回到黃花山,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方虹拉到一旁交代事情;何東英他們正雞婆地要替岳麓劍派尋求其他白道門派的支援,我必須想辦法破壞他們的計劃才行。
方虹在我的計劃之中剛好可以起到重要的作用。
“虹兒,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麻煩你去辦,我要你回峨嵋派去告訴海風師太,說你岳秀師伯是呂晉岳殺的。”
“為什麼突然要我去向師父這麼說?”
方虹吃了一驚。
“因為,呂晉岳那些狐朋狗友們正串連著要聯絡其他白道門派來對付我們太陰神教。”
我把岳麓山上集會的事情說了一遍。
“海風師太也在其中,如果你能告訴海風師太是呂晉岳殺死岳秀,那麼海風師太很有可能退出何東英的計劃。”
“可是,要是師父問起為什麼呂晉岳要殺岳師伯的理由,我該怎麼回答?”
方虹滿臉不安的表情。
“難道我要和師父說,你這個耗子偷了我岳師伯的香……”
“這點當然不用明說,你只要說你也不知道就好,把責任都推給呂晉岳。如果海風師太想問理由,讓她去問呂晉岳好了。”
我說著。
“反正呂晉岳現在昏迷,幾乎等於是‘死無對證’,說黑說白都由得我們。”
“好,我知道了。”
方虹嘆口氣。“我去和我師父說。”
“一切小心,如果事不可為,不說也沒關系。”
我叮嚀著。
“如果你出事了,我也沒活著的理由了;我會去把那些害你的人都殺個一干二淨,就算是你師父我也照殺不誤,而且還是先奸後殺!”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我可是很希望我的耗子能夠長命百歲呢!”
方虹突然抱住我,在我嘴上一吻,隨即閃身進屋准備路上的行囊。
吩咐完方虹的事情,接下來就是費鵬。
我把費鵬找來,吩咐費鵬把小憐安置好,並且分派人手照顧小憐。
靜靜聽完我的吩咐,費鵬點點頭。
“此事屬下會盡快去辦理,請教主放心。”
“好,我把小憐交給你了。”
費鵬向來說到做到,有他這句話,我不用擔心以後小憐的生活沒有人照料。
“啟稟教主,屬下還有重要的事情稟報。”
等我說完話,費鵬又開口了。
“什麼事情?”
“安慶縣城的秦知縣幾天前來過,說希望能和教主會面。因為秦知縣不是江湖人物,所以方大人沒有代替教主前去和他會面;他又堅持要和教主本人會面,秦副教主本來想代替教主去和他會面,被他拒絕了。”
費鵬說道。
“秦知縣希望教主回來後,能盡快前去縣城和他會面,他還留了一張名帖下來。”
自從上次將安慶縣城內的妓院和賭場都搶來之後,這個秦知縣一直都沒找過我們麻煩,安份得很,沒想到現在主動找上門來了。
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秦知縣主動找上門只怕沒有好事。
“好吧,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見見秦知縣。人家好歹是地方上的父母官嘛!
總得給他面子。“我有點無奈。真是的,事情怎麼這麼多?上了岳麓山就是呂晉岳的朋友們聚集起來要鬧事;回到黃花山又來了一個秦知縣找我沒好事。
“去通知贛林五霸和我一起出發,這次由他們充任我的保鏢。”
拿著秦知縣的名帖來到安慶縣城的縣衙門時,天色已經晚了,原本縣衙門口的兵卒看到我一個酸秀才帶著五個惡霸一樣的人出現,怎麼都不讓我們進縣衙門,也不肯替我通報,說是怕吵了秦知縣休息。
我也懶得多說,直接拿出秦知縣的名帖摔在領頭軍官的臉上,叫他先仔細看清楚。
那個軍官本來還想發作的,看到是秦知縣的名帖,嚇了一大跳,原本趾高氣昂的態度馬上變成卑躬屈膝的奉承態度,立刻派兩個兵卒進去通報秦知縣。
兩個兵卒如屁股著火一般衝進縣衙,沒多久又像逃命似的奔出來。
“蕭教主,知縣大人要見您,但是知縣大人只見蕭教主您一人,您看您這些隨從……”
“客隨主便,我一個人進去就是。”
反正我也不怕官,安慶縣城的捕快、兵卒沒有武功好手,秦知縣就算想拿下我也沒那個實力;不然光憑我曾經搶過他在妓院和賭場的收益的這個梁子,秦知縣要是有辦法,早就派人殺上黃花山來捉拿我。
不過,小心謹慎還是不會錯的,所以我拉過贛林五霸,先是大聲吩咐他們在四周隨便轉轉,等我和秦知縣談完話出來,然後又以兵卒們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吩咐他們:“上屋頂,偷偷跟著我進去。”
“是的,教主。”
贛林五霸答應著。
我一個人跟隨領路的兵卒走進縣衙門,才穿過一進院子就聽到四周的屋頂上有細微響聲;贛林五霸已經跟上來,潛身在屋頂上,那些普通兵卒根本沒有發現五霸的蹤影。
又跟著兵卒穿過兩進院子來到衙門內院,這里已經是知縣居住的地方。
直待來到一間燈火通明的大屋前,兵卒停住腳,先敲了敲門,然後大聲報告:“大人,太陰神教教主蕭顥帶到!”
“很好,請蕭教主進來,你先下去吧!”
屋內傳出秦知縣的聲音。
“是!”
兵卒應了一聲,替我打開屋門。“蕭教主,請進。”
“有勞了。”
我踏步進屋,秦知縣正在屋內踱步著,看到我進來仍舊板著一張臉。
“蕭教主,請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明人不說暗話,秦大人這次召喚小民前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我也懶得和秦知縣客套,直接拉過一張椅子大刺刺地坐下。
秦知縣看到我依舊相當無禮,對他沒有半點尊重的表示,皺了皺眉頭,隨即又恢復那張什麼表情都沒有的死板臉。
“蕭教主說得好,明人不說暗話,那麼本官就直說了。其實不是本官找蕭教主有事,是一位大人物找蕭教主有事。”
秦知縣緩緩說著。
“是哪位大人物?小民忙得很,要忙著狂賭爛嫖,還要忙著打理眾多兄弟的生活,請大人別浪費小民的時間了吧!”
我挖著鼻孔,一副很不在乎的模樣,氣得秦知縣額頭都冒出青筋。
“蕭教主,你和本官是熟人,你在本官面前不拘小節,本官不會怪罪你;但是等一下見到那位大人物,蕭教主最好還是知所進退,否則惹惱那位大人物,不要說蕭教主你會大禍臨頭,太陰神教數萬教眾都會跟著死無葬身之地!本官有言在先,聽不聽是蕭教主的事情了。”
聽秦知縣說得這麼嚴重,似乎又不像是威脅,我開始好奇了。
到底是哪個“大人物”能讓我大禍臨頭,還讓太陰神教全體教眾都能死無葬身之地?
“小民自有道理,大人何不請那位‘大人物’過來一敘?”
“那位大人物很快就來了。”
秦知縣說了這句話就不作聲了,繼續踱步,過了好一會,我聽到門外有兩個人的腳步聲朝這間屋子走來,領頭的是剛才那個兵卒的腳步聲,跟在後面的那個人腳步虛浮,不會武功,落腳還滿重的,聽起來是個胖子。
一個不會武功的胖子?這又是什麼樣的大人物?
兩個人的腳步聲來到門外停住,這次那個兵卒沒有大聲傳報,而是在門上輕輕扣了兩下,停一停,又扣了三下。
秦知縣隨即快手快腳地把門打開,讓門外的胖子進來,然後秦知縣縮著脖子,倒退著縮出門去了,把胖子和我一起留在屋內。
我打量剛進門來的這個胖子,看起來一副財主樣,留著短胡須,呼吸粗重、腳步虛浮,絕無可疑的不會武功,倒是神態間頗有威嚴,的確有些“大人物”的架式。
這個胖子到底是什麼大人物?
竟然能讓秦知縣像是耗子見貓那樣害怕?
而且從剛才兵卒領這個大人物前來卻沒大聲傳報,而是以暗號扣門,顯然是為這胖子的行蹤保密。
這麼藏頭露尾的更是讓人不解。
看到我坐在椅子上,見到他沒起立迎接,反而是兩眼直盯著他打量,胖子臉上先是閃過一絲不愉快的神色,隨即隱去,換上一張“和藹可親”的笑臉。
“這位想必就是太陰神教的蕭教主?沒想到如此年輕,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可喜可賀。”
“多謝夸獎,倒是胖子你有什麼事情?這麼神神秘秘的,不會只是為了要夸獎我吧?”
我故意打了一個哈欠。
“有什麼事情胖子你就快說吧,說完了我還要趕著回家抱老婆、小妾睡覺呢!”
被我說他是“胖子”,又看到我對他全無尊重之意,胖子臉上又是一陣憤怒的黑氣閃過,隨即隱去,仍舊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樣子。
“呵呵,蕭教主真是快人快語,老夫就直說了吧。老夫乃是晉王爺鍾標……”
什麼?這個胖子竟然是個王爺!
難怪秦知縣剛才會說這個“大人物”不但能讓我大禍臨頭,還能讓太陰神教所有教眾都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我惹火這個胖子王爺,只要胖子王爺一聲令下,大批軍隊圍攻蕭家堡和黃花山,確實有足夠力量滅絕太陰神教;更有甚者,這個胖子王爺也不需要親自下令,只要把太陰神教套上“異端邪說”、“江洋大盜”、“聚眾造反”之類的標簽,甚至可以讓皇帝親自下旨撲滅太陰神教。
“原來是王爺!小民不知,多有冒犯,還請王爺恕罪!”
我急忙從椅子上跳起來,向王爺拱手作禮。
還是別太得罪這個胖子比較好。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胖子王爺怎會想到透過秦知縣找上我?
太陰神教向來不和官府打交道,唯一的一次就是從秦知縣手上搶走安慶城的妓院和賭場。
我不認為秦知縣會因為這種理由請出王爺來為難太陰神教,恐怕秦知縣也沒那個份量和本事。
那麼這個胖子是為了什麼事情找我?
還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
甚至我之前對他無禮,他都忍下去了,可以推想必定是件大事,而且是大到能夠讓這個胖子容忍我兩次對他無禮,甚至在秦知縣這邊待上許多天,只等著和我親自會面的大事。
我開始有很不好的預感。
“呵呵,不罪,不罪,不知者不罪嘛!”
看到我只是拱手而不是下跪,胖子的臉又黑了一下,旋即回復笑容,而且一副“怎麼樣,知道我是誰了吧”的得意神情,拉開一張椅子在我對面坐下。
“蕭教主,請坐,坐下才好談事情。”
胖子王爺鍾標向我原本坐著的椅子擺手。
“小民多謝王爺賜座了。”
我也不客氣地坐下。
“不知道王爺不在王府享福,反而千里迢迢跑來找小民談話,是有什麼事情?”
“呵呵,蕭教主真是爽快,直接切入問題核心,那麼老夫也就不多廢話了。”
晉王鍾標先是呵呵笑著,隨即嚴肅起來。
“蕭教主,前一陣子晉陝天災,餓死許多人,蕭教主應該知道吧?”
“這個小民知道。”
胖子王爺提起這件事情干什麼?
難道是因為我趁著那時的旱災和飢荒,招募不少教眾並建立蕭家堡?
但這似乎不侵犯到他身為王爺的利益吧?
“蕭教主對這次天災有什麼看法?”
晉王鍾標追問著。
“能有什麼看法?咱們種田的莊稼人都是靠天吃飯,看老天爺臉色的,老天爺生氣了,不給咱們一口安穩飯吃,還能有什麼看法?”
我越來越覺得奇怪,胖子淨是問我這些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干什麼?
難道他真的是吃飽撐著,特地跑來這里找我聊這些無聊事情?
“錯了,錯了。”
聽到我這麼說,晉王鍾標緩緩搖頭。“蕭教主可是大大的錯了。”
“不知道小民哪里錯了?還請王爺指點。”
不祥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蕭教主,這次的天災的確是老天爺生氣,但蕭教主可知道老天爺生氣的理由?”
“小民不知道,敢問王爺可知道?”
我實在很想叫這個胖子王爺有話直說、有屁直放,別悶著吊人胃口。
但顧慮到惹這個胖子王爺生氣的後果太過嚴重,還是把話憋回去。
“老天爺生氣是因為當今天子無德;天子無德,所以老天降災,懲罰天子,累及百姓……”
聽到晉王鍾標這麼一說,我立時心下雪亮:這個胖子王爺想造反!
我是不知道這個胖子王爺到底吃錯什麼藥而想造反,但我知道這個胖子王爺肯定是看上太陰神教有著數萬教眾的“兵力”,才會特地跑來安慶城,想要親自和我會面,再和我說這些狗屁不通的“老天爺為什麼生氣”。
因為這個胖子王爺想要藉此挑撥我們仇視朝廷的情緒,這樣他就可以拉上太陰神教的數萬教眾幫他造反。
不祥的預感果然成真,當初我不該為了顧到秦知縣的臉面而來安慶城的。
胖子王爺繼續鬼扯老天爺降災和當今皇帝失德之間的關系,我實在聽得煩,終於忍不住插嘴打斷王爺的長篇大論:“王爺所說的小民全都明白了。小民大膽猜測,王爺是想解民倒懸、起義抗暴?”
“蕭教主真是聰明人,一猜就中。”
晉王鍾標向我豎起大拇指表示稱贊。
“根據本王的明察暗訪,太陰神教之中有不少教眾都是晉陝天災的受害者,想必願意支持本王吊民伐罪的義舉?”
願意你媽的狗屁!
雖然我很想這樣罵回去,但是我知道,罵回去的下場肯定是被這個胖子王爺派兵追殺;要是加上岳麓劍派那邊的白道眾人也來湊熱鬧,太陰神教真的從此玩完了。
不能給這個胖子王爺硬釘子碰,我得找其他藉口來推卸“責任”。
“王爺,不是小民不願意支持王爺吊民伐罪的義舉,而是太陰神教的教眾都是些純朴農夫,只知道耕田種地,對於行兵打仗一竅不通,怕會扯了王爺的後腿,所以還請王爺體諒我們沒辦法支持王爺的起義行動。”
“太陰神教都是純朴農夫?只知道耕田種地?蕭教主真是太謙虛了。”
晉王鍾標露出詭異的笑容。
“蕭教主有著小費將軍這種得力助手在,太陰神教的教眾哪里只是單純農夫?在小費將軍的訓練之下,太陰神教的教眾就算比起皇帝最精銳的御林軍和禁衛軍都毫不遜色,蕭家堡更是難攻的堡壘,只要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小費將軍?得力助手?
我想到費鵬。
當初我覺得費鵬不像是普通的農夫,而且費鵬的行事帶著濃重的軍隊風格,難道費鵬真的是這個胖子王爺口中的“小費將軍”?
回頭我得好好問問費鵬才行。
不過,我還得先想辦法應付眼前的問題才行。
這個胖子王爺要我帶著太陰神教陪他一起玩造反這種會掉腦袋的游戲,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直接拒絕他是不行的,否則這個胖子王爺為了防止我把他造反的圖謀說出去,肯定會先下手為強,調派軍隊來攻擊太陰神教。
就算費鵬真的是什麼戰無不勝的“將軍”,太陰神教數萬教眾也沒辦法擋下源源不絕的軍隊,死傷必定慘重。
如果白道武林人物又趁著這個時候來參一腳——我敢肯定何東英那幫人絕對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太陰神教就完蛋大吉了。
既然不能直接拒絕,只能推托。
但是我該找什麼理由推托呢?
找糧食不足的藉口?
兵器不足的理由?
太陰神教一堆農夫,最擅長的就是種植糧食,糧食肯定不會不夠的,而且蕭家堡有專人負責打鐵,兵器肯定能夠自給自足,這個胖子王爺多半早就派人調查清楚了。
真是,費鵬把蕭家堡建設得這麼好干什麼,讓我想推托都找不到藉口。
既然無法推托,只好先敷衍。
我腦子急轉,想到一個推托的方法,就是不知道這個胖子王爺吃不吃這套?
不管了,先試試看再說。
“王爺,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既然王爺信任小民,和小民我說了這麼重大的事情,小民也把我的顧慮說出來好了。”
“有什麼顧慮請說,本王聽著,再來斟酌一個解決的辦法。”
聽到我似乎有意加入他的造反行動,鍾標笑得臉上肥肉抖個不停。
“王爺也知道,每個朝代的開國功臣向來因為功高震主,免不了遭到清算的命運……”
我話才說到這邊,晉王鍾標插嘴打斷我的話。
“這點蕭教主請不必擔心,本王不是那麼不能容人的人。”
“王爺,我相信您肚量大,但是開國功臣遭到清算的原因不只是功高震主而已,他們通常也手握重兵,再加上驍勇善戰,所以皇帝怕底下的人造反起來,自己制不住,才想要清算開國功臣……”
“蕭教主在說,一旦大事成功,本王將會忘恩負義嗎?”
鍾標的臉黑了起來。
“小民膽子很小的,總得替自己找條退路。再說,就算王爺肚量大,王爺百年之後,太子登基,太子是不是也和王爺一樣有著大肚量?小民不知道。”
我故意聳聳肩。“所以小民得想個辦法保住自己的命才行。”
“所以,蕭教主想要什麼?要不要本王給蕭教主一面免死金牌?”
胖子王爺很不高興地說著。
“王爺願意賜給小民一面免死金牌當然是最好的了;但是,小民有個更好的辦法,而且是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保小民的命,又能讓王爺不必擔心功臣造反的問題。”
“是什麼辦法?快說!”
鍾標急忙追問,果然這家伙剛才說什麼“肚量大”都是騙人的。
不過,我本來就不打算陪他造反,他的肚量大小都與我無關。
“小民建議,王爺不妨選個女兒入我太陰神教,拜小民為師,擔任本教聖女一職;如此一來,王爺的女兒可以運用本教聖女的職權,代替王爺調動本教教眾;太陰神教數萬教眾等於是王爺的親兵,王爺當然不用擔心小民會造反了。”
“唔……”
晉王鍾標摸著下巴想了一會,點了點頭。
“這方法確實不錯,好吧,本王准了!回頭本王讓一個女兒入教,拜教主為師。”
“王爺,小民還有一事相求。”
“什麼事?”
胖子王爺似乎有些不高興我要求這麼多。
“請王爺送個最美麗的女兒過來,這樣小民教徒弟才會教得起勁。”
我故意朝胖子王爺眨了眨眼睛。
晉王鍾標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沒問題,這個沒問題!本王就讓最美麗的女兒來拜教主為師!蕭教主可得好好教本王女兒的武藝,哈哈!哈哈!”
“既然這樣,小民先多謝王爺了。”
我站起來,向王爺作揖答謝。
“很好,既然事情談成了,本王也該走了。蕭教主趕快回去准備響應本王起義吧!”
晉王鍾標很滿意地站起來,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唉,這下子麻煩大了,竟然會被卷入造反的陰謀之中。
我真的得趕快回黃花山上,和費鵬討論該怎麼應付這個王爺。
回到黃花山上,也不管天色將要四更,我立刻把費鵬叫來。
“費總管,我問你,你以前在軍隊里待過嗎?”
我從沒看過費鵬對於任何事情感到慌張,或是表露出太激動的情緒,他向來都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平淡表情,但是當我問他“是否在軍隊里待過”的時候,費鵬的臉很明顯地扭曲了。
“教主何有此問?”
費鵬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著我。
“今天我去安慶城見到了一個王八烏龜蛋,是那個王八烏龜蛋說的。”
我回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這事情很嚴重。”
費鵬沉默了好一會,終於以很不情願、很勉強的表情開口說話了。
“屬下確實曾在軍隊中擔任過副將一職,但那已是幾年前的事情。”
“哦,你在軍隊中擔任過副將?那也算是大官。”
我點頭。
“不過,那個王八烏龜蛋說你是‘小費將軍’,而非說你是‘費副將’,這又是怎麼回事?”
費鵬又沉默了,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顯然心中正在掙扎。
過了好一會,費鵬表情再度回復平靜,淡淡地說:“屬下以前在先父的麾下任職副將,先父曾受封為‘安遠將軍’,所以同僚習慣稱屬下為‘小費將軍’。”
“你說‘先父’……你父親過世了?而且你現在也離開軍隊,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我繼續問著。
“不是我喜歡挖你的過去,但是你的過去關系到本教數萬弟兄的生死存亡,希望你不要隱瞞、全部告訴我。”
“是,既然教主問起,屬下自當稟告。”
一反剛才的沉默與滿臉扭曲的表情,費鵬冷靜的道,“三年前,先父遭到奸人以謀反罪陷害,被皇上下旨撤職抄家査辦,在天牢之中因為受不了嚴刑拷打而辭世;屬下則是放棄軍職、隱姓埋名,避禍於鄉間,直到後來晉陝大旱,得教主收留為止。”
原來如此,難怪那個胖子王爺會挑上我們太陰神教。
太陰神教有數萬受過軍事訓練的教眾,負責訓練教眾的又是一個曾經全家遭人誣陷受害的“將軍”,這個“將軍”肯定會很想替家人報仇雪恨。
如果找這個人出來造反,這個人配合造反的意願一定相當高。
“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想替你父親報仇嗎?”
費鵬又沉默一會,緩緩地回答:“說不想是騙人的,但是屬下並不知道當年陷害先父的奸人是誰,想報仇也找不到對象。”
“所以你想報仇,但是你不想造反,對不對?”
“是。”
費鵬點頭。
“雖然是皇上下旨將先父撤職抄家,以至於先父死在天牢內,但是皇上也是受了奸人蒙蔽。屬下從來沒想過為了這件事去造反。”
“那就好辦了。”
我點點頭。
“我今天去安慶城,見到了晉王鍾標,他要我們太陰神教跟隨他一起造反,他還提到你的事情。”
費鵬先是一愣,隨即鎮定下來。
“難怪教主會問屬下這些事情。倒是教主對於這件事情是如何看法?”
“如果我說,跟著晉王去干,咱們也來造反——你怎麼說?”
雖然我不想造反,但我想看看費鵬對於造反這件事情的看法。
“如果教主決意要跟隨晉王,屬下立刻去調度舉兵造反的一切事宜。”
費鵬淡淡地回答。
“雖然成功的成算不高,但並非完全不可能。只要能成功奇襲拿下京城周圍幾個據點,孤立京師並斷絕其他地方的勤王外援,造反還是有可能成功的。”
咦?
費鵬竟然說造反有可能成功?
我原本以為晉王的造反不過是自找死路而已。
這麼說起來,我可能低估了晉王那個死胖子。
那個死胖子或許一點武功都不會,但是行軍打仗或許還是有幾下子的。
“好,你這就去調度,但是你記著,我並不打算跟隨晉王造反,要你去調度舉兵造反的事宜,是因為我敷衍地答應晉王,沒有立刻拒絕他拉我們一起造反的邀請,這樣他才不會為了要殺人滅口而先派兵攻打我們;不過既然要敷衍他,總得做做樣子給他看,免得讓他起疑心。”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一切,保證晉王不會起疑心。”
費鵬點頭回答。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直接以本教教眾之力,就地撲滅晉王的叛亂,搶得平亂的頭功。或者教主改變心意,想要跟著晉王舉事,也可以立刻派上用場。”
“造反是不必了,但若反過來搶先撲滅晉王的叛亂,這倒是很有用。”
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
“這樣吧,明天我進京去見皇帝,把晉王想要造反的事情當面告訴皇帝。如果找安慶城的秦知縣,鬼知道他會不會因為懷恨在心而擺我們一道,或是他幫了我們,但消息往上通報給皇帝的時候,在半路被晉王的人知道了,我們就倒楣了。”
“教主,屬下認為此舉不妥。”
費鵬反而搖頭。
“如果沒有真憑實據,皇上是不會相信教主所言晉王要謀反的事情,所以我們最好等找到證據再去通知皇上。”
“我知道,我自有辦法讓皇帝相信的。”
事關重大,所以第二天一早我找了秦陽,將昨天在安慶縣城見到晉王鍾標,鍾標要拉攏太陰神教一起造反,以及我為了敷衍鍾標、假裝答應配合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一開始秦陽聽到晉王鍾標竟然想要造反,馬上一連串粗口、髒話直罵。
但秦陽聽到我為了要敷衍鍾標而假裝答應配合,秦陽就閉口不語了。
“抱歉,秦老爺子,我也不知道太陰神教和南濟幫結盟以後,竟然會招來這種王八烏龜蛋的注意,所以我現在要立刻上京城去,把那王八烏龜蛋的造反陰謀都告訴皇帝,這樣才不會害得本教和南濟幫數萬弟兄死無葬身之地。”
“樹大招風,我理會得。”
秦陽重重地嘆口氣。
“只是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惹來注意,而且還是這種想要造反的家伙,唉!”
“為了保證本教兄弟的安全,我先敷衍著答應晉王,免得他調兵攻打我們。
費鵬會負責布置一切,秦老爺子只要小心別在晉王面前漏口風,那就百無禁忌。“”我理會得。“
秦陽拍了拍我的肩膀。
“倒是你,路上要小心,而且京城之中藏龍臥虎,大內更是高手如雲,可別自恃武藝高強。要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小心陰溝里翻船。”
“是,謝謝秦老爺子忠告。”
交代了需要注意的事項給秦陽之後,我把秦琪她們都找來,決定這次陪我去京城的人選。
在我的想法之中,我是想帶上武功最高的幾個女孩子陪我去闖皇宮、見皇帝,因為方虹已動身回峨嵋派,所以我打算帶上秦琪、月清和芊莘三個人一起去。
不過,打算歸打算,我還不知道秦琪、月清和芊莘她們三個人隨我到了京城以後,能不能配合我和皇帝“套近乎”?
所以我干脆把眾人叫來,看看有誰願意配合的,我帶著一起去;沒辦法配合的當然只好留下來了。
我把昨天在安慶縣城見到晉王鍾標,以及鍾標想要造反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所以我得上京城一趟,把那個死胖子鍾標的造反陰謀告訴皇帝;但是,皇帝不會隨便接見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就算我們硬闖皇宮、見到皇帝,皇帝也不會輕易相信我們說的話,所以我們得先和皇帝套套交情。”
“和皇帝套交情?怎麼套交情?”
秦琪先發問。
“他是雲端上的天子,我們是爛泥里的百姓,他怎麼會和我們套交情?”
“交情當然是不能隨便套的,肯定要投皇帝之所好,他才會願意和我們套交情。”
我笑著解釋。
“投皇帝之所好?”
程嘉疑惑著。“蕭大哥你知道皇帝喜歡什麼嗎?”
“那還用說,當然是玩女人了!”
我嘿嘿笑著,在場的女孩子全都紅了臉。
“當然,我不會把你們送給皇帝,但是,我可以用‘玩女人’的方法和皇帝套交情。皇帝想從我這邊學到怎麼搞得女人欲仙欲死的方法,就會願意……啊喲!”
“啪”的一下,秦琪狠狠槌了一下我的肩頭。
“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這次我不去!”
秦琪皺著瑤鼻。
“我的身體只給你一個人看,其他的人誰都別想看到,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可是,我需要有人讓我‘示范’技巧給皇帝看啊!不然空口說白話,皇帝哪會相信?”
我看著芊宰。
“芊莘,你應該還配有一些壯陽用的強力春藥‘太陰鐵樁丸’吧?”
“有是有……”
見到我一直看著她,芊莘滿臉羞紅道,“婢子、婢子和教主一同前往京城就是,路上還可以順便多配一些藥……”
“我、我可以不去嗎?”
當我的眼光轉向月清時,月清也紅了臉。
“月清,你要負責保護耗子,所以你不能不去。”
我還沒說話,秦琪先插嘴。
“可、可是,小姐,陪教主去京城,要、要在皇帝面前做、做那種……”
月清的話還沒說完,秦琪又插嘴了。
“有什麼關系,只不過是示范給皇帝看而已,又不見得要脫光衣服。而且你不去,耗子沒辦法拉攏皇帝,皇帝不相信耗子說的話,到時候軍隊殺上黃花山來,我和爹爹怎麼辦?”
“是、是啦,婢子和教主一起、一起去京城就是……”
月清紅著臉,委屈地喃喃著。
“公子,說到這種事情,我要是認了第二,應該沒有人能夠認第一了吧?”
麗苹慢條斯理地舉起手,臉不紅氣不喘地毛遂自薦。
“帶上我,別說示范給皇帝看,就算公子要我陪皇帝‘練習’,我也是無所謂的,嘻嘻。”
“你無所謂,我可是很有所謂!只要是我的女人,誰都不准碰,就算是皇帝也不行!”
我沒好氣地答應麗苹。
“你跟著我去示范給皇帝看就好,陪皇帝練習就免了,皇帝有三宮六院,身邊還怕少了女人?讓他找自己的女人練習去!”
“是啦,公子!”
麗苹調皮地吐吐舌頭。
“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
程嘉也舉手了。
“可以是可以,但這次要在皇帝面前做那種事喔?”
我反問著。
“這次不像上次和我師父對陣,不管你願不願意,只要你跟去了,我就不會放過你的。”
“為了蕭大哥……和本教數萬教眾的性命,沒關系!”
程嘉紅了臉。
“你只是為了你的蕭大哥吧?”
一旁的洪寧取笑著程嘉。
“耗子,我也去好不好?反正在正氣莊上都被那麼多人看過了,我也不在乎被皇帝看到。”
“你這麼美,在皇帝面前陪我做那種事,不怕害得皇帝噴血而死?”
洪寧一提起正氣莊,我就感到愧疚,所以我決定答應讓洪寧一起去。
“師父,這次我就不去了……”
馨兒原本白嫩的臉頰已經紅透了。“人家不習慣這種事情……”
“你們在討論什麼事情啊?那麼興奮。”
此時,黃麗華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麗華,你從蕭家堡回來啦?”
“我回來了,剛好偷聽到你們在說要去京城干什麼……表演給皇帝看?”
黃麗華笑著。“我還沒見過你們漢人的皇帝呢!帶我去行不行?”
“好啊,剛好也讓咱們的皇帝看看西域美女,開開眼界。”
人選決定好了,再來就是各自收拾東西、准備上京城。
但是,我才打開房門,卻看到小憐正由一個婢女攙扶著站在門外。
看到我打開房門,小憐二話不說,扯緊我的袖子不放手。
“小憐,我們是要去京城的,帶著你不方便……”
小憐仍舊扯緊著我的袖子不放手。
“而且,我們還要進宮見皇帝,你沒辦法跟著來……”
小憐不但把我的袖子扯得更緊,眼睛更是露出渴望的神色。
“我知道你想進京開開眼界,但是這次真的不方便……”
淚光開始在小憐的眼中閃動。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帶你去就是了!”
天啊!我對女孩子的眼淚最沒抵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