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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陽神功

夜夜念奴嬌 司馬玹 18488 2024-03-01 21:01

  就在這一瞬間,巴天石抱住自己的手腕,慘叫後退,又是兩聲尖叫,捉住簫惠仙的兩名壯漢,已抱著肚子,倒在地上呻吟慘號!

  事起倉淬,坐在石床上的蕭清和忍不住心頭狂跳,定眼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紫衣的少年!

  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蕭惠仙;這紫衣少年,正是鄭毅!

  原來鄭毅隱身在這三宮殿屋脊暗處,眼見陸友仁一行人進入練功房,過了一會兒,好像這些人又全都不在廂房之中了,心頭不禁大奇?

  不知他們會到哪里去了?

  要待下去察看,忽然心中猶豫起來。

  自己既非“修羅教”中人,如何能去干涉人家教中之事?

  有了,前些天容嬤嬤給自己縫制了一套紫色長衫,大概還在珠兒房間,何不去換上,繼續冒充蕭惠仙的“師弟”就算被這兩個師叔揭穿了,自己也算得上是“修羅教”的“姑爺”也不能算是外人!

  一念及此,立即飛身越過屋脊,奔入後進,推開珠兒的房間,那套紫衫果然被珠兒褶迭得整整齊齊,置於床頭;鄭毅立刻脫下這件白衫,換上紫衫,再回到練功房來,伸頭一望,見到那扇門戶,他心中好奇,伸頭往門戶中一探,見到了夾牆,以及盡頭處的入口。

  鄭毅心中又猶豫起來了,自己該不該下去呢?

  就在此時,忽然聽到小天井中響起一陣衣袂飄風之聲,似是有七、八個夜行人同時越牆而入,落在這天井之中,鄭毅心中一慌:“不知來的是甚麼人?”

  要退出已經來不及,要進入地道又不知前途凶險如何,不得已,飄身上了屋梁,縮身到暗陰處;果然有腳步聲四下搜索,其中也有人往這練功房來,發現了這道暗門,立刻輕聲呼喚同伴,道:“在這里了!”

  立刻就有兩名壯漢現身,手執朴刀,行動敏捷,看來武功不弱,迅速地竄到暗門處,小心翼翼地向里面探視。

  一人道:“烏鴉鴉的,甚麼也看不到。”

  另一人道:“你不會點起火摺子來?”

  這人道:“里面如果有埋伏,我一點火熠子,豈不要成為箭靶子?”

  那人道:“虧你還是在江湖上混了許多年的……”只見他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火熠子,呼地一口氣吹燃,卻只是伸手扔入了夾牆的地道中去!

  鄭毅心中奇怪,他剛剛才伸頭看了那夾牆地道,雖然黝黑,仍能看清並無埋伏,為甚麼這兩個人說甚麼也看不見呢?

  原來他不知道自己因為誤打誤撞吞服了那顆“九陽珠”又不斷的機緣巧遇,與這些美女們合體交媾,采得許多寶貴的處女陰元,增加了他許多功力!

  他的功力讓他耳聰目明,在黑中能看清的事物,別人就不一定能看得見啦!

  但是他也相當佩服這位仁兄,他引燃火熠子拋入,自已卻不現身,等了半晌仍無動靜,這才放、心地竄身而入,向前探去……門口又有腳步聲,鄭毅抬眼望去,不禁大吃一驚!

  進來的兩個人他都認識,就是“傲仙宮”護法“無影槍”赫連強,以及他那個不成器的徒弟巴天石!

  後面又跟了七、八名壯漢,手中各種武器,顯然盡是高手!

  進入夾牆探視的漢子已經退出來,向赫連強躬身道:“啟稟護法,這堵夾牆通道上灑滿了毒針……”他遞上一根細如牛毛的毒針。

  赫連強接過來一看,夸道:“不錯,你很細心!”

  那漢子又道:“通道盡頭是一處地道入口,有石級往下……再下面就太黑了,屬下看不清楚!”

  赫連強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據報‘修羅教’隱匿三宮殿,怎麼會一個不見?原來躲到這底下去了……”

  巴天石道:“據報蕭清和練功走火入魔,已經三年,莫非也躲在這底下了?”

  赫連強藝高人膽大,今夜又是有所圖謀而來,冷哼一聲,道:“是與不是,好歹也要進去瞧瞧!”

  他伸手指了四個人,道:“你們跟我進去,其餘的在這里守候,千萬別被人斷了退路!”

  眾人應聲遵命,那壯漢此刻有了靠山,膽子也大了,手舉火熠子,搶著走在前面引路。

  赫連強等人就魚貫進入通道之內。

  只聽赫連強道:“這地上毒針,為數不少,是那機簧中發射出來的;奇怪,如是他們自己人,就不該發射毒針,那麼進入之人,就是簫清和的對頭……”芭天石在乘機表示聰明,道:“師父說得不錯,只有外人闖入,才會沒有把這夾牆與地道機關恢復原狀……”

  赫連強笑道:“不管是誰,都該感謝他!”

  巴天石道:“謝他甚麼?”

  赫連強道:“他沒有把機關恢復元狀,我們才這樣輕易找到入口,你說該不該謝他?”

  巴天石大笑:“不錯不錯,著實是該好好謝他……”

  他們就把這里當成了菜市場一樣,毫無顧忌地大聲談笑而入,一點也不怕有人聽到,直到他們聲音進入了地道,外面再也聽不到了……

  鄭毅心中暗道:“槽糕,這姓陸的與姓崔的兩位師叔,押著蕭惠仙進去,必有其目的;這、無影槍’赫連強又進去,好像也是有所圖謀,這一下更復雜啦!”

  只見這暗門處只有一名壯漢,練功房的門口也有一名,其餘的已經散布到外面的各地去戒備去啦;練功房門口的一個,自然是目光瞧著外面,警戒著有人從外面來的;而暗門處的一個則是一心一意地注意著夾牆里面,不知道他們進去之後會有甚麼變化。

  他們絕對沒有想到,就在這練功房之內,潛藏著一個敵人,所以鄭毅從屋梁上輕飄飄地落下來時,暗門口的這名壯漢正是背對著他,毫無警覺的。

  鄭毅從沒有下手打過人,他不知該把這個人怎麼辦,正在猶豫時,這人忽然驚覺背後有人、猛地回身,一見鄭毅,張嘴就要喊叫。

  鄭毅也猛地被他嚇了一跳,倉促間連想都沒有想,一伸手就點住了他的右胸肩下!

  那是他在螢橋茶座見到盲女葉依萍點倒巴天石時所用的方法,他也不知道那點是甚麼穴道名稱,甚至不知道點中之後會有甚麼結果?

  幸好他這一指點出,雖然認穴不准,卻因為他功力深厚,力透附近幾個穴道,頓時將這壯漢閉住,身子一陣搖晃,就要跌倒。

  鄭毅急將他扶住,自己先進入暗門,再將他斜斜靠在暗門之口!

  一如他剛才在向內張望一樣的姿勢,這壯漢就像那天的巴天石一樣,要睡上許久才會醒來啦!

  然後他快速地走過通道,進入地道;他手中沒有火熠、火炬,但是仍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朦朧光影,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往前直追。

  走完了地道,進入了石窟,才發現“托塔天王”錢貴增、紅老道、容嬤嬤、月兒、珠兒,以及另外四名少女,全都被人制住了穴道,站在那里,呆若木雞。

  “傲仙宮”的人卻一個也不見!

  鄭毅功力深厚,卻不會點穴解穴,見到這些人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

  一眼見到月兒眼中有祈求之色,心中一動,想到一個的辦法!

  他走上前去,當眾伸手將月兒緊緊環抱,這樣他的雙手才能分別按在月兒的“玉枕穴”與“命門穴”上。一陣“九陽神功”輸入月兒體內,立刻就衝開了她的穴道。

  月兒嚶嚀一聲,嬌羞地推開她,低聲責道:“當著這麼多的人,你要叫我羞死?”

  鄭毅道:“對不起,我不會解穴,我只知道用這個辦法!”

  月兒一聽他不會解穴,立時過去將眾人的穴道全都解了。

  蛛兒埋怨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鄭毅也在埋怨道:“你們學了‘同心劍’怎麼還會被點了穴道?”

  月兒與珠兒同時一怔道:“對呀,我們怎麼不用‘同心劍法’?”

  立刻從四名少女手上接過長劍,各拿兩柄,驀地聽得蕭惠仙一聲尖叫。

  鄭毅心頭大震上個箭步就竄入石屏之後,發現那巴天石以正在扯破蕭惠仙的衣衫,他怒恨之極,疾衝而上,雙手疾點,驚退了巴天石,擊倒了兩名壯漢,將簫惠仙搶救了下來。

  蕭惠仙死里逃生,一眼看到救自己的手正是自己心上人,口中忍不住嚶嚀一聲,撲入了鄭毅懷里!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巴天石沒有見過鄭毅,怒喝著要找他拚命,另兩名朴刀壯漢要為同伴報仇,揮舞著雪亮鋼刀,正待朝鄭毅攻來。

  赫連強喝道:“你們退下!”

  這時錢貴增等人也相繼奔入這石室來。

  赫連強目中精芒電射,洪聲一笑道:“好小子,又是你!”

  鄭毅抽空朝蕭惠仙道:“你快站好!”

  蕭惠仙一時之間驚喜交集,才撲入鄭毅懷中,這時站定下來,才想到當著爹爹與這許多人的面,緊緊摟在人家身上,不由得羞得雙頰飛紅,默默退後一步,伸手緊緊掩住被扯破的衣衫。

  鄭毅一眼就瞧見端坐在石床上的簫清和,心知他一定就是蕭惠仙的父親,他此刻走火入魔,行動不便,深怕赫連強這種厲害角色會傷到老人家,立時喝罵叫陣,道:“好不要臉的老家伙,上次被小少爺打得掉到爛泥巴里,丟人還丟得不夠麼?這里人太多,太擠了,有種的跟我到外面去,讓小少爺再教訓你!”

  赫連強臉色大變,那一次的失敗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恥辱!

  心中殺機頓起,怒哼一聲:“好,出來!”當先縱出這石室,來到前面這間寬大的石窟中來,大叫道:“該死的小鬼,待老夫先超渡你,再把這里的老老少少,全部殺光!”

  他這樣凶神惡煞一般的怒吼,嚇得鄭毅心驚膽跳,蕭惠仙急握住他的手,道:“你千萬要小心……”

  鄭毅心頭發慌,腳下發軟,但是他不能在這里示弱,他咬牙向蕭惠仙道:“小心保護令尊我……我去跟他拚了!”他不願讓蕭惠仙見到他懦弱的樣子,一咬牙,大步往外走出來。

  蕭惠仙奔到老爹身旁,喚了聲:“爹。”

  蕭清和一眼就瞧出女兒對這年輕人有不同的感情,也看得出鄭毅色厲內荏,目的只是在保護自己。

  他向女兒道:“看到那石凳沒有?抱我到那上面去坐。”

  蕭惠仙道:“那里很危險!”

  蕭清和道:“我要坐在那里看看他……”

  陸友仁走過來,低聲道:“大師兄為何不抽空再給他一刀‘修羅刀’?”

  蕭清和刑長嘆:“剛才那一下,也只是把他驚退而已,其實我已內力不繼,再也不能動手啦……”

  蕭惠仙抱起老父到那可以看到大石窟的石凳上坐好,只見鄭毅面對這赫連強,昂頭挺胸,一副睥睨之態;看到、心上人能夠如此自信,蕭惠仙莫名其妙地也充滿了自信,充滿了得意之情。

  赫連強吼道:“不用在那里裝模做樣了。?趕快過來領死!”

  其實他自己也是心中不安的,上次在螢橋茶座,就領教過他的厲害;那時他功力不足,經驗又差,此刻有多少進步,也不知道……

  鄭毅其實比他更害怕,但是他努力鼓起勇氣來,大聲笑著,道:“人家說,好戲要放在壓軸,你也算是個人物,小少爺自然會親自陪你……”

  他瞧見月兒、珠兒手中各有雙劍,便向她二人道:“你們兩個,是小姐的甚麼人?”

  月兒道:“我們是她的婢女。”

  鄭毅又道:“我是你們小姐的甚麼人?”

  珠兒也答道:“你是小姐的師弟!”

  鄭毅嗯了一聲,這才向赫連強道:“你現在聽清楚了?等下我再陪你玩,死在小少爺我手中,大概也不致辱沒了你的身份!現在……”他轉頭向月兒、珠兒道:“你二人聯手,去把他帶來的這些劣徒跟打手,統統打發掉!”

  見他這副指揮若定的神情,月兒、珠兒立時充滿信心,更何況她們剛才就是被那混蛋巴天石點中穴道,還乘機伸手在身上揩油吃豆腐,令她們恨得牙癢!

  月兒、珠兒揮劍衝了過去,巴天石與四名朴刀壯漢剛才進來時就已經領教過她們的武功平平,這次二人手中雖然各多了兩把長劍,還是不會把她們放在心上。

  誰知才一接手,她二人四劍,竟然相互呼應,成了一道綿密而犀利的攻勢,直攻得巴天石措手不及,情勢殆危!

  在石凳上觀戰的簫清和不禁咦了一聲,神情緊張地注目再看去,只見那兩名朴刀壯漢也揮刀加入戰局,仍是被月兒、珠兒四把長劍逼得手慌腳亂,只有招架之功,完全沒有防守之力!

  赫連強大吃一驚,再仔細一看,駭然大叫:“‘同心劍’原來你們也學會了‘同心劍法’?”

  蕭清和本就驚異不置?

  月兒、珠兒這套劍法絕不是自己“修羅教”中的劍法,已經神妙得近乎奇跡的劍法,他一時想不起這是甚麼劍法,經赫連強這麼一叫,他才恍然大悟:“同心劍法!”

  只聽赫連強大喝一聲:“你們退下!”

  巴天石與二名壯漢趕緊收手退下,在一旁拚命喘氣,差一點連站都站不穩啦!

  赫連強吼道:“該死的臭小子,你過來領死!”

  鄭毅知道自己最後仍免不了要與他一戰,心中膽怯,卻不能承認,大聲道:“師姊,咱們兩個聯手斗他!”

  蕭惠仙果然一掠而至,從月兒、珠兒手中接過長劍,自己手持雙劍,另外兩柄遞給鄭毅,道:“好,我們師姊弟聯手斗他!”

  他二人並肩站在一起,一式的淺紫色長衫,任何人一見都會承認他們是師姊弟,赫連強皺眉道:“怎麼?連你也學會了‘同心劍法’?”

  鄭毅笑道:“她是我的師姊,你說她會不會?”

  赫連強開始有些膽怯了,環視四周之人道:“你們也都會‘同心劍法’?”

  鄭毅又是大笑,道:“他們都是‘修羅敦’人,你說他們會不會?”

  剛才進來之時赫連強能很快地將瞼匱陷等人全都制服,點中穴道,自然不會因鄭毅這一句話就嚇退,那次在螢橋茶座也斗過這小子與秦慧珠的聯手!

  也不見得有甚麼了不起的天大本事?

  心中雖怯,也不甘就此退走,雙手一揚,哈哈大笑道:“好好,本座就教你們見識一下‘傲仙宮’的武功……上吧!”

  鄭毅卻不急著攻擊,只是大聲向蕭惠仙道:“這個人很陰險毒辣,你要小心他雙手會突然出現奇怪的武器,又會突然縮回去!”

  這樣把他的秘密講出來,赫連強大喝一聲,立刻展開攻擊!

  他能夠很快的制服錢貴增眾人,也能避開簫清和的‘修羅刀’武功非同小可;這樣含怒攻來,雙掌未到,就已激起了一陣尖銳呼嘯的勁風,襲得鄭毅與蕭惠仙二人的臉頰生痛。

  蕭惠仙剛才見到月兒、珠兒聯手“同心劍”愈使愈熟練,打得那三個家伙手忙腳亂,不禁心癢難熬,躍躍欲試;這一下真的雙劍在手,又站在心上人身側,真的面對敵人來攻,立時雙劍一展,清嘯一聲,反撲過去!

  這“同心劍”的招式固是神妙無比,而最大的特點卻是一心二用,左右手相互使出不同招式應敵,而更大的不同是二人同心,各有雙手,就變成了四個人同時上陣!

  蕭惠仙初學“同心劍”雖然她也與月兒、珠兒一起聯手練過,但是終究是初學乍練,不甚純熟;要她與鄭毅同心攻敵似乎不易,但是她只一動,鄭毅便立刻知她心意,便即展開身形,左右手兩柄長劍,立刻就輔助了她的招式上的不足,而形成了最完全的攻勢!

  在旁人眼中看來,正是師姊主攻,師弟助攻,天衣無縫的一套劍法,在赫連強眼中,真正最厲害的殺著卻是鄭毅的劍上所發出來的!

  他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鄭毅的名字,只覺得才幾天不見,他的武力又深厚了許多“同心劍”的招式變化又繁復了許多,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慘敗在這個小家伙手上!

  今天既然遇上了,無論如何要先把他廢了再說,一念及此,雙手連揮,他的秘密武器倏吐、倏吞,鬼魅似的集中攻擊鄉致,

  鄭毅心慌意亂,那一雙“無影槍”就有如毒蛇吐信一般的又疾又快,專攻自己前胸與眼前,令人防不勝防,幸而蕭惠仙已漸漸愈打愈有心得;再加上她絕不願心上人受到任何傷害,一雙長劍指東打西,專攻赫連強腹背脅下等軟弱之處攻擊,叫他不能攻擊鄭毅!

  而鄭毅又似乎受到“同心劍法”中一種無形的魔力所控制,只要蕭惠仙一動,他的雙劍就會不由自主地攻出,配合的恰到好處,攻勢頓時凌厲十倍!

  赫連強久攻不下,突然起了歹毒之心,一招虛攻,卻疾速地反身飄退,在眾人驚叫聲中撲向了坐在石凳上的蕭清和!

  一掌擊上他的頭頂“百會穴”!

  但是他仍是遲了一步,在他轉念偽攻的虛招之間,鄭毅的左手長劍卻已毫不客氣地刺入了他的左肩,深深地嵌進肩胛骨與鎖骨之間的縫隙之間!

  他飛身躍退之中,也帶得長劍飛退……

  鄭毅握劍不放,也被他帶得跟進……

  眼見他要加害蕭清和,鄭毅情急之下,右手長劍脫手飛出,刺入了赫連強的手臂!

  只是阻得一阻,赫連強的手掌還是拍中了簫清和的頭頂!

  身旁不遠的陸友仁,崔浩然驚急搶救,已自不及。

  蕭清和被擊中,登時如雷轟頂,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蕭惠仙雙劍往地上一扔,奔過去抱住老父,哭喊道:“爹!”

  赫連強卻乘這一陣混亂問,飛身越過眾人,往外奔逃。

  巴天石與四名朴刀大漢,亦立刻頭也不回,逃之夭夭。

  錢貴增、紅老道大喝一聲:“哪里逃!”

  起身急追,但是他二人起步較晚,終於被他們逃出了地穴,招呼留守在外面的那些手下,一面抵抗,一面撤退。

  他們到底是“傲仙宮”的人,錢貴增與紅老道也實在耽心老教主的傷勢,便匆匆趕回。

  幸好那赫連強在下手擊中簫清和之前,已經連中了兩劍,受傷不輕,饒是如此,擊在蕭清和頂門上的一掌,怕不也有斤千之力?

  就算一塊巨石也能擊碎,何況是個走火入魔,身負殘疾的老人。

  簫清和自從走火入魔之後,只是仗著多年修為,保持著體內氣機暢通,但是三年來也折磨他身力愈見衰弱;這頭頂“百會穴”是人體上部經脈總匯,與腳心“涌泉穴”共稱絕穴,平常練武之人都受不了,何況是走火入魔的老人?

  蕭清和整個人都閉氣昏絕!

  蕭惠仙抱住老父,口中哀叫:“爹爹……”

  容嬤嬤急將她拉開,說道:“不行,不能過份搖晃地!”

  蕭惠仙卻撲倒在鄭毅身上,哭泣道:“怎麼辦?我爹爹如果死了,我怎麼辦?”

  一口氣接不上來,竟也因此昏了過去,幸好鄭毅抱住她,雙手又壓住了她的玉枕穴與命門穴,緩緩地將一股“九陽神功”輸了過去……

  蕭惠仙又悠悠轉醒,月兒心中一動,道:“鄭公子,要救老教主,只有靠你啦!”

  鄭毅驚怔:“靠我?我又不是醫生,我怎麼救人?”

  月兒道:“你從‘玉枕穴’和’命門穴‘給老教主輸些真力過去,就能挽救他的性命!”蕭惠仙一聽,立刻道:“對對對!你有’九陽神功‘快給我爹輸功。”月兒、珠兒已經合力將蕭清和翻轉身來,使他俯臥。

  蕭惠仙又教他如何盤膝坐好,牽他的手來准確地壓在老父的“玉枕穴”與“命門穴”上,道:“現在開始催功,注入你的‘九陽神功’!”容嬤嬤卻耽心道:“這‘玉枕穴’和‘命門穴’也是人體內兩大絕穴,要是弄不好……”

  月兒道:“容嬤嬤放心,婢子親身體驗過……”

  珠兒也接口道:“婢子也體驗過……就連小姐她,也親身體驗過,絕對沒有問題的!”

  只見這年紀輕輕的鄭毅,調息運功,催動真力,額頂之處竟隱隱有暈氤氳紫氣!

  再瞧老教主竟也漸漸轉為溫暖紅潤,終於呻吟一聲,睜開眼來。

  蕭惠仙立刻低聲道:“爹爹不要動,師弟正在為您渡入真力!”

  再看鄭毅,已經滿頭大汗,渾身濕淋淋了……

  蕭清和掙扎道:“好了,叫他住手,不然他會傷到身子!”

  蕭惠仙只好叫鄭毅住手,再扶老父坐起身來。

  鄭毅道:“老前輩感覺如何?”

  蕭清和仍是虛弱,卻道:“老夫不要緊……小兄弟,今日多承相助,蕭某感激不盡!”

  鄭毅紅著臉道:“前輩不用客氣。”

  蕭惠仙亦道!“爹爹,他是自己人,爹真的不用跟他客氣。”

  蕭清和早已看出他倆的關系非比尋常,心中滿意,淡淡一笑,道:“你叫甚麼名字?你怎麼會‘同心劍法’的?”

  鄭毅就把自己的姓名身世,以及巧得“同心劍笈”邂逅蕭惠仙等等經歷,從頭到尾,詳述一遍。

  蕭清和點頭道:“好,好,你的福緣不淺,我這女兒也是福緣不淺……”

  他伸出顫抖的手,拉住女兒的手,交到鄭毅手上,道:“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我把她交給你……”

  鄭毅一陣感動,蕭惠仙一陣羞怯:“爹……”

  蕭清和喘息,道:“我累了!你們先走吧……”

  四劍婢本來就是訓練了來服侍老教主的,立刻扶得他睡好。

  蕭惠仙、容嬤嬤等人告辭退出。

  出到外面來,才知天色已明。

  折騰了一天一夜,又大量輸功給蕭清和,鄭毅只覺得頭暈腦漲,腳步虛浮。

  猛一見到外面強烈的天光,刺激得他眼睛都睜不開,幾乎跌倒。

  幸而月兒、珠兒急將他扶住,容嬤嬤道:“快扶他到後面去休息,老婆子還要到前面巡視一番,才能安心!”

  月兒、珠兒將鄭毅扶入蕭惠仙房中,躺到小姐床上,將他鞋襪脫去,長衫褪去,再拉過被單來將他蓋好。

  鄭毅立刻就呼呼大睡了,月兒、珠兒這才放心退出房間,發覺小姐就在門口徘徊,笑著拉住她,道:“怎麼不進去陪你的師弟?”

  說著合力將她推了進去,再為她帶好房門。

  二人相視一笑,月兒道:“折騰了一夜,我餓死啦!”

  珠兒道:“我也是,我想,他們也是……”

  月兒道:“走,我們到廚房去弄幾個好菜,待會兒大家好好的吃一頓!”

  一場劇變,考驗了鄭毅的愛情;一場戰斗,也考驗了鄭毅的武功;更因為他竟能救回自己的老父,蕭惠仙對這位如意郎君,更是死心踏地,決定托付終生啦!

  她在幻想著如何准備,辦一個熱鬧的、盛大的婚禮,如何布置一個溫馨,舒適的家.!

  如何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她滿心幸福地寬衣解帶,滑入了鄭毅的被子里,也伸手解除他的衣服,撫摸著,親吻著他健壯的身軀……

  鄭毅雖是疲累,但是他體內的“九陽珠”卻似靈物,一碰就醒,他的人還沒有醒,但是他的巨龍卻醒了!

  那巨龍翹首昂然,柔嫩的光頭上有張小嘴,正晶瑩地流著口涎,狀極可愛!

  蕭惠仙忍不住一陣心跳,血脈奔流,忍不住的跨身而上,乘騎了上去!

  接著就是一陣瘋狂馳騁,瘋狂地顛騰跳躍,竭盡所能的要制造出頂撞摩擦的快感!

  這種快感是曾經熟悉的,是刻骨銘心不會忘記的;蕭惠仙自從經過了人生的第一次之後,這麼多天來無時無刻不在懷念著這種熟悉的滋味的!

  現在又抓住了這個機會,她不會放過,她不顧形象,主動地瘋狂顛簸!

  不小心會脫離出來,她又慌忙地捉住,重新塞入,再度馳騁……

  但是這種工作終究是丈夫的工作,鄭毅不知何時早已醒來,翻身而起,將她壓倒,笑道:“還是我來吧!”

  然後他開始勇猛地衝鋒馳騁,直搗要塞了!

  雖然有過前此的經驗,蕭惠仙這次還是會重蹈覆轍,不多久就一陣哆嗦著,哀嗚著,閘門大開,蜜汁大泄特泄!

  鄭毅的“九陽珠”再度發揮神奇的功用,吸得乾乾淨淨……

  蕭惠仙實在累極了,鄭毅卻又精神十足了,在她耳邊道:“記得我跟你說過,我本是要去找葉依萍的……”

  蕭惠仙道:“不錯,你是說過。”

  鄭毅道:“你已安全回到父親身邊,我已放心了,我該去找她了!”

  蕭惠仙道:“好,你去找她!”

  鄭毅保證道:“我還會再回來……”

  蕭惠仙道:“我會等你……”

  容嬤嬤突然推門而入,大叫道:“不好了,老教主危險了!”

  他二人正在赤身裸體交股而臥,也被嚇了一大跳,匆匆披衣而起,蕭惠仙埋怨道:“容嬤嬤怎麼啦,就這樣闖進來……”

  容嬤嬤道:“這種事老婆子又不是沒有見過……”她又大吼道:“還不趕快穿衣服,老教主危險啦!”

  月兒、珠兒亦聞訊趕到,急快幫蕭惠仙穿衣,鄭毅到底是男人,穿衣的動作比女人快得多,急拉容嬤嬤往外奔:“老教主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們都離開地穴出來,只剩下那兩位師弟,還有四名服侍老教主的四劍婢。

  安頓蕭清和睡下之後,四劍婢就暫時退到外間去。

  陸友仁忍不住嘆道:“大師兄不是一記‘修羅刀’就把那老賊的衣袖切下一截了麼?”

  崔浩然道:“小弟看那赫連強除了閃躲,也不敢還手。”

  蕭清和輕喟一聲,道:“二位師弟有所不知,愚兄若是沒有走火入魔,這些人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本教‘修羅刀’無堅不摧,和道家的劍煦功夫,可謂異曲同工;但是‘修羅刀’憑仗的是本身真氣。練成修羅心法,真氣在體內循環不息,自可隨時使出‘修羅刀’來應敵而無事。但是愚兄走火入魔已三年多,走火之後,經脈窒滯,真氣無法循環,不過憑仗我多年修為,最多也只能發一記‘修羅刀’!這一招若不能克敵,真氣業已衰竭,哪里還有抗手之力?”陸、崔二人默然。

  蕭清和又道:“再說這個‘傲仙宮’的護法,果然是個非同小可的人物,也幸好有一位鄭毅能夠抗衡,我以為能就此把他嚇走,誰知仍被他瞧出愚兄已經色厲內荏,外強中乾,竟乘機對愚兄下手……”

  蕭清和乘著剛才鄭毅輸給他一些“九陽神功”精神還好,決定即時把“修羅真經”上的修羅心法,傳給陸友仁,崔浩然兩個師弟。

  “修羅教”一直傳下來的規矩,只有教主才能學習真經上的心法,因為修羅心法是“修羅真經”的鑰匙,學會心法,才可能學習真經上的任何武功。

  即然規定只有教主才能學習這修羅心法,而此刻蕭清和卻決定把修羅心法傳給兩個師弟,實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第一,他修習這修羅心法,自從練功走火入魔之後,經過三年的努力,才知道如果沒有外來的助力,只憑自己閉關苦修,是無法修復玄功的;運功入辟,解鈴仍須系鈴人,要修復玄功,自然仍得從“修羅心法”著手。

  那麼,除了同們師弟陸友仁,崔浩然二人,之外,還有誰才可能?

  他二人從小練的也是修羅內功,是“修羅心法”的基本功夫,他們已有數十年功力,再修“修羅心法”可謂水到渠成,順理成章;如果傳給外人,像紅老道、錢貴增等人,縱然內功深厚,也至少要一、二年的時間,才得入門,那樣就緩不濟急了……

  這也是他與兩位師弟約好的,要傳給他們,再由他們協助自己導氣歸元,打通閉塞的經脈!

  第二個原因,是三年前來找他的那個神秘黑衣人,說“九轉掌”只有“修羅刀”能破,當時雖然勉強將對方驚走,他勢必再來,而且看來已迫在眉睫,刻不容緩了……

  第三個也是很重要的理由就是“修羅教”恪於只有教主才可以修習修羅心法。

  才能修習真經上的絕世武學,以致多少代以來,修羅武學始終只有教主一人能使,而始終無法昌明於世,教中除了教主一人,沒有真正的高手,一日有事“修羅教”就無法自保。

  他想試著突破歷代規章,傳授心法給兩個師弟,然後規定他們只能學習真經上的某一種功夫,也可以做為自己的左右手,有助於“修羅敦”的興替。

  這就是他決心把心法傳給兩位師弟的心願,所以他便乘著此刻精神狀況還不錯,盡心傳授講解,把心法上的艱澀難懂的口訣,闡釋得十分詳盡。

  一面又要他們當時就依法練習,不嫌其煩的從旁指點。

  陸友仁、崔浩然是同門師兄弟,不但同根同源,也有數十年功力,此時經大師兄指點其中的關竅,自然聞一知十,豁然貫通。

  練習了一個多更次,已經熟悉無礙。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蕭清和只覺得內力不繼,道:“恭喜兩位師弟,大功告成,現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崔浩然試探著問:“練會心法,就可以練真經上的任何武功麼?”

  蕭清和道:“這個自然,心法是真經之鑰,練會心法,再練真經上的武學,許多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他頓了一頓道:“可惜的是,兩位師弟剛才沒有忍耐那真經之毒而提早服用了解藥,所以體質受到了限制,如今你們都只能從真經上選擇一種武功來學,專精為主,不要貪多……”

  陸友仁道:“大師兄的意思,是要小弟與三師弟,分別只學一種功夫?”

  蕭清和道:“不錯,愚兄正是這個意思。”

  陸友仁又道:“依大師兄之見,我學哪一種功夫最適合?”

  蕭清和道:“愚兄練的是‘修羅刀’這是真經上最難練的功夫,就算上駟之材,三年只能小成,十年方能大成,所以,若依愚兄的看法,二師弟宜修習‘修羅指’三師弟宜修習‘修羅七訣’!”

  蕭清和希望兩個師弟分別修習修羅指和修羅七訣,自然是希望他們今後一直承襲這兩種武學,開創凡是“修羅教”長老,都可修習這兩種功夫的先例。

  這原是很合理的構想,但聽到陸、崔二人耳中,就不禁大失所望,認為師兄還是存著偏心!

  陸友仁表面上點頭道:“大師兄說得是,小弟沒有絲毫意見,大師兄要小弟練甚麼,小弟就練甚麼!”

  崔浩然也道:“是是,小弟也沒有意見。”

  蕭清和以誠待人,只道兩個師弟說的都是真話,心頭自是喜悅,含笑道:“如此甚好,從明天起,你們就可以分別修習真經上的功夫了……”

  陸友仁道:“大師兄不是說要小弟二人,以修羅心法助你導氣歸元麼?不知要如何才能助大師兄打通閉塞的經脈?”

  蕭清和道:“那只有在一天之中的子、午、卯、酉四個時辰,才能行功,二位師弟初學修羅心法,還是再練純熟些,等明天午時再開始吧!”

  陸友仁道:“明日午時就要正式開始,但小弟二人並不知道法門,此時由大師兄提示,試行練習一次,免得臨時生疏才好。”

  崔浩然道:“不錯,小弟覺得修羅心法只是打開練修習本教武功之鑰,小弟二人練功數十年,方才依法運行,已能運用自如,只是替大師兄打通閉塞經脈,倒是沒有試過,大師兄應該早為提示,也好使小弟二人在心里早有個准備。”

  蕭清和見二位師弟說得極為誠懇,這才含笑道:“也好,二位師弟聽好,明天午刻,你們二人各出一掌,分別抵住愚兄背後兩處“正風門”穴道,然後徐徐運氣,和愚兄的真氣會合!”

  陸友仁走到他背後,伸手按住他的右邊“正風門”說道:“三師弟,你也來按住大師兄的穴道上!”

  崔浩然多年來一向以他馬首是瞻,深知此舉必有深意,但又不知他到底要干甚麼?

  只好依言跟著過去,伸出左手抵在大師兄左邊“正風門”穴道上。

  陸友仁出其不意,左手迅若閃電,一下點在崔浩然右腰“志堂穴”上!

  崔浩然絕對未想到二師兄會對他淬施毒手,反應已來不及,悶哼一聲,歪倒在石床之上。

  蕭清和是背對著他二人,雖然看不見,卻已感到不對,喝道:“二師弟,你這是干甚麼?”但是陸友仁二話不說,集中全力,一掌拍在他背心正中“命門穴”上!

  蕭清和閃避已自不及,何況早已身負重傷,哪里是他這蓄意一擊的對手,百忙之中猛地問氣一縮,竟將“命門”大穴提高了半寸!

  雖然避開了這危險的一擊,但也因這威力無窮的強震,擊得他兩眼發黑,張口噴出鮮血,昏了過去!

  陸友仁嘿嘿一笑,道:“大師兄,你別怪我心狠手辣,老鬼師父已是偏心,你又如此私心,我只好先下手為強啦!”

  他伸手從榻上取過那兩冊“修羅真經”塞入懷中,又點了崔浩然另兩處穴道,這才舉步往外走去。

  他又突然回頭,因為他想起真經上有毒,他必須去找到解藥,誰知翻開石床上的凹穴,卻不見解藥!

  一出石室,就遇到三名劍婢,他二話不說,欺身而上飛快地點中三人的昏穴。

  三名劍婢應聲倒下,陸友仁厲聲道:“還有一個丫頭呢?”

  三名劍婢已不能開口說話,就算能開口,自然也不肯說出同伴的下落!

  陸友仁猜想她一定在那地泉處“解放”本打算追去將她一起擊倒,但是做賊心虛,不敢在此多做停留,匆匆離去。

  誰知才到地洞出口,就遇到那名劍婢,她未必知道發生了甚麼事,但是他不想讓她發現而懷叫,驚動別人,心腸一狠,也是一指點去!

  不料這劍婢雖然年幼,但是日夕照料老教主,多少也受到他一些指點,武功機智反應都快得出奇,一滑身間就已閃過,驚駭大叫道:“二師叔,你這是干甚麼?”陸友仁大驚,立時再度追襲,下手毫不留情!

  這劍婢驚駭奔逃,大叫道:“救命呀,救命!”

  撲地一聲中指倒地,前面卻出現紅老道與錢貴增,冷冷道:“好武功,好長輩,竟然下殺手偷襲一個丫頭?”

  紅老道大聲叫道:“來人呀,老教主有危險啦!!別叫這個殺人凶手逃掉啦!”

  陸友仁立時出手搶攻,卻是以攻為幌子,急忙縱身後退!

  誰知牆角處卻突然出現容嬤嬤,爐鐵雙拐迎頭痛擊!

  陸友仁倉促間舉掌格開,力道之大直震得容嬤嬤雙拐脫手,身子連退三步,幾乎跌倒地上。

  只是這樣一阻,陸友仁失去了逃走的機會,紅老道的烏絲拂塵與錢貴增的降魔杵雙雙攻到!

  容嬤嬤立穩身子,不再戀戰,扯起她的破鑼嗓子,大聲喊叫:“來人呀,老教主被殺啦,快來人拿凶手呀!”

  鄭毅首先趕到,卻見紅老道與錢貴增都已倒在地上,陸友仁已不知去向。

  隨後趕到的容嬤嬤道:“小哥兒快進去瞧瞧老教主,這里交給我!”

  鄭毅奔入,一見四名倒地不起的劍婢,心中知道不妙,再奔近石床,只見崔師叔與老教主都倒在那里!

  崔師叔是被點中穴道,而鄭毅卻不懂得解穴。

  老教主是受了重傷,他又不懂得治傷。

  不得已只好先將崔師叔拉到一旁去,自己盤膝坐到老教主身旁,依自己的笨辦法,雙掌按住蕭清和的玉枕穴與命門穴,以自己的“九陽神功”強行輸入,以接續他的生命!

  這“修羅教”的“修羅莫經”本是佛門旁支,與少林武功是同根同源,是正宗的佛門內功!

  而鄭毅卻是以道家“上清神功”為入門基礎,吞下一顆“九陽珠”也是道家至寶。

  因此他練的“九陽神功”應該是正宗的道家內功!

  這兩種格格不入的內功,教鄭毅怎麼辦才好?

  笨人有笨辦法,那就是以強勢的道家內功,強行驅除他早已若斷若續的佛家內功!

  強勢的“九陽神功”開始大且里的注入簫清和體內!

  “九陽神功”護住了他的心脈,他的心髒又開始跳動……

  “九陽神功”護住了他的肺脈,他的肺部又開始呼吸……

  但是鄭毅卻已滿頭虛汗,力竭倒下!

  他並不是昏倒,而只是累倒……

  他知道蕭惠仙驚急地抱住老教主,哭道:“爹,你麼樣?你好些了沒有?”

  他掙扎著道:“你放心,老教主暫時不會死……”

  他累得兩眼發黑,直想睡去……

  他知道月兒緊緊地抱住了他,道:“鄭公子,你不要緊吧?”

  他也聽到珠兒道:“走,我們先抱他回去休息……”

  容嬤嬤陸續把紅老道與錢貴增救起。

  蕭惠仙與月兒、珠兒也把四劍婢救醒,一起趕到石室,見鄭毅已經拚著耗盡自己內力,在為老教主接續性命!

  容嬤嬤過去將崔浩然的穴道解了,拉到外間石室來,問道:“崔長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崔浩然嘆道:“二師兄對大師兄如何下手的,兄弟並不清楚,當時咱們兩人聽了大師兄講解如何打通經脈,誰知他竟然對我下手,將我點昏!”

  錢貴增怒哼道:“該死的陸友仁,他覬覦真經,竟敢犯上!”

  容嬤嬤道:“現在別說廢話,先救教主要緊………”

  崔浩然嘆道:“兄弟初習修羅心法,功力尚淺,本來要與二師兄……”

  錢貴增怒目圓睜,咬牙道:“那個畜生,你還叫他師兄?”

  崔浩然道:“是是,不叫……本來要二人合力,而且要在每天的子、午、卯、酉四個時辰……”

  紅老道沉吟:“子、午、卯、酉?緩不濟急,我看還是由這位小兄弟……”

  容嬤嬤探頭向內瞧了一眼,嘆道:“可惜他年紀太輕,功力太淺,獨木難支……”

  紅老道微笑:“你以為他這麼年輕,而一身深厚的功力又是從哪里來的?”

  容嬤嬤睜大了眼睛,道:“對呀!就算他從娘胎里就開始練功,也不可能有這麼高的成就?”

  錢貴增忍不住道:“莫非他有奇遇,服了甚麼靈丹妙藥?”

  紅老道又笑:“只怕還不止此!”

  崔浩然也道:“難道又經高人前輩,給他強輸功力?”

  紅老道:“那也有可能,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他擅於采補!”

  眾人同時一驚,崔浩然道:“原來天下真有‘采補’之術?”

  紅老道點頭:“的確是有,源於印度佛教,現在佛們中也有‘野狐禪’之說,道家也有‘修鉛煉汞’之術……”

  容嬤嬤冷笑道:“你這野老道也懂這麼多?”

  紅老道嘆道:“這也不是人人能練得會,第一就要有慧根,第二還要有機緣;我看鄭毅這小子,從人中至印堂至發尖,隱然一條細紅的血线……”

  男人聽得坪然心跳,容嬤嬤卻怒道:“好了,你到底要講甚麼?”

  紅老道嘆道:“你何不去與月兒、珠兒談談,探探她們的口氣?”

  容嬤嬤她實在不想來問這種事,但是忍不住好奇,終於走近月兒的房間,里面卻沒有人。

  “這孩子,會到哪里去了呢?”

  忽然聽到小姐房間有奇怪的聲音,是一種甜膩的嬌喚和一種濁重的呼吸!

  容嬤嬤心頭一驚,她是過來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鄭毅剛剛還體力耗盡而昏倒,此刻怎麼又生龍活虎般地干這種事?

  是鄭毅跟誰呢?

  是月兒還是珠兒?

  總該有一個在外面守護的吧?

  難道……

  她心中又是一驚,難道會是二人同時?

  容嬤嬤忍不住走近,從窗隙中瞧去,赫然發覺她的猜測沒錯,果然是月兒與珠兒,同時陪侍。

  而鄭毅正在勇猛地輪番攻伐,輪番采吸……

  容嬤嬤看得心驚肉跳,急忙縱身退開,在老遠的花蔭下守候著!

  良久之後,才見鄭毅一面整理著服裝,一面匆匆再趕往地下石室。

  容嬤嬤好奇心驅使?

  連忙悄悄跟在後面,只見他來到石床,輕聲地喚起陪在老父身旁的蕭惠仙,道:“我再來給他輸功!”

  蕭惠仙驚異道:“你不是太累了麼?”

  鄭毅道:“不要緊,我剛剛從月兒、珠兒那里,又補充到許多體力……”

  他又盤膝坐好,伸手按住蕭清和的腦後“玉枕穴”與背後“命門穴”。陽和的“九陽神功”再次注入……

  蕭清和又得到了生命的泉源,他的呼吸更見深沉,他的脈膊更見穩健,他的面色也見紅潤……

  蕭惠仙又驚又喜!

  容嬤嬤也驚異不置?

  突然“砰”地一聲,鄭毅又睡倒在石床之上……

  蕭惠仙急將他抱住,急切地呼喚道:“鄭毅,你不要緊吧?”擲毅露齒一笑,道:“我不要緊,我只要睡一覺就好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道:“你陪我睡?”

  蕭惠仙緊緊抱住他,由衷地感謝他,道:“好,我陪你睡!”鄭毅便蜷伏在她的懷中睡著了。

  容嬤嬤趨前探視了一下老教主,只見他的傷勢又穩定多了,不禁心頭大慰,輕聲向蕭惠仙道.!

  “看來只有他才能救老教主……”

  蕭惠仙道:“是呀,可是他一個人,實在太累了……”

  月兒與珠兒又來,雖然疲倦,精神卻很好,接口道:“小姐不責罵,婢子就把真相說了……”

  蕭惠仙一怔,心中猜想她們要說甚麼,嘆道:“我不責罵,你們說吧!”

  月兒道:“你去陪他睡,他才能有精神幫助老教主!”

  容嬤嬤也證實了紅老道說過的話,他目注二女,道:“你的意思是說,他會采補之術?”

  珠兒一怔道:“甚麼是采補之術?”

  容嬤嬤道:“就是采陰補陽……”發現她們還是聽不懂,她也不說了,腦筋飛快地轉動著,又向她二人道:“你二人剛剛才陪他睡過,一定也太累了……”

  月兒、珠兒嘆道:“是,婢子剛才跟他玩得太瘋了,所以太累了,婢子該死……”

  蕭惠仙道:“現在該我陪他……睡。”

  容嬤嬤道:“不,你要在此照顧你爹,我去叫容兒、婷兒、宛兒、紅兒四個,輪流陪他睡!”

  她說的這四個,就是由容嬤嬤一手培養訓練出來的四劍婢,年齡與月兒、珠兒相近,武功修為也不比二人差。

  聽容嬤嬤這樣說,蕭惠仙等三人都驚怔不已?

  容嬤嬤又道:“只是她們完全不懂得怎麼才能……陪他,所以月兒、珠兒,你二人要從旁協助!”

  “你二人先把這鄭公子抱到小姐房間去,我去叫容兒來!”

  月兒、珠兒道:“是。”

  抱了鄭毅去了,蕭惠仙道:“容嬤嬤,謝謝你!”

  容嬤嬤嘆道:“當年的我‘神針容三娘’時代,曾經叱席江湖、風雲一時,卻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仇家,被追殺幾乎死去,幸而老教主相救……老教主對我恩重如山,我這樣做也只是盡一點心意,報答老教主!”她嘿嘿一笑:“誰知這樣卻便宜了鄭毅這小子?”

  因為容嬤嬤這樣的安排,鄭毅輪流與容兒四劍婢,月兒、珠兒,還有蕭惠仙等七女合媾,藉“九陽珠”之助練成“九陽神功”;再逐日協助老教主蕭清和,使他傷勢復元,並逐步打通了他的經脈穴道,使他重獲生命!

  蕭清和又可以與崔浩然重新修習修羅口訣了,雖然“修羅真經”已被陸友仁竊去,但是他沒有得到解藥,他絕對不敢任意翻閱的。

  所以蕭清和不耽心修羅武功會外流出去,他自己倒可以依記憶所及,將‘修羅指’與‘修羅七訣’重新抄錄,並指導崔浩然學習!

  鄭毅卻趁這幾天的機會,將“同心劍”第一、第二招,傳授給四劍婢;這“同心劍法”果然奧妙,威力無窮。

  四劍婢因與鄭毅合體交媾,而得到陰陽調和,內功增加了一倍,有了“同心劍法”四人合力,竟連兩位護法都攻不進去!

  蕭惠仙、月兒、珠兒,再加上這四劍婢,七個人就以“同心劍法”組成了一道嚴密的保護網,再也不用怕誰來欺負啦!

  這天,蕭惠仙與鄭毅二人在房間,濃情蜜意,幾番雲雨,抵死纏綿之後,蕭惠仙又被他弄得幾乎虛脫。

  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地伏在他胸膛上,嘆道:“你是怎麼回事?你好像心不在焉?有甚麼心事?”

  鄭毅道:“我出來太久了,我該回去啦!”

  蕭惠仙想起他曾經說到“白衣教”的事,道:“回到沉白鳳與沉紅玉那里?”

  鄭毅道:“不,在那之前還有葉依萍!”

  蕭惠仙道:“葉依萍?她在哪里?如果可能,何不把她也一起接來,跟我們住在一起?也免得你這樣兩地相思。”

  鄭毅道:“好呀,我先去跟她說說看,如果你不嫌棄……”

  蕭惠仙道:“你以為我們會欺負她麼?你看我是這麼小氣的人嗎?”

  鄭毅親吻著她:“你真好!”

  鄭毅沿江而下,沿路打聽,終於找到那日借宿的農家。

  農家夫婦竟然還記得他,大聲道:“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可憐的葉姑娘天天等你,天天哭,眼睛都快哭瞎了……”

  鄭毅心中慚愧,忙道:“葉姑娘呢?她在哪里?”

  農婦道:“後來有一天,她的小妹妹找了來,把她勸了半天,接她回去了!”

  鄭毅道:“她家?哪里是她家?我該到哪里去找她?”

  農婦道:“她說你知道,如果你不記得了,那就是根本跟她無緣,那也就算了……”

  鄭毅道:“我記得……我記得,是老河口的沉爺爺家,我……我這就去找她!”

  突然身後“咭”的一笑,原來是葉依萍,投身入懷,緊緊抱住:“原來你真的記得……”

  她謝了那位農婦,向鄭毅道:“走,我們回老河口的沉爺爺家去!!”

  如果依萍能夠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她一定高興得要命。

  此刻伶伶見到她的模樣,就高興得跳起來,抱住依萍用力的轉著圈子,又跳又笑,大聲歡呼,道:“姊,你簡直變了一個人耶?”

  依萍自己看不到,但是她也應該感覺得到。

  她眼睛復明了,她能看見東西了,雖然視力還是很弱,至少不必再生活在漆黑的恐懼中。

  她得到愛情的滋潤,她的皮膚有了血色,已不再是那樣憔悴蒼白。

  她練會了“同心劍法”加上她原有的武功基礎,她更有自信了!

  這等等一切,都使她看來又健康,又漂亮,與昨夜相比,簡直判若兩人,難怪伶伶看了,要為她高興呢。

  伶伶牽著她的手,回到沉爺爺家,這沉爺爺原是她們家的老仆人,因為家遭巨變,沉爺爺才避到這鄉下來,做了農夫。

  沉爺爺只有一個兒子,卻有四個孫子和兩個孫女兒,最小的一個孫女兒和伶伶差不多大。

  鄭毅見沉家的人又親切又和氣,而且還是對依萍兩姊妹恭恭敬敬的當成主人,一點也不因為她們現在落難而生輕視之心。

  沉家人也瞧得出依萍對鄭毅的態度,猜出他們之間的關系,便把鄭毅當成姑爺一樣的對待。

  鄭毅感動之餘,取出一張一佰兩黃金的銀票來,交到沉爺爺手中,道:“我也是孤兒,沉爺爺也是我的爺爺,以後這里就是我們的家。”

  沉爺爺感激得發抖,握住他的手道:“好孩子,乖孩子,這里就是你們的家,隨時可以來長住。”

  沉家馬上挪出房間來給他們休息,全家人又忙著准備豐富的晚餐。

  鄭毅也確實是累了,這一覺睡得天色昏暗才醒來。

  卻聽到隔壁房內,依萍與伶伶兩姊妹在爭執的聲音,可憐的伶伶竟被罵得哭了。

  鄭毅起床,走到隔壁房去,只見伶伶哭泣著奔了出來,依萍卻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鄭毅過去扶住她的肩,柔聲道:“怎麼啦?伶伶惹得你不高興麼?”

  依萍仍在嘔氣不理,鄭毅又道:“伶伶年紀小,不懂事,你就別跟她計較……”

  依萍道:“她不是不懂事,她只是偷懶,不肯學!”

  鄭毅好奇道:“甚麼事不肯學?你要教她甚麼?”

  依萍道:“‘同心劍’就這麼簡單的一招七式,她竟然怎麼都學不會?”伶伶卻出現在門口,大聲道:“對,我就是怎麼都學不會,可是我並沒有偷懶,我也知道我們葉家有血海深仇,我們須要趕快練會絕世武功,才能去報仇;可是你這一招七式的‘同心劍’卻要左右手‘一心二用’的練,我怎麼也學不會。”

  依萍又急又氣,怒吼道:“可是我卻在一個時辰就能學會。”

  鄭毅立刻攔住她,笑道:“可是你卻忘了,練‘同心劍’時我問過你一句話麼?”

  依萍道:“甚麼話?”

  鄭毅道:“我問你肯不肯與我永結同心?”

  依萍道:“記得呀,那又怎麼樣?”

  鄭毅道.!

  “這‘同心劍法’最重要的關鍵,不在它的招式奧妙,而在於它的真誠心態,那天早晨在那羊皮囊里面,你與我是真正的‘永結同心’所以你練得很快,而伶伶卻沒有……”

  依萍一怔!

  道:“這麼說,任何人要練‘同心劍法’都要與你……那個……”她一時說不出口,鄭毅知道她的意思,但也說不出口。事實上他得到這本“同心劍笈”才兩天,完全沒有明師指導。

  只有靠自己摸索,研究,到現在為止他也只練成了兩招,而真的也是兩個女人,跟他“那個”之後才練成的,所以他一時為之語塞,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伶伶年紀幼小,卻似乎也體會出姊姊所說的“那個”是指甚麼,不很真切,卻莫名其妙的一陣臉紅心跳起來。

  恰巧在此時,沉爺爺的那個小孫女走過來,喚她們去吃晚飯了!

  這一頓晚飯吃得不像秦府里那樣精致美味,卻也是又豐盛又溫馨。

  這才是“家”的感覺,鄭毅太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吃過飯,泡了茶,陪沉家人在客廳里聊天,沉爺爺說他計劃在後院再蓋一座幽靜的跨院偏廳,給他們三個人住,暫時就委曲在挪出的房間里住下。

  有了一佰兩黃金,沉家人的心里都踏實了,各人有各人的計劃,大家都興奮地討論著,沉爺爺卻打斷各人的興頭,道:“甚麼計劃都不准有,所謂財不露白,樹大招風,你們別忘了還有個‘冷鷹堡’!”

  大家果然都不敢再吭聲,沉爺爺又道:“我們把銀票兌換成銀子,悄悄的拿回來埋在地下,然後各人還是干各人的事,種田的種田、做工的做工,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鄭毅忍不住插口道:“甚麼是‘冷鷹堡’?”

  伶伶道:“‘冷鷹堡’就跟我家的血海深恨有關……”

  依萍突然喝道:“住嘴!”

  伶伶果然不敢再開口,沉家人上上下下,也再沒有人敢再談此事。

  既然依萍絕口不提她家的血海深恨,鄭毅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跟依萍已經有過這樣的親蜜關系,雖然沒有正式的婚禮,他也把她當成自己的老婆了。

  老婆的事就是我的事,老婆的血仇當然也是我的血仇!

  他不知道這個老婆的仇家到底是誰?

  但是一定是非常強大、非常厲害;否則她不會這麼守口如瓶,也不是這麼急著逼伶伶練“同心劍”他靈機一動,練“同心劍”的還有一個秦慧珠,何不把她也找來?

  人多好辦事,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嘛?

  想到這里,便向依萍道:“明天我還要回長安城里去一趟!”

  依萍想要問,卻又忍住,鄭毅道:“我還有個老婆住在富豪客棧,我要去把她接來。”

  依萍眼睛還看不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還有個女人,現在又聽他親口說“老婆”兩個字,心中極不是滋味,只是冷冷道:“回長安,不怕那個惡人又來捉你去砍手臂?”

  一提到砍手臂,鄭毅又心驚膽跳,但是依萍的仇家太厲害,一定要找人來幫忙才行!

  咬咬牙,道:“我小心些就是!”

  依萍跟他合體之緣,又能練成“同心劍”哪有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基麼?

  他是為了自己的血仇而冒險,心中自然不能妒恨,只有感激,只是她的悲慘身世使她變得沉默寡言,不善言辭表達,只說了一句:“我陪你去!”

  伶伶接口道:“我也去!”

  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的依萍神采奕奕,誰都想不到她就是前一天在瑩橋茶座上吹簫的盲女了。

  小伶伶決定向沉家借一套衣服,把自己扮成個小男生,至於鄭毅自己,就只好把頭發弄亂,臉上弄髒一穿上農夫的粗布衣服,挑了一副空的籮筐,扮成鄉下人進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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