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道棗林,在官道右側,突然一聲呼嘯,跳出數十個黑衣蒙面歹徒,手持器械,疾衝而來。
梅若華大吃一驚!喝聲:“保護辛曉琪!”
“天香七女”立刻各執長劍,圍成一個圓圈,將辛曉琪圍在中間。
“天香七女”是天香堂主親自訓練出來的高手,個個武功高強。
這批黑衣人四方八面搶攻,俱都被她們擋在外面。
梅若華厲聲道:“我們一不護鏢、二無行囊,你們究竟要搶甚麼?”
誰知黑衣人更不答話,只是拚死衝殺,招招都是狠招,絕不留半點餘地……
梅若華再次厲吼道:“你們究竟是誰?‘傲仙宮’‘天香七女’究竟跟你們有甚麼瓜葛?”
這些黑衣人之中,竟有幾個武功不凡,堪稱江湖中的一流高手,直攻得她們步步後退,難以自保。
梅若華眼看情勢危殆,喝道:“結陣!”
“天香七女”向來同進同追,情若姊妹“天香七星陣”更是她們早就練慣了的一種共同御敵陣法,但是現在的陣中卻多了一個辛曉琪來,這陣法威力立刻就大打折扣!
要知任何陣法的設計,都是要組成陣法的人息息相關、環環相扣,完完全全的融合成一聲,才能發揮出無比的威力來。
如今這陣中多了一個辛曉琪,就變成處處制肘,礙手礙腳!
不但未能發揮保護的作用,反而使得她們七女個個都陷入危險之境。
辛曉琪眼看情勢危急,她立刻清嘯一聲,呼地躍身而起,自動的脫離天香七星陣的包圍圈。
黑衣歹徒之中,立刻有人哈哈大笑道:“好極了,你們中計了!”
眾歹徒仍然圍攻七女纏斗,卻有更多人圍住了辛曉琪,拚命搶攻,大吼道:“辛曉琪,你還不乖乖的束手就縛?”
梅若華立時醒悟,驚叫:“糟糕,他們的目標竟然是辛曉琪?”
黑衣人道:“不對,我們的目標也不是辛曉琪,我們的目標只是她身上的‘同心劍法’!”梅若華吼道:“你們是誰?你們怎麼知道她身上有‘同心劍法’的?”
黑衣人道:“你不用管我們是誰?你還是帶著你的‘天香七女’快點走,我們不會為難你們……”
梅若華怒憤道:“休想!”她情急之下,仗劍直撲而來,要來搶救辛曉琪。
誰知這黑衣人武功高強,一柄鬼頭刀將她攔住,根本無法接近。
七星陣缺了一環,立時被黑衣人攻得措手不及,陣腳大亂……
危急中,辛曉琪突地雙手齊出,各以一根食指如劍,雙手兩種截然不同的凌厲招式,直取這黑衣人的要害,逼得他匆匆放開梅若華,連連後退!
另一人黑衣人嘩然驚叫:“‘同心劍’這就是‘同心劍’!”
辛曉琪逼退了那黑衣人,回頭向梅若華吼道:“趕快回到七星陣中,力求自保!”
梅若華得此良機,立刻衝回包圍圈,加入自己的七星陣中,這才穩住陣腳,可以與黑衣人做長期抗戰了。
那名執鬼頭刀的黑衣人驚征之後,發覺辛曉琪並未繼續攻擊,卻已嚇出一身冷汗,立時又惱怒不已,鬼頭刀一揮,一招“夜戰八方”刀光似雪,卷向辛曉琪。
不料辛曉琪雙手又出,又是各以食指如劍,仍是剛才那一模一樣的怪異招式,直取他的要害!
這兩根手指並不是真的劍,但卻有著比真劍更凌厲的劍勢,以一種他完全不知如何破解的攻勢直襲而來,他又一次被逼得只有後退,怒道:“你就只會這一招麼?”
辛曉琪並不追擊,只是笑道:“只這一招就足被叫你頭痛啦……”
不料背後又一名黑衣人已瞧出了便宜;所謂“旁觀者清”辛曉琪阱兩次都用同一招,也已被他想好破解之策,、心生歹念,無聲無息地從後面疾撲而上,手中更毫無症兆地突然冒出鋒利無比的武器,直刺她的背心大穴!
梅若華大驚喊道:“曉琪小心!”
她的喊聲未落,辛曉琪已回手一探,左手直指偷襲者的肚腹,右手直指他的咽喉!
這兩下動作極快,部位又准,偷襲者又是起在空中,勢難退後閃避,只能勉強地努力縮腹、仰頭,打橫滾開。
雖然堪堪躲過了肚破腸流之厄,卻覺得臉上一涼,蒙在臉上的黑衣卻教悴嗥瞑抓了下來。
梅若華大怒吼道:“原來是你‘無影槍’赫連強!”
赫連強身份暴露,羞愧難當,梅若華同時也認出其他人來,指著手執鬼頭刀的黑衣人道:“‘鬼頭刀’丘磊‘乾坤筆’勝瀅!”
梅若華冷哼一聲:“哼哼……‘傲仙宮’七大護法中,竟有三位趕到此地,裝成強徒,攔截天香堂主的人犯,好了不起,好有本領呀!”
丘磊與勝瀅一怒也扯下自己的頭巾,露出本來面目,道:“誰說是攔截,本座也是奉命行事?”
梅若華道:“你們奉誰的命令?”
丘磊道:“我們是奉了……”
赫連強接口道:“是奉了‘傲仙宮’主人的命令!”
梅若華生氣道:“這是甚麼意思?‘傲仙宮’主人,不就是天香堂主徐華鳳的父親麼?哪有親要跟女兒搶功勞的道理?”
赫連強道:“當然沒有,卻有女兒跟父親搶功勞的!”
梅若華怒道:“胡說,我們有天香堂主的令牌,你們可有‘傲仙宮’主人的‘玉鳳令’?”
赫連強嘿嘿笑道:“有我們三大護法同時現身,你們還敢不信麼?是不是要到主人面對質才肯俯首聽命?”
赫連強厲吼一聲道:“梅若華,還不把犯人辛曉琪縛好,讓本座帶回‘傲仙宮’!”
辛曉琪狂笑:“好不要臉的大護法,假傳聖旨,狐假狐威的赫連強,有本領你自己過來捉我!”
辛曉琪故意激他,潑婦似的開口大罵:“諒你這老烏龜、老王八蛋,貪生怕死,只敢蒙住瞼裝小偷裝強盜,只敢檢現成便宜從背後偷襲,有你這種人當護法‘傲仙宮’的面子全被你一個人丟光了!”
赫連強被罵得實在忍無可忍,手中“無影槍”有如毒蛇的撩牙,倏地卷向辛曉琪,竟是意欲置她於死地!
丘磊與勝瀅同時驚叫:“赫連兄留她活口,”
辛曉琪卻罵道:“誰要他留活口,他要是有本領碰到本姑娘半根汗毛,我就不把他師徒兩個聯手強奸一個寡婦的事情抖出來!”
赫連強怒極攻心,一面搶攻,一面厲吼:“你這個臭丫頭,你敢含血噴人?”
辛曉琪只以兩只食指,就從容化解他的攻勢二面嘴里又極盡誣篾漫罵的能事,大聲道:“我含血噴人麼?那個寡婦已經五十多歲了,又老、又丑、又窮,你先拿錢去假裝好心要救濟她,卻又開口逼婚,老寡婦寧死不從,你就……你師徒二人就……”
赫連強暴跳如雷:“胡說……你胡說!”
辛曉琪道:“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混蛋,那位老寡婦如果沒有被你師徒二人殺了滅口,你敢叫她來對質麼?”
她這樣一番控訴,在場之人竟然全都信了,因為辛曉琪只是個大姑娘家,如果不是真有其事,是很難說得出口的。
其實她已與鄭毅有過兩次魚水之歡,已經不是羞怯難以啟齒的閨女了。
再者他的徒兒巴天石就的確對她存過歹念,有其徒必有其師,可見他師徒二人都是表面正人君子,暗地理好色、下流的淫穢之徒!
這一下果然被她猜中,這一下誣陷栽贓就順理成章的被眾人完全相信了!
大家都在不齒他師徒的為人,甚至暗罵怎麼這麼沒有品味,就連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寡婦也要……
赫連強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怒極攻心,兩支“無影槍”拚命搶攻,他的徒弟大驚,叫道!
“師父不要上當,她是故意氣你的……”他一句話尚未說完,赫連強就已搶攻而上……
誰知辛曉琪驀地雙指齊出“噗噗”兩聲,戮中他的雙眼!
赫連強慘叫中跌倒,兩支一向被他視為最高機密的秘密武器的“無影槍”也脫手跌在地上。
辛曉琪一步上前,雙腳往下一踩,就被她踩得扁凹扭曲,再也伸不出來,縮不回去啦!
嘴里一面罵道:“就連所用的兵器,都是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真不是個東西?”
徒弟巴天石急忙將赫連強扶起,只見他兩眼血流如注,大有失明之慮,不禁怒道:“你這個臭婆娘……”
赫連強急將他拉住,道:“不可!咱們走吧……”
這師徒二人相扶持而去,眾人一陣錯愕,誰都想不到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姑娘,能將成名垂四十年“傲仙宮”七大護法之一的“無影槍”打得重傷而逃!
眾黑衣人一陣驚恐、辛曉琪揚聲道:“我辛曉琪生為‘傲仙宮’人,死為‘傲仙宮’鬼,但是你們要拿得出代表‘傲仙宮’主人的‘玉鳳令’來,我才肯跟他去接受主人的處置,否則我就暫時跟著‘天香七女’去接受天香堂主的處置;有誰想要用強,盡管上來較量!”
丘磊、勝瀅都是赫連強鼓動蒙騙而來,一方面也是覬覦“同心劍笈”的誘惑,才昧心蒙面前來的,眼前要撕破臉皮硬爭,也不見得討得了好去。
這二位護法只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一揮手,就率了這大批黑衣人匆匆退去……
強敵就這樣退得乾乾淨淨。
少女們立刻擁上來圍住辛曉琪,把她當成英雄似的圍在中間;“這就是‘同心劍法’麼?真了不起!”
梅若華剛才幾乎自己破壞了“天香七星陣”幸得曉琪及時以“同心劍”嚇退鬼頭刀,才得以保全,否則不堪設想。
她是“天香七女”的領導者,她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她走過來正想向辛曉琪開口表示謝意,誰知辛曉琪卻把瞼一板,沉聲道:“你在執行命令,我是待罪之人,我跟你走就是,其他的免談!”
梅若華一怔!急道:“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
辛曉琪又截口道:“話不投機半句多,咱們有甚麼好談的?”
梅若華臉色鐵青,咬牙、掉頭、上馬,道:“走!”
眾女亦上馬。
辛曉琪上馬,眾女前後左右簇擁著她繼續趕路,卻再也沒有人隨便開口。
這一隊人馬的氣氛凝重,沉悶。
天氣也很沉悶。
烏雲滿天,好像就要壓到頭頂上一樣。
幸好前面出現一個較大的小鎮,幸好也有一家像樣的客棧。
決定今天不用趕路,才住進客棧,大雨果然就傾盆而下。
幸好這家客棧的伙食還不錯;她們也好好的吃了一頓豐富的大餐。
幸好這家客棧的房間還不錯,每一間都有窗子。
床單、被單、枕套也都很乾淨,她們輪流都洗了舒服的熱水澡。
時間還很早,但是外面下著傾盆大雨,不可能去逛街,更沒有心情逛街。
梅若華宣布按照昨天的安排,分別住進四間房間,早些休息!
方文琳與辛曉琪已走到房間門口,突然心慌意亂,無緣無故的心頭狂跳,手足發軟起來……
她突然想到昨夜,那個鄭毅,半夜前來與辛曉琪幽會,兩人一場驚天動魄的纏綿……
要是今夜睡覺睡了一半,鄭毅又來……
辛曉琪當然不知道她在想甚麼?
辛曉琪已經走入了房間,已經攤開了被子……
方文琳卻沒有跟進房間,她退了出來,她到了梅若華的房間。
跟梅若華同房間的姬小蘭,問道:“甚麼事?”
方文琳道:“梅姊呢?”
梅若華身為“天香七女”的領導者,卻只能等大家全都洗完了操她才能洗的,所以到現在才回到房間來,問道:“找我甚麼事?”
方文琳囁嚅道:“我能不能,不跟辛曉琪睡一間?”
梅若華一怔!道:“為甚麼?”
方文琳道:“因為,因為她會打鼾!”
辛曉琪當然是不會打鼾的,她只是會叫床,而且也只有在鄭毅來時,才會弄得她叫床的。
但是梅若華不知道真假,跟一個會打鼾的人睡覺,如果不習慣的話二定是整夜都睡不好的,難怪方文琳今天一整天的精神都不好。
“天香七女”加上辛曉琪共八個人,兩人睡一間恰好四間不可能因此而多要一間的,方文琳不肯跟打鼾的悴曉瞑睡,派誰去也都不好。
梅若華頗為為難,只好道:“好吧,你睡這一間,我過去!”
其實梅若華也極不願去跟住辛曉琪睡同一間的,倒不因為她會打鼾,而是她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
大家都叫她“梅姊”其實她們年紀都差不多,也曾有很多年在一起接受嚴格的訓練;她們本來就情同姊妹,無話不談的。
只因這一次的“同心劍”事件,只因她奉命用強力手段逼問鄭毅下落,又因一時異想天開,希望辛曉琪錄下劍招給她,好回去交差……
這整個過程“天香七女”全都親眼目睹的,尤其是今天一場惡斗,打退強敵之後,辛曉琪仍是不假辭色地給梅若華碰一個大釘子……
這樣的情緒之下,叫她如何去辛曉琪同睡一間房,同睡一張床。
但是她是“天香七女”的大姐,她是領導者,凡事她都要以身做則,最困難,最艱苦的都該由她來承當,忍別人不能忍受的痛苦……
方文琳心中一陣絞痛,梅若華的這種痛苦是她造成的,是她不願意跟辛曉琪同睡的,是她謊說辛曉琪會打鼾的!
她有些後悔,但又不能後悔,事實的真相是無法說得出口的。
她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漆黑的夜空發呆腦中胡思亂想,身子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發熱,抑制不住的臉紅、心跳,全身發軟。
姬小蘭早已鑽進被子里去睡了好半天了,迷迷糊糊地伸頭問道:“你還不睡嗎?”
方文琳這才發覺已經夜深人靜了,只得關上窗子,又小心地從里面扣好閂好,再把一只瓷瓶茶壺放在窗櫺上,要是有人推開窗子,一定會絆倒茶壺而摔到地上,發出聲響的!
做完這樣的防范工作,方文琳這才安心上床睡覺。
但是奇怪,昨天根本就沒有睡好,一整天精神不濟,此刻真的躺到床上,怎麼又睡不著了呢?
是昨夜,那景象實在太鮮明,太震撼了,那鄭毅的狂野蹂躪,那辛曉琪的輾轉哀嗚……
太鮮明了,太震撼了,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就在同一張床上,接得幾乎要擠到自己身上,連呼吸都聽得到,連汗味都聞得到……
方文琳又心慌意亂了,只要想一想就心慌意亂了;她分明已經累得眼睛都睜不開了,腦子里卻清晰地見到那個英俊又稚氣的大孩子,溫柔地微笑著,輕輕地伸手扯開了她的腰帶……
那是一雙有魔力的唇,輕輕地吻了下來……
那是一雙有魔力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上來……
方文琳如受催眠地扭動著、掙扎著……
方文琳如期待,又害怕地扭動著、掙扎著……
而他的手己撫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唇也吻遍了她的全身,這使得她潮濕、泛濫了起來……
也不知他有甚麼魔力?
他竟然能引得她自動地撤除所有的障礙,開放了禁地!
任他前來參觀!
也不知他有甚麼魔力?
他竟技巧地、溫柔地、一分一寸地攻進了玉門關,在她完全不設防之下,占領了全部的軍事要地!
只有一刹那的,短暫的刺痛!
方文琳也只有急促的短暫的呼痛,她立時從迷惘的夢境中醒來,原來這一切不只是夢,而是絕對的真實!
真實的刺痛,真實的被占領……
真實的人,真實的鄭毅!
她正要驚叫,他卻俯身向下,緊緊地吻住她,摟住她:“不要吵醒姬小蘭,那會吵醒所有人的!”
方文琳立刻心跳加驟,幸好沒有驚叫出聲,否則吵醒姬小蘭,吵醒所有人,那還得了?
鄭毅又在她耳畔道:“昨天夜里教你的‘同心劍’第五招、第六招,你記下來了沒有?”
怎麼是教我的?
難道他早就知道我是醒著的?
方文琳腦海中立刻又清晰地浮現出他昨天教的那兩招,一字字一句句,她記得清清楚楚。
方文琳不敢正面回答,把頭拱在他的懷里,點了點頭。
“那麼,你練會了沒有呢?”
練會?怎麼練得會?她嘆了口氣:….
“你可知道為甚麼你練不會?”
為甚麼?因為我比辛曉琪笨,我的資質不如她。
鄭毅卻輕輕咬住她的耳朵道:“這就是‘同心劍’與其他劍法不一樣的地方,要練會‘同心劍’一定要有一個跟你永結同心,生死不渝的人!”方文琳似懂非懂,鄭毅卻又開始在她身上下水磨功夫,那樣多情又溫柔地磨著,直磨得她渾身酥癢酸麻,五味雜陳……
五味雜陳,無論是哪一味,都教她愛不釋手,熱烈期待,可是……
無論是哪一味,卻又似乎太清淡了些,不如昨夜辛曉琪的過癮……
忍不住的緊緊摟住了他,要求更多一些,更刺激一些……
鄭毅年紀雖輕,卻已是沙場老將了;他得到了鼓勵,得到了允許,立刻大展神威,全力衝刺起來!
果然過癮多了,果然身心俱暢,歡呼地迎接這種壓倒性的舒暢……
鄭毅知道她是從害怕變成羞怯,現在又已從羞怯變成熱烈,變成情濃,變成焚燒,這樣的焚燒不只是燃燒了她自己,當然也燃燒了鄭毅的!
鄭毅也漸漸被她的熱情燃燒得喪失了理智,他已經不再是個憐花惜玉的多情種子,他已經變成了狂暴殘忍的野獸,他緊緊地鉗制住她,瘋狂地撕扯她、蹂躪她!
方文琳慌亂地抓住他,歡愉地承受他,想要掙脫,又無從掙脫,更舍不得掙脫,因為從那里傳來令人極度愉快的刺激,愉快得教人想放聲呐喊,昭告全世界說:“你們知道我現在有多快樂嗎?就算把全世界的快樂放在我面前,都比不上我現在的快樂!”
方文琳當然並沒有真正的喊出來,事實上她是那種絕不肯出聲的一型,就算有聲音也只是喉間壓抑住的唔唔聲,而且一定是因為實在刺激到了頂點,到了她實在忍受不了時,才會有這種唔唔之聲……
也因此方文琳的這種唔唔之聲,比起一般女人動輒放聲呻吟哀嗚,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男人總是要在這上面能徹底征服女人才能滿足的,而奇怪的是,女人又一定要被男人徹底的征服,才算是滿足的。
鄭毅在她的伊唔呻吟中,在自己腹中“九陽珠”的焚燒之下,瘋狂地蹂躪衝擊!
方文琳終於再也忍不住伊唔著,顫抖著、緊緊地纏住了鄭毅,似乎要將自己的生命都交給他……
她已經把寶貴的菁華都交給了他……
她的熱汗變成了冰冷,她的脈博變得虛弱,她的精力全部泄光,她幾乎虛脫得就此死去……
但是她又奇跡似的活回來了,是鄭毅腹中的“九陽珠”煉化了她純陰之精,再轉變成溫良和暖的內力,緩緩從她的玉枕穴與命門穴重新灌注而入,重新游走四肢百骸,充斥在全身七經八脈,大大小小七百九十四個穴道之中!
方文琳不止是靈魂重新入竅,更感受到這一生從未有過的全新生命力,頭腦分外清晰,思路特別靈活……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鄭毅給她的,她感激地抱住他狂吻。
鄭毅道:“你現在可願意跟我永結同心?”
方文琳一迭聲道:“願意願意,我願意跟你永結同心,生死不渝!”
鄭毅道:“現在,你再把昨天教你的第五招、第六招練習一遍試試看?”
昨夜她從被子里偷看到住辛曉琪是如何練的?
所以她也就伸出食指代劍,按照他傳授的口訣,一招一式的練著。
奇怪的是,原本怎麼也弄不通的招式變化,現在都輕而易舉地練會了!
方文琳欣喜不已,摟住他拚命狂吻,又道:“我還要學!”
鄭毅又道:“好,正應該乘此機會好好的多學兩招。”
於是他又將“同心劍笈”的第七招、第八招口訣,詳細地念給她聽。
“記住了沒?”
“記住了。”
“你背給我聽?”
他要方文琳一字不漏的背誦一遍,其實只是為了要讓躲在被子里的姬小蘭聽得更清楚。
方文琳果然背誦得一字不漏,不一會兒也練得純熟了,鄭毅道:“你真聰明,這麼快就練會了……”
他一面穿回自己的衣服一面笑道:“要是還有誰敢欺負你們?你跟辛曉琪聯手,就足夠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啦!”
方文琳像個溫柔的小妻子,半跪下來為他穿好鞋子,依依不舍道:“你甚麼時候會再來?”
鄭毅道:“放心,我跟定你們了,保證趕都趕不走!”
方文琳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明明把窗子閂得好好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鄭毅笑道:“你只記得關窗,卻忘了閂門呢!”
方文琳不禁暗罵自己糊塗,但是也幸好一時的糊塗,否則哪有這樣一輩子難得的奇遇?
她親熱地吻著他,道:“從今天起,我一定會為你留一扇窗或門……”
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居然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方文琳昨夜被鄭毅那樣野蠻地折騰了一夜,早上起床竟然奇跡似的神采奕奕,精神百倍。
反倒是這個姬小蘭,一副無精打采,睡眠不足的模樣;她悄悄地挨近梅若華,悄聲問道:“辛曉琪真的會打鼾嗎?”
梅若華道:“不知道,我一倒到床上就陲著了,一睡就到大天亮……”
她們梳洗整裝,吃了早餐,又出發繼續往南前進。
她們只是要在途中與天香堂主會合,此外別無其他的事,所以她們並不急著趕路,只是不急不徐地策馬前進著。
辛曉琪故意策馬接近方文琳,道:“昨夜如何?”
方文琳心虛,滿臉通紅,急道:“甚麼如何?”
辛曉琪道:“‘同心劍’第五招、第六招……”
方文琳立時恍然大悟,叫道:“原來是你們設計好的?”
她這一叫,眾人回頭望來,方文琳卻又說不出話來,這種事叫她如何向別人投訴,叫別人出面替她主持公道?
更何況,昨夜的甜蜜與幸福,到此刻仍把她的心房填的滿滿的,她實在應該好好感謝辛曉琪才對。
辛曉琪又低聲道:“然後呢?有沒有再練第七招,第八招?”
方文琳一張粉瞼仍是羞得比苹果還紅,垂著頭,輕輕點了一下。
辛曉琪又道:“然後呢?他有沒有要你再背誦一遍?好讓姬小蘭記得更清楚一些?”
方文琳道:“有……”她突然抬頭,驚道:“怎麼?連這也是你們設計好的?”
辛曉琪道:“不錯!先讓她偷看,偷聽,晚上再……”
方文琳突然驚叫:“不行!”
眾文又被她的聲音驚動,方文琳有些生氣,大聲吼道:“怎麼了,我們談點知心話也不成麼?”
眾女被她責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各自回避視线,策馬前進。
辛曉琪低聲道:“甚麼不行?”
方文琳道:“姬小蘭是‘飛熊堡’少堡主熊永華的未婚妻,是雙方家長當面允婚的……”
辛曉琪一怔,方文琳又道:“你們不要打她的主意,壞了她的名節!”
辛曉琪這才吃驚,道:“糟糕……”
突然天空暗了下來,辛曉琪抬頭一看,不知何時竟是烏雲滿天?
隱隱中又有雷聲隆隆,滾滾而過。
原來這初夏的天氣,有時竟比晚娘的臉孔變得更快。
一陣涼風拂面而過,辛曉琪長年在江湖上流浪,很清楚這就是大雨要傾盆而下了。
眼看她們這群少女就要淋一場大雨,走在最前面的周雅雯突然歡欣大叫:“快!前面有涼亭,我們快去躲雨!”
一聽說有涼亭,個個都策馬疾奔,向前衝去,但仍舊比不上老天爺的變臉,大雨傾盆而至,嘩啦啦地不到片刻就已將她們全都淋成了落湯雞。
接著她們就已經到了涼亭二躍下馬,躲入了亭內。
幸好這涼亭夠大,雖然擠了一點,總算也容得下她們八個少女。
原來這涼亭中早就有一個人在躲雨的,是個男人,不,只能說是個大男孩,滿臉稚氣,看來只有十五、六歲,穿著一套農夫的粗布衣服,卻洗得乾乾淨淨,穿得整整齊齊的。
一張清秀的臉上有著濃眉大眼,笑起來很純真,教人看了很舒服。
他正蹲在這涼亭中央的地上,還收集了許多枯枝木柴,生起了一堆火,火上還烤著一只碩大如小豬的野兔,正烤得金黃,還滴著油呢!
這群少女一衝進來,個個都透濕狼狽,薄薄的緊身勁裝都緊緊的貼在身上,變得曲线玲瓏,幾乎纖毫異露.!
幸好這里面只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不然可不羞死人了!
她們各自用手帕擦拭頭發上的水漬,一面努力要擰乾衣擺裙角上的水份,手帕濕透了也要擰乾;轉眼間就把這小小的涼亭地面,弄得濕透,就連那些柴枝也沾上了雨水。
周雅雯向這男孩道:“對不起,小弟弟,把你的木柴弄濕了……”
他抬頭一笑,道:“不要緊……不要緊!沒關系的。”
他這展顏一笑,真是叫人如沐春風,辛曉琪與方文琳卻一怔,
原來這男孩不是別人?是鄭毅!
八個少女中,最吃驚的莫過於姬小蘭了,昨天夜里,大雨傾盆中,出現在她們床上,與方文琳做那種……
那種羞死人,又嚇死人的事;可是,卻又能傳授方文琳兩招“同心劍法”……
這個膽大妄為的家伙,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的呢?
姬小蘭震驚得幾乎脫口而出:“‘同心劍’他就是‘同心劍’!”
當然她並沒有這樣喊出來,因為她在同一時間也發覺方文琳與辛曉琪,都帶著一種近似戲諺的笑容望著她……
姬小蘭一驚!剛要喊出口的話,立時又吞了回去……
卻聽辛曉琪親切地走過來,握住了姬小蘭的手,誠懇的說道:“方文琳剛才告訴我,說你已經與‘飛熊堡’的少堡主熊永華定了親,恭喜恭喜!”姬小蘭心頭一震,卻瞟眼望向鄭毅,滿臉變得腓紅。
鄭毅此時卻站了起來,笑道:“此地正屬‘飛熊堡’的勢力范圍,你們是不是要送這位姑娘去成親的呀?”
姬小蘭立刻急著否認:“不是不是……”
方文琳亦走過來,語中頗有警告意味,道:“這位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那位少堡主,人品武功,家世背景,都是一流,與姬姑娘正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辛曉琪也道:“這樣的姻緣正是前世注定,一輩子再難求得的,我們大家都衷心的祝福她!”鄭毅口中說著恭喜,眼睛卻大膽而放肆地盯視著姬小蘭,只見她淋過雨後的秀發貼在臉上,嫩白的皮膚透著健康的霞紅,長長的睫毛上閃著晶瑩的水珠,卻又一次羞得垂下眼簾。
淋濕的衣衫緊貼在身上,使她曲线畢露,纖纖有致,果然被他瞧得無地自容,恨不得有個地洞可以鑽進去。
周雅雯笑道:“小兄弟,你怎麼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人家瞧呀?”
鄭毅道:“因為這姑娘實在漂亮。”
周雅雯道:“她漂亮,難道我們就不漂亮麼?”
鄭毅轉頭望向她,又望向每一個人,由衷贊道:“漂亮,你們每一個都沉魚落雁,絕色佳人!”
周雅雯道:“咦,想不到你一個鄉下孩子,竟能說出這麼文雅的言詞來?”
她們卻不知鄭毅長年陪公子讀書,他的學識反倒比公子更豐富呢!
只聽鄭毅一把抓住她的手,贊道:“我說的是真的,姊姊你就是.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
周雅雯大為高興,拍拍他的臉道:“哎喲,好甜的嘴巴……”
她完全把他當成一個小弟弟一樣,牽著他的手,道:“我叫周雅雯……”
她牽著鄭毅轉向另一個少女,道:“她叫李佳純……”
鄭毅打量這李佳純,脫口道:“群玉山頭見,瑤池台下逢!”
周雅雯道:“好,再來見見這一位,她叫林君柔……”
鄭毅又脫口而出,道:“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周雅雯眼中有激賞的光芒,道:“真想不到你還能出口成章?再來再來,這位叫傅娟……”
鄭毅知她是有意在考較自己,便打起精神來,對這傅娟姑娘打娘一番,吟道:“香霧雲發濕,清輝玉臂寒……”
傅娟笑道:“你是說我淋濕了,是嗎?”
鄭毅接口又道:“旅宿無良伴,凝情自悄然。”
傅娟這下笑不出來了,她昨夜失眠,呆坐窗前,難道他竟瞧見了不成?
周雅雯卻已將他拉開,道:“這一位,是我們的大姊梅若華,你有甚麼贊美之辭?”梅若華卻板著臉喝道:“鬧夠了沒有?難道多聽一些阿諛奉承之辭,就舒服得要命麼?”
鄭毅一番贊美之辭頓時縮了回去,周雅雯無趣地走開,鄭毅也只好跟著退開,口中卻道:“像大姊這麼漂亮的美女卻不須要聽人家阿諛奉承之辭的,真是少有……”
梅若華到底也是人,心中極是受用,忍不住喚道:“小兄弟,回來!”鄭毅立刻又趨前道:“大姊叫我,有何吩咐?”
梅若華道:“你叫甚麼名字?今年幾歲?”
鄭毅道:“我姓梁,名毅,再半個月就足十六歲。”他不覺得自己在說謊,因為他不可能一輩子隨母姓,梁坤傑的故事在他、心中的影響很大,只要求證屬實,他應該就是他的兒子。
梅若華絕對未把梁毅與鄭毅兩個名字連在一起,能夠精通“同心劍法”把“傲仙宮”鬧得不安寧的“同心劍”怎麼可能是個不滿十六歲的小孩子?
她已莫名其妙的對他有了好感,本想問問他住哪里?
家里都些甚麼人?
跟誰讀書這一類的話,但是又不想教其他女孩覺得自己的態度突然轉變而覺得奇怪,便從口袋掏出一個大錢來遞給他,道:“你這只兔子烤得很香,賣給我們吧?”
鄭毅不肯接錢,道:“我烤兔子不是要賣的,各位姊姊愛吃,只管取去吃便是!”
梅若華道:“你不收錢,我們怎麼好意思吃?”
辛曉琪大聲道:“好意思……好意思!小兄弟說可以吃,咱們就盡管吃,有甚麼不好意思?”
方文琳立刻就拔出她的劍來,割了一塊腿肉遞給梅若華道:“大姊不先吃,咱件才不好意思吃!”
梅若華仍不好意思吃……
鄭毅卻接了過去道:“我若不先吃,大姊大約也不好意思先吃……”他用力咬了一口,津津有味地嚼著,再遞給梅若華道:“無論如何,你也得先咬一口!”
梅若華無奈只得接過去,也咬了一口,眾女一陣歡呼,大家蜂涌而上,一齊動手,立刻就將一只肥碩的烤兔瓜分了,就連鄭毅也搶到一塊肉骨頭。
卻瞧見姬小蘭退縮到人群之後,沒有來搶兔肉吃。
鄭毅排開眾女,走到她面前,道:“你一個人特別害羞,特別躲到後面,你平常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差是因為見到我才變成這樣子的?”
姬小蘭平常當然不是這樣子的,她平常也跟其他少女一樣活潑,只不過面對這個男人,昨天夜里就在她的眼前,跟方文琳毫無忌憚地做那種羞死人的事,現在又以這種眼光瞧著自己,好像自己也是裸體的,好像也想在自己身上做那件事一樣。
霎時間姬小蘭全身都起了紅疹,一顆心幾乎要從胸腔跳了出來,渾身酸軟無力,差一點就要暈倒。
幸好周雅雯就在她身邊,急忙將她扶住:“小蘭,你怎麼啦?”
姬小蘭立刻回過神來,勉強站好,道:“啊!沒有甚麼!”
鄭毅笑道:“沒事就好……”他將手中的兔肉連骨一起遞來:“你也吃一點!”
姬小蘭強迫自己勇敢地伸手接過,心里想道:“吃就吃,誰怕誰?”
她咬了一大口,吃相一點也不淑女!
突然涼亭之外,一陣急驟馬蹄聲,數十匹健馬疾馳而過。
大雨仍未停息,馬上騎士個個都有兩具,大斗笠、長蓑衣、腳上桐油雨靴。
除了為首一人之外,其餘的清一色的亮晃晃一柄單刀。
辛曉琪多年來游歷江湖,倒也有些見識,低呼道:“飛熊堡?”
聲音清晰入耳,眾人立刻就將這三個字與姬小蘭聯想到一起,立刻就回頭向她望來……
姬小蘭亦在驚奇地望著那批疾馳而過的騎士,那表情顯然並不認識這些人。
那批騎士已經疾馳而過,卻又呼嘯一聲,全體都掉轉回頭,再往這涼亭奔來。
轉眼間已到了涼亭之前,數十騎士勒馬停步,端坐在馬上不動。
只有為首一人,歡呼一聲:“小蘭,果然是你們!”他身形一晃,掠下馬匹,奔進了涼亭;他渾身大雨淋濕,斗笠、蓑衣上的雨水往下直淌,摘下了斗笠才見他是位英氣煥發的青年。
他奔過來拉住姬小蘭的手,歡欣道:“小蘭,我是永華,我是熊永華呀?你不記得我了?”
他這一握卻連她手中的那塊兔肉連骨頭都弄得雨水泥漿,再也不能吃了。
姬小蘭手一松,兔肉就到了他的手上。
姬小蘭縮手後退,熊永華低頭看見自己手上油膩的肉骨頭,連忙扔到地上……
鄭毅不由嘆道:“可惜了一塊兔肉……”
熊永華瞪了他一眼,再向姬小蘭道:“飛鴿傳書,說你們‘天香七女’都入了我‘飛熊堡’境內,爹爹令我來迎接……”
他身上的蓑衣又寬又大,尤其兩肩部份很夸張地向兩邊張開,他一個人至少要占去四個人的位置。
濕淋淋的雨水往下直淌,把身邊的少女們又弄得透濕,紛紛閃避他,與鄭毅一起盡量往後擠著,讓位置給他。
姬小蘭皺眉道:“你能不能把身上這蓑衣脫下來,再說話?”
熊永華道:“不用脫,不用脫!各位馬上跟我走,回到‘飛熊堡’去,接受招待!”
姬小蘭道:“可是現在正下著大雨……”
熊永華道:“不要緊,我叫他們把斗笠、蓑衣脫下來給你們穿……”
姬小蘭急道:“不不不,你要他們脫了,他們豈不是要淋雨?”
熊永華道:“他們只是我‘飛熊堡’的奴才,叫他們把腦袋摘下來,他們都不敢啃一聲!”
姬小蘭急忙阻止道:“不要!這兩大概也快停了,我們且再等一會兒……”
熊永華大聲道:“不等了,現在就走!”他回頭向雨中騎士下命令道:“前面的,把斗笠、蓑衣脫了送進來!”排在前面的九名騎士果然一齊下馬,很快地把斗笠、蓑衣雨靴一齊脫了。
傾刻間他們就已全身濕透……
第一名騎士抱了,全部送進涼亭。
熊永華取過一套,遞給姬小蘭,不料她卻退後一步,不肯伸手來接。
熊永華一怔!道:“你這是甚麼意思?”
姬小蘭一向纖弱乖巧,此刻卻變成無比堅強,道:“你要他們淋雨是你的事,可不是因為我們要穿。”
熊永華道:“可是他們已經脫下來了……”
姬小蘭大聲道:“你為甚麼要他們脫下來?你有沒有先徵得我們同意?”
熊永華頓時面子下不了台,低聲道:“那你現在就同意吧!”
姬小蘭道:“我們‘天香七女’行動一致,都是由大姊梅若華指揮,你徵求我的同意有用麼?”
熊永華一怔!
梅若華本也對這熊永華跋扈的態度沒有好感,但他是姬小蘭的未婚夫,將來小倆口還要在一起生活,似乎也不宜太過給他難堪,便開口道:“好啦,大家把雨具穿上,我們且到‘飛熊堡’去打擾一次……”
眾少女只好遵從梅若華的命令,各自取蓑衣、斗笠。
姬小蘭隨手也遞一件給鄭毅……
誰知熊永華一把奪了下來,向鄭毅道:“你是誰?誰請你到‘飛熊堡’去?”
姬小蘭一怔,急道:“他是我們的朋友!”
熊永華道:“‘飛熊堡’卻不是人人能去得的。”
鄭毅笑道:“是麼?”
熊永華挺身上前,道:“你可是要試試看?”
姬小蘭卻阻止道:“不可以,他只是個小孩子……”
鄭毅只好退後一步,道:“好吧,我不去就是了!”
姬小蘭本也沒有非要把鄭毅帶去的意思,只因這熊永華實在太不給面子,因此她賭氣地將蓑衣往地上一摔,道:“他不去,我也不去!”
梅若華急阻道:“姬小蘭,不可如此。”
鄭毅人小卻極聰明,他知道梅若華是全力要維系姬小蘭這門婚姻,所以才寧可委曲自己,要姬小蘭忍耐。
所以自己就不該再火上加油,他再退一步道:“姊姊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跟我可沒有半點關系,我不能去,是因為我還要在這里等一個人。”他轉身向外,這才發覺不知何時竟然雨停了。
初夏的天氣具是喜怒無常,此刻竟是艷陽滿天,樹葉、小草剛剛被雨洗過,太陽一照,顯得格外鮮綠!
她們當然不用再穿那笨重的蓑衣。
而剛才那幾名被雨淋濕的騎士,也是白白的淋濕,一點意義都沒有。
熊永華的數十騎健馬,簇擁著這八位少女一陣疾奔,不多久就見到前面一片山崗,和一片雄偉的建築物。
再奔馳盞茶時分,這建築物就更清楚了,竟是一座極為堅固雄偉的花崗石城堡,占地十餘方里,圍以人工挖掘的護城河,河上有吊橋,大門高可三丈,門上有巨石匾,浮雕‘飛熊堡’三個斗大的金字。
一聲炮號,堡門大開,吊橋放下,從里面奔出數百黑衣騎士,數千褚衣壯丁,排隊歡迎,果然軍威壯盛,聲勢奪人。
進入堡內,好大一片廣場,更有成千上萬的壯丁武士,在操演訓練,呐喊聲震耳欲聾,教人不得不確信這“飛熊堡”的實力,至少在精兵萬名,戰馬五千以上!
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做後盾,可以想見“傲仙宮”有所謂“四堡七莊”是多麼大的一股力量了。
“天香七女”身為“傲仙宮”的一員,不禁也有些“與有榮焉”更因有同伴姬小蘭與這樣的“飛熊堡”結為親家,而感到欣慰!
穿過廣場,進入一座極為寬敞的大廳“飛熊堡”的堡主“關洛飛熊”熊廷武,早已接到线報,降階歡迎,極為親切和藹地歡迎她們,一迭聲道:“天香堂主雄才大略‘天香七女’英姿颯爽,今日才得親見,三生有幸。”
梅若華因與姬小蘭同輩,這位長輩如此隆重的贊譽之辭,幾乎叫她受不了,急忙回禮道:“熊伯父如此多禮,折煞晚輩了……”
熊廷武哈哈一笑,又對辛曉琪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龍翔公子’竟是賢侄女,真是幗國不讓須眉,辛護法有女如龍,可喜可賀。”
辛曉琪亦立刻謙謝,心中不是高興,反而有一絲莫名其妙的不安……
熊廷武又向姬小蘭道:“老夫已向天香堂主取得同意,令尊亦在趕來此地途中,將由徐堂主福證,給你和永華完成終生大事!”
姬小蘭一時又驚又喜,眾女亦紛紛圍住她,向她道喜祝賀。
熊廷武道:“各位長途跋涉,備極艱辛,請隨何總管到客房休息,沐浴更衣;休息好了,再來赴席,各位務必要像在自己家里一樣,賓至如歸,賓主盡歡。”
何總管將她們引進了西軒寬敞明亮的客房,一人一間,潔淨舒適,極盡富貴豪華之能事。
何總管將她們都安頓好了,又交代丫鬟、老媽子要盡心服侍,這才恭身道:“老朽何坤,忝為‘飛熊堡’總管,如有任何須要,盡管吩咐就是……”
梅若華道:“多謝何總管。”
何總管道:“日落酉時正,在聚賢廳設有盛宴,屆時老朽再來相請。”
何總管告辭退去,大家又都圍上了姬小蘭,嘻嘻哈哈地笑鬧恭喜道:“沒想到倒先要喝你的喜酒啦?”
辛曉琪卻道:“天香堂主真的會趕來嗎?”
梅若華道:“我們本來預計要在途中相會的。”
辛曉琪道:“她說明了要到這‘飛熊堡’來麼?”
梅若華皺眉道:“你在耽心甚麼?”
一眼窺見姬小蘭亦似乎被一層陰霾壓住心頭,辛曉琪再改口道:“好了,只要姬小蘭的令尊大人也趕來此地,就不是問題啦……”
但是姬小蘭的眉頭卻似乎鎖得更緊了……
梅若華不想把氣氛破壞掉,大聲道:“好了,大家淋了雨,身上臭死了,趕快去洗澡換衣服……”
她們八個少女,每人占了一間客房;每間客廳又都安排了一名丫鬟和一名老媽子,專門伺候著,一聽說要洗澡,立刻就提來大量的熱水。
她們八個少女都是練武之人,又經年累月的跟隨天香堂主在外面游蕩,所以各人都帶得有小包袱,里面也都有換洗的衣物的。
她們在丫鬟、老媽子的服侍之下,痛痛快快地泡了個熱水澡,解除了多日來的疲累。
換了衣服,重新梳頭打扮,又休息了一陣之後,總管何坤才出現,他是奉堡主熊廷武之命,來請她們去“赴席”的。
果然是極豐盛的一餐。
熊氏父子與何總管極熱忱地勸酒、勸菜。
女孩子們當然不慣喝那種烈酒,何總管又特地為她們准備了紫紅色的波斯葡萄酒。
她們八個少女擋不住“飛熊堡”人士的熱忱,一輪一輪的敬、一杯一杯的喝……
葡萄酒香醇可口,後勁卻強,這些少女們雖然個個武功高強,竟也有些敵不住酒意上涌。
熊永華又為她們統統倒滿,用言語擠兌,拚命要她們喝。
姬小蘭不滿,道:“你真的想把我們統統灌醉麼?”
熊永華笑道:“這種酒怎麼會醉?頂多只有些腳酸手軟,提不起勁來而已……”梅若華首先發覺有異?
擲杯而起,怒道:“你們在酒里面放了甚麼?”
熊永華跨道:“酒里面放了甚麼?”他轉頭向何坤道:“何總管,你在酒里面放了甚麼?”
何坤恭身道:“屬下也沒有隨便亂放甚麼,只不過放了一點‘松筋活骨散’而已……”
熊永華大聲道:“‘松筋活骨散’?那是甚麼玩意?”
何坤道:“那只是會讓人的筋骨全部又松、又活,懶洋洋的提不起一點勁來而已。”
熊永華轉頭向她們道:“幸好幸好,只是提不起勁,並無大礙………”
周雅雯一躍而起,撲向何坤,吼道:“我跟你拚了!”
誰知她才躍起就跌落,就像一灘爛泥巴一樣的,再也直不起身子。
李佳純與林君柔急忙來扶,這才知道她們自己也是手腳發軟,比一個平常百姓都不如了。
這是一間地下室的石牢,大多數這種城堡都會有這種深入地下、幽暗、發霉,又堅固的地牢的。
厚重的大鐵門砰然鎖上,就只剩下鐵門上一個小小的方洞,不比巴掌大多少,透進石階牆壁火炬的光。
她們像狗一樣的被丟了進來,關入這地牢里,等她們從黑暗中習慣了,才發覺被關在這里的,只有六個人。
辛曉琪呢?姬小蘭呢?
她們就在這地牢的上面一層,雖然也是地牢,卻空曠得多,明亮得多,因為有火炬,也有別人。
別人就是那喪心病狂的熊廷武與熊永華父子。
熊永華捉住姬小蘭,熊廷武卻抓住住辛曉琪,把她用力往地上一張桌子前的木凳上一按,道:“寫!”
桌上有紙有筆,還有墨和硯,顯然是早就准備好的,
辛曉琪抬頭道:“寫甚麼?”
熊廷武瞪眼道:“自然是寫‘同心劍譜’怎麼?你還以為我要你寫自傳不成?”
辛曉琪道:“我哪里會甚麼‘同心劍譜’?”
熊廷武道:“就因為你學會了‘同心劍’所以才會被‘天香七女’押著去見天香堂主的,不是麼?”
辛曉琪道:“那是誤會,她們只是要我去向堂主解釋誤會……”
熊廷武冷笑道:“連‘無影槍’赫連強都傷在你的手上,你還想賴?”
辛曉琪嘆道:“那是他自己要把一對眼珠子撞到我手上來的。”
熊廷武可不想跟她這樣胡扯下去,厲聲道:“我給你一個時辰,你要是還不肯寫,我就將‘天香七女’殺一個,七個時辰不寫,就全部殺光。”
辛曉琪大笑:“你騙我,這個姬小蘭是你的兒媳婦,你也會殺她麼?”
熊廷武咬牙道:“迫不得已,只好……”只好如何?
他卻不肯說下去,但是他眼中的狠毒光芒,令姬小蘭莫名其妙地發抖。
辛曉琪道:“你不怕姬小蘭的父親‘火焰神鷹’姬奉先找來麼?”
熊廷武道:“找來也沒有證據,老夫也不見得要怕他。”
辛曉琪道:“這麼說來,天香堂主找來也沒有證據,他也不見得會怕她,對不對?”
熊廷武冷哼一聲,道:“不跟你羅嗦,記住,一個時辰後,老夫會再來!”他一揮手,當先而行。
熊永華仍捉住姬小蘭的手臂,將她拉得一起退出了這間石牢。
厚重的鐵門又從外面鎖住,只剩辛曉琪一人在石牢里,望著紙筆發呆。
姬小蘭被熊永華拉進了一間豪華而舒適的房間,這是熊永華自己的房間。
熊永華將她往床上一扔,兩只眼睛像焚燒著火焰似的瞪著她。
姬小蘭突然渾身雞皮疙瘩,驚懼退縮,道:“你要干甚麼?”
熊永華獰笑道:“這是我的房間,這是我的床,我把你扔在我的床上,你以為我要干甚麼?”
姬小蘭厲聲道:“你敢碰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
熊永華道:“是嗎?你還是這樣青春美貌,花樣年華,你舍得就這樣一頭撞死?”
姬小蘭道:“你不要過來!”
熊永華又道:“你舍得就這樣讓你父親再也見不到你?你舍得放棄當‘飛熊堡’女主人的機會?”
姬小蘭畏縮道:“可是你若這樣……汙辱我,我就寧可撞死!”
熊永華笑了:“放心,我也舍不得就這樣讓一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香消玉殞,我還留著你有大用!”
姬小蘭驚道:“有甚麼大用?”
熊永華道:“留著你去勸一勸那個辛曉琪,教她乖乖的把‘同心劍’譜寫出來!”
姬小蘭道:“天下人要‘同心劍譜’是因為可以當‘傲仙宮’的主人,但是要辛曉琪手寫劍譜,又有何用?”
熊永華笑道:“你的腦筋是怎麼回事?你思考一件事情有沒有一點邏輯觀念?你想想,有了辛曉琪的手寫劍譜,是不是能練成天下無敵的‘同心劍’……”
姬小蘭插口道:“辛曉琪就算會‘同心劍’頂多也只有四招或五招……”
熊永華道:“四招或五招就能擊敗‘無影槍’是多麼了不起的劍招?我爹和我,如果也能練得這四、五招,再加上本身己有的武功,是不是更厲害?將來再要找真正的劍譜,是不是比別人更容易,更有把握些?”
他得意大笑,道:“到時候,我爹做了‘傲仙宮’的主人,我這個做兒子的豈不……”他一把捉住姬小蘭的手道:“就連你,也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啦!”
熊永華將她拉了起來,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辛曉琪寫完了沒有?”
姬小蘭仍在耽心,道:“要是她堅持不肯寫,你們真的會殺人?”
熊永華捏捏她的臉蛋,道:“我是不會殺人的……”
姬小蘭卻拚命往後閃躲,不讓他碰到,熊永華心中暗恨咬牙道:“至於我爹,就很難說啦!”
一個時辰果然很快就到了。
熊廷武與熊永華父子,拉著姬小蘭進入地牢,到了囚禁辛曉琪的石牢。
辛曉琪竟然躺在地上睡覺,果然是一個字都沒有寫。
熊永華大怒!
一腳踢在她的腰杆上,怒罵道:“你想死,是不是?”
辛曉琪大笑道:“不錯,既然落到你們手上,要剁、要剮都隨便。”
熊廷武同道:“我們不會殺你,因為我們要你寫出‘同心劍譜’你若不寫,我們就只好殺別人了……來人啦!”
守候在門外的壯丁立刻回應了一聲:“屬下在。”
熊廷武道:“到下面一層,去將‘天香七女’拉一個上來。”
壯丁道:“拉哪一個?”
熊廷武道:“隨便拉一個上來,把嘴巴眼睛蒙上,我要在這里處決。”
那壯丁應了聲:“是!”便匆匆而去。
姬小蘭驚道:“你真的要殺人?”
熊廷武道:“老夫說過的話,從不打折扣。”
熊永華道:“除非你勸得這辛曉琪寫出劍譜來……”
姬小蘭嘆氣,她知道辛曉琪的脾氣,她若不肯寫,誰都無法令她改變心意,就算殺人也不行……
不多一會兒,兩名壯丁就拉了一個女子上來,眼睛與嘴巴都被黑布條縛住,咿咿唔唔不能成聲,雖然看不清面孔,姬小蘭還是一眼就從衣服發型上認出她來!
驚叫道:“傅娟!”
她想衝過去,可惜她也一樣喝了葡萄酒,服下了“松筋活骨散”她現在的身力絕不比一個普通平民百姓好多少。
熊永華捉住了她的臂膀,就像鐵鉗夾住了一般。
熊廷武向這壯丁道:“你敢不敢殺人?”
這壯丁有些發抖,另一名壯丁為了邀功,大聲道:“怕甚麼?她的眼睛已經被蒙住,她看不見我,殺了她,鬼魂也不會找我報仇。”
熊廷武道:“很好,我數到三,你就把她的腦袋砍下來。”
那壯丁道:“是!”
姬小蘭手腳發抖,拚命掙扎,拚命大叫道:“不行,她又沒有犯罪,你們為甚麼要殺她?”
熊廷武道:“我說過,辛曉琪如果不肯寫劍譜,我就每一時辰殺一個。”
姬小蘭立刻大叫哀求道:“辛曉琪,你趕快寫,我求求你,趕快寫給他們。”
辛曉琪怒吼道:“你知道他們得到了劍譜,會害死多少人?”
姬小蘭道:“可是你若不寫,馬上就會害死傅娟。”她噗地跪了下來,哀哀哭泣道:“我求求你,不要害死傅娟,她是我們的好姊妹……”
辛曉琪慘笑道:“你別傻了,你以為我把劍譜寫出來就沒有事了麼?我們就能逃一死麼?你該求的不是我,是他們,你未來的好丈夫、好公公!”
熊廷武卻大吼一聲道:“好了,不用羅嗦,准備用刑!”
那壯丁立刻拔出了他的腰刀,高高舉起。
熊廷武揚聲喊道:“一、二……”
姬小蘭再也忍不住大聲道:“等等,她不寫,我寫!”
熊永華道:“你說甚麼?”
姬小蘭道:“我知道兩招‘同心劍法’我寫給你們。”
熊永華奇道:“你怎麼會知道兩招的?”
姬小蘭道:“那是因為……”她突然羞於啟齒,因為這里還有兩名壯丁,還有一個是她未來的公公。
熊廷武卻絕頂聰明,立刻道:“你帶她下去,叫她寫好了呈給我看。”
熊永華恭聲道:“是!”熊永華又把她拉回自己的房間。
姬小蘭心想,這人終究會成為自己的丈夫,便努力克制自己的羞恥心,將昨天夜里的遭遇,詳詳細細地說了出來,道:“所以我記住了這‘同心劍笈’的第七、第八兩招!”
熊永華卻聽得心頭大震,驚叫道:“甚麼?有這麼回事?”
姬小蘭見他眼神怪異,咬緊牙根在發抖的模樣,不禁有些驚慌,道:“怎麼?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熊永華深深地吸口氣,努力壓抑自己就要爆炸的妒意恨火,道:“現在甚麼都不用說,你先把這兩招寫出來。”
他的桌上本就有紙筆墨硯,他拉姬小蘭去坐下,道:“我當然會再叫那方文琳也寫出來,兩下一對質,就知道你說的對不對,寫的真不真……”他的眼中泛出野獸般的凶狠光芒,咬牙切齒道:“你要是寫了半個字不對,哼哼……”
姬小蘭不禁暗自發抖,她真不敢想像將來怎麼能跟這樣一個人過一輩子的夫妻生活……
熊永華已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姬小蘭一人在房間里發呆……
幽暗、潮濕、霉味的地牢,厚重的鐵門突然被打開,梅若華等六少女如驚弓之鳥,緊緊地縮在角落里,不知又有甚麼事要發生?
這次進來的是熊永華,他兩眼赤紅,咬牙切齒地怒吼道:“誰是方文琳?出來!”
方文琳嚇了一跳!緊緊地縮在後面,不敢吭聲。
熊永華一伸手就捉住了李佳純的手腕,將她拉了出來,喝道:“你就是方文琳對不對?”
李佳純大驚失色,道:“不不不,我不是!”
熊永華道!“你不是?誰才是?”
李佳純不肯出賣朋友,卻又怕自己受傷害,嚇得直發抖。
熊永華冷笑道:“既然沒有一個肯承認自己是方文琳,那就隨隨便便,拉你去充數啦!”
眼看她就要被拉走,方文琳再也忍不住,挺身而出,道:“放開她!我才是方文琳。”
熊永華道:“你不要隨便承認?拉去可是要殺頭的。”
方文琳道:“要殺頭也該由我去被殺,總不能叫別人替我去死。”
對她這種視死如歸的氣概,熊永華不禁心中暗生佩服!
放下李佳純,向她道:“過來!”
“天香七女”個個都武功高強,在戰場上與人爭強斗勝,從不皺一下眉頭,但是女人總是女人,尤其是在這樣莫名其妙喪失了武功,變成了比平凡人更平凡之後,難免還是會發抖的;幸好一個“總不能要她替我死”的觀念在支持著她,方文琳只得鼓起勇氣,大步而前。
熊永華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出地牢,厚重的鐵門又在她身後砰然關上。
方文琳頓時又手腳發軟,幾乎頹倒在地上;這里又是一間石牢,與辛曉琪的那一間一樣,也有明亮的火炬,也有桌椅,桌上也有紙筆墨硯,文房四寶。
熊永華粗暴地將方文琳往椅子上一按,道:“辛曉琪已經把‘同心劍譜’寫出來交給我了。”
方文琳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熊永華道:“我們當然不相信,我們怕她只是隨便寫寫,應付一下……”
方文琳哼了一聲!
熊永華又道:“我們要你再寫一遍,兩下對照,如果她膽敢寫了假的來騙我們,哼哼……”他雖然不往下說,那個意思卻是很明顯了,方文琳暗驚!
熊永華又道:“當然,如果你不肯寫或是你寫假的來應付,那也就……”他的眼神變得更嚴厲!
因為他心中的妒火又在上升,惡狠狠地逼視著她,一字一句道:“昨天晚上,你跟姬小蘭,竟然叫一個野男人進了房間,沾汙了……清白!”
方文琳嚇了一跳!她正想開口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