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晌去哪了,說這兩天你和三花訂婚,也好拴拴你倆的心。”蒲男娘一邊站在灶台邊做飯一邊跟蒲男說。
“嗯,嗯?”蒲男這才從白天和紅雲嫂翻雲覆雨的美好回憶中回過神來說,“這兩天?是不是太快了?”
“快?你不是早叫嚷著想娶媳婦了嗎?現在咋又嫌快了?又不想了?”蒲男娘好奇的問。
“不是。”人說飽漢不知漢飢,蒲男現在好歹也被足足的喂飽了一回,現在有種過來人的感覺了,也不是那麼飢餓了,所以對未來的未婚妻三花的長相又開始不滿起來,還在幻想著能和四花走到一起。
“是什麼?俺告訴你,這樁婚事你同意最好,不同意也由不得你,你最好老老實實給俺同意了,明年順順當當的成了家,俺也好松口氣了。”
“中中中,成成成,俺聽你的還不中嗎?嘮嘮叨叨的煩死人哩!”蒲男知道自己是逃不脫命運的安排,只好不耐煩的妥協了,其實他另有打算。
“還有一件事俺要給你說明白。”話到嘴邊了蒲男娘又收住了,她太害怕自己的這個牛脾氣兒子聽了這個話會跳起來跟她吵。
“是啥?”反而勾起了蒲男的好奇心,急切的想知道娘沒有說出的話是什麼。
早說晚說反正是要說,蒲男娘心一橫說出口來,“是在你爹還在的時候已經說好的,你去她家當上門女婿。”一邊說一邊觀察蒲男的反應。
沒有爆發,蒲男反而沉默了,他在想,劉青山家有五朵金花,俺這一去那還不掉進了花叢中了!?
將來老丈人兩人仙去了,那他家中所有的家產不留給俺了?!
蒲男不傻,這個問題他還是考慮的非常清楚和透徹的,不過他知道自己也不能表現出高興來,不然娘該認為自己不孝順了,於是佯裝說,“做她家的上門女婿多丟人啊,俺不去,俺還要給你養老送終哩。”
蒲男娘見蒲男反應非常溫和,知子莫若母,蒲男娘知道蒲男心中其實是非常樂意的,她的心也下了,旁邊的大嫂泛起私心的開導起來,“男男你看,你做了他家的上門女婿,他劉家給你蓋新房,將來他劉家的家產可都是你的了,這麼好的事提著燈籠都難找啊!?人家跳著腳想起的人多著哩,你可不能犯傻啊?”
“中中中,俺去還不行嗎?”
“中,俺兒子不傻,精著哩!”蒲男娘見蒲男爽快的答應了下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對兒子的精明也是贊不絕口,心中開始盤算著提親定日子的事情
蒲男的思緒又自然而然的回到和紅雲嫂的雲雨中來,他越發的體會到女人身體是一個非常美妙的世界。
“啥?惠珠跳河死了?”太陽出老高了,蒲男才疲憊的爬起來,臉也沒洗端著飯碗蹲在牆根吃剩飯的時候聽大嫂和鄰里議論。
“聽說家成經常喝醉酒打她,嫌她不會收拾房子了,不會做飯了,不會伺候人了,只要不高興打她,這幾年沒少挨家成的打。哎!真是可憐啊!”
“家成是不是還好賭啊?俺常聽人說他一晚上輸多少多少,是不是輸了錢心里不痛快自己女人出氣啊?”
“誰說不是哩,他在家是地主老爺,啥事不干道禍害自己的女人。子,不多也不少了啊?干嘛還想不通啊?人家劉青山家五個閨女沒有兒,也沒有像他那樣禍害自己的女人啊?再說生不出兒子來也不能全部怨俺們女人呐?生男生女俺們女人說了也不算呢?”
“哎,是,做女人的命苦,白天和男人一起下地干活,晚上還要伺候男人,一點不如他們的意要挨打,你說俺們女人還有什麼好活頭。”
“瞧你說的,是你們伺候俺們,還是俺們伺候你們啊?你們往床上一躺行了,俺們男人在上邊哼哧哼哧的勞動,要是勞動的時間短了你們還不樂意,說俺們不行,俺們當男人的才不容易哩。一個平時愛開玩笑的大叔不認同的辯解說。”
大家呵呵笑起來,不過笑的明顯沒有往日開心。
“惠珠的精神是不是也不對勁,俺經常見到她一個人嘴里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什麼,有時候也不避人,隨便找個地方手。”
“讓她男人天天折磨,能不有精神病嗎?你瞧他倆剛結婚那會,惠珠不是正常的很嗎?都是被她男人打的了,俺們女人在家里還不如一頭豬哩!”
“話咋能這樣說哩?林子大了啥鳥沒有?你看村東頭的明鍾對他女人好不好?讓干啥雲干啥,從來也沒有罵過他女人。他女人想吃蝦,他下河不敢摸螃蟹,他女人鬧肚子,他趕緊去端尿盆,還給擦屁股。女人沒有心狠的嗎?那繡花把她男人成天打的沒出鑽,你沒看腿都打瘸了。”
蒲男沒有心思聽他們瞎掰,村寨里哪一年不死五六個人,不是老死是病死,要麼是掉進河里淹死,生老病死在這里變得跟吃飯一樣正常。
蒲男娘叮囑蒲男作為晚輩也去幫幫忙,走在路上老遠聽見“嗚哇嗚哇”的吹響聲,往去趕的親朋好友一路上有說有笑,剛來到搭著大棚布的大門口立刻面嚎啕起來,喊叫著,你咋這樣撇下俺們走了哎,你這種陰陽臉的人蒲男已經屢見不鮮了,也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