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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大年

淫罪特偵 色魔愛好 13913 2024-03-01 22:00

  船艙三層的一間房里,魯耀輝緊張地吸著煙,門外,一陣叩響驚得他險些掉了煙頭。

  他慢慢向門口走去,一邊向身後看看,一邊戰戰兢兢地打開門,眼前是一男五女共六個人,當先一人,著深藍開襟毛衫,一頭及腰秀發散漫,兩手抱在胸前,自是水渢. “渢小姐啊,有什麼事嗎?”

  魯耀輝雖是心虛,但面上還是留著那麼一副派頭,語氣自然也不怎麼好。

  “當然,船上死了人,我們這些客人可都害怕著呢!”

  水渢更是毫不客氣,“現在可說是與狼共室,魯經理怎麼得也得給我們吃點兒定心丸吧?說說吧,有什麼想法沒。”

  “那、那我不也正發愁呢嘛,出了這麼大的事,誰不急呢!可船上客人這麼多,一時半會兒能有什麼方法?”

  魯耀輝頗為委屈地說著,同時堵在門口,並也沒有讓他們進房的意思。

  “我看你是想說,客人這麼多,凶手一時半會兒也殺不完吧!”水渢輕笑道。

  “這話說的……”魯耀輝也只能跟著尷尬地笑笑。

  “魯經理,我們這麼多人站在外面很累呢!”蘇嫆這時提醒道,“你不會是想就這麼打發我們吧?”

  “呃,里面請、里面請!”魯耀輝只好做著請進的樣子,同時眼睛環顧著屋里每個角落。

  水渢也不等魯耀輝讓座,當先坐到沙發上,一邊說著:“魯經理嘴上說是很急,但好像一點動作也沒嘛。”

  “呃,現在當然有警察查案,我什麼都不懂,真沒什麼好辦法。”

  “不是吧,我聽說魯經理好像掌握了什麼重要线索,卻隱而不報呀。”

  “重要线索?哪兒有,呵呵,訛傳!”魯耀輝很是鎮定地說。

  “還需要我提醒啊?”水渢身子前傾,美艷的俏臉上掛著戲謔的淺笑,“昨夜何司怡可是來找過你,之後就出了事,你怎麼說啊?”

  “我們是朋友嘛,她來找我很正常啊!”魯耀輝解釋道,頓了頓又說,“再說,昨晚我們見面後她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嗯?誰的電話?”

  “不知道,她是、在門外接的。”魯耀輝說道,“我什麼都沒聽見。”

  水渢思索了一下,看向趙姝。趙姝眼一闔,緩緩睜開,問:“魯經理,那你知道何小姐的手機號碼吧?麻煩說一下。”

  “誒?”魯耀輝不明所以,但還是報出了號碼。

  趙姝撥出號碼,手機里傳來計算機的聲音。“超出服務區了。”趙姝低喃一聲,又問,“昨晚那個電話是她撥出去的還是別人打給她的?”

  “別人打的。”魯耀輝看著趙姝說道。

  “那您記得她的手機鈴聲嗎?”

  “是首純音樂吧,我也沒聽過。”

  “那昨晚何小姐找您有什麼事要談嗎?”

  “哦,也沒什麼事!”

  魯耀輝靠到沙發背上,“主要還是關於遇到了渢小姐的事,她顯得很憤怒,我也做了她的工作,其實我也明白讓兩位碰上是我們工作的疏忽,所以先向她道了歉,然後再說讓兩位和平相處的想法,後來她也表示了理解。”

  “再然後就是那個電話?那接電話前還是原來的話題,還是又談了其他事呢?”

  “呃!”魯耀輝明顯頓了一下,又很快恢復過來,說道,“談了其他事。”

  “我明白了。”趙姝不依不饒地問道,“那她接電話前你們最後一個話題是什麼?”

  “是關於……”稍一停頓,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並有人喊著:“魯經理,在里面嗎?開門!”

  “唉,來了!”魯耀輝起身,向趙姝略一欠身,“不好意思!”

  門開處,李沾抱著文件夾站在門口,身後是負手而立的季彤。

  “哦,李警官、季隊長,請進、請進!”魯耀輝趕緊將人讓進屋。

  見到正坐在廳中的趙姝等人,季彤稍露驚訝,但很快又正色道:“幾位,警方辦案,請不相干人員暫時回避!”

  “明白!”

  趙姝爽快地起身,“渢姐、蘇姐、蘭姐、小燁,我們走吧!”

  季彤看著一起離開的六人,漸漸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但面對眼前的案子,又迅速搖了搖頭。

  “唉,真沒意思!”

  走廊里,兩名青年男女慢慢走著,女子抱怨著,“本來以為今晚的舞會能有點兒意思,誰知道出了命案,一下子又沒勁了!”

  “嗯,看來這幾天都沒什麼活動安排了,這樣也好,我們好好過過兩人世界!”男子笑道。

  “呸!我才不跟你過!”女子笑著閃過“魔爪”,剛到樓梯口,就見一群人並排著遠遠走來。

  “誒?姝子!這兒!”女子朝他們招了招手。

  “嗨,喜兒!”人群中,趙姝也抬眼看到了他們,快速走來,“我就說這些天都沒見到你,還以為你們有事沒來呢!”

  “怎麼會,玩兒的事我是不可能錯過的!”苗喜笑道,“不過,你不是說你不來嗎?怎麼,寂寞了?”

  “本來是不想來的,這不是有人極力相邀嗎。”

  趙姝說得含糊其辭,苗喜卻更加好奇了:“誰呀?咦,是這位大帥哥嗎?”

  苗喜看著林學彬。

  “你好,我是林學彬。我跟小趙她們也只是偶遇。”

  “不是啦,你別瞎猜了!喏,是這位霍蘭音姐姐請的。”趙姝怕她繼續八卦,只好搬出霍蘭音。

  霍蘭音只略略點了一下頭,就把頭深深低了下去,臉也有些發紅。

  “這位霍姐姐好漂亮啊!”

  苗喜說著,“你們一下子這麼多人好熱鬧啊,本來我還想因為出了命案這里就不好玩了,沒想到正好遇見你們。我們一起到樓下去玩玩吧,一會兒一起吃飯啊!”

  “好啊!”趙姝看了看霍蘭音,又說,“不過蘭姐這些天有點不舒服,我們正准備送她回去休息呢,不如我們過會兒見吧。”

  “這樣啊,也好,那我先去樓下等你們!”苗喜揮揮手先離開了。

  “蘭姐,你怎麼了?”回到房間,趙姝問道。

  霍蘭音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想到一些事情。”

  “姝妹妹,我們確實是為了蘭妹來的,但你也不用當著別人的面講吧。”水渢扶著霍蘭音的肩頭,一起坐到床上。

  “不會吧,我也沒說什麼呀?”趙姝有些不解。

  “不是因為這個。”霍蘭音輕聲道,“只是,那個男人我在杜繁軍那里見過,他也一定見過我。”她的雙手捏著衣角。

  “哼!這些男人的交際圈還真是錯綜復雜,不過尚在情理之中。”水渢說了一句。

  “當時就他一個?”

  趙姝問霍蘭音搖搖頭:“有三四個男人,都自己帶著女孩兒,但那個男人好像不是帶的這個女孩兒。”

  霍蘭音聲音很低,臉紅紅的。

  水渢看著趙姝緩緩站起身,說道:“你別想干什麼傻事啊!那個喜兒跟你確實很要好,但熱戀中的女孩兒都是六親不認的,眼里只有男友,你要是去跟她說,說不定這個朋友你就失去了。”

  “可是……”

  “順其自然吧,哪個男人不是這樣!”

  水渢剛說出口,就有一個男人重重地咳了一聲。

  “你的表現還待審查!要是敢對小燁不好,這里沒人會放過你的!”水渢狠狠地說。

  “不敢,絕對不敢!”林學彬將竺燁緊緊抱在懷里。

  “哈哈,以後不許欺負我哦,我有姐姐們挺我!”竺燁抬頭咬他的下巴。

  “嗯嗯,我只能被欺負!”

  “哈,走吧,喜兒要等急了。”趙姝拉著竺燁的小手說。

  “季隊!季隊!”連喊了兩聲,季彤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怎麼了?”

  “應該是我問你吧!”李沾道,“從出了魯耀輝的房門你就一直低頭想事情,是不是案子有眉目了?”

  “暫時還沒有。”季彤說著,“我只是覺得那個趙姝太奇怪了。”

  “確實很奇怪。”李沾點點頭,“她怎麼會和竺燁在一起呢?”他想著剛才的情景,“新竹、飛鷹現在水火不容,竺燁難道是想收買趙姝?”

  季彤搖著頭:“看她們的樣子,不像是做交易換來的關系,更不要說身邊還有水渢. 再說,她們去找魯耀輝干什麼?難不成何司怡的死是兩大幫會共同的目標?嗯?一定還有什麼我們沒想到的地方。”

  “會不會,趙姝本來就是新竹幫的,到飛鷹幫去只是臥底?”

  “做了锺堂的女人,這臥底也太徹底了。而且,她完全沒必要殺人呀,要想破壞飛鷹幫的計劃,直接放人不就好了,後面夢怡、豐彥山的事不就是例子嗎?”

  “也許她殺人另有原因,比如想要鞏固自己的地位。”

  “按锺堂的說法,那可是情殺。”

  “切,那種話也能信!”

  李沾翻著白眼,“我看他說的十有八九是假的,我要是能天天抱著趙姝這樣的大美女,誰還睜眼瞧魏蕾那樣兒的!兩人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嗯?”季彤止住步伐,想了想說道,“也許,我們真的被锺堂騙了。”

  “不用也許,假話的可能性太高了。”

  “不,我是說,他的整個供詞都是假的。”季彤皺著眉,“也許,趙姝根本就不是飛鷹幫的人,我們被锺堂耍了!”

  “這個,不會吧?”李沾吃驚地望著她。

  “從頭到尾锺堂都沒有,不,包括他的那些兄弟,都沒有提過趙姝這個名字,只是說起她姓趙。會不會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趙姝的名字,只知道她姓趙,然後引我們去查的?”

  “沒道理啊,他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李沾說道,“當時他也是被引誘才承認的,不會作假吧?”

  “誰知道。”季彤仰頭嘆了口氣,“也許是我多慮了。不管怎麼說,讓秦隊確認一下也好。”思索間,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嗯?那個,呃,原男人,他醒了。”季彤收回已經在翻找鑰匙的手,說道。

  季彤房間隔壁,正是周濟儻夫妻倆的艙房,現在他們兩人正坐在廳中沙發上,一旁鄭國坤端著水壺給兩人倒水,當然還有坐在他們對面的白綾卉。

  “小白啊,今天找你呢是有件事要問問你。本來你們的私生活我這個做上司的不用多問,只要不影響工作就行,但你是個好女孩兒,工作認真,人也善良,我拿你就當是我親女兒一樣看待,生怕你在外面吃了什麼虧。所以呢,有些事還是要過問一下。”

  周濟儻等鄭國坤倒完茶就說。

  白綾卉沒有言語,只是靜靜等著聽。

  周濟儻說道:“前幾天我注意到你是跟別人一起的是吧?小趙呢我看還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兒,也挺機靈的,但另外兩個女人,你知道她們的身份嗎?”

  白綾卉輕點一下頭。“知道你還跟她們在一起?”周濟儻像個嚴師一般說著,正巧呂旦恕開門進來,他停了一下。

  白綾卉低聲說了一句:“她們是朋友。”

  “朋友?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周濟儻沒有往下說,呂旦恕則跑過來圓場:“老周,你也別太苛責,小白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嘛!”

  他坐到白綾卉身邊,看著她說,“小白啊,你可能真不知道,那個水渢和蘇嫆可不是一般女人,她們都是夢怡夜總會的夜女懂嗎?說直白點,她們兩個都是飛鷹幫養著的妓,你可不能跟她們來往。”

  見白綾卉沒有反應,他又說,“你呢是個好女孩兒,一些齷齪的事肯定也不會做,這我們都相信你。但那兩個女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小趙呢也還小,萬一跟那兩個所謂的姐姐學壞那可是終身的遺憾呐!”

  “哼!居然把兩個妓女當朋友!還不知道她們把你們當什麼呢!萬一居心不良,小趙一個小女孩兒出了事怎麼辦!”

  周濟儻口氣漸漸加重,“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唉,老周,你這口氣可不對啊!”

  周濟儻的夫人柳茗瞪了他一眼,又轉向白綾卉,面含笑意、語帶懇切,“小白呀,你也別怪老周口氣衝,他也是把你當女兒才這麼關心你的。將來你可是賽車園的主心骨,不能跟那樣的女人混在一起,啊,聽阿姨的!”

  她又走過去,坐到白綾卉身邊,伸手想要握她的手,但被閃開了,只好收回手繼續說,“你的年紀也該是想男人的時候了,但也不能跟妓女學呀,你這麼漂亮,多少男人都搶著要呢,咱不怕沒男人!要是不嫌棄,喏,咱們國坤可以暫時借你用幾年嘛!”

  鄭國坤臉上一喜,急忙說:“瞧您,周嬸,我都成什麼人了!白小姐是難得一遇的好姑娘,人漂亮,心地好,我求都求不來,怎麼能只用『幾年』呢!”

  白綾卉沒有理他們,只是看向周濟儻,說:“她們是姝的姐妹。”

  “你……”周濟儻強壓火氣,喝了一口茶,說,“那就是還要跟她們來往了?也罷,你的私生活我也管不著,只是別讓人家看我們賽車園的笑話!”

  呂旦恕說道:“其實嫂子說得挺對的,小白啊,這國坤挺有干勁的,有上進心,又懂得過生活,你跟他還真是速配。這樣也不用怕別人說閒話,有男人的人了,當然不會跟妓女一樣廝混了。”

  “國坤,你說呢?”柳茗趕緊問。

  “我當然是一萬個願意!”

  鄭國坤馬上站起來,“在大廳的時候我就覺得白小姐是不可多得的尤物,要是跟我在一起,我一定當做最珍貴的寶貝一樣捧著,決不讓你受半點兒委屈。這樣你也可以跟那兩個人繼續做朋友,誰也不敢說閒話!”

  說話間,人已經走到白綾卉面前,興奮的眼神已經冒著火焰,微微躬著的身子隨時都有跪下的准備。

  “那我先離開了。”波瀾不驚的語氣,一切都毫不在意。

  “回去好好想想我跟你說的話,我也是為你好!”周濟儻站起身,將白綾卉送出門。

  “他媽的!”鄭國坤一巴掌拍在桌上,“周叔,就這你也能忍?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啊!”

  “哈哈,根本就沒有聽我們說話!”呂旦恕也有些生氣地坐到一邊,但還是一副嬉笑的模樣,“她的世界里只有周老板啊!”

  “這已經算很給面子了。”周濟儻回來坐到沙發上,“至少還說了三句話,平時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

  “連我這個上司夫人的話都當耳旁風,老周,你也太慣著她了吧!”柳茗的話里明顯有些酸味兒。

  “我就說應該強……”鄭國坤說了一半,看看柳茗又咽了回去。

  “哼,我們國坤怎麼說也是一表人才啊,居然正眼都不看一下!”

  柳茗似乎是真生氣了,“國坤,嬸嬸支持你!這麼放肆的女人是該給點兒教訓!”

  “別瞎說!”

  周濟儻喝斷,“哪有長輩教晚輩使壞的,你也注意一點!這個白綾卉是不能硬來的,我早就看透她了,性子硬,誰的面子都不給,你要是跟她來硬的,我這賽車園就辦不下去了。對付她只能用軟的,她是沒見過世面的,在賽車園更是沒有一個朋友,不跟人交際,人就不夠圓滑,頭腦也會簡單;對什麼都看得很淡,只要好好跟她談,說說好話,她呢,心軟,總會答應你的。這也就是我為什麼能吃定她會出席明年車賽的原因。”

  “周叔的意思,是要我經常糾纏她?”鄭國坤歪著腦袋問。

  “這也許是個好辦法,她既然接受妓女做朋友,肯定也能接受你!”

  呂旦恕說道,“你也改一改沾花惹草的毛病,先把她弄到手再說,等玩兒過了,還不是你想干嘛就干嘛了。”

  “呵呵,嗯,就這麼辦!”鄭國坤喜滋滋地說著,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問,“那她那個妹妹怎麼辦?”

  “關小趙什麼事?戀愛是小白的自由,她想管也管不了啊!”

  “不是,我是說我也想搞一把小趙啊,那樣子實在讓人忍不住啊!”鄭國坤笑著說。

  “禽獸!”呂旦恕笑罵一句,“呵,等小白到了手,讓她去說服小趙,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她願意嗎?”

  “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這女人啊,心理其實十分脆弱,再是高高在上,對男人也存在強烈的依賴心理,只要能進入她心里,然後,只需稍加點撥,那你所有要求她都會滿足,重要的,是你的手段!”

  “嘿嘿!那就先向小白下手吧!”鄭國坤舒舒服服地躺入沙發中。

  “殺了她、我要殺了她!臭娘們兒!我一定要殺了她!”

  剛打開艙門,一陣歇斯底里的吼叫就傳入耳中,季彤不禁捂了一下耳朵,搖搖頭,她走進房間。

  房間里,吳耀正在盡力安撫受傷的男子,而傷患更像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揮舞著雙手大喊大叫,要不是腿部受了傷,恐怕早就衝出門外了。

  “別叫了,我們是警察,有什麼冤屈告訴我們。”

  “警察管個屁用!”男子破口大罵,“你們去把那個臭娘們兒抓起來啊,搶了我的蘭,還這樣折磨我,她們不是人!我要殺了她!”

  “你跟我們說,那個女人是誰。”

  “我哪兒知道!她們認識蘭,現在一定跟蘭在一起,找到蘭就能找到她!”

  “那你告訴我,她究竟做了什麼。”

  “她搶走了我的蘭!”

  男人哭喊著,“我跟蘭約好去國外游玩,那個臭娘們兒不讓,搶走了蘭,還他媽這樣對待我!我不會饒了她!我一定要殺了她!給我電話!”

  “你得告訴我們你是誰我們才能幫你。”

  “我不要你們幫!你們只會把人關起來,過幾天就能放出來了,你們警察都是廢物!給我電話、電話!”

  “你想打電話給誰?”

  “我老頭子!你管得著嗎!”

  “你現在過於激動,還是過一陣再說吧。”

  季彤說完略一沉吟,轉身准備離開,絲毫沒有給他電話的意思。

  走到門口,她回頭對吳耀說:“小吳,先照顧他一段時間,博取他的好感,先弄清楚他的身份。”

  “我明白。”吳耀點點頭。

  “季隊,他口中那個蘭想必就是小吳見到的那個女子吧?”離開房間,李沾問。

  “八九不離十。”

  “趙姝也太大膽了吧,搶人搶到家里去了!”

  “小李,你看現在抓趙姝是不是時候?”

  “怎麼突然這麼問?你不是說在船上就不怕她逃嗎?”

  “我是怕她惹的事越來越多,最後會給抓捕莫亦豪帶來變數。”季彤道,“甚至,這麼多事都是飛鷹幫想要混淆我們視聽的手段。”

  “但是抓了她又能關哪兒呢?現在還只是暗地里的行動,要抓了她卻讓她跑了,那可就變成明里的爭斗了,到時候這麼多客人可都要遭殃。”

  李沾分析著,“其實現在也還好吧,這船就像是個水上監獄,也不怕她跑了。”

  季彤點了點頭。

  夜幕下的龍靈號從艦體到艙體,亮著大大小小千余盞燈,乘風破浪,猶如腐海明珠,在黑暗的襯托下更為璀璨。

  霍蘭音披著新買的外套走出門,趙姝等人已經跑下樓玩兒了,她一人也覺有些寂寞,靜靜地走在艙體的內側過道,靜靜地看著底下舞池里的熱鬧。

  原本今晚會有化裝舞會在這兒舉行,因為殺人案件而不得不擱置,所以舞池里顯得有些冷清,盡管如此,游客們還是自覺地聚在那里。

  漫無目的,回過神來已是中間艙體區,面前的是供游客娛樂的影劇城。

  霍蘭音瀏覽著今晚的節目,名為《馬爾斯的戰輪》的影片海報進入眼簾,擁有結實肌肉的男人橫刀立馬,將他的男人魅力發揮得淋漓盡致,當然霍蘭音並不是因為想看戰爭和肌肉才注意到它,而是這部影片是根據同名小說改編而來,她以往有拜讀過,現在考慮著是不是要進去。

  “美女以前讀過這部小說嗎?”平靜又充滿力量的男聲從背後闖入。

  霍蘭音有些驚訝地回過頭,背後,一名約莫30的男子負手而立,沒有一絲胡渣的白淨臉龐上帶著微笑,一身休閒式寬大衣掩不住他挺拔的身子。

  “誒、是啊,學生時代有拜讀過。”霍蘭音唯唯。

  “我說呢,暴力血腥的題材可不適合你這樣清秀的美女。”

  “這、暴力?血腥?”

  “嗯,這部影片說是改編自小說,其實只摘錄了其中的殘酷戰爭,而精髓卻被拋棄了。”男人不無惋惜地說道,“虛有其表的空殼而已。”

  “精髓嗎?”霍蘭音想了想,“小說的精髓在於思想,沒有思想的小說就會是行屍走肉。”

  “嗯。”

  男人點點頭,“《馬爾斯的戰輪》是關於戰爭題材的小說,所思所想卻不僅僅是對殘酷戰爭的惋惜,更不僅是為了描繪一場充滿悲劇的戰爭。”

  “隱藏其中的,是對『正義』的反思。”霍蘭音接口道。

  “對!”男人的眼神放著光彩。

  “『什麼是正義』、『為什麼需要正義』、『如何伸張正義』,這樣的連貫命題容易被群眾接受。然而這篇小說著重探討的只有『是什麼』的命題,通過戰爭將正義與利益、正義與公平、正義與職責、正義與心靈等諸多方面相聯系、對比,想要挖掘出正義的真正意義。”

  男人開懷地點著頭:“不錯不錯,這個隱藏命題,才是全文要想表現的精髓所在,道德規范、社會職能、人心向背,一切的一切都在這個命題下輪轉,這才是真的『戰輪』。”

  說著說著,男人的臉色黯淡下來,“只可惜,多數人只將它看作是膚淺的戰爭故事,拍出來的影片,呵!”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戰爭本身就是個命題,不同的人能從其中讀道不同的意味,說不上什麼膚淺不膚淺;而本文之所以得不到相當的呼應,一來是它的主題思想太過隱晦,而戰爭的話題卻是十分敏感,不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但是放在一堆金子里,人們取舍時,關注的只是距離遠近而已。”

  霍蘭音說道,“第二個因素,也是思想會被隱藏的原因,其實這部小說與其說是在探討『是什麼』,不如說是在探討『不是什麼』,將傳統意義上的『正義』打碎,也就是破,但之後並沒有立的過程,也就是沒有說明『正義到底是什麼』,一個殘缺的命題自然得不到關注。”

  男人靜靜地望著那張秀氣的臉,良久嘆了口氣,不覺苦笑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這個命題是殘缺的呢,但是,挑戰道德權威可不是隨便yy一下就能辦到,其中的邏輯,還有勇氣,可能到了小說最後,我已經動搖了。”

  “難道,你就是小說作者?”霍蘭音聽他的話意明白過來。

  “嗯,鄙人譚緒,正是《馬爾斯的戰輪》原作者。”

  譚緒恭敬地低下頭,“今天有幸遇到知己,是我的福分,不知道是否方便告知名字,將來若有作品,一定請你評閱。”

  “呃,不、不、不敢,我叫霍蘭音,知己什麼的……”霍蘭音一張小臉通紅。

  “霍小姐不用客氣,這是我的電話,以後有什麼想法歡迎指導!”譚緒鄭重地將名片遞給霍蘭音,點點頭,大步流星地離開。

  “呃……”霍蘭音望著男人的背影,又低頭看看水印工整的名片,默默地離開這里。

  經過與白綾卉的“交談”,呂旦恕也知道說服不了她們,所以只是象征性地說了一下,就讓趙姝回去了。

  時近午間,宋蓮端著果盤一扭一扭地來到呂旦恕身邊。

  “怎麼這麼快就讓人回去了?我還以為要留人過夜呢!”宋蓮“哧哧”地笑著。

  呂旦恕抬眼看了看只穿著圍裙的宋蓮,雖然年逾40,但顯然風韻猶存,裸露的肌膚有些松弛,但更柔軟,尤其那對豐乳,在圍裙下驕傲地抖動著。

  剛剛看趙姝的悸動又復燃了,呂旦恕一把拉過謝宋蓮,掀開圍裙就要上下其手。

  “哎哎,等一下嘛!”

  宋蓮徒勞地阻止著,靈活的舌頭已經在舔著她的陰戶,“呃呃呃呃!”

  夸張的長鳴從她口中發出,忍著快感,宋蓮又說:“這麼急色,你就不想嘗嘗那個小趙的滋味兒?”

  呂旦恕立馬停了下來,抬起頭:“你有辦法?”

  “呵呵,只要知道她是干什麼的就有辦法!”

  “學生!S大學建工系大一學生!”呂旦恕很激動。

  “學生嘛,那就好辦了。”

  “怎麼辦?”呂旦恕盯著她。

  “哼,不把人家弄舒服了,才不告訴你!”

  呂旦恕二話不說,硬硬的肉莖就頂入了陰穴。

  跟苗喜她們在甲板和泳池那兒瘋玩一夜,早上趙姝起得頗晚,直到近午才去找呂旦恕,出來時已經餓得不行。

  門外白綾卉靜靜地等著,兩人很快就進餐廳與水渢她們匯合。

  “哎哎,怎麼樣啊,那個魯耀輝是不是凶手?”剛進餐廳,胡泓就拉著趙姝問東問西。

  “凶手也不會自己承認吧。只不過他有問題就是了。”

  “什麼問題?”

  “姝妹妹看出了問題?”水渢看向趙姝,“當時怎麼沒有說呢?”

  “沒必要啊,警察也一定能查出來。”

  趙姝坐到座位上,“我要是沒猜錯呢,那個電話肯定是魯耀輝編出來的。警方查一下通話記錄,肯定能查出來。”

  “你怎麼知道是編的?”胡泓問。

  “去了你就知道了。魯耀輝在說起兩人談話內容的時候滔滔不絕的,那麼這個內容要麼就是真的,要麼就是他早已准備好的;而對於那個電話,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但每次都是一筆帶過,談話內容以外的一些話題他也只是隨口說說,這是問題超出他准備范圍以外而出現的反應。”

  趙姝說著,“所以我想何司怡最後的情況他最清楚。”

  “那怎麼不說呢?說不定他就是凶手啊?”蘇嫆問道。

  “沒證據啊。”

  趙姝一邊夾菜一邊說,“我打電話給何司怡手機時提醒超出服務區,想來魯耀輝已經將她留下衣物之類處理過了。不過看他在讓我們進屋的時候也不是特別自然,一定是匆匆准備,希望還能殘留點什麼线索,可惜我們不能隨便去查證,只有看警方的了。如果何司怡身上留下的痕跡是他的,那就好說了。”

  “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誒。”

  胡泓說道,“按道理凶手在犯罪的時候一定不會願意暴露自己,那他為什麼還要留下足夠的痕跡,好像是很希望警察能發現的樣子。”

  “我也覺得疑惑。”

  趙姝點點頭,“很有可能留下那些痕跡的不是凶手,而是……”原本想說『另一個人』的,突然又覺得有什麼人很匹配的樣子。

  “姝妹妹的意思是,殺害何司怡的凶手不是魯耀輝,但那些痕跡卻是魯耀輝留下的?”

  水渢理解錯了意思,但結果卻是一致,趙姝也沒有去糾正。

  蘇嫆聽了卻是一笑:“想不到何司怡跟我們也差不了多少嘛!”

  “差遠了!”水渢翻了個白眼,“如果是這樣的話,魯耀輝就慘了,凶手沒有任何痕跡。”

  “哈,渢姐在為魯經理擔心了!”趙姝笑道。

  “去,小丫頭別瞎說!魯耀輝給我提鞋都不夠格!”

  “呵呵,我怎麼記得好像某人真的給他提過鞋啊?還是用的嘴吧?”蘇嫆笑著。

  “我……那都多久了,我早忘了。”水渢臉一紅,“啊,對了,就快過年了,大家有什麼安排沒有?”

  “話題轉得倒快!”蘇嫆笑道,“沒什麼安排,夜里可能有。”她曖昧地看著水渢。

  “注意點形象好不好,這里還有很多小妹妹呢!”

  水渢說著就指著桌邊的一圈人,卻發現一個個都在低頭吃飯,好像沒注意到她們的曖昧。

  水渢氣不打一處來,喝道:“都別裝了!說說自己的安排吧!”

  “哪兒有裝啊!”胡泓嘴里包著飯團,用很奇怪的腔調說著。

  “你那不是裝著飯嘛!哈哈!”趙姝指著她滿嘴飯粒笑道。

  “嗕!”

  衝她做個鬼臉,胡泓說道,“這麼小的地方能有什麼安排,不過我聽說大年夜這里要辦個晚會,每個家庭都要出一個節目,否則就要受罰。”

  “他哪兒敢罰呀!”水渢道,“晚會嘛,肯定是晚上,那白天呢?”

  “應該會去買新衣服吧!”竺燁突然叫了起來,“還有還有,我要綾姐姐幫我去抓熊!”

  “幫你打老虎呃!”胡泓輕輕拍拍她的頭,“姝子,你沒什麼安排嗎?”

  “沒什麼吧。”趙姝道,“過完年就要返航了,季隊長怕是要盯緊我們了。”

  “你們到底怎麼回事啊?”胡泓抬頭問,“我早就想問了,警察老跟你們過不去干什麼?”

  “說來話長啊。”水渢舉起筷子指著蘇嫆,“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你!”蘇嫆毫不示弱,“你不跑飛鷹幫就不會找你了,不找你就不會遇到姝妹了。”

  “所以是我開啟了這段緣分啊,你們應該感謝我。”水渢笑了笑,“你就不同了,沒有你姝妹妹就不會被警方懷疑了。”

  “哈,渢姐你就別說蘇姐了,沒有蘇姐我們現在還在苦思怎麼找到那些女孩兒呢!”趙姝道,“你們一個人都不能少。”

  “嘁!就你會拍馬屁!”水渢從趙姝碗中將雞翅搶了過去。

  “喂,這是我的!”

  “就不給你吃!”水渢又夾給了白綾卉,“當然是要給功勞最大的人吃了!”

  “嘿嘿!”趙姝看雞翅到了白綾卉碗中就笑了起來,不一會兒那雞翅就到了趙姝嘴里,“忘了說了,師姐不吃雞。”

  水渢郁悶地扒著飯。

  “姐姐們是從飛鷹幫逃出來的?”竺燁問。

  “我是,她不是。”

  水渢指著蘇嫆,“哈,她是被抓出來的!”

  正想笑,但忽然又發現了什麼問題,湊到蘇嫆耳根處:“按道理你應該是俘虜誒,為什麼晚上都是我被綁著?”

  “哈哈、哈哈哈!”蘇嫆一聽就笑了,“誰讓你賤呢!”話是低聲說的。

  胡泓見她們兩個又快鬧到一起了,重重地咳了一聲:“不要鬧了好不好,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也沒什麼好說的啊,我們都是飛鷹幫的人,警察找我們天經地義啊。”蘇嫆說道。

  “但你們不是自己逃出來的嗎?那就跟飛鷹幫沒關系了啊。”竺燁問。

  “我們現在也不是夜女了,不是還是有很多男人要找我們嗎?”水渢很無所謂地說,“人生的汙點是很難抹掉的。”

  “那新竹幫……”竺燁低喃一聲。

  “新竹幫也是警方的目標之一,只不過現在有飛鷹幫壓著,警方只能先對付他們。”

  “要是、要是新竹幫不做以前的壞事了呢?”

  “舊賬翻新,逃不了的。”水渢說著。

  這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季彤已經與市公安局取得了聯系,現在,她正坐在魯耀輝的房間里,旁邊是拿著文件的李沾。

  “我、我真沒有殺人!季隊長,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魯耀輝幾乎帶著哭腔說道。

  季彤躺到沙發背上,開口道:“我當然是願意相信你,但你說了謊,我還怎麼相信你?”

  “季隊長,是我糊塗,我不該說謊!但我也是害怕啊!”

  “警察什麼都能查到!”季彤語氣一硬,“說吧,那天夜里究竟發生了什麼!”

  魯耀輝被這態度的大轉變驚了一震,連忙說:“那天我因為第二天的舞會想邀請她,就給她打了電話,她到我房間里來了之後就跟我談水渢的事。她們兩個的事我也知道一點,當然是要好好勸她,但她不聽,說要好好整整水渢;我也沒辦法,只好口頭上應承著她,她可能是怕我只是說說的,就、就要用身體來補償我。她那麼漂亮的女人,我哪里忍得住,就跟她發生了關系。誰知道她越玩越瘋,竟然想到甲板上去玩,還要讓我把她綁起來,我就照辦了。後來我回房間拿東西,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滿身是血了。”

  “你回去拿的什麼?”

  魯耀輝看了看季彤,但最後還是說:“DV機。”

  “你去了大概多久?”

  “也就幾分锺吧。”

  “除了把她綁起來,還有其他傷害嗎?比如用刀或勒脖子?”

  “還勒了脖子,沒用刀。”

  “你的嫌疑並沒有消除,好好在房間里待著!”季彤、李沾離開魯耀輝的房間,最後跟他交代道,魯耀輝忙不疊地點著頭。

  “季隊,如果魯耀輝說的是真的,那就難找了。凶手完全可以不留任何破綻啊。”

  “總會有破綻的。”季彤腳下不停,腦子卻在飛速運轉著,“還有什麼我們遺漏的地方。”

  “羅董,您看這……”剛從車上下來,羅攸鋒就被一群建築工圍住了,這些當然是為了建錦琅大廈而找的建築工人,卻又不是直屬建築公司的人,也就是暫時“合作”而已;見羅攸鋒皺著眉頭,施工隊長張揚緊張地抹著額頭,一邊說道:“羅董,這我實在是壓不下來了,我也管不了什麼公司的信譽了,但這工程總是要做下去啊。”

  “羅老板,幸會!”

  工人群眾,一名皮膚曬得黝黑發亮的壯年男子示意大家安靜,向羅攸鋒開口道:“羅老板,不是咱干活的要造反,實在是您不給飯吃啊!您也不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大過年的就給咱千把塊錢,你讓咱回去了怎麼抬頭走路啊!”

  “就是!太不把咱當人了吧!”“堂堂大公司老板呢,出手就這麼小氣!”

  七嘴八舌地一通,羅攸鋒已是氣得七竅生煙,但他還是忍下“黑幫”的架子,說服性地朗聲道:“當初來上工的時候不就已經說好了嗎,等一期工程完結,賬也一並了結;現在這點錢不是工資,是看快過年了,大家也怪累的,給點額外待遇;工資還是要等到完工以後一並發下來,保證一分不少。”

  “羅老板,這種發工資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等一期工程完結?呵!那要是幾年完成不了,我們不得白干啊!”

  羅攸鋒也知道這麼干很容易引起工人不滿,但開工之前已經跟建築公司談好,只是不能形成正式合同而已,仗著建築公司是正規企業,其內部會自己協調,誰成想那負責人現在來一句“管不了”。

  “羅董,實在不行就提前把工資發出去吧。”一旁,過來關心建築情況的索騏靠近羅攸鋒耳畔低聲道。

  羅攸鋒沉思許久,這才點了點頭。

  “怎麼樣了?”

  “牛經理!”

  “牛經理!您怎麼來了!”

  四、五名正看向窗外的男子聽到背後低沉的女聲響起,吃驚地轉過身來,見到那一身的干練牛仔裝,忙不疊地拘禮起來,其中一人遞上手中的望遠鏡,道:“連羅攸鋒也出面了,再鬧幾次估計新竹幫就忍不住了!哈哈!”

  “嗯。”

  牛逸接過望遠鏡從窗子望下去,果然是羅攸鋒正被一群工人圍著,不禁冷笑道,“堂堂新竹幫也淪落到這種地步了嗎?有絕對的力量卻不用,堅守著黑幫白道的愚蠢道義,哼,白痴!”

  “新竹幫現在是被個小丫頭給管著了吧?想想我就想笑,哈哈,竟然被幾個建築工欺負!”

  “想當年,羅攸鋒帶著幾號人大鬧青虹道的時候,那是多威風!青虹道上整整齊齊站了上百號人,愣是每一個敢跟他叫板的,現在嘛,就那樣兒嘍!”

  “可不是!新竹幫這是要瘋啊,自己的施工隊跑去I市修路,卻找這種不上檔次的公司建大廈,還好羅攸鋒還親自監工,不然還沒建起來就得倒個十次八次了!”

  酒店客房里,各式各樣的評論隨性地展開,不在茶余飯後,卻是同樣樂此不疲。

  交代手下繼續監視著,牛逸開著她那淡黃色的本田車慢慢穿過車水馬龍的景泰、華陽“雙軌”,並沒有回金溏酒店,而是到荷壇公園門口停下,走下車,四處望了望,向公園中走去。

  今天是和溫良第一次約會,那天劉承英談到自己時就有了覺悟;而這也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約會,牛逸有些緊張,有些,也許要說是無奈吧。

  現年已過25,卻還第一次與男人約會,牛逸煩悶地站在公園門口躊躇,手機卻時刻拿在手里。

  想起17歲那年第一次參加散打比賽時的心情,也是這般忐忑,但那時卻輕松拿到了第一名;不過後來……

  搖搖頭,不讓自己陷入回憶,牛逸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舉步走入。

  黃昏的公園里人流很多,有遛狗的、有打牌的、有健身的。

  低頭盯著手機,牛逸考慮著是不是要先撥個號,猛然撞上迎面走來的一名男子。

  “呦,小姐,看我長得帥也不用投懷送抱吧!哈哈!”男子伸手想要撫摸她的臉,身邊另外三名男子也跟著笑了起來。

  “閃開!”牛逸揮手打落男子的手,看了看男子已顯發黃的大衣,不由得皺了皺眉。

  “怎麼,撞了人也不賠禮道歉,口氣還這麼衝!”男子端詳著牛逸俊俏的模樣,手更加不安分了。

  牛逸本想好好教訓一下他,但又想到今天是來約會的,出個一身汗,心里不痛快,這樣去見人終究不好。

  她癟了一下嘴,道:“抱歉,是我失禮了,現在能讓開了嗎?”

  “這還差不多。”男子看著她的手機道,“怎麼,跟老公通電話嗎?不用打了,陪哥兒幾個回去過年算了。”

  “放屁!”

  牛逸一把抓住男子即將碰到手機的手,一下子扭轉過來,男子手腕吃痛,“啊”地一聲叫了起來,旁邊三個男人見此一擁而上,卻沒有管被制住的男子,而是死死抱住牛逸的身子。

  “干什麼!放開!”

  牛逸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擒著男子的手腕,一下沒有掙開,等放開了手,一塊浸濕的棉布捂住了她的口鼻。

  “唔……”牛逸奮力仰著頭,眼睛看向路人渴望著援助。

  被放開手的男子朝圍觀的人大吼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抓小三啊!”

  不過半刻,牛逸就已經被扔在車後座上,兩名男子一左一右地夾住她,麻繩在她身上纏著。

  等牛逸醒來的時候,已經被關在一間房里了,她的雙手被繩子緊緊綁在身後,小臂交疊著,像是打了石膏一般用紗布一層層裹住,只有兩只紅紅的小手露在外面;從頸後搭到前面的繩子做成了繩衣,從腋下穿過的繩子則固定了乳房上下的繩子,勒得兩只乳房扁扁的,像是兩瓣肉片,從陰部勒過的繩子將大陰唇緊緊壓著,由於從大腿根部綁過,所以兩片大陰唇被拉開,露出粉嫩的小陰唇,從沒有被男人侵犯過的聖地,此時依然是一道小縫;雙腿向兩邊大張著,大小腿屈曲地綁在一起,借助一條吊在滑輪上的長繩將整個人吊起;而她的臉上也是嚴密的束縛,嘴里塞著滿滿的絲襪,外面用一根絲帶勒著,又用一塊棉布連鼻子帶下巴都包裹著;雙眼上是用膠帶貼著兩塊疊成小方塊的黑色絲襪,外面用黑色紗巾疊好蒙住,耳朵里也塞著橡膠塞,漆黑與靜謐使剛剛蘇醒的她感到心驚。

  輕輕扭動身體,蜷縮的人形在半空中擺蕩。

  晃了晃腦袋,“嗚……”的一聲長音從嚴密的束縛下發出,隨著一只手從腿部掠過,身子也開始向反方向避讓,但繩子總會使她做著锺擺運動。

  “嗚嗚!”

  抗議的聲音越來越大,因為一只手變成了兩只。

  撫摸從緊縛的緊致雙腿向下蔓延,微開的陰唇感受到逐漸加大的壓力,她的掙扎也變得強烈,天花板下的滑輪越來越劇烈地晃動著,但依然是無力的。

  驚惶、恐懼,牛逸扭動著身軀,雙腕上下搓磨,顧不得勒緊的繩索在身上留下紅紅的深痕,顧不得肌骨關節固縮的酸痛,明知不可能成功,仍然奮力反抗。

  但,毫無保留的細縫避不開撫弄的手指,勒高的乳房也被一只手捏得變了形,紅紅的指印像章一樣蓋在雪白的乳房上。

  “嗚嗚!嗚……”那層薄薄的膜根本禁不起哪怕一次的衝擊,反而帶來裂骨破皮般的巨大痛楚,仿佛全身上下只有那一處還保有感覺,沒有任何過渡,毫無喘息的機會,滴著鮮血的膜瓣再次受到侵犯,每一次摩擦都在撕扯著痛點,毫無快感,唯有疼痛。

  整個面部被重重包裹,但高亢揚長的聲音,猶如定格一般奮力仰起的頭顱,顯示著布條下扭曲著的臉龐。

  “呵呵,就在這兒跟我過年吧!”牛逸聽不見的聲音在屋里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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