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姐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閒逛著,並不時從包里掏出手機撥打楊鵬飛的手機,然而一直是關機。
於是雲姐繼續向前漫步,向一個廣場走去。
雲姐記得她上大學時,離她學校不遠的地方也有一個小廣場,那個小廣場以前在讀書的時候,雲姐是經常來,因為穿過小廣場就是一家規模較大的外文書店,里面外文書籍和工具書還比較齊全。
有時和要好的同學在那里呆上一整天也不覺得累。
那時,雲姐想自己的確是一個勤奮上進的好學生啊!
彈指一揮間,轉眼這一切都成了如煙往事。
夏日之夜,又是周末,街上照例熙熙攘攘。
很多平凡的市民也在享受都市之樂。
雲姐看見一家三口,女的長得很一般,但給人的是可靠之感,男的呢,高大英俊,一個漂亮的女兒,騎在她爸爸的脖子上,還不時揪她爸爸的大耳朵。
媽媽則笑著打女兒的手。
雲姐看著看著,突然很羨慕他們,她覺得,人間極樂,也許莫過於此了。
當我們還在追求錦衣玉食的時候,許多聰明的人已開始在平凡中享受了。
這時,雲姐路過一家音像店,此時這家音像店還沒關門,雲姐姐聽見音像店里傳出梁詠琪演唱的>:“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
梁詠琪演唱的曲調似乎比鄧麗君的更加深情哀婉一些。
雲姐就站住了,怔怔地聽著,心想:“如果我沒有遇見楊鵬飛,那我現在又會是一種什麼樣子呢?現在又在哪里呢?還會在上海?還會在這里嗎?”想著想著,居然都有些痴了,這時有些路人開始奇怪地看了看她了。
他們想:“這個女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似的多愁善感啊?”
雲姐可不管路人的那些奇怪眼光,仍是痴痴得聽,還用腳打著節拍。
可惜一首歌太短,一會兒就完了。
雲姐只好惆悵地抬起腳。
繼續往前走。
不一會兒,廣場就在眼前了。
這與其說是廣場,還不如說是盆地。
周圍都是高聳的大樓,閃爍著繁星一樣的光芒。
幾個入口,就是山隘了。
人流車流,就是那奔騰不息的溪水。
雲姐想起了川流不息這個詞,用在這里真是太妥帖了。
當然,盆地的中間,即廣場上,還是寧靜的,很多人悠閒的在那里漫步,就像蟄居小島上的隱士笑看風浪中搏擊風雷的勇士那樣淡然。
雲姐很羨慕“島上”的生活,就越過馬路,到了廣場上。
要說這廣場,還真比不了鄉間的一個角落,只是在這寸土寸金的都市,這一片草坪,這幾棵樹,才顯得這樣珍貴。
廣場上照例是年輕人為主,雙雙的,或攜手漫步,或偏於一隅,竊竊私語。
在這里,他們都是風景。
雲姐暗暗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這時,雲姐發現廣場的東南角聚積著很多人,似乎在聽演講。
雲姐知道,在古希臘,演講是很時尚的,甚至可以說,演講是市民生活的一個必要組成部分,它推動了社會的進步,也推動了歷史的進步,許多我們今天奉為圭臬的思想,都是在那些演講里萌芽的。
因此,雲姐對在公眾場合里演講的人一向是很景仰的。
原來這里是英語角!
自從鴉片戰爭之後,能說英語就成了高等人的象征。
在國民政府時期,我們的“國母”就能講一口流利的英語,還到美國國會發表演講,講述中國人民抗日的艱難。
據說許多大鼻子議員激動得留下了眼淚。
這次演講,也為舉步維艱的國民政府爭取到了許多援助。
可見,外語尤其是英語,是多麼的重要。
眼下,許多城市都立志建成“國際性大都市”,市民當然要會講英語了。
所以,學英語成了“國際性大都市”市民的身份標志。
雲姐在英語角呆了一會就離開了,下了台階,就走出了廣場,雲姐繼續漫無目的的閒逛,她轉到了另一條街道,這條街道兩旁都栽著高大的法國梧桐,顯得很幽靜,而且人也很少,雲姐很喜歡這樣的環境,因為這樣的環境很適合她想心事。
也不知逛了多久,雲姐突然意識到該回去了,時間也不早了,於是她轉身開始往回走,然而她萬萬沒有料到的是,這時有一輛白色面包車早已盯上了她。
那輛面包車上的人見雲姐轉過身便突然打開車燈,明晃晃的車燈照的雲姐一時睜不開眼睛。
“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干什麼?”雲姐一手遮住眼睛一手緊握小包。
“哈哈,這個小妞問我們想干什麼呢?兄弟們,你們想干什麼啊?”一個大胡子男人從車上下來,在他後面又跟著下來了三個小年青。
雲姐意識到不好,轉身想跑,但那幾個人早料到雲姐會有此一招,只見大胡子大手一揮,兩個小年青快速跑過去,分別擋在道路的兩旁,雲姐根本過不去,只好僵在現場,眼睛不住的向四周張望,並且大喊:“來人啊!救命!”希望有人能出現,但此時這條街道哪里有一個人啊?
只有遠處的路口好象有幾個人影在晃動,可是別說那里的人看不清這里的狀況,聽不見這里的聲音,就是看清了,聽見了,也沒有人敢來啊,除非是巡邏的警察。
這時,雲姐是多麼的想聽到平時感到特別刺耳的警笛聲啊!
大胡子和另一個男生從後面向雲姐靠過來,他們來到雲姐的身旁,盯著雲姐的身體上下猛看,大胡子還繞著雲姐走了一圈,然後說:“ 我見過的美女也算不少,可從沒遇到過這麼漂亮的高檔貨,不但身材火辣,臉蛋更是正點,真是幸運啊,哈哈!”
雲姐被他侵略性的眼神看的臉一紅,很自然地抬起雙手護在胸前,誰知這樣反而把胸溝擠的更深,四個男人看的更加血脈噴張。
氣氛開始緊張起來,雲姐胸前的雙峰因為她情緒的變化,開始急促的上下起伏著,雲姐發現情況越來越不妙,想要突圍衝出去求救,但是兩個年輕人把她給了推回來,雲姐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往大胡子身上跌了過去。
大胡子伸手接住雲姐的身體,笑道:“哈哈!自己過來投懷送抱的哦。”說完,他的雙手開始在雲姐的身上游走,手掌從她胸前衣領插入,直接觸摸到雲姐的胸罩。
“不要……不要!走開啦……。”雲姐大聲疾呼,並且雙手用力揮動,身體拼命左右扭動的掙扎著,希望能夠離開大胡子的懷里,但是大胡子的另一只手圈繞在雲姐的腰上,雲姐根本無法掙脫,她突然覺得自己使出來的力量小的可憐,在四個強壯的男人包圍之下,連一點脫逃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這麼倒霉呢?遇到這些壞蛋,誰來救救我啊?”雲姐心里暗道。
“穿得這麼性感,不就是為了勾引男人嗎?你現在已經成功的勾引到四個猛男了,哈哈!”大胡子恣意的在雲姐的胸前撫摸,其他三個男生站在一旁起哄,看樣子沒有老大的同意,他們暫時不敢有什麼動作。
“對啊!老大你看她下面的裙子還開岔呢。”其中一個年輕人邊說邊在雲姐面前蹲了下來,“看,可以看到內褲喔,嘿嘿。”
其他兩個聽到他這麼說,也立刻蹲了下來。
“真的耶!內褲若隱若現的,看的我快受不了了。”
“對啊,而且內褲好透明,毛毛都看的清清楚楚呢。”幾個小年青一邊看著一邊嘴里吐著汙言穢語。
這時候,在玩弄雲姐胸部的大胡子,突然把雲姐的胸罩往下一拉,托住雙峰的罩杯已經被推擠至雙球下緣,飽滿的肉球瞬間蹦跳出來,裸裎在眾人的面前。
“啊……不要,你們這些流氓,快走開!”雲姐雙手護住胸前的雙乳,同時拼命掙扎,想要掙脫大胡子的懷抱。
大胡子雖然力氣很大,但一手圈住雲姐的腰,另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被雲姐這麼一拼命掙扎,也感到有些吃力,同時也怕時間久了被一些人看到,撥打110把警察給招來了,所以他對旁邊的一個小青年使了眼色,那個小青年會意,忙打開面包車的門。
大胡子淫笑道:“美女,我們上車樂和樂和吧。”說著,他就抱著拼命掙扎的雲姐上了面包車。
盡管雲姐拼命的掙扎,大聲的呼喊,但一切都無濟於事,她還是被大胡子半抱半拖著進了面包車。
在面包車門關上的一刹那,雲姐感到了一種深深得絕望和恐懼。
就在雲姐這邊危急萬分的時候,楊鵬飛還在小飯館里悠閒自得的喝著啤酒,眼睛卻始終盯著於潔那邊。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一輛黑色的奧迪車停在了小咖啡館門口。
楊鵬飛精神一振,暗想:“該來的終於來啦!”於是更加目不轉睛得朝那里望去,只見黑色奧迪車上下來了一男一女兩個人,果然不出楊鵬飛所料,那女的正是衛露曼,而男的,楊鵬飛卻不認識,長的高大威猛,不過看樣子應該有四十多歲了。
兩人進入小咖啡館,來到於潔的桌前,楊鵬飛看到於潔站起身,和衛露曼不知在說著些什麼,而那男的卻在一旁微笑著,沒有開口。
接著,三人坐了下來,服務員端來了兩杯咖啡。
三個人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聊著,但楊鵬飛從於潔臉上看不出有什麼變化,還是那種習慣性的禮貌微笑,這不禁讓楊鵬飛心中暗暗叫苦,他想:“我怎麼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這一招啊?
於潔不是那種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她如今已經是生意場上的老手了,早就把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修煉地爐火純青了,我怎麼還痴心妄想得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啊?我真是他媽的傻!”想到這,楊鵬飛猛喝了一口啤酒,剛才還得意不已的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其這樣毫無希望的和她耗著,還不如回酒店睡覺或去和雲姐聊聊。”楊鵬飛自言自語道。
正在他要准備埋單走人的時候,楊鵬飛突然看見衛露曼站起身和於潔擁抱了一下,然後和那個男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就離開了,只剩下那個男人和於潔繼續坐在那里喝著咖啡,聊著天。
“咦!這個小妮子怎麼走了啊?只讓那個男人和於潔談,莫非那個男人也是她們家族的大人物?”楊鵬飛正想著,衛露曼已經走出了咖啡館,然而她卻沒有上奧迪車,看來這部奧迪車是那個男人的。
只見衛露曼步行向前面那個路口走去,過了那個路口就是主街道了,看來衛露曼是想到那里打車回去,因為這里比較偏僻,一般出租車是不會來這里拉客的。
咖啡館離主街道大概有一百五十米的距離,楊鵬飛看著衛露曼一個人朝那邊走去,他忽然心里一動,決定從她那里打聽打聽於潔和那個男人的談話內容,雖然從衛露曼今天對他的態度上來看,她對自己是不抱好感的,但楊鵬飛還是相信憑著自己這三寸不爛之舌應該能探到一點他們的談話內容。
注意打定後,楊鵬飛趕緊起身付了帳,悄悄得跟在衛露曼後面,而衛露曼卻絲毫沒有察覺楊鵬飛跟在她後面。
楊鵬飛一直跟在離她四五米遠的地方,腦子里盤算著該如何和她打招呼?
畢竟她對自己是沒有好感的,起碼表面上是如此,所以楊鵬飛不得不絞盡腦汁得想著該以什麼方法和她打招呼?
很快,楊鵬飛就想出幾套方案來。
方案一:HELLO,衛小姐,怎麼是你啊?
真是好巧啊!
我今天晚上酒喝地有點多了,所以就出來吹吹涼風,沒想到卻在這里碰到了你。
哦,你現在這是去哪啊?
我送送你吧。
這方案一出爐,楊鵬飛馬上就把它給否決了,理由是太虛假,太造作了。
這里離他所住的酒店有幾十里路,哪有散步散到這里來的道理?
這方案一出手,恐怕會立即遭到衛露曼的迎頭痛擊。
方案二:HI,路小姐,是我,鵬飛,雖然你不承認你就是我在東海皇家大酒店里碰到的那位小姐,但我相信你就是。
你知道嗎?
我找你找地好久好久,好辛苦好辛苦!
自從第二次我找你沒有找到後,我就到處找你,把東海的每一個角落都找了,卻都沒有找到你。
你知道你離開的這些天,我是怎麼度過的嗎?
我日不能思,夜不能寐,每天腦子里出現的都是你的影子。
現在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先前人多,我不敢說,所以我就一直跟在你後面,希望在你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我再向你訴說。
好了,走,現在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這個方案楊鵬飛還是覺得不行,這簡直就象在演瓊瑤劇嘛,太肉麻,太矯情了!
誰會對才見過一面的小姐如此念念不忘啊?
人家一聽就知道說地是假話。
這方案一出手,恐怕招來的只是衛露曼鄙夷的眼神和掉頭狂奔。
方案三:喂!
衛小姐,請你等一下,我有話想對你說。
告訴你,自打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確定你就是我在東海皇家大酒店里上過的那位名叫路小曼的小姐,你就別不承認了,什麼路小曼,衛露曼的,就聽這名字也能判斷出你們就是同一人。
好了,其實你也不用擔心,我這麼說也並不是說要揭穿你曾經當過小姐的秘密,只是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這個方案還是顯得不怎麼好,太生硬,太不近人情了,而且還有威脅的成份在里面,這不是他楊鵬飛的風格,他從不威脅別人,尤其是女人,因為他覺得那樣做太小人了,他楊鵬飛雖然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還不屑於做小人。
所以這個方案很快又被他槍斃了。
眼看衛露曼就要走到路口了,楊鵬飛還是沒有想出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和她打招呼。
突然,他靈機一動,童心頓起,想和她開個玩笑,於是快步走上前去,用一根手指頂住衛露曼的後背,小聲道:“別動,打劫!”
楊鵬飛正得意著,一是得意著自己想出如此奇招和衛露曼打招呼,二是得意他馬上就能看到美女驚慌害怕的神情了,也算是對她冷淡態度的一個小小報復吧。
然而預料中的美女驚慌失措的表情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楊鵬飛腳下傳來了一陣劇痛,緊接著,他的手指也被衛露曼捏住了,楊鵬飛只見她將自己的手指向反方向扭去,啊!
又是一陣巨痛!
這時,要是換做是別人這麼扭他,那楊鵬飛肯定會毫不猶豫得將另一只手向對方揮拳相向,但此時他知道對方是衛露曼且知道衛露曼以為自己是真的歹徒了,所以才下此狠手。
於是急忙大呼:“衛小姐,是我,哎呀!別再扭了,痛啊!”
“是你?怎麼會是你?干嘛開這玩笑?我看看,傷了沒有?”這時,衛露曼已經看清了對方是楊鵬飛,連忙松開手,關切得問。
“我把你扭一下試試,看傷不傷?人家不是和你開個玩笑嘛,干什麼下這麼狠地手啊?”楊鵬飛痛的蹲在了地上,一會揉揉腳,一會摸摸手,不住埋怨。
“你干嘛跟著我?”衛露曼看楊鵬飛似乎沒什麼大傷,語氣又變得冰冷起來。
“誰跟著你啦?我只不過是在這里看到了你,所以想和你打個招呼,只不過打招呼的方式有些特殊罷了。”楊鵬飛的腦子在飛快得思索著,想編一個既合情有合理的理由。
“那你怎麼在這里?我聽於姨說你們住在希爾頓酒店,那里離這里可有好幾十里地呢,你不會跟我說你是散步散到這里來的吧。”衛露曼面帶嘲弄的神情說。
“媽的,你拽什麼拽?想當初你在我身下呻吟叫床時怎麼不這麼拽啊?”楊鵬飛在心里暗罵,但臉上卻故意表現出一幅欲語還休,吞吞吐吐的神色來。
“啊!你是在跟蹤於姨?”衛露曼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厲聲道,“說,是誰派你來跟蹤於姨的?是不是袁婷婷那個小騷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