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刀在睡夢中痛醒。
他睜開雙眼,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雙美麗的眼眸,其中流露出幾許焦慮和關切。
眼睛的主人正是昨晚跳舞時,倒入自己懷中的那名舞姬。
她見鷹刀醒來,歡快的笑了起來道:“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家主公給嚇壞了。”
鷹刀感覺胸前隱隱作痛,他低頭一看,見自己胸前已被人用布帶細細纏好,顯然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回想起來,昨夜那少女刺客的那招“夜修羅”的威力真是實在恐怖,若非當時自己體內天魔氣突然提升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恐怕自己已經一命歸西了。
鷹刀默默地運轉天魔氣,但每到胸口便有些阻滯。
看來,“夜修羅”不但擊傷了自己的胸口,更破入體內,造成了內傷。
鷹刀轉眼見自己躺在一張華麗的大床之上,整個房間里只有眼前的這個美麗舞姬和自己兩人。
房內鋪設豪華,更有一種淡淡的幽香傳入鼻息,正是龍涎香的味道。
他見那舞姬坐在床邊關切的望著自己,薄薄的雙唇鮮艷欲滴,不禁回想到昨夜跳舞時,她倒入懷中那柔若無骨,其軟如綿的身體,一時間,滿腦袋的綺麗幻想涌上來,只覺渾身燥熱不安,心跳不已。
正好,趁現在屋內沒人,不如放出自己溫柔手段,來個色誘美女吧,要是錯過這個良機,以後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鷹刀想到美處,樂得鼻涕都快打泡了。
他緊鎖眉頭,手捂住胸口傷處,悶哼了一聲,裝作極其痛苦的模樣。
這一招,果然惹得那舞姬上當,探頭過來查看鷹刀的傷勢,她輕輕撫著鷹刀的胸口低聲問道:“怎麼,傷口很疼嗎?”
鷹刀心內大樂,小魚兒上!
了,接下來就要看自己拉!
的手段了。
他笑了一下,握住那舞姬柔軟細膩的小手,輕笑道:“本來是很痛的,但被你一摸,就不痛了。”
那舞姬醒悟到鷹刀是在騙自己,臉上一紅,甩開鷹刀的手嬌笑道:“你好壞,故意耍弄人家。”
鷹刀見她如此嬌媚,骨頭都快酥了。
他趕緊拉住那舞姬的手捏在手心里不放,道:“我哪里壞了,我是真的很痛。但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你,我就覺得渾身懶洋洋的很舒服,傷口一點也不痛了。好妹妹,你才是我的靈丹妙藥。以後我也不怕受傷了,只要把你帶在我身邊,無論什麼傷你都能夠治好。”
那舞姬笑著輕打他一記,道:“我就知道你這人油腔滑調的不是好人,一張嘴哄起女孩來甜得很。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說話嗎?鬼才信你。”
鷹刀哈哈笑道:“鬼信不信我沒關系,但是你不信我就讓我傷心了。我鷹刀泡妞來來去去就這麼一招,現在你不吃這一套,我還有什麼戲唱?對了,還沒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舞姬見他說得有趣,便也笑道:“你問我的名字干什麼?”
鷹刀故意哀嘆一聲道:“想我鷹刀憑借著這招泡妞絕招縱橫情場十幾年,還沒有一個不吃這一套的。沒想到,居然被你識破了我的伎倆。所以我要打聽你的名字,將她記在心里,時刻提醒自己要努力學習泡妞技巧,提高自己的泡妞技術,要一洗今天你帶給我的恥辱。”
那舞姬聽得咯咯亂笑,她眼睛一轉,笑道:“你要知道我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的名字比較難聽,我怕你不喜歡。”
鷹刀道:“怎麼會?象妹妹這麼漂亮的女孩,一定會有一個既高貴又大方的名字。你就告訴我吧。”
那舞姬笑道:“好。我的名字叫──土豆!”
鷹刀聽她在拖了半天的音後面居然迸出“土豆”兩個字,不禁一楞。
這是什麼狗屁名字?
什麼不好叫要叫土豆?
沒想到李龍陽這人看上去漂漂亮亮,好象很有學問的樣子,居然連手下舞姬的名字都取不好,起碼取個“淑芬”“美麗”“富貴”“旺財”什麼的也好些。
鷹刀支吾了半天,無奈先前說的過滿,只得應道:“好!果然是好名字!這土豆好就好在它是土豆,而不是西瓜,也不是茄子。土豆妹妹,土豆妹妹,聽起來多順耳!好。”
那舞姬聽鷹刀別別扭扭地大聲贊好,再也撐不住,笑倒在鷹刀懷中。
鷹刀當然知道她是在逗自己玩了。
他攬著那舞姬的腰笑道:“ 你叫土豆妹妹,我便是西瓜哥哥了。土豆妹妹西瓜哥哥,我們正好湊成一對。”
那舞姬吃吃笑道:“你不是西瓜哥哥,你是傻瓜哥哥!”
鷹刀笑道:“對,對,我本來是西瓜哥哥,但一碰到你土豆妹妹我就變成傻瓜哥哥了。”
那舞姬突然不笑了。
她用雙手圈住鷹刀的脖子,一雙淡如秋水的大眼睛凝視著鷹刀,眼眶中籠罩著一層淡淡的輕霧,終於化為淚水流了下來。
她低聲嘆道:“鷹公子,今天是我有生以來最快樂的日子。我知道,在你一生之中,象我這種女孩子你經過了許多,但是對於我來說,今天我所得到的快樂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了。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夠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芊芊。”說到這里頓了一下,帶淚淒然一笑,接著道:“其實公子追女孩子的手段真的是很高,輕輕松松便讓人神魂顛倒,意亂情迷。我還是沒有能夠逃脫啊。”說畢,身軀微微顫抖地吻住鷹刀,仿佛要用自己生命中全部的力量傾注在這深深一吻之中。
鷹刀摟住芊芊柔軟的身軀,心中一片迷茫。
難道自己做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會有一種深深的內疚感?
自己不負責任地挑動了芊芊的感情,卻又不能帶給她她應該享有的東西,這對於她來說是一種多麼大的傷害啊。
自己究竟應該怎麼做?
就在鷹刀在理智的邊緣徘徊之時,體內天魔氣卻好象受到芊芊帶給鷹刀的情欲的牽引,在身體內鼓動歡欣。
鷹刀仿佛聽到一個誘惑的聲音不停地對他說:“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要自己喜歡,又有什麼不能去做的呢?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對芊芊的回應,讓她感覺到她並不是孤單的,你要滿足她的渴望。至於以後的事就留到以後再說吧。快,去擁抱她,去安慰她,去吧,去吧。。。。。。”
隨著那個聲音越來越響,鷹刀的腦海中有一根弦突然“!”地一聲斷了,他久守心田的理智也隨著那根弦的繃斷而潰散。
他的雙手一緊,瘋狂地回應著芊芊的熱吻。
漸漸地,他火熱的嘴唇滑過芊芊的唇際,滑過她潔嫩的耳垂,滑過她修長優美的細頸而下。
芊芊迷亂地緊摟住鷹刀,一顆心象飄在雲端一般,心中的歡喜無法抑制地爆炸開來。
她的身體越來越熱,也越來越軟,細細地嬌喘聲傳入鷹刀的耳中,更加刺激了鷹刀的瘋狂。
鷹刀摸索著解開芊芊的衣扣,大手輕輕滑入衣內。
鷹刀粗糙的大手撫摩在芊芊細嫩光滑的肌膚之上,帶來一陣陣的酥麻,刺激得芊芊顫抖起來。
她只覺得自己的體內所有的血液都在沸騰,每一寸肌膚都在歡唱,自己的靈魂在快樂的哭泣。
終於,芊芊忍受不住情欲的煎熬,牙齒輕咬著鷹刀的耳朵,她渴望著鷹刀能更進一步,帶著她一同進入更美的世界。
她媚眼如絲,嬌喘著低聲輕喚鷹刀:“公子。。。。。。公子。。。。。。。”
羅衫半解,芊芊白若凝脂的肌膚緩緩呈現在鷹刀的眼前。
正在這時,房門一腳被人踢開,一個人影跑進房內。
鷹刀和芊芊登時從情欲中清醒過來。
兩人急速分開,芊芊更是躲到床後又羞又急地整理衣物。
這個莽莽撞撞,毫無禮貌,打破鷹刀好夢的人正是紅豆。
只見她眼睛滴溜溜地在鷹刀和芊芊身上亂轉,看得芊芊漲紅了臉,真想一頭鑽到地底下。
紅豆看見芊芊衣衫不整,發髻散亂,羞紅的臉頰,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她騰地一下,也紅了臉。
羞怒之下,一把抓住鷹刀將他拖下床來一頓暴打,口中嚷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沒想到居然還欺負女孩子!這位姐姐,你不要怕,我把他抓住了,你來打他一頓出氣。這個死淫賊,就算殺了他也不要緊,有我紅豆在這里,誰也不敢怪你!”
芊芊見紅豆誤會鷹刀在調戲自己,急忙撲上前去抱住鷹刀阻止紅豆繼續對鷹刀的毒打。
她急道:“紅豆小姐,你誤會了。鷹公子他沒有欺負我,我們是在。。。。。。我們。。。。。。。”話說到這里卻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臉更是羞得象晚霞一般作血紅之色。
鷹刀被紅豆不分青紅皂白地暴打一頓,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是紅豆誤會自己調戲芊芊,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捂著鼻青臉腫的面頰怒道:“也不問清楚就胡亂打人,我和你有仇嗎?沒有吧。真是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芊芊,扶我上床。還有,請這位紅豆小姐出去,我要休息了。”
芊芊答應一聲,溫柔地將鷹刀扶上床去,看著鷹刀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頰,內心著實心痛。
紅豆這才知道自己錯怪了鷹刀,她訕訕地站在一旁很是不好意思,待要向鷹刀道歉,又覺得自己的出發點並沒有錯,完全沒有必要道歉。
鷹刀眼睛一瞥,見紅豆還沒有走,便道:“紅豆姑娘,我要休息了,你怎麼還不走?”
紅豆哦了一聲,剛跨出兩步,想起來到鷹刀房內的目的,又轉回身來,她對著芊芊說道:“這位姐姐,我有一點小事要和鷹公子商量一下,能不能請你出去一下?”
芊芊一驚,看看鷹刀又看看紅豆,疑惑道:“你。。。。。。?”
紅豆會意,知道芊芊怕自己再傷害鷹刀,便笑道:“你放心,我不會再打他了。象他這種垃圾,我打他都怕髒了自己的手。”
芊芊回頭看著鷹刀,鷹刀拉過她的手,在她手上輕捏一把,低聲笑道:“沒事的。她不會對我怎麼樣。你也知道了,我對男人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對女人嘛,我總是會有辦法應付的。”
芊芊頓時放下心來,輕笑著輕打他一記,道聲小心,便慢慢走出房去,並順手帶上房門。
鷹刀看著芊芊輕盈靈動的身軀一扭一扭地走出房去,心里一陣嘆息。
要不是眼前這個討厭的死丫頭衝進來,只怕現在已經和芊芊兩人同鴛好夢,春夢了無痕了。
現在倒好,春夢了無痕是別想了,臉上倒平添了許多傷痕。
他一想起來便有氣,瞪了紅豆一眼,道:“有什麼事趕快說,我這里可是男人的房間,你老是呆在我的房內,傳揚出去只怕有損於我的清譽。”
紅豆聽了卻不以為意。她嘿嘿一笑,看著鷹刀不說話。
鷹刀被她看得心里直發毛,膽戰心驚道:“紅豆姑娘,你這麼看著我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笑得這麼無良?你不會想打我什麼壞主意吧,我身上可沒有什麼錢了。”
紅豆一陣冷笑,猛得抽出一柄匕首架在鷹刀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