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散花見到蒙彩衣到來,心里更是羞怒難抑。
她轉頭狠狠地在鷹刀臂上咬了一口,急道:“你還不放開我嗎?”
鷹刀哈哈一笑,也不管蒙彩衣站在身旁,先在風散花吹彈可破的臉頰上重重吻了一口,這才松手將她放開。
風散花從鷹刀懷中跳了起來,臉上紅暈未消,便一甩手打了鷹刀一個耳光。
雖然這一掌未用上真力,但響聲清脆,在靜夜之中越發顯得突兀異常。
風散花這一巴掌甩過去,大半是為了掩飾自己又羞又急的情緒,可以說是連想也沒想,便本能地一掌甩去,她也料不到自己這一掌會真的擊到鷹刀。
以鷹刀之前的武功,要躲過這一掌自然是輕松之極,她萬萬沒有想到鷹刀居然沒有躲避。
所以,當響聲傳來,鷹刀還沒怎麼,她自己倒嚇了一大跳。
只見鷹刀在月光之下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臉上絲毫沒有慍色,反而有著幾許淺淺的溫柔,好像剛才那一掌根本不是打在他的臉上一樣。
風散花心中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她咬咬唇角道:“你……” 剛說了個“你”字,便不知該如何接下去才好。
終於,她一跺腳,連招呼也忘了和蒙彩衣打一個,便飛也似的走了。
蒙彩衣目送風散花遠去,方回過頭來望著鷹刀笑道:“公子風采依舊,風流依舊,昔日豪情重現身上,真是可喜可賀。若我所料不差,只怕風姑娘今夜很難睡得著覺了。”
鷹刀微微一笑,望著蒙彩衣燦若春花的面容,皎如明月的雙眸,淡淡道:“彩衣姑娘深夜造訪,不會只是為了來看我鷹刀風流的手段罷?”
蒙彩衣嫵媚一笑,身子貼上鷹刀的身體道:“公子風流的手段,奴家早有領教過了。難道奴家的心,公子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天下英雄多不勝數,唯有公子一人能令彩衣有心動的感覺。”
鷹刀強忍著蒙彩衣緊貼上來時,兩人身體廝磨帶來的那種銷魂的刺激,反而用手指挑起她的臉頰,壞壞地笑道:“若是我信你這番說話,只怕過不了多久,我這英雄便成了狗熊了。蒙彩衣,你這媚功對別人或許有些用處,但對我來說卻沒什麼實際的效果,你何不省些力氣?”
蒙彩衣泫然欲泣道:“奴家一片真心,公子卻多番見疑,實在令彩衣傷心欲絕。難為我一聽說公子移玉憂雪山莊訂立盟約,便連夜自小花溪趕了過來,只為了在公子遠赴天魔宮之前見上一面。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來呢?”
鷹刀哈哈大笑,道:“既然你演戲演得這麼投入,我若不表示表示也實在說不過去。所謂演戲演全套,我配合一下又有何妨?” 說著,他緊摟住蒙彩衣,運功提氣,向著她鮮艷欲滴的紅唇吻去。
蒙彩衣臉上突然閃過一層艷色,眼中也泛起一種動人心魄的光芒,正是媚功運至極至的現象。
她嚶嚀一聲迎上鷹刀。
這是另一種交手的方式。
若是鷹刀敗了,他的心神將永受蒙彩衣的控制。
所以,鷹刀盡管武功大進,卻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一條靈動異常酥軟香滑的香舌探入鷹刀口中,隨著她輕盈的挑動,一絲絲極細極小的真氣暗暗刺激著鷹刀口中幾個隱秘的穴道。
這幾個穴道正是引起情欲的重要部位,鷹刀當然不會了解媚功中會有這種奇妙的招數,在卒不及防之下險些心靈失守。
好在天魔功奇妙異常,又是天下魔功的克星。
在不自覺中,天魔氣已自動抵擋住蒙彩衣真氣的衝擊。
饒是如此,鷹刀還是掠過一陣銷魂欲死的感覺。
蒙彩衣仿佛不堪刺激般在鷹刀的懷中輕輕扭動自己柔軟的軀體,每一次的扭動磨蹭都能給鷹刀帶來一種驚心動魄的感受。
那是一種無聲的呼喚,象在呼喚自己能給她以安慰;那更是一種無聲的哭泣,像是她的身體無法忍受寂寞而在暗暗哭泣。
若是往日,鷹刀只怕已心旌搖動欲念大起了。
但有了方才差點心靈失守的經驗,他已經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再加上他近日來天魔功大進,早非昔日吳下阿蒙。
所以,盡管蒙彩衣施盡渾身解數,依然無法攻入他緊守的心靈。
此刻的鷹刀便若一個入定的老僧,縱然是泰山壓頂利箭穿心也不能引起他心靈微起波瀾。
蒙彩衣見鷹刀不為之所動,眼中彩芒閃動,雙手攬住鷹刀後背,手指卻在鷹刀後背游動不已,口中更是嬌喘連連。
她施展的是一套挑動對方情欲的密法,手指過處,盡是男人身體中最能刺激情欲的部位,加上她以真氣透入,便是神仙也要為之瘋狂。
一股火焰漸漸自鷹刀的體內燃燒起來,蒙彩衣的這套銷魂指法果然厲害非常。
本來鷹刀若是用內勁將蒙彩衣的手指彈開,自然會使蒙彩衣這套指法無法發揮效用,可這樣一來無異於承認自己抵擋不住她的媚功,雖然自己並沒有心靈受制於她,但這一場斗法終究是輸了。
鷹刀暗哼一聲,提升天魔功的運行,使得自己體內的天魔氣運轉至極至。
他要試試自己究竟能否抵擋得住蒙彩衣這套令人瘋狂的銷魂指。
刹那間,鷹刀的頭發受到天魔功的刺激無風自動披散開來。
隨著他天魔功運至顛峰狀態,他的頭發竟如刺蝟一般一根根倒豎起來。
蒙彩衣見鷹刀依然抵擋得住自己的銷魂指,心里也暗自驚異佩服不已。
但佩服歸佩服,她手下絲毫沒有減慢,反而更加快捷的揮動手指。
這套指法甚是消耗真力,久攻不下的蒙彩衣的額上已經漸漸滲出汗珠。
若是這幕奇異的情景被他人看見,那人一定吃驚不已。
只見鷹刀頭發倒豎,雙眼光芒大盛,而蒙彩衣額上汗如雨下,雙手卻在鷹刀的後背游走滑動。
接吻接得這等奇形怪狀,也算得上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兩人相持甚久依然難分難解。
鷹刀心念一動,你會媚功,難道我便不會嗎?
他一反先前被動地防守,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依葫蘆畫瓢,將蒙彩衣施與自己身上的手法學個十足十。
他緊緊摟住蒙彩衣的身體,舌頭也滑入蒙彩衣的櫻唇之中,仿照蒙彩衣真氣刺穴的手法來刺激她的情欲,與此同時,他的大手更滑進蒙彩衣的衣服之內,認准蒙彩衣之前銷魂指點在自己身上的部位,手中的天魔氣也透體而入。
由於他是直接接觸蒙彩衣的肌體,比之蒙彩衣隔著一層衣物的效果自然更加顯著。
果然過不多時,蒙彩衣“呀”的一聲輕叫,身軀在鷹刀的撫弄之下輕輕顫抖起來,體溫漸漸升高,眼中也略略顯出幾絲迷茫之色,臉上艷如桃李。
顯然,在沒有防備之下,她竟然著了鷹刀的道,燃起了體內熊熊的欲火。
鷹刀眼見自己這一招奇兵收到了效果,不禁有些得意起來。
但在得意的同時,也暗暗驚異於這套指法的厲害。
以蒙彩衣這種媚術大家在措手不及下也抵擋不住這銷魂指,若是將這套指法用在普通人身上……
蒙彩衣一時大意受制於鷹刀,等到發覺時已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心底里情欲勃發,只想就此放棄和鷹刀的對抗,將自己整個身體都交給他算了。
一陣陣地軟弱感如潮水般襲來,她已經漸漸失去對抗的能力,原本在鷹刀背後靈動如蛇的手也漸漸下垂,最後終於攬住鷹刀粗壯的脖子,以支撐自己酸軟的身體。
面對鷹刀強大的攻勢,蒙彩衣的心如小鹿般在胸中亂撞不已,眼前幻化出一片鮮艷的桃花之色。
無邊的快樂裹住了她的整個身心,腦海中翻來覆去只有一個想屈服於鷹刀堅強的懷抱中的念頭。
放棄自己,投入到鷹刀寬厚的懷抱中去罷!
蒙彩衣堅若壁壘的心靈已慢慢打開一條縫隙。
鷹刀漸露微笑。
只要自己征服了這貌若仙女、智深如海、機變無雙的頭號勁敵,那麼將在她的心靈之中投下一個永遠無法擊敗自己的影子,在以後和她的對抗之中,她將因為這個陰影而做出錯誤的判斷,如此一來,主動權將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在即將展開的爭戰之中,誰掌握主動權誰就是這場爭戰的勝利者。
鷹刀似已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因為,他只要攻入蒙彩衣已逐漸開放的心靈,將自己無敵的形象借助精神力在她的心靈上刻一個烙印,她的身心便永遠受制於自己。
這就是媚功。
一片落葉隨風飄至,從兩人之間滑過。
蒙彩衣如夢初醒一般,身體一震。
她在自己舌尖一咬,激起最後的潛力,使勁推開鷹刀,躍至一旁。
絲絲血跡從她鮮艷的唇角流下。
發髻散亂、衣衫不整的蒙彩衣顧不得拭去唇際的血跡便提氣運功壓制體內沸騰的情欲之火。
她知道,若不快些回復正常,只要鷹刀再度進逼,那自己將有可能會忍受不住情欲的煎熬而投身於他的懷抱之中。
這樣一來,自己將永墮萬劫不復之境,自己一生的夢想也就成了鏡花水月,永無實現的機會了。
鷹刀暗道可惜,如此機會錯過實在是一件令人遺憾的事,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出現比今天更能一舉掌握蒙彩衣的機會了。
但他卻沒有跟逼上前去死纏爛打,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微笑著望著蒙彩衣,等待她平息情緒。
這不是說鷹刀不想這麼做,而是他知道事不可為,就是做了也是白做。
鷹刀並不是那種偽善的人,若是他覺得這樣做有機會一舉掌控蒙彩衣,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一定第一時間去做了,畢竟象這種機會不是天天都會出現的。
可是鷹刀深深了解,之前能夠得手完全依靠自己靈機一動,在蒙彩衣完全沒有防備之下偷襲成功。
蒙彩衣認定自己沒有媚功,故而,當自己將從她手中現學到手的媚術施展出來時自然能夠收到這種奇效。
但現在,蒙彩衣已有所防備,自己偷師學到的這幾下散手怎麼可能是她這種媚術大家的對手?
既然死纏爛打也是白費力氣,自己何不裝作大方,大度地等她回復之後再作打算?
畢竟,以現在的立場來說,兩人已經是站在同一個陣线的盟友,如果過早的流露出敵對情緒只會壞了大事。
先前和她對抗還可以說是被迫應戰,但如果現在逼上前去,卻又無法成功掌握她,那麼自己暗中有鬼的心跡就暴露無疑了。
在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以前,這種做法絕對是蠢人之舉。
機會一定會有的,只要自己耐心等待。
運氣一周天之後,蒙彩衣已壓下體內蠢動的情欲。
她舉手拭去唇角血跡,象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在月光之下淺笑嫣然。
鷹刀暗自佩服她平復情緒的速度,笑道:“彩衣姑娘,你覺得鷹某的風流手段可有進步?滋味不錯罷?”
蒙彩衣撒嬌道:“你壞死了,用那種卑鄙的手段,而且占了便宜之後還要嘲弄人家。”她絕口不提是自己先用媚術在先。
鷹刀笑笑道:“我也只是現學現賣,說不上什麼卑鄙。我知道姑娘一定以為鷹某自無極劍陣之下逃生而出之後必受重傷,於是姑娘聽說我出現之後便星夜趕來好安慰安慰我。但姑娘萬萬沒料到我不但沒有受傷,反而功力大進。想來姑娘一定失望的很。”他在說 “安慰”兩個字時,故意加重語氣,以示嘲諷蒙彩衣想借他重傷之時以媚功收服他的心意。
蒙彩衣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她自荊流雲口中聽說了鷹刀大破無極劍陣的事之後,立時推斷出鷹刀必受重傷。
因為鷹刀如果不受傷,以他一刀擊破無極劍陣的功力,追上荊流雲一刀擊斃乃是小事一件,荊流雲哪里還有逃命的機會?
只可笑荊流雲一心想取鷹刀的性命,真正的機會來時卻被他自己輕輕放過而不自知。
在哀嘆荊流雲的蠢笨之余,她並沒有告訴荊流雲這些,荊流雲越是笨蛋,自己越是容易控制,她又何必告訴荊流雲?
蒙彩衣真正擔心的不是荊流雲是個笨蛋,而是鷹刀帶給自己的震撼。
她發現,越是深入接觸鷹刀越是發現鷹刀這個人深不可測。
在最初的印象之中,鷹刀給自己的印象簡直象個浮滑浪子,只知終日游戲於女人之間。
接著在小花溪一役之中,鷹刀卻表現出他驚人的判斷和推理能力,輕輕松松便揭破自己和荊流雲合謀暗殺荊悲情的秘密。
然後是漁村竹林一刀擊破花溪劍派的無極劍陣,以一人之力擊破無極劍陣的人不是沒有,但以鷹刀之前表露出來的武功卻是絕對不可能做得到的,除非鷹刀的武功突飛猛進,每天都是以幾何級數在增長。
誠然,以鷹刀這種人才若是全心全意和自己合作,那麼總有一天整個武林都會掌握在自己手心。
但鷹刀又豈是甘於久居人下之人?
如果說蒙彩衣在邀請鷹刀加入自己的計劃之前,還有十分的信心能夠輕松掌控鷹刀的話,到聽到鷹刀一刀擊破無極劍陣的消息時,她對掌控鷹刀的信心已降到了只有三成。
所以,她一聽說鷹刀到憂雪山莊訂立盟約,立時放下手中任何事物趕來。
她唯一的希望是在鷹刀重傷之時,先用媚術將他控制,否則真是寢食難安。
身邊如果躺著一頭大老虎的話,無論是誰都是不容易睡著的。
但千算萬算還是沒有料到鷹刀不但沒有受傷,反而功力大進。
自己貿然出手的結果竟然是險些連自己都栽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恰好有一片樹葉滑過眼前,將自己驚醒,只怕自己現在已經俯首稱臣於鷹刀胯下,自己所有的雄圖霸業轉眼間便灰飛煙滅了。
蒙彩衣臉上泛過一片紅潮。
雖然慶幸於自己得脫鷹刀的魔爪,但一想到方才沉迷於鷹刀媚術之中時那種欲仙欲死的滋味,自己的身體還是禁不住掠過一陣陣快感。
如果有一天真的能夠和他顛鸞倒鳳,婉轉承歡於他強壯的身體之下,那種感覺會不會更好些呢?
……
當這個奇怪的念頭滑過蒙彩衣的腦海,連她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難道鷹刀施於自己身上的媚術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退嗎?
不經意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