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因為周六堅持給孩子們上課,再怎麼小心,一天的肢體舒展活動下來,許語諾的乳房還是感覺到有點不適。
於是周日一早給小吳老師打了電話,讓她一個人辛苦一天。
安排好工作室的事情,按照頭天晚上商量好的,馬小要給媽媽蘇悅容打電話說,今天語諾不帶課了,過去那邊把卓卓帶回來,他則帶她出去玩半天。
蘇悅容雖然感覺有點突兀不解,但看馬小要態度堅持,就沒說什麼了。
放下電話,蘇悅容和丈夫馬邛山交流了好一會,也搞不懂兒子突然要帶她出去玩,究竟打的什麼主意。
交代丈夫先到賓館看看,然後再去公司,送他出門後,又給齊玫打了電話,對方夫妻倆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倒是齊玫最後說:“你們母子感情這麼好,應該是他心疼媽媽,不想讓你因為那件事心情太壓抑,所以才帶你出去散散心,疏解一下。”
蘇悅容也只能這麼想了。
馬小要這臭兒子雖然平時和自己沒大沒小,大大咧咧的,但在關鍵事情和一些重要當口,每次都把握的很好,讓她一向對他都比較放心。
上學的時候,雖然喜歡踢球打球,各種體育活動,周末也經常和一些男孩子出去瘋,在學校里也打過架。
但在學習方面,一直沒讓自己和老馬過於操心。
還有在諾諾的事情上。
這個頑劣的壞小子居然在七八歲的時候,就和諾諾學著大人做那種事情。
兩邊家長死守嚴防的,兩個孩子初中剛畢業,還是做下了那種事情。
被她發現後,那段時間真是費盡了腦筋操碎了心。
怕影響他們的學習,有心制止,又想著這壞小子有了宣泄旺盛精力的去處,終於不來纏磨自己。
不制止吧,又時時擔心諾諾萬一懷了孕,對身體和將來的生育造成傷害和後果。
但不管怎麼說,從小不點開始,就懂得保護和讓著諾諾的兒子,對諾諾的感情一直非常專一,和諾諾發生關系後,也更知道疼她寵她。
高考填報志願,諾諾要考省藝術學院的舞蹈專業,兒子就選了一所離諾諾學校最近的大學,和諾諾在校外租房同居。
表面對諾諾愛得很霸道,實則在不著痕跡、小心翼翼的守護諾諾身邊,守護二人之間的愛情。
避免諾諾因為樣貌的出眾,而被別有用心的人糾纏欺騙。
即便如此,大學剛畢業,兒子說要考公務員,第一次就順利考上了。
兒子在大事上從不含糊,是很讓蘇悅容欣慰和放心的事情。這次就算發現他們幾個長輩的事,也懂得急中生智,貼心的為他們遮掩。
這一個星期里,四個被兒女發現了丑事,丟盡臉面的中年爸媽,雖然沒有聚到一起,但一直在互相通電話發信息,討論以後怎麼和兒女相處,怎麼面對他們,除了羞愧,卻一無所得。
倒是兩個孩子每天都打來電話,去兩邊登門看他們的時候,也不多說什麼,生怕刺激到他們,因此越發讓四個中年人羞慚不已。
即便是往日騷浪出格的齊玫,在電話里的說話語氣,也安分老實了不少。
但隱隱當中,蘇悅容又總覺得兒子來帶自己出去,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們三個只看到兒子對自己最貼心,卻都沒有她對自己的兒子性格,了解的那麼深刻。
這壞小子可從來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於是忽然想到,這孩子單獨帶自己出去,不會是因為發現了那樣的事情,而對自己有那種想法吧?
想到這一層,蘇悅容心里便忽然壓抑起來,如果是那樣,他以為發現了她的丑事,就可以對她有那種企圖,只會讓她對這個疼愛縱容到至今的兒子,失望透頂。
他如果真敢對自己有所不敬,那就是比當面說難聽的話,對一個母親更大的侮辱了。
真是這樣的兒子,還不如把臉面撕開,以後疏遠也好,不來往也罷,全當沒這個兒子。
可是回頭一想,兒子應該不是這樣的人,他腦子這麼好用,應該知道如果他拿那件事作為要挾,強迫她做某種事情,她會是什麼樣的感受和反應。
那才是母子都沒法做了。
即便自己不反抗,任他作為,可那樣他與畜生何異,做了又有什麼意思?
兒子不會是這樣的人,這些他肯定都能想到。
只是看他雖然從小就對諾諾那麼壞,可也一直懂得尊重諾諾,不然諾諾也不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他一向的表現都非常尊重女性的心思,何況自己是他的媽媽?
但不管怎麼說,有了這一層隱隱的猜想,想到馬上要單獨面對自己的兒子,蘇悅容心里羞愧歸羞愧,卻莫名的不那麼慌亂了。
給孫子喂過了奶粉,換好出門衣服,在鏡子里打量一下自己的面容和裝束,整理幾下頭發,便聽到敲門聲。
然後和兒子兒媳抱著孫子,帶著小推車各樣瑣碎東西下樓,來到小區門外,把諾諾和孫子送上出租車,簡短的給丈夫和齊玫分別發了幾個字,說自己這就出去了,不要回,由兒子載著,向城外駛去。
馬小要選擇的地方仍然是堯山湖。這個新開的公園蘇悅容幾次聽兒子說起,但還沒有來過。
一路坐在副駕上,看著兒子穩健的開著車,蘇悅容沒怎麼說話,馬小要的話也不多。
只是偶爾語氣平和的叫一聲媽,隨口介紹一下路邊的什麼地方和建築,蘇悅容也就跟著說上幾句。
到了景區入口外面,新景點停車場沒多少車,隨便找個位置停好,付了停車費。不需要購買門票,母子倆進了大門。
馬小要叫一聲:“媽。”一只手掌伸出去,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她的手掌。
蘇悅容微微猶豫一下,接著放軟了手指,大手牽小手的,就這麼讓他輕輕牽著。
馬小要換了一條和妻子來時不同的路徑,踏上彎彎繞繞的小路,走了二三百米,便看到了前面豁然開朗的湖面。
五月初的天氣,溫度還沒那麼炎熱。湖風習習,透著醉人的清爽,和挾裹而來的一絲泥土芳香。
景區游客不多,但還是有的,尤其是湖邊。
看著一對氣質不俗的靚男美女手牽手走來,雖然有著顯然的年齡差距,但兩個人的面容純淨柔和,不涉邪異與媚艷,迎面而過的游客便沒有多少詫異的眼神,一閃而過的大多是欣賞,和不含惡意的會心微笑。
其實保養很好的蘇悅容,看上去也就四十左右,可能是這個原因,才沒有人會想到他們是母子,也沒把她看做不守婦道吊小白臉的婦人,或者狎玩貪圖錢財的小鮮肉的富婆,而把他們看做了一對姐弟戀中的情侶。
蘇悅容的臉就微微的紅了起來。卻沒有丟開兒子的手。倒不是她喜歡這樣被人誤會,而是和兒子這樣手牽著手的感覺,很溫馨,很好。
但兒子卻把她的手松開了。
來到湖邊,兒子哦哦怪叫了幾聲,跳躍著站到一塊半浸在水下的石面上,然後蹲下來,兩手就是一陣嘩嘩猛潑。
本來有點擔心的蘇悅容看到兒子在石面上站穩,再看到他潑水的動作,露出了幾天來臉上的第一抹真正的笑容。
這就是她蘇悅容的兒子,從小活潑愛動,特別喜歡玩水,進了澡盆就不願出來,大一點後還喜歡上了逮魚摸蝦。
蘇悅容微笑著想起,當初還住在醫專教職工樓的時候,學校旁邊有一條小河溝,為了捉住比筷子長不了多少的鱔魚,十歲的頑劣兒子,能夠撅著屁股,在鱔洞口耐心的等上一兩個小時。
那次兒子提著黃鱔回來,向自己夸耀的時候,可是被她剝光了屁股,哇呀痛叫著,挨了不少巴掌的。
記憶重回,蘇悅容撲哧笑了出來。
那個時候的兒子雖然調皮,剛開始有點小壞,卻簡單純淨,母子倆親密無間,是她人生記憶中最美好的時光。
兒子跳躍著回到身前,面帶微笑的蘇悅容早已經遞上紙巾,讓兒子把手擦干。
然後那遞紙巾的手,又回到了兒子的掌心。
手面有點涼,但心里依然溫暖。
順著湖邊向前走著,馬小要不時叫一聲躥跳起來,從靠山坡一側的樹上摘下一片紋路漂亮的樹葉,折下一節柳枝,或者從某一株繁茂的花樹上折下一截花枝,放在蘇悅容另一只手上。
蘇悅容好笑的將花枝藏在腕臂後面,轉頭偷瞧四周,看看有沒有管理人員發現。
偶爾趁兒子不注意,把花枝湊在鼻子下面,微紅著臉聞上一下。
瓊鼻粉花,花枝妖嬈,人比花嬌。
沿著湖邊走了一段,轉入一條上山的石徑,游人便更少了。手牽手的母子,默契的變成了十指相扣。
往上走了一段,馬小要看媽媽似乎有點累了,便多踏了一個台階,拉著蘇悅容的那只手帶上了點勁,讓她的步子能少出點力。
再走上一段,又停下來歇息片刻。
這便是這麼多年來,蘇悅容從一點一滴當中感受到的,兒子的貼心與暖心。
山並不算高,母子二人沒多久就爬上了山頂。
視野再度開闊起來。
山頂只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沒多少游人上來,亭子的木椅上面就有點髒,母子倆也不坐了,站在亭子里。
迎著山風,聽著旁邊的松濤,眺望遠處對面山腰里掩映的樓閣,裸露的岩石,岩石之間的灌木、矮樹,偶爾點綴其間的山花。
回望來處,是山腳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和湖邊三三兩兩駐足玩耍的游人。
兒子便又自然而然的從蘇悅容身後,輕輕展臂圍腰,抱住了自己的母親。
蘇悅容的身子稍微僵硬了一下,接著慢慢放松下來。
“媽,我們有多久沒兩個人一起出來過了。”兒子高大的上半身微微傾著,臉貼在她脖頸間舒服的摩挲著。
“是啊,一晃好多年過去了。”蘇悅容下意識的柔聲說道,同時在心底一聲喟嘆。
想到十來年前,為了不讓血氣初盛的兒子和諾諾做出什麼事情,兩邊父母便刻意減少了兩個孩子的相處。
周末和假期的時候,自己便帶著上初中的兒子在城市周邊四處爬山、游水。
那個時候兒子也是這樣走在自己前面,不時拉她一把。
明明比她高出快一頭的半大男孩,卻仍舊像小時候一樣喜歡抱著自己,當初那條豆蟲般不起眼的小東西,已經不知不覺粗壯起來,時不時的硬挺如一根棍兒,不知羞的貼磨於自己腹下和股間,直到她把他推開。
“媽,都是兒子不好。”耳畔的兒子又開口說道。
“嗯?”
“這幾年我太貪玩,又只顧著陪諾諾,沒想著多陪陪你。”
“諾諾是你媳婦,你陪她不應該呀。”蘇悅容回臉輕笑著說。
說心里話,對於兒子兒媳能夠這麼恩愛,她心里是沒有什麼醋意的。
雖然當初剛發現他和諾諾的事情時,她是暗中失落了一段時間,才慢慢釋然。
都說兒子是媽媽前世的情人,今世的守護神,但又有哪個兒子能夠陪伴媽媽一生呢?
男孩子長大了必定要戀愛,結婚,守護自己的家庭,做媽媽的如果奢望兒子一直陪伴自己,就只能想方設法去抓兒子的心。
個中的方法不用多想,也知道必然涉入淫邪了。
兒子可以在某一段時間里黏自己的媽媽,媽媽卻任何時候都不能黏兒子。
蘇悅容只是有點奇怪,平時沒多少正經腔調的兒子,今天語氣怎麼溫存起來了。
就算他想要安撫自己,但花上半天時間帶她出來,不會只是要和自己說這些話吧?
接著又想到,這好色的孩子和自己貼這麼近,時間也不短了,如果他對自己有那種企圖,身體不會沒有反應,自己早就感覺到了。
那麼就肯定不是了。
這麼一想,心里暖洋洋的,欣慰之余,就有了一種居然把兒子想得那麼壞的羞愧與內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海中想到的那些往事,兒子沒怎麼樣,倒是她自己這麼貼著他的身體,微微著力的倚靠在兒子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比他爸爸還要強壯厚實的胸膛。
下面情不自禁的隱隱發熱,竟有點微濕了。
心中一陣羞澀,便越發堅定了來見兒子之前,暗中打好的那個主意。
自己做過的事情,該面對的終歸要面對,做兒女的體恤父母,不想讓爸媽們難堪,當父母的卻不能倚老賣老,把兒女遞過來的那層遮羞布,一輩子蓋在臉上。
自己當初總教育兒子做人要誠實,別犯這樣那樣的錯誤,有了錯誤必須要勇於承認。
當父母的就有做了錯事,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特權了?
無論這件事再怎麼羞恥,難以開口,但往後還有那麼多年,總不能整個後半輩子,都把頭縮在烏龜殼里。
倒不如坦白向兒女承認錯誤,以後四個人終止那種關系,重新做人,也就是了。
至於老許夫妻和老馬他們三個,既然把自己推出來面對這件事情,她自作主張,也怪不得她了。
這樣想著,用手扯著兒子圍在腰上的雙臂,並不松開,就那麼在他懷里慢慢轉過身來,兩手放在兒子胸前,讓他繼續抱著自己。
醞釀了好一會,抬起紅暈的臉頰看了兒子一眼,又低下頭去,最終鼓足勇氣,說道:“要要……媽媽那天和你爸,還有諾諾爸媽的事,你……你已經……猜到了吧。”
“嗯。”
馬小要輕嗯一聲,眼神明亮的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蘇悅容停頓一下,接著說道:“媽媽……我們這樣做……很不好,我代表他們向你和諾諾承認錯誤……對不起兒子,以後我們都不會再……”
“媽,我今天不是要和你說這個。”
“嗯?”蘇悅容窘迫的抬起頭來:“那你和我出來……”
“媽媽。”
兒子再次打斷了她,看著她的眼睛,誠懇當中帶著一絲笑意:“你們的事,我和諾諾都明白,也能夠理解,你們別放在心上,千萬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你們怎麼會理解這個……”蘇悅容話說到一半,想到電腦上兒子收藏的那些成人網站,也就明白了,臉上一陣紅熱羞恥,避開兒子的視线,話也改成了:“你心里,不會覺得我們……肮髒,看不起媽媽吧……”
“媽媽,不是讓你別多想了嘛,我和諾諾都不會的。”
看到媽媽臉上浮現羞澀表情時的誘人心魂之處,馬小要的身體不由一熱,頓了一下,撓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注意到兒子的猶豫,和神情動作上的古怪,蘇悅容不得不迎上他的目光,想從中看出點什麼。
看到媽媽看自己時,美麗面頰上的那種紅羞,馬小要的身體又是一熱,某個部位不由自主的發生了變化,更加不好意思起來,繼續撓頭:“我……”
剛要說出口,山徑拐角處的灌木枝葉中,升起手牽手的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向這邊走來,懷里的媽媽便一把推開了他,轉身向走去,馬小要連忙跟了上去。
在前面快步走著的蘇悅容,心里又開始慌亂或者說煩躁,在推開兒子之前的瞬間,她清晰感覺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開始她允許兒子那樣抱著自己,除了想要重溫被兒子靜靜抱著的感覺,也有想試探他的意思。
如果馬小要抱她的時候就是硬的,她也會忍耐上一會,但是如果他進一步做出不堪的擠磨動作,或者說出更為不堪的話語,那馬小要剛才的這一抱,就是她和兒子之間最後的美好回憶了。
好在兒子沒有,就那麼安靜的抱著自己,還和她說了一番溫存和寬心的話。
但到最後,他畢竟還是……硬了。
兒子吞吞吐吐的,遲疑著不敢把話說出來,只能說明他對自己還是有那種心思,要不然有什麼話,會這樣難以出口?
兒子已經有了這麼漂亮的諾諾當媳婦,有了自己的家,還有了活潑而又乖巧,集合他和諾諾優點的卓卓,仍不滿足。
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也就算了,眼看過幾年就三十了,因為看見自己媽媽的丑事,竟然就又有了和她發生什麼的念頭。
這樣的孩子,真是……不能要了。
蘇悅容心中一片凌亂,說不出的壓抑氣苦。
“媽,走這麼快干嘛,當心腳底下。”
聽他叫媽的聲音這麼熱切,還假裝暖心的提醒自己,蘇悅容愈發惱怒。緊接著他又來握自己的手,甩了一下沒有甩掉,蘇悅容心中忽又動念。
那就再試探他一次?
便又由他握住,放緩了腳步。
馬小要看到蘇悅容沉著臉,本來想說什麼,卻縮回口中。
卻見媽媽反握住自己的手指,走下山徑,腳下避開碎石,踩著地上星星點點的草葉,帶著他走到只能隱約看到山徑的一處岩壁角落,停下腳步,倚靠在一塊相對干淨光滑的石頭上。
馬小要看見媽媽臉上的表情有所緩解,便又期期艾艾的抱住了她的身體,但又不敢貼得太近,小聲叫了句:“媽……”
從小到大,不管任何情形下,只要媽媽真正生氣了,馬小要都會馬上變得老實無比。
“想和我說什麼就說啊。”
蘇悅容抬手摘下腦後的發卡,偏著頭輕輕一甩,波浪卷發便如雲散開,同時展顏一笑。
這一刻,岩畔花開,如蘭似蓮。
馬小要目光隨之閃亮了一瞬,然後是情不自禁的片刻失神。
蘇悅容心中冷笑,臉上歡顏中帶著嫵媚,兩只手捏著兒子腰後的衣服,往前一帶,將他貼近自己:“離我這麼遠干嘛,你不是喜歡抱媽媽嗎?有話就說啊,心里想的什麼,就明白的說出來。你是不是覺得媽媽髒了,就可以對我有什麼想法了?”
馬小要一下愣住了,不知道媽媽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心念轉動,很快明白了媽媽此刻的心思。
哭笑不得道:“老媽,你說什麼啊。”
“怎麼啦?你不是一向都膽大妄為,沒什麼你不敢做的嗎,怎麼,不敢啦?”
蘇悅容繼續用話語和眼波挑釁。
“老媽你別這樣,我說還不行嗎。”
馬小要心中偷笑,臉上卻神神秘秘的,低下身子把嘴湊向媽媽耳邊。
馬小要的臉低下來的那一刻,蘇悅容還以為一直在假裝的兒子,想要親自己,便捏緊了手上的那只發卡,准備視他的舉動,隨時在他腰間來那麼幾下。
誰知兒子沒有想象中的親吻動作,真的只是在自己耳邊,飛快的輕聲說了一句。
“老媽,我也有那種想法。”
“你說什麼?”愣住了的蘇悅容,片刻停頓後,把兒子的臉撥到自己面前:“說清楚點,你真有這種想法?”
意識到媽媽此刻的認真,馬小要便有點莫名的心虛。
但為了能實現心中的那個目標,就是拼著被媽媽打上一頓,也必須堅持說出來,撓著頭,臉上帶著略有點尷尬的訕笑。
“媽,我和我爸,還有諾諾爸爸一樣,也有那種……淫妻心理。”
這次蘇悅容是真愣住了,弧度很好的嘴唇大張著,臉上的表情充滿不可思議。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身邊的三個男人,竟然都產生了那種怪異的心思,這種概率買六合彩也可以中大獎了吧。
驚詫過後,腦海中種種念頭閃過,兩手緊張的抓著兒子胸前的衣服,嚴肅無比的盯著他。
“你們已經做過了?”
“還沒有,不過……”
“諾諾不願意?”
蘇悅容提到半空中的心剛放下來一點,就聽兒子又說:“也不是不同意,這不是,剛給卓卓斷奶嗎……”
“別吞吞吐吐的,關卓卓斷奶什麼事?你們到底在哪個階段了,老老實實都說清楚。”
“媽你別生氣,我全都說,半點不瞞你。”
馬小要於是做出坦白從寬的誠懇態度,把自己事先編造好,和妻子許語諾商量過的說辭,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大致意思是:他從大學最後一年,就有了那種心理,一直在央求和纏著語諾,直到他們結了婚,語諾被他纏的沒有辦法,剛開始動搖的時候,正好懷孕了。
在那之前他就通過網上聊天,認識了幾對情侶和夫妻,其中有對中年夫妻,四十出頭,雖然年齡大點,但是言談品行和各方面素質都很好。
語諾懷孕期間一直非常關心他們,經常給他們發信息,還一再邀請他一個人過去,最後兩個多月,許語諾看他忍得很辛苦,對方年齡又大,不擔心他會和對方有什麼,就讓他去了幾次。
等卓卓生下來半歲左右,對方就流露出想見見語諾的意思,諾諾心地善良,也和他一樣感覺欠了對方的莫大人情,加上他的纏磨,就同意了等給卓卓斷奶之後和他們見一次,至於以後約不約別的夫妻,看她見過那對夫妻後,能不能從心里接受這種事情再說。
“不許去!”
耐心聽馬小要說完,蘇悅容目光狠狠的瞪著他:“你要是敢帶諾諾過去,你以後……我們以後就沒你這個兒子。”
接著一通巴掌劈頭蓋臉落了下去:“你……你怎麼這麼混賬啊,這是欠人情的事嗎!我打你,打你,打死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兒子啊!”
馬小要一動不動,任氣憤當中衝動起來的媽媽,打自己出氣。
等她停下了,還是倔強的苦著臉低聲說道:“媽,我們都已經答應人家了,不去……顯得我和諾諾,太沒良心了。”
“這是有沒有良心的事嗎?”
蘇悅容看著兒子臉上微紅的巴掌印,一時又心疼起來,十年沒打兒子了,自己激動之下手有點重,何況打的是頭臉,卻仍舊恨恨的瞪著兒子:“不許去就是不許去,你回去把那些人全部刪了,把那個什麼……阿姨也給刪掉,他們又找不到你。”
“我也知道他們找不到,可是……媽,這樣做實在……”馬小要繼續裝可憐。
“你……”
蘇悅容氣得一時無法可想,手又揚了揚,畢竟落不下去。
知道兒子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心思,也就沒有了試探下去的必要,便氣衝衝的使勁在他胸前一推:“你混蛋!離我遠點!”
馬小要那如山的強壯身軀輕輕一晃,根本推不動,但看到自己的媽媽動了真怒,便主動後退了兩步。
蘇悅容站直身子,眼睛在兒子英俊的面孔上掃來掃去,怎麼也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和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中年女人。
腦子里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種情形,便恨恨的燥熱了面頰,停頓了片刻,雖然說出的話依然是怒其不爭,但語氣卻明顯緩和了許多:“反正你以後不要和那個阿姨有來往了,年齡這麼大,你也……也就這點出息。不光是她,和什麼人都不行,以後和諾諾好好過日子,不許再有這種想法。”
馬小要低頭受教,半晌不說話。
蘇悅容滿眼期待的看著兒子,正以為他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批評和勸誡,在考慮幡然悔悟,沒想到接著就看到他低著頭,無精打采地問了一句:“媽,除了語諾爸爸,你還和別人……有過嗎?”
聽到兒子竟然問起這個,蘇悅容的臉驀然漲得通紅,慌亂的將眼神從兒子臉上移開,同樣低頭看著腳下,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有,媽……我只和……諾諾爸爸一個人過。”
說完之後,原本潤白的臉面更是似乎要滲出血來。
“那你們以後……還會不會繼續玩這個?”馬小要接著又說。
聽到兒子抓著這個話題不放,蘇悅容羞恥的直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結結巴巴的說:“要要,你……你別羞辱媽媽,媽媽向你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那樣了,你爸和諾諾媽媽也不會了。”
蘇悅容說出這句話倒並不違心,她自己心里確實是這樣想的。
尤其眼下知道兒子也有這種想法後,更是必須下定決心了。
以後都安安分分過日子。
“媽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約你一起出來走走,對你說我和諾諾的事,就是想讓你們放寬心,只要你們喜歡,以後該怎麼樣還怎麼樣,我和諾諾都理解,也不介意。”
馬小要說著,抬起頭來,繼續道:“我是想說,就算你們以後……能夠不再有那種來往,可是我……我不想騙你,老媽,我可能做不到。”
蘇悅容想不到兒子居然會這樣說,顧不得羞恥,也同時抬頭看向兒子。
看到兒子眼神當中那看似掙扎實則堅定的流露,蘇悅容一下子想到了什麼,便又愣在了那里,臉上的血色如雪消融一般,很快褪去了大半。
有過這幾年的經歷,她知道淫妻心理有多麼可怕,一旦產生和深入,根本不是外力能夠澆滅的。
但她還是必須盡最大努力說服兒子。
不管怎麼說,諾諾都是她的兒媳婦,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她自己,包括丈夫老馬都無法接受這麼漂亮乖巧的兒媳,去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
還有諾諾自己的親生爸媽,齊玫倒就算了,只說老許,這麼多年,諾諾可是他的心尖肉,別看他可以把妻子齊玫送給老馬和別的男人,還那麼興奮刺激,但如果讓他知道兒子把諾諾送給別的男人,絕對是接受不了的。
但是給兒子說理,看樣子根本行不通,自己也沒有那個立場,想來想去,只有用親情關系來打動他了。
“要要,你聽媽媽說,你不能這麼做知道嗎,諾諾爸爸知道了,不知道會出什麼事的。”
“我知道,也想過。”馬小要沮喪的又低下頭去,說道:“可是,我怕控制不住自己,怎麼辦?”
“那你要媽媽嗎?如果你這麼做了,媽媽就和你斷絕關系,說到做到。你以後還想要……想有我這個媽媽,就別這麼做了,知道嗎?”
蘇悅容說到第二遍要媽媽的時候,才想到了這三個字含著的另一層歧義,連忙改了口,剛剛褪去血色的臉上,再度蒙上一層紅暈。
“媽,我當然要你,我要媽媽,也要諾諾,你和諾諾我都要。”馬小要抬起頭,激動的表白著。
見兒子渾然未曾察覺歧義的,一連重復了三遍要媽媽要她,看向自己的眼神孺慕之中帶著熱切,蘇悅容一陣欣慰,臉卻也因此更紅了,高高聳起的胸部跟著起伏起來。
為了勸回兒子,只好迎著他的目光,繼續柔聲說道:“你……想要媽媽,就聽媽媽的話,媽媽以前這麼疼你,只要你聽話,別帶諾諾去做那個,媽媽以後會更疼你。”
“老媽,我上初中的時候你最疼我,上高中之後,你就不怎麼疼我了。”
看著媽媽羞澀的再次說出那句帶有歧義的話,馬小要心中暗爽,貌似憨厚的噘著嘴著說。
聽兒子別的時間段不說,偏偏選擇了他上初中的那段時間,蘇悅容不由心神一漾,又氣得銀牙暗咬,卻又沒法反駁他,總不能說:你上高中之後有了諾諾,還要我疼你干嘛?
那就帶著明顯的醋味了。
想到兒子初中再往前的時候,也是整天黏著自己,但畢竟只是個不懵懂的頑皮孩子,只好拿它來說事了。
輕啐了一口,說道:“胡說八道,小時候媽媽不疼你呀。”
“疼是疼,可挨打的次數也多。”馬小要笑了起來。
蘇悅容氣哼哼的乜了兒子一眼:“既打不記好,老媽白疼你了。”
看著媽媽眼中下意識流露的嫵媚與嗔羞,裝憨賣傻了好半天的馬小要,心中旖念大動,便又上前抱住了眼前的美婦,嘿嘿壞笑說:“老媽,我聽你的話,你以後怎麼更疼我?”
蘇悅容心中一陣慌亂:“媽媽和你爸這輩子辛辛苦苦打拼,不都是為了你?天天給你們帶孩子,還要媽媽怎麼更疼你,難道要我們去賣血賣器官,多賺錢啊!”
胡說了一番,見兒子似乎無動於衷,情急之下說道:“那你先向媽媽保證,以後和那個女人斷絕聯系,也不許有那種想法。”
“這……”馬小要又去撓頭。
“你……氣死我了。”
知道一時之間很難勸回兒子,蘇悅容一跺腳,沒好氣的推開了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