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田處在焦躁和爆怒之中,大花兒知道解釋什麼也沒用,急得嗚嗚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力圖解釋清楚,但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解釋清楚。
胡二田根本聽不進去,喘著粗氣問:“大花兒,你告訴我,小花兒呢?她去了哪里?”
大花兒囁嚅著說:“妹妹她……不在家,出門了!”
眼神卻不敢去看胡二田。
胡二田上前揪住大花兒,紅著眼。“你別撒謊了,你快說小花兒去哪里了?”
胡二田用力地揪著,大花兒有些喘不過氣來。
大花兒被嚇蒙了,不敢不說實話,就把小花兒跟黃老二進城的事情說了。然後驚恐地看著胡二田。
胡二田早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只是印證一下而已。他又問:“咱娘呢?她又去了哪里?”
“咱娘她……已經嫁給大老齊了!”
大花兒哭著回答,滿臉都是淚水。
胡二田呆若木雞,過了一會兒又爆怒地問:“咱娘怎麼會嫁給那個禽獸?是不是黃老大硬逼著咱娘嫁給大老齊的?”
大花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咱們胡家女人和黃家簽訂了一份合同,就是所有胡家女人陪黃家哥六個睡一年的覺,那二十萬就一筆勾銷了……這個時候,胡有道就來給大老齊提媒,要咱娘嫁給大老齊。就算咱娘不嫁給大老齊,也是要遭受黃家畜生的糟蹋的,所以咱娘就同意了!”
“那咱娘…被那個禽獸大老齊糟蹋成啥樣子了?”
胡二田的心像是在流血,因為大老齊把先前的那個女人硬是給糟踐死了的事情,已經烙在他的記憶里,那個怪物簡直就是個禽獸。
大老齊那怪獸一般的身軀可怕地在腦海里膨脹著。
娘那樣的嬌弱的身子還不讓這個禽獸給糟踐垮了?
大花兒唯恐他再做出啥傻事來,就掩飾說:“沒有啊,咱娘挺好的……已經嫁過去好幾個月了,挺好的。咱娘說能忍耐!”
“挺好的?能忍耐?這都是你們在騙我吧?要不就是你在替黃家禽獸開脫罪責呢!”
胡二田越發爆躁。
大花兒委屈得更加淚流不止,說:“二哥,你在說啥呀?我咋能替他們說話呢?我……我……咱娘真的好好的呢!”
胡二田狠狠地瞪著妹妹。
“我冤枉你了嗎?那麼你呢?你是不是也順從了黃老大那個畜生?聽說你還懷了黃老大的孽種?你把咱胡家祖宗的臉面都丟盡了!”
“二哥,你倒是聽我解釋啊,我會讓你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的!”
大花兒幾乎泣不成聲。
“我不聽!”
胡二田吼道,“你們這些不爭氣的賤女人,我恨死你們了!黃家這些禽獸反倒成了你們依賴的男人了!那好啊,我殺一個也是殺,索性我把黃家這些畜生都統統殺掉算了!”
說著就提著刀往外闖。
大花兒機敏地擋住了房門,雙臂張開。“二哥,你想干啥去?”
她用身體把房門堵得嚴嚴的。
“你讓開,我要去殺了那些禽獸,一個也不留!”
胡二田眼睛通紅地晃動著那把尖刀。
“二哥,你去也白去,他們都不在家啊!”
大花知道說別的已經沒用了,只有這樣打消他的可怕念頭了。
“你騙我!你在袒護他們……你給我讓開!”
胡二田怒喝著妹妹。
“二哥,我不騙你,他們都不在家。你聽我說呀:黃老五死了,黃老四進監獄了,黃老六跑了,這個你都是知道的。剩下的也都沒在家的,黃老三被你給處理了,黃老二領著咱家小花兒正在縣城呢,黃老大這幾天去北京旅游了……二哥,我說的是真話啊!”
胡二田還在對持著,還想闖出去。
大花兒急忙又說:“二哥,你不信我的,總該信咱娘的話吧?一會兒你問問咱娘去,看是不是真的呀!二哥,不管你咋地,你總該見見咱娘吧?啊?”
大花兒知道,此刻二哥唯有對娘是信任的,只要他去了娘那里,一切就會解釋清楚了。她百般可憐地望著這個爆怒的雄獅。
胡二田感覺大花兒說黃家六虎都不在的話因該是真的,便向後退了一步,屁股搭在炕沿上,看著大花兒,說:“我一會兒是要看看咱娘去。現在我就只有咱娘這一個親人了!”
大花兒又哭起來。“二哥,你咋說這樣也的話呢?難道我們不是你的親人嗎?”
“不是!你們這些賤貨已經跟隨黃家禽獸了,我不會再認你們了!”
胡二田心里滿是胡家女人在黃家禽獸身底下的丑惡形象。
大花兒哭得淚雨滂沱的。
這時候,一個女人從外面跌得撞撞地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