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哥在進門後左邊的牆上摸索了一會兒,卡地一聲房間的燈亮了。
那是鑲嵌在棚頂的一盞蓮花形狀的大吊燈,可以連續按開關變換出不同的色彩:溫柔的橘黃,朦朧的紫紅,清亮的熾白。
水哥停留在清亮的熾白的那個色彩上,屋內一片清晰的雪亮。
小花的眼睛有點不適應,使勁兒地眨了幾眨。
整個房間布置得像閨房又像新房。
靠南牆是一張紫色床墊的雙人大軟床,床上整齊疊放著一床大紅色的鴨絨被,粉色的鴛鴦枕放在上面;東牆的床邊是一個淡紫色的女人梳妝台,上面的化妝品應有盡有;靠西牆是一個醬紫色的一人多高的大衣櫃,里面裝的什麼就不知道了。
靠門邊的北牆邊放著一個長條橙色軟沙發。
整個房間只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面是拇指粗的鋼筋攔著。
窗戶旁邊折著粉紅色的窗簾兒。
總之,從布局到色彩無處不充滿著浪漫和曖昧的氛圍。
小花兒由此想到了古代的妓女房間,心里頓時充滿著心酸和恥辱。
小花兒站在地中央,無所適從地低著頭。
水哥橫粗的身體一屁股壓在長條沙發上,金魚眼鋥亮地盯著體態曼妙的小花兒。他入肉三分地死盯了一會,便開口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胡小花兒!”
“今年多大了?”
“十八歲!”
“有沒有找人家?”
“沒呢!”
“還沒成家呢,咋就不是黃花閨女了?誰最先糟蹋了你?”
水哥問這話的時候,體內有些衝動,眼睛更加鋥亮地盯住小花兒身體的凹凸美妙。
小花兒不想回答他這樣~蕩的話題,便說:“我不想說那樣的話……干你們這行的還缺少那個刺激嗎?”
水哥嘿嘿笑了兩聲:“小妞兒,這麼說你是知道我是干什麼的了?真聰明,真招人稀罕!”
“你是這里的老板嗎?”
小花兒問。
“當然是了,整個這個樓,還有這個樓里的人,都是你哥我的!也包括你,你知道我買你花了多少錢嗎?”
“水哥,你做這樣的傷天害理的夠當,就不覺得心里有愧嗎?像我們這些女孩子落到你們手里,就不是人了!”
“有愧?有時候也覺得。可是妹子,有愧也比沒錢好,兜里沒錢心里發虛,那滋味才是不好受的呢!小妞兒,你落到我的手里,你怪不得我了,我可是花錢買來的。要怪啊,你就怪把你弄來的那些人吧!就算我不買你,還會有別人買你,總之你是脫不脫這樣的命運的,也要怪你命不好!可話又說回來,也沒啥不好的,女人嗎,說起來不就是男人的身下物嗎?就算是你找個男人過日子,每夜不也是照樣干這個事嗎?所有男人干那事的姿態都是一樣的。讓誰干不是干呢,何況你在這里會很快樂的,每天吃好的,穿好的,還有很多男人伺候著你,你咋還能說你活得不好呢?”
“水哥,我求求你,不要讓我干干那事好嗎?我今年才十八歲呀!”
小花兒茫無目的說著這樣的話。其實她也只是緩解一下緊張而已,並不指望這些禽獸能發善心。
“我要的就是十八歲,要是八十歲你倒找我錢還嫌費飯呢!你說你不想干這個,你想干啥呀?你不會是讓我花錢買來你像祖宗一樣供起來吧?哈哈哈!小妞兒,你可真幽默!”
“難道就把我關到這屋子里總也不出去了嗎?你想關到啥時候啊?”
“可以出去呀?你可以走出這個屋子,但出不去那個門……那好吧,我就交代一下你的行動范圍吧。你看見咱們進來的那個門吧?在這個門里面,都是你活動的空間,你可以去洗澡間洗澡,你可以去這里面的廚房里吃飯,也可以去這里面的其他小姐的房間里去……就是不能出那個門。就算你想出那個門,也休想出去。你記住,你是跑不掉的!”
“水哥,我會按照你開導我的那樣,適應這里的生活……我知道我跑不掉的!”
“知道就好,小妞兒,來坐我這里來,哥哥稀罕稀罕你!”
水哥向站在他很遠的小花招希望繼續關注舊作《青紗帳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