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的“嘟,嘟,嘟”的聲音想了很久,才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喂,你找誰?”
馬翠華當然熟悉這惡魔的聲音,顫聲說:“我是妹子!”
這是那天馬翠華留給大驢種的特定稱呼,“你是大哥嗎?”
這也是大驢種的特定稱呼,就像接頭暗號一般。
傳來大驢種陰森而~蕩的笑聲:“寶貝兒,是想我了還是有事兒啊?”
“我……想見你!”
馬翠華巧妙地回答。
對方沉吟了一會兒,聲音傳來:“好吧,半個小時以後一百商廈門前見!”
馬翠華一臉緊張地放下電話,付了錢。抹了一把鼻尖的冷汗,還下意識看了看那個電話的主人。
黃蕾急忙問:“他咋說的?”
“讓半個小時後在一百商廈門前見!”
馬翠華心里慌亂,語調有點不自然。
“媽,要不要我和你去見那個人啊?”
黃蕾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
“不…不用!我自己去見他就行……”
不知為啥,馬翠華的身體一哆嗦,又說,“你就在這個小賣部門前等我,不要離開。”
這個電話亭是個小賣部里的出租電話。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馬翠華揮手叫了一個人力腳蹬的,俗稱“倒騎驢”的三輪車,緊張地坐上去,囑咐黃蕾:“你就在這里等著,哪也別去啊!”
然後對那個車夫說,“去一百商廈!”
一百商廈左邊就是一個停車場,馬翠華緊張地搜尋著那輛她認識的給她留下恥辱記憶的客貨車,可找了半天卻沒有找到,心里想:難道這個惡魔沒有來?
他又來到商廈門前的馬路上,向其他方向尋找。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嘎地停在她身邊。
車窗搖下來,露出一張讓她記憶深刻的那張碩大而肥厚的臉。
盡管他鼻梁子卡著一副寬邊黑墨鏡,但馬翠華依舊認得那張惡魔的臉。
右邊車門開了,馬翠華當然知道這是為她而開的。她下意識地左右看了看,繞到那車的右邊,鑽了進去。
大驢種伸手把車門關上,一擰鑰匙門兒,馬達啟動,車開了。馬翠華驚怵地問:“去哪里?”
“當然是去一個幽靜的地方。這里適合談你我要辦的事情嗎?”
大驢種壓著嗓門兒說。
“你咋知道我找你有啥事兒呢?”
馬翠華反問著。
“你不會是想我的大家伙,來找我給你解饞的吧?嘿嘿!”
“我找你干嘛?我自己有男人,我男人的玩意也好使……”
在這個惡魔面前已經不存在拘謹害羞的感覺了。
“嘿嘿,如果你的男人在你身邊的話,你會費盡心機做你所不願意做的事情嗎?”
大驢種說著毫不顧忌地用一只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兒。
還在繁華的街道上,馬翠華知道不能談那機密的事情,便側臉看著他,問:“怎麼,你換車了?我找了很久你那輛車呢!”
“你是太懷念那輛車了吧?那里面有你一生中最快樂的感覺吧?嘿嘿,也是你第一次見識大家伙吧?”
“那里面有我可怕的噩夢,我當然記得了!那輛車呢?”
馬翠華又追問道。
“當然是換掉了。沒有哪輛車是屬於我的,就像沒有哪個女人屬於我的一樣,對於我來說,所有東西都是出售的商品!”
大驢種的語調很陰森。
“你太可怕了,你就是個惡魔!”
馬翠華心里確實在嗵嗵地狂跳著,她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安危。
到此刻為止,她才領悟女兒把黃家女人都拉進來是正確的。
那樣自己的危險就消除了。
大驢種恐怖地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眼睛看著前方逐漸稀少了行人的街道。
大約十多分鍾以後,轎車駛進了一個已經拆遷完了的正等待重建的廢棄居民區,除了磚頭瓦塊以外已經沒有什麼了,就在這個廢棄的居民區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水泡子,里面的水都是肮髒的深綠色。
水泡子四周是分布不均的榆樹和柳樹,下面荒草蓬茂。
轎車駛過幾米顛顛簸簸的瓦礫路,就停到了水泡子邊的一棵樹下。
大驢種探過一只胳膊摟住馬翠華的脖頸,說:“你看這里怎麼樣?即適合談機密的事情,有適合我們魚水交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