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群中醫,年老的年輕的,凌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但他卻知道能被請到這個中醫團隊里面的人物肯定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要讓這些人閉嘴,那就只有在他們引以為傲的醫術上擊敗他們。
凌霄很清楚他已經處在了很被動的地位上,如果只有劉一針父子倆來找茬,他完全可以不理會,但整個中醫團隊都來找茬,他就必須要面對了,否則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想了想,凌霄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他說道:“李董,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再拒絕那就顯得不近人情了。”
李滄海笑了笑,“這就對了嘛,不過我對醫術不懂,比試醫術這種事情還是你們自己拿主意進行,我當個旁觀者。”
凌霄心里暗罵了一句,“這件事就是你在背後搗鬼,你還他媽的旁觀者。你別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也讓你嘗嘗這種滋味!”
李滄海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有田偉的原因,也或許有別的原因,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凌霄都很明白一點,那就是李滄海絕對不會是他的朋友。
倘若他一不小心掉井里了,第一個舉著石頭砸他的人絕對是李滄海。
劉一針伸手,他旁邊的劉振跟著就遞上了一只很考究的鹿皮小袋子。
劉一針將鹿皮袋子打開,里面赫然裝著好幾十根做工精良的銀針。
看式樣和成色,這些銀針都是很古老的東西。
“我就和你比比針灸術。”說著,劉一針抽出了一根長長的銀針,一臉的傲氣。
“怎麼比?”凌霄淡淡地道。
劉一針的眉頭微微一挑,“這里沒有病人,我們就互在對方身上扎幾針。隔衣取穴,誰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對方體膚冒汗誰就勝出。”
中醫針灸人體穴位,幾乎都是讓患者脫掉衣服,然後施針者仔細在患者身上找穴位下針的,卻沒想到這個劉一針居然還能做到隔衣取穴,還真是有幾下子的。
不過凌霄也很傲氣,一點沒將劉一針的提議嚇住。他點了點頭,也取出了他隨身帶著的金屬盒子,從里面取出了裝在金屬盒子里面的銀針袋。
一大群名門中醫頓時議論紛紛。
“姓凌的居然敢跟劉一針拼銀針,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是啊是啊,劉一針打五歲起就在學針練針,幾十年浸淫,那一身功力豈是一個毛頭小子能比擬的?”
“那個姓凌的根本就不該在這個團隊里,他才多大年齡啊?我看啊,毛都沒有長齊居然敢冒充神醫,那些關於他的報道,多半是他拿錢收買了那些媒體。”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他的那些事跡都是炒作起來的,不就是為了炒熱他的元氣湯嗎?那飲料我喝過,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嘛。”
這些以名門流派自居的中醫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都針對凌霄,言辭尖酸刻薄,極盡挖苦之事。
凌霄仿佛沒有聽見這些人的嘲諷,他氣定神閒地道:“你先來。”
劉一針輕蔑地道:“你是後生晚輩,我要是占先,別人會笑話我欺負你的。”
游艇甲板上頓時一片譏諷的笑聲。
凌霄笑了笑,“不要誤會,我是一片好意,我怕我先出手的話,你連針都拿不起來了。”
圍觀者們頓時一片噓聲。
“你小子也太狂妄了?劉老那是讓著你,你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冒牌貨你在媒體面前裝神醫裝傻了?你趕在劉老的面前裝神醫?自取其辱!”
“劉老,露一手,讓他見識見識你們劉家祖傳的針法!”
有人嘲笑凌霄的狂妄,也有人慫恿劉一針上前教訓凌霄。
“姓凌的,這是你自取其辱,怪不了我了。”劉一針上前,一手捏著鹿皮小袋,一手拔針扎針,眨眼間就在凌霄的檀中、乳根、肋助、天樞、獨角等穴扎上了銀針。
然後,一次用手指捻動銀針。
一股酸酸麻麻的感覺頓時在凌霄的身體之中彌散開來,隨後又變成了一股燥熱,隱隱有出汗的感覺。
凌霄深吸了一口氣,調動內力,封閉所有被銀針扎中的穴位,頓時間酸麻的感覺消失了,燥熱的感覺也消失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劉一針,他此刻的身體就宛如一塊木板,就散劉一針在上面扎上一千針他也是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凌霄沒出汗,劉一針的腦門卻開始冒汗了,他不斷地捻動銀針,可是凌霄卻連一點應該有的反應都沒有。
他心里暗暗驚訝,“這怎麼可能啊?我這一手從來就沒有失手過,他怎麼沒反應呢?”
“你還要多久的時間?”凌霄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哼!你來。”劉一針退開兩步。
他沒說他沒有成功,這麼丟人的事情他說不出口,所以他趕緊退開,讓凌霄來。
要是凌霄一失敗的話,就只算是一個平手。
凌霄說道:“劉一針,我就扎你一針,扎你的手臂,你要是能把那條手臂抬起來,我就算你贏了。”
劉一針冷笑道:“笑話,一針你就能讓我的手臂抬不起來?好,我讓你扎,我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凌霄不佩服他的醫術,但卻有點佩服他的臉皮了。
“扎呀!”劉一針催促道。
凌霄的嘴角浮出了一絲戲謔的笑意,他走了上去,一針扎在了劉一針右手手肘上。
他這一針要扎的是劉一針的曲池穴,可是他沒有劉一針那樣的隔醫扎針的手藝,畢竟劉一針在針灸術上浸淫了差不多半個世紀,而他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劉一針那種嫻熟的程度。
不過,就算沒有准確命中劉一針的曲池穴也沒有關系,只要大致在那個穴位附近就行了。
一針下去,他的內力就通過銀針涌入劉一針的手肘之中,狠狠地震蕩了一下劉一針的曲池穴。
事實上,不僅是曲池穴,就連劉一針的整個手肘都被他的內力轟擊震蕩了一下,就像是用鐵錘狠狠地敲打了一下似的。
人的手肘就算是不小心碰一下都會麻一陣,更何況是內力震蕩!
“哎喲!”劉一針忍不住哀嚎了一聲,驚恐地看著凌霄,生怕凌霄因為惱怒而廢掉了他的一只手。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凌霄卻沒有再靠近他,笑道:“你放心,我說過只扎你一針,我就絕對不會扎你兩針。我說過,我扎你一針,你要是能將那條手臂抬起來,我就算你贏。你抬起來試試?”
“抬起來!抬起來!”有人起哄道:“劉老,把手臂抬起來,我就不信他能一針封了你老的手!”
“就是就是,裝什麼神醫啊!”
“劉老,快抬起來,讓這小子滾蛋!”
劉振也說道:“爸,你還等什麼?讓那小子滾蛋!”
身邊的人越催促,劉一針的心里卻難受,他自己的情況他很清楚,現在他整條右臂就連知覺都沒有,怎麼抬起來呢?
可是,他終究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咬著牙關,使勁起將右臂往上抬。
兩分鍾的時間過去了。
劉一針的手,連動都沒動一下。
“抬不起?”凌霄笑道。
剛才還鬧哄哄的場面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了,兩分鍾前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劉一針能輕松地將他的手臂抬起來,甚至玩一下轉筆什麼的,可是現在的情況卻告訴了他們一個事實,那就是劉一針的手臂根本就抬不起來!
劉一針扎了凌霄好幾針,凌霄的身上卻連一顆汗珠都看不到,而凌霄只扎了劉一針一針,劉一針的手臂就抬不起來了。
這場醫術比拼誰勝誰敗已經無需去說明什麼了。
“你對我父親做了什麼?你這不是醫術,是邪術!”劉振惱怒地走到了凌霄的跟前,大有隨時都有可能伸手抽凌霄一耳光的架勢。
“對對,那不是醫術,是邪術!”又有人起哄道。
不過比起剛才起哄的人數,這個時候起哄的人數明顯少了許多。
不要臉的人畢竟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還是要臉的。
輸了就輸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但輸了卻耍賴不承認,那就有失風度了。
凌霄的視线掃過一大群老老少少的中醫,出聲說道:“你們受了誰的蠱惑我不清楚,但你們誰要想再來比試我都接下,不過我們要大點,我們就來比誰讓誰癱瘓,怎麼樣?”
比誰讓誰癱瘓?
這絕對是比要了性命都還要難受的賭局,輸的人就癱瘓,誰還敢上去呢?
這一下,就連那少數還在起哄的人也閉上了嘴巴。
凌霄的視线落在了劉振的臉上,聲音也冷了下來,“你想不想替你爸出氣?想的話就來。我不讓你在床上躺五十年,我就把凌字倒過來寫!”
劉振的嘴唇動了動,但最終沒敢再挑釁凌霄了。
“好了好了,醫術比試嘛,比試的精神第一,結果第二。”李滄海又站出來了,面帶笑容,“大家都是為了治病救人的目的才聚集在一起的,何必傷了和氣呢?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大家都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可我爸的手怎麼辦?就這麼算了?”劉振恨恨地道。
李滄海看著凌霄,“凌醫生,你看這……”
凌霄說道:“沒事,幾個小時後就能恢復正常。”
“這就好,這就好,沒事,沒事。”李滄海繼續當他的和事老。
劉振和劉一針這才松了一口氣,怏怏地進了船艙。
“凌醫生果然是好手段啊,你這麼年輕,醫術就這麼厲害,果然不愧是神醫啊。我想,這次有你出馬,我們一定會馬到成功的。”李滄海呵呵笑道。
凌霄輕笑了一聲,“這可不一定啊,這里還有人不希望我去李董你的神賜醫院呢。”
“誰?我不相信。凌醫生,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李滄海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光。
凌霄聳了一下肩,“李董,我去上趟廁所,我們有空再聊。”
看著轉身離開的凌霄,李滄海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