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讓也要讓。”一個男聲懶懶地斜插進來。
“你算哪根蔥!”仇虎怒道。今天出門犯衝,怎麼買兩個丫頭回府,橫生那麼多枝節?!
男人烏衣如墨,發髻中央綴一顆瑩白玉石,栗色雙瞳仿佛埋藏世間所有的秘密,嘴角帶著一抹壞笑。
攝人的氣勢自行動間透出,是個擁有極度壓迫感的男子。
男人的一個隨從轉眼間把仇虎的人全部打倒在地。男人順手扶起秋燕水,攬她入懷。
秋燕水從沒有和男人那麼近距離地接觸過,不由嬌喘一聲。男人滿意地笑了,力度稍微放松,但大手仍舊宣告主權似地霸在她的腰間。
秋燕水掙脫不了他的大掌,加上那一鞭子實在太重,她只好瞪眼倒在他的懷里。
男子邪邪地壞笑道:“我當然不是蔥。我出高她妹妹五倍的身價。你若是還不答應,那我只好讓你嘗嘗鞭子的滋味。到時候,不只人財兩空,你的皮肉還得吃大苦頭。”
他明擺著強買。
仇虎被他一閃而過的嗜血表情駭得倒退一步,對方的架勢不是說著玩的。
仇虎敏銳地嗅出他與馭春苑接待的貴客有相同的氣息,說不定他是什麼皇親國戚一類的人物。
仇虎吞吞口水,為維護面子,他拉開嗓門道:“既然,你看中她,我仇虎也不是和錢過不去的人。這樣吧,咱們七千兩銀子成交,權當交個朋友。怎麼樣?!”
“嘖嘖嘖,妓院老板的兒子真會算賬。好吧!成交。”
男子吩咐隨從將銀票交給仇虎,摟住秋燕水上馬,絕塵而去。
燕水兩姐妹來不及互道珍重,驟然生別離,不知何時人間重聚,心中痛苦萬分難與人訴說。
秋燕泥自小為人奴仆,心中明白倆人終有分別之日,真正生離之時到來,內心的苦澀又有誰知道?
燕泥輕吐口氣,也許這就是她們的宿命。
新主人好心救她,她今後一定竭盡全力伺候他,報答他的恩情。
他用那麼多銀子買下她,若是導致他日後挨餓,她一定會愧疚難當。
霎時,少女的芳心擠滿各種為主人分憂的念頭。
燕泥舔舔干澀的嘴唇,說道:“主人請勿擔心,小奴燕泥的刺繡可令主人生活無憂。”
“三弟,有人擔心你會挨餓,怎麼辦?”
上官望東看夠好戲才上場,老三主動出手救人真是百年難得一遇。
他抓緊時機與老三達成協議,要想留下小丫頭必須打理錢莊生意。
上官望西聽出老大話外之意,彼此交換個眼神,暗中達成協議,嘴上仍重重吐出兩個字,“多事!”
見到燕泥如花小臉瞬間萎謝下去,上官望西心中隱隱做痛,他轉移話題,問道:“那個男子是誰?”
“燕北趙家的麼子──趙欽。”
“那……我姐姐會很好的吧?!”秋燕泥擔憂地問。那個男子的眼神過於強勢,姐姐可能要受欺負。
“放心吧,她會很好的。”上官望東斜眼瞟她,暗道老三怎麼看上這個傻乎乎的女娃。“三弟,你買下的丫頭,你可要負責哦!”
上官望西不願他事事得逞,故意說道:“我是為上官府買的丫頭,你看著辦。”說完,他自行先回府,不再理會後面的事。
“公子,主人不要我嗎?”秋燕泥如赤子般純淨的大眼霎時泛出一層水霧。
“呃,他有急事先回家,你暫時管理我的書齋。”
至於,你是成為老三的玩物還是別的什麼,端看你的造化。
上官望東朝著三弟離去的背影干笑幾聲,心道你可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