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五十分,維克多兒童游樂場。
施艷鷹勉強抬起頭,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再深呼吸了幾口,努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由於缺乏營養,肩背的多處傷口失去自我愈合能力,現在已經發炎化膿,令她出現輕微發燒的症狀。
更糟糕的是,此刻的她已完全失去活動的能力,被許多煉條牢牢固定住。
而在她頭頂七、八十公尺的高處,懸掛著一架供青少年玩樂的“跳樓機”。
只要啟動開關,足以容納十幾個人的巨大座椅,就會沿著兩旁的軌道,以近乎自由落體的速度降落下來,然後重重砸在她身上。
雖然她是肉體經過改造的霸王花女特警,也不可能承受如此沉重的衝力,一定會被砸成肉餅。
金毛、白臉、絡腮胡等人,都在附近望著施艷鷹,色眯眯的眼光中帶著惋惜。
這個以長腿聞名的女特警,馬上就要魂歸天國,要不是由於時間太緊迫,殺她之前眞應該好好享受一下她的肉體。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時間充裕,他們這次也會強行忍住欲望,不敢在她身上浪費精力,因為他們即將面對的,是最最最可怕的對手——霸王花的隊長龍舌蘭!
沒有人知道龍舌蘭的力量究竟強到什麼程度,他們唯一知道的是,這些天來,鐮刀幫派出大量第一流的“V型人”高手,想要綁架身患重病的中京市市長橋本,這些人擁有各種奇特技能,綁架、暗殺的經驗十分豐富,就算是對付國家元首都綽綽有余了。
但因為龍舌蘭始終寸步不離地守護在橋本身邊,所以這些高手全部都失敗了,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回來。
這令“黑桃八”和“方塊八”心膽俱寒,清楚無論陰謀策劃得如何成功,只要龍舌蘭還在,就會是最大的隱憂。
因此今夜才會布下重兵,准備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徹底解決。
三點整,約好的見面時間到了。
金毛、白臉和絡腮胡忽然同時感到一陣緊張,每個人都聽到有節奏的拐杖頓地聲,正由不遠處清楚地傳來。
他們的臉色一齊變了,在游樂場的門口明明有安排人手放哨監視,但對手已經來到這里,他們卻沒有得到預警。
舉目望去,只見昏暗的月色下,一個身披黑袍的女人拄著拐杖,慢呑呑地走了過來。
她看起來似乎衰老不堪,但三個男人卻彷佛承受無形的壓力,不約而同地叫道:“站住!”
龍舌蘭站定腳步,停在距離他們七、八公尺遠的地方,嗓音透過面紗響起:“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現在馬上投降,跟我回去自首,將來在法庭上,我可以替你們向法官求情。”
對視一眼,金毛、白臉和絡腮胡都放聲狂笑起來。
對手這副穩操勝券的口吻令他們感到惱怒,強烈的斗志霎時壓倒心中的不安。
絡腮胡的右手向下一揮,埋伏在四周的二十多名手下同時涌出,手舉重型機槍瞄准龍舌蘭。
他將一副超金屬繚銬扔到龍舌蘭腳邊:“我也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馬上放棄反抗,將它戴上,否則……”
他的話還沒說完,黑色的長袍驀地旋轉起來,數十道亮晶晶的光芒向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慘叫聲接連響起,鐮刀幫的二十多名手下同時仰天摔倒,要害處都釘著一枚打造成龍舌蘭形狀的鏢。
絡腮胡額頭上沁出冷汗,左手也向下一揮,又有二十多枝烏黑的槍口冒出,向黑袍噴射出密集的火花。
這些是鐮刀幫精心訓練的槍手,水平足以媲美警方的精銳狙擊手,而且使用殺傷力極大的薩姆彈,中彈後會在體內炸開成無數碎片,就算以霸王花的愈合能力,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復原的。
可惜的是,所有槍彈全都落空,老態龍鍾的龍舌蘭突然變得無比矯健靈活,竄高躍低、東閃西避,在槍林彈雨中不斷揮手反擊,每一枚標都帶走一條生命。
絡腮胡咬咬牙,抽出鐮刀,施展瞬間移動的異能,驟然出現在龍舌蘭身後發動偷襲,但她的速度快如閃電,而且絕不在一個地點停留超過半秒鍾,他雖然勉強能如影隨形地跟上她,但每次擊中的都只是她的影子。
轉眼間,槍手們已全部倒下,被龍舌蘭屠戮得一個不剩。
但她的動作也終於慢了下來,未能及時轉換方位,絡聰胡馬上抓住機會,一刀刺進黑色長袍的下襬
.嗤的一聲,刀鋒深深陷入黑袍中,但絡腮胡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手感告訴他,黑袍里面空空如也,這一刀未能刺中任何部位。
這怎麼可能?難道她只是個虛幻的立體影像?
絡腮胡暗叫不妙,拔刀急退,但已經來不及了,整個人猛然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掄起,眼前的景物急劇旋轉三百六十度後,沉重無比地摔在地上,雙腿腿骨同時斷裂,痛得他幾乎暈了過去。
金毛和白臉齊聲怒吼,一起大步衝上去。
雖然他們都對龍舌蘭的身手深感駭異,但也看出她其實吃了一點小虧,所以動作才會慢下來,在她復原之前,正是攻擊的最佳時機。
不過兩人畢竟心里沒底,因此奔到距離龍舌蘭四、五公尺處就停下了,想要先用遠攻試探虛實。
金毛瞬間變成“火人”,全身皮膚像是燒紅的珞鐵,令衣服盡數焚毀。
他張開嘴噴出一串火焰,同時雙手扔出多點火星,火星飛射到一半,就像爆竹般炸裂開來,聲勢相當驚人。
白臉則是全身變得雪白透亮,從頭到腳冒出寒霜。
一股霧氣慢慢從他身上蔓延開來,所經之處溫度都驟然下降,地面上的小草霎時變成冰雕。
龍舌蘭舉起拐杖,將金毛投擲而來的火球,以打棒球的姿勢全部擋開,同時不斷揮動黑袍發出強烈的風聲,將火焰吹散或者偏離原本的方向。
她那件黑袍顯然是特殊材料所制,絲毫不怕火燒,旺盛的火焰雖然已將她包圍,但卻傷害不到她的身體,反而在她周圍形成一道道灼熱的保護罩,自然而然地擋住白臉驅動的寒霧攻勢。
金毛和白臉急忙改變策略,不再徒勞遠攻,轉而冒險近身。
其中兩條手臂變得無比灼熱,兩條手臂變得無比寒冷,如狂風暴雨般向龍舌蘭身上招呼。
如此一來,龍舌蘭已經不能再用取巧的方式應對,只能用右手持拐杖擋住金毛,左手手掌抵擋白臉的拳頭。
三個人打了十幾個回合,一時難分難解。
金毛和白臉由於怕誤傷同伴,都收斂鋒芒,沒有將全身變成“火”和“冰”,只是把異能集中在手腳上發動攻擊。
而龍舌蘭似乎對白臉的寒冷抵抗力較強,手掌敢直接與他接觸,但對金毛的炎熱就較為忌憚,始終用拐杖招架。
片刻後,龍舌蘭的情況漸漸不妙了,拐杖的一端已經燒得通紅,並且正在傳向右手握住的那一端;而她的左手也被凍得慘白,五指僵硬得快要無法彎曲。
金毛和白臉的畏懼之心也隨之消失,將所有力量都運用出來,步步向前進逼,不讓對手逃出攻擊范圍。
眼看兩人就要占據上風,龍舌蘭忽然輕聲一笑,兩只手驀地從絕不可能的角度交換位置,變成以拐杖擊向白臉,以手掌拍向金毛。
兩人下意識地按照原樣出手擋架,然後同時發出痛呼聲。
這一瞬間,金毛感覺自己的手摸到一塊極其寒冷的冰塊,而白臉則覺得自己抓住一根灼熱的鐵塊,兩人的手掌同時冒出嗤嗤煙霧,痛得撒手不迭。
龍舌蘭的左手雖然也出現燙傷的痕跡,但她早有准備,縮回手之後的幾秒鍾內,紅腫的部位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愈合。
接著她沒有給對手任何喘息的機會,立刻展開密不透風的反攻。
現場猶如刮起一陣黑色旋風,龍舌蘭的身形圍繞著金毛和白臉高速轉動,每一下攻擊都帶著極其強勁的力量。
兩個男人根本不敢硬接,只能狼狽閃躲。
他們偶爾一還擊,情況卻更加糟糕,不但打不中對手,反而受她引導,攻擊總是招呼到同伴身上。
只聽得慘叫、痛呼聲接連響起,金毛原本火紅的肌膚上,出現多道冰寒的掌印,而白臉原本慘白的肌膚上,卻出現多處焦黑的痕跡。
兩人愈打愈落下風,已經只有招架之功,而毫無還手之力了。
眼看兩人就要慘敗,突然一個聲音從後面響起:“龍舌蘭,你給我住手!不然我們就殺了她!”
龍舌蘭瞥眼一望,只見絡腮胡不知何時已清醒過來,拖著斷腿爬到“跳樓機”旁邊,伸手摸著一個按鈕狀的凸起,作勢就要按下去。
她冷冷一笑,繼續猛攻金毛和白臉,面紗後吐出柔和但嚴厲的語聲:“你有膽就試試,我會讓你以最悲慘的方式陪葬!”
絡腮鬅打,個寒噤,稍;遲疑,侶他看到金毛和白臉又連續挨了多下重擊,形勢已是險象環生,再不行動就徹底完了。
於是他故作鎭定地放聲大笑:“老東西,你嚇唬不了我的,為你的部下默哀吧!”
他抬高手臂,故意以緩慢但卻夸張的動作,逐漸向按鈕按去,企圖擾亂龍舌蘭的心神,但後者仍然不予理睬,反而加緊攻勢。
施艷鷹則是臉色蒼白,額頭不斷有冷汗淌落。
絡腮胡惡向膽邊生,手掌猛然壓下,施艷鷹頭頂的巨大座椅發出卡卡響聲,驀地以自由落體的速度向她砸落。
幾乎就在同一刹那,金毛和白臉再度痛呼,同時踉踉蹌蹌地向後倒退五、六步。
而龍舌蘭再次化成一道黑色閃電,飛到半空中迎向正在滑落的巨大座椅。
吱呀呀的金屬摩擦聲響起,巨大座椅的下墜之勢被硬生生減緩,只下降一半的距離就停住了。
施艷鷹聞聲抬頭,看到龍舌蘭的黑色長袍在夜風中獵獵飛舞,從中露出一雙白皙幼嫩的小腿,牢牢勾住“跳樓機”下滑的軌道。
她的雙手托在巨大座椅下方,將之用力舉起,以一己之力撐住這沉重無比的物體。
每個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如此巨大的衝力,又是在半空中重心不穩的情況下,龍舌蘭居然能以血肉之驅接住,單憑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她比任何一位力量型的女特警都更有力量。
如果再算上她剛才力戰金毛、白臉,以及擊斃所有槍手的干淨利落,她的表現絕對比敏捷型的女特警更加敏捷,而且到現在為止臉不紅、氣不喘,看來還能戰斗相當長的時間,大概也會比持久型的更加持久。
金毛和白臉都泛起無法與她對抗的喪氣感,但此時又驀地發生意外。
砰的一聲,那巨大座椅彈開,里面居然是中空的,又一把鐮刀從里面刺出,端端正正插入黑袍遮蓋的小腹部位。
這才是眞正的致命一擊!
刺出這一刀的人,正是潛伏在警署內部多年的尹茵,她漂亮的臉蛋上露出得意笑容。
龍舌蘭首次發出悶哼,啪的一聲,身子一抖將鐮刀夾斷,同時分出一只手揮拳擊向尹茵面頰。
彡保靈巧地翻身躲過,揮動半截煉刀繼續狂攻,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居然都比金毛等人都更快、更強。
與此同時,座椅又開始向下滑落。
龍舌蘭一只手托著它,另一只手擋架尹茵的招數,分心二用之下,雖然仍未落在下風,但卻已經無法兼顧兩頭,只能眼睜睜看著座椅砸向施艷鷹的身軀。
二十公尺……十五公尺……十公尺……五公尺……
到最後三公尺時,半截鐮刀已經將龍舌蘭逼到絕境,她嘆了一口氣,終於放開手,不再理會座椅,改用兩只手應對,合掌夾住斷刀。
但黑袍中已經滲出殷紅的血跡,顯然傷勢極重,令她的力量減弱許多。
而尹茵則居高臨下,將全身體重加上力量一起壓下來,推動斷刀一寸寸移向她的胸口要害。
匡當一聲巨響,座椅砸到地面。
面紗後的雙眼流露出悲痛無比的表情,然後合上眼皮,似乎不忍看到施艷鷹血肉模糊的模樣。
尹茵眸子里卻閃動著殘忍的光芒,有把握再過兩秒就能取得勝利,但她卻突然呆住了。
兩條纖瘦修長的美腿從後鉗住她的脖子,令她一陣劇痛,幾乎連呼吸都透不過來。
龍舌蘭輕而易舉地沒收半截鐮刀,面紗後吐出贊許的聲音:“干得好,阿艷!”
尹茵的心沉到腳底,這才發現兩件事。
第一,施艷鷹早已脫困而出,並沒有被砸成肉泥。
第二,龍舌蘭也沒有受傷,剛才那副樣子,顯然是偽裝出來誘使自己上當的。
金毛、白臉和絡腮胡都駭然失色,三個人都企圖頑抗以搭救尹茵,可惜他們自己連爬都爬不起來,只能絕望地面面相覷。
於是,龍舌蘭和施艷鷹順利控制住局面,將這伙男女全部生擒活捉。
“賤貨!”
啪的一聲,施艷鷹揚手甩了尹茵一巴掌,眼中都是怒火:“你就這麼無情無義,非殺了我不可嗎?”
尹茵慘然一笑:“我也是奉命行事,落在你手里,我不會有任何怨言。只是有件事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掙脫束縛的?”
施艷鷹恨恨地瞪了她許久,見她流露出哀求的神色,心中一軟,才將實情說出。
原來早在一刻鍾前,龍舌蘭已經提前潛入兒童樂園,將周圍的環境都摸得一清二楚,而二陪地神解開施艷鷹的束縛,並要求她偽裝成原樣動也不動。
而龍舌蘭則有意遠離跳樓機之後,才出現在金毛等人面前,並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之所以要如此大費周章,是因為龍舌蘭的目的不僅是要救出施艷鷹,而且還要將現場所有明的、暗的埋伏者,全部一網打盡,務求做到沒有任何人漏網。
假如施艷鷹一開始就恢復自由,對手失去人質後就會自知不敵,眾多人員分散逃跑,那就難以全部生擒了。
金毛和白臉聽了之後都垂頭喪氣,絡腮胡卻將信將疑,不信龍舌蘭能瞞過這麼多雙眼睛監視,偷偷潛入進來。
施艷鷹回答說這很正常,因為她融合變色龍的八,在夜晚的昏暗光线下,她能利用保護色的優勢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所有行動。
但尹茵卻仍難以置信,說事前她也早就考慮過這個因素,因此特意准備一副最先進的紅外线探測眼鏡,照理說應該能發現龍舌蘭。
聽到這里,淡龍舌蘭淡一笑,伸手輕輕握住尹茵的手。
尹茵只覺對方的手極其冰冷,跟白臉都有得拚,轉念一想才恍然大悟。
變色龍是冷血動物!
當龍舌蘭將身上的動物性發揮到極限時,體溫會下降到與沒有生命的物體毫無差別,因此紅外线也探測不出她的存在,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從頭到尾都根本不怕白臉的冰寒攻勢。
“我服了。”
尹茵苦笑著舉起被手銬銬住的雙臂,向龍舌蘭表示投降:“你想從我嘴里問出什麼,請趕緊問吧,我全部招供。”
石室內,白鳥薇坐在橋本對面,聽著這老人侃侃而談,解開一直以來的不少謎團。
橋本告訴她,裝死計劃是早就策劃好的,早在一年多前,他已發現中京市內暗流涌動,被通緝已久的“四條八”正在積蓄力量反撲。
這四個人已分別打入政界、商界、軍界和警界的最高層,據可靠消息表示,他們正密謀發動政變以奪取權力。
橋本希望在這屆任期內,將這個隱患一勞永逸地解決,但要同時鏟除四大界別的“潛伏者”,難度之大可想而知。
於是他與唯一信任的龍舌蘭商定計劃,用代理肉體假裝身患絕症,身體狀況在一年內逐步轉差,並在最近兩個月急劇惡化。
果然;如所料,在橘本“逝世”後,各方勢力都泊不及待地浮上台面,馬上組成臨時政府。
當然,參與臨時政府之人,未必都是“四條六”所操縱的勢力,有些人是出於貪念也想來分一杯羹,也有人是被迫同流合汙,但此舉至少已大致引出“潛伏者”,他們的每一步行動,今後都將暴露在監視之中。
橋本自信地對白鳥薇說,反擊的行動已經秘密部署下去,等到這些叛亂者最得意忘形之時,就將給予他們重重一擊,將這些黑暗勢力徹底瓦解,然後重新掌控大局。
以白鳥薇的機智和鎭定,聽完這一切之後也是震驚莫名,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她馬上想到幾個疑問,首先最大的疑問是,“四條八”勢力也掌握了代理肉體技術,為何對橋本詐病、詐死卻沒有產生疑心?
橋本微笑說:“他們當然懷疑過我,並且也偷偷對我進行過腦電圖檢査,但我那具代理肉體采用的是最新研究出來的高級技術,遠比初級技術先進——二者的區別是,初級代理肉體的腦殼中是空心的,只埋著一節接受訊號的天线;而高級技術則是將接受訊號的儀器‘奈米化’,埋在眞正的大腦組織中。除非將大腦整個解剖之後細細檢査,否則是不會發現異常的。”
白鳥薇默然半晌,突然問:“這所謂的高級技術,是不是我表哥朱彥雪發明的?”
橋本點頭:“當初你表哥其實早就研究出高級技術,但他察覺軍隊想將這種技術用於戰爭,因此只交出一個初級版本。之後他又多次拒絕再繼續進行研究,並不惜毀壞自己的健康,服用藥物終日沉睡。”
白鳥薇的眼角有些濕潤,又問:“那‘X技術’和‘V技術’呢?究竟已經開發到什麼階段?為什麼最近會有大量的轉基因美女和異能人不斷出現?”
橋本嘆息說:“這正是我和你們隊長一直在努力調査的謎團。你大概也知道,二十幾年前的霸王花始祖冰蘭女警,就是你和白野玫的親生母親,而變態色魔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他的名字叫白鳥泉晶。你姐姐因為早就知道這件事,深以自己是色魔之女為恥,所以才堅持將姓名從‘白鳥薔’改為‘白野玫’。
“當年,你母親和色魔同歸於盡後,遺體按照國防部的要求被冷藏起來,而色魔由於具有強大的腦電波功能,因此大腦組織也被保留,作為長期研究之用。
“怛大約兩年前,中京軍區司令古銘緊張地通知我和龍舌蘭,說遺體和大腦雙雙不見,雖然軍方立刻展開秘密調查,但卻一無所獲。當時我們已經想到,偷走這兩樣東西的勢力,必然是想自行鑽研出‘X技術’和‘V技術’。我們只能自我安慰,這兩種技術都是頂尖科技,並不是想鑽研就能鑽研出來的。
“在這之後,擒獸男突然出現了,接連綁架許多轉基因美女,而目標似乎是瞄准霸王花。起初我們認為,這是由於他在遺體上雖然有所收獲,但卻無法取得突破性進展,因此需要綁架活人來證實他的研究成果。
“但接下來所發生的事,卻又令這個論斷似乎站不住腳——首先是各種蛛絲馬跡顯示,在中京市內,冒出大量全新制造的轉基因美女和男性異能人。其次是警方也有打入鐮刀幫的臥底,據可靠情報顯示,擒獸男和‘四條八’勢力似乎不是同路人。
“以龍舌蘭的老謀深算,對此也感到困惑不解,但在目前的形勢下,她無法抽出所有精力來追查擒獸男的案件,因為她本人必須保護我的安全,其他霸王花成員又都分別身負重要任務未回,因此只能將案子交給芙蓉、海棠、紅棉和夜蓮四人負責。
“至於為何拒絕讓你加入調査,除了將你當作一招暗藏的奇兵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們姐妹倆的血液里,不只含有霸王花始祖的基因,同時也繼承最強男性異能人的實力,堪稱絕無僅有!
“雖然迄今為止,你們倆只不過是雙強型女特警,並未展露出其他的特殊能力,但龍舌蘭相信,這只是因為你們的能力還沒有蘇醒。一旦蘇醒,你們二人就有可能同時兼具父母的長處!”
白鳥薇聽完淡淡一笑:“隊長這是一廂情願,我根本沒感覺自己還有什麼異能。倒是當年的色魔大腦組織被盜,我還比較感興趣,擒獸男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用這個大腦‘復制重塑’出來的?”
橋本還沒回答,龍舌蘭的聲音已從外面傳來:“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