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一個家丁的幸福生活

第23章 才女

一個家丁的幸福生活 冬孩 7927 2024-03-01 23:55

  我抬頭看去,只見對面坐著一位青年男子,相貌俊朗,風度翩翩,身上那考究的文士衫更是證明了此人非富即貴。

  如果放在平時,我可能會欣喜到又一只肥羊送上門來了。

  可現在,把柄落在人手,我怎麼高興得起來呢?

  當下皺著眉頭,裝傻道:“大官人,俺可是個本分人,什麼都不懂的,您可不要欺負俺。”

  他拂了拂衣袖,眼里精光一閃,冷笑道:“本分人?一個能把飽學的貢生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本分人?今天本公子倒是見識了。”

  一計不成,再生一計。

  我拖延道:“您對小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要麼是認錯人了?”

  說著,就開始偷偷地四處張望,看好地形准備溜。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我要跑路,難道你一個文弱的書生能追得上嗎?

  誰知我剛一抬腿,就聽到他說:“你不要想溜,信不信我現在就大聲呼喊,把滿條街的人叫出來抓你?”

  我一聽這話,就泄了氣,剛抬起的腿立刻收了回來。

  陪著笑臉說道:“看您說的,小人又沒干什麼壞事,哪里用得著逃跑呢?”心中著惱,恨不得一拳將眼前那張俊臉打成個豬頭。

  咳咳,這家伙怎麼這麼厲害?

  剛有一點小動作,他就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要是先前那幫書呆子有他一半的機智,也不會被我耍得團團轉了。

  他雙目一瞪,盯著我道:“還在狡辯?我在旁邊盯了你很久了,不過半個時辰,就騙了七個學子,你還有何話可說?”

  糟糕,剛才只顧騙人騙得高興,卻沒發現還有雙眼睛在盯著呢。

  樂極生悲,果然是人生至理呀。

  不過,老兄,我騙了可不止七個人呀,前面幾個你還沒看到呢。

  事到如今,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得,我只有想辦法以理服人了。

  我收斂笑容,正襟危坐,說道:“公子此言差矣。在下和那些學子,公平交易,明碼實價,何來一個騙字之說呢?我們也沒有強買強賣,一切但憑自願,白紙黑字,寫得是清清楚楚,公子您就是把我送進官府,又能怎樣呢?想這些學子們,什麼都沒付出,只是動動筆、畫個押而已,白花花的銀子就到手了。大家你情我願,其樂融融,公子您又何必橫插這一腳呢?真要是把事情鬧到官府去,在下也能理直氣壯地說,我沒有錯。

  到那時,雞飛蛋打,不僅那幾位學子名聲受損,恐怕公子您臉上也不好看吧。大家都會說,您是嫉妒那些學子們的才學,所以才想出這個辦法來排擠對手。公子,您說是嗎?換句話說,你見過有我們這樣的送銀子上門的騙子嗎?要是真有這樣的騙子,在下情願天天被騙。”

  他聽了之後,再沒有之前的鎮定了。

  一手扶著桌子,另一只手指著我的鼻子,顫抖著說道:“好,很好,你好狠呀。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家丁,竟然能將我逼到如此地步。好,如果你還有一點人性的話,請你憑良心說,你做的這些事,對嗎?如果僅僅是被騙了銀子還好說,總可以再賺回來的,所遭受的不過是一時的困窘而已;可你這樣做,等於是把那些士子們未來的幸福都毀了。你能心安理得地用他們的血淚換來的銀子嗎?”

  呵呵,說的還滿嚴重的,難道我是嚇大的嗎?

  聽到這里,我不由冷笑道:“這位公子既然口口聲聲說我毀了這些學子們的幸福,好,那我問你,那位老丈要嫁的只有一個女兒,對吧?”

  他摸不清頭腦,不知道我又想出了什麼詭計,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我長笑一聲,反問道:“既然只有一個女兒,要嫁也只能嫁一個夫婿,又怎會像你所說的那樣,毀了那七個學子的幸福呢?”

  他聽了之後頓時語塞,我繼續說道:“即使他們中有人能考中,即便是說娶那位姑娘等於是犧牲了自己的幸福,但那也僅僅是犧牲一個人的幸福,但卻使剩下的幾人可以用得來的錢能夠安返故里,養家糊口。這能說是害了他們嗎?更何況與富商結親,是多少貧苦子弟都求之不得的事。公子您衣食無憂,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在你看來,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可他們呢?你可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嗎?”

  他顯然被我的一番話給震住了,臉上陣青陣白,說不出話來。

  我痛打落水狗,一把抓過坐在旁邊偷聽的一個家伙,喝道:“你,就是你,別再用袖子蒙臉了。我早認出你來了,你就是那第一個簽下契約的人。你過來說說,你到底是自願的還是被騙的?”

  “咦?”那個冥頑不靈的公子哥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把掀起那個倒霉蛋的衣袖,驚道:“朱兄?怎麼是你?難道你也簽了那個契約了嗎?”

  那個朱兄見已被人認了出來,羞愧地低下了頭,囁嚅道:“原來...是蔡...公子呀,徽州...一別,好久...不見了。”

  好家伙,原來這倆人認識,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我袖起雙手,站在一旁看這兩個久別重逢的好友如何面對這尷尬的情況。

  蔡公子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叫道:“朱兄,你,你怎麼也會這樣?你的學問、品行、操守,我可是十分清楚,你這樣的一個謙謙君子怎麼竟被這區區幾兩銀子給買下了?”

  我在一旁插嘴道:“不是幾兩,是三十兩銀子。這位君子的價碼可是其他的人的三倍呀。蔡公子,看來你所說的君子也不過如此而已。”

  “你閉嘴!”蔡公子對我怒喝道,然後又轉過頭,對著那人說道:“朱兄,你不是常說君子安貧樂道嗎?你不是說過不為五斗米折腰嗎?你不是說過此生要研究聖人的微言大義嗎?你不是說過......”

  “夠了,不要再說了。”朱兄雙手抱頭,痛苦地說道:“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蔡公子聞言,踉蹌著後退兩步,頹然說道:“你怎麼能忘了呢?我不信,你這個人人夸贊的君子,怎麼會變成這樣?你中了貢生之後,當地的知州曾經贈給你一百兩銀子,但是你卻原封不動地退還過去,可你現在怎麼了?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朱君子嗎?”

  “君子?”朱兄搖搖頭,苦笑道:“君子也是人呀,君子也有父母,也有家人,也要吃飯呀。你知不知道,當我退還那一百兩銀子的時候,我心里有多苦?看著父親那漸被鋤頭壓彎的脊梁,看著母親每餐只敢吃個半飽,看著小妹連個新衣裳都穿不起,我是真想收下那銀子呀。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是個君子,一個遠近知名的君子,一個所有人在關注著的君子,我不能因為這而壞掉自己的名聲。

  這次上京趕考,為了給我准備盤纏,家人甚至連那唯一值錢的耕牛都賣了。蔡公子,你知不知道,為了我能考中進士,我的家人都快餓死了。蔡公子,您是富貴出身,家里有權有勢,那些考官誰敢不給您面子?您當然沒法想象我們這些窮書生的苦處。可是,你知道要考進士,需要多少銀子嗎?除了住客棧的房錢,一日三餐的花費,還得准備拜訪考官時送的禮物,可是我哪里還有銀子?蔡兄,你說我除了這麼做,還能有什麼辦法?”

  樓內的其他人都忙著相互介紹吹捧,沒有人注意到我們這邊角落里所發生的事情。

  聽了此人一番訴說,我也被打動了。

  唉,看來這些讀書人也不是我想象中那麼風光的。

  他們,也很苦呀!

  朱兄自我解嘲道:“其實這樣也好,婚姻本身就是一場交易而已,所不同的只不過是賣的貴賤而已。蔡兄,你雖然享盡榮華富貴,但是你能逃得掉這場交易嗎?”

  蔡公子聽了,臉色一變,嘴張了張,但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終於還是沒有出聲。

  朱兄又把臉轉向我,說道:“這次科考,我一定不會失敗的。我很感激你,因為你那三十兩銀子解決我的燃眉之急。唉,不管怎樣,現在的我總算是松了口氣。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怎麼?你想找我報仇不成?”我警惕地問道。

  別看他現在一副落魄的樣子,等考上了進士,當了官,可就不是我這個小民能惹得起的。

  到時候新仇舊恨一塊清算,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去掉了包袱,那朱兄現在的心情看上去很好,輕松地說道:“沒什麼,只是方便稱呼而已。等將來我有了兒子,也好言傳身教,說說他父親是如何栽到一個家丁手里的,告誡他不能小看任何人。呵呵,你如果不想說的話,編個假名子也行。”

  我想了一下,還是告訴了他。

  “趙五經?”他聽了之後,驚呆了片刻,然後笑道:“嗯,你這個名字還真是別具一格呀。”

  都是那該死的柳府西席,給我起這樣一個名字,讓我每回對人說起時都免不了被嘲笑一通。

  我沒好氣地說道:“怎麼?還有什麼問題嗎?要不要給你兒子也取個這樣的名字呀?我可以幫你介紹的。”

  朱兄笑道:“不了,我早已想好了名字,叫朱熹,怎樣?”說著,沾著水在桌上寫出這兩個字,大笑而去。

  蔡公子盯著他那遠去的背影呆看了一會,搖搖頭,嘆了口氣,看都不看我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總算是有驚無險,並且還小賺了一筆,我應該高興才對。

  可是,為何我有一種內疚的感覺呢?

  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促成了一段姻緣,這不,就連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叫朱熹,嗯,這名子好嗎?

  讀書人,就喜歡這些晦澀的字眼,真是搞不懂。

  只是,朱熹,朱熹,這名子怎麼這麼耳熟?

  我敲敲發昏的腦袋,把疑問拋到腦後,轉身去找書呆他們。

  卻看到大廳里不知什麼時候居然多了個說書人,只見這說書先生年紀大概五十左右,雖然已經兩鬢斑白,但是精神矍鑠,口齒清晰,想來應該是個名角了。

  我感到非常奇怪,這些書生什麼時候開始喜歡聽評書了?

  仔細聽下去,才恍然大悟,只聽那說書先生說道:“在座各位大都是將赴省試的貢生,才學之高,當是我大宋文人中的翹楚,老朽在這里預祝各位科場得意、平步青雲。看到這麼多才子濟濟一堂,老朽也深感榮幸,恨不得生他十七八個女兒,也好能嫁給各位。只是,老朽只有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真是可惜呀。”一番話連捧帶哄、插科打諢,讓這些書生們笑得合不攏嘴。

  老者一拍手中的竹板,接著道:“當然,以老朽這模樣,即使有女兒,也難配眾位才子。正所謂‘才子配佳人’,愚走南闖北,與不少同道交流,也算是小有見聞,今日便欲與諸位品評一下當今的四大才女。當然,這只是在下一家之言,如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請各位勿怪。”一番說辭,滴水不漏,既勾起了人們的好奇心,又沒落下什麼把柄,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側耳傾聽。

  他咳嗽一聲,說道:“當今大宋,論文事之盛,古今罕有,且不說在座的眾位學子,就是那些女子們中間,也有不少聰慧過人之輩。本朝以詞最為人們所喜愛,但要論當世第一女詞人,非齊州李清兒小姐莫屬了。這位小姐不僅容貌秀麗,而且才情極高,十三歲便在大庭廣眾之下,作詞一首,舉座皆驚。現如今,雖然只是二八佳齡,但那詞作得可說得上是爐火純青了。其中一首《點絳唇》,將女兒家的羞澀和矜持表達得淋漓盡致,讓人不得不拍案叫絕。老朽還記得清清楚楚,‘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見有人來,襪剗金釵溜。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如此含苞待放的名花,誰人不憐?”

  一位仁兄站起來問道:“那清兒小姐有夫婿了嗎?”老兄,你問得也太露骨了吧。

  眾人臉上都是一副鄙夷的樣子,但那耳朵卻一個個都豎了起來。

  話被人打斷,那老者顯然有些不高興,說道:“當然沒有,要是有夫婿了,老夫又怎會把她放進才女榜呢?如果這位公子另有所求,老夫還有一個烈婦榜,待會再私下與你說說,不知可否?”

  眾人放下心來,哄堂大笑。

  那人也覺得自己有些性急了,赧然坐下。

  “接下來要說的,是金陵的秦慧兒小姐,她雖然是個女兒家,但是經史子集,無一不通。文章那是寫得花團錦簇,有一位當世大儒看過她寫的文章之後,曾感嘆道,要不是這位秦小姐身為女兒身,即便不是狀元之才,位列三甲准是沒問題了。更讓人驚奇的是其書法,外柔內剛,可謂是自成一家。只是這位小姐性喜游歷,神龍見首不見尾,老朽也無緣一見,只是聽同道中人說起過。如果說這番話中有冒犯眾位之處,還請多多海涵。”

  眾人紛紛說不冒犯,不冒犯,有如此才女,我們高興都來不及呢,哪還會生氣呢?

  “要說金陵這六朝粉都之稱,果然是名不虛傳。此等才女,能有其一已是上天垂憐,可這金陵竟能得其二,不得不讓人羨慕這金陵少年郎的好運呀。才女沉月華,乃前三司使沉括沉大人的孫女。沉大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無所不通,無所不曉。沉小姐家學淵源,其見聞之淵博、處世之老道,一點也不像是位年未二十的少女。以一弱質女流之身,不僅將偌大的家業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與朝中眾多權貴之家關系良好。諸位公子中如若有誰能娶到這位沉小姐,可就多一個賢內助了。至於我要說的這最後一個才女嘛,嘿嘿,請恕老夫賣個關子了。”說完,不顧眾人的抗議,坐在那里開始閉目養神。

  一個小童拿著個盤子走到眾人面前,開始討要賞錢。

  這老家伙,果然是個釣人胃口的高手。

  說至最關鍵處,把人弄得心癢癢的,偏偏又不說了,非要給錢才行,把我恨得牙癢癢的,待會定要好好報復一番。

  嘿嘿,想不到這沉月華竟然是沉括的孫女,還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呀。

  怪不得這丫頭那麼喜歡和我談論科學,原來是家傳的。

  嗯,下次得想個辦法好好敲詐敲詐,至少,也得讓她把玉湖的那件玉佩還回來吧。

  想到這里,我有些頭疼,到底應該怎麼跟玉湖解釋玉佩的事呢?

  最終,那個老頭等到盤子堆得慢慢的,又開始繼續講下去。

  “我最後要說的,是杭州才女柳眉兒了。她雖然是近幾個月才出名的,但是柳小姐那種種古靈精怪的手段,還有她那可愛的性子,都讓不少人傾倒。先是三戲求婚者,後又在金陵拋出了舉世聞名的‘眉兒難題’,尤其是她和沉月華小姐感情極好,甚至有傳聞說二女要共事一夫。當她要在金陵選夫的時候,整城的人都瘋了,十兩銀子的報名費也擋不住人們的熱情。當時那情形,老夫至今記憶猶新。實不相瞞,聽到消息,老朽也咬牙給小兒買了名額。可惜的是他不爭氣,連柳小姐的家丁那關都沒過。唉,老夫想起來就覺得肉痛。白花花的銀子呀,丟進去連個水漂都沒浮上來。”

  “後來呢?後來怎樣了?柳小姐選到夫婿了嗎?”有人迫不及待地問道。

  老頭又心疼了好一會,直到眾人不斷地催促,才說道:“萬幸的是,不知出了什麼意外,選夫的事最終不了了之,也讓不少人松了口氣。畢竟,如此慧黠可人的女孩,就是上天也不允許她所托非人呀。”

  只聽到周圍的人都是長出了一口氣,我看了看身邊書呆,只見他臉上滿是得意之色,想來是為自己的妹子能上這才女榜而高興。

  可是,怎麼他旁邊的沉公子也那麼得意呢?

  難道,難道是他也對柳眉兒有企圖嗎?

  這家伙可是個花花公子,想當年,我和書呆第一次去妓院,就是他給帶的路。

  現在他和書呆走得這麼近,肯定是想討好這大舅哥了。

  嗯,找機會我得提醒一下那個小丫頭了。

  書聽到這里,那些書生們一個個興奮得像發情的公狗一般,吐沫橫飛,手舞足蹈,開始在那里構想如何才能娶到這四大才女。

  這幫可憐的人,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呀。

  那李清兒和秦慧兒具體怎樣我不清楚,但是那沉月華和柳眉兒我可是知之甚深。

  她們那些整人的花樣我可是看到和領教了不少了,至今想起來都有些發抖。

  看到這些人還勇敢地要往虎口里跳,唉,還是為他們祈禱吧。

  那說書先生也是個壞家伙,看到這熱烈的場面,不但不制止,反而煽風點火,搖了搖扇子,說道:“上面所說的四大才女,都可說得上是諸位夢寐以求的佳人。 不過,要說現在汴京城內最令人期待的女子,卻非她們。當今聖上的三公主,可是二九年華,待嫁之身。當今皇上乃是才氣縱橫之人,最喜書畫小詞,如果在座的有哪位能作出好詞來,他日金榜提名之時,興許皇上會賜婚也說不定呢。”

  一席話說得在座的才子們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個個摩拳擦掌,狠狠地打賞了老頭之後,又用滿含敵意的目光看著周圍的同伴。

  這三公主,說的是小瑩嗎?

  小瑩要嫁的,不是宰相的公子就是女真的王子,哪輪得到他們?

  唉,看到這些可憐的傻瓜為了一個摸不到邊際的夢想,就一個個瞪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還真是好笑呀。

  看到那個說書先生下了場,我走過去說道:“老先生請留步,在下有件事想問。”

  他停下了腳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道:“你可是替你家主人打探那些才女的消息?沒問題,只要你出得起價錢,一切都好商量。”

  我搖了搖頭,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不是,我只是想問問你,那柳府的管家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他臉色一變,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話一出口,就反應過來,趕緊補救道:“閣下這話老朽就聽不懂了,老朽只是個說書的,又如何認識柳府的管家呢?”說著,就要溜走。

  我不禁感到好笑,所謂風水輪流轉,剛剛是我被人威脅,可現在又輪到我威脅別人了。

  我拉住他,笑著說道:“老先生不要驚慌,我無意揭穿你。剛剛你的書說得很好,我很喜歡。但正如你所說的,柳眉兒出名才幾個月而已,和其他幾位才女能並列其中就已經很勉強了。但是你偏偏用其他三女釣起眾人的胃口,然後又著重說她,更是襯托出這柳眉兒的可愛來。你說,你要不是收了賄賂,怎麼會這麼賣力替那個小丫頭吹噓呢?不過,你也挺聰明的,懂得炮制出這什麼四大才女來,不僅不容易暴露你的真實目的,還能造成轟動效應。最後,又把公主吹捧了一把,別人即使想找你的麻煩,也要多想想看呢。嘖嘖,你的心機,不簡單呀!”

  他聽了之後,面如土色,再無剛才在台上那揮灑自如的樣子了,顫聲問道:“你是誰?到底想怎樣?”

  我嘿嘿一笑,說道:“你不用怕,其實,我是柳府的家丁,這個主意,本就是我出的。只是看你完成的這麼好,也很出乎我的意料呀。沒事,你繼續去說你的書,我不會破壞的。”

  誰知,他聽了之後,面色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更黑了,他兩眼盯著我,問道:“你是那個出主意的家丁?就是那個所謂的‘刁鑽古怪小家丁’嗎?”

  我聽了之後,得意地點點頭。

  想不到我也名聲在外了,看來,人要是聰明了,不管做什麼,都會出人頭地的。

  但是沒想到他卻瘋了一般,捋起袖子就向我打來,嘴里還嚷嚷道:“總算找到你這個罪魁禍首了,要不是你,我何至於債築高台,最後不得不接受那管家老狐狸的條件?你個天殺的家伙,一個名額竟然要我十兩銀子。你說,你把那些銀子都藏哪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剛才還唯唯諾諾的,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勇猛?

  我抱頭就跑,辯解道:“不就是十兩銀子?用得著這樣嗎?”

  只聽到後面他那沮喪的聲音傳來,“可是,我有八個兒子......”

  ......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些貢生們,在地方上本就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現在聚到了一起,要說他們之間惺惺相惜、相敬如賓,那是鬼話。

  尤其是經過那老頭的一番煽風點火之後,更是相互看不過眼,誓要比拼一番,分出個高下來。

  這不,又有一大幫人開始挨個吟起自己得意的詞來。

  我心想,以我背得那些名家名詞,要拿出來亮一亮,准能驚倒所有人。

  這要把書呆捧成個才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到時候,柳氏兄妹,才名滿天下,風頭、風險他們來承擔,我則跟在後面悶聲發大財,豈不快哉?

  對,趁著這個擋箭牌還在身邊,就這麼辦。

  想到這里,我興奮地一跺腳。

  太好了,我怎麼這麼聰明,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來?

  咦?

  怎麼這地板軟綿綿的?

  踩起來還“咯吱咯吱”的響,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聽到身邊“哎喲”一聲大叫,音量之高,音調之慘,足可以驚天地泣鬼神,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我扭頭一看,原來是書呆,只見他張大嘴巴,似乎正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只是,你干嗎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呢?

  我順著他的視线往下看去,哦,原來是踩了他的腳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還是不是男人?

  不過是踩你一腳罷了,用得著叫得這麼大聲嗎?

  旁邊有人問道:“敢問這位兄台為何如此大叫,有什麼事嗎?”

  這樣丟面子的事當然不能讓他說出口,我搶在書呆之前,說道:“哦,是這樣的。我家公子剛作了首詞,心情十分激動,於是大叫一聲來宣瀉興奮的心情,還請各位海涵。”

  書呆擺手想否認,我腳下用力,讓他說不出口。

  接著道:“只是我家公子由於剛才心緒大起大落,突然中風,口不能言,所以要我代為轉述,不知可否?”

  眾人看到書呆那呲牙咧嘴的樣子,皆同情道:“難為這位公子了,為了賦詞,竟然要忍受如此痛楚。此情可憫,我們又怎忍心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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