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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這婦人著實可恨

寡婦重生記 十夜燈 2475 2024-03-02 00:21

  屋內幼金已聽到了王婆子的聲。

  她慌了瞬,驚惶失措地站起身,卻將坐在她對面的姚修嚇了一跳:“娘子?”

  姚修早在院內喧嘩的時候便已停了筆,屋門敞開著,二人隔著案桌而坐,雖於禮數不合,可一個本就視這於無物,另一個狠下心來連娼妓都敢去做的。

  幼金死死捏著掌心,她臉色極不好看,心知今日斷然無法善了了。

  這小半年過去,誰想那人竟還會再出現。

  她腦子極亂,尚未想出個頭緒,明明是夏日,氣氛卻驟僵冷得人直哆嗦。

  幼金扭頭去看,卻見從院內走來一人,那人立在門邊,渾身上下皆浸著晦暗,陰沉的眸光直直看來。

  陳元卿抿唇沉默,幼金卻不能端著不開口。

  “大人。”幼金嘴里說著話,卻站在原地,沒有如往日那般走過來欲迎他,扯著他的袖子。

  陳元卿低頭看著空蕩蕩的袖口,神色更冷了幾分。

  她與旁人站在一處,如似對璧人,好在這衣衫尚整齊,不像有什麼齷齪的事。

  這人陳元卿也是認識的,比陳元卿還要小兩歲。

  待顧徽式微後,曾有人翻出他宣德九年的省試試題,言說此人可摘頭魁,那年這人還未及冠,剛十八而已。

  人人皆道,姚翰林才情絕絕,唯陳謙之可比。

  陶幼金一身淺藍的薄衫,腰肢纖細,其他地方還胖了些,她似乎過得不錯,陳元卿面色不虞,看她瞬又很快挪開。

  案桌上花花綠綠的紙張,有些連墨跡都還未干透。

  姚修隱約感覺到站在自己身邊這小娘子不大對勁,他與她認識有段時日,只知她非世俗婦人,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

  “娘子可還好?”姚修出聲問道。

  幼金搖了搖頭,勉強對姚修笑道:“無事,姚相公你今日先回吧。”

  陳元卿見了小婦人唇角轉瞬即逝的那抹笑,但覺自己此生都沒受過這種侮辱。

  她冷冷看著自己,說縱然八抬大轎都不跟他,當下卻跟仍是無名小卒的姚修獨自在屋內。

  這婦人果真毫無廉恥之心,騙他、誆他,肆意耍弄他,他卻要問問,她哪里來的膽子。

  且那桌上畫的都是些什麼不堪入目的東西!

  他是沒有給她銀錢麼,倒要下賤糟蹋自己至此。

  “那好,既如此,姚修隔兩日再來。”姚修看著幼金旁若無人道,“你先前要的桃花香餅,屆時我一並帶來。”

  幼金忙道:“你快些走罷。”

  姚修經過陳元卿身邊時,陳元卿未避開,就那樣攔著路。

  兩軍對峙,一觸即發。

  “麻煩這位大人您讓一讓。”姚修畢竟還是太嫩了,先開了口。

  叁十來歲的姚翰林或許能氣得陳元卿七竅生煙,幾無招架之力。而這時陳元卿雖不悅,大多卻是對著陶幼金的。

  陳元卿倨傲地望著姚修,微側了側身淡淡道:“身為讀書人描繪這明火執仗,當以為恥。明年省試,你當要考的罷。”

  姚修待要說話,幼金卻衝著門外的王婆子使了個眼色。

  王婆胸口還疼著,壯著膽子在陳元卿眼皮子底下伸手扯住姚修,半拖拽著他出了門。

  “婆婆,那位是誰,陶娘子不是個寡婦麼?”姚修聲音不高不低與王婆道,站在門口的陳元卿字字入了耳。

  王婆手直打顫,好容易將人帶遠了些,才低聲道:“姚相公,你可別火上澆油,娘子日後自會跟你解釋的。你聽娘子的,今日先回罷。”

  王婆不知道怎麼說,她也以為大人早忘了娘子。

  說句不守規矩的話,娘子那瞧不出,姚相公卻看著有幾分意思,要真能與娘子走在一處也是不錯的。

  可偏偏,唉。

  王婆子將院門鎖了。

  屋子門已經讓陳元卿給掩上。

  幼金站在那兒腳底發麻,頭直發暈,哪還有比這更糟糕的境況麼。她受不住,也不看陳元卿,一屁股坐下,寶貝似的開始收拾她那些畫。

  這婦人著實可恨,竟連半句解釋都無。

  要不是今天來了這麼一遭,難不成她卻要學陳令安,弄個孩子出來他才知道。

  陳元卿多日以來的輾轉反側都聚成了怒意,他甚至發現自己拿她無法,不能像待陳元印那般上鞭子。

  最後只得厲聲呵斥道:“你與那人怎麼回事?膽子如此大,身為婦人完全不守婦道,真不怕讓人拉過去浸豬籠!”

  幼金手下一頓,歪頭看他。

  她心忖道:“這人口不擇言,要真該浸豬籠,他們無媒苟合不知道滾過數回床榻,自然也少不了他的。”

  幼金不說話,陳元卿窩著團火索性走過去,他看案上那一迭傷風敗俗的東西還有熟悉的字跡,忽地將那些都扔到地上。

  小娘子怔住,咬著唇看這人將她費了好些心力的東西踩在腳下。

  她也不知哪里來的心氣,竟蹲在地上去扒他的靴。

  幼金那點力氣如何能讓陳元卿放在眼中,況這樣成何體統,他抬腳沒用幾分力掙脫,就將她摔開去。

  力不重,比方才踢王婆子那腳輕許多,卻看著像是把幼金給嚇住。

  陳元卿看她那呆了的樣,心中卻已然不忍,他今日前來,究竟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成分只他自己清楚。

  僵硬片刻後陳元卿松開腳,蹲下身試圖去抱她,看樣子這魔障是如何甩都甩不掉了。

  幼金卻不讓他近身,跑去拿了一迭銀票出來就往他手里塞。

  這不是她頭次這樣干,陳元卿捏著那銀票收好,怒極反笑警告道:“你當我泥捏的性子,任你呼來喝去呢。方才那人,你想都別想。你可知他是誰,此人乃宣德十五年的狀元,日後前程不可估量。”

  如今正是宣德十四年。

  “大人,我哪里敢。”幼金終於出聲,原來姚修這樣厲害,平日里丁點也看不出來,“我與姚公子並無別的瓜葛。”

  “知曉便好。”男人壓根都要咬碎。

  夏日衣衫薄,這屋子里漸變了味兒。

  陳元卿人雖氣著,可掌下動作卻輕柔得不像話,他將她上衣都褪盡了,小娘子袒胸露乳坐在他身上。

  “我記得當日在永安我曾問過你可識字,你還記得自己如何答?”陳元卿捏著幼金胸前對乳兒揉捏,忍不住低頭在她身前留下印記才罷休。

  從她嘴里套不出半句真話。

  幼金記得。

  依著十六歲的幼金,確實是不識,她當時遂順口撒了慌。

  可自己身上這人,知道她所有的事,說來自己上輩子也是靠著他過活的。

  “大人,以前與齊圭教過我些,後來我從他那處拿了本字帖臨了幾年。”幼金輕輕道,她奶子讓他叼進嘴中,她喊出聲,“別,輕點兒含。”

  陳元卿從幼金胸前抬頭,單手摟著她,就坐在她原先的位置,抬筆沾了墨寫下兩字:“你且瞧瞧。”

  幼金的目光順著他的話落在紙上,倏然神色大變,驚恐不已,紙上字跡與她的看著並無二致。

  事實上陳元卿如今的字跡與二十八九時也有幾分區別,只男人刻意偏向她的字而已。

  “你可知你當時臨的誰的字帖?”陳元卿俯身向她,輕咬住她一側耳垂低喃。

  這人行事反反復復,當下語氣委實怪異了些。

  除去他的再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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