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07章
通往比斯坎島的叫瑞肯柏克橋道,也就是913號公路,這條紀念前東方航空公司(EasternAirlines)創辦人埃迪。
瑞肯柏克的橋道,總長約九哩,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建於海上,橋高七十五呎,北望邁阿密灘,南面整個比斯坎灣可盡入眼簾。
橋道可容六线行車,兩旁並設有行人徑及單車路,不少人專程往泊車後,徒步到橋上欣賞風光。
在比斯坎島上,最著名的旅游勝地就是“邁阿密海洋館”(MiamiSeaquarium)。
邁阿密海洋公園在比斯坎島的西北部,在海洋公園的另一邊是克蘭登公園。
邁阿密海洋公園建於一九五五年,主角是五噸重的殺人鯨羅麗塔及海豚弗雷普。
六零年代,美國電視劇弗雷普的外景全部在該處拍攝;劇中那條善解人意的海豚費雷普,至今仍未為人忘懷。
雖然原本的費雷普早已去世,但公園仍批准後來負責表演的海豚沿用此名字,增加號召力。
不少當年只有十來歲,跟隨父母到海洋公園看費雷普的年輕人,今天雖已是花甲老翁,但仍帶著孫兒前去捧場,熱情未減。
公園內還有鯊魚館、海牛館、熱帶水族館及海獅表演。
從邁阿密海洋館向比斯坎島進發,比斯坎島的中部是居住區,大都是豪華別墅。
盡頭處就是“標伯斯佛州海角公園”這個占地四百英畝的州立公園,可謂歷盡滄桑。
它在九二年颶風安德魯吹襲南佛州時被徹底破壞,園內六十萬棵松樹悉數被毀,要花多年時間復修後才再次開放。
公園的最南端,有一座一百五十五年歷史的八十五呎磚造燈塔,燈塔作用是向往來船只示警,避免觸礁。
不過,當地印第安紅人與白人發生衝突,一度向駐守燈塔的白人部隊襲擊,白人不敵撤退,留下一名管理員,結果被殺,燈塔亦被燒毀。
燈塔後來重建,在燈塔旁,興建一間仿制該名遇難管理員生前居住的房舍;到該處游覽,可以順便參觀,看看百多年前佛羅里達州人的生活模式。
在比斯坎島中部,在克蘭登大道的兩邊有很多的餐館。
從海角園回來已經四點多了,肚子也餓了,蘇珊和海倫就要在這里吃點東西。
在克蘭登大道與森賴斯路交叉的地方有一個叫做埃爾格蘭的墨西哥餐廳。
我還沒有吃過墨西哥風味的東西,自然也去品嘗一下。
吃了點東西,一行人驅車就要離開,突然從馬路對過駛來一輛汽車,汽車在我們坐的兩輛車前停了下來。
一名槍手從車里射出一梭子彈,大部分都打在前面一輛車的引摯蓋上。
夏紫芝和她的三個保鏢正坐在車里,車停了下來。
克萊兒掩護著夏紫芝從另一邊出來,躲到我們做的車後。
武林見有人伏擊,停下車示意我們下車躲起來。
我和蘇珊、海倫都下了車,和夏紫芝、克萊兒一起躲在車後。
那射擊的槍手又對前面的一輛車打了幾發子彈,夏紫芝的另兩個保鏢躲在車里,舉槍還擊。
伏擊的槍手便開車向南逃走。
比斯坎島並不大,一般來說襲擊者是不太可能在這個地方行凶的,在這里即便得手也不太容易逃出去,除非是棄車裝扮成游客。
兩個保鏢駕車向槍手的車衝了過去。
兩個保鏢以為就對方就一輛車,見他們要逃便追了上去。
那知道卻中了對手的調虎離山之計。
前面的車往南拐入西伍德路之後沒多久,兩人就棄車而逃了,當那夏紫芝的兩個保鏢趕到的時候,就只有一輛空車停在路邊。
就在兩個保鏢追出去沒多久,從北面又有一輛車衝了過來,原本躲在車後的一排人剛露出頭,就看見北面衝過來的一輛車,克萊兒迅速又把夏紫芝的頭按了下去。
那輛車在武林的車前停下,車子的後座窗戶打開,里面的一個家伙手里拿著微衝,對著車子就是一陣掃射。
原本武林開的車窗戶都被打碎了,車身上也留下好多個彈孔。
在對方換彈匣的間隙,武林把蘇珊和海倫帶到了車後的大花壇後。
只留下我和夏紫芝、克萊兒還貼在車身的另一邊。
克萊兒雙手握著槍摸到前面,在對面車子里射出幾發子彈後的間隔中,克萊兒也對著那輛車射出了幾發子彈,並示意我帶夏紫芝也躲到花壇後面去。
我拉著夏紫芝的手剛跑到花壇那邊還沒有躲好,對面的車里又射出一排子彈。
這一會子彈打中了汽車的油箱,發生強烈的暴炸。
一股強勁的氣浪從我後面推了過來,我本能的抱住夏紫芝向前翻滾。
倒霉的我,頭一下子撞到了路邊的路燈基座上,頓時就暈了過去。
夏紫芝的手被身邊的小男人拉著朝一邊的花壇走去,感覺比剛才被槍擊更緊張,可就到花壇後了,突然身後有一股巨大的推力把自己向前推去,接著就傳來震耳的爆炸聲。
夏紫芝大驚,她前面是花壇一角,要是撞上去就很危險了。
只覺得身體被小男人抱住,飛了起來,一下子就躍過了花壇的一角,落到了花壇後面。
小男人抱著她在地上打了兩個滾。
小男人強壯的身軀壓的夏紫芝很疼,夏紫芝在翻滾中磕破了頭皮,流出血來。
暴炸過後,對面車里的槍手下車查看,這時跳到花壇里的克萊兒和伏在花壇後的武林都向對面開始射擊,那槍手只能又躲回到車上。
這時候傳來了警笛聲,槍手和他的同伴駕車逃車了。
夏紫芝被小男人壓在了身下,都有點喘不過氣來。
夏紫芝推了推身上的小男人,可是推不動,只得對小男人說道:“小葉,他們都走了,可以起來了。”
身上的男人沒有反應,夏紫芝又用力搖了搖,小男人的頭這會兒正好壓在夏紫芝的胸口上,夏紫芝一搖,小男人的腦袋便在她的胸部磨擦起來,夏紫芝不由的滿臉通紅。
夏紫芝有叫了兩聲,可小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用力抬起了小男人的頭一看,原來小男人已經暈過去了。
蘇珊和海倫見心愛的男孩還沒有起來,也跑過來,搖著躺在夏紫芝身上的小男人大聲喊著:“葉子哥,你醒醒啊。”
武林走過來看了下說道:“小姐,葉先生沒事,只是昏了過去。我們還是先把葉先生和夏小姐扶起來吧。”
夜鷹和鄭天凌、黃風和另外兩名軍人已經在潮濕的叢林里潛伏了大半天了,五個人雖然都只有二十出頭,可卻都是服役多年的老兵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來做這樣的任務,以前也在南美,非洲的熱帶叢林里呆過,可夜鷹還是忍不住的要罵那該死的坤沙,連個屬下都管不好,還自封總統。
相比與這樣的任務,夜鷹更喜歡在日本、歐洲和北美執行任務。
在那里一邊做任務還有美女可以泡泡。
夜鷹對自己的相貌一向很有信心,做任務的時候還經常用用美男計。
可這一次,目標在緬甸與中國、泰國的交界地帶的原始森林里,與他們相伴的,只有各種各樣的爬行動物。
夜鷹這一次的任務是與一個英國來的名叫貝芙麗的女人接頭。
這個叫貝芙麗的英國女人是大陸情報部門在英國發展的外圍人員。
這一次,貝芙麗帶來了英國最新下水的潛艇的資料。
她是以泰瑞將軍孫子的私人教師身份進入緬甸的,沒想到才到緬甸還沒有跟中方的接上頭,就和泰瑞的孫子一起被緬甸的毒梟武裝份子綁架了。
綁架貝芙麗和泰瑞孫子的是個叫杜克的人,原是坤沙手下的一個指揮官。
坤沙1933年出生於緬甸撣邦萊莫山弄掌大寨。
屬有中國血統的緬甸撣族。
坤沙有三個名字,中文名字叫張奇夫,緬甸名字為關約,坤沙則是泰國名字。
坤沙從小未讀過書,幼年時失去了母親,生活在一個破裂的家庭中。
後來由其父親的一個名叫昆山的親戚撫養成人。
50年代初,坤沙曾一度混跡於流竄撣幫的國民黨殘部中,學會了一些軍事常識和技術。
原國民黨雲南地區的93師,在1949年戰敗後由於沒有退路不得已進入現在的金三角地區與滯留在當地的原國民黨抗日遠征軍殘部合並為93師。
1949年後,他們作為國民黨殘部由於無法退回台灣島,被蔣介石訓令畏縮於金三角地區,等待“光復”造化弄人,這支國民黨殘部有著一段令人慨嘆的經歷。
如今泰北高山之中已經建成一座“泰北義民文史館”在這個文史館內,陳列著台灣作家柏楊2003年就這支國民黨殘部寫下的一段感言:“一群被遺忘的人,他們戰死,便與草木同朽;他們戰勝,仍是天地不容。”
1949年12月雲南解放後,雲南境內剩下國民黨兩支部隊,分別為193師與93師。
這兩萬多人隨後進入了緬甸,1951年經整頓後,成立了“雲南反G救國軍”李彌任總指揮。
後來,“救國軍”反陸,被中國人民解放軍擊敗。
在緬軍的打擊下,“救國軍”相繼於1953年和1961年撤到台灣。
很多不願意去台灣的官兵重新整編,由柳元麟任總指揮,下轄5個軍。
後來在中國和緬甸軍隊的打擊下,部隊崩潰。
國民黨將軍段希文、李文煥率領這支剩有約4000人的第五軍殘部撤到泰北山區湄沙隆。
後來,由於這支國民黨殘部幫助泰國政府“剿滅北部苗共(泰共)有功”20世紀60年代末開始,他們被逐步給予泰國居民合法身份。
而如今國民黨殘部後裔的居住區那里赫然寫著12個大字:三民主義,吾黨所宗,愛我中華!
柏楊的小說《異域》講的就是這段故事。
1999年《異域》被香港《亞洲周刊》票選為二十世紀華文小說一百強。
電影《異域之孤軍》(劉德華主演)和《異域之末路英雄》(梁朝偉主演)就是講的這一段故事。
電影里的中國軍人在異國他鄉打出了自己的威風,三千越甲可吞吳,緬甸作為一個軍政府掌權,擁有幾十萬英國裝備的主權國家,竟然被一群衣衫襤褸、沒有重武器的敗軍一而再、再而三的擊敗,重金禮聘老主子的金牌部隊也落了一個全軍覆沒,指揮官自殺的結局,最後緬甸甚至淪落到依靠當聯合國秘書長的本國同胞向仍在代表中國的蔣介石政府提出抗議,要求英美主持公道。
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應該為他們感到自豪,他們向世界證明:即使在那個兄弟相煎的年代,中國人是不可侮的。
二部電影的主題曲都是羅大偌創作的,分別是《亞細亞的孤兒》和《大地的孩子》《亞細亞的孤兒》原本是羅大偌為小說《亞細亞的孤兒》所寫,但內容卻跟電影很貼切,聽起來有點淒涼壓抑。
坤沙後來拉了一支專門護送毒品的小小販毒武裝。
1962年,坤沙向緬甸政府宣誓效忠,被任命為“弄亮地區民眾自衛隊指揮官”坤沙得到此合法身份,簡直如魚得水。
他一方面在自己的控制區大力發展罌粟種植,並設關建卡,征收毒品過境稅,建立嗎啡和海洛因提煉廠,直接生產和銷售毒品,另一方面他擊敗和收編各地小股販毒武裝,擴大自己的勢力。
逐漸地成為“金三角”最大的毒販,他控制了“金三角”70%的毒品生產和大部分販運業務,因此,他曾洋洋得意地自稱為“鴉片大王”
此外,坤沙在緬甸和泰國均擁有土地。
房屋和其他產業,又委托其親人在泰國的曼谷、清邁和夜豐頌等地為他化名經營珠寶商店。
在他的好幾名大小老婆中,據說有一名是緬甸曼德勒的擁有捕漁船隊的女富翁。
坤沙的兒子和女兒都有送到美、英和澳大利亞求學的。
坤沙曾和台灣當局在緬甸、泰國的特務機關、“外交機構”等有過勾結。為此1969年,台灣當局曾委托坤沙為“華僑協會聯合會第四屆執行委員會參事”(一說“委員”以此拉攏坤沙為台灣當局的“反攻大陸”和破壞活動效勞。而坤沙也同台灣當局保持一種若即若離的關系,以求抬高身價。
1969年10月,新任緬甸東北軍區司令的史定上校,從司令部所在地東枝向坤沙發出邀請電報,請坤抄前往出席一項緊急軍事會議。
並派飛機到臘戍恭候,這是一項隆重的禮遇,坤沙躊躇滿志,毫無戒備,全然不知隆重的禮遇正是陷阱。
當他到了東枝,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緊急會議,而只有監獄,原來,緬甸政府為坤沙擺下了“鴻門宴”
就在捕獲坤沙的同時,緬甸政府軍對坤沙販毒集團進行了大規模軍事掃蕩。群龍無首,坤沙集團一時處境險惡。然而,坤沙的參謀長張蘇泉脫穎而出,他迅速把殘部糾合起來,且戰且退,逃往叢山荒野,暫時蟄居起來。痛定思痛,有著一副靈活的、也可以說是“高瞻遠矚”的政治頭腦的張蘇泉,知道販毒是受人唾罵的勾當,而販毒武裝又變為非法組織,不能再亮出這樣的招牌。於是,他靈機一動,利用當地民族同緬政府矛盾,宣稱其販毒武裝是“禪邦革命軍”(一作“撣邦獨立軍”、“撣邦聯合軍”作戰的目的在於爭取撣邦獨立,以此穩定軍心,減少矛盾。實則繼續干其鴉片貿易勾當。
過了不到4年,即1973年4月緬甸潑水節期間,張蘇泉巧施伎倆,派遣特遣隊在緬甸東枝高級宅區——“笛多堡”的一次盛大宴會上,將兩名莫斯科直接派來“幫助”緬政府工作的所謂蘇聯醫生貝特密斯基和維諾格達首夫綁架而去。
本來,張蘇泉對蘇聯人並無惡感,他無非是希望此舉能造成一次小小的國際糾紛,然後通過交換人質的辦法,迫使緬甸政府釋放他們的“大王”坤沙。
誰知蘇聯對此頗為冷漠;而緬甸政府對坤沙殘部施以更加猛列的軍事圍剿以解救人質。
但有人卻認為,緬甸政府不是在營救人質,而是打算“借刀殺人”置人質於死地,使心懷叵測的蘇聯人和坤沙的“撣邦革命軍”之間發生矛盾,以免今後節外生枝。
從而徹底斷絕蘇聯妄圖“援助”坤沙的打算。
在此情勢下,張蘇泉只好帶著兩名蘇聯醫生跋山涉水,四處流竄,有時還得用擔架抬著兩位洋人逃跑。
這件事僵持了一年多,逐漸引起了國際輿論的注意。
一些外國報刊對此事大肆宣揚,既譴責蘇聯對待人質冷漠無情,又不滿緬甸政府的“不人道”態度。
而對於張蘇泉來說,兩名蘇聯人質也倒成了卡在喉頭的“魚刺”吞吐維艱。
然而,張蘇泉真不愧是“軍師”不僅足智多謀,而且神通廣大。
後來,居然把當時泰國軍隊的總參謀長江薩·差瑪南上將(70年代後期曾任泰國總理)請出來,居中斡旋。
結果,江薩上將親自乘直升飛機到萬欣德鎮接回兩位養得又白又胖的蘇聯醫生到曼谷交與蘇聯使館,同時敦促緬甸政府盡快釋放坤沙。
而緬甸政府也在保全體面的情況下將坤沙釋放。
但要他定居仰光,並每月向緬甸保安部門報告自己的行蹤。
自然,這位縱捭橫闔“金三角”多年的鴉片大王,當然不會安於蟄居狀態。
終於,在1976年2年,由黃金美鈔的大力幫助,一輛商用吉普車把坤沙送到緬甸臘成附近的山谷,他從容地回到“金三角”的叢山密林中與舊部“會師”去了。
這廣闊而神秘的禪邦山林,又成為坤沙大顯身手的場所。
這時,張蘇泉經營的坤沙舊部——已改名為“撣幫革命軍”——雖已有5年歷史,鴉片的種植和販賣也甚有進展,但尚無鞏固的根據地及強大的販毒武裝,於是,坤沙自掌軍權,刻意經營。
然而,此時緬甸政府正因坤沙私逃而惱羞成怒,再度派遣軍隊死死追剿,而其他反政府武裝也從緬甸北部南下。
坤沙迎戰不勝,節節向南敗退,最後退入泰國境內,選定國民黨軍殘部於1950年—1951年曾經立足過的泰緬邊境那一片地區為基地,休養生息,重操舊業。
這一帶地區,泰國軍隊鞭長莫及,緬甸軍隊忙於鞏固東部地區以對付其他反政府武裝,一時無暇南顧。
這里東鄰媚公河及盛產鴉片的緬甸、泰國、老撾三角洲,西與國民黨軍殘部第三軍、第五軍相壤,是坤沙“鴉片王國”發展的理想之地。
特別是1978年底,越南軍隊悍然入侵柬埔寨,緬甸、泰國的注意力移到與印度支那毗鄰的地區去了。
這更是坤沙集團大顯身手的好時機。
於是,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成為坤沙毒品業及軍事勢力的全盛時期。
經過多年的苦心經營,坤沙在泰緬邊境地區建立了一支數千人的販毒武裝,使緬甸撣邦東部與泰國清邁、清萊、夜豐頌三府接壤的狹長地帶成為其“獨立王國”在泰國清萊府夜莊縣麥開區,坤沙控制了10多個村莊,並選擇了萬欣德村(又名“滿星迭”、“萬興達”等)作為其“王國”的“都城”經過坤沙擴建,這個地方與其說它是個村寨,毋寧稱它為小鎮。
萬欣德在一個山谷中,長3公里、寬1。
5公里,四面環山。
地勢險要,水源豐富,森林密布,距緬甸僅8公里。
這里有273戶人家,1600多人,內有坤沙集團成員及其家屬。
坤沙僅在該鎮就有4幢住宅,其參謀長張蘇泉則住在一所庭院式別墅中。
此外,鎮中有集市、醫院、學校、群眾集會的廣場兼足球嘗水庫和寺廟,甚至還有一座發電廠。
在鎮里和周圍有武器庫、軍事訓練場和海洛因提煉廠。
在鎮北部制高點,坤沙建有一座可住1000人的軍營,以保護泰北山區的毒品生產和販運。
在萬欣德鎮四周的泰國境內,坤沙另建有4座武裝兵營。
而在緬甸境內,“坤沙”集團的主要據點則在撣邦芒縣,與泰國夜豐頌縣的帕空河村隔國界相望。
坤沙的海洛因、嗎啡提煉廠,大都設在其控制區內的深山密林中,廠區警衛森嚴,外人無法接近。
有的提煉廠則較簡陋,設於茅草屋中,可以隨時搬遷。
坤沙的“事業”極盛之時,僅海洛因提煉廠便有15個。
坤沙利用出賣毒品所得暴利,建立了一支訓練有素的彪悍的毒品武裝走私護運隊,大約4000至5000人。
因為坤沙深知,在“金三角”這樣復雜的地界,沒有槍杆子就沒有一切。
這支以緬甸山地少數民族青年人為主的軍隊,不僅有一般的武器如機槍、M一16步槍、衝鋒槍,甚至裝備有美式短程火箭,在國民黨軍殘部訓練下,戰斗力日益增強,連“老師”後來也自愧不如。
他們耳目眾多,消息靈通。
當緬軍從緬方一側進剿時,他們就溜到泰國;當泰緬軍合力圍剿時,他們又潛入老撾,兵力損失不多。
坤沙治軍威恩並重。
他本人相貌英俊,像個白面書生,兩眼炯炯有神,頗為聰慧,並不凶神惡煞。
雖識字不多,卻頗尊重“讀書人”他對其同伴講義氣,對撣族人重感情,待人隨和,甚至問寒問暖,以示關懷,頗有些草莽英雄的氣概。
盡管坤沙販毒無數,卻不准其部下吸毒,他本人也早已戒毒,以為示范。
規定任何人發現其部下吸毒均可當場處決。
其上層官員也不吸食毒品。
坤沙軍隊實行供給制,每個士兵每月還發給津貼。
中隊長以上官員按職務大小在海洛因提煉廠占有股份,按股分紅,經濟十分寬裕,因而大多死心塌地為坤沙賣命。
坤沙能在“金三角”崛起的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巧妙地利用了“金三角”長期存在的民族問題和民族矛盾。
在坤沙1969年被緬甸政府誘捕後,他的得力助手張蘇泉立即在政治上來了個180度的轉彎,把其販毒武裝更名為“撣邦革命軍”並宣稱:要為撣族同胞的“自由獨立”斗爭到底,他們制造和販運毒品是為撣邦的獨立“革命運動”籌措必要的“經費”這樣,坤沙轉眼之間就由“鴉片大王”變成了“民族英雄”把一場從事毒品活動的肮髒勾當,化為“神聖”的爭取民族獨立的“英勇”斗爭。
因此,坤沙雖然遭受到緬甸政府軍的圍剿,但卻博得撣邦反政府人士的擁戴和贊譽。
盡管有人嘲笑說:“坤沙如果是革命軍,那世界上所有的毒販都是革命家了。”
但是,人們都不否認坤沙的投機行為是一次頗為高明的成功的政治突破。
他的政治投機,竟然贏得國外某些人的欽佩和承認。
據說,美國在卡特執政時期,根據保護“人權”的原則,曾派遣一個非正式代表團去“金三角”調查坤沙的“民族獨立運動”和販毒之間的關系。
在美國代表團的考察報告中,充滿了對坤沙同情的詢句。
為了取得美國的支持,坤沙提出,只要美國拿出35000萬美元,他可以負責把“金三角”的鴉片全部收購,不再使毒品非法流入國際市場。
1977年,一些美國國會議員在紐約州前議員沃爾夫的率領下,曾訪問緬甸,並對坤沙表示會考慮他的建議。
後來,美國卡特政府以“不能和叛軍進行後門交易而干涉緬甸的內政”為理由,拒絕了坤沙的建議。
坤沙進入泰國北部以後,“金三角”的毒品發展更快,產量大幅度上升。
其“王都”萬欣德鎮,一時商賈雲集,八方聚會。
緬甸、泰國、老撾的人自不必說,凡是到泰國旅行的人都可前去“游覽”許多外國毒品販子便乘機把毒品夾帶出去。
同時,坤沙還利用泰國交通便利、對外開放、與西方國家關系密切等有利條件,把毒品改由曼谷出口。
因此,曼谷便取代西貢而成為東南亞的“毒品之都”致使泰國毒品問題日趨嚴重,國內外對泰國政府的批評紛至沓來。
想當年,江薩上將為坤沙釋放而辛勞奔波,殊不知卻“養虎為患”
坤沙集團在泰國境內的販毒活動,引起了泰國政府的極大憂慮和不安。
為了把坤沙集團驅逐出泰國國境,泰國政府曾經采取了一些措施。
1978年2月,300余名泰、緬軍隊乘美國提供的直升飛機對“金三角”進行了一次大規模掃蕩;1982年7月,泰國政府撥出50萬株泰幣(折合2。5萬美元)懸賞坤沙的頭顱;同年10月,正當炳·延素拉暖總理在美國訪問期間,泰國軍警組織特遣隊深入萬欣德鎮擒拿坤沙,但未捉住。
後來,泰國軍警又搜查了坤沙在曼谷的住家,也未能發現坤沙的蹤影。
特別是1982年1月21日。
在美國政府的強烈要求下,泰國軍隊出動重兵,一舉占領了坤沙集團的老剿——萬欣德鎮,將坤沙販毒集團主力趕進北部梁山。
然而,坤沙集團並未受到毀滅性打擊,他指揮部下抵抗了一陣之後,撤出萬欣德鎮。
然後派出小股武裝和泰國軍警打起麻雀戰來。
1月26日清晨,坤沙部隊從緬泰邊境大其力鎮過河襲擊夜賽縣和液湛市的警察署和泰化農民銀行,打死一名警察和4名平民,燒毀汽車5輛;1月28日上午,坤沙兵燒毀8輛在公路上行駛的汽車後,又闖入鄰近村莊洗劫農戶,使得清萊府的夜賽和夜莊兩地的居民紛紛關閉門戶,游客絕跡。
坤沙還揚言將派7000兵馬進攻清萊府,洗劫清邁市。
坤沙的這幾次襲擊和恫嚇,使泰國北部城鎮風聲鶴唳,居民一日數驚,富者紛紛南逃。
甚至聯合國肅毒組織清邁辦事處和美國駐清邁領事館也恐懼不安,將家屬及一般工作人員撤到曼谷,並要求泰國軍警對其留在清邁的機構加強保護。
坤沙販毒集團被泰軍趕出萬欣德鎮後,差不多一年多沓無音訊。
直到1984年初,其大名又出現在泰國報紙上。
原來1982年1月底,坤沙軍主力撤出其總部萬欣德鎮後,重新竄入緬甸撣邦地區,並沿著泰緬邊界緬方一側西行了50多公里,到達一個名叫“多依朗”的村寨。
該村南有一個橫跨泰緬邊界的小山,曾為一支反政府武裝占據,坤沙派部隊將他們趕走,於是就以多依朗村為新的總部。
多依朗村離泰緬邊境泰方一側的清萊府夜艾村僅13公里。
坤沙選擇這個村子作為總部後就擴大地盤,統領周圍五個村寨,自稱“公社”宣布獨立,不受緬甸政府管理。
坤沙還把多依朗村改名為“繁榮村”
1983年年初,為了向外界樹立自己的”形象”宣傳自己的主張,坤沙會見了哥倫比亞記者戴尼斯·雷契勒。
1985年1月18日,幾乎所有的泰國報紙都報道說,“鴉片大王”坤沙因長期患糖尿病臥床不起,已於1月16日死於“金三角”的黎蘭山區,終年52歲。
其親友已去泰國北部欣德鎮建穴造墓,花錢30萬銖泰(約合1。2萬美元)籌備舉行隆重葬禮、泰國警方特派人員前往核實,等等。
一時,有關國家總算松下一口氣。
孰料這是坤沙的“策略”當成為眾矢之的時,他就蟄居不起,裝出哀兵姿態,甚至發布假新聞,宣布已經死亡,後又悄悄“復活”因此,9個月後,正當各國肅毒機構為坤沙的死彈冠相慶之際,坤沙又死而復生,再次出現在“金三角”並公然在撣邦新的巢穴接受記者采訪。
他對記者宣稱,他已經洗手不干毒品勾當了,而是正在計劃建立“撣國”
事實上,坤沙已逐漸恢復了元氣,“以蒙古可汗式”的無情手段掃清了緬甸邊境緬方一側大片地區,為其販毒組織建立了一連串的新基地。
1985年3月,坤沙與撣邦一支由莫亨率領的反政府武裝——“禪族革命委員會革命軍”聯合,正式成立了“撣幫軍”並在撣邦東枝附近的賀蒙寨成立了“撣幫革命政府”推舉莫亨為主席,坤沙則自任“禪邦軍總司令”牢牢控制武裝。
“撣邦軍”組織嚴密,下設6個師,其主要任務並非為了“撣邦獨立”仍以販毒為基本職業。
1987年1月,坤沙為了壯大聲勢和欺騙世界輿論,在其設在賀蒙寨的基地舉行了一次“盛大”的活動和記者招待會,來自泰國和其他國家的25名記者參加了招待會。
泰國英文報紙《曼谷郵報》和香港英文刊物《亞洲周刊》等均紛紛報道了此次招待會和閱兵式“盛況”並發表了記者們拍攝的大幅照片。
1993年11月,緬甸政府軍開始對坤沙領導的蒙泰武裝發動攻勢,先後占據了坤沙的一些據點。
此時的坤沙年事已高,開始無心戀戰。
61歲時,坤沙曾表示願意向緬甸政府投降。
他說,自己想隱居鄉里,養雞種菜,安靜地度過余生。
當時,美國正懸賞200萬美元緝拿他。
1995年12月,政府軍聯合第二特區佤聯軍對坤沙采取新的軍事行動。
1996年1月5日,坤沙領導的蒙泰武裝開始向政府投降。
此後,坤沙便隱居於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