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樂公主是前朝景昭帝與文德後唯一的子嗣,文德後早歿,景昭帝悲慟欲絕,親自將昌樂公主養在膝下。
景昭帝曾數次對大臣嘆言:“可惜我昌樂非男兒。”
他如此疼愛昌樂,自是要為她尋個妥帖的駙馬。
隴西王府世代駐守邊境,戰功累累,卻同樣也擁兵自重,景昭帝也不知出於何種想法,竟要把昌樂公主許給隴西王高堰。
“那時我跟著母親進宮時也曾見過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幾面,如今想來,這花氏與昌樂公主容貌確有幾分相似。”
褚玉靜感嘆道,“嬤嬤你說,當年昌樂公主寧死不允,拒婚天下皆知,王爺把這麼像她的花氏放在身邊是什麼意思。”
據聞昌樂公主當年見了隴西王一面,說便是做姑子、嫁個閹人也不下嫁給他。
其中內情旁人自然是不知,不過就算是景昭帝也沒法擋了悠悠眾口,前朝未覆滅時,茶樓里十有五回說的都是昌樂與隴西王這一段。
男人遭了那麼大的恥,不折辱回來如何甘願。
可惜正主早死得連屍骨都找不到,只能擺個贗品在身邊。
褚玉靜抿了口茶:“前幾日母親家書說我家里這次要來人,他們倒是打的好算盤,也不知家姐在宮里如何,走吧,也別叫她們等久了。”
顧嬤嬤是她乳母,自是最清楚她的心思,暗自喟嘆了聲,不再說話。
事實上高堰那日並沒誆花錦,褚玉靜作為當家主母,對幾個妾室並不苛刻。
見陳側妃的金鐲子還有意夸贊了句:“倒是挺鮮艷的,王爺喜歡,也喜慶,回頭說是我的吩咐去賬房領些銀子,姐妹們也定幾個,帶著玩玩。”
其他人自是說是,唯獨陳側妃差點捏碎了手中的絹帕。
“王妃,您待妾身們可真好。”花錦笑得尤其嫵媚,身子幾乎都要攤到椅背上去,“這可是妾身們天大的造化。”
褚玉靜看著這位花枝亂顫,似若無骨的樣子,心說一直隱約覺得她跟昌樂公主有五分相像,還是夸大其詞了。
那位嫡公主連景昭帝的龍椅都坐過,哪會是這般模樣。
不過她死了倒也是干淨,否則依著她受寵的程度,她那些個庶出的兄弟,哪個登上高位能善待她。
各人在玉笙苑里坐了片刻,褚玉靜就叫她們散了。
剛進了院子。
“周姐姐,不若來我屋子里坐會兒。”韓氏對周氏道。
周氏搖頭:“沒幾日就是王妃生辰,我給王妃做的鞋襪還沒納好的,便不過去了。”
“也是,我那帕子也沒繡好。”
花錦人已經走了兩步,聽見後頭韓氏問她:“花妹妹呢,王妃生辰禮可曾備好?”
花錦不知如何就扯到了自己身上,況她剛進府半年,沒遇過這事,絲毫不清楚這主母生辰妾室還需有所准備。
“哪里敢怠慢,自然要好好備著。”花錦轉過身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