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修士就是人類之中的飛鳥,他們所擁有的空間之廣闊是凡人無法想象的。
雲知還第一次憑借自己的力量在高空飛翔,內心之興奮無法言喻。
他有時學著蒼鷹發出幾聲唳嘯,向天穹直射而去,仿佛要看清這一層蔚藍之後的景色;有時又像雨中燕子一般,傾斜、旋轉、上下翻飛,耍著無人觀看的雜技。
他變著花樣大大發泄了一番,如同瘋狂的雲雨歡愛,但是隨著時間流逝,這種興奮也不可避免地慢慢淡去。
漸漸地,雲知還感覺到了一種寂寥。
除了耳邊獵獵的風聲,天空之中什麼動靜也沒有,無限的湛藍的遼闊,一個人如果飛上一整天,不但碰不到另外一個人,連一只鳥也很難碰上。
而塵世是那麼地遙遠,像是一幅畫兒平攤在他的面前,山川河流,城鎮村落,房屋炊煙,他可以欣賞,但是無法共情,那些小小的黑點,螞蟻一樣在大地上移動,他心里產生了一種陌生感,很難相信自己竟然也曾是他們中間的一員。
他嘆了口氣,開始想念起留在若耶峰的三位師姐。
幸好此次的路途不遠,他胡思亂想一會,寧州城也就到了。
他找到寧州修士管理處——鬧市旁的一座小房子,門可羅雀——說明來意,那個粗眉大眼、身寬體胖的中年男人便露出了微笑,道:“小兄弟,請隨我來。”
把他帶到一個更小的房間里,拿出一份表格,道:“把你的資料填上去,三天之後再來這兒,我會給你一個牌子,憑借它你就可以去白鷺學宮參加培訓了。記得妥善保管好,因為它也是你身份的憑證,非常重要。”
雲知還邊填邊隨口問道:“這里平時也是這麼冷清的嗎?”
那中年男人道:“是的。寧州每年都會有十位左右修士突破到地元境初階,在四個州里不算差的,但是平分到每一天就很少了。我們這里難得來一個人。”
雲知還填好之後,交給了他。
那中年男人道:“小兄弟想必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吧?這段時間剛好可以回去看看,我們把資料送過去,他們要給你安排教習和課程,所以沒有那麼快。”
雲知還道了聲謝,當天晚上便趕回了雲家。
這回卻正好碰到回來休息的華矜。
雲知還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她,這回一見小吃了一驚。
正所謂女大十八變,華矜已經從那個機靈頑皮的小女孩長成了一個美麗的大姑娘。
她穿著一身藍底印花的蠟染長裙,許是剛剛沐浴過,一頭鴉青秀發只簡單地以絲巾扎起,隨意之中帶著幾分溫婉,曾經古靈精怪的氣質淡了許多,眉目之間有點書卷味,如果不是那一對靈動眸子里藏著的隱隱慧黠,讓雲知還有一種熟悉感,乍然遇見還真不一定敢上前相認。
華矜也如他一般久久地看著他,過了半晌,才試探著叫了一聲:“少爺?”
從她遲疑的語氣里,雲知還確定自己一定也改變了很多,他心里有點感慨,但是決定以熱烈一點的方式慶祝這次重逢,他快步走近,一把抱起了她,在空中轉了幾圈。
華矜驚叫了一聲,隨即放松下來,從這種見面方式里,她忽然找回了從前相處的種種感覺,忍不住撒下一片清脆的笑聲,她被勒得有點氣喘,斷續道:“少,少爺……您終於回來了。”
雲知還以鼻尖貼著她的鼻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笑道:“再不回來,我的小華矜被人拐跑了怎麼辦。”
兩人回到桃林之中的那座竹屋。
華矜點了一盞雁足燈,橘黃色的燈光把屋內照亮。
可以看得出來,雖然雲知還不在,平時這里也有人負責打掃清潔,桌椅床褥皆干淨無塵,沒有腐霉味。
雲知還環視一圈,笑道:“看不出來老爹還挺細心,東西都放在原位,跟沒動過似的。”
華矜道:“老爺也就對少爺才這麼上心,前天下了小雨,出門散步的時候,不小心在路上跌了一跤,回來還被曉芸姐埋怨了呢。”
雲知還問道:“他沒摔著哪吧?剛才也沒跟我說。”
華矜道:“人倒是沒事,只把一套新衣服弄髒了。”
“那就好。”
雲知還把她抱在懷里,手往她胸前摸去,笑道,“讓我看看我的小華矜是不是真的長大了。”
胸前雙乳被雲知還隔著衣衫細細丈量,華矜的鼻息變得粗重起來,小臉上浮現一層暈紅,輕叫了一聲:“少爺……”
雲知還低頭在她唇上親了幾口,道:“這兩年有沒有想我?”
華矜看著他柔情款款的眼睛,忽然起了玩笑之心,堅決搖頭道:“沒有!”
“好啊,還敢撒謊。”雲知還一只手沿著她的領口鑽了進去,握揉她的嫩乳,另一只手卻插到她腿間,對著脹卜卜的玉蛤,一陣輕搓細捻。
“嗚嗚嗚……”華矜嬌軀亂扭,想擺脫他的魔手而不可得,嘴里發生一陣陣難耐哼吟。
兩年沒跟男人親熱過,不一會兒,華矜底下便濕透了。
雲知還抽回手掌,把指上沾著的透明花漿抹在她俏鼻下,得意笑道:“還敢說不想,只是摸兩下就流了這麼多水兒。”
華矜聞到那股似蘭似麝的古怪味道,身子一下子軟了,面紅耳熱地埋在他胸前,道:“少爺,您好壞。”
雲知還湊到她耳邊,問道:“現在想要嗎?”
華矜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嘴上卻道:“少爺,您身上有股汗酸味。”
“哦,對,忙了一天,忘記洗澡了。”
雲知還拍了拍額頭,放開了華矜,走到屋角,把一個大浴桶搬了過來,摸了摸桶壁,沒有發覺灰塵,招來清水隨意洗了洗,倒掉之後再注上三分之二水,利用法術加熱,片刻功夫就弄好了。
華矜在一旁看著,嘖嘖贊嘆:“少爺,您真厲害。”
雲知還三兩下脫了個精光,笑道:“小意思。你來不來?”
華矜道:“我已經洗過了。”
雲知還道:“一個人怎麼能洗得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