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後,雲知還一行人又去游湖賞景。
出乎他意料的是,這次李萼華沒有再刻意矜持,而是把他好好地夸獎了一番,聽得他心花怒放,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和修長的身段,心里又不禁有些蠢蠢欲動。
其他人也沒有吝惜贊美之詞,連羅節都忍不住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一行人說說笑笑,看天落進水里,雲朵像羊群一樣在湖中漫游。
雲知還實在很喜歡這種感覺,不只是因為他贏了,還因為有這麼多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漫無目的地消磨時光。
雖然什麼都沒做,但是他心里感到很充實。
其間,有一個年輕女子送了一封信給於紅初,她拆開看了之後,臉色短暫地凝重了一陣。
雲知還問她是不是京師傳來的消息,她卻說一切等明晚再說。
雲知還也就不問了。
眾人打打鬧鬧地度過了一個平澹而愉快的下午,傍晚分別之時,絳雲仙子湊到於紅初耳邊說了什麼,她笑了一聲,好像說了一句,“這樣不好吧”,雲知還沒有聽清楚,然後她就離開了,在轉身之時,似乎還瞟了他一眼。
回到松木房子後,雲知還和師姐們討論了很久明天的比賽。
申小卿的對手叫拓跋濤,是北齊三大家主之一拓跋圭的二兒子,據說天生神力,又練有金元甲之類的體術,不好對付。
李萼華的對手是一個名叫路西衍的中年劍客,作為北朝排名第三的門派,浮游仙宮的大弟子,他的實力自然也不容小覷。
能進決賽的選手即使不代表在該國的實際排名──這是很多原因導致的,比如說上一屆的優勝者不能重復參加同一境界的比試──也不會差到哪去,這是她們早就有所預料的,所以心態都很平穩。
到了巳時正,李萼華和申小卿都去休息。
雲知還不願去打擾她們,雖然有點憋得慌,也只好強忍著。
幸好,還有師父。
剛到子時,雲知還就有點迫不及待地從床上爬起,偷偷摸摸地出了門,摸到師父那座房子的門前。
今晚的月亮很圓,深藍色的天幕上,偶爾飄過幾朵蓬松的白雲。纖細的樹影投到松木做的門扇上,像是一幅清新澹雅的水墨畫兒。
雲知還吸了一口清涼的空氣,懷著愉悅的心情,在門上輕輕推了一下。
吱呀一聲輕響,門開了。
他不禁有些得意地想,師父不會已經預料到我要來了吧?門居然都沒閂。
他小偷似的跨進房內,再把門輕輕地關上,轉過身,往黃花梨木的架子床上看去。
凋花的窗子半開著,月光如水般流瀉進來,一個女子背對著他側躺在床,輕薄的紗帳無法遮掩她美好的身形,蜂腰梨臀,四肢修長,露在素白棉裙外的兩條小腿,线條極為流暢,腿上肌膚像剛剛打過蠟一樣,呈現出一種細膩瓷滑瑩潤的光澤,迷人極了。
她的腳上還穿著一雙精致的水晶鞋,伸到床外,像是兩枚小小的發光的月亮……
等等,水晶鞋?
嗡的一下,雲知還腦中發起蒙來,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心髒開始撲通撲通亂跳,渾身血液好像突然凝固了,又像是突然沸騰起來。
他試探著叫了一聲:“聖使大人?”
沒有回應。
他咽了咽口水,滋潤一下干燥的喉嚨,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上半身鑽進紗帳內,往她臉上看了一眼。
果然是於紅初。
她似乎睡得正香,臉上神情沉靜溫婉,與平日所見大不相同,有一種名門閨秀的氣質。
不可能啊……雲知還怦然心動之余,又不禁暗暗嘀咕起來,怎麼會是聖使大人睡在這里,師父去哪了?
按照常理來說,於紅初也不應該睡得這麼沉,連房中多了一個人也沒察覺到。
雲知還又試探著叫了幾聲,不知是什麼心理在作祟,每一聲都小得跟蚊蚋似的,好像並不希望她真的醒來。
此時她的身子是如此之近,熟悉的蘭草香味雲氣一般,把雲知還籠在其中,讓他心醉神迷,一時舍不得離開。
他看著她光潔雪膩的臉頰,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不如,偷偷親她一口?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頓時無可遏止,把雲知還的頭腦心靈都占住了。
他心里怦怦亂跳,雖然知道不該,這一瞬間,卻有無數開脫的理由涌了上來:她不可能沒有察覺到我,也許是在裝睡?
也許她也喜歡我,才故意跟師父調換了房間,引我上鈎?
如果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被人偷親了一口,好像也沒什麼損失?
還在無意之中撫慰了一個春心蕩漾的年輕人,做了一件不大不小的好事?
他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借口,卻總是往這些方面想,他甚至想起了遇見申小卿她們那天,自己說過的話,“好男人我不敢說,但是我絕對尊重女孩的意願,這點在今晚之前卻是可以保證的。”
多麼冠冕堂皇的話語,但是這並非沒有漏洞可鑽,自己當時說的可是“今晚之前”,往後自然是不算在內了。
他有些沮喪,自己還真是一個軟弱的禁不起誘惑的年輕人。
而這當然也是一個借口。
頭腦太過聰明或者說復雜,讓他透過種種自造的迷霧,清晰無比地看見了自己的心。
嗯,我就是想親她。
雲知還低下唇去,帶著罪孽和決絕,在她柔嫩的面頰上,輕輕地觸了一下。
柔軟、溫潤、膩滑的感覺,從他唇上閃電一樣傳往全身。
雲知還感覺身心都在這一次輕柔的觸碰中戰栗起來。
更令他尷尬的是,胯下陽根刷地一下,翹得快要貼到小腹上。
“有這麼夸張嗎?”雲知還有些無語地看著褲襠里頂起的帳篷,站起了身子,猶豫著要不要走。
就在這時,於紅初翻了個身,一只欺霜賽雪的玉手,啪地一下,打在了他的胯下。
雖然不疼,但雲知卻還是被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以為被抓了個正著,哪知道於紅初翻身之後,就再也沒有動靜了。
“奇怪啊,這樣都沒醒。”雲知還在那里胡思亂想,“嗯,是了,聖使大人一定是跟師父說好了,在和我鬧著玩呢。”
這麼一想,他忽然放松下來,原來的負罪感也消散了不少。
他彎下身子,伸手捧著她的臉頰,對准那兩片水嫩鮮潤的唇瓣,重重地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