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快穿之渣女翻車紀事[H]

第二卷 第186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11)

  而第二天,謝岑丘卻沒有忘,揪著她的小辮子,將她從床上拎起來,帶她去亭中品茶。

  “軟軟,這奚御春如何?”

  謝岑丘微微托腮,隔著茶煙看向她,“軟軟,你怎不說話?”

  春曉無奈,道:“入口回甘,清香怡人,好極了。”

  謝岑丘這才笑起來,倚靠在亭欄上,仿佛倚著一湖風光,微微眯眼,“我那還有幾兩,待會我讓映霜都給你送過去。”

  映霜是謝岑丘的小廝,這些日子一直跑腿得厲害。

  日子很快就在謝岑丘拽她小辮子里度過。

  在年前的時候,再收到了木府的帖子,這次不是什麼賞花宴,冰天雪地也沒有甚麼花好賞,這次是兩位小少爺的抓周宴。

  春曉惦記著木府廚子的手藝,十分乖順地在謝岑丘即將出門的時候,將自己暖呼呼的小手伸到他手里。

  謝岑丘撿了個狐皮裘子給她圍上去,“想要隨我去赴宴,軟軟不打算說兩句話來哄哄我?風寒才愈,若要再生了病,又要苦了我日日陪你聞那苦湯水。”

  上個月春曉在窗邊看書,看得久了,大概過了風,斷斷續續地咳嗽,燒了半個月。

  春曉細聲細氣地道:“我這喝苦湯水的人,都沒抱怨呢。”

  謝岑丘用狐裘擠了擠她的臉蛋,“唉,軟軟一日較一日好看,不知以後要便宜了哪個臭小子。”

  春曉抿嘴害羞地笑了笑。

  那個臭小子如今正在十九龍奪嫡,殺兄弟姐妹殺得飛起呢。

  嘴上調侃她,謝岑丘還是將她裹得暖烘烘地,將一個小湯婆子塞給她,夾住她的小身子,抬腳就躍入了馬車。

  厚厚的棉質車簾隔絕了外頭的寒風,隨著馬蹄噠噠,車頂小巧的銀鈴當啷作響,春曉抱著湯婆子,瞥了一眼那用折扇挑開車簾的公子,道:“今年也不會下雪。”

  謝岑丘看過來。天寒地凍謝叁郎依舊一柄玉骨折扇不離手,睡鳳眼半闔,“雪也無甚好看的,一趟走完,鞋履盡皆濕透,煩人得很。”

  春曉咬唇笑了笑,她和春岙從前對於下雪的煩惱唯有冬衣夠不夠,糧食夠不夠,千萬不要生病,一定要活過冬天。

  人類的悲歡是並不相通的,她摟緊了湯婆子,“我以為愛好風雅的文士,都會喜好風花雪月。”

  謝岑丘看膩了外頭的風貌,轉而開始挑香爐內的煙,聞言挑了挑眉,“你以為小叔叔是酸唧唧的文士?”

  春曉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是她以為,是整個長安城都夸贊他是大梁第一風雅公子。

  謝岑丘撫扇而笑:“本公子的理想可不是做那孱弱叁寸舌的讀書人,你小叔叔是想要成為英偉灑脫,當世第一的俠士。你可看錯我了。”

  謝家一門將才,謝岑丘有此志向不足為奇,春曉歪著腦袋,枕在軟軟的靠枕上看他,“二叔叔已在軍伍,小叔叔也要去陪他嗎?”

  謝岑丘的眸光暗了暗,閉著唇靠在車廂,長睫微垂,半晌,輕笑:“你二叔叔在邊塞出生入死,朝不保夕活得痛快,而小叔叔我卻不能如他一般痛快,小叔叔是要為謝家留下一系香火的。”

  春曉理解了一下,覺得以自己五歲女孩的人設,應該聽不懂這番話,便道:“二叔叔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嗎?”

  謝岑丘搖搖頭,“你不必管。”

  馬車停到木府,隨著門人徐徐進入,便有一股梅香暗暗送來。

  木大人是位文官,有著文人獨有的清高審美,府內一年四季東西南北,各類奇花接踵應來,玲瓏園景別開生面。

  上次的花宴擺在桂花園,這次的抓周宴則是在第二進的正廳,推門開窗,便是一水風色,一林冷梅,冬波弄冰,傲寒花放。

  春曉看到了一群眼熟的女孩子和幾個男孩子,墊著腳在林子里折花,別開臉,抓著謝岑丘的手,慢慢入席。

  依舊是有許多人來寒暄,春曉盤著腿乖巧著嘗著桂花糕,聞著謝叁杯中的梅花釀,冷清清的甜味,不禁有一點心動,她有好久沒有喝過飲料了。

  台上正在細細呀呀地唱著一出戲,是一出觀音戲。

  春曉翻過這個世界的民俗書冊,這個世界的佛教並不盛行,只有部分人對那些美化的神仙志異十分感興趣,於是衍生出一些戲曲。

  開席後,一群大人寒暄完畢,便有內眷將兩位裹在厚厚的綢緞錦衣里的小孩子抱出來。

  兩個眉眼一致的小孩子睜著一雙傻乎乎的大眼睛,被這群大人用聽不懂的語言夸了一遍,口水流到了口水兜上。

  廳內鋪開了一層棉墊軟毯,上面七七八八地擺放了許多玩意,有瑩潤的玉如意,有一卷古書,有毛筆,有一張宣紙,有琴棋,還有一些金銀,她叫不出名字的東西等等。

  春曉托著下巴,聽著還在繞耳的唱戲聲,饒有興味地看著那兩個小崽子被放在軟毯上,先是顫顫巍巍走了兩步,然後四肢並用開始亂爬,當著一群興奮的成年人的面,將那些玩意兒翻了個遍。

  翻了一通後,一個小崽子抱住了一塊玉牌不放手,另一個小臉圓溜溜的崽子,可能是看到兄弟找到自己寶貝了,急得瞪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飛快地找著一個方向爬。

  春曉往後退了退屁股,無奈地看著一個流著口水的小男孩爬到了她的身上。

  那台上悠長尖銳的女聲唱到了一個高音,幽幽道來:“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

  她推也不敢推,無措地看向謝岑丘。

  謝岑丘完全不管她的手足無措,不厚道地用扇子掩住半張臉,一雙漂亮的眼睛笑得彎彎,“哎呀呀,木家小公子竟然抓住了我的軟軟兒,這可如何是好。”

  春曉氣悶地看著這個小崽子。

  軟糯糯的白團子小手抓著她的衣服,還想要繼續往上爬,差點把她壓倒,口水晶瑩剔透地都要流到她的身上了,她忍著嫌棄,手忙腳亂地避讓著。

  終於,那位伺候小公子的嬤嬤來了,將崽子從她身上抱走。

  一群人打趣了一番,春曉小臉漲紅,“興許,興許是看上了我的暖玉。”

  她指向自己腰間的白玉,這是謝岑丘入冬的時候送給她的,摸在手里有淡淡的溫度,聊勝於無。

  那典雅有禮的木夫人捏了捏自家兒子的小臉,也打趣了一句,“怪道了,榮月這是看上了小姐姐呢。”

  木大人也捋了捋須,朗聲笑道:“若是與謝公子做一門兒女親家,也是一樁美事。”

  春曉驚愕,立馬轉頭去看謝岑丘,千萬別叫她當童養媳啊。

  謝叁公子如今的面色竟有些難看,一雙狹長精致的睡鳳眼微微睜開,看向那一無所知的男孩,薄唇微抿,緊緊捏著手中玉扇,嗓音冷淡:“我家曉曉兒的姻緣,留待她及笄後再議。曉曉兒雖雙親不在,但一雙叔叔還算能理事,便不勞木大人替謝家人操心。”

  這話就有點重了,眾人都有些噤聲,木大人的笑容也沉了下去。

  ……

  從此,木府的宴會,再沒有給謝家遞過帖子。

  這對名滿京都的謝叁公子來說,並不算什麼。

  每天送上國公府的請帖與拜帖還是需要用籮筐來裝,謝岑丘還是偶爾挑出幾封,將春曉打扮打扮,領著她去溜一圈。

  春曉時常會覺得,自己就像是謝岑丘豢養的一種犬類,嬌生慣養,時而牽出去遛一遛,收獲一票驚艷羨慕的目光。

  在這樣的一日日歲月里,春曉逐漸長大了,被關在深院內的春岙,也在長大。

  春曉七歲那年,新皇登基了。

  隔年,耗時十年的大飢荒結束,民政逐漸安定。

  老皇帝糊塗了半生,終歸死在兒子奪位的紛爭里。而殺光了所有兄弟,將所有姐妹遠嫁的大梁新帝,也登基了。

  新皇陸慈,字驪龍,是個鐵血清正的君王。至少在遇到世界男主的母親前,還算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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