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穿越 快穿之渣女翻車紀事[H]

第二卷 第224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49)

  陸慈要去南巡,滿宮的妃嬪只帶了春貴妃一人,春曉不知道他那根神經搭錯,索性將小陸拂也帶上了。

  司庭沒有隨君,被留在長安打理政事,臨行前他叮囑春曉此行離皇帝遠一點,他告訴她亂黨會在此次南巡作亂,要刺殺陸慈。

  春曉掐指一算,覺得亂黨能夠成功。

  這四年來很少見到陸慈,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太後葬禮那天,她站在一眾宮妃里,看到他穿著一身描金的黑衣在遠處的樹下靜靜站了一會,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形清瘦得很。

  說到太後的死,是宮里秘而不宣的一個笑話。

  慈安太後原先是先帝後宮娘家背景權勢最高的幾個妃嬪之一,但是容貌銳利性格強勢,不得先帝喜愛,後來陸慈繼位後,這個太後便展現出了淫蕩的本性,幾乎夜夜暗召男子入宮,慈寧宮燈火總是徹夜不歇。

  直到兩年前的一個冬夜,太後死於馬上風。

  據說暴斃那夜,宮人們倉皇聽到一群男人的尖叫,闖入宮中一看,屋內橫陳著慈安太後年老色衰的身體,還有十多年健壯赤裸的男人……

  宮內一時間流言蜚語傳遍了,春曉吃了兩個月的瓜,並打定主意要好好保養身體,陸慈老娘那種死法也太可怕了,委婉說是馬上風爽死了,粗俗一點就是被男人日死了……

  要命……

  皇帝這次南巡帶的人不多,除去一些御林軍、侍者和文官,宮妃只帶了春曉一個。

  出宮的派頭很大,但在離開京城後,便換成了六批一模一樣的馬車,春曉只是錯了下眼,就認不出哪輛是陸慈乘坐的那輛了。

  令春曉意外的時,上了郊外的官道沒多久,陸慈車上的小太監便來傳她,讓她去馬車上侍君。

  快要入秋了,這幾天氣溫逐漸變低,氣壓也有些悶沉。

  春曉安撫了車廂里新奇的小陸拂,跟著小步跑的太監,來到了一家馬車前,那小太監將簾子微微拉開,春曉低著頭踩著凳子,躬身走了進去。

  馬車內的光线不及外頭明亮,卻也有一盞明珠的燈盞,春曉抬頭見到陸慈的瞬間,愣住了。

  他遠比她兩年前見到的,還要消瘦憔悴,蒼白得如同即將破碎的一尊玉瓷。

  男人倚靠在寬大的車廂內,單手支頤,眉發墨黑,濃郁纖長的睫毛垂下,狹長的眼尾泄出淡淡的眸光,一身綾羅便衣襯得他像是小憩的王侯,聽到春曉上車的動靜,也沒有動彈。

  春曉不知道他在沉思還是打盹,想了想,在他旁邊的軟墊座上坐下來,車內熏著他常用的龍涎香,這香是帝王專供,但每任皇帝都會根據自己的喜好,令調香官調出不同的濃淡氣調。

  春曉沒聞過先帝的,從前覺得陸慈的這款龍涎香氣味霸道,令人生厭,此刻坐在車廂內,掀開窗簾見到外頭山色濃翠,一場小雨逐漸滴落,涼風卷入車中,車廂內的爐香混散,只覺得有些淡淡的苦味,平靜深沉,意外地好聞。

  “咳咳……”

  淺淺的咳嗽聲壓抑不住地響起。

  春曉轉頭看去,陸慈壓著唇角猛烈地咳了出來,壓抑地低低的咳聲在車廂內明顯極了,他的背微微躬著,春曉將簾子放了下來,他才逐漸平息下來。

  “陛下的身體,如今竟這般虛弱。”春曉擰了擰眉。

  陸慈終於掀起眼簾,淡淡瞧了她一眼,輕嗤:“拜爾所賜。”

  春曉指尖輕輕掐入身下軟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他知道她曾在飯食里下藥了?

  “陛下,何出此言?”她試探道。

  陸慈沒有回她。

  馬車嗒嗒前行,如今已經離開了長安城,行走在山間的官道,他抬手掀開了簾子,涼風灌入,外頭的景色在細雨中朦朧。

  此刻應該是個一處山巒的半山腰,可以看到遠處和山腳下的景象,蔥郁的山色自然中,錯落的灰墨幾處民居遙遙可見。

  “你看,那里有間小屋子。”他忽然開口道,嗓音帶著嘶嘶的啞意,“屋後有一棵柿子樹的那一間。看到了嗎?”

  春曉看去了,現在還不到柿子成熟的季節,沒有顯眼的橙色提示,她沒辦法看到陸驪龍指的是那一處,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便隨口道:“看到了,好大的一棵柿樹。”

  陸慈掀著簾子,黃色的綢緞映著他白得幾乎透明的指節,仿佛不真實的水彩畫,“樹和屋子的主人,這個時間,在做什麼呢?”

  春曉覺得這男人有夠無聊,她還以為特意喊她來侍君,是這賤人起了淫心,沒想到就是閒聊,不過看他如今風一吹就要倒的身板,也是有心無力吧。

  春曉隨口道:“大約在家中吃飯吧。”

  陸慈道:“也有可能在田中勞作。”

  春曉道:“陛下說的是。”

  陸慈又說:“也許是在山林里躲雨。”

  春曉附和:“陛下說的是。”

  陸慈指尖點了點簾子,又微微彎了眼睛,道:“也許,去私塾接孩子下學了。”

  春曉覺得陸慈無聊過頭了,“也許樹和屋子的主人早就死了。”沒看到那幾處屋子一片荒涼,雜草叢生的模樣嗎?

  陸慈沉默了,車內靜默了下來,涼風還在灌入,他慢慢將簾子放下來,抿著唇慢慢呼吸。

  春曉覺得他可能被自己氣到了,覺得有點爽到,暗自歪了歪嘴。

  過了小半天,這男人又挑起話頭,道:“謝春曉,你今年幾歲了?”

  春曉無聊地玩著手指,“十九了陛下。”

  陸慈撐著額頭,高大的男人眉眼墨黑,膚色卻是不健康的雪白,唇色淡淡,像是紙片描摹的人一般,他垂著眼睛,又說:“你知道朕比你大幾歲嗎?”

  春曉不清楚陸慈具體的年紀,估摸了一下,道:“十七?”

  細雨落在車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令人心靈平靜,他低低地笑了一下,搖搖頭,“謝春曉,朕老了。”

  說句良心話,叁十七歲實在稱不上老,更何況這個狗皇帝雖然心黑,但是皮相一流,年近四十還是俊美得像是叁十不到的模樣,一身威儀天成的氣度實在惑人。

  “陛下正值壯年,千秋萬代。”春曉看了一眼他不健康的體態,昧著良心喊了聲萬歲。

  陸慈歪著頭看向她,唇角突然露出一抹譏笑,整個人一下子生動起了,“你在拍朕的馬屁?”

  春曉剛要否認,陸慈突然伸展了一下大長腿,差點踹到她,徐徐道:“再多美言幾句,讓朕高興高興。”

  春曉:“……”

  這一路經歷了七八個城鎮,說是南巡,但是春曉總覺得這隊伍像是游山玩水一般,巡得很隨意,一點沒有皇帝前呼後擁,山呼海嘯的派頭。

  同時,這一路陸慈動不動就將她叫到自己的馬車里,聊一些非常沒勁的話,有天晚上還想要找她一起去山頂上看星星,折騰得春曉被咬得滿手蚊子包,氣得差點弑君。

  這南巡的規模很小,春曉覺得簡直就是那群亂黨行刺狗皇帝的良機,千載難逢,哪怕亂黨武力值不行,就是放一群狗也能歪打正著咬到陸慈幾口。

  就在春曉期待著陸慈什麼時候被刺殺,又是十多個城鎮過去了。

  陸慈每天一副苟延殘喘的模樣,生龍活虎跟她尬聊,聊得不高興了還要罵罵她,賤的不行。

  南巡到了松洲不遠的一處寺廟外,陸慈突發奇想,想要上去拜拜。

  上了山,就是一場暴雨,於是一群人只能暫時在這荒廢的古寺外安營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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