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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脫困索橋

繡衣雲鬢 花間浪子 35681 2024-03-02 01:17

  彩虹龍女深怕江天濤有失,即和朱彩蝶盡展輕功,緊緊跟在江天濤身後。

  冷萍和鄧麗珠自知無法跟上,索性在後押陣,一面疾馳,一面注意身後動靜。

  江天濤一經展開輕功,疾如脫箭,眨眼已將彩虹龍女和朱彩蝶拋至七八丈後。

  前進中,凝目再看,發現力拔山和毒娘子等人大部已奔上索橋的對面,而其中二人,卻沿著崖邊,如飛奔向西北。

  江天濤深怕力拔山將索橋斬斷,因而竭盡所有真力,猛向索橋衝去。

  到達索橋崖邊,長約二十丈的索橋上,尚有兩名金龍高手末登上對岸。

  江天濤唯恐最後兩人斬斷索橋,一面飛身奔上,一面暗凝功力,扣指蓄勢彈出。

  彩虹龍女見江天濤奔上索橋,不由大吃一驚,急忙高聲疾呼:“濤哥哥,去不得。”

  就在彩虹龍女惶聲急呼的同時,江天濤的中食兩個,已遙空彈出。

  尚余一兩丈就要登上對崖的兩個金龍高手,先後發出兩聲刺耳驚心的慘嘄,相繼翻身墜下索橋。

  由於這兩聲慘叫,已奔至對崖的“力拔山”和毒娘子,以及何老茂等人,頓時驚覺江天濤已追到了。

  三人回頭一看,面色頓時大變,只見手持麗星劍的江天濤,已渡過了索橋,而且,朱彩蝶和彩虹龍女,也緊跟江天濤身後趕到。

  冷萍和鄧麗珠,唯恐有人破壞索橋,兩人就在崖邊守住橋頭。

  江天濤奔上對崖,游目一看,發現竟是一座數十丈方圓,形如斷峰的平頂崖,地勢甚是平坦。

  最令他緊張激動的是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就在二十七八丈外,正神情惶慌的亡命向前狂奔,而在他們的前面二三十丈外,另有一道索橋,越過深淵,直通對崖。

  江天濤心中一急,不由脫口厲喝:“賤婢快將繡衣留下來。”厲喝聲中,身形驟然加快。

  “力拔山”聞聲回頭一看,面色大變,不由驚得急聲道:“章女俠快將“繡衣”丟下,否則他就追上了。”

  毒娘子見朝天鼻末曾跟來,心中已經大亂,這時一聽力拔山催促,只得將手中的繡衣,奮力丟向半空。

  凜風一吹,繡衣蓬的一聲展開了,光華一閃,彩毫大放,宛如斷线的風箏,直向正向深淵方向飄去。

  江天濤一見,大驚失色,顧不得風大危險,臨近深淵,騰空躍起,逕向繡衣埔靴。

  剛剛通過索橋的“彩虹龍女”和朱彩蝶一見,花容失色,魂飛魄散,不由同時淒厲尖呼:“不要。”要字方自出口,江天濤的身形已經騰空,同時亦將隨風飄飛的繡衣捉到。

  但是,江天濤的腳下,已到了平頂南端的邊崖。

  彩虹龍女和朱彩蝶一見,不由嚇得驚呼一聲,飛身向南崖埔靴,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天濤靈智一動,大喝一聲,猛的一個“雲里翻”,身形宛如疾轉的風車,猛向崖上翻去。

  一連十數個翻滾,身形疾瀉而下,低頭一看,佮是懸崖邊沿,足尖一點積雪,飛身縱上平崖,險些和撲來的彩虹龍女和朱彩蝶撞個滿懷。

  彩虹龍女和朱彩蝶一見江天濤脫險,芳心一寬,鳳目中不由滴下兩滴晶瑩淚珠,深深的吁了口氣。

  江天濤一心想著毒娘子等人,順手將“繡衣”交給彩虹龍女,同使作了一個“安心”手勢,游目再看,那里還有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的蹤影?

  繼而一想,心知不妙,不由脫口急聲道:“不好,力拔山他們過橋了。”

  說話之間,當先撲向西崖彩虹龍女即和朱彩蝶隨後緊跟,同時也急聲道:“這便是毒娘子的狡黠處,她如此將繡衣迎空一拋,你勢必舍掉他們去追“繡衣”,這短暫的緩衝時間,他們便可渡橋了……”話末說完,西崖邊沿,突然暴起一聲轟隆大響。

  大響余音末落,身後來時的索橋對崖上,突然也傳來了一聲淒厲慘叫。

  彩虹龍女和朱彩蝶心中同時一驚,倏然刹住身勢,不由齊聲急呼:“啊,萍姊姊她們遇險了。”

  江天濤立即催促道:“你倆快去看看,那聲慘叫似乎是個男人。”說罷轉身,依然向西崖奔去。

  朱彩蝶性急,向著彩虹龍女一揮手,同時急聲道:“你隨濤哥哥去,我去東崖看看……”話末說完,已飛身撲向東崖。

  彩虹龍女擔心江天濤有失,折身向西崖奔來。

  來至崖邊,發現江天濤正低頭望著崖下發呆。

  定睛一看,橫在深淵上的那道索橋,已經不見了。

  繼而一想,恍然大悟,方才那聲轟隆大響,必是索橋被斬斷使撞擊在西崖的聲音接著又墜下深淵。

  心念末畢,驀聞對崖發出一陣蒼勁有力的哈哈大笑。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擡頭一看,只見十數丈外的對崖亂石間,緩緩立起幾道人影。

  凝目一看,正是毒娘子、何老茂,和正在得意狂笑的力拔山。

  “力拔山”哈哈笑罷,立即陰刁的朗聲道:“江天濤,現在你們五人的小命,已握在老夫的手里,只要老夫一聲令下,爾等頃刻化為血漿肉屑。”說此一頓,又是一陣嘿嘿冷笑,繼續道:“娃娃,爾等五人,已是甕中之鱉,須知東崖的索橋也斷了……”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聽得心頭一震,心知中了“力拔山”的圈套奸謀,俱都暗泛怒火,但是兩紉汛不信東崖的索橋已經斷了。

  因為他們只聽到一聲轟隆巨響,而且冷萍和鄧麗珠都守在橋的那一端。

  於是,江天濤心中一動,立即朗聲一笑道:“力拔山,你老謀深算,但也有失算的一天,須知小爺早已派人守住橋頭,你今夜休想得手。”

  對崖的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一聽,想必是為此震驚。

  在這時,江天濤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衣袂破風聲。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一看,心頭猛然一震,來人竟是鄧麗珠和冷萍。

  彩虹龍女首先忍不住急聲問:“東崖的索橋可是已斷,蝶妹妹呢?”問話之間,冷萍和鄧麗珠已先後馳至近前。

  冷萍首先回答道:“蝶妹妹留在東崖守橋,索橋險些被他們斬斷。”

  鄧麗珠鐵青著嬌靨,怒哼一聲,也恨恨的道:“這老賊好狠毒的心腸……”

  話末說完,對崖已傳來“力拔山”得意的朗聲大笑,接著朗聲道:“江天濤,即使東崖有橋,你五人的性命依然難薄,在你們五人死前,老夫不妨對你實說,諒你們插翅難逃。”

  鄧麗珠聞聲凝目一看,發現對崖亂石間,居然立著何老茂、毒娘子和力拔山,立即豎弓扣彈,恨聲說:“這老狗在東橋崖頭埋伏一人,險些被他得手……”手字方自出口,弓弦我鴉已響,九點寒星,挾著“嗤嗤”厲嘯,逕向對崖射去。

  由於距離過速,加之風強雪大,銀彈到達對崖,已失去了奇速的力道。

  “力拔山”一見,朗聲哈哈一笑,接著振臂劈出一掌,一團剛猛狂飆,悉數將銀彈彈震落崖下。

  鄧麗珠一見,探囊又要取彈。

  冷萍立即揮了一個阻止手勢,並向江天濤催促道:“濤弟弟,此地不可久留,我們必須快走,萬一東崖的索橋被人斬斷,我們勢必被凍餓在此地。”

  江天濤原本想探出一些“力拔山”如何一網打盡三十三派掌門首領的陰謀,這時經冷萍一提醒,覺得“繡衣”既然取回,何必再冒險。

  於是,急忙頷首,應聲道:“要走我們快走,小弟總覺得這座平頂上就有陰謀。”

  但是,就在他轉身准備離去之際,對崖又傳來“力拔山”的猙獰大笑,同時陰沉譏嘲的朗聲說:“江天濤,你們還想走嗎?哈哈,這座“斷魂崖”,本是為你們龍首大會三十三個龍頭准備的葬身墳窟,沒想到你小子先來送死,哈哈,只要老夫手中的信號一起,你五人立時變成粉身碎骨……”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四人一聽,頓時大怒,凝目一看,只見對崖的“力拔山”,面目猙惡,目光炯炯,手中高高舉著一支竹筒,顯然,那就是他說的信號。

  就在這時,身側的鄧麗珠,怒哼一聲,彈弓疾舉一顆扁形銀彈,逕向力拔山射去只見對岸的“力拔山”,不慌不忙,左手一繞,已將銀彈擊落,接著得意的一陣哈哈狂笑。

  江天濤雖然滿腹怒火,但他卻臨危不亂,於是心中一動,也朗聲哈哈大笑道:“力拔山,你休要得意逞能,不出片刻,你的總寨也要化為瓦爍灰燼,須知在下早在外面留了汪燕玲等人,一直在外接應。”

  “力拔山”等人一聽,頓時想起北雲峰上發現的兩個少年書生,因而俱都驚得神色一愣。

  就在這時,驀見對崖的毒娘子,目光一亮,脫口尖呼道:“哎呀,不好了,邵前輩快看。”尖呼聲中,舉手指著力拔山的總寨方向。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四人不知何故,也不自覺的回頭向來時的方向望去。

  四人不看尤可,一看之下,面色大變,同時一聲輕啊,也都呆了。

  原來力拔山總寨方向,兩座高峰的相連之間,濃煙飛騰,火苗隱現,竟真的有人放了一把大火。

  在如此凜冽強勁的山風下,莫說山中缺乏足夠的水源,即使水源充分,也無法將如此凶猛的大火撲滅。

  四人心念末畢,驀聞對崖的“力拔山”,狂聲厲嗥:“江天濤,你燒了老夫二十多年辛苦建立的雄偉大寨,我恨不得食你的內,喝你的血,今夜老夫雖然將你五人炸成肉漿肉粉,還要前去燒你的九宮堡,方消老夫的心頭之恨。”

  彩虹龍女和冷萍三人一聽“炸”字,心中大吃一驚,斷定“力拔山”必是在這座斷魂中,埋下了大量火藥。

  冷萍和彩虹龍女心念間,正待催促大家快逃,憤怒的江天濤卻突然由鄧麗珠的手上將朱漆彈弓奪過來。

  就在江天濤奪過彈弓的同時,對崖力拔山手中的竹筒內,“噗”的一聲升起一道耀眼火焰,直向半空射去……

  冷萍和彩虹龍女三人一看,齊聲驚呼:“濤哥哥我們快走。”走字方自出口,半空中叭的一聲已炸開了一朵火花。

  也就在空中火花炸開的同時,正北崖邊的對面懸崖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驚心的悠久慘叫。

  而這時憤怒如狂,決心與“力拔山”等人同歸於盡的江天濤,已將一顆霸道無比的“天雷子”,扣在彈弓座上射了出去。

  只見一道紅光,疾如奔電,僅僅一閃,已到了對崖亂石間。

  發射信號之後的“力拔山”,突然聽到北崖上傳來的那聲淒厲慘叫,暗呼一聲不好,頓時呆了。

  正待轉身逃走的“毒娘子”和何老茂,突然發現“力拔山”望著北崖兀立發呆,不由齊聲疾呼。

  “卲前輩快走,斷魂崖眨眼就要爆炸了。”話末說完,一點紅光如雷一閃已到了石間。

  毒娘子心知不妙,不由尖聲驚嚎:“邵前輩不好……”好字余音末落,轟隆暴起一聲霹靂巨響,堅石暴射,篩石飛空,慘呼驚嚎,血肉橫飛,一代梟雄“力拔山”和狡黠陰狠的何老茂以及毒娘子,就此結束了他們罪惡的一生。

  立在江天濤身後的彩虹龍女、鄧麗珠和冷萍,看了這等驚天動地,震撼群峰的駭人聲勢,俱都驚呆了。

  她們自覺是最了解江天濤的人,尤其是彩虹龍女,而在這生死緊急的關頭,心上紉汛有一種驚世駭俗的霸道暗器她們都不知。

  就在這時,正東索橋方向,突然傳來朱彩蝶的厲聲嬌叱,冷萍三人同時一驚,江天濤脫口急呼:“蝶妹妹那面有人偷襲,我們快去。”急呼聲中,四人同時向東崖埔靴……

  就在江天濤飛撲的同時,東崖上突然傳來一聲惶急嬌呼道:“是朱姑娘嗎?我們快去,少堡主他們遇險了。”

  飛撲中的彩虹龍女一聽東崖上的熟悉聲音,立即驚喜而迷惑的惶聲急呼道:“啊,那是英姊姊。”

  江天濤和鄧麗珠也覺得聲音有些像“金釵”富麗英,兩人無暇去想富麗英如何來到此地,不由同時急聲道:“我們快去。”

  話聲甫落,東崖上已傳來朱彩蝶的驚異聲音:“啊,你……你是麗英姊姊?”

  是富麗英的惶急聲音道:“朱姑娘,我們快去……”

  彩虹龍女一聽,立即望著東崖歡聲急呼:“英姊姊,我們都平安無事。”說話之間,距離東崖已經不遠,同時,已發現索橋上,正有兩道快速人影,向著這面如飛馳來。

  到達崖邊橋端,江天濤首先刹住身勢,凝目一看,當前一人,果是“三釵幫”的女幫主富麗英,第二人是朱彩蝶。

  只見富麗英,頭束乳黃方巾,身穿米黃長衫,右手提著金健,如飛奔來,同時,連聲嬌呼:“珍妹,珍妹,你們沒事嗎?”

  彩虹龍女立即歡聲回答說:“英姊姊,你看小妹和濤哥哥他們,不是好端端的嗎?”說話之間,富麗英和朱彩蝶相繼到達。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四人,紛紛向前見禮問候。

  富麗英一見江天濤和彩虹龍女四人,果然平安無事,不由驚異的問:“方才那聲霹靂巨響,不是你們……”

  彩虹龍女立即搶先道:“那是“力拔山”他們……”

  話末說完,富麗英面色立變,不由脫口急聲說:“不好,我們快過橋。”為了爭取時間,富麗英先登上索橋,直奔對崖。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等人心中明白,也相繼向對崖馳去。

  富麗英到達對崖,身形不汀,舉手一指正北,急聲道:“你們快隨我來。”說話之間。

  沿著崖邊,直向正北繞去。

  江天濤五人心知有異,各展輕功,緊緊跟在富麗英身後。

  繞至正北面,只見一片亂石中,有一間不大令人注目的石屋,富麗英身形不停當先撲進門內。

  江天濤五人,也隨後飛身進入。

  進入石屋,第一眼看見的是一具倒臥血泊中的屍體,根據那人胸前標志,顯然是個金龍高手。

  再看屋內,除了牆角一堆白雪,整個室內,再沒有什麼了。

  富麗英看罷,立即寬心的道:“還好,萬幸沒有人再來此地。”

  江天濤智慧超人,他已恍惚已經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他仍忍不住迷惑的問:“麗英姊姊,可否告訴小弟……”

  富麗英見江天濤也稱她“姊姊”,凝脂般的雙頰上,突然升起兩片紅霞,趁機感慨的一嘆,道:“說來真是萬幸,晚到半日,邵老賊這時已經得手了。”說著,急步走至牆角邊,蹲身分開白雪,立即露出一個粗如兒臂的火藥繩頭,接著感慨的道:“你們看。”

  江天濤已經揣到可能發生的情形,所以並不感到十分驚異,但是,朱彩蝶和彩虹龍女卻個個花容失色,十分震驚。

  彩虹龍女首先忍不住迷惑的問:“英姊姊,你是怎的知道“力拔山”的陰謀秘密,而趕來救我們?”

  富麗英感慨的嘆口氣道:“這話說來,不能不算是天意,讓我們坐下來講。”說著,指了指另一個牆角下,朱彩鸉和鄧麗珠也趁機將地上的屍體擡出門外,丟進崖下的深淵里。

  富麗英一俟江天濤五人坐好,立即敘述道:“在星子山龍首大會結束的那天傍晚,接到內方山俞堂主的飛報,才知道毒娘子母子已投奔“力拔山”來了。香妹為烈衙濤弟弟盡快知道毒娘子母子的走脫,立即飛馬去九宮堡的營地報消息……”

  說至此處,朱彩蝶突然關切的問:“聽說英姊姊是兩人來此,那人可是香姊姊?”

  富麗英立即頷首道:“是的……”

  彩虹龍女不由急聲問:“香姊姊呢?”

  富麗英道:“她要將“力拔山”等人引走,已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去了。”

  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不由關切的問:“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她?”

  富麗英毫不遲疑的道:“不必了,火已經燒起來了,她大概也快回來了。”江天濤一聽,自是不便再堅持要去。

  富麗英繼續道:“那晚就在香妹走了不久,內方山又派了一個香主,將在“力拔山”手下臥底的弟兄,送到星子山營地去。”

  彩虹龍女一聽,立即插言問:“是廖忠本,還是魯志誠?”

  富麗英微一頷首道:“是廖忠本,他說“力拔山”近半年來,在後山一座斷峰一面開鑿隧道,一面派人在塞北五省秘密向制造爆竹的商人購買大量火藥。最初,瘳忠本和魯志誠並未過份注意,後來發現“力拔山”將大批大批的火藥,裝進屋外的這座斷峰內,他兩人才驚覺這中間定有蹊蹺。”

  富麗英說著,舉手指了指石屋門外,繼續道:“據說,門外這座斷峰內,共鑿了十數個形如爆竹的長形圓室,里面均填滿了火藥,尤其靠北崖的這一面最多。”

  江天濤立即插言道:“我想靠北崖的這一面,必是預定擺設各門各派的席位,所以多填火藥,令它的威力更強大。”

  富麗英感慨的道:“如果不是方才聽到“力拔山”和濤弟弟的對話,我還真不知道這老賊久有稱霸武林的野心。因為,廖忠本和魯志誠,雖然想盡方法探聽,依然不知力拔山的真正目的,不過,他們斷定這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所以才急急潛回一人向我報告。當時我聽到這項消息後,僅斷定這是“力拔山”在山中埋設的機關,也並未過份重視它。”

  富麗英說此一頓,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江天濤,繼續道:“但是,香妹妹天亮回來,卻說你們已啟程前來了。”

  江天濤一聽富麗英的話意,便知她和皇甫香星夜趕來煙筒山的目的,是以急忙感激的道:“英姊姊拋卻幫務大事,和香姊姊星夜趕來塞北相救,此恩此情……”

  彩虹龍女靈智一動,末待江天濤說完,立即笑著道:“不知如何報答是不是?”

  江天濤俊面一紅,連連頷道,正色道:“是是……”冷萍和朱彩蝶、鄧麗珠三人,也趁機在旁連聲稱謝。

  富麗英雖束方巾著黃衫,一身男裝,但她少女的絕美風韻卻絲毫末減。

  這時見珍妹妹如此露骨的發問,嬌靨頓時通紅,急忙謙遜的笑著道:“些許小事,何敢望報,我當時聽了香妹的話,唯恐“力拔山”在不敵濤弟弟的情況下,極可能利用這座斷峰作交手的場所,所以,我和香妹才命廖忠本畫明了進山路徑和斷峰位置,便急急的趕來了。”

  朱彩蝶,望著富麗英笑著道:“英姊和香姊登上北雲峰,挑了上面的瞭望司,那個麻面頭陀回去報告“力拔山”,他們猜不出兩個少年是何人呢。”

  富麗英笑著道:“來時我和香妹商議的結果,為了行動方便,避免“力拔山”的眼线過早發現,所以才換男裝。”說話之間,不解的問:“濤弟弟,你方才向“力拔山”說,汪家妹子一直在外和你們相應嗎?”

  江天濤毫末思索的笑著道:“小弟那是一句詐話,其實心中指的就是英姊姊……”富麗英乍然間不知江天濤的話意,芳心一陣上上狂跳,嬌靨頓時紅通,緋霞直達耳後。

  江天濤一見,心中一慌,急忙改口說:“小弟不是真的說英姊姊就是玲妹妹,而是說將英姊姊假想就是玲妹妹。”如此一說,冷萍和朱,鄧二女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

  “彩虹龍女”見江天濤急得俊面通紅,汗絲油油,知道他說繞了口,只得“噗哧”一笑,代他解釋說:“英姊和香姊到達北雲峰時,我們正在大廳對面的飛閣上,當時大家也極驚異。方才濤哥哥想分散“力拔山”的注意力,所以才詐稱有汪燕玲姊姊在外相應。而濤哥哥心中所指的,就是英姊姊,但是濤哥哥並不知道黃衫少年就是英姊姊。”

  彩虹龍女一口氣代為解釋完畢,含情脈脈的望著江天濤,甜甜的笑著問:“小妹說的是不是這個意思。”

  江天濤心情慌慌的根本無心聽,這時見問,只是連連頷首感激的道:“是是,多虧珍妹你的伶俐櫻口,要叫我說,一時之間我還真解釋不清楚。”

  鄧麗珠見富麗英沉默,而且黛眉間暗透憂色,立即找個話題問:“英姊姊和我們都是來自南麓,怎的會登上北雲峰去?”

  富麗英淡雅的一笑道:“因為廖忠本為我繪了一個尋找這座斷峰的路徑圖,是在北雲峰下,找到北雲峰就找到這座斷魂崖了。”

  朱彩蝶不解的問:“英姊姊怎的知道火线燃火點是藏在這間石屋里?”

  富麗英笑一笑道:“這一點也是廖忠本報告的,我和香妹一到此地,香妹便決意先去“力拔山”的大寨放火,我立在屋後不久,便發現遠處奔來兩人……”

  江天濤一聽,頓時想起追趕“力拔山”等人時,曾經發現兩道快速人影奔向西北,富麗英說的想必就是那兩人。

  心念間,又聽富麗英,繼續說:“奔來的兩人中,其中一人,揮了一個手勢,逕向東崖奔去……”

  鄧麗珠立即輕哼一聲,怨聲道:“哼,定是那個悄悄前去斬橋的那人。”

  富麗英微一頷首說:“極可能是那人,因另一來人剛剛來到石屋近前,東崖方向便傳來一聲慘叫,前來點火的這人,當時嚇了一跳,望著東崖愣愣的發呆,久久才機智的走進屋來。當時我隱身在屋後,由圓窗內察看那人動靜,那人匆匆進屋,第一件就是將牆角的方石掀起來。”富麗英說著指了指牆角的火线。

  朱彩蝶立即迷惑的問:“火线最怕潮濕,他們為何還放上一堆雪。”

  富麗英一聽,不由嫵媚的笑了,接著笑聲道:“那是我放的,我趁那人出去察看動靜之際,立即捧了一捧雪,悄悄潛進屋來,把雪放在火线上。”

  鄧麗珠不由迷惑的問:“英姊姊進來那人竟末察覺?”

  富麗英解釋道:“那人悄悄立在崖邊的大石旁,目不轉睛的望著正西黑暗處,對“力拔山”和濤弟弟的講桓十分注意,當時,我也隱身他的附近,直到“力拔山”放出火焰,那人飛身縱進石屋的附近,才知他立在崖邊是等候點火的信號。”說此一頓,黛眉輕顰,不白覺的深情瞟了一眼江天濤,薄嗔含笑的繼續道:“當時聽了那聲霹靂巨響的確把我嚇壞了,我怕其他地方另有火线,直到看到濤弟弟你們,才將心安下來。”說著,鳳目柔和的望著江天濤,親切的問:“濤弟弟,你方才使的是一種什麼暗器?”

  江天濤看了富麗英的神情和目光,心中不由打了幾個冷戰,這種情態,眼神,他經歷的太多了,這令他感到非常不安。

  這時見問,不由為難的搖搖頭道:“英姊姊,請恕小弟失禮,這種暗器僅家父一人知道,而且,昔年使用這種暗器的人,與本堡似有一段嫌隙,由於時間倉促,家父尚無暇告知,是以小弟也不甚知道。”

  富麗英立即謙和的笑著道:“既然不知,以後知道了再說吧。”

  一直末曾發言的冷萍,也一直關心著皇甫香的安巍,這時趁機提醒道:“皇甫姑娘去了這久,也該回來了。”

  江天濤知道冷萍有意給他解圍,立即應是道:“我們還是前去看看,不要出了什麼差池。”如此一說,紛紛起身,齊稱有理。

  彩虹龍女心中一動,舉手一指牆角的火线,憂急的道:“火线如不除去,將來為歹徒發現,仍要害人。”

  鄧麗珠立即提議說:“蝶妹妹的輕功最精,留她在此點火,我們先行離去……”

  江天濤深怕朱彩蝶性急誤事,因而提議道:“還是由我在此處理,你們可隨英姊姊先去。”

  眾人頷首稱是,紛紛走向屋外。

  尚末走出石屋,便見門外遠近山峰雪地上,業已塗滿了粉紅色彩。

  眾人心中一驚,紛紛縱出屋外,轉首向東一看,俱都面色一變。

  只見兩座高峰之間,火焰衝天,紅光耀眼,兩座峰頂上,俱被熊熊火焰塗上一層駭人紅光。

  江天濤心中一驚,不由焦急的道:“看這情形已成燎原之勢,香姊姊為何還不回來?”如此一說,富麗英和彩虹龍女也不由慌了。

  冷萍搶先急聲道:“濤弟弟,我們在兩峰狹谷間等你,我們先走了。”說罷,即和富麗英等人,展開輕功,逕向狹谷口方向馳去。

  江天濤同樣擔心“銀釵”皇甫香的安巍,末待富麗英等人的背影消失,便飛身撲進石屋內。

  他首先撤出麗星健,輕輕將火线被雪潮濕的部份削去,接著,將原有的火種打著,迅即放在火线上。

  火线一見火種,立即射出“嗤嗤”火花,燃燒迅速,聲勢駭人,眨眼已不見激射的火星。

  江天濤心中一驚,收起麗星健,飛身縱出屋外,盡展輕功,快如電掣,直向火焰熊熊的兩峰之間馳丟。

  飛馳中,發現方才被點倒的“朝天鼻”仍臥在積雪中,不由急忙刹住身形,折身縱了過去。

  江天濤覺得毒娘子有罪,但“朝天鼻”是無辜的,於是伸手一拍朝天鼻的命門,不由大吃一驚。

  他確沒想到,朝天鼻的身體早已僵硬了。

  就在這時,東北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極速的衣袂破風聲。

  江天濤心中一驚,頓時想起即將爆炸的斷魂崖。

  心驚之下,騰身躍起,竭盡寶力,快如輕煙,直向狹谷口如飛馳去江天濤飛馳中,本能的轉首向東北方看去。

  不見尤可,一看之下,大驚失色,身形一個踉蹌,險些跌下斷崖。

  只見東北飛旋的雪霧中,一道隱隱閃光的亮影,在衝天的火花照射下,微微有些泛紅,正以快如流矢的身法,向著北崖小石屋的方向飛去。

  江天濤一看那道亮影便知是誰,顧不得自身安巍,回身再向石屋方向馳去,同時,聲疾厲呼:“香姊姊快停步,香姊姊快停步。”但是,那點亮影,已快到北崖上的小石屋前了。

  江天濤這聲驚急厲呼,果然把馳向小石屋前的皇甫香呼住了。

  只見頭束方巾,身穿銀緞公子衫的皇甫香,聞聲倏然刹住身勢,閃閃生輝的杏目,驚異的向著這面望來。

  顯然,由於旋飛的雪霧和江天濤的嘶啞厲呼,飛馳中的皇甫香乍然間似是尚末認出江天濤是誰。

  飛身埔靴的江天濤,再度高聲急呼:“香姊姊快過來,快過來。”

  皇甫香看清了是江天濤,心中又驚又喜,但聽了他的驚急厲呼,心知有異,聲應喏,飛身馳來。

  但她仍關心大姊富麗英的行蹤,因而飛馳中,同時急聲道:“英姊姊呢?”

  江天濤見皇甫香飛身馳,立即刹住身形,同時急聲回答道:“她們都先走了。”

  皇甫香一聽說她們都先走了,芳心不由一喜,斷定江天濤是在此地等她,因而故裝不解,親切的問:“濤弟弟,你為什麼沒走?”

  江天濤恨不得皇甫香插翅飛到他的身邊,迅速離開險地,這時見問,只得焦急而又不耐煩的大聲道:“我一人留在此地點燃火线所以沒走。”

  皇甫香一聽“點燃火线”,芳心不由大吃一驚,花容立變,脫口一聲嬌呼,身形頓時加快。

  就在皇甫香加快身形的同時,深淵對面的斷魂崖,耀眼紅光一閃,暴起一陣駭人爆響,堅石飛射,濃煙升空,地震山搖,群峰顫動。

  只見堆積在樹木上,峰顛上的白雪紛紛墜落,在強勁的夜風下,隨風飛舞,漫天灑下。

  尤其,震山撼峰的駭人爆響,挾著碎石飛空的厲嘯,令人聽來,心浮氣塞,頭漲欲裂,呼吸感到窒息欲死。

  江天濤本能的閉氣掩耳,閃身撲向一座石巨下。

  但就在他掩耳閃身的同時,二十丈外的雪霧中,突然傳來一聲驚恐尖呼。

  江天濤心中一驚,急忙擡頭,發現飛身撲來的皇甫香,身形一閃,踉蹌數步,仆身栽倒在雪地上他這一驚非同小可,大喝一聲,竭盡全功,飛身向皇甫香埔靴。

  這時,駭人驚心的轟隆爆響已經停止了,但滿山響著的卻是悶雷般的回聲和空中石塊下墜的厲嘯。

  江天濤無暇去想數十斤重的大石,由數十丈高的空中砸在身上會有什麼後果,他只是想著必須把皇甫香救起來。

  飛身奔至伏趴在積雪中的皇甫香身前,江天濤無暇細看,俯身將皇甫香的嬌軀抱起來,閃身躲在一方怪石下。

  這時,怪石附近及地上,咚咚連聲,火星閃射,由空中墜下的碎石,勢如雨點般落下來,聲勢駭人,悚目驚心。

  所幸江天濤抱緊皇甫香,緊緊貼著凹部內壁,恰好安全無事。

  一陣膽戰心驚的駭人石雨過後,除了遠峰近谷的“隆隆”余音外再聽不到其他聲音。

  江天濤一定驚急心神,這才想起低頭察看懷中的“銀釵”皇甫香。

  低頭一看,面色立變,只見皇甫香雙目合閉,粉面蒼白,已失去了血色的櫻唇,閉得緊緊的,一試鼻吸,已經弱如游絲了。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的確慌了,他斷定皇甫香在心驚之下,受了過度的震動而暈了過去。

  他曾經在星子山松林內,受過皇甫香的愚弄,因而對她仍存有驚覺,但根據皇甫香的暈厥情形,絕不像預設的圈套。

  於是,急舒右掌,輕巧的拍在皇甫香的“命門”上,但是,皇甫香並沒有醒來。

  江天濤一驚非同小可,斷定皇甫香必是被飛物碎石擊中了。

  心急之下,不自覺的摸了摸皇甫香的柳腰和脅下。

  就在這時,正東旋飛的雪霧中,突然傳來一陣急速的衣袂風聲。

  江天濤悚然一驚,急忙擡頭,只見兩峰之間的火光透視中,五道人影,疾如流失,向著這面電掣馳來。

  同時,不斷傳來聲聲惶恐、驚急的嬌呼:“濤哥哥。”

  “濤弟弟。”

  “濤弟弟,你在那里?”

  由於風嘯距離遠,江天濤聽不出這些嬌呼是發自誰口,但他一聽那些急呼,便知是富麗英和彩虹龍女五人又回來了。

  江天濤無暇多想,抱起暈厥的皇甫香,飛身向前迎去。

  同時,焦急的連聲高呼:“我在這里,香姊姊也在這里。”

  呼聲中,凝目前看,發現五道人影,十道目光同時一亮,折身向這面迎來,身形似是加快了不少。

  雙方相對飛馳,愈顯得速度驚人。

  江天濤飛馳中,凝目一看,發現富麗英和冷萍五人,個個神情慌急,俱都面帶驚喜,想是聽說皇甫香也在一起。

  由於雙方距離的逐漸接近,富麗英五人已發現皇甫香是抱在江天濤的懷里。

  只見彩虹龍女的鳳目首先一亮,脫口戚呼:“香姊姊。”戚呼聲中,身形快如輕煙,眨眼已至近前。

  江天濤知道“三釵”姊妹情深,深怕富麗英和彩虹龍女過度刺激,一見彩虹龍女撲至近前,立即大聲寬慰道:“香姊姊是……”

  話尚末完,花容慘變的彩虹龍女已將皇甫香抱住,鳳目中淚下如雨,連連搖晃著皇甫香,連聲戚呼:“香姊姊,香姊姊……”

  這時,富麗英、冷萍、朱彩蝶和鄧麗珠四人,也同時馳至近前,團團將江天濤圍住,朱彩蝶、鄧麗珠、和冷萍三人,一見江天濤懷中的皇甫香,粉面臘黃,櫻唇發青,不由同時惶急的問:“這是怎麼回事?”

  “香姊姊怎的了?”焦急聲中,你試鼻息,她摸脈門,你翻眼皮,她撫心口,頓時慌作一團。

  只有隱閃淚光的富麗英,強抑惶急,匆匆脫下身上的黃緞夾衫,急忙覆在皇甫香的身上,同時慌張而低沉的道:“珍妺,快脫下劍氅來。”

  如此一提醒,“彩虹龍女”和朱彩蝶、鄧麗珠紛紛將劍氅解下來,匆匆覆在皇甫香的嬌軀上。

  同時,彩虹龍女和冷萍,也將皇甫香接了過去。

  江天濤一看富麗英的沉著灼見,這才發現她為何身為女子,而能統領三釵幫近萬英豪的原因。

  同時,也恍然想起點倒在積雪中的朝天鼻等人,片刻功夫,身體己僵的事。

  心念間,富麗英等人已開始用劍氅包裹皇甫香的嬌軀,他俯首再看,發現皇甫香的粉面,果然櫻唇發烏,雙頰已無血色。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的確慌了,但他已無插手的地方,只有愣愣的望著四女為皇甫香包裹嬌軀,甚至以布復住嬌軀。

  在這種情況下,已不是解說皇甫香為何暈厥的時候,因為這不但令富麗英等人分神,而且延誤她們細心包裹的時間。

  心念間,定神再看,這時才發現富麗英,僅僅穿著一件藕色薄絨上衣,和一件粉紅色的絨呢背心,緊緊的裹著一雙欲彈而出的王乳。

  但是,在她玲瓏的鼻尖上,和圓潤皙白的鬢角間,卻滲出一絲油油香汗。

  正打量間,驀聞朱彩蝶和鄧麗珠同時焦急的提議道:“英姊姊,我們到石屋里去救香姊姊吧。”

  富麗英卻謙和而毅然的搖搖頭,道:“不,我們應去“力拔山”大寨。”話末說完,淚流滿面,抱著皇甫香的“彩虹龍女”,已當先向熊熊火焰高張的兩峰之間馳去。

  富麗英這時才望著江天濤,謙和而平靜的道:“我們也走吧。”

  江天濤無話可說,緊緊跟著富麗英四女身後向前疾馳,不知怎的,在他心中總有些被冷落的感覺。

  於是,衫袖微微一拂,立刻馳在富麗英的身側,輕聲說:“英姊姊……”

  富麗英淡雅的“唔”了一聲,轉首望著江天濤,親切的含笑道:“受了委屈了是不是?”

  江天濤聽得心中一驚,俊面頓時一紅,不由暗呼“厲害”,他確沒想到富麗英那雙美麗眼睛,竟看透了他的心事。

  心念間,急忙分辨道:“小弟是想將方才的經過告訴你。”

  富麗英知道江天濤言不由衷,只得親切的一笑道:“到前面救醒了香妹妹,我們再安心的仔細談。”說著,指了指火焰熊熊的兩峰之間。

  江天濤頷首應是,舉目一看,遙見那座雄偉,巍峨的高大寨樓,被火光照耀的殷紅如血,望之可怖。

  雖然清晰的聽到熊熊火焰中的大寨內,有驚慌吵嚷的喝聲,但是整個寨牆上,郄不見任何人影。

  到達寨牆近前,寨牆內的驚呼嘯叫聲,愈聽愈真切了,但是,任何人都聽得出,不像是在救火。

  江天濤和富麗英,深恐寨牆上有人,兩人雙雙騰空躍起,分向寨樓左右埔靴。

  彩虹龍女雖然抱著皇甫香,但四丈多高的寨牆依然一躍而上。

  緊跟而上的朱彩蝶和冷萍、鄧麗珠三人,見嬌小秀麗的彩虹龍女抱著一個人,尚能一躍而上,無不暗機她的輕功驚人。

  第四十三章】夙願得償

  江天濤登上寨牆一看,眼歉數座獨院以外,已是一片火骸,濃煙滾滾劈叭有聲,方才隱身的那座飛閣,早被火焰吞噬了。

  再看寬大牆面上,火花閃爍,殷紅如血,早跑得沒有烈閹影。

  只有正西尚未燃燒的牆頭上,房面上,人影縱躍,呐喊有聲,有的人肩上尚背有包袱,直向正西馳去。

  看了這情形,江天濤頓時大悟,那些院落必是銀糧倉房,而那些人在那里,想必是正在分發銀兩。

  俗言說:“水火無情”。

  這話果然不虛,“力拔山”搜刮民脂民膏建立的這座富麗堂皇大寨,不消一日,便要化為灰燼瓦爍。

  江天濤雖覺得皇甫香這把火放得未免狠了點,但想到毀去此窟,瓦解烈邀北擾民害人的惡勢力,末嘗不是明智之舉。

  由於大寨中心的熊熊大火,江天濤在寨牆上雖然僅立了俄頃時刻,熱炎烤得他已有些受不了。

  於是,轉首再看,富麗英等人已進入寨樓內去了。

  江天濤自是不能進去,只得奔至寨樓檐下擔任臨時警衛巡邏。

  由於靠大寨的一面火炎大熱,只得向陰涼的一面繞去。

  繞過樓角一看,星目不由一亮,只見西北角的樓檐下,正立著一身水綠,背插長劍的冷萍。

  只見冷萍,黛眉緊蹙,微垂螓首,似是有著滿腹心事。

  江天濤看得心中一驚,以為皇甫香已經無望了,不由急步走了過去。

  冷萍聞聲擡頭,見是江天濤,不由急聲問:“你為何不往東樓門?”

  江天濤只得回答道:“東面牆上無人,我來問問香姊姊的情形。”

  冷萍舉手一指樓內道:“里面熱如蒸籠,富幫主說,如果僅是驚嚇氣結,略為推拿就可醒來。”

  江天濤見冷萍仍呼富麗英“富幫主”,神情突然一愣,不由迷惑的道:“姊姊為何仍稱英姊姊幫主?”

  冷萍黛眉一蹙,故作不解的低聲問:“你說我該稱呼她什麼?”

  江天濤憑自己的目光觀察,覺得“金釵”富麗英比冷萍的年齡似乎要小,因而,毫末思索的說:“我看你比她大……”

  冷萍一聽,故意嬌靨一沉,佯裝不高興的問:“你是說我比她老?”

  江天濤一聽“老”字,頓時慌了,急忙搖手道:“不不,我是說她應呼你姊姊,見面應先向你行禮。”

  冷萍一看江天濤的急窘相,“噗嗤”一聲,掩口笑了,接著忍笑道:“我們不談這些,我且問你,你對皇甫香姑娘准備如何處置?”

  江天濤見突然又轉變話題,乍然間也鬧不清她是何心意,只得訕訕的道:“情形特殊,我是救人……”

  冷萍風趣的一笑,問:“你攀登繡樓,巧遇芙蓉出浴,那應該說是天意了?”

  江天濤聽得渾身一戰,面色立變,繼而一想,進入後寨,完成拜山,冷萍的功勞不可沒,既然她在暗中引導,豈能不在暗中盯梢?

  心念至此,驚疑之心立釋,於是面色一霽,感慨的一聲嘆息,無可奈可的搖搖頭,道:“這確是令人無法解釋的事。”

  冷萍明眸一轉,繼續壓低聲音問:“你對富姑娘星夜前來救我們的事,你有何看法?”

  江天濤毫不遲疑的道:“小弟衷心感激。”

  冷萍哂然一笑,道:“誰稀罕你感激?”

  江天濤立即苦著臉道:“我會報答她的救命大恩的。”

  冷萍立即冷冷的問:“你怎麼報答她?”

  江天濤被問得一愣,故意裝糊塗道:“看她要我怎樣報答她嘛。”

  冷萍輕哼一聲,特別壓低聲音道:“她要你去做她的壓寨先生。”

  江天濤聽得悚然一驚,脫口一聲輕啊,不由急聲問:“你說什麼?”因為他沒想到富麗英也愛上了他。

  冷萍本是一句玩笑戲語,沒想到江天濤會嚇得變顏變色,不由焦急的“噓”了一聲,並機警的側身聽了聽樓內,立即嗔聲道:“嚷什麼嘛?”

  江天濤看了冷萍的焦急相,不由笑了一笑,道:“她是統領大江南北近萬英豪的女幫主,當然不會作這種傻事情。”

  冷萍一聽,立即沉聲道:“什麼是傻事情?你認為她千里迢迢,日夜兼程,甘冒風霜之苦,跑到塞北來做什麼?”

  江天濤毫不遲疑的道:“自然是而來救我們。”

  冷萍見江天濤仍在故意裝糊塗,不由又追問了一句:“還有呢?”

  江天濤依然毫不思索的道:“再就是前來救珍妹妹嘛。”

  冷萍輕哼一聲,無可奈何的道:“你真是個大呆鵝。”

  江天濤一聽,故意裝作不知道地沉聲問:“你說她還為了什麼?”

  冷萍嘆了口氣,再壓低了一些聲音問:“你可聽說過“三釵”情逾骨肉,發誓終生相聚,永遠不分離的事情?”

  江天濤道:“我聽說過,這與她來救我們有何關系。”

  冷萍立即正色道:“這就是制造機會呀。”

  江天濤仍是故意裝糊塗,裝作迷惑地問:“什麼機會?”

  冷萍正色問:“我先問你,珍妹妹是不是已是你的末婚妻子了?”

  江天濤道:“當然啊。”

  冷萍立即正色道:“是呀,她們姊妹三人既然終生不分離,珍妹妹嫁給你後,富姑娘和皇甫姑娘,難道終生守在九宮堡,每天看你和珍妹妹相敬如賓,舉案齊眉不成?”

  江天濤一聽,立即不以為然的道:“那怎麼可以,英姊姊有她的雄心大略,豈能拋下她辛苦建立起來的“三釵幫”基業置之不顧?”

  冷萍立即反駁問:“不如此豈不違背了她們三人的誓願?”冷萍接著遲疑的道:“我一直懷疑皇甫姑娘的暈厥是有計劃的。”

  江天濤劍眉一蹙,也不由遲疑的道:“最初,我也曾想到此點,但經我仔細觀察,又看不出是假裝的。”

  冷萍贊同的點點頭,感慨的道:“所以我才說這是天意……”

  江天濤誠心探探冷萍的口氣,故意苦著臉道:“萍姊姊,你看我該怎麼辦?”

  冷萍幽幽一笑道:“我看啊,你就老老實實的接受人家這份情意吧,否則,珍妹妹肯定不饒你。”

  江天濤哈哈一笑道:“多謝萍姊姊寬宏大量……”

  冷萍悚然驚覺江天濤是在故意裝糊塗,探她的口氣,不由嬌嗔道:“好啊,你故意裝糊塗,看我……”話聲末落,寨樓內突然傳來彩虹龍女的低聲痛哭。

  江天濤和冷萍一聽,面色頓時大變,不由齊聲驚呼:“不好。”好字余聲末落,兩人已飛身撲進樓門內。

  江天濤一進樓門,果然熱氣蒸騰,窗上的火光反映,照得寨樓內一片殷紅。

  只見皇甫香,雙目緊閉,仰面倒在一張皮床上,富麗英半坐在床上,正為皇甫香,推宮活穴,按摩周身,在她有些蒼白的嬌靨上,已是汗下如雨。

  朱彩蝶和鄧麗珠,蹲在皮床的左右,接著皇甫香的雙肩和兩腿,兩人同樣的面色惶急,熱汗滴滴。

  彩虹龍女似是已看出皇甫香蘇醒無望,因而立在富麗英的身後,掩面哭了。

  江天濤奔至床前,不由急聲問:“香姊姊怎麼樣?”富麗英繼續為皇甫香推拿,沒有回答。

  彩虹龍女立即掩面哭聲道:“香姊姊不是被震暈了,而是被人暗中以特殊手法點了穴道。”

  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面色立變,脫口一聲驚啊,道:“竟有這等事。”說話之間,急步走至床前,低頭一看,這才發現皇甫香僅穿著一身銀絲衣褲,豐滿的嬌軀起伏畢露。

  朱彩蝶擡頭望著江天濤,難過而又焦急的道:“香姊姊是被對方點中了“氣血囊”,英姊姊一直推拿不開。”

  江天濤這才發現“金釵”富麗英的一雙纖纖凝脂玉手,一直在皇甫香的左脅下按摩推拿,因而急聲道:“英姊姊請起來,讓小弟試試看?”

  富麗英無奈,只得起身離開,這時,她鳳目中的淚珠,才如斷线的珍珠,一顆接一顆的滾下來。

  冷萍立即在旁安慰道:“濤弟弟的恩師是“海棠仙子”,即是昔年專解疑難穴道威名滿天下的“江南女俠”,我想濤弟弟一定能解開。”

  富麗英和彩虹龍女一聽,立即會意的點點頭,同時希冀的望著江天濤。

  這時,江天濤已迅快的將皇甫香的周身要穴,輕靈有序的撫摸了一遍,手法果然與眾不同。

  富麗英和彩虹龍女五人一看,信心大增,紛紛向床前移了幾步,聚精會神的望著江天濤的動作。

  江天濤按摩了一遍,發現果然是“氣血囊”血氣不通。

  於是,平伸右掌,輕輕撫在皇甫香的“氣血囊”穴上,功聚右臂,暗凝真力,接著暗勁一吐……

  但是,皇甫香的嬌軀微微一動,並沒有蘇醒過來。

  江天濤面色一變,來不及征求富麗英的同意,急忙掀開皇甫香的銀絲上衣,里面立即露出一件兩排密扣,緊緊裹著一雙高聳王乳的粉色褻衣。

  富麗英和冷萍五人一看江天濤的驚急神色和舉措,心知不妙,斷定穴道沒有解開,俱都面色大變。

  “彩虹龍女”正待急聲問什麼,驀見江天濤,揮指一劃,竟將皇甫香的貼身褻衣劃開了。

  富麗英和冷萍五人,驚慌間定睛一看,只見江天濤運指劃破的褻衣裂口內,在雪白的皮肉上,赫然有一個桃核大的黑紫淤血,正在氣血囊上。

  江天濤一看,立即面向彩虹龍女催促道:“珍妹快將聚在氣血囊內的淤血用嘴吸出來。”

  彩虹龍女不敢怠慢,立即蹲身在床前,櫻口吮在皇甫香左脅那片黑紫色的淤血上猛吸起來。

  富麗英心知有異,不由關切的問:“濤弟弟,怎樣?可知是那一派的點穴手法?”

  江天濤搖搖頭,凝重的道:“都不是,是斷魂崖爆射出來的小石塊,恰好擊中了香姊姊的氣血囊穴。”

  富麗英等人一聽,愈加震駭,不由齊聲惶急的問:“你看能蘇醒嗎?”

  江天濤雖知鈍器擊中穴道的解穴方法,但是他從未診治過,因而也沒有把握,但他為了安慰富麗英等人,不得不點點頭道:“只要把穴內的淤血,用口吮淨,就可蘇醒過來。”

  富麗英和冷萍等人,深知江天濤的功力,因而俱都深信不疑,充滿了希望。

  再看彩虹龍女的床前腳下,已吸出一大灘黑紫血水,“氣血囊”上的那塊黑紫淤血,已變成了鮮紅。

  這時,寨樓內的紅光更強了,蒸騰的熱氣烤得令人有些窒息,不遠處傳來的劈叭燃燒聲,震耳駭人。

  富麗英等人看了這情形,斷定火勢己漫延至距離寨樓不遠的幾座獨院附近了,因而愈形焦急。

  由於再沒聽到燃燒的火焰聲中有人聲,斷定“力拔山”大寨內的嘍羅頭目和高手們,俱已離寨逃命去了。

  就在這時,江天濤伸臂將皇甫香扶坐起來,兩手立即將皇甫香攬進懷里,雙掌平貼在她的左右“命門”上。

  於是,功貫雙臂,力聚掌心,暗勁輕輕一吐……

  皇甫香嬌軀微微一戰,同時嬌哼一聲,深深嘆了一口氣,立即將頭埋進江天濤的懷里。

  富麗英和彩虹龍女一見,立即驚喜的向皮床前走去。

  冷萍心情較為鎮定,急忙向兩人揮了一個“阻止”手勢。

  富麗英和彩虹龍女同時止步,這才發現江天濤微合星目,雙掌仍撫在皇甫香的“命門”上,因而,兩人又退了回來。

  隨著時間的增長,皇甫香的嬌靨上逐漸紅潤,櫻唇也有了血色。

  驀見依在江天濤懷中的皇甫香,嬌軀微微一動,伸臂反將江天濤的身體抱住,同時夢囈般的低聲道:“濤……弟弟……是……你……抱著……我……”

  冷萍一看這情形,立即向朱彩蝶和鄧麗珠施了一個眼神,三人悄悄退了出去。

  三人一出樓門,不由大驚失色,只見駭人的猛烈火焰已燃燒至二十多丈外的幾座獨院了,整座大寨上,已沒有一絲人影。

  牆面上的積雪完全溶化了,樓檐上的血水,像大雨後的流水般滴下來,正北兩座高峰的南面,水光漣漣,不少處已露出青褚岩石。

  通向出外的寬大石道上,已是雪水推動著雪塊,徐緩的向外流去,風勢更大了。

  鄧麗珠看了這情形,不由急聲問:“萍姊姊,我們再不走恐怕走不出去了。”

  朱彩蝶道:“香姊姊不知能不能自己下山,就讓濤哥哥抱她下去好了。”

  冷萍聽得一愣,含笑寬聲道:“蝶妹妹,你不吃醋了?”

  朱彩蝶嬌笑道:“今後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的好姊妹了,大家要相親相愛,相互諒解……”

  鄧麗珠也笑著道:“是啊,就是瞽子也可看出來香姐姐和英姐姐對濤哥哥的情意,所以啊……”話末說完,彩虹龍女和富麗英,已攙扶著面色紅潤,櫻唇綻笑,但仍有些虛弱的皇甫香走了出來。

  江天濤愉快的跟在三人身後,他的鬢角間,仍掛著熱汗。

  朱彩蝶一見,首先愉快的迎過去,同時,歡聲道:“香姊姊,你這一暈厥不大緊,可把英姊姊和珍姊姊急壞了。”

  皇甫香綻著微笑,緩緩的點了點頭,並感激的看了看左右扶著她的珍妺、英姊。

  冷萍也愉快的補充道:“蝶妹妹,你雖然是我們姊妹中最聰明的小妹妹,但你卻忘了最真正關心香姊姊的一個人。”

  朱彩蝶自是聽得出冷萍的話意,立即指著江天濤,愉快的道:“那是濤哥哥。”

  如此一說,俱都哈哈笑了,只有江天濤的臉和皇甫香的粉面紅了,但是,任何人看得出,他倆人的心,是甜的。

  尤其江天濤,他一直恐懼這些如花似玉的美麗少女們,萬一齊集一室,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鬧得九宮堡天翻地覆,永無安寧之日。

  這時,見她們之間,盡情嘻笑,毫無隔閡,心中尤為愉快。

  於是,游目看了一眼火焰凶猛的大寨,立即催促道:“要走我們必須趁火勢尚未蔓延至寨牆附近時離去,否則,就要繞山才能到達南麓了。”

  彩虹龍女立即望著富麗英關切的問:“姊姊的馬匹放在什麼地方?”

  富麗英一指東南兩峰,道:“就在東南麓的一座松林內,距山口不遠。”

  彩虹龍女立即愉快的道:“我們的馬匹就在臨福鎮後的松林內,可能距你們放馬的地方,也不會大遠。”說此一頓,黛眉微蹙,突然又望著皇甫香,為難的道:“香姊姊還不能運功飛馳怎麼辦,抱下山去我可沒有這份把握。”

  冷萍可等聰明,知道“彩虹龍女”有意給皇甫香制造機會,索性作個順水人情,立即提議道:“由此地到南麓,山道十分崎嶇,還是濤弟弟照顧皇甫姑娘下山比較合適。”如此一說,皇甫香和江天濤的臉都紅了,尤其皇甫香,在嬌羞不勝中,尚沒忘了投給冷萍感激的一瞥。

  富麗英自然更清楚彩虹龍女的心意,因而接口道:“既然如此,我們姊妹幾人就先在前面引導吧?”於是冷萍和富麗英在前,朱彩蝶和鄧麗珠居中,彩虹龍女一人在後,五人展開輕功,沿著寬大寨牆,逕向南寨樓繞去。

  江天濤一俟富麗英等人起步後,立即向著羞喜不勝的皇甫香,催促道:“姊姊,我們也走吧。”

  皇甫香深情的看了江天濤一眼,神態羞不可抑,她這時芳心的喜悅,無法形容也無法比擬。

  江天濤知道,皇甫香雖然較為爽朗,但是要她自動倒進他的懷里,恐怕也不容易於是,急上兩步,伸臂將她抱起。

  皇甫香一聲嚶嚀,雙頰通紅,急忙舉袖掩住自己似笑似嗔的面容。

  江天濤不再遲疑,展開輕功,沿著寨牆馳去。

  舉目再看,富麗英和冷萍五人,已到達東牆,逕向正南馳去。

  彩虹龍女走在五人最後,她借著觀察火勢或轉彎之際,不時覷目看一眼濤哥哥和香姊姊。

  當然,她不是因妒生氣,或是有意看一眼兩人的旖旎飛行,而是深怕他們沒有跟上來,或發生什麼意外。

  由於北風猛烈,火舌已卷上西面寨牆,巍峨的南寨樓,已快燒到了。

  富麗英等人,只得縱下寨牆,繞向正南。

  到達寨南,積雪全溶,除了低崖處尚有雪水,大部已是干燥青石。

  一行七人,沿著通向南麓的寬大人工山道,直向山外馳去。

  片刻之後,道上已有尚未全溶的積雪,溫度也逐漸寒冷起來。

  彎曲的山道,愈走愈崎嶇,但較江天濤五人來時,行走仍是容易。

  一過半山,凜風寒冷刺骨,江天濤覺得出,懷中的皇甫香,已有些微微顫抖,因而,抱緊了些。

  皇甫香倒在江天濤結實而有力的雙臂上,除了內心的快慰和甜蜜,但她的身體並不舒服。

  因為,她竭力凝功提氣,盡量減輕自身的重量,俾使心愛的濤弟弟飛馳容易。

  皇甫香覷目前看,發現最近的珍妹妹也馳出十數丈外,因而覺得這正是向心愛的濤弟弟道歉的好機會。

  於是,她玉手攬住江天濤的頸部,櫻唇湊至江天濤的耳畔,悄聲問:“弟弟,你還生姊姊的氣?”

  江天濤覺得雖然山道寬大,但卻不願在此時此刻談這些事,因而,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皇甫香輕哼一聲,故意嗔聲道:“哼,沒生氣為何不理?”

  江天濤劍眉一蹙,只得支吾道:“小弟輕功調氣不同,說話尤不適宜。”

  皇甫香雖然覺得有道理,但她知道江天濤功力深厚,飛馳中說幾句話絕無問題,因而嗔聲道:“鬼話,現在你還不是一連說了兩三句。”江天濤的俊面一紅,愈發不敢答話了。

  皇甫香黯然一嘆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恨我,但是,我也深信你知道我的心意,尤其在星子山的松林內,你必然認為我是最不講理的人……”江天濤不便再說話,只得搖搖頭,表示決沒那個意思。

  皇甫香又湊近江天濤的耳畔,悄聲問:“濤弟弟,你對英姊姊丟掉她重要的幫務,星夜前來救你,你心里……”

  江天濤心中一動,急忙插嘴道:“小弟十分感激兩位姊姊。”

  皇甫香立即大方的道:“我算不了什麼,倒是英姊姊的問題……”

  江天濤聽得心頭一震,不由脫口問:“什麼問題?”

  皇甫香立即神密的問:“假設英姊姊的心中對你有所希求,你會答應她嗎?”

  江天濤聽得心中一驚,斷定必是冷萍方才談論的那件事情,因而他覺得這時絕不可隨意談論這件事。

  於是,心中一動,立即誠懇的回答道:“只要英姊姊吩咐,小弟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辭字方自出口,腳下一個踉蹌,險些仆身下去。

  皇甫香正在心中措詞,乍然無備,不由驚得脫口一聲嬌呼。

  江天濤心中一驚,暗呼不好,心念末畢,前面已傳來數聲驚急嬌呼:“什麼事?”嬌呼聲中,碧影一閃,神情緊張的彩虹龍女,第一個撲至近前,接著是富麗英和冷萍四人。

  彩虹龍女見江天濤俊面通紅,皇甫香嬌靨驚慌,鬧不清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卻迅即將皇甫香接了過去。

  富麗英和鄧麗珠四女,瞪著鳳目,齊聲迷惑的問:“倒底什麼事?”

  皇甫香忍笑嗔聲道:“濤弟弟壞死了。”如此一說,所有注視江天濤的目光,愈發充滿了迷惑和驚疑。

  江天濤看得出,每個人的目光中,似乎都懹疑他必是撫摸了皇甫香什麼地方,或趁機向她親吻。

  心念至此,又窘又急,只得急忙解釋道:“小弟一時大意,腳下一滑,險些仆倒。”

  已立在地面上的皇甫香,立即頷首笑著道:“我想濤弟弟是累了,不好意思喊你們,所以才使壞,險些把我丟進雪里。”如此一說,眾人都笑了。

  富麗英絕不相信江天濤對皇甫香有輕薄的舉動,於是,轉首看了一眼山勢,謙和而愉快的道:“所幸距山口也不遠了,就由珍妹妹攜香妹妹走吧。”說罷,綻唇微笑,即和冷萍四人當先向山口馳去。

  這時天光已經大亮,但由於天空陰沉,遠處景物仍難分明。

  出了山口,左右俱是滿積白雪的松柏茂林。

  富麗英首先停身問:“萍姊姊,你們的馬匹在那里?”

  由於冷萍和富麗英一路並馳,兩人早已敘過了年次,冷萍果然比富麗笑大一歲。

  兩人都想彼此交好,自然樂於稱姊呼妹,而冷萍也樂得作個大姊姊,但在她的內心,卻對江天濤特別佩服。

  因為,她揣不透江天濤那來如此尖銳的目力,而她冷萍從來末向他透露自己的芳齡,今年究竟是多少歲。

  這時見富麗英詢問,立即一指右側松林,道:“在這一面。”

  富麗英愉快的一笑,說:“太巧了,我的馬也在這里。”說話之間,當先進入林內。

  江天濤走在最後,也緊跟彩虹龍女進入。

  林內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久久才能隱約可辨。

  皇甫香轉首望著身後的江天濤,親切的道:“我們的馬就在里面,距此很近。”

  江天濤點點頭,正待說什麼,驀聞前面的富麗英驚“咦”一聲,迷惑的自語道:“好像是此地嘛,為何沒有馬匹?”

  是冷萍的關切聲音問:“英妹是將馬拴在此地嗎?”

  富麗英笑道:“我們任由它們活動。”

  江天濤知道馬匹不見了,凝目一看,富麗英和冷萍、鄧麗珠和朱彩蝶四人,正在東張西望的游目找尋。

  來至近前,江天濤首先低頭察看附近,發現地上厚厚的枯枝松針,並無零亂現象,因而遲疑的道:“可能就在附近。”

  緊跟到達的彩虹龍女和皇甫香,同時關切的道:“英姊姊喊一喊你的“老黃”嘛。”

  江天濤一聽,知道“老黃”就是富麗英騎的那匹黃驃馬。

  只見富麗英倒著這些人的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撮口吹哨,久久才緋紅著雙頰,吹了一聲尖銳直透雲上的尖嘯。

  嘯聲甫落,正西黑暗處,立即隱約傳來數聲激烈馬歡嘶。

  彩虹龍女一聽,鳳目倏然一亮,立即脫口愉快的道:“它們去找我的“老青驄”去了。”

  江天濤雖覺迷惑,但卻聲說:“那我們快去吧。”

  皇甫香不願再讓心愛的珍妹抱著前進,因而接口道:“它們會自動回來。”

  冷萍為難的一笑道:“還是我們去吧,我們那位林婆婆八成已幫著兩位賢妹在看馬了。”

  富麗英一聽,知道江天濤還帶了一位老婆婆來,急忙感激的笑著道:“那真要謝謝她了。”如此一說,彩虹龍女和朱彩蝶等人,俱都忍不住笑了。

  “金釵”富麗英得得一愣,鬧不清她們為何發笑,也想不起自己的話,有什麼地方說錯了。

  就在這時,林深黑暗處,再度傳來一陣烈馬咆哮和怒嘶,並挾雜著老婆婆的吵啞叱喝聲。

  江天濤一聽,不由脫口急聲道:“我們快去……”說話之間,眾人紛紛起步,逕向林深馬嘶處馳去。

  前進約數十丈,已看到那幾座大石,只見白發蓬松,怒目圓睜的林婆婆,正雙手猛力拉著一匹黃馬和一匹白馬掙扎。

  那兩匹劍馬,雖被林婆婆拴在巨松上,和小青它們離得不遠,但是,“老黃”的四股韁繩,似是有一股已被掙斷了。

  小青、小紅等馬,昂首豎耳,馬目閃光,愣愣的望著林婆婆和“老黃”兩馬掙扎,彩虹龍女的青驄,神情不穩,低嘶連聲。

  打量間,眾人已馳至近前。

  冷萍是林婆婆的主人,首先怒聲叱喝道:“林婆婆放手。”

  正在怒火高熾,死不放馬的林婆婆一聽,本能一愣,不自覺的手松了。

  “老黃”兩馬被拴在巨松上,仍在猛力掙扎。

  富麗英沉聲一聲嬌喝,老黃兩馬的暴怒情緒立時平靜下來。

  林婆婆一見冷萍和江天濤等人,立即笑呵呵的道:“我老婆子就知道您們快回來了。”說話之間,迷惑的看了一眼富麗英和皇甫香,雖然她已適應了林中的黑暗,在乍然間仍看不清這兩位有些面熟的少年書生是誰。

  江天濤首先含笑問:“林婆婆,這兩匹馬怎麼來的?”

  林婆婆正在想這兩個少年書生是誰,這時經江天濤一問,思維又斷了,只得先笑呵呵的回答道:“這兩匹馬可真有意思,就在你們走後不久,珍姑娘的青馬突然昴首豎鬃,驚奇的發出一聲歡嘶。我老婆子深怕驚動了“力拔山”屬下的高手,所以立即過去吆喝阻止,誰知,正東深處,也傳來兩聲烈馬歡嘶。這一來我的確大吃一驚,知道引來了“力拔山”的高手,繼而一想,我老婆子好久沒活動活動這把老骨頭了,今夜正好大顯一下身手……”說至此處,威風凜凜,神氣十足,惹得江天濤等人,俱都啞然笑了。

  冷萍也有意讓富麗英和皇甫香認識一下林婆婆的素性,所以沒有阻止,但她卻催促道:“說得簡單些。”

  林婆婆會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你們猜怎麼樣?跑來了兩匹大馬,竟是空鞍無人,這兩匹馬的主人八成是三天沒給它們吃東西,飛快的奔至珍姑娘的青馬飼料袋前就大吃大嚼起來。我老婆子依然嚴陣以待,但是久久末見有人追來,我過去仔細一看,嘿,鞍上不但有兩大包衣物,四個鞍轡里還裝滿了銀子,就說這兩付鞍轡吧,也值不少錢呢……”說著,還特地轉身指了指“老黃”。

  江天濤正色忍笑,風趣的道:“林婆婆,由星子山來此的沿途上,你常對我說,你終有一天會發大財,遇見財神爺的寶馬馱寶來……”眾人一聽,再也忍不住愉快的笑了。

  冷萍立即忍笑埋怨道:“濤弟弟,你總是愛逗林婆婆。”眾人一聽,笑得更厲害了。

  林婆婆想是被八個鞍囊的金葉子迷住了神智,這時見朱彩蝶等人笑得厲害,乍然間,尚悟不出其中的原因,頓時愣了。

  冷萍立即嗔聲道:“林婆婆,發什麼呆,還不快去拜見富幫主和皇甫香姑娘。”

  富麗英見冷萍已經說破,立即謙和的笑著道:“謝謝你,林婆婆,不是你拴住“老黃”,這兩匹馬恐怕早被別人拉跑了。”

  林婆婆瞪著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皇甫香和富麗英,久久才恍然大悟的道:“哎呀,我的天,真是大名鼎鼎的當幫主,我說怎的有些面熟呢,原來你們都作了俊書生……”

  話末說完,不知何時彩虹龍女已至富麗英的鞍囊內取了幾片金葉子,立即塞進林婆婆手里,同時,笑著道:“林婆婆,這是我英姊姊賞你的。”

  林婆婆低頭一看,張著嘴巴,愣了許久,才慌得急聲道:“這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我老婆子是應該伺候少夫人們的……”

  林婆婆平素亂喊一氣喊“少夫人”喊慣了的,這時驚喜的神志又有些不辨東西,不自覺的又說溜了嘴。

  冷萍聽得面色一變,江天濤的劍眉立時蹙在了一起,朱彩蝶和鄧麗珠也都愣了。

  林婆婆一看幾人神色,悚然一驚,頭腦頓時清醒了,知道自己的嘴巴闖了禍。

  豈知,靜靜立在富麗英身邊的皇甫香,立即愉快的道:“珍妹,再給林婆婆拿幾片金葉子,算我賞的。”

  彩虹龍女愉快的應了聲是,又至鞍囊中拿了幾片金葉子,含笑塞進林婆婆有些顫抖的手里。

  林婆婆完全驚呆了,她急忙一定神,連連萬福激動的道:“謝謝兩位姑娘的賞賜,我老婆子虔誠的住福你們,諸事順心,萬事如意,此行成功,花開並蒂。”

  江天濤一聽,這才恍然大悟,林婆婆的瘋癲憨態,原來都是喂裝的,因而末待她說完,立即沉聲問:“林婆婆,你是否還希望賞你第二次?”

  林婆婆呵呵一笑道:“我們家的大貴人,您也別心急,不出幾個月,保您會拿這里面的金葉子,賞給我老婆子。”說著,還特地轉身指了指“老黃”背上的鼓鼓鞍囊。

  江天濤沒想到林婆婆說的如此露骨,俊面不由一紅,覷目一看富麗英,僅微微蹙著黛眉,神色間並沒有什麼不高興。

  冷萍卻慌得大聲怒叱道:“林婆婆,你瘋瘋癲癲的胡說些什麼,一點不懂規矩,還不准備馬匹。”

  林婆婆毫不生氣,將金葉子塞進懷里,照例先整理江天濤的小青。

  富麗英看出林婆婆是個閱歷淵博,目光銳利的老精靈,根據她的談話,顯然已洞燭她這次趕來塞北的目的。

  心念一動,她決心要利用這個經驗豐富的老婆婆,為她辦這件大事情。

  於是,轉首望著冷萍,謙和的笑著道:“萍姊姊,何必責怪林婆婆,小妹覺得林婆婆到是滿會說話的。”

  冷萍見富麗英毫無不悅之意,自是放心不少,這時見富麗英反而勸她,也謙和的笑著道:“林婆婆的人倒是滿能干的,就是有時候瘋言瘋語。”

  皇甫香立即含意頗深的道:“我倒覺得林婆婆直言直說,爽朗痛快,總比那些言語含糊,推拖支吾,心里明白,也說不知的人好的多。”

  江天濤一聽,第一個俊面通紅,他覺得這些如花少女中,皇甫香比朱彩蝶還也刁蠻。

  恰在這時,林婆婆已將每個人的馬匹准備好了。

  於是,等人紛紛上馬,逕向林外馳去。

  到達丈外,天光十分明亮,遠近景物,清晰可見。

  等人為免再生意外,繞過臨福鎮,直奔景堡縣城。

  傍晚時分,已到達了景堡縣城,酒樓茶肆間,燈火輝煌,正熱烈談論著兩件轟動武林的大事情。

  但是,逕自宿店,末進酒樓的江天濤等人,卻沒有機會聽見。

  次日絕早,等人繼續趕程,皇甫香和富麗英,已恢復了她們雍容高雅,清麗艷美的女兒真面目。

  中午時分,江天濤等人已飛馬奔進涿麓城。

  涿麓城雖然不大,街道也較窄狹,但是人煙稠密,市面繁華。

  江天濤等人,就在一家“怡醉樓”的酒樓前下馬。

  林婆婆久走江湖,善觀動靜,她發現許多武林人物中,再看不到有胸襟上繡有騰龍標記的人。

  等人登上酒樓,只見樓上僅有七成座,卻有一半是武林人物,當然,這些人中,大都是“力拔山”的逃亡部屬。

  只見那些人,豪放粗獷,巨壺大桄,高談闊論的話題,俱是“力拔山”已死和高谷總寨被焚的事。

  江天濤等人,一登上酒樓,全樓頓時一靜,不少人以驚急的目光向富麗英等人望來,但他們是似看得出,這一男六女,一個老婆婆,絕不是好惹的人物。

  在酒保的恭謹引導下,等人在正北靠街的一面以布簾圍成的雅座內依序坐下。

  八人恰好坐滿一桌。

  由於馬匹必須上足草料,充分休息,是以等人索性圍桌細談,淺斟慢飲,談論回程的路线問題。

  江天濤飲了一口杯中酒,即對末座相陪的林婆婆,道:“林婆婆,我們回幕阜山,如何走最近?”

  林婆婆毫不遲疑的道:“我們由此地走正定,奔新鄉,由原武渡黃河,在漢陽過長江,直達幕阜山北麓,這一條路最近,也最適合乘馬騁馳。”

  江天濤會意的點點頭繼續道:“英姊姊和香姊姊如回東梁山,如何走法?”富麗英和皇甫香一聽江天濤代她們詢問路线,兩人的黛眉立時蹙在一起了。

  林婆婆受了富麗英和皇甫香的金葉子,自是要說幾句有利兩人的話,於是,略一沉思,道:“英姑娘要回東梁山,當然是由此地奔清苑,走濟南府,再奔徐州,蚌埠為最近,不過……”說此一頓,含笑看了江天濤等人一眼,繼續道:“如果英姑娘幫中無甚要事,大家一同南下,可到漢陽再分手……”

  朱彩蝶立即迷惑的道:“那樣走,英姊姊不是太繞道了嗎?”

  富麗英靜靜的聽著,心中似是成竹在胸,這時見朱彩蝶如此一問,正待回答,林婆婆已搶先說了:“看來是繞道,實則沒什麼,到達漢陽後,英姑娘可雇一艘大江船,順風順水,沿江而下,不幾日便可到達東梁山,既可游覽沿江風景,又可節省人力馬力……”

  話末說完,朱彩蝶和鄧麗珠立即愉快的插言道:“那樣太好了,英姊姊和香姊姊,就和我們到漢陽再分手吧。”說話之間,兩人希冀的看著富麗英,又看看皇甫香。

  富麗英淡雅的頷首綻笑道:“我要去的地方,比諸位姊妹還要遠一千多里地呢。”

  江天濤和冷萍聽得一愣,朱彩蝶和鄧麗珠驚異的“啊”了一聲,俱都目不轉睛的望著富麗英。富麗英神情平靜,依然淡雅約含笑道:“我要去臨賀嶺,小住一個時期……

  江天濤等人一聽,不由脫口齊聲問:“那麼遠?”

  說話之間,發現皇甫香柳眉緊蹙,彩虹龍女神色黯然,江天濤不由心虛的問:“聽說臨賀嶺,尚在九疑山之南,山中建有七十二座尼姑庵……”

  話末說完,皇甫香立即沉聲問:“濤弟弟,可是有意提示我和英姊姊,最好終生遁入尼姑庵?”

  江天濤聽得渾身一戰,面色立變,惶得急聲分辨道:“小弟決無此意,我只是順口說說而已……”

  話末說完,雅座外不遠的一桌上,在爭論的談話中,突然響起一個忿忿的聲音,極為不滿的道:“要去東梁山你們去,我“馬鞭”陸新發不去。”

  江天濤等人一聽,不由同時一愣,俱都本能的凝神側耳,要聽一聽這些紉靴東梁山究竟有何事情。

  又聽另一人壓低聲音道:“陸老兄,目前我們是迫不得已呀,龍君已死,大寨被焚,金龍高手都不見烈閹影,分的錢又不夠花用,你說我們不投奔東梁山投奔誰?”江天濤等人一聽,原來是“力拔山”屬下的逃亡頭目。

  依然是方才那個姓陸的,沉聲道:“我不去,堂堂七尺之軀,豈能俯首聽命三個女的?”

  彩虹龍女一聽,頓時大怒,倏然由椅上立起來。

  富麗英一見,立即揮了一個“坐下”手勢,阻止彩虹龍女出去。

  又聽一個深沉的聲音,低聲笑著道:“陸老兄,你不必為此擔心,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三釵幫”早在龍首大會結束的第九天,已經改組成“三老幫”了……”

  江天濤和冷萍,以及朱彩蝶聽得渾身一戰,面色大變,俱都震驚的望著神色鎮定的富麗英和皇甫香。

  彩虹龍女似是已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不由掩面而泣。

  驀聞那個姓陸的,驚異的問:“什麼?已改成“三老幫”了,難道三釵都成了老太婆?”

  那個深沉的聲音,哈哈一笑,再度壓低聲音道:“三釵中的玉釵已嫁給了九宮堡的少堡主,而且就要生孩子了,自然不能再是“三釵”中的一釵。最漂亮的妹妹嫁了個英俊郎君,美麗的姊姊自然地無心干了,索性交給“銀釵”的父親“玉扇秀士”皇甫陽另組新幫會……”

  其中一人,突然不解的問:“為何叫“三老幫”呢?”

  嗓音深沉的那人又道:“皇甫陽覺得一人精力有限,就請出他的好友“湘江叟”和“多臂金剛”協力掌理三釵幫……”

  那個姓陸的,迷惑的道:“去年我還看見過瀟灑儒雅的皇甫大俠,看他年紀最多也不過四十余歲,怎麼稱得上老呢?”

  其中一人,立即風趣的笑著道:“女兒將嫁,抱孫在即,不老也得加個“老”字呀。”

  皇甫香聽得嬌靨一紅,芳心卜卜,不自覺的瞟了一眼低頭沉思似在聽,又似有滿腹心事的濤弟弟。

  而此時,江天濤正在心中思量著,他其實早有心把話向富麗英和皇甫香說明,只要她們願意,自己定無二話。

  但一來皇甫香以前對他太過惡劣,他雖然早就不計較了,但想逗逗皇甫香,讓她發發急,以懲罰她當初任性放走“毒娘子”,結果鬧得大家勞師動眾,還差點出事。

  二來,富麗英一直深藏不露,從來沒有向他江天濤表白過什麼,雖然能從她的眼中看出脈脈含情,但畢竟還沒有聽她親口說出心意,自己怎好酶失。

  此時,聽說“三釵幫”已經換人,江天濤知道,自己必須找個時間把話說明白。

  萬一,富麗英和皇甫香誤以為自己對她們無情,做出什麼傻事,弄得到時候無法收拾,就不好了。

  本來是好事,結果可能變成壞事。

  心念間,又聽姓陸的那人,低聲一笑道:“你聽誰說“銀釵”皇甫香也要出嫁了?”

  方才那人立即正色道:“不但皇甫香要嫁,就是曾為一幫之主的“金釵”還不是也要嫁?”

  冷萍等人一聽,不由覷目去看富麗英。

  只見端莊雍容的富麗英,鎮定靜坐,鳳目平視,毫無一絲不安、氣怒和羞澀的神情,對那些人的談話,好似與她無關似的。

  依然是姓陸的那人,低聲笑著問:“這些消息你都是由那里聽來的?”

  那人得意的一笑道:“小妹妹都要抱娃娃了,當姊姊的還不急起止追,金銀二釵不出嫁難道要去深山當尼姑?”

  最後“當尼姑”三個字,宛如三把利刀插在彩虹龍女的心坎上,一股悲痛怒火,倏然升起,脫口一聲厲叱:“鼠輩找死。”死字出口,推椅離席,寒光如雷一閃,青鋒已撤出鞘外,順勢一揮,圍簾應聲破了一個大洞。

  緊接著,碧影一閃,挾著一道寒光,飛身撲了出去事出突然,加之江天濤等人俱鄱在凝神靜聽,沒想到悲痛填胸,自覺愧對兩位姊姊的彩虹龍女會拔劍撲了出去。

  是以,驚愕之間,彩虹龍女已不見烈閹影。

  富麗英首先急聲阻止道:“珍妹回來。”急呼聲中,眾人紛紛撲出圍簾。

  一連兩聲厲叱嬌呼,滿樓高談闊論的酒客,頓時一靜,紛紛轉首驚異的向江天濤等人望來。

  當他們發現嬌靨鐵青,鳳目圓睜,手橫青鋒健,黛眉透殺氣的彩虹龍女的時候,俱都大吃一驚。

  彩虹龍女雖然仗劍撲出圍簾,但她卻沒有立即行動。

  因為,靠近窗簾旁邊的一排三張桌子上,俱是各形各色的武林人物,俱都震驚的望著她發愣,乍然間,她無法斷定方才談話的那些人是誰。

  就這一頓之際,彩虹龍女心中的殺氣業已平息,但她仍怒目盯著就近三桌的勁裝人物,決心查出最後說話的那人。

  富麗英見“彩虹龍女”並沒有在盛怒之下殺人,因而放心了一半,立即平靜而淡然的寬聲道:“珍妹,酒樓茶肆,謠言紛紜,多由那些販夫走卒們,捕風捉影訛傳而起,何必如匆嚴真。”

  彩虹龍女沒有收劍的意思,銳利的目光,緩緩掃過近而三桌上的十數勁裝人物。

  滿樓酒客中,不少是“力拔山”屬下的赤龍高手,他們都曾和彩虹龍女照過面,是以,紛紛悄悄溜走。

  靠近圍涼坐著的三桌勁裝壯漢,多是總寨內的大頭目,這時見彩虹龍女仗劍怒視著他們,心中還有些不服。

  繼而,發現樓梯口神色緊張,悄悄溜走的赤龍高手,心知不妙,個個大駭。

  彩虹龍女根據方才那些談話的方向判斷,可能是第一桌,於是劍尖在就近一個壯漢的臉上一指,沉聲問:“你姓什麼?”

  壯漢嚇了一跳,急忙起身退後了兩步,惶聲道:“我……我姓張。”

  粗壯漢子似乎較為鎮定,立即回答說:“我姓陸。”

  彩虹龍女一聽,頓時大怒,瞋目怒聲道:“方才是誰說本姑娘……”說至此處,突然驚覺“生娃娃”的桓實在無法出口,只得嬌哼一聲,怒目望著其余三人。

  方才姓張的壯漢,抱拳緊張的問:“請問姑娘是那一位?”

  彩虹龍女嬌哼一聲,正待說什麼,驀聞身後的林婆婆沉聲道:“珍姑娘,讓我老婆子來告訴他們。”說話之間,急步向彩虹龍女身前走去。

  江天濤一見林婆婆走去,一雙劍眉立即蹙在一起了。

  冷萍卻不客氣的說道:“簡單講幾句就行了,別和他們嚕嗦。”

  林婆婆點頭會意,索性也望著其余兩桌上的壯漢,神氣的沉聲問:“你們知道這位姑娘是誰嗎?”說著,肅手指了指已將黛眉豎起的彩虹龍女,繼續道:“她就是大名鼎鼎,名滿天下的“彩虹龍女”蕭姑娘。”話聲甫落,全樓一片騷動,三桌勁裝大漢,個個面色大變。

  林婆婆對全樓震驚的動態,看也不看,繼續肅手一指卓立圍簾近前的江天濤,神氣的道:“喏,這位公子爺就是我們的大貴人,新近接掌九宮堡的江少堡主。”滿樓的酒客,又是一陣震驚騷動,個個瞪大了眼睛。

  林婆婆一看這情形,愈加神氣,椄著又一指富麗英和皇甫香,繼續道:“這兩位就是威震大江南北,統領近萬英豪的“三釵幫”富幫主和皇甫總統領,諸位可看個清楚。”滿樓酒客以及尚未離去的赤龍高手,神情愈加震驚,但也有不少人覺得機會難再,大膽的看個清楚。

  林婆婆介紹完,立即望著第一桌上的五個壯漢,沉聲道:“你們五個蠢物可看清楚,我們的珍姑娘可是要生孩子,我們的富幫主可是要當尼姑?”

  如此一說,“三釵”的嬌靨同時一紅,尤其“彩虹龍女”紅雲直達耳後,羞怒交集,暗暗生氣。

  但是,滿樓酒客的臉上,卻沒有一人膽敢露出一絲笑意。

  第一桌上的五個壯漢,早已嚇得魂飛天外,渾身打顫,俱都戰戰兢兢的立起來,唯恐保不住腦袋。

  驀見林婆婆老臉一沉,突然厲聲道:“方才是誰散布的謠言,趕快自動的站出來,否則統統殺頭,一個不留……”

  話末說完,立在左邊的一個生像有些詼諧的漢子,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連連叩頭,苦苦哀求說:“姑娘饒命,老嬤嬤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林婆婆哼了一聲,正待說什麼,驀聞富麗英淡雅的道:“珍妺,回來吧,何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其余兩桌的壯漢,也紛紛立起,恭聲道:“小的們俱是投奔“三老幫”的弟兄,因為在此打尖,不慎酒後失言,冒瀆烈妖位姑娘,尚望寬恕海涵,饒了他的狗命。”

  富麗英淡雅一笑,謙和的道:“爾等有志同去投效“三老幫”,深信皇甫前輩一定竭誠歡迎你們。”三桌十數壯漢,同時躬身,暴聲應喏,神態十分恭敬。

  江天濤一俟“彩虹龍女”收劍退回,立即招來酒薄,結帳下樓,認鐙上馬,直向清宛府馳去。

  等人八騎,曉行夜宿,沿著通往江南的寬大官道,放馬飛馳,他們離開塞外已經一個月,還得再需一個月才能趕回“九宮堡”。

  將近一個月的旅程中,富麗英和江天濤,在不知不覺中,已埋下了濃厚的感情,她越發的不願離開這位英俊的濤弟弟。

  江天濤同時也對皇甫香有了一個更新的認識,他覺得皇甫香簡直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溫柔如水。

  但是,他卻沒有機會能與皇甫香或是富麗英單獨相處,真是苦惱。

  這一個月中,因為有富麗英和皇甫香隨行,江天濤又變成了孤家寡人一個,每夜只能一個人睡了。

  這天傍晚,江天濤吃完飯,有些悶悶不樂地和衣躺在床上。

  “怎麼啦,不高興?”皇甫香一腳跨了進來。

  “是香姊姊啊,她們呢?”江天濤無精打采地問道。

  “她們啊,聽說此地夜景不錯,嚷著讓英姊姊帶她們去了,林婆婆也跟著去了。”說話間,皇甫香已走到床邊,坐在了床上。

  “哦?那姊姊你為什麼不去?”江天濤轉臉問道。

  “姊姊怕你一個人悶嘛,所以就留下來陪你嘍。”皇甫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飽含情意的看著己心愛的濤弟弟。

  江天濤感到皇甫香吹氣如蘭,絲絲熱氣噴在臉上,他突然驚覺到皇甫香變瘦了,忍不住伸出手,愛憐的撫摸著皇甫香的臉,道:“香姐姐,你變瘦了。”

  皇甫香握住了濤弟弟的手,親吻著濤弟弟的掌心:“濤弟弟……”

  皇甫香的眼睛里噙滿了淚水,她強抑著不讓自己的淚水奪眶而出,但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顫動的聲音,幽幽的道:“濤弟弟,我知道你仍然不肯原諒姐姐,是姐姐當初太任性,姐姐不怪你。你知道姐姐的心意,一直想做濤弟弟的愛人。但是,你已經有了六位溫柔賢慧、漂亮可人的妻子,姐姐知道這是自己是在妄想,但是,姐姐忍不住啊……”說到這里,她再也止不住淚水噴涌而出。

  江天濤想不到,因為沒有合適的機會跟她說明,竟會產生如此大的誤會,內心非常懊悔,自己沒有細心的注意,皇甫香是笑在臉上,苦在心里。

  江天濤溫柔的扶起皇甫香,把她抱在自己的懷里:“香姐姐,我的好姐姐,濤弟弟真的很喜歡你,弟弟早已將過去的種種不快拋出腦後,謝謝你這麼愛弟弟。弟弟也很矛盾,因為我已經耽誤了六位愛我的姑娘,在我內心,一直是對她們有著深深的歉意。弟弟也猶豫過,是不是應該發展我們人之間的感情。但是,我不忍心,再耽誤你啊。因為,我只能給你殘缺不全的愛啊。”

  皇甫香緊緊把臉埋在江天濤的胸口:“對不起,濤弟弟,我錯怪了你,是我害了你。”

  “不光是你。”江天濤苦笑著說。

  “我知道,還有英姊姊。”皇甫香噗嗤一笑,盡管臉上還掛著淚水,笑容卻是那麼的燦爛:“英姊姊和我一樣,愛死你這個混世魔王了。”皇甫香用手環抱著江天濤,仰起臉看著江天濤:“濤弟弟,你今天的話好奇怪啊。”

  江天濤撫摸著皇甫香清秀可人的小臉,微笑著:“有什麼奇怪的?濤弟弟還是濤弟弟啊。”

  皇甫香張大她充滿了希冀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心愛的濤弟弟,一字一句的問道:“濤弟弟,你能容納我嗎?”

  “濤弟弟的心里,一直有著香姐姐你。”江天濤盯著皇甫香的眼睛也一字一句的回答。

  “姐姐,還是愛人?”皇甫香很緊張。

  江天濤笑了,他低下頭,清晰的在皇甫香的耳邊說道:“都是。是姐姐,也是情人,只要你願意。願意嗎,香姐姐?”

  皇甫香的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連聲道:“我願意,我願意,我願意……”

  聽著皇甫香的表白,江天濤渾身發燙,腦子里渾渾沌沌像煮開了一鍋粥,再也不去想是不是應該再容納皇甫香,自自然然地他把左掌蓋上了皇甫香的胸口──那飽含生命泉源的柔軟與豐實的所在,讓那一對孿生的寶貝在自己火熱的手掌下急速起伏。

  江天濤的雙唇也貼上了皇甫香火熱的嘴唇,皇甫香熱烈但生疏的回應著,任濤弟弟勾出她的處女的嫩舌肆意的吮吸。

  她雙眼緊閉起來,盡情的讓濤弟弟享受愛的果實。

  皇甫香環著濤弟弟的手漸漸放松,身子微微顫抖,嗯了一聲。

  江天濤松了口,手掌仍輕輕握著。

  張開眼,皇甫香亮晶晶的大眼,正一瞬也不瞬地瞅著江天濤,眼中有股燒得人心慌的火焰,幽幽輕嘆了一聲,她緩緩擡起左手,移向右肩,把外衣脫掉,把肚兜的肩帶褪到手臂上。

  江天濤腦里嗡嗡亂響,心砰砰地像要從胸腔里跳出來。

  皇甫香閉上眼,垂下手,身子像是突然軟了下去,江天濤急忙攙著她。

  她攬著濤弟弟的補子,偎倒在濤弟弟的懷里。

  江天濤跪在床上,把皇甫香放倒在雪白的床單上。

  她睜開眼,衝濤弟弟一笑,滿臉緋紅地張開雙臂。

  江天濤俯身下去,側躺在皇甫香的身旁,手竟有些抖,緊張得像初嘗禁果的少男。

  捧著皇甫香的手,江天濤的唇落在皇甫香的手背上,緩緩地,順著手臂,爬上她業已裸露的,渾圓光潤柔若無骨的肩頭。

  皇甫香笑吟吟但略顯緊張地看著濤弟弟,左手撫著濤弟弟的肩膀與頭發。

  江天濤向皇甫香的鬢腳吻去,指尖輕巧地點著她的耳垂,右手偷偷從她的腰側爬上胸前。

  皇甫香雙眼緊閉,睫毛輕顫,雙唇微張,身體仿佛不安似地蠕動,時而交互地曲起又伸直光裸的長腿。

  江天濤的唇滑向皇甫香的竟子,手指極輕極緩地按摩著。

  皇甫香深吸一口氣,微張的唇開始不可抑制地輕顫。

  江天濤把臉埋在皇甫香的胸口,隔著薄薄背心,輕吻那隆起的飽滿。

  皇甫香發出嗯嗯的聲音,雙手把濤弟弟的頭輕壓在泛起紅潮的胸前。

  江天濤的玉莖早脹得難受,可是皇甫香的激情讓江天濤感同身受,滿心疼惜。

  只覺得,就算舍命來取悅她,也是心甘情願。

  江天濤讓指尖輕輕滑向皇甫香的腹部,所經之處,引起陣陣微波。

  皇甫香緊緊抓住濤弟弟的手,褻衣下的小腹,時而抽緊,時而放松,沉重的鼻息,清晰可聞。

  江天濤掙脫皇甫香的手,手掌在她腰間巡梭。

  當他回頭向皇甫香望去,只見她通紅的臉上,漾滿溫暖笑意。

  皇甫香雙拳纂著,蹙了眉,緊閉雙眼,微露的一排貝齒咬著下唇,那模樣看得江天濤心癢癢地,直疼皇甫香。

  江天濤放開皇甫香,與她並頭躺下:“香姐姐,你准備好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濤弟弟了嗎?”

  滿臉通紅的皇甫香慵懶地偏過頭來,堅決的點了點頭,眼光熱得像會燙人。

  江天濤湊過頭,輕咬皇甫香的下唇。

  皇甫香卻重重地咬了江天濤一口,江天濤知皇甫香已到了臨界點。

  其實,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心噗通噗通地擂著鼓,江天濤終於把手由褪下的肩帶邊伸入皇甫香的肚兜內。

  皇甫香“嗯”地哼了一聲坐了起來,向濤弟弟羞澀的嫣然一笑。

  江天濤從未見過女子這一笑中能包含這許多柔情、羞澀與萬千嫵媚,又看著皇甫香發起愣來,竟忘了脫掉皇甫香的肚兜。

  皇甫香臉上的羞意加深了幾分,江天濤慌忙伸手,將皇甫香的肚兜卸掉。

  躍入他眼歉是那恰恰一握、渾圓秀麗的一對秀乳。

  真正是增一分太妖嬈,減一分尚青澀。

  雖然,江天濤曾經在“拜山”的時候,適逢皇甫香出浴,見到過一次,但那次隔得遠,看不真切。

  這次可是近在咫尺,自然又不一樣。

  皇甫香嚶嚀一聲,兩手遮住了臉。

  江天濤萬般愛憐地攬住她,輕輕放倒在床上。

  皇甫香依然遮著臉,手肘半掩著胸。

  江天濤吻了一下皇甫香的櫻唇,輕輕撥開她的手肘,尋上了皇甫香胸前。

  初觸皇甫香的蓓蕾時,他的雙唇與指尖如遭短暫電擊似的輕微麻庳流竄全身,腦中一片昏眩與震動。

  皇甫香挺起胸迎向江天濤,顫栗的肌膚上泛起無數細小疙瘩。

  江天濤輕緩地向峰頂的花蕊呵氣,又讓唇瓣指尖,時急時徐地拂遍皇甫香秀麗的生之果實與花環。

  在皇甫香顫栗急促的呼吸里,江天濤極力控制著心理與生理上要爆裂般的興奮,對能帶給皇甫香任何歡愉都由衷感到極度的喜悅。

  皇甫香喉間開始唔唔發出聲音,身體掙扎扭動,不時輕揪江天濤的頭發,扯江天濤的衣服。

  江天濤坐起身子,近乎粗魯地拉扯皇甫香的褻褲。

  她嗯地一聲,夾緊雙腿,接著又緩緩松了開來,微微地擡高身子。

  江天濤將皇甫香的褻褲褪至腿上,彎下腰手撫著她的腿。

  他的唇落在皇甫香光裸平滑的小腹上,皇甫香突地一震。

  江天濤向皇甫香望去,微微一笑。

  皇甫香“嚶嚀”一聲,才放下的雙手飛快地又遮住緋紅的臉。

  江天濤伏下身,把臉貼在皇甫香小腹上,一邊輕輕暖暖地噓氣,一邊用臉頰與唇輾轉摩挲。

  皇甫香啊啊地顫抖出聲,江天濤再也忍不住,飛快地除下松松掛在皇甫香的腿上,卻掩著極密之處的褻褲。

  皇甫香重重地喘了口氣,紅著臉伸手拉住濤弟弟。

  江天濤輕輕掙開,一只手向皇甫香身側腰腿相接處摸去。

  皇甫香倏地夾緊雙腿,江天濤挪了挪身子,讓指尖落在皇甫香膝蓋上側內緣,軟玉凝脂般的肌膚上,回旋盤升。

  老練的江天濤手輕輕在皇甫香臍下來回撫過,但總堪堪止於芳草地內桃花源邊,一陣陣顫栗後,皇甫香終於輕嗯了幾聲,微微張開了雙腿。

  江天濤強忍著難受的寶貝的充脹,把手在她的腿根處摩挲了一會兒。

  皇甫香氣喘吁吁地扭動,雙腿張得更開。

  江天濤的手指輕輕撫摩皇甫香微聳的生命之丘,撥弄隱隱泛著光澤的弦厭綣曲毛發。

  皇甫香雙手溫柔地撫著江天濤的頭發,隨著江天濤指尖的輕重緩急扭動著,發出不由自主的咿唔聲。

  江天濤歡欣地鑒賞著皇甫香含苞凝露、生香軟玉般盛開的桃花源,引著曼妙柔軟的花瓣花蕊,漸趨潮潤火燙……

  江天濤再也忍不住了,他迅速的把身上的衣物脫光,只剩一條內褲,俯在皇甫香的身上瘋狂的吻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他的寶貝隔著內褲在皇甫香那渾圓柔嫩的大腿上來回的摩擦,原本早已硬挺得它,更是漲得難以忍受。

  他開始用力的吸斯著皇甫香的乳頭,皇甫香似乎也瘋狂了起來,只一個勁的輕呼著:“濤弟弟……”

  江天濤抓著皇甫香的手放到他脹得粗粗大大的寶貝上,皇甫香輕呼一聲。

  “濤弟弟……你好大……我……有點怕……”跟著,她原本略顯紅暈的臉上更增一層嬌羞。

  “香姐姐,要真的開始我們的愛了,你怕嗎?”

  “不,我愛濤弟弟,此心上天可鑒,我不怕。”

  江天濤再度將皇甫香的手引導到他的玉莖上,隔著內褲教她來回的揉弄。

  皇甫香的手掌柔嫩而溫熱,他只感覺到寶貝內的血液快要破體而出。

  皇甫香似乎感覺到她手中強烈的變化,睜開眼睛偷偷瞄了濤弟弟內褲里緊繃的寶貝一眼,又緊緊閉上眼睛,只是用力的為濤弟弟揉弄。

  “濤弟弟,你好硬,好燙!”

  “那是因為我的親愛的香姐姐太有魅力了呀!”

  “我覺得心里好癢,好奇怪,說不出來,我全身都怪怪的。”

  江天濤俯身輕輕吻著皇甫香,將皇甫香緊緊夾住的雙腿打開,粉紅色的幽徑已有攙攙的水流,而深閉的宮門散發出一股熱氣。

  江天濤的手指開門扉,仔細欣賞眼前的是人世間最美的畫面,那是少女最嬌嫩、最神秘、僅僅曾被自己一個人觸摸過的所在,他伸出指頭輕輕緩緩的來回舔著。

  “啊……”

  忽然皇甫香失聲叫了出來,臀部往上擡起激烈的扭動著。

  江天濤向前看去,皇甫香微張雙唇,鼻孔一張一合劇烈的喘息著,白嫩的雙乳也隨著起伏的胸腔抖動,形成一波波的浪潮。

  “香姐姐……”

  江天濤在心里贊嘆了一聲:皇甫香的皮膚是如此的晶瑩剔透线條是如此完美,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多出來的脂肪。

  那屬於青春少女獨有的體質,在誘惑力上絕對不輸成熟美麗的少婦。

  江天濤順勢把皇甫香的兩條大腿分開推向皇甫香的胸前,皇甫香身上最隱秘的所在完完全全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

  皇甫香心領神會的拉住了自己的雙腿,屁股完全擡離了床鋪,縈縈的碧草在微微的飄搖,神秘的門扉卻仍然關得緊緊的,只現出一道沁滿晶瑩露珠的紅线……

  皇甫香在濤弟弟的目光下顯得分外的嬌羞:“濤弟弟……嗯……不要嘛……這個樣子……人家……難為情死了……”

  江天濤微笑著移動身子,將皇甫香的兩條大腿抱在臂彎,人壓在皇甫香的胸前。

  他直挺挺硬梆梆的玉莖拖在皇甫香處女嬌嫩敏感的花瓣上,輕輕的來回上下摩擦,嘴里一邊吻著皇甫香香嫩的小嘴,一邊壞壞的問道:“香姐姐,歡喜濤弟弟嗎?”

  皇甫香被江天濤挑逗得星眸迷離,氣喘吁吁的說:“啊……當然……當然喜歡濤弟弟……啊……濤弟弟……我……我好難過啊……”

  江天濤舔了舔皇甫香敏感的耳垂,在皇甫香的耳邊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道:“香姐姐,如果濤弟弟要你做更加難為情的事,你做嗎?”

  “做的……只要是濤弟弟你講的……香姐姐我……濤弟弟……人家講不下去了……”

  皇甫香羞得連眼睛都緊緊閉上,但仍然舍不得似的在濤弟弟充滿魔力的嘴唇上嘬了一口。

  “把濤弟弟的內褲脫掉。”

  “壞弟弟……叫香姐姐做這麼騷的事……要香姐姐幫你脫褲子……”話雖這麼說,但皇甫香的手仍然聽話的移到濤弟弟的屁股上,褪下江天濤的內褲。

  “握住弟弟的寶貝。”江天濤再次說道。

  “濤弟弟……你又粗了……我好怕……”

  “香姐姐,把穴扒開……”

  “濤弟弟,輕一點,好嗎?”

  皇甫香緊閉的眼簾不住的顫動,面對人生的第一次緊張萬分,但還是聽話的分開自己的嫩蕾。

  “香姐姐,不要怕,濤弟弟喜歡香姐姐,不會讓你痛的。”

  江天濤輕輕在皇甫香的耳邊吹著氣,就要攻陷她的最後一道防线。

  “啊,好痛!”

  江天濤的寶貝才剛進去一點,皇甫香就皺著眉頭,全身肌肉緊繃了起來。

  江天濤趕忙停住,讓皇甫香有喘息的時間。

  他吻著皇甫香的眉間、耳垂、雙唇,雙手緩緩的在她雙乳上,大腿內側來回摩挲著。

  隔了一會兒,皇甫香緩緩舒了口氣,全身也放松下來,她主動的吻著江天濤說:“沒關系了,我可以……”

  江天濤溫柔的吸著皇甫香小蛇似的舌頭,輕輕柔柔的繼續向前挺進。

  “啊……”

  皇甫香還是忍不住哼了出來,但卻已不再阻止濤弟弟寶貝挺進的動作。

  終於,寶貝一分一分的進入了皇甫香的體內。

  江天濤可以感覺到前方的道路又小又緊,卻充滿的溫熱濕潤的感覺,一道道的縐褶溫柔的刮過他的龜頭。

  進到里面之後,他稍微停了下來,一方面讓皇甫香習慣這種感覺,一方面也好好感受這被緊緊包圍的感覺。

  “我覺得好漲,我知道了,剛剛覺得好空虛好空虛,現在好充實,這種感覺……好好……”

  皇甫香也不理會濤弟弟的反應,自顧自的呢喃了起來,於是江天濤開始在皇甫香緊窄的花房內抽動起來。

  他試圖讓每一下都輕柔而緩慢,深怕太快了皇甫香會承受不了。

  “啊……啊……”

  剛開始皇甫香一直是緊閉著雙唇,漸漸的皇甫香又開始哼出聲音來,於是江天濤讓動作稍微加快加深。

  忽然皇甫香主動的摟著濤弟弟的腰,張開嘴來卻發不出聲音,原本深情望著濤弟弟的目光也開始渙散失神。

  然後,皇甫香里面開始蠕動起來,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慌亂。

  “香姐姐的陰道真緊!”江天濤一邊抽動一邊在心里贊道,他不禁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在他呼哧呼哧的抽動中,皇甫香也不停的開始發出動人的低吟:“啊……好弟弟……我心愛的濤弟弟……啊……呵……好舒服……濤弟弟快……快戳姐姐的……穴……啊……讓姐姐……開心吧……我……心愛的……濤弟弟……”

  江天濤忘情的插著親皇甫香皇甫香的穴,雙手也在她的乳房上不停地揉捏撫弄著,好讓她的欲火再升高一些,引發她的騷性,玩起來才更能盡興過癮。

  皇甫香被江天濤干得舒爽無比,雙腿自然分得更開,高高舉起夾在江天濤的腰間,緊緊地勾住江天濤的背部,媚波蕩漾,眼露愛意,騷浪淫媚,風情萬千,這種迷人的姿態,攝人心魂的眼神,不管是哪個男人看了都要心醉呀!

  江天濤疊在皇甫香豐腴而富有彈性的肉體上,雙手享受著撫摸乳房的觸覺,大寶貝插在溫暖濡濕而緊窄的玉穴里,真有說不出的舒服暢美,還有那如蘭似麝的體香,縷縷不絕地飄入我的鼻孔之中,更是使他心蕩。

  皇甫香的香唇吻住了江天濤,咬吮了一陣,分開後她把丁香小舌伸出嘴外舐著自己的紅唇,低聲哼著道:“嗯……好美……啊……弟弟……你……插得……姐姐……舒……舒服極了……真爽……哎……哎呀-……”

  媚眼里散射著強盛的淫欲之火,倆人由輕憐蜜愛,溫柔體貼,慢慢地變為烈火激情,雙方都需要熱切的,粗野的,和瘋狂的作愛。

  倆紉訝情似火,狂烈地搖著、扭著、擺著、動著。

  江天濤的大寶貝在她的玉穴中抽插的速度快了起來,皇甫香也隨著他一下下的重插,扭搖著細腰和豐臀迎合著,追求著情的舒暢、性的發泄、和欲的滿足。

  皇甫香繼續浪叫著道:“好……好極了……嗯……嗯……好美……哦……小穴……好美……濤弟弟……你……干得姐姐……太舒服了……”

  “姐姐……要……要你……用力……插我……對……用力……嗯……姐姐……要……舒服……死了……我的小冤家……重重……插……插姐姐……再……再進去……”

  “姐姐要死了……嗯……姐姐的小……穴……爽……爽透了……嗯哼……哦……哦……”

  江天濤耳邊聽著皇甫香一聲聲扣人心弦的叫床聲,用那大寶貝狠狠地操,開始緊抽、快插,“噗嗤”、“噗嗤”的干穴聲,也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急地在臥室中回響著。

  皇甫香為了配合大寶貝的猛插,高挺著她的嫩臀,旋呀、擺呀、頂呀、搖呀、扭著腰肢極力地迎戰,浪叫不停。

  “好美……快用力……好……弟弟……哦……插得……姐姐……舒服……死了……嗯……姐姐的心……快……跳出來了……”

  “干得……好……深一點……頂到-……到-……姐姐的……子宮了……姐姐的小穴……不行了……姐姐……快……快泄了……”

  “哦……弟弟……大寶貝……真會……插……啊……太……舒服……了……太……美了……快……升上……天了……啊……泄……泄出來……了……哦……哦……”

  皇甫香陰戶內的子宮壁突然收縮,在她快要達高潮的那一刹那,兩片飽脹紅嫩的陰唇猛夾著江天濤發漲的大寶貝,濃濃的陰精,又熱又燙地泉涌而出。

  一場大戰,因皇甫香的泄精,休息了一會兒。

  江天濤靜靜伏在她的嬌軀上,緊守著精關,寧神靜氣,抱元守一,見她的喘息較平穩了一些,才又開始大寶貝的攻勢。

  扭腰擡臀地抽出大寶貝到她的穴口,屁股一沉又干進她陰戶中,干了再干,狠狠地操,重重地插,又引起了皇甫香再一次的淫欲。

  皇甫香漸漸地又開始了迷人的浪喘嬌吟聲,叫道:“啊……濤弟弟……插……插得……姐姐……好爽……樂……死了……啊……快一……點……重一點……你……干死我……好了……”

  “哎唷……好舒服……姐姐……太滿足了……你……真是……姐姐……的……好相公……使……姐姐……知道……作……女人……的……樂趣……嗯哼……大……大寶貝……弟弟……姐……姐姐……愛你……啊……嗯哼……嗯……哼……”

  皇甫香香汗滿身,淫聲浪語地叫著道:“我的……好……弟弟……你……真行……插得……姐姐……太好了……呀-……美死了……嗯……嗯……重點……再……插重……些……深一點……啊……太妙了……喔……哎呀-……姐姐……爽極了……”

  皇甫香已快到瘋狂的境界,麻癢得她騷態百出,舒服得她擺腰扭臀,痛快得她淫水狂流,嬌喘吁吁,香汗霪霪,渾身抖顫。

  江天濤邊插干著邊道:“香姐姐……你……怎麼這麼……騷浪啊……”

  皇甫香的嫩臀一上一下地挺動著、小蠻腰一左一右地回旋著。

  大寶貝在一出一進之間,把她兩片紅嫩嫩的陰唇帶得翻出卷入,擠了進去又夾了出來,時隱時現,江天濤用手托住了皇甫香的玉乳,用嘴巴吸著。

  皇甫香亂搖擺著榛首淫蕩地道:“討……討厭……姐姐……讓你……弄得……好……難過……不浪……不行呀-……濤弟弟……你……用力……插……吧……姐姐……好樂……嗯哼……插死……姐姐吧……干死……姐姐……不怨你……嗯哼……美……美死了……呀-……啊……啊……姐姐……又要……丟精了……天啊……我快不行了……又……又快丟了……啊……啊……”

  江天濤繼續狂插猛干著,越戰越猛,越插越重,房中充滿了皇甫香迷死人的浪吟聲,她扭擺著嫩臀款款迎湊,叫道:“哎喲……濤弟弟……你快插……死……姐姐了……哼……嗯……好弟弟……姐姐爽……快死了……嗯……嗯……姐姐……流……得……都快……昏了……”

  “唔……好美……碰到-……花心了……哼……再……用力插……把……姐姐操死算……了……快……快……插深點……哎唷……姐姐又……又泄了……啊……啊……”

  女人丟精的時間一般要比男人慢些,但只要干得她進入了高潮期,她就會接二連三地一直丟精。

  皇甫香的淫精丟了又丟,接連打了幾個寒顫。

  江天濤激動異常地猛力插干著,猶如秋風掃落葉般毫不留情地壓著她狂抽猛操著,下下到底,次次直抵穴心深處,皇甫香的花心被大寶貝碰得直抖,一張一合地夾著龜頭吸吮。

  皇甫香黏稠稠的陰精衝出子宮,包住江天濤的龜頭,窄窄的陰道夾實了大寶貝,一陣酥麻酸癢的感覺,襲上了龜頭,順著大寶貝傳到了背脊,一種奇癢攻心的舒爽感,使江天濤丹田一熱,一股滾熱的濃精,“噗”、“噗”、“噗”地直向她穴心深處快速飆出,全部射入了她的子宮里面,燙得皇甫香又泄了一次,花心疾縮,夾住大龜頭就是不放,身軀狂烈地顫抖著,雙手死緊地擁抱著江天濤的背膀,不許江天濤離開她。

  燙得皇甫香又是一陣浪叫:“啊……濤弟弟……美死了……美死……姐姐……了……姐……姐……好舒服……哦……哦……嗯……”

  倆人躺在床上,急促地喘著大氣,靜靜品嘗著那激蕩後的美妙滋味,如登仙境般快意舒爽。

  皇甫香緩緩的閉上眼睛,氣息也緩和下來。

  江天濤離開皇甫香身上,側躺在她的身邊,溫柔的吻著皇甫香,撫摸著她隨著呼吸起伏的乳房。

  “香姐姐,你後悔了麼?”江天濤溫柔地吻著皇甫香,在她耳邊輕輕地問道。

  皇甫香睜開眼,親了江天濤一下,粲然一笑,有如綻放水仙,情意綿綿地道:“濤弟弟,謝謝你帶給姐姐的快樂,姐姐就是現在死了,也心甘情願。”

  “香姐姐,你真好……”江天濤聽了很是感動,抱著皇甫香甜蜜地熱吻,又溫柔地撫摸著她的嬌軀,平撫

  她的激情。漸漸的,兩人都沈入深深的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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