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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得識奸計

繡衣雲鬢 花間浪子 12852 2024-03-02 01:17

  江天濤急忙曲身將雙足鈞住杯雕椽,一手緊握檐角,一手握住一支凝潔如脂般的玉腕。

  他不知道上面第一個下來的是誰,但根據露出的艷紅袖口,他斷定是朱彩蝶。

  就在他握緊朱彩蝶手腕的同時,紅影一閃,朱彩蝶已挺身翻了下來,趁勢向數丈下的朱漆欄杅蕩去,同時松開了雙手。

  江天濤趁勢一拋,朱彩蝶已經巧的飄向朱欄內。

  接著是冷萍和鄧麗珠,最後才是彩虹龍女。

  江天濤縱身飄落朱欄內,發現冷萍四女個個神情緊張,面色有些蒼白,知道她們心中都有些激動。

  鄧麗珠第一個忍不住惴惴的悄聲道:“濤哥哥,這樣真是太冒險了,萬一飛檐的雕椽斷了,那還得了,兩人都要跌成血漿肉醬。”

  江天濤淡淡的笑一笑,沒有說什麼,立即站身依著通天落地的雕花閣門,迅即向飛閣的前面繞去。

  到達飛閣的前面,恰好有一排高大盆花擺在欄邊,正好隱住五人的身形。

  五人隱身在盆花後,大廳內的景象陳設,一覽無遺。

  五人不見尤可,一看之下,俱都意外的驚呆了。

  廳中人字形的豐席長桌上,不但毒娘子、朝天鼻在場,就是被冷萍在龍首大會上戳了一“金字奪”的殺父仇人,“獨眼梭”何老茂,居然也在座,這的確令江天濤和冷萍等人震愕。

  身材瘦小的“鈎拐雙絕力拔山”,依然是一身灰衣,塌鼻鷂眼,小山羊胡子,神情凝重的坐在正中首席上,似有著滿腹心事。

  左邊長桌上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以及何老茂和他的門人弟子,右邊桌上俱是“力拔山”手下的高手,每個人的胸襟上繡有一條金龍。

  在“力拔山”的身後,尚立著六七個凶眉怒目,一臉猙惡的壯漢,個個奇裝異服,俱都佩有畸形兵刃。

  江天濤看罷,直先驚異的悄聲道:“何老賊來得好快,他居然比我們先到。”

  冷萍嬌靨鐵青,眉透殺氣,切齒恨聲道:“他先到最好……”

  話末說完,驀見神情凝重的“力拔山”轉首望著何老茂,深沉的道:“這情形可是你親眼看到?”

  “獨眼梭”何老茂,微一欠身,鄭重的說:“龍首大會由開始至結束,愚弟一止坐在老位置沒有動過。”

  江天濤等人一聽,知道何老茂也是剛剛才到,正在向“力拔山”報告星子山龍首大會的經過,主題當然談的是他江天濤。

  “力拔山”聽了何老茂的話,不由凝重的轉首望向毒娘子。

  毒娘子的面色很難看,立即不安的道:“江天濤有如此絕高的武功,想必是在這半年之內另有奇遇,龍君是曾和江天濤交過手的人,應信這是事實。”

  何老茂接口忿忿的道:“不管如何,九宮堡的這筆賬非結不可,我們傾塞上所有高手,趁大年除夕之夜偷襲九宮堡,一定可以大獲全勝。”

  江天濤五人聽得心頭一震,俱都暗泛怒火,這些狗賊的膽子的確太大了。

  又見“力拔山”轉首望著毒娘子深沉的道:“你對九宮堡中的機關路徑和進路,俱都十分清楚?”

  毒娘子急忙欠身道:“小婦人在“九宮堡”居住二十一年,難道龍君還懷疑小婦人不知九宮堡的機關和進路嗎?”

  “力拔山”一聽,鷂眼精光一亮,猛的一拍桌面,切齒沉聲道:“好,傳話下去,金龍錦衣高手,悉數隨老夫前去幕阜山,明晨絕早動身。”

  就在這時,院中一個精干壯漢,急步奔上廳階,逕自奔進廳內。

  精干壯漢匆匆走至內廳前沿,面向神色迷惑的“力拔山”躬身朗聲道:“啟稟龍君,黑龍壇所屬的渾源分壇,傳來飛報,九宮堡的江天濤率領著他的四位夫人和一個老婆婆已奔總壇來了,據說明日申酉之間可到。”

  “力拔山”聽得鷂眼精芒一閃,低沉的發出一聲驚“噢”。

  毒蜋子和朝天鼻,面色同時大變,曾經目觀江天濤駭人武功的“獨眼梭”何老茂,早已驚呆了。

  就在這時,飛閣下的廣院中,又有一人惶慌如飛的奔向大廳。

  江天濤和冷萍四女一看,面色同時一變,齊聲低呼“不好”,只見如飛奔向大廳的那人,正是峰巔上被點倒的麻衣丑漢“黑心無常”。

  冷萍四女見飛閣下的廣院中,惶慌奔向大廳的那人,竟是峰巔上被江天濤彈指點倒的“黑心無常”,俱都意外的愣了。

  朱彩蝶首先忍不住望著江天濤,焦急的悄聲道:“濤哥哥,黑心無常的穴道怎的開了?”

  江天濤微蹙劍眉,略顯懊惱的悄聲道:“我僅用兩成功力將他點暈,本想再問他一些“毒娘子”來此後的情形,後來進入石屋也就將他忘了……”

  鄧麗珠立即不在乎的接口道:“管他去,反正我們已經進來了。”

  話末說完,驀見大廳右列長桌上,一個頭帶瓜皮小幅,身穿黑緞馬褂藍皮袍的骨瘦老者,以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鏡,逕由椅上立起來,向著“力拔山”一拱手,諂媚的笑著道:“龍君且莫為此煩惱,既然姓江的那小子送上門來,正是龍君報那一掌之恥的機會到了。”

  “力拔山”緊蹙塌眉,“唔”了一聲,憂郁的問:“洪先生有何妙計?”

  戴花眼鏡的小老頭,聳了聳肩,摸了一下薄唇色上的幾根狗纓胡,陰刁的一笑道:“以小老兒之見,待那姓江的小子到來,立即邀他們後山比武,萬一我們失勢,即可如匆宴此。”說著,皮包骨頭的兩支瘦手,立即比劃了一個手勢,江天濤和冷萍四女看得眉頭一皺,乍然之間,俱都揣不透戴著老花眼鏡的小老頭的手勢是何意思。

  只見“力拔山”緊蹙著眉頭,遲疑的道:“那是對付中原龍首大會三十三棚掌門和高手的唯一致勝途徑,豈能經易動用?”江天濤和冷萍四女一聽,心頭同時一震,原來這老賊包藏禍心,蓄意消滅中原三十三派幫會領袖,企圖橫霸武林。

  五人心念間,骨瘦老人正色解釋道:“物有輕重,事有緩急,如今火迫眉睫,危在曰夕,自身尚且難薄,還想剪除三十三方首領,稱霸中原嗎?如果明天殺了江天濤,豈不是先去了一個扎手勁敵?何愁將來的大事不成?”

  鄧麗珠一聽,頓時大怒,不由恨聲道:“這老狗的心腸最狠,陰謀也最毒,讓我先取這名狗的老命。”說話之間,玉手探囊就去取彈。

  冷萍立即悄聲阻止道:“珠妺且慢,聽他們的口氣,似是正在談論一件有關武林浩劫的大事,我們且聽他們再說些什麼。”五人舉目再看,“力拔山”的神色遲疑,一時似是無法決定。

  驀然,“力拔山”的目光精芒一閃,面色立時大變,想是發現了神情惶急,慌張奔進大廳的“黑心無常”。

  緊接著,毒娘子和何老茂,以及右列長桌上的十數金龍錦衣高手,也相繼發現了“黑心無常”。

  黑心無場辜至內廳前沿,來不及躬身行禮,立即惶聲急呼道:“啟稟龍君,不好了。”

  只見“力拔山”鷂眼一瞪,怒聲問:“什麼事如此慌張?”

  黑心無常焦急的惶聲道:“九宮堡的江天濤來捉毒娘子了。”

  滿廳人眾一聽,立即掀起一片驚啊,俱都愣了,即使高居首席的“力拔山”也不例外。

  毒娘子和朝天鼻,早已嚇得面無人色,他們知道,這次要想再由江天濤的手下逃命,恐怕勢比登天尤難了。

  “力拔山”首先一定心神,怒目急聲問:“他們現在那里?”

  黑心無常喘息著回答說:“現在頂錐峰上。”

  “力拔山”一聽,頓時大怒,似是想起什麼,猛的一拍桌面,厲聲道:“為何不吹緊急警笛,那個要你前來此地……”

  黑心無常嚇得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惶聲解釋道:“屬下剛剛舉起竹笛,倘末放進嘴里,便見數丈外的江天濤,向著屬下舉手一彈,便暈倒了。”“力拔山”,毒娘子,以及所有金龍錦衣高手,都愕然色變,完全呆了。

  何老茂一定神,立即由椅上立起來,緊張的解釋道:“由此可證,愚弟方才說的話並末夸大。”

  “力拔山”憂慮而迷惑的道:“江天濤怎的來得如此之快?”

  話末說完,戴老花眼鏡的骨瘦小老頭,諂聲寬慰的道:“龍君不必煩惱,只要依照老朽方才之議,何懼那乳臭未干的江天濤。”

  “力拔山”一聽,雙目精芒一閃,猛的一擊桌面,切齒毅然道:“好,稍時那姓江的小子到來,就照先生之議行事。”說罷,轉首望著右列長桌上的十數金龍高手,又怒目大聲道:“總壇督巡司,速去四門督守,加強巡邏,多派警衛,一有江天濤等人的走脫,立即前來報我。”話聲甫落,長桌最末端,暴喏一聲,倏然由椅上立起來,向著“力拔山”一躬身,飛身縱出廳外。

  江天濤和冷萍四女,急忙將身形隱低了一些。

  只見奔出廳來的四人,一個是須發灰白的老者,一個是頭戴皮僧帽的僧人,另兩人均是身材魁梧的中年壯漢。

  四人奔出廳外,各奔東西南北,逕向四門奔去。

  江天濤五人看得出,這四個督巡司,雖然個個精神奕奕,但在他們的目光中,卻俱都暗透怯意。

  五人舉目再看廳內,“力拔山”怒目望著伏跪在地上的“黑心無常”,厲聲道:“你看到姓江的那小子,一共帶了多少高手前來?”

  黑心無常擡起頭來,恭聲道:“屬下只看到江天濤和四個少女,共計五人。”

  黑心無接著補充道:“和江天濤登上頂錐峰的四個少女,一個穿猩紅,一個穿鮮紅,一個穿水綠,一個穿粉碧,江天濤是……”

  話末說完,何老茂急忙解釋道:“穿粉碧的少女就是輕功劍術俱驚人的彩虹龍女,還有那個穿鮮紅勁衣的少女,劍術尤為精奇,她的師父正是我們恨之入骨的“金狒盲尼”……”“力拔山”屬下的高手,一聽“金狒盲尼”,立即掀起一陣不安騷動,“力拔山”的雙眉也蹙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飛閣下的廣院中,又有一個身佩戒刀的金箍頭陀,神情慌張,急步如飛,逕向大廳上奔去。

  江天濤和冷萍四女,俱都得十分迷惑,根據頭陀的緊張神色,似是又發生了什麼緊急事情。

  再看“力拔山”,倏然由椅上立起來,怒目望著奔進廳內的金箍披發頭陀,首先厲聲問:“麻面陀,江天濤那小子可是又去了北雲峰?”

  麻面陀氣喘如擰,惶急的大聲道:“啟稟龍君,大事不好,北雲峰上突然來了兩個俊美少年,武功十分厲害,峰上的七位瞭望司悉數被殺了。”江天濤和冷萍聽得心頭一震,不由也愣了。

  驀見“力拔山”雙目怒睜,猛的一拍桌面,厲聲問:“那兩個少年可是九宮堡的高手?”

  麻面頭陀,惶聲回答道:“屬下不知道。”

  毒娘子插言問:“他們是什麼贅束?”

  麻面頭陀連連急聲說:“一人佩長劍穿黃衫,穿黃衫的劍術最厲害,但是另一個穿銀緞公子衫的少年,最狠辣,見人就殺。”

  “力拔山”由於幾番驚怒,怒聲問:“這兩人是誰?”俱都面面相覷,誰也不知到底是什麼人。

  江天濤心中也在嘀咕,驀見那個瘦小老頭洪先生,道:“不管那兩個少年是誰,先派人擒來毒打一頓。不由他們不招認,如果是姓江那小子的末婚妻子,正好捉來作為要脅姓江那小子的人質。”

  “力拔山”對戴老花眼鏡的瘦小老頭洪先生,似是特別倚重,這時一聽,立即望著身後七個服裝奇異凶漢,怒聲道:“你七人速去北雲峰將那兩個少年捉來見我。”七個猙惡凶漢同時起身,齊聲應喏,轉身就准備離去。

  毒娘子一俟七人停步,立即面向“力拔山”恭謹的道:“小婦人根據頂錐峰和北雲峰的兩位瞭望司的報告,斷定江天濤在施展“聲東擊西”之計……”

  毒娘子的話尚未說完,那個骨瘦小老頭,十分不高興的問:“何以見得?”

  毒娘子立即解釋道:“小婦人斷定江天濤施展“聲東擊西”之計有他的陰謀和目的。其一,江天濤等人看了總寨的雄偉建築和林立的嚴密警衛自知無法進入,所以才以此分散我們的人力和注意力,伺機進入總寨。其二,他們在兩座峰上現身梢閹,旨在引我們出寨前去迎擊,那時正好被他們個個擊破,逐漸消滅我們的實力。也許,待等我們到達東、北兩峰時,他們早已走得沒有蹤影,而西、南兩峰,卻又發生了事情。如此我們一批批的又撲空回來,自己的人進進出出,極可能造成警戒疏忽,給他們乘隙進入之機……”說至此處,不少人贊同的低聲應是,即使“力拔山”也不自覺的點點頭。

  瘦小的洪先生見毒娘子不但駁倒了他的建議,而且有逐漸爭奪他“先生”的地位之勢,因而冷冷一笑,譏嘲的問:“江天濤那小子為什麼前來塞北,又為何要夜晚偷襲,而不公然拜山要人?”

  只見毒娘子淡淡一笑,看也不看瘦小的洪先生,毫不為意的繼續道:“這事很顯明,江天濤雖然風聞小婦人母子前來塞北投靠了龍君,但是在事實末證明前,他們也不敢公然向龍君要人,他們要先取得確證後,再向龍君提出要求。”

  瘦小的洪先生,輕蔑的一笑,道:“既然企圖捉住證據,江天濤為何又在東、北兩峰上現身?”

  毒娘子亳不遲疑的道:“如果小婦人判斷的不錯,必是我們的瞭望司先發現了江天濤等人,他們不得不先發制人,或者,他們要在幾位瞭望司的口中,探些有關小婦人母子的形蹤,所以才登峰偷襲。”冷萍四女一聽,紛紛轉首去看江天濤,似乎在說,毒娘子智慧之高,的確驚人。

  五人轉首再看廳上,“力拔山”已怒目望著已經立起的“黑心無常”,威凌的沉聲問:“是你先發現江天濤,還是他們先發現你。”

  黑心無常急忙恭聲道:“是屬下先發現他們。”十數金龍錦衣高手和七個奇裝異服的猙惡凶漢一聽,俱都驚異的互看一眼,又佩服的望一眼毒娘子。

  “力拔山”也欽佩的點點頭,以商議的口吻,道:“章女俠認為我們應該如何對付江天濤等人?”

  毒娘子立即謙恭的道:“小婦人有幾點淺見,獻給龍君斟酌。”

  “力拔山”也謙和的道:“請講。”

  毒娘子立即胸有成竹的道:“我們第一要堅守不出,以逸待勞,給他個不睬不理,他們接近寨牆時,我們就以亂箭齊發,甚至用火箭燒他,我們就高聲叫罵,在如此凜風厲雪的嚴寒天氣里,莫說安歇取暖,就是一日三餐也無法接濟……”說至此處,不少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毒娘子繼續說:“其次,火速通知四峰的瞭望司,星夜下山,聯合山麓各“賓館”的高手,飭令各鎮上的食物店立即歇業,並暗中狙擊他們下山購買食物的人和馬匹。”說至此處,惴惴不安的金龍高手們,大都恢復了鎮定神色。

  毒娘子得意的一笑,繼續道:“在如此飢凍煎迫之下,不出三五天,江天濤等人勢必悄悄離去。”“力拔山”聽至此處,連聲機好,愉快的笑了。

  江天濤聽得暗泛怒火,蹙眉切齒,恨不得即刻下去,當場捉住毒娘子。

  冷萍看了一眼江天濤,也忿忿的悄聲道:“這真是一個詭計多端的險惡女人。”

  彩虹龍女接口道:“所幸我們先進來了一步,否則,定要受盡他們的作弄。”說話之間,轉首一看,不由一推江天濤,驚急的悄聲道:“濤哥哥,你們快看。”江天濤和冷萍以及朱鄧二女,循聲一看,面色不由一變。

  只見四周的寨牆上,點點人影蠕動,隔每一兩丈便有一盞斗大的紅燈籠。

  五人看罷,不自覺的搖搖頭,似是在說,在如此星羅棋布的警衛下,要想衝進寨來,的確要大費一番功夫,而且,也不見得能捉住章莉花母子。

  回頭再看廳上,“力拔山”和七個猙惡凶漢,俱都恢復原位,黑心無常和麻面頭陀,分立兩邊,只有毒娘子仍站著。

  只見毒娘子柳眉微剔,桃花眼精光閃閃,游目看了一眼全廳後,恭維的道:“諸位俱是龍君座前的一流高手,每人都有一身獨特的驚人功夫,個個身經百戰,不知敗過多少好手……”說至此處,十數金龍錦衣高手,俱都精神一振,每個人的凶臉,立時充滿自恃自負的狂傲神色。

  毒娘子陰鷙的一笑,繼續恭維道:“今天諸位突然變得膽怯氣餒,實因聽了何前輩帶來江天濤在“龍首大會”上的消息。”

  “獨眼梭”何老茂,臉色一沉,立即沉聲分辨道:“前去參觀龍首大會的並非僅老朽一人……”

  毒娘子末待何老茂講完,立即作了一個“稍待”手勢,恭維的一笑道:“當然,何前輩親自所見,自然不假,但是,我們必須知道,江天濤縱有通天本領,只不過是他一人厲害,最多也只能獨當一面,而我們前去偷襲九宮堡,卻是分成六路……”

  想是何老茂對毒娘子已有了反應,故意獨眼一翻,不以為然的道:“可是九宮堡中也不是僅江天濤一人,威震九州的馬雲山,百斤鐵槳的鄧禿頭,還有金狒盲尼的女徒弟和彩虹龍女……”

  毒娘子立即淡淡一笑,故意恭維獨眼梭,道:“這些均不足慮,試問何前輩說的這幾人,那一個接得下龍君的一掌?那一個又躲得過何前輩百發百中的精鋼飛梭?”何老茂聽得非常受用,頓時無話可說。

  冷萍看在眼里,不自覺的自語道:“毒娘子的這張利嘴,果然厲害。”

  鄧麗珠一聽,立即輕蔑的低聲道:“稍待我要先廢了她的一身武功……”話末說完,又見毒娘子略顯得色的繼續道:“所以,小婦紉嚴為大年除夕去偷襲,九宮堡決無防備,而且一進堡內,立即放火,首先造成混亂之勢……”江天濤一聽,不自覺的冷冷笑了,所幸雪大風嘯,否則,勢必被“力拔山”等人聽到。

  就在這時,驀見“力拔山”,興奮的笑著道:“一俟江天濤退走,我們即刻啟程前去九宮堡,一切均照原定計劃。”說此一頓,轉首又望著“黑心無常”,吩咐說:“你即刻悄悄潛回頂錐峰,率領其余六人,星夜下山,分至臨福鎮,連合“賓館”中的迎賓司,暗中狙擊江天濤等人下山購買食物……”

  黑心無常末待力拔山話完,立即躬身惶聲道:“紅癩頭和張白癬他們的穴道俱被江天濤點暈了,好像是特殊手法,屬下無法將他們解開。”

  “力拔山”等人尚不感到驚異,但是心思細密的毒娘子,卻渾身一戰,面色大變,脫口急聲問:“你是說江天濤曾經進入瞭望室?”

  黑心無常急忙頷首道:“是,是,我那時已經有些清醒,他們似是曾經逼問紅癩頭有關章女俠和章少俠的宿處……”

  毒娘子一聽,頓時驚得雙唇微抖,面色灰白,目光茫然望著桌前,絕望的恨聲自語道:“好,算你江天濤厲害,我章莉花一生不服人,今天我自己認輸認栽……”

  “力拔山”和何老茂,以幾數十金龍高手,個個迷惑不解,俱都不由一呆,鬧不清毒娘子為何神情突然大變。

  江天濤一看毒蜋子的神態,知道毒娘子已斷定他們五人早已潛進寨來,因而急向冷萍四女揮了一個“准備”手勢。

  五人舉目再向廳中一看,只見那個瘦小的洪先生,輕蔑的望著毒娘子聳肩一笑,諷譏的道:“章女俠方才尚精神抖擻,說得頭頭是道,還要前去火燒“九宮堡”,如今怎的又說江天濤比你厲害了?”

  毒娘子章莉花,在絕望頹喪的道:“如果我判斷的不差,江天濤他們早已進了總壇而且去過了“憑銀樓”……”

  “力拔山”對毒娘子的機智斷事,似是有了信任和賞識,雙目精芒一閃,面色頓時大變,顯得十分震驚。

  陰刁狡黠的洪先生,冷冷一笑,道:“整個總壇,寂靜如場,既無警笛,又無呐喊,那姓江的小子,難道是由天上掉下來不成?”

  毒娘子黯然一搖頭,失意的道:“洪老先生既然不信,不妨親去花園看看。”

  如此一說,驀見“力拔山”的鷂眼精光一閃,突然大聲問:“執刑三司何在?”話聲甫落,只見“力拔山”身後七個猙惡凶漢中,齊聲應喏,閃身走出三人來,躬身立在一例。

  江天濤五人凝目一看,只見正中一人,赤眉暴眼,身背魚腸健,右邊一人,虎頭燕額,腰懸倒刺銼,左邊一人,卻是一個弓腰駝子。

  彩虹龍女看罷,即向江天濤四人揮了一個手勢,似是在說,這可能就是嚴守花園的“三煞”了。

  舉目再看廳上,“力拔山”已向著“三煞”沉聲道:“你三人速陪洪先生前去花園“憑銀樓”看看,一有動靜,發嘯為號,我會即刻趕到。”

  “三煞”同時躬身,齊聲應是,繞過右列長桌,匆匆向內廳前沿走去。

  狡黠的洪先生,似是沒想到“力拔山”會命他帶紉靴花園察看,早已面色大變,但想到“三煞”保護,膽氣又不禁一壯。

  於是,硬著頭皮由椅上立起來,忿忿的看了毒娘子一眼,恨聲道:“我洪衝能就是有些不信。”說罷離席,逕向等候在內廳前沿的“三煞”走去,同時不耐煩的向外揮揮手,忿忿的向廳外走來。

  早已有意懲治洪先生的鄧麗珠,立即舉弓扣彈,同時,悄聲道:“這老狗死在當頭,尚且不知……”知字出口,我鴉一聲,弓弦響處,一道銀线直向走在當頭的洪先生射去,銀彈逕奔天靈。

  弓弦一響,跟在洪先生身後的“三煞”立時警覺,一聲大喝,紛紛暴退以狠毒暗器成名的“毒娘子”一見,以絕快的手法振腕打出一顆毒蒺藜,同時,尖聲急呼:“洪先生……”

  原就有些膽戰心驚的洪先生,一聽“三煞”的大暍,心中便知不妙,這時再經毒娘子驚呼,嚇得一聲嘄叫,轉身狂逃。

  就在他轉身狂奔同時,“毒娘子”打來的毒蒺藜恰在他腦後擊中鄧麗珠射來的肩形銀彈。

  錚的一聲輕響,空中濺起數點銀藍火花,扁形銀彈和毒蒺藜,同使墜落在廳前地上。

  鄧麗珠看得芳心一驚,神色也不禁一愣,她確沒想到毒娘子不但有如此精絕的暗器手法,而且有如此強勁的腕力。

  就在這時,廳內突然一聲蒼勁大喝:“何方鼠輩膽敢前來愉襲。”

  大喝聲中,人影閃動,“力拔山”、何老茂、毒娘子、朝天鼻,以幾十數金龍高手,紛紛縱出廳來。

  就在“力拔山”等人粉紛縱出廳外同時,江天濤和冷萍,也飛身縱下飛閣,飄身落在廳前。

  方才被鄧麗珠一彈險些擊中的洪先生,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但是被嚇了一跳的“三煞”兄弟,卻俱都大怒。

  三人一見江天濤和冷萍四女,立時凶性大發,個個飛眉瞪眼,同時怪嘄一聲,各自撤出兵刃,飛身向江天濤五人埔靴。

  冷萍四女一見,頓時大怒,一聲嬌叱,同時撤健,寒光一連數閃,分向三煞迎去。

  鄧麗珠見“彩虹龍女”三人已搶先出手,只得刹住身形,迅速退至卓然而立的江天濤身後。

  朱彩蝶迎戰“赤眉煞”,冷萍迎戰“駝背煞”,彩虹龍女則撲向“燕頭煞”。

  相繼縱出廳外的“力拔山”,毒娘子以及何老茂,俱都深知彩虹龍女和朱彩蝶的厲害,幾乎是同時大喝:“快回來。”

  呼聲余音末落,廳前縱橫的人影和耀眼的光芒中,已響起兩聲驚恐尖呼和刺耳慘嚎。

  緊接著,三煞中的兩人飛身暴退,一人翻身栽倒,在飛退的兩人中,卻有一人左手掩著耳朵。

  翻身栽倒的一人是“赤眉煞”,他的前胸上,鮮血淋漓,疾如泉涌,已被朱彩蝶的長劍刺了一個大洞。

  飛身暴退,左手掩耳的是“燕頭煞”,在一個照面之下,便被“彩虹龍女”的青鋒劍左耳削下來。

  “駝背煞”雖然沒有受傷,但他聞聲暴退的快,加之他的雙拐又施展的厲害,所以沒被冷萍的長劍刺中。

  但也由此看出三女的個性和劍術造詣,朱彩蝶性情急燥,出手較狠,彩虹龍女不願以貌評人善惡,是以僅削掉“燕頭煞”的耳朵,冷萍賦性較溫柔,當然,在劍術上她也較蕭、朱二女技遜一籌。

  立在“力拔山”身後的十數金龍高手,看了“彩虹龍女”三人的這等驚人劍術和威勢,俱都愣了。

  江天濤一見毒娘子,自是急於將她捉住,但是他怕繡衣不在毒娘子身上,致將繡衣落入“力拔山”之手,那時雖然捉住了毒娘子,仍要被力拔山以繡衣作為交換毒娘子的要脅條件,將毒娘子換回去。

  是以,佯裝鎮定的面向力拔山一拱手,朗聲含笑問:“邵老當家的,別來一向可好?”

  “力拔山”驚恐交集,怒目望著階前“赤眉煞”的屍體,只氣得老臉鐵青,渾身顫抖,那還有心還禮?

  於是,塌眉一軒,雙目精光電閃,切齒恨聲道:“江天濤,在九宮堡前,你取巧擊了老夫一掌,此仇至今末報,如今你又殺了老夫的“執刑司”,我們之間的血賬,將永無結清之日了。”

  江天濤淡淡一笑,依然平靜的道:“假設老當家的燒了我的九宮堡,我們之間的帳,那就更無法結清了。”

  “力拔山”一聽“燒了九宮堡”,知道江天濤五人早已隱身在飛閣上,不由羞怒交集,愈加切齒恨聲道:“哼,想不到堂堂九宮堡的新任堡主,居然作出伏瓦竊聽的宵小行徑。”

  江天濤淡然哈哈一笑,道:“在下本欲公然拜山,只怕老當家的屆時矢口否認賤婢毒娘子在此,在下又無見證,豈不受制於你……”

  力拔山末待江天濤話完,突然怒聲道:“你把老夫看成何等樣人?”

  江天濤冷冷一笑,也突然沉聲道:“既然無懼在下前來索人,何以又聽信賤婢毒娘子之奸計,多派警衛,堅守不出,企圖將在下凍斃在此山內?”

  力拔山的鐵青老臉,頓時一紅,有意轉變話題的厲聲道:“誰是賤婢?誰是賤婢?須知章女俠現在是老夫的結拜義妹,章少俠已是老夫的義子。”

  江天濤一聽,不由仰天發出一陣怒笑。

  性急如火的朱彩蝶,立即在旁恨聲道:“濤哥哥,何必與這老賊嚕嗦。”

  話末說完,江天濤已斂笑朗聲道:“既然逃婢已是老當家的義妺,在下不為己甚,只要將先慈親繡的“繡衣”交出來,在下看在老當家的面上,饒他們母子不死。”

  “力拔山”冷哼一聲,輕蔑的道:“你閣下說的末免大簡單了。”

  江天濤劍眉一軒,目射冷芒,突然厲聲問:“以你之見又該如何?”

  “力拔山”也瞋目厲聲道:“即隨老夫前去後山較量,如果你接得下老夫三招“繡衣”當場發還。”

  江天濤早已洞燭其奸,立即恨聲道:“也好,在下也正要看看你究竟布下了什麼天羅地網,准備將龍首大會的三十三位龍首一網打盡。”

  “力拔山”一聽,渾身一戰,面色大變,這件陰謀秘密,如果走漏了消息,少林派定然通令天下,率領三十三個幫派的精英高手,前來興師問罪,那時,獨霸武林的美夢不但落空,而且還毀烈邀北五省的基業和老命。

  心念至此,毒念立生,今夜勢必將江天濤五人置之死地,絕不能放走其中一人。

  江天濤一看“力拔山”的震驚神色,突然心中靈智一動,立即冷冷一笑,繼續低沉的道:“但是,在去後山之前,在下必須先看看“繡衣”是否帶在賤婢的身上,否則,恕在下不去後山較技。”

  力拔山聽了何老茂和黑心無常的報告,愈加知道功力不如江天濤,要想除此勁敵,只有寄托在洪先生親設的後山之計了。

  這時聽了江天濤不去後山,不由心中一慌,立即轉首望著立身高手中的“毒娘子”急聲道:“賢妹速將繡衣取出來給他看看。”

  毒娘子是何等人物,焉能看不出江天濤投鼠忌器的心理,只要繡衣一出來,她立即有生命危險。

  但是,如果不拿出繡衣來,江天濤不去後山,又無人可敵,依然免不了一死。

  衡情之下,只得在左脅下的懸囊內,取出一個白綾小包來,但她那雙精銳的桃花眼,卻一瞬不瞬的盯著江天濤。

  江天濤一見“毒娘子”的那個白綾小包,劍眉逐漸上飛,星目冷芒增長,渾身已激動的微微顫抖。

  朱彩蝶、鄧麗珠、冷萍以及彩虹龍女,橫劍控弓,暗凝功力,蓄勢准備狙然埔靴“力拔山”、何老茂,以幾十數金龍高手,也俱都驚異的望著“毒娘子”摸索那個白綾小包這時,已是深夜三更了,寒風凜冽,大雪飛飄,整個大廳上下,除了刺耳的風聲聽不到任何聲音。

  驀然,毒娘子的兩手輕輕一抖,光芒頓時大放,一蓬毫光,彩華飛灑,一件綴滿了各色珍珠寶石的錦緞衣,赫然展露出來。

  江天濤一見“繡衣”,那里還捺得住心中的急怒之火,倏然舉手,猛力彈出,同時厲聲大喝:“賤婢拿來。”大喝聲中,身形已向廳階埔靴。

  毒娘子自江天濤現身,她的目光便一直沒離開江天濤的雙手,因為她知道,只要江天濤的手指一彈,她便立時一命嗚呼。

  是以,她並沒有因解開小包而有絲毫疏忽,這時見江天濤的右手一舉,立即以奇快的身法閃至一個金龍高手身後。

  就在毒娘子閃開的同時,立在她身後的一個金龍高手,立即仰首發出一聲刺耳慘嗥,旋身栽倒,登時氣絕。

  “力拔山”頓時驚覺不妙,大喝一聲,倏然轉身,雙掌運足功力,猛向飛身前撲的江天濤推去江天濤雖在盛怒之下,但仍知“力拔山”的天賦神力,為了冷萍四女的安全,只得振臂推出一掌,同時大聲急呼:“萍姊姊快退。”

  就在他呼聲甫落之際,兩道剛猛無比的雄厚掌風已經相撞,轟隆一聲大響,地上雪屑旋飛,檐上冰柱下墜,大廳上燈火暗然無光。

  江天濤擔心冷萍四女的安巍,趁勢飛身暴退,廳階上的毒娘子和力拔山等人也頓時大亂,紛紛逃進廳內。

  驀然一聲巨響,大廳左右角門和兩廂,突然亂箭齊發,宛如飛蝗驟雨,紛向尚末落地的江天濤射去。

  冷萍四女一見,頓時花容失色,一聲嬌叱,揮劍前撲,並肩形成一道光幕,立將剛剛落地的江天濤護住,射來羽箭,立被擊飛或格落。

  江天濤以絕快手法撤出了“麗星劍”,舉目再看廳階上,那里還有“力拔山”和毒蜋子等人的影子?

  再看大廳左右的角門下,一批批的弓箭手,正如潮水般涌出來。

  江天濤不見了“毒娘子”,暴怒之下,頓起殺機,厲喝一聲,揮劍向右角門涌出的箭手埔靴。

  彩虹龍女和朱彩蝶,也揮劍向左角門埔靴,冷萍控制在原地掠陣,鄧麗珠的扁形銀彈,已連珠射出。

  刹那間,匹練翻滾,寒光閃閃,慘叫連聲,羽箭橫飛,當前的十數箭手,紛紛身首異處,人頭滾落屍橫當地,其余弓箭手一見,一陣驚呼嘄叫,轉身狂逃。

  冷萍深怕“力拔山”等人逃遠,立即高聲急呼:“濤弟弟,快追力拔山和毒娘子要緊。”

  江天濤一聽,立即大聲道:“快登廳脊。”大喝聲中,即和冷萍四女,快如凌空飛燕,騰身飛上廳檐。

  江天濤五人一登上大廳瓦面,左右角門逃命的弓箭手,在大頭目的吆喝命令下,又紛紛仰弓搭箭,逕向江天濤五人亂箭射去。

  但也就在江天濤和冷萍五人縱向巍峨的廳脊之際,廳脊後,突然數聲大喝,飛身縱出十數人,各揮兵刃,分向江天濤五人撲來。

  江天濤心脊追趕“力拔山”,無心久戰,一而揮劍封格背後紛紛射來的亂箭,一面扣指連彈。

  冷萍和鄧麗珠兩人,舞成一道健光和弓幕,雙雙護佐朱彩蝶和彩虹龍女,以便兩人放心去迎擊撲來的十數高手。

  江天濤每彈一指,便有一人挾著驚心嚎叫滾下廳去,而朱彩蝶和彩虹龍女兩人,更是長劍揮處,鮮血激濺人頭橫飛。

  由於廳脊上滾下去的是自己人,廣院中的弓箭手,紛紛停止了射擊。

  羽箭一汀,鄧麗珠和冷萍,立即加入搏斗,殺得殘余幾人,驚呼嗥叫,轉身狂逃,跌跌滾滾的翻下廳去。

  五人停身前看,只見遠近櫛比的肩面上,黑影點點,連聲呐喊,每批就有二三十人之多,勢如潮水般,一批批的向著這面撲來。

  冷萍一見分批撲來的高手,立即焦急的道:“濤弟弟,這是“力拔山”設的遲滯圈套,不但企圖阻止我們追擊,而且還是盡量消耗我們的真力……”

  話末說完,驀見朱彩蝶的杏目一亮,舉手指著正北一座高樓,怒聲道:“你們快看,這些人和這些弓箭手,都是那個糟老頭子搞的鬼。”天濤等人舉目一看,只見正北一座高樓上的雕欄後,一個瘦小人影,正在那里比手劃腳的高聲指揮,正是那個狗纓胡,老花眼鏡的洪先生。

  鄧麗珠看罷,立即恨聲道:“不殺這老狗,難泄心頭恨。”說話之間,拉弓扣彈,我鴉一聲眩響,六道銀线,疾如奔電般,逕向瘦小的洪先生射去。

  狡黠瘦小的洪先生,一心指揮總壇的赤龍高手,分批截擊江天濤五人,那里想到煞星已經罩命?

  這時,驀聞“嗤嗤”聲響,慌張轉首察看,就在他轉首的同時,六點寒星,已到了面前。

  大驚之下,魄飛魂散,一聲刺耳驚嚎,轉身狂逃。

  但是,叭叭連聲中,已有三垃扁形銀彈,射中了他的後胸和後腦,慘嚎末畢,已經踉蹌栽倒。

  潮水般撲向這面的無數批赤龍高手,一見洪先生死了,“龍君”等人也跑了,頓時遲滯不前。

  江天濤和冷萍五人一看,立即揮劍沉喝一聲“殺”,飛身向當前撲來的一批高手迎去。

  這些被洪先生騙來的赤龍高手,倘不知大廳土來了何人,但根據“力拔山”奔向後山,金龍高手也紛紛逃出寨去來看,因而斷定來人不是泛泛之輩。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五人,目的在赫退對方,盡快追上“力拔山”,是以對當前撲來的高手,均施殺手。

  但見寒光過處,慘嚎連聲,兵刃橫飛,鮮血飛濺,屍體紛紛滾下地面。

  其余撲來的赤龍高手一看,一聲呐喊,頓時大亂。

  江天濤和冷萍五人,趁機穿房越脊,直向正北高聳的巍峨大寨門馳去。

  北寨門的寨牆上,原本有一批把守䁖羅,這時看了大廳方向的慘嚎,呐喊和混亂,也隨著紛紛逃散。

  五人登上寨牆,早已沒有烈閹影。

  這時,寨外風勁尤強,濃重的雪霧,將後山的山勢,完全淹沒了,但,拱圍四周的高峰,仍映著朦朧的雪光。

  江天濤運集功力,凝目一看,發現正北兩座高峰之間的鞍部,似是有十數道模糊人影,正在向北飛馳。

  恰在這時,彩虹龍女也發現了敵蹤,舉手一指,同時急聲道:“在那里了,快追。”

  於是,五人縱下寨牆,各展輕功,直向正憊追去。

  由於冷萍和鄧麗珠的輕功略遜一籌,江天濤和彩虹龍女,以及朱彩蝶三人,均不敢全力施為,以免因小失大,發生意外。

  到達兩峰的鞍部,竟是一道狹長谷口,強勁的凜風,帶起的冰屑雪霧,打得五人手面刺痛。

  出了狹谷口,是一道彎曲斷崖,崖上積雪極厚,前面十數丈外,已看到迤邐零星的飛縱人影。

  江天濤五人一見,斷定那是輕功較差的金龍高手。

  鄧麗珠一面飛馳,一面尚企圖以彈弓射擊落在後面的人,但是被冷萍阻止了。

  再馳一陣,距離前面落後的人,最多已不足五丈了。

  前面落後的金龍高手,已經驚覺逐漸追近的江天濤,紛紛向左側斜嶺上逃去。

  江天濤深恐這些人在身後愉襲,立即振臂彈指,相繼將後的人一一點暈,毒娘子的獨子朝天鼻,也包括在內。

  不出片刻,力拔山和毒娘子的身影,已模糊可辨,同時,也發現他們正奔上一道橫越深澗的索橋。

  江天濤一看,暗呼不好,一伏身形,快如電掣,直向“力拔山”和毒娘子以及何老茂等人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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