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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龍爭虎斗

繡衣雲鬢 花間浪子 12148 2024-03-02 01:17

  彩虹龍女注定強自提氣,不讓自己喘息的斑霆禪師,冷冷一笑道:“奉勸老禪師,還是打消和江少堡主交手的念頭為好,不客氣的告訴你,本督察在江少堡主的麗星劍下,從未走過十招。”

  斑霆禪師聽得暗泛怒火,這分明是譏諷他的玉如意,決難在江天濤劍下走過十招。

  繼而想到昨天江天濤擊敗落英劍客和白亮鞭兩人時所施展的“麗星劍法”,又覺得彩虹龍女的確沒有夸大。

  因而,心中一動,有力的一頷首,沉聲道:“老納昔年已領教過“麗星劍法”,稍時老納還要向江少堡主討教幾招,九宮堡不傳之秘的“排雲掌”法。”

  江天濤一聽排雲掌,心頭一震,面色立變,頓時愣了。

  就在這時,碧影一閃,風聲颯然,一身粉碧,嬌艷如花,鮮紅的櫻唇上綻著甜笑的彩虹龍女,已撲至江天濤面前。

  江天濤一定心神,急忙含笑起身,紅影閃處,雪丹鳳、汪燕玲、朱彩蝶和鄧麗珠同時飛身撲了過去,立即將彩虹龍女雙雙抱住。

  朱彩蝶閃動著淚花,驚喜的笑著道:“珍姊姊,你真了不起。”

  雪丹鳳、汪燕玲同時笑著道:“今天真多虧了珍妹妹。”

  鄧麗珠也急忙興奮的道:“珍妹妹,你這一下殺盡了峨嵋派的傲氣。”

  鄧正桐內心感激“彩虹龍女”的挺身挽回大局,因而也急步過去,豎起大拇指頭,沉聲道:“蕭姑娘,有你的,不愧是名滿天下,機智超群,輕功第一,劍術驚人的“彩虹龍女”。”

  金劍英、馬雲山、金頭鰲、“賽扁鵲”,以及小李廣等人,也紛紛圍住彩虹龍女道賀夸獎。

  彩虹龍女一經代表九宮堡迎戰,根據大會規定便不能再回三釵幫的棚下,以便對方繼續向她挑戰。

  她這時見這麼多人的圍住她道賀盛贊,鬧得嬌靨緋紅,頷首綻笑,不知道先回答誰才好。

  但她興奮、快慰,閃爍著柔輝的澄澈鳳丹,卻不時深情的瞟一眼站立在金紅大椅前的濤哥哥。

  金劍英和馬雲山、金頭鰲等人,也同樣的感激彩虹龍女的解圍,否則,簡直無顏回去見老堡主。

  這時,紛紛歡聲請彩虹龍女入座,朱彩蝶熱心活潑,特別將自己靠近濤哥哥的金紅圓凳,讓給彩虹龍女坐。

  這時,群豪已停止了歡呼,談笑議論之聲,嗡嗡如沸,所有人的目光,一齊向九宮堡的彩棚望來。

  豐神如玉,藍衫佩劍的江天濤,為了讓斑霆禪師有充份調息的機會,依然端坐在金紅大椅上並未急急入場。

  蕭湘珍、汪燕玲、雪丹鳳坐在他的左邊,朱彩蝶和鄧麗珠坐在他的右邊,個個貌若嬌花,俱都美似天仙,群豪中,不知多少年輕的高手看了妒煞、羨煞。

  就在這時,驀見元台大師由椅上立起來,目注仍立場中,暗自調息的斑霆禪師,合什朗聲,公正而關切的問:“斑霆道友,連戰兩人,俱是盛譽當前的俠女,想必消耗真力過钜,本席根據以往大會慣例,有權准道友入棚調息,你是否覺得有此必需?”

  場中的斑霆禪師,單掌合什,微微躬身,仰首望著元台大師,感激的道:“多謝元台道友關切,貧納需要略事調息。”說罷,大袖一揮,騰身而起,宛如一支巨大灰鶴,逕向峨嵋派的形棚前飛去。

  鄧正桐一見,倏然由圓凳上立起來,虎目一瞪,震耳一聲大喝道:“且慢。”這聲大喝,乃鄧正桐挾著滿腹怒火而發,不啻平地暴起一聲焦雷,滿谷議論紛紛的群豪,頓時靜下來。

  江天濤和馬雲山等人,鬧不清是怎麼回事,因而,俱都茫然望著鄧正桐。

  只見飄然飛落在二級正中彩棚前的“斑霆”禪師,怒目望著“飛蛟”鄧正桐,久久才沉聲問:“鄧正桐,你有何事?”

  鄧正桐滿腹的怒火無處泄,不由怒哼了一聲,忿忿的道:“你這一調息,至少也得個把時辰,難道你真好意思讓天下各路趕來的英雄朋友,盡等你一個人?”如此一說,立在峨嵋彩棚的百靈、百通、百凡、百空等人,俱都暗泛怒火,老臉通紅。

  斑霆禪師雙目一瞪,突然厲聲問:“你待怎樣?”

  鄧正桐怒哼一聲,輕蔑的道:“我禿頭要斗斗你們幾個老念佛的,為天下英豪打發一下,等候你調息個把時辰的無聊時間。”話聲甫落,群豪立時暴起一陣歡呼和掌聲。

  峨嵋六老一聽,頓時大怒,方頭大耳,濃眉鈴眼的百慧,首先一聲暴喝,手提著月牙方便鏟,飛身縱出棚來,怒目望著飛蛟鄧正桐,厲聲道:“你無端尋釁,欺人太甚,老納倒要試試你鄧正桐有何驚人的藝業。”

  鄧正桐仰面哈哈一笑,揶榆的道:“老百慧,論塊頭,你比我禿頭魁梧多了,講藝業,你還差得遠呢。綱慧肩闊體胖,性暴如火,一向自恃鏟杖無敵,這時一聽鄧正桐的話,那里還捺得住,不由氣得暴如雷,哇哇怪叫。

  鄧麗珠看了百慧這等聲勢,不由望著鄧正桐關心的低聲呼了聲“爹”。

  鄧正桐看了百慧活蹦亂叫的樣子,反而笑得更厲害了,於是,一揮手,倚老賣老似的道:“別蹦別叫,下去等著,我禿頭隨後就到。”百慧鈴眼一瞪,暴聲應好,大袖一揮,提起粗如兒臂的月牙方便鏟,如飛向谷底場中奔去。

  金劍英修眉一蹙,不由插言道:“鄧兄你何必再和“六老”爭意氣。”

  鄧正桐提起百斤大鐵槳,冷哼一聲,忿忿的道:“不給這六個老禿驢點顏色看看,他們總認為“九宮堡”是好欺負的。”說著,提槳走出棚外,向著早已等在場中的百慧一揮手,提氣朗聲道:“老百慧別急,我禿頭一向作事就是慢吞吞的。”說罷,竟沿著台階石級向場中走去。

  和尚最忌諱別人罵禿頭,鄧正桐雖然沒有公然罵,但他自己卻一口一個禿頭,峨嵋六老固然十分生氣,就是元台大師也覺得很有些不是滋味。

  群豪見鄧正桐光頭銀須,生像有趣,加上他的笑罵言語,俱都為他歡呼助威。

  百慧好不容易等到鄧正桐走到場中,那里還捺得住滿腹怒火,大喝一聲,飛身前撲,手中方便鏟,一招“橫掃五岳”,挾著呼呼勁風,直向鄧正桐掃去,聲勢驚人,疾如奔雷。

  飛蛟鄧正桐表面喜笑,而內心的怒火,卻不亞於百慧,這時見百慧一聲不吭,掄鏟掃來,更加怒不可遏,一聲冷哼,跨步旋身……

  就在他身形疾旋的一刹那,百慧切齒一聲怒嗥,雙腕一挺,橫掃而至的方便鏟,疾變“順手推舟”,寒光閃閃,鋒利無比的月牙鏟,猛向鄧正桐的腰脅鏟去,去勢如電,奇快無比。

  鄧麗珠看得花容一變,脫口一聲尖呼。

  江天濤和彩虹龍女等人,也不自覺的由椅上猛的站起來。

  滿谷群豪一見,頓時掀起一片驚啊和騷動。

  就在群豪震驚,一片驚呼的同時,以閃電般的速度,仆身倒向地面,百慧的方便鏟,擦著鄧正桐的脅肩鏟過,絲毫之差,萬分驚險,不少人驚出一身冷汗。

  緊接著,鄧正桐兩手撫地,身形一旋,一個快如風車般的“掃堂腿”,猛向百慧的雙足掃去。

  百慧急進求功,一鏟刺空,心知要糟,只得大喝一聲,以鏟支地,身形騰空而起,堪堪躲過鄧正桐如飛掃來的一腿。

  鄧正桐一見百慧凌空,飛身躍起,大喝一聲,縱步欺進,手中百斤大鐵漿,猛向百慧支地的月牙鏟頭擊去身形尚在空中的百慧一見,大吃一驚,慌急間疾墜身形。

  但是,就在他身形尚在下瀉之際,錚的一聲金鐵交鳴,應聲濺起無數火星,颼的一聲,百慧的方便鏟,脫手而飛,直射半空。

  綱慧雙臂一麻,虎口破裂,所幸他的功力深厚,悶哼一聲,疾演“雲里翻身”,一連兩個斛斗,翻出一丈五尺以外,飄然落在地面上,面色蒼白,冷汗油然。

  群豪先是一愣,接著暴起一陣熱烈彩聲,任何人沒想到,峨嵋六老中的百慧,竟在三兩個照面內敗給了飛蛟鄧正桐。

  飛蛟鄧正桐,虎目注定滿頭冷汗,一臉怨毒的老百慧,冷冷一笑,風趣的道:“老百慧,你敗在急進求功,我禿頭勝在“置於死地而後生”,你想要我禿頭的命,我怎能不拚死“險中取勝”?”話聲甫落,正北彩棚間,震耳一聲大喝,一道寬大灰影,飛身向場中撲來。

  飛蛟鄧正桐舉目一看,只見來人虎頭燕額,獅鼻方口,兩道濃眉,又黑又粗,手提一柄鐵禪杖,正是峨嵋六老之一而以膂力驚人見稱的百凡。

  “百凡”一到場中,立即縱至“飛蛟”鄧正桐面前七步處,手橫鐵禪杖,飛眉大喝聲中,一個霜眉銀髯,怒容滿面,身穿一襲灰僧袍的老和尚,手提著一柄降魔杵,如飛奔向場中。

  江天濤一見,心中一動,震耳大喝一聲:“且慢。”大喝聲中,身形凌空,快如一縷輕煙般,藍影一閃,已到了場中,而提著降魔杵的百通,仍沿著通道向下衝。

  滿谷群豪先是一愣,接著暴起一陣如雷彩聲。

  江天濤一到場中,即向飛蛟鄧正桐一肅手,謙恭的道:“請鄧前輩回棚歇息,讓晚生來會會這位百通大師。”

  鄧正桐雖然雙臂酸痛,氣血浮動,但仍虎目一瞪,晃著光頭,沉聲道:“讓老朽將百通打爬下再休息不遲。”

  江天濤知道鄧正桐故作威風,只得沉聲道:“鄧前輩如再堅持,豈不被天下英雄笑你,說你不聽少堡主的命令?”

  鄧正桐見江天濤特地來給他鋪下台階,老懷自是高興,這時一聽“命令”,只得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一躬身道:“好吧,老朽遵命。”

  話聲甫落,已經立身一丈以外的百通,霜眉一軒,精目一瞪,怒聲大喝問:“鄧正桐,不接老納三杵,你走得了嗎?”

  江天濤一聽,頓時大怒,正待發話,飛蛟鄧正桐已怒聲回答道:“老朽奉命離場,你道我禿頭怕了你百通不成?”

  百通雙目一瞪,大喝一聲:“那你就先接老納一杵。”大喝聲中,飛身前撲,手中百斤降魔杵,一招“天雷轟頂”,挾著呼呼勁風,猛力向鄧正桐砸去,聲勢駭人,猛不可當。

  江天濤知道鄧正桐泱難敵住這威猛的一擊,只得劍眉一軒,大喝一聲道:“本人在此,那個敢不聽話?”

  說話之間,心念已動,急忙暗凝“一指彈神功”,故意將衫袖迎空一揮,暗將運集十成功力的中食二指,向著百通擊向鄧正桐的降魔杵猛力彈出。

  錚的一聲,一縷剛猛勁風,猛的擊在杵身上,百通一聲驚呼,整條右臂酸痛,降魔杵已脫手而飛。

  群豪一見大嘩,頓時掀起一片震駭呐喊,不少人驚呼說是“鐵袖神功”。

  綱通左手握著右腕,震驚的望著滿面怒容的江天濤,完全呆了,橫槳准備迎擊的鄧正桐也愣了。

  少林派的“元台大師”看得臉色一變,武當派“紅塵道長”震驚的不自覺的由椅上立起來。

  馬雲山、金劍英、朱彩蝶、鄧麗珠,以及“三釵幫”的金、銀二釵和五位堂主,俱都愣了。

  因為,他們鬧不清江天濤還有些什麼驚人的本領,只有汪燕玲、雪丹鳳和彩虹龍女心里明白,江天濤暗中施展的是“一指彈功”。

  江天濤遣走了鄧正桐,立即仰道望著峨嵋派的形棚,拱手朗聲問:“請問斑霆禪師,可曾調息完畢?”

  話聲甫落,面色略顯蒼白的斑霆禪師,應聲由彩棚內縱出來,同時,怒聲道:“老納完畢已經多時了。”了字出口,身形凌空,伸張著左右兩臂,大袖飄飄的撲向場中。

  這時,滿谷群豪和三十三棚中的掌門和高手們,個個面色驚急,俱都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望著飛向場中的斑霆。

  根據斑霆禪師徒手末帶玉如意,因而斷定最後決定性的這一場,必是較量拳掌和內力。

  斑霆禪師來至場中,在江天濤身前一丈五尺處,立定身形,首先雙手合什,朗聲宣了一個佛號,接著,沉聲道:“老納久聞貴堡祖傳的“排雲掌法”,傲視武林,精奧絕倫,對敵之時,鮮少施展……”

  江天濤早已想好了對策,是以末待“斑霆”話完,立即毫不客氣的微一頷首,傲然回答道:“不錯,設非勁敵,絕不施展。”

  斑霆聽得面色一變,心中更加惱火,恨恨的看了江天濤一眼,繼續道:“據說貴堡的排雲掌法,一經施展,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江天濤依然神色自若的點點頭,平靜的道:“不錯,在本堡歷代施展排雲掌法的紀錄上,極少有人走過三招,而且絕少有人不敗。”

  斑霆禪師說的本是江湖上一般奉承場面話,沒想到江天濤竟毫不客氣的承認了,而且,比他夸得遠大,不由勃然大怒,瞋目厲聲道:“這便是老納向你討教的理由。”

  由字出口,飛身前撲,右掌一招“力劈華山”,左袖暗襲江天濤的小腹,一招兩式,迅快絕倫,一派掌門宗師出手,畢竟不凡。

  江天濤胸有成竹,完全施展“龍虎斗”掌法中“守”,身形巧妙的一旋避開了。

  高霆禪師見江天濤旋身向左,大喝一聲疾演“天王推山”,雙袖兩手,閃電推向江天濤的脅肩,同時,連番攻出五招。

  頓時,掌風呼呼,大袖飄飄,只見盤旋如飛的身影,看不清兩人的面目。

  但是,江天濤依然神奇絕妙的避開了。

  斑霆禪師見一連五招,步步進攻,莫說擊中,即是江天濤的衫擺袖綾也沒觸及,不由氣得老臉鐵青,飛身暴退,接著厲聲問:“閣下為何吝於賜招,避而不攻?”

  江天濤飄灑而立,神色自若,淡然一笑道:“在下曾對老禪師說過,在排雲掌下的高手,絕少有人走過三招。”

  斑霆禪師一聽,只氣得腦際轟然一響,兩眼直冒金花,一聲厲嗥,神情如狂,飛舞雙掌,十指箕張,宛如脫柙猛虎,飛身向江天濤撲去。

  群豪見斑霆禪師須眉俱張,神情如狂,疾言厲色的撲向江天濤,知道這位年近古稀的老和尚,果真動了瞋念。

  因而,不少與峨嵋派有淵源的人,俱都認為江天濤的話,說的太夸大了。

  就在群豪心念一動,尚末開口的同時,場中已有了變化。

  只見飄灑卓立的江天濤,劍眉一軒,朗然大聲道:“老禪師注意了。”了字出口,身形如電,藍影一閃已到了“斑霆”禪師的右後方,身形之快,較之方才不知快了多少倍。

  斑霆禪師,久經大敵,知道江天濤已到了身後,大喝一聲,左掌一招“倒打金鍾”,右袖趁勢掃回身後。

  江天濤的身形末汀,就在斑霆禪師兩招齊出的同時,他已到了斑霆的左側,恰巧避過斑霆的左掌右袖。

  緊接著,出手如電,右掌疾按斑霆禪師的左肩。

  高霆身為一派掌門,身手自是不凡,掌袖擊空心知不妙,疾演“脫袍讓位”,點足向前斜縱。

  但是,江天濤如形附影,緊跟斜縱,右掌仍輕巧的按在斑霆禪師的左肩上。

  斑霆禪師驚覺左肩被觸,心中不禁大駭,但他不知江天濤念他身為一派之尊,顧全他的顏面,希望他知難而退,倘以為江天濤末能及時出手,以掌沿輕輕觸及,即使如此,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於是,大喝一聲,疾演“靈犀望月”,身形倏然回轉,一招“開天辟地”,左掌橫劈江天濤的胸前,右掌猛向江天濤的小腹推去。

  江天濤見斑霆禪師仍不識趣,心中不由生氣,一聲怒哼,身形不汀,一式“虎踞斜步”,側身已到了斑霆禪師右,同時,疾演“神龍探爪”,暗用二成真力,輕巧的點了一下斑霆的曲池穴。

  高霆半身一麻,身形不由一個踉蹌摒息靜觀的群豪一見,立即掀起一片騷動和驚啊。

  高霆禪師老臉一紅,凶性大發,急定身形,厲喝一聲,一個“怒龍翻身”,疾演“五雷貫頂”,運集全身功力,猛向身側的江天濤擊去。

  但是,就在他翻身舉拳的同時,江天濤已到了他的肩後。

  江天濤見斑霆禪師,繼續厚顏出手,頓時大怒,如不在第三招上勝他,勢必落個夸大其詞,只得大喝一聲:“老禪師請恕在下失禮了。”說話之間,疾如電閃的一掌,已擊在斑霆禪師的後肩上。

  斑霆一聲輕哼,踉蹌前衝數步。

  由於江天濤是以“借力使力”的巧勁“柔”字訣,加之僅用四成真力,是以,斑霆禪師前衝數步,立即刹住身形。

  這次群豪看的清楚,立即暴起一陣驚人歡呼。

  斑霆禪師急墜身形,轉身怒目望著江天濤,一張老臉只氣得青一陣紅一陣,久久才切齒恨聲道:“江少堡主,你施展是什麼掌法?”

  江天濤見斑霆連番厚顏出手,心中已是怒火高熾,這時見他又老著面皮發問,只得沉聲:“排雲掌法。”

  斑霆禪師霜眉一軒,立即厲聲道:“老衲十五年來,私下曾邀令尊江老堡主,先後三次交手觀摩,每次均在百招以上,從未見令尊施展過今天的這三招掌法……”

  江天濤一聽,心中暗吃一驚,末待斑霆話完,佯裝有趣的哈哈笑了,故做鎮定的道:“在下方才已對老禪師說過,設非遇到高人勁敵,絕不施展排雲掌法……”

  斑霆禪師聽得渾身微抖,不由厲聲問:“你是說老納不配和令尊大人切磋“排雲掌法”,而且尚不夠資格稱為高手?”

  江天濤淡然一笑道:“在下決無此意,而是說,老禪師雖是高手勁敵,但因無怨無仇,故而不施展排雲掌法。”

  斑霆禪師怒哼一聲,不由反駁問:“既然如此,今天閣下為何施展排雲掌法?”

  江天濤朗聲一笑道:“今天當著天下各路英豪,而老禪師又指明要磋切排雲掌法,在下豈能胡亂施展,混淆天下,欺騙各路前來參觀大會的英雄豪俠?”

  斑霆禪師頓時語塞,回想與“陸地神龍”江老堡主三次交手,均以為對方施展的就是排雲掌法,原來竟是假的。

  心念至此,越想越氣,雖然明知自己已輸,但仍想設法挽回一些失去的面子,因而沉聲道:“久聞少堡主以掌力雄厚見稱,曾經單掌擊傷“力拔山”,老納意欲見識見識,不知閣下可願與老納對劈三掌?”

  江天濤見勝負已判,不願再令斑霆難堪,因而哈哈一笑,謙和的道:“老禪師功力深厚,掌可開碑,矚目當今,鮮少敵手,在下這點膚淺功夫,豈能與老禪師相提並論。”

  斑霆禪師自恃功力不輸“力拔山”,因而決心以內力與江天濤一拼,這時見江天濤自稱不敵,精神不由一振,深怕失去大好機會,立即以激將之計,輕蔑的道:“江少堡主可是自知不是老納對手,不敢與老納對掌如此一問,滿谷群豪一靜,俱都瞪大了眼睛靜聽江天濤的回答。

  豈知,江天濤淡淡一笑,毫不遲疑的點點頭,道:“不錯,在下自知不如老禪師的內力雄厚,老禪師方才挑戰之時,如果選對劈三掌,而不選排雲掌法,這時貴派已經晉級了。”

  如此一說,群蒙大曄,立即掀起一陣爭論和騷動。

  與峨嵋有淵源的人,個個懊惱痛悔,俱都暗自埋怨斑霆禪師不該放棄苦修數十年的深厚內力。

  但是,在九宮堡谷口外招親擂台前親眼見江天濤擊傷“力拔山”的人,以及參加過大洪山“金面哪吒”以武會友大會的人,想到江天濤力舉玉獅子的事,俱都肯定的江天濤是謙虛。

  因為“九宮堡”已保住了既有等級,何必再節外生枝,浪費真力?

  當然有群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臆測,江天濤如此做,自然另有他的用意。

  斑霆禪師見江天濤毫不遲疑的坦然承認,反而愣了,久久才輕哼一聲,沉聲道:“下屆大會今日,老納定要與閣下較較內力。”說罷轉身,逕向斑斕高階前走去。

  江天濤淡淡一笑,道:“五年後的今天,在下的內力進境,也許與今日又自不同了。”斑霆禪師,回頭瞪了江天濤一眼,大袖一揮,直飛峨嵋派的彩棚內。

  其余五老,個個懊惱痛悔,俱都默默無語,似是在怨斑霆沒有利用苦修數十年的劈空掌力。

  江天濤依然卓立場中,一俟“斑霆禪師”歸座,即向少林派的“元台大師”,仰面拱手道:“本人建議大會,珍惜時間,繼續以下程序。”說話聲雖然不高,滿谷群豪俱都清晰可聞,立即掀起一片贊同歡呼。

  元台大師見江天濤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力,面色不由一變。

  一直深怕江天濤向武當派挑戰的“紅塵道長”,一見江天濤在場中拱手發言,不由驚了一身冷汗。

  這時聽江天濤要求繼續下一程序的“絕技表演”,心中一喜,忙起身,面向元台大師一稽首,朗聲時:“本席贊同。”

  元台大師見江天濤沒有向武當派挑戰,心中也安定了不少,因而起身宣了聲佛號,朗聲道:“江少堡主之提議,老納完全同意,如此不但可使龍首大會提前結束,也可免卻各路英雄俠士露宿山腋綆苦。”說罷,立即朗聲宣布各派表演絕技。

  於是,滿谷群豪,歡聲雷動,久久不停。

  元台大師為確保少林派在武林中的領導地位,在江天濤驚人的武功壓力下,也特地走出彩棚,沿著斑斕通道走下來。

  群豪一見,歡呼之聲更烈了。

  緊接著是紅塵道長,以及崆峒、長白、雪山、昆侖等派的掌門人竟有十數人之多,根據大會的規定,表演絕學,由最高的一派先開始,少林派自有龍首大會以來,從末表演過,這次顯然是受了江天濤的影響。

  意欲表演絕學的掌門人紛紛到達場中,依序站立左右。

  江天濤在左,紅塵道長在右,元台大師仍立中央,其他門派分立兩邊。

  元台大師首先合什一禮,朗聲道:“老納在表演薄技之前,本派長幼三代,願先演一小小陣法為開端,以供各位施主觀看。”群豪聞聲一靜,不知少林派要演什麼陣法。

  只見元台大師,轉身向著少林派的棚後嶺巔,一揮寬大袖袍,嶺巔上立即傳來一聲如雷暴喏。

  群豪心頭一震,愈加迷惑。

  隨著那聲暴喏,飛步奔出三路,身材不等,年齡不一,雖然一律身穿灰僧袍,但卻披著不同顏色袈裟的少林僧人來。

  這些僧人,個個光頭無帽,雲鞋白襪,有的披金絲朱紅袈裟,有的披鮮艷大紅袈裟,有的披杏黃袈裟,一望之下,竟有百人之多。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知道少林派早已有了准備。

  這時,他已看出披金絲朱紅袈裟的人,多系年老的僧人,紅袈裟者,均在中年,黃袈裟者則多為青年僧人。

  顯然,這代表著少林派的老長幼三代弟子和門人。

  江天濤打量間,少林派的近百名老少僧人,已到了場中,立即極熟練的圍成三個重疊圓環。

  中心的圓圈最小,約二十人,中圈約三十人,外圈約五十余人,個個合什當胸,俱都垂目肅立。

  江天濤久聞少林有一鎮山陣法,稱為“羅漢陣”,外觀看似簡單,其實內含玄奧變化,看場中情形,想必就是“羅漢陣法”了……

  心念末畢,即見元台大師,肅朗聲道:““珙位施主請看,場中這三個圈圈,就是本派稍有薄名的鎮山陣法“一百另八金羅漢”。如此一說,群豪騷動,滿谷三萬英豪中,曾經親眼目睹少林“羅漢陣法”的人,可謂寥寥可數。如今,少林派當著天下英豪,居然公開表演該派不傳之秘的“一百另八金羅漢”,顯然在於炫耀和震赫。天下各路前來參觀的三萬英豪,無人願意去想少林派的用意若何,樂得大開一次眼界,看一次熱鬧。但是,聰明的江天濤,則早已揣出“元台大師”的用意和居心了,因而,淡淡的笑一笑。

  元台大師見震動了滿谷群豪,紅潤的老臉上,也不禁現出一絲得意光彩,一俟群豪喧聲稍歇,繼續含意頗深的朗聲說:“這座陣去,如無人居中攻打,看不出它的穿插變化,在場諸位施主中,不乏對奇門易數造詣深高之士,可否請三五位入陣一試?”如此一宣布,群豪一靜,面面相覷,個個左顧右盼,俱都希望有人入陣試試。

  旁派掌門和高手,更是默默無言,噤若寒蟬,深恐有人要求他,因而個個暗透惴惴之態。

  江天濤早已看透元台大師如此炫露的真正目的,完全是為了他江天濤,因而細心的將陣法看了一遍。

  只見正中小圓圈,乃一老一中一少三人,六組形成,共計十八人。

  中圈,每隔兩個黃袈裟的青年僧人置一紅袈裟的中年僧人,兩組五人的接合處,均置一朱紅織金袈裟的老僧人,共計二十六人。

  外圍每八人一組,八人中央兩端均有一身披紅袈裟的僧人,共計八組六十四人,三環總計一百另八人。

  江天濤看了這情形,心中已經了然,“羅漢陣”的核心為“一元”,小圈的一老,一中,一少,三僧人,相對為“兩儀”,橫連為“三才”。

  中圈四個黃袈裟的僧人為“四象”,加一紅袈裟僧人為“五行”,另置一朱紅織金袈裟的老僧人,合為“六爻”之數。

  外圈七個黃袈裟僧人,為“七星”,加一紅袈裟僧人為“八卦”,與另一端之紅袈裟僧人相合,暗含“九宮”之理,周圈共八組,總共為“八八六十四卦”。

  江天濤看罷,覺得這座“羅漢陣法”似簡單,實則是綜合各種陣法之大全,難怪少林派常以此陣睥睨天下。

  但是,羅漢陣法也有它不可彌補的缺點,那就是一環不繼,全盤皆亂,一旦遇上熟通易理,功力精絕的高手,仍可破它。

  元台大師特別注意江天濤,這時游目一看,發現立身左右的各派掌門人,個個神情凝重,面有憂色,唯獨江天濤,神色自若,朱唇哂笑。

  老和尚心中又驚又氣,不由強自含笑問:“江少堡主英年俊傑,藝業超絕,不知對本派這座小小陣勢,有何看法?”

  江天濤完全洞燭元台大師之話意,想以言語套他入陣一試,以樹少林聲威,於是淡淡一笑,道:“羅漢陣法乃少林鎮山絕學,以五行八卦為主體,暗含北斗七星,復以三才兩儀伏其中,四象九宮輔於外,這等玄奧絕倫,千變萬化的綜合陣法,設非奇人異士,誰能破它。”

  元台大師一聽,任他是修為有素的高僧,也忍不住心頭一暢,仰面哈哈笑了,於是,大袖一揮,朗聲沉喝:“演陣開始。”

  合什當胸,垂目肅立的一百另八位老少僧人,一聲梵唱,立即旋轉移動,時而前撲後繼,時而擴大范圍,忽而三人一小環,忽而六人一大環,環環相結,圈圈相連,時分時合,變化多端,乍然看來,似是毫不出奇,實則威力無比。

  滿谷群豪看得迷惑不解,鬧不清場中一百多個和尚玩的什麼把戲。

  就在這時,驀聞羅漢陣中心的一個老僧人,首先大喝一聲,其余僧人同時應喏,接著百袖齊揮,陣中轟的一聲,涌起一陣激揚旋飛的剛猛潛力。

  群豪一見,俱都面色一變,這等雄厚無比的剛猛一擊,試問困在中心的人,豈不被震得骨折臂斷,血肉橫飛?

  立身元台大師左右的各派掌門人,也個個看得驚心肉跳,面面相覷,只有江天濤,依然是神色自若,俊面含笑。

  元台大師游目看了一眼全場,心中甚是得意,當他看到江天濤時,又不禁微泛怒火,於是,強自含笑問:“江少堡主可是看出此陣有什麼破綻之處?”

  江天濤原本不願說破羅漢陣的缺點,致令元台大師難堪,但想到少林派演練羅漢陣的目的,不由點點頭,說:“不錯。”

  元台大師聽得一愣,不由沉聲問:“請指教。”

  江天濤淡淡一笑,道:“不敢,只是在下一己淺見。”說話之間,覷目看了一眼左右,發現紅塵道長和崆峒、長白等派的掌門人,俱都精會神的望著場中漢陣法的演變,是以才壓低聲音繼續道:“假設被困之人,采取“聲東擊西”之計,引“三才”發掌攻擊誘出之“兩儀”,趁機進入中圈,以迅雷之勢,突“四象”破“五行”,再雙掌齊發,震退外圈迎面僧人,出陣當無問題。”

  說話之間,元台大師的面色早已大變,不由驚得也壓低聲音道:“少堡主說得未免太簡單了。”

  江天濤淡淡一笑,道:“羅漢陣法,在於環環相結,進退交替,一百另八人動靜渾為一體,其中一環不繼,即亂全局……”

  話末說完,元台大師的額角不禁滲出一絲汗水,愈加壓低聲音道:“少堡主應知外兩宮十六人,均可同時發掌迎敵,以十六人雙掌推出之力,其威力可想而知。”

  江天濤不願令老和尚過份難堪,只得謙和的一笑道:“這便是在下不敢入陣一試的原因。”

  元台大師信以為真,緊張的心情頓時安定下來,雖知破陣要訣,但無那份功力,也是枉然。

  就在這時,滿谷英豪,突然暴起一陣震山撼峰的驚人烈彩。

  江天濤轉首一看,“羅漢陣”已演完了,場中一百另八位少林僧人,個個以面向外,俱都合什躬身道謝群豪的喝彩。

  元台大師見江天濤自感功力不濟,不敢貿然入陣,心中不由一暢,面色立時恢復紅潤緩和,一俟群豪采聲歇落,立即合什一體,朗聲道:“這座羅漢陣法,由於陣中無人,自是無法看出它的威力和變化,當然任何精密陣勢都有它不變的定律,自然也有懈可擊,所以,老納謹請精研易和奇門遁甲的高人異士,隨時賜教,老納當在嵩山寒寺,敬侯大駕,恭聆教言。”群豪一聽,又是一陣沸騰般的議論聲。

  江天濤何等聰明,焉能聽不出元台大師所說的“有懈可擊”的話意,完全是針對他方才提出的一些破陣問題而發的,因而,也一笑置之。

  元台大師見江天濤先不敢和斑霆禪師對掌,如今又不敢貿然入陣,決心炫露幾招以內力為主的技擊,以收震赫。

  於是,一俟群豪議論稍歇,繼續朗聲道:“現在再由老納獻丑兩場,尚請方家不吝指正。”群豪一聽元台大師還要親自表演特技,滿谷一靜,頓時鴉雀無聲。

  因為,少林派向以領袖武林霸主自居,因而在每屆大會上一向不屑展露絕藝,而這次不但表演了“一百另八金羅漢”,而且,元台大師還要親自表演驚人絕技,真是十分難得。

  是以,所有前來參觀“龍首大會”的英雄豪傑,無不慶幸不虛此行。

  元台大師見全場英豪聽了他的話,個個面帶驚喜之色,心中也不禁暗自得意,因而覺得少林藝業果然名震武林。

  心念至此,決定索性悉力賣弄兩字,以收震赫作用,於是,再度朗聲道:“老納首先來表演三擊“長拳”。”群豪一聽,立即暴起一陣熱烈歡呼。

  元台大師就在群豪的歡呼聲中,謙和的向著紅塵道長和江天濤等人點點頭,逕向特技表演場中大步而穩劍的走去。

  特技表演場,位於盆谷正中央,距離三面群豪立身的料嶺邊沿,最近也有數十丈,是以不慮大力霞飛的堅石礫砂所傷。

  埸中置有巨石、洪鼎、沙包、雲斗、縣錘、兵刃等等,應有盡有。

  這時,元台大師已在三座沙包前五丈處立定身形,岳峙淵渟,紋絲不動,似是喑凝功力。

  群豪一見,歡聲立止,全場頓時一片沉寂。

  江天濤知道元台大師要表演少林秘技“百步神拳”,但由於功力火候尚末到達百步,故而稱為“長拳”。

  根據元台大師立身之處計算,距離沙包架,至少也有二十余步,有此功力。

  亦足驚人了。

  心念末畢,只見元台大師,須眉微動,目似曉星。

  徐徐提起的右拳,猛向正中沙包,遙空擊去。

  就在“元台大師”右拳擊出的同時,懸在五丈以外沙包架上的沙包,蓬的一聲,顫顫而動。

  滿谷群豪一見,個個面色大變,根據沙包形式,裝沙至少百斤,遙空一拳打上,竟然顫顫而動,若是打人身上,那還了得?

  場中的“元台大師”神情肅穆,目不斜視,兩腿微微一蹲,“嘿”的一聲,右拳再度打出蓬的一聲,沙包竟然呼呼擺動,只得懸包木架,吱吱有聲。

  群豪一見,面色再變,同時掀起一陣啊聲和騷動。

  緊接著,元台大師,大喝一聲,須眉俱張,狀疸倏然斜跨一步,右拳運足全身功力,呼的一聲猛然打出蓬然一聲悶響,沙石飛旋,塵煙激揚,沙包應聲穿了一個大洞。

  滿谷群豪,立即暴起一陣驚濤駭浪的如雷彩聲。

  江天濤看得淡淡一笑,知道元台大師雖然功力深厚,但卻有從中取巧之嫌,前兩拳已將沙包麻袋擊裂,已有些許沙土滲出來,第三拳仍擊原處,加之運集全力,自然會轟然爆裂。

  他覺得即使如此,已難能可貴了,是以,他並末點破。

  這時,元台大師又向一方寬三尺,高八尺,厚約四寸的光面無字的巨碑前走去。

  群豪一見,歡呼之聲再度靜下來,但議論之聲,依然嗡嗡如沸。

  元台大師,走至碑前一丈五尺之處,再度雙掌台什,面向群豪朗聲道:“老納再獻薄技“般若金剛指”,以博諸位施主一哂。”說罷,舉步逕向碑前走去。

  到達碑前,暗凝功力,一聲沉喝,運指在碑面上疾書。

  但聽錚錚響聲,暴起一片青煙石屑,無數石片,隨著“元台大師”的中食二指,紛紛墜下。

  滿谷群豪,歡聲雷動,久久不歇。

  元台大師精神抖擻,在滿谷英豪的歡呼聲中,運指如飛,直瀉而下。

  滿谷滿嶺的英豪和三十三棚中的高手,個個搖頭機嘆,俱都暗豎拇指,唯獨傻頭傻腦的張石頭不服。像這種表演刻石頭,正是他張石頭的拿手好戲,可惜,他方才沒有入場准備表演特技的意思。元台大師揮指書,立即退回碑前一丈五尺處。群豪凝目一看,巨碑上赫然刻著六個字:““南無阿彌陀佛”,真是龍蛇飛舞,鐵劃銀鈎,蒼勁有力。

  元台大師退回,一俟歡呼歇落,立即雙掌合什,謙虛的朗聲說:“少林薄技,貽笑方家,獻丑,獻丑。”說罷,逕向紅塵道長和江天濤等人身前走去。

  群豪又是一陣熱烈掌聲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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