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月娘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深夜了。
衛子卿的寢室內,明晃晃的燈燭,將室內照得亮如白晝。
月娘想坐起來,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只得又躺下。
這偌大的寢室內,竟只有她自己。
衛子卿不知道去哪了,月娘心里慌慌的,甚至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知道自己應該找件衣服趕緊逃走,奈何兩條腿都像是無法合攏,別說是走掉,就算是站起身都難。
花穴中和菊穴里,傳來絲絲縷縷的余痛。
讓她想到自己曾是如何放蕩地在衛子卿身下欲死欲仙,月娘的臉又紅了。
她掙扎著坐起身,掀開薄薄的絲被,檢視自己的身體。
身上到處還留著衛子卿的吻痕,和情潮涌動的余溫,讓她的身體呈現一種誘人的粉紅。
而腿間的清爽讓月娘意識到,衛子卿雖然插她的時候不遺余力,但還是細心地為她清理了身體。
就連乳頭上的小水泡,他都趁她昏睡的時候,小心地刺破又擦上了治療燙傷的藥膏,現在已經不痛了。
回想他狂如猛獸的那一面,如今又這麼體貼,月娘真不明白,這個大公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吱呀”一聲門響,衛子卿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看上去心情大好。
月娘忙蜷縮回去,躲進絲被中。她的身體還是赤裸的呢。
“你還藏什麼?你身上還有哪里,是我沒看到過的?”衛子卿覺得好笑,走過去坐在床沿上,大手又伸入被中,撫摸著她如玉的小腿。
“大公子,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可以走了嗎?我那邊,還有沒做完的活計。夫人知道,會罵的。”月娘越說頭越低,覺得一陣陣難過。
自己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人采摘得干干淨淨。
“不必了。你知不知道,我不在這里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衛子卿抬起她的下巴,盯著她俏紅的小臉。
月娘搖搖頭,不敢回看他。
“我去找我娘,跟她要了你。”衛子卿淡淡地說出這句話,但聽在月娘耳中,卻是一聲炸雷。
“什麼?!夫人她,她同意了?她沒有問,為何要我到你房里?”月娘搖著他的手臂急切地問。
如果衛子卿說的是真的,也就代表,自己的這丑事,已經被夫人知道了。
“當然,那是我的娘。要個丫頭罷了,又有何難?還需要什麼理由?我的娘,比你更清楚其中的原因。”衛子卿得意地笑笑。
“從今天起,你哪也不必去。只是...把我伺候好,就是你該做的,明白了嗎?”衛子卿看月娘愣住的樣子,繼續說道。
“我...我想回去。大公子,我笨手笨腳,不配留在你房里,你讓我走吧。”月娘鼓起勇氣說道。
如果讓她每天對著衛子卿,她真怕自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一個她不熟悉的,淫娃蕩婦。
衛子卿冷笑一聲說道:“笨?不會,你在我身下,比任何一個我認識的女人都靈巧的多。你配不配伺候我,是我說了算,而不是你。你就安心在這房里呆著吧。”
說完,衛子卿站起身走到門口,對外面不遠處的家奴喊了句:“端上來吧。”
不一會兒,外面便送來一壺陳釀花雕和豐富的點心佳肴。
衛子卿知道月娘害羞,他叫人把東西放在外間客廳里。
等家奴走後,才親手端入內室。
“餓了吧。現在已近子時了。月娘,你已睡了一天了。來,我喂你。”衛子卿端著一碗解暑的荷葉粥,舀了一勺,送到月娘的嘴邊。
月娘忙說:“我自己來吧,大公子,不勞煩你。”
衛子卿見她一副驚惶又冷淡的神色,把勺貼近她的唇邊說:“月娘,我衛子卿還從來沒伺候過女人。所以,你還是乖乖地喝了它。否則,你知道,我也有辦法喂你的。”
月娘忙張嘴去吃,她知道,衛子卿沒跟她開玩笑。
想到他早上還對著嘴喂她喝水,想到自己當時的樣子,月娘簡直無地自容。
“月娘,從今後,除了我,沒人可以指使你。這難道不好嗎?”衛子卿一面喂著她,一面用他好聽的聲音講著。
他不明白,月娘對他,怎麼還那麼害怕?
他們明明已經那樣地歡好過。
“我...怕。大公子,我....”月娘說不出口,她不知道怎麼說,她只是不想自己變成今早的那個樣子。
“叫我卿。”衛子卿打斷她,又接著說:“月娘,如今我要了你到我房里,這已是衛府人盡皆知的事。你也不必害羞。事實上,你已是我衛子卿的女人了。男歡女愛,本是人生大事。難道你覺得,我配不上你?”
“不...我,我只是不敢高攀。大公子若要女人,衛府有好多女子都比我好得多。”月娘看著衛子卿越來越冷的眼神,越說聲音便越小。
“月娘,你怕我?”衛子卿看著手中的那晚荷葉粥已經快見底,他把它放到一旁。
抬起她的臉,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說,為什麼不想跟我?”衛子卿見她避而不答,只是紅著臉不說話,他的唇摩擦著她的,把她嘴角的粥漬卷入了他的口中。
月娘被他的動作嚇的僵直了身子,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怕你,像早上那樣......”
“恨我嗎,月娘?”衛子卿又問。
月娘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沒有。我,只是恨我自己。”
“為何?”衛子卿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不要,不要自己是...今早那樣的。我,恨我自己。”月娘終於說出實話。
衛子卿明白了。
他笑笑,把她攬入懷中,雞啄米一般地輕吻她的唇。
“月娘,你還小,不懂得男女之事,我不怪你。可是,你早晚都會懂得,那事,是世間最美妙的。你也不知道,那樣的你,有多美。你放心,你的美,從今後,就只有我才能看到。嗯?”
衛子卿說著,溫柔地吻她。
那是不同於之前的,無比輕柔的吻。
如春風,如細雨,安撫著月娘對自身欲望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