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屐上霜

第55章

屐上霜 snow_xefd(雪凡) 4916 2024-03-02 02:27

  在聚光燈和攝像機的圍追堵截下走完舞台上的流程,從此在這世上多了一對要孝敬的父母,之後就是繞著大廳挨個桌子敬酒,即使用的是雪碧,走完下來魏凌允也有點頭暈。

  不過余蓓換上短旗袍的樣子真漂亮,讓他情不自禁笑得滿面春風。

  等到一桌桌敬完,新婚小兩口就到了大門送客。

  一直到下午一點半,他們才和兩家爸媽、來幫忙的親友、主管,一起坐在桌邊吃了些東西。

  提前就說好了沒有鬧洞房的步驟,下午回到家後,屋里就安安靜靜只剩下了他們倆。

  余蓓第一時間換回家里的軟底拖鞋,跑到沙發上讓他抱著腿揉了好一會兒。

  等腳丫子舒服了,她抱著魏凌允親了一口,起來去打掃滿屋子的瓜子殼花生殼彩屑破氣球等亂七八糟的東西。

  回想當初第一次在校外同居的時候,她還是個拿掃帚動作都無比僵硬的小公主。而這會兒,除了下廚之外的家務,都已經非常熟練。

  熟練也不是坐在旁邊看的理由,魏凌允笑著起身,也加入了打掃的行列。

  兩人的小家,當然還是需要一起維護才好。

  打掃完,就是收拾,要把用來錄像拍照的各種布置去掉,換回正常居家過日子的模樣。

  等這一通結束,差不多也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魏凌允去下了一鍋家里多包了剩在這兒的餃子,這邊水咕嘟咕嘟冒泡,那邊衛生間里的洗衣機已經傳來的工作的聲音。

  不一會兒,換好居家服的余蓓趿拉著拖鞋溜達過來,從背後抱住他,看著大勺子在鍋里攪,笑著說:“看見這餃子我就想起來了,上午過來時候咱姑姑迎的門,夾著餃子往我嘴里塞,問我生不生。”

  魏凌允想了想,那會兒自己正在等主管吩咐下一步該干嘛,“按規矩是該說生吧。”

  “對啊,可穿婚紗上廁所不方便,上妝後我就一直沒吃沒喝,當時餓得不行,嚼吧嚼吧咽了,忘了要說,急著吃下一口,姑姑都愣了。”

  那是老家來的親戚表姑,可能之前還沒遇到過新媳婦光顧著吃忘了該說啥的。

  “我當時差點冒出一句真香來……幸好後來說生,姑姑又喂了我幾個。”

  他笑著回頭用筷子點了點她的小嘴,“這鍋煮出來好好吃,管飽。”

  “嗯。我去准備醋碟。”

  盡管之前這樣吃飯也有過不知道多少次,但婚禮之後再坐在餐桌後打開電視一邊吃一邊看一邊聊,心情就莫名有了不同。

  別的不說,起碼不需要頻繁看表擔心送她回去太晚了。

  久違的一起過夜,一起睡醒,今後,就成為了常態。

  去廚房收拾好碗筷,出來坐在沙發上看完了之前的那集電視劇,時間已經悄悄流到了八點半。

  余蓓左看看,右看看,趁著廣告時間,說:“我累了,我去洗澡,洗了……咱們早點睡吧?”

  魏凌允一扭頭,就知道她說的睡,是另外一個比較復雜動作的意思。

  “那一起洗?”

  “不要不要,”她趕忙搖頭,“我今天要好好洗的,香噴噴干干淨淨,然後好好過咱們的新、婚、之、夜。”

  “好好洗我就不能一起了啊?”

  “動作不好看啊……以後再給你看。”她拍拍他膝蓋,“你隨便看點什麼吧。”

  還真是擔心他闖進去,余蓓進去後,竟然反鎖了門。

  魏凌允神不守舍地看了一會兒廣告,忍不住過去門口那兒說:“蓓蓓,你那身旗袍挺好看的。”

  “嗯。我和我媽一起挑的呢。”

  “一會兒……要不你穿上?”

  里面安靜了一會兒,傳來帶著笑意的回答:“好呀。”

  這下,他也看不進去電視了,干脆關掉,一邊尋思著回門完再開店要上一批旗袍風的衣服看看好不好賣,一邊期待著之後的新婚之夜。

  盡管晚飯的時候倆人都說好累好累啊晚上一定要早點休息,但吃完飯摟著坐了會兒,顯然就都飽暖思淫欲了。

  別的不說,魏凌允這種平常再累晚上也要稍微上倆小時網的玩家,電腦都沒想開。

  不久,余蓓洗好,出水芙蓉一樣裹著浴袍進屋,坐在梳妝台前吹頭發去了。

  他馬上接力進去衛生間,結果心急火燎洗得太快,嘩啦完只穿著褲衩跑出來准備直接開工,才發現余蓓剛剛把旗袍拿出來,正在對著衣櫃挑選搭配的內衣。

  “老公,你看看……哪一套和這個比較配啊?”她笑眯眯的一手拎著一種色,在他眼前晃。

  “我覺得,不穿最配。”

  她猶豫了一下,小聲說:“直接穿咪咪頭會磨吧?”

  “不會。”他已經興奮起來,坐在床邊盯著妻子曲线曼妙的嬌柔身體,“等不到磨,我就把它解救出來了。”

  “討厭。”她翹起唇角白了他一眼,“那你轉過去,不要看。”

  “啊?”

  “這樣才有新鮮感啊,不然你看我光溜溜穿上,還不如直接光溜溜上床去呢。”

  “好好好。”他轉過身,乖乖等著。

  很快,窸窸窣窣的換衣聲就停了。

  余蓓沒叫他轉過來,而是笑著從背後直接撲倒他,把他壓在了床上。

  婚前這小半年,魏凌允就隱隱發現,自己老婆好像更喜歡主動。

  不光喜歡口交,喜歡足交,連做愛時候,都越來越多用女上位。當然,理由很好,他做小買賣那麼累,理應躺在下面不動好好享受。

  不過看在每次都超級舒服的份上,他決定就這麼發展下去也挺好。

  他喜歡看她仰起視线和他對望,小小的唇瓣在他最敏感的地帶努力活動的模樣。

  他喜歡看她調整出各種坐姿,白白的腳掌一下又一下摩擦他充滿性癖的肉棒。

  他當然也喜歡看她要麼蹲要麼跪,扭動著細細的腰,嬌喘著,呻吟著,先高潮一、兩次,再陪著他一起走向絕頂時,眼里亮亮的光。

  “老公,已經……開始磨得慌了。”余蓓輕輕咬著他的耳朵,用聲音舔著他的耳窩。

  他扭過身,一粒粒解開她匆匆忙忙結果塞串了眼的扣子,打開那一小片斜側的白皙,如約解救出嬌小而柔軟的乳房。

  然後,他托著她的臀尖,把她抬高,用柔軟的舌頭撫慰著嫣紅的乳珠,嗅著她身上浴後的芬芳,心滿意足地說:“這樣就不痛了吧?”

  “還有另一邊呢。”她雙手扶著床頭,輕喘著撒嬌。

  可旗袍的設計是側開的如意襟,好看是好看,但不完全解開,另一邊的小白鴿掏不出來。

  他只好把手伸進去,墊在了會摩擦她的絲綢與乳頭之間。

  手揉,口吮,指捏,舌勾,那兩顆熟悉的蓓蕾,在他輕柔的撫慰中,漸漸變得硬挺,妻子悅耳的呻吟,也摻入了漸漸濃稠的嬌媚。

  “老公……老公……”余蓓嬌美的呻吟聲越垂越低,雙腳翹起回勾到他的身上,摸索著鈎住他內褲的邊緣,往下扯去。

  一想到因為自己的性癖,讓妻子的腳趾練得越來越靈活,魏凌允就既甜蜜又愧疚,還欲望勃發,恨不得把所有的體力都換成快感,注入到她小巧玲瓏的身軀里。

  褲腰下滑,被壓低的肉棒在最後脫離了束縛,反彈起來,碰在她旗袍翻卷高的下擺上。

  “嗯嗯……”似乎感覺到了陰莖的熱度,余蓓呻吟著把旗袍拉到更高,小巧的臀部往後下沉,嬌嫩的私處帶著她滿溢的愛意,溫潤地貼著龜頭緩緩磨蹭。

  絲滑的愛蜜,轉眼就染在了他的頂端。

  接著,那熟悉的包裹感,終於漸漸吞沒下去,吸住了他酸麻的肉菇。

  余蓓雙手扶著他的胸膛坐起,凌亂的發絲,敞開的旗袍,卷起的下擺垂落了一些,兩側的開叉伸出了她雪白的腿,最終,組合成妖嬈而充滿風情的畫面。

  她沉下,絞緊的柔情蜜意將他徹底包圍。

  她起身,結合的部位依依不舍地彼此牽掛。

  她扭動,火熱的欲望就在摩擦中不斷迸發。

  魏凌允喘息著向上挺腰,新婚之夜,他不想只是讓妻子為他服務。

  露出一邊的乳房性感地晃動,而另一邊,無可避免地接受著綢緞的摩擦。

  他卷腹抬身,索性將側面的扣子全部解開,撩到兩側,然後,轉為相向坐擁,摟緊她雙腳蹬著床墊,從下方勇猛地衝刺。

  根部撞擊著敏感的陰蒂,龜頭輕吻著顫動的宮口,濕潤的褶皺留下被他反復摩擦的愉悅,迅速將余蓓的情欲推高到亢奮的浪潮之巔。

  “老公……嗚……老公……我、我好愛你……一定……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唔……嗚啊啊——!”

  “嗯,一定!”

  他抱著她向另一個方向壓倒,分開她顫抖的大腿,親吻雨點般落下,伴著他粗重喘息間忘情的回應,“我也愛你,咱們……一定……永遠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我……又……要……來了……”

  魅人的雙足在他腰後交勾,細長的腿將他的身軀緊緊纏住,她的內部緊緊地吸吮著他,像是在催促他也加入這美妙的一刻。

  甜美的爆發,就在下一秒來臨。

  連接的部位仿佛在感應著彼此的心跳,急促的脈動。

  一次屬於新婚之夜的愉悅,就此結束。

  但漫長的新婚之夜,才剛剛開始。

  情緒高漲的余蓓非要讓魏凌允和她有一樣的高潮次數,扳著指頭算了算之後,躺著休息了一會兒,就讓那銷魂的口舌上陣,給他吸吮出了第二次。

  因為她說她去了三次,所以睡覺之前,他們又做了一回。

  而且,是魏凌允最喜歡的方式。

  在這到處都充斥著新婚紅的房間里,他看向自己的下面,看著那一抹迷人的霜白色,溫柔而靈巧地包裹住他的欲望,給他帶來仿佛享受不夠的快樂。

  莫名的,他在腦子里拼湊出了兩句歪詩。

  郎騎竹馬來,滿床屐上霜……

  (尾聲)

  生活中總是免不了會有許多起伏坎坷,再甜蜜的愛侶,最後要一起應對的,都是時間長河里的柴米油鹽。

  所以,什麼樣的神仙夫妻,也不可能回憶的時候只剩下幸福。

  余蓓一如既往愛掉淚,讓魏凌允很慶幸當初沒有承諾婚後不讓她哭。

  在單位被人背後嚼舌頭,哭。

  幫賣衣服時候不小心收了假鈔,哭。

  魏凌允上貨去太早迷迷糊糊不小心撞車,下巴破了個口子,哭。

  要孩子要了三年多一直沒著落,哭。

  看見驗孕棒上有了兩道杠,哭。

  生孩子疼,哭。

  喂奶被咬破乳頭,哭。

  妊娠紋消不掉,哭。

  艱難恢復體重結果親媽想讓她要二胎,哭。

  好不容易熬夠五年回了辦公室遇上個可氣領導,哭。

  ……林林總總,不勝枚舉。

  但大多數掉的淚,都有魏凌羽為她接住。

  孩子的事他盡可能分擔,在她產婦情緒最不正常的半年多里恨不得化成貼身小狼狗,順利幫她渡過。

  而工作的事,在他轉戰電商足夠寬裕之後,就讓她辭職回家幫忙,一起經營夫妻檔了。

  孩子長大,他們搬家,科技越來發達,日子越來越充實,不知不覺,時光飛逝,直到如今……

  “看,我說你老讓我哭吧。這是我更年期那會兒,孩子頂嘴,我氣得掉淚,你倒好……拿手機拍我!”

  不知不覺相冊就換成了微型電腦投射到牆上的大畫面,余蓓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不滿地嘟囔。

  魏凌允哈哈笑著,辯駁:“你都說孩子頂嘴氣得你掉淚,怎麼也能算是我讓你哭啊?”

  “就算。你要不拍,我還不哭那麼久呢。”

  她揮揮手換了下一張,跟著看一眼時間,“啊喲,不跟你在這兒憶苦思甜了,孫女要下學了,我去做飯。”

  “要不都說隔輩親,咱孩子都沒吃上過你這份手藝,全便宜他閨女了。”

  “我這是退休了,有空慢慢來,不會分心了好不好。”她扭頭抗議,把他從沙發上拽起來,“走,給我打下手去。”

  “哎哎哎,咱倆把店兒轉手退休時候,你說之前我做飯多,以後都交給你的啊。”

  “對啊,那我也沒說不讓你打下手啊。你刀工好,切菜來。”

  走進廚房,絮絮叨叨的閒聊還是沒有結束。

  “我說你個老不修,一把年紀了,干嘛還存著那麼多我、我腳丫子的照片啊,也不怕孩子看見了,丟老臉。”

  “丟啥啊,我喜歡,怎麼了?我還就不樂意喊你老伴,就願意喊蓓蓓呢。”

  “你還說,去接孫女你喊我蓓蓓,學校門口七、八個女孩兒回頭,我真想裝不認識你。”

  “你本來就一輩子是我的蓓蓓。我管他們看不看哩。”

  梆梆梆,切菜聲響了一會兒。

  “凌允,我昨晚洗腳,才看見,都皺巴巴的了。”

  “你還想一直美到棺材里去啊?最美的時候照片都給你記下來了,沒事兒回憶回憶就得了。”

  “以前你還老說我是你的屐上霜,現在……光剩下頭發白咯。”

  “那就換個詞兒。換……唔……對,咱年輕時候不都喜歡周傑倫嗎?以後就不說屐上霜了,就說……發如雪。”

  “討厭,我頭發才白了幾十根啊。”

  “哈哈哈……”他把菜撥進盤里,抱住了她。

  他倆從不像父母那一代般吝於表達,即使已經有了孫輩,都已不復青春,依然在私下有著直白而熱烈的小浪漫。

  比如,拉一拉已經粗糙起皺的手,互相吻一吻不再年輕的臉,然後,相視而笑。

  直到……

  “哎呀哎呀,糊鍋了!”

  “哈哈哈……”

  “你還笑,孩子快回來了,糊成這樣,丫丫肯定回去給爸爸告狀。”

  “告唄,她爹又不是沒吃過。”

  “哎,哎哎……你拿手機干什麼?這也拍?我沒哭,沒哭!”

  輕輕一摁,急忙從臉上往邊蹭淚的余蓓,被他定格在可以保存很久的高科技設備里。

  放在桌上,手機打開的程序,播放起了他剛才悄悄預設的音樂,發如雪。

  投射在空中的立體影像,虛擬歌手表演的舞台背景圖片,是余蓓大學時帶著草帽坐在石階上側目望著他的一張抓拍。

  她抱著膝蓋,腳尖翹起,陽光從枝葉的縫隙間落下,灑在她涼鞋細帶纏繞的腳掌。

  一行小小的標注,就寫在右下。

  屐上,足如霜。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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