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鈴聲將藍靜儀叫醒,她伸手拿過手機,居然是校長,他向她道歉,並要求她今天去上課。
雖然再次回到藍山,讓人覺得她很沒骨氣,但她真的需要這份工作,也很喜歡教師的職業。
兩個長相甜美的特理護士登門而來,說是受到納蘭總裁的委托過來照顧兩位少爺。
藍靜儀叫她們上樓,自己卻囑咐陳媽做些有營養的飲食。
“和少爺說我去學校了”她留給陳媽一句話就出門了。
剛進辦公室手機鈴聲就急燥地響起來,屏幕上顯示著“葎”,她按了拒聽鍵。
手指剛剛離開,手機又急急地響起,像催命一樣。
她打開門去教室,將手機丟在辦公桌上。
下了課,她坐計程車去了藍蕼家。
受傷的藍蕼不能動,像一個很乖的大男生,看到她進來時,他俊美淡然的臉上有一絲難以形容的快樂。
他不像納蘭獲和納蘭葎那樣拒絕她給他擦藥。
她幫他擦藥的時候,他的臉伏在臂彎里,表情安靜的出奇,只是一雙眼睛卻透過鏡子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看著他的樣子,她心里突然有一絲心疼。
藍蕼一直是淡漠的,仿佛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但他與她接近時,身上會有一絲隱隱的霸氣,而現在他是這樣安靜,仿佛一個聽話的乖孩子。
肖英端來了粥,吹涼了喂給藍蕼。
藍蕼並不張嘴,只是看著藍靜儀。
“喝點粥好吧?”藍靜儀輕聲說。
“你來喂我”像命令卻柔和的有點撒嬌的味道,讓藍靜儀幾乎難以拒絕。
肖英咬著唇,依舊端著粥,眼睛一眨不眨看著藍蕼,仿佛在企求著他。
藍蕼轉過頭,眸光淡漠,“你該回家了,總在這里你父母會很擔心”,肖英的眸中漸漸蒙上一層霧氣。
藍靜儀連忙打圓場,“是啊肖英,藍蕼的傷不要緊了,你也該去上課了,還可以給藍蕼抄一下筆記,不然功課會耽誤的,藍蕼,我有點累了,讓肖英喂你粥,你喝完了我也該走了”
一聽她說走這個字,藍蕼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他很配合地喝粥,只是不知是因為不餓還是什麼,他吃的慢吞吞的。
窗外的天漸漸昏沉,藍靜儀不等他吃完粥就匆匆離開。
她沒有看到她一轉身少年失落又冷然的表情,也不知道她走出去後,藍蕼就推開碗,對肖英說,“你回去吧,我要睡了”,然後閉起眼,高大的身體像孩子一樣蜷縮在床上。
肖英只好輕輕退出去,心里充滿對藍蕼的憐惜和擔憂,雖然他從沒正眼看過她。
他完全知道她匆匆出去是去了哪里,是去找誰,他完全知道她有不止一個男人,他雙手緊緊地握在胸前,害怕心會因為強烈的妒忌而跳出胸腔。
他的情緒因為這個女人的到來久久地激蕩,他咬著唇,他已經決定了,只要她對他好,他可以不去過問她有幾個男人,只是這個決定是多麼難以實行,他的整個人,他的靈魂被熊熊燃燒的妒火焚燒著,疼痛像無孔不入的惡魔流竄在他的血液里。
“該死的”手機里嘟嘟聲一直無人接聽,納蘭葎輕咒一聲。
納蘭獲搶過手機,按出重撥鍵,手機里傳出請稍後再撥的女聲。
“敢不接電話……”他抓緊手機,抬頭看到門口站著的兩個特理護士。
兩個特理護士雙手交握站在門口,不時用眼角余光打量床上兩個相貌俊美卻脾氣火暴的少年,她們憑著自己的年輕和美貌在男人中間穿行無往不利,可今天卻碰了壁,而從她們一進來就拒她們以千里之外的男人絕對稱得上是極品。
納蘭獲的目光嚇得她們都低下了頭,那深黑暴戾的眸光猶如毒品,讓人愈懼愈愛,愈愛卻愈想看。
“你們出去”納蘭荻聲音陰沉。
“回去告訴老頭兒,我們非常好,不需要別人照顧”納蘭葎狹眸一瞥,電流竄遍她們全身。
她們根本聽不懂少年在說些什麼,她們只知道一個叫sammy的女人說總裁叫她們過來,而那個神秘的總裁至今她們也無緣一見。
兩個女孩都嚇得退出門去,卻站在門口不肯離去。
sammy說會給她們很厚重的薪金,另外門內那兩個霸王似的少年也深深揪住她們的心。
“你的手機是不是壞了?”話音剛落處,納蘭荻一揚手,只聽“當”一聲手機撞到牆壁上,摔的七零八落。
站在門外的護理和傭人陳媽都打了一激靈。
“別拿我的手機撒氣”納蘭葎拾起床上另一款手機,“哥的手機好,為什麼也打不通呢,看來也是廢物”說完也是揚手一丟。
“咚”的巨響幾乎將門外人的耳朵振破。
陳媽一臉擔憂,悄悄下了樓,去大廳外觀望。
“少爺”陳媽幾乎忘了該有的禮節,闖進門來,“小姐,小姐回來了”,兩個少年抬起頭,臉上似笑百笑,似惱非惱,看到門外閃過的身影,他們反而慢條斯理地說,“叫她們進來”
陳媽百思不得其解地退出門外,向兩個護理示意,叫她們進去。
“過來”納蘭荻向她們招手,俊美的臉不透一絲多余表情。
她們惴惴走過去。
“替我們按摩”納蘭葎指指後背,那线條完美的後背讓兩個女孩看呆了眼。
她們輕伸素手,緩緩放在男孩的背部,害怕稍一用力,就會破壞了那上帝的天工。
根本還沒等她們揉幾下,她們的胳膊被抓住,倒進少年的懷里,嘴唇被賭住,一雙手立刻鑽進她們的胸衣里,粗魯揉捏。
兩個本自有情的少女哪里經得住一絲挑逗,都開始呻吟出聲。
藍靜儀惴惴地推開房門時,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幅情景,她稍稍愣了愣,就想悄悄退出去。
“你回來!”納蘭荻推開懷里的少女,眯眼覷著她。
“我還以為我們寶貝被哪個野男人拐跑了”雖然和納蘭荻說話,納蘭葎目光卻在藍靜儀身上。
聽到“寶貝”兩字,兩個女孩都盯向藍靜儀,嘴角立刻出現妒忌的刻薄相,藍靜儀看到有他人在場,臉上訕訕。
“只是7點,也不是太晚”她低聲說,“我去廚房看看”說著想要走。
“誰叫你走了?”納蘭荻聲音陰冷。
“過來這邊”納蘭葎向她招手,藍靜儀遲疑了一下走過去,納蘭葎立刻抓住她的手腕,仿佛害怕她再次離開。
“還不滾出去”納蘭荻斜了一眼兩個杵在地上的女孩,兩個女孩極不情願極其委屈地蹭出門去。
藍靜儀低頭看地上兩只新式手機的殘骸,聽納蘭葎說,“現在的手機越來越難用,只好砸了,有人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最後那句好像有什麼暗示。
“那為什麼不讓我走呢?”藍靜儀抬起頭,那個“走”字可謂雙關。
她看到兩個少年的臉瞬間都有些微微的扭曲,知道自己說話造次了。
在他們冷而深的眸光盯視下,她還是有點害怕,雖然這時候他們根本不能拿她怎麼樣。
兩個少年都不說話,深冷的目光像是鈍刀,一點點地割著她的皮肉。
窒息,她感覺到了窒息。
“你的臉不能有其它的表情嗎?”納蘭荻很慢很慢地說出。
“你是不是女人,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連妒忌都不會嗎?”納蘭葎陰陰地說。
“看到自己男人和別的女人做愛你會有什麼感覺?”納蘭荻盯著她問。
藍靜儀低頭,根本不看他們,“我……不知道”
納蘭荻咬住唇,努力地協調自己粗重的呼吸,他撇開頭,似乎看厭了她,“剛才你去了哪里?又去看你的學生?”
“是……”
空氣一片靜默,仿佛聲音都被抽離。
“為了他,你連我們的電話也不接!”納蘭荻咆哮,臉上青筋直蹦。
藍靜儀第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火,他一直像一塊冷酷的冰,她嚇的向後退,卻被納蘭葎緊緊抓住。
“哥”納蘭葎叫,納蘭荻立刻恢復了冷靜。
“你打傷了自己的男人,卻還明目彰膽地去和別的野男人偷情,看我們吃素你就拿我們當病貓啊”納蘭葎抓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按在床上,納蘭荻已經拿出皮帶。
“再去和別的男人見面看我和葎把你的腳跺了,別以為我們舍不得”說完,納蘭荻來捆她,藍靜儀俯下身狠狠咬在納蘭葎的手上,納蘭葎痛呼,放脫了她。
她立刻逃到了門口。
“你這只小野貓!”納蘭葎看著手背上一排清晰的齒痕恨恨地瞪著她。
“你給我過來,敢不聽話試試,等我好了就知道了”納蘭荻恨恨地說。
“我不想連這點自由也失去,所以我不會過去”藍靜儀淡淡地說完,就打開門想走出去。
誰知納蘭葎氣極了,下床來逮她,沒抓到她,自己卻摔在了地板上,因為牽引了傷口,他輕聲呼痛。
藍靜儀止住了腳步,遲疑了半天,最後還是跑了過去扶他,他抱住了她,高大的身子完全倚靠在她身上。
“小野貓,這下你別想跑了,快說,你和他做了什麼,連我和獲的電話也不接?”他的語氣柔和了,像一個看老師把糖給了其他小朋友的大孩子。
“摔到哪了,痛不痛?”藍靜儀輕聲問,聽到他還在在意她去找了藍蕼,她說,“我們沒作什麼,我只是做為老師去看看他,我們能做什麼,他也有傷啊”
兩個少年靜了下來,“以後不許再去”納蘭葎抓著她的手霸道地說。
“如果你想他死,就只管去”納蘭荻冷冷說道。
藍靜儀看著他,打了個寒戰。
她幾乎忘了,他們魔鬼的本質。
上完課,藍靜儀走出校門,走了幾步,她轉過身,“別再跟著我”
阿奔連忙低頭並足,“小,小姐,這是少爺吩咐的,如果我不跟著小姐,回去少爺就會打斷我的腿”
“我可以跟他們說你很盡責,現在不要再跟著我,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阿奔看痴了,他想不到這麼柔弱的小女子會說出這種話來,當他再回過神來時,藍靜儀的人已經不見了。
韓風的車子開過來,停在藍靜儀身邊,他探出頭,笑笑,“我送你”,藍靜儀想了想,點頭,“一起去看看藍蕼吧”
韓風點頭,她上了他的車子。
藍蕼的狹眸里撒滿黃沙,淡漠的如秋後沙漠。
看到他們一起進來,他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只是肖英在招呼他們,告訴他們他的情況。
肖英不時地回頭看藍蕼,又偷眼看看藍靜儀和韓風。
大概半個小時後,她和韓風走出來。
“學長,別介意,藍蕼脾氣很怪”
“沒關系,他好像對我很抵觸”韓風若有所思地說。
“他就是這樣,並不是單單針對學長,學長別多心”
韓風苦笑“還沒考慮好搬到我那里去住嗎?”
藍靜儀沉默下來,撇頭看向窗外。
韓風發動了車子,一路沉默。
她下了車,和韓風揮手再見,看看腕表,指針指向五點,她舒了一口氣。
她看到阿奔的身影消失在大廳里。
陳媽給她開門告訴她少爺在餐廳。
她轉身走進餐廳,納蘭獲在桌前用餐,她驚訝地看著他優雅地進食。
“阿奔說你今天很乖”他從盤子上抬起頭來,黑眸岑岑,面龐清冷,“怎麼看到我在這里你很吃驚嗎?”
“你……你的傷……”
“我和葎是很健壯的,這點傷算什麼,是不是有點失望?”
“沒……沒有,我很高興……”
“上樓吧,葎在上面”
看到藍靜儀身影消失,他才站起身,眉頭立刻皺起,嘴角因疼痛而抽搐,陳媽趕緊過來,他扶著陳媽上樓,一半的重量都壓在陳媽身上。
走上二樓,汗已經順著他的面頰流下來,陳媽替他擦掉,他放開陳媽,看了看關閉的臥房門,“我自己走進去”,說完他挪動步子,步履蹣跚,陳媽擔憂地看著他。
正和納蘭葎說笑,門打開了,納蘭荻走了進來,他穿著雪白的睡衣,高大,有著不羈的黑發和如神衹般俊美冷酷的面龐,他大步向她走來,看不出有一絲傷病。
藍靜儀怔怔地看著他,他走近卻突然將她整個摟進懷里,動作野蠻而霸道,他的唇碾過她的唇,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吸吮啃噬著她柔軟的唇瓣。
“唔……”藍靜儀雙手放在他寬闊的胸肌上,她推著他,可是那兒就像一面鐵牆。
他咬著她的下巴和喉嚨,像一把瘋狂燃燒的火將她卷進去。
驀了他放開她,捏著她的小臉,“我想吃你了”
藍靜儀貪婪地吸著珍貴的空氣,嬌喘噓噓,聽到他這句話,她幾乎連呼吸都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