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想要做流氓
“其實收保護,也是一門技巧,能考驗一個人的社交能力,應變能力,呃,總之很多能力。”
阿白也想學吳狂的口吻,可是腦袋里詞匯量太少,便只推了推大軍,把話題扔給他講。
阿白心道:我擦,太多年沒親自上門收保護費了,流程生疏了。
以前大軍教起手下收保護費一套一套的,肯定能把眼前的這個孬種小子教好,還是抽煙看戲吧,便從兜里摸出包萬寶路,自己抽出一根,剩下的扔到對面。
吳狂接過阿白扔過來的香煙,也遞過我一支,我剛抬起煙,正對面的大軍就利索的把Zippo打火機湊了過來。
黑社會大哥給我點煙,娘的,太他媽有面子了!
不過,我拿煙的手激動的有點抖了,大軍點了好幾次才點著這根煙。
大軍盡是語調柔和的說道:“做什麼事情都得有第一次,你不必緊張,收保護費其實比讀書容易多了。我看這麼著吧,還是先演練一下,找個人扮演老板,你來收保護費,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隨時糾正。阿白,委屈你一下,這是你平生第一次收保護費。”
阿白掐滅手中香煙,罵了幾句,便開始進入角色,大軍示意我正式開始,吳狂則斜停倚在沙發上等著看好戲。
但見我向阿白走近一步,正眼都不敢瞧他,弱弱聽說:“您是老板嗎?”
阿白倒是反客為主,挺橫的樣子,一瞪眼睛:“廢話,我不是老板難道是爹?”
“咔!”
大軍,舉手示意,“孬種兄弟太禮貌了,盡量不要用‘您’這樣書面的用詞,而且表情太遜了,完全唬不住人。剛才阿白倒像是個收保護費的,等會你模仿他的樣子准保沒錯。”
吳狂一旁補充道:“就是說,要有氣勢,台詞要符合角色的身份,把你以前在學校里對付老大的狠勁拿出來,明白了吧。”
“哦,好,我知道了!”
我狠狠點了點頭。
“你就是老板吧!”
我雖然面對著阿白,腦海里卻盡量把他相象成學校里最弱的老大,這次表演的十分到位。
“對,就是這樣,看來這小子有收保護費的天賦,一教就會。”
大軍說道,“繼續!”
我張了張嘴,繼續吞吞吐吐說道:“請你,務必,把這個月的保護費交齊。”
“停,不對不對,先要亮明身份,對方知道你的來頭。”
“我不交行不行?”
阿白有意出難題。
“啊?這不太好吧”我一時無語。
吳狂實在看不下去了,照這麼練法,就是練到天亮也沒用,便打斷道:“算了,練個屁。事情是千變萬化的,人要學會隨機應變,注重實踐,我看先找這比較容易收的試試,然後逐步增加難度!”
阿白頷首微笑:“不愧是狂哥高明,就這麼辦。”
大軍尋思片刻,道:“那先找金色大帝吧,前幾天我們有弟兄去踩過場子,老板比較無能,難度不高,過去隨便聊幾句,應該能搞定。”
吳狂把大軍拉過來低聲囑咐道:“你們不要急於表露身份,驚動了老板,看這小子自己的本事。”
大軍為難道:“我們的身手可沒你利索,分寸不好把摸呀,有句話道‘死豬不怕開水燙’,誰知道金色大帝的老板是不是二百五。”
吳狂左右思量,怕阿白和大軍擔心,萬一出個意外,學生折在自己手里,老大生涯就該提前結束了,終究放心不下,於是決定親自陪同。
周陽大道三巨頭跨上坐騎,趁著茫茫夜色,護送著我,風馳電掣般前往金色大帝。
金色大帝全新裝潢,是周陽大道新開的一處娛樂場所,據說老板是外地來的一個爆發戶,手里有點錢,聽說周陽大道召喚產業比較發達,就決定在這里扎根,以此為根據地,日後在中海謀求更大的發展。
吳狂,阿白,大軍三人均戴著墨鏡,遠遠吊在我身後,見我走近服務台,他們便找到大廳角樓里一處沙發椅坐下,阿白還隨手抄了本雜志遮住了臉,以作掩護。
我從大門口走到服務台這幾十步路之間,早已在心底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了。
選定了看似外表柔弱的女服務員為傳話筒,徑直走過去,張口便問:“你們老板在嗎?”
女服務員尋思這年輕人一上來就找老板,八成是想來打個折的,這樣的事情見多了,便微笑著應對道:“您找老板干什麼,他在開會。”
我不吃這套,語氣生硬的說:“叫他出來一下,我來收保護費的!”
料想一個女流之輩也沒聽說過周陽,說了也白說,所以就直截了當點了。
女服務員沒聽清他聽話,問道:“什麼費?”
我一字一頓道:“保護費!”
女服務員一臉錯愕。
我從口袋里掏出在吳狂那里借來的瑞士小刀,插在桌上,但是大理石台面太硬插不進去,險些把手給扭了,我也顧不上狼狽,硬著頭皮威脅道:“快打電話,不然我捅你。”
女服務員只得照做,戰戰兢兢的接通了電話,聲音發顫的對著話筒小聲說了幾句不出片刻,一個身材高瘦的男子,領著五大三粗的保安朝服務員台氣勢洶洶而來。
那兩個保安腰間還別著根警棍,站在他們身前,足足矮了一個頭,我看得心中一涼。
女服務員馬上獨院出來對為首的那個男子耳語了幾句,男子聞言,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當他把目光轉到我身上時,臉上馬上浮現出神秘莫測的笑容。
那男子模樣凶狠的打量了我幾眼,朝我逼近一步,我則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
他伸手指著我的鼻子,大聲喝道:“我就是這的老板!小子,毛都沒長齊,收保護費其實是很危險的!拿出大學文憑再來不遲!我看你平時是不是盅惑仔的片看多了,學了幾句電影台詞,就敢到這里收保護費?老大沒教你電影是虛構的麼?”
我瞟了一眼,見吳狂三人都在,便壯了壯膽子道:“額是是那個那個誰教我收保護費的!”
我一時之間,居然忘記了吳狂老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