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馨之前一直都未入睡,頂多只是半夢半醒而已,下午遭遇持刀竊賊的震蕩不是那麼容易忘記的,幾乎是在文腳步挪動的瞬間她就察覺了,然後朦朦朧朧的談話聲驅使她忍不住跑出來打探個究竟。
一開始聽得比較模糊,畢竟多年形成的教養使得她對這種偷聽的行為還是有負罪感的,不敢太囂張,但從牆壁中傳來真切的“未婚妻”三個字後,所謂的風度立刻飛到了九霄雲外,對這個空降的人物,沈容馨其實比文更關心。
當聽見文和許管家都對此事一無所知的時候,沈容馨吊著的心逐漸放松下來,至少他沒有故意欺瞞自己。
隨後的談話內容,沈容馨是人在心不在,並沒留意多少。
當許管家從屋子里出來的時候,她才回過神,所幸許管家也是耳背眼花,似乎根本沒發現門口藏著一個大活人,逕直下了樓梯。
“好險……”正准備脫離是非之地的沈容馨還來不及發表感嘆,旁邊突然又鑽出一個文,而且很快把她抓個正著。
不過,抓與被抓的對象好像搞反了,文的樣子顯然更緊張。色厲內荏的問話把他的心虛寫在臉上。
沈容馨先前的點點擔憂很快便稀釋干淨,底氣壯了起來,板起臉孔反問道:“沒錯,都聽見了,你想怎麼解釋?”
當然文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尤其是在沈容馨的演技還需要提高的情況下,他捕捉到對方眼角一閃而過的笑意,隨即領悟她並未聽見任何不該聽的話,而是自己反應過度了,於是迅速調整姿態轉守為攻。
“你好像有地方誤會了吧,我有什麼需要解釋呢?倒是某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我家門口,不覺得應該給一個交代嗎?”
望著衣衫凌亂的沈容馨,許老頭對藥物的描述果然不差,文頓時感到下體的勃起反應,邪念一生把她攔腰抱起,頭越來越低,直到兩人的臉頰能彼此感應到對方呼出的氣息。
沈容馨只覺得體溫迅速升高,特別是脖子以上部位,彷佛即將燃燒一樣,想要呼喊“把我放下”,卻又生怕張口時一不小心就主動親到文的嘴唇。
緊接著,她的視线變得繚亂,腦袋也越來越沉,不清楚被文帶著轉了幾個圈。
最後停止的時候,她已分辨不清方向,只知道外套的拉鏈已被解開,內衣的紐扣也正連著絲帶逐步脫離自己的身軀。
她想要說不,但義正嚴詞的話音到了嘴邊就化作清風細雨,軟綿綿地欲迎還拒,直到內褲被扒光,才吐出幾個略為清晰的字:“別在外面……”
“放心。”文像是捧著名貴瓷器一樣把她輕輕托放在床上,昨晚失去的,終於可以補償回來了,“這是我的房間,不會有人打擾的。
驟聞此言,彷佛是緊憋的一口氣突然泄下,沈容馨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蜷動的身體隨之僵硬了一會。
文挨著她私處的一只手馬上感受到股濕潤的暖流,采摘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文沒有像情場老手般繼續挑逗,而是順其自然地把腰間的凶器向快樂之園挺進,嘴邊不忘提醒佳人做好承歡的准備:“親愛的,我來了。”
不管白天黑夜,做愛的時候,沈容馨總是不喜歡睜大眼睛,更樂意閉著或者眯著。
視覺上的模糊加深了觸覺的刺激,下體分泌的蜜汁已遠超潤滑的需要,多得令她慚愧,所幸文沒有嘲笑。
沈容馨的陰道依然緊湊,入口微微有些狹窄,卻極具張力,配合蜜液的潤滑效果,兩人的交合過程恰似一場愉悅的郊外漫步,從鄉間小路一直走到雲端山谷。
良久,她才想起一件“小”事,略顯緊張地說道:“今天我好像是危險期。”
文似早有准備,兩腿用力夾著沈容馨一同翻過身來,變男上女下式為說話更親昵的側臥式,一邊推送一邊答道:“不要緊,你沒發現我有戴套嗎?”
被文這麼一說,沈容馨才明白為何先前的滑膩與往日有很大不同,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汁液太旺盛而羞於啟齒,現在看來都是虛驚一場。
沈容馨沒有開口回應,文卻不肯保持沉默,盯著她眼縫中透出的迷離視线追問:“現在我想了解另外一件事,假設我沒有采取任何措施,你會怎麼做?”
“我?”沈容馨的表情波瀾不驚,內心卻掙扎得十分厲害,候了半天才給出答復,“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文吹開她的發絲,“那我問清楚一點好了,萬一你因為意外而懷上了我們的孩子,你會怎麼辦?”
這才是沈容馨一直要躲,一直要逃避的問題,她表面的鎮靜也維持不下去了,嬌喘呻吟變成手腳並用地慌亂哭喊:“不知道,你別問了!”
可她就算歇斯底里起來於文而言也不過就是小野貓的微弱反抗,這種程度的張牙舞爪產生不了任何威脅,輕而易舉就壓制住了。
“是不是會像上次一樣用藥把可能的孩子打掉?”文仍不肯放過她。
“不知道,你別逼我……”口中喃喃不停,行動則朝別的方向努力,雙人四腿飛速地摩擦,伴著大胸脯地一搖一晃隱隱有女上男下主客易位的勢頭,她試圖憑借性愛的歡悅和身下的男人一起忘掉不開心的話題。
受此反衝擊,文的喘息聲也逐漸加重,想要說話,但身體並不配合,表情夸張有余,嚴肅不足。
他明白現在逼問肯定會事倍功半,甚至是反效果,索性放棄了,交配就是交配,要專心致志,別打擊老婆的積極性。
可是很快,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失去駕馭的沈容馨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飛快地將他的精液拽離軌道,一點一滴匯聚成滾滾長流噴射出來。
“啊——呼……”一聲驚嘆後,文長舒一口氣,似滿足似嘆息,他的儲備已讓漸趨瘋狂的沈容馨全部搾干,今晚想再來一次恐怕力有不殆了。
若是平時,文還不至於這般輕易繳械,可他不久前才從藥物的壓制中恢復,靈活度有所下降,外加心有旁騖定力不濟,臨陣輕敵的結果就是一潰千里。
還好,沈容馨的狂野在吞噬他的同時,也淹沒了自身,潮水般的愛液帶走了全身的活力,只留下因虛脫而趴在床上的肉身。
文單臂攬過沈容馨的脖子,後者已經又恢復成溫馴的綿羊,與前面的放浪形骸造成強烈的反差,如非親身體驗恐怕很難相信會是同一個人。
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很正常,多月來的調教生涯和一路的心理波折也許恰好到達臨界點宣泄出來而已。
“其實……算了,睡吧。”
文對養育孩子這種事也未做好准備,不然也不會在緊要關頭還能記得戴套子,前面的逼問更多是測試,如果意外懷孕她卻不肯去打掉文才更擔心。
一時間,他的思維也很混亂,分辨不出是憂是喜,摸索中關閉了床頭燈,慢慢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兩人幾乎是同時睜開眼睛的,因為相擁而眠的緣故,第一時間彼此的臉就落在了對方的視網膜上。
他們先是一起迷糊了一下,再然後就是各自不同的反應,文是由微微驚訝轉作淡淡的微笑,沈容馨則在他的注視下羞赧地別過頭去。
“早啊,老婆。”每每這種場合,先開腔的必然是文。
“嗯,讓我起來好麼?”感受到他壓在大腿上的力度,沈容馨只覺得臉頰一片燥熱,被子下面的自己和文,肯定都是赤身裸體的吧。
“不,先來一個晨間KISS再說。”文耍無賴似的挑逗她,雙腿卻是時刻提防,隨時准備加把勁以防她逃跑。
沈容馨沉默了片刻,做了一個文意想不到的舉動,她主動把頭移近,嘴對嘴點了一下,時間很短,不過足夠使文愣住。
照文的設想,沈容馨肯定不會送上門的,僵持段時間後主動吻下她也就算揭過了。
“該放開我了吧。”
男孩的腿未松開,但施加的壓力變小了許多,沈容馨輕輕將兩腿抽出,踮起雙腳踩到地板上,沒忘對文交代:“我要穿衣服,請你閉上眼睛或者轉過頭。”
被藐視的感覺令文很不痛快,不知是為了賭氣已獲是貪色,總之接下來他視线不離沈容馨半步,眼睛也未眨一下。
以往這種色迷迷的眼神總會使得沈容馨很不自在,但此刻卻失效了。
勸阻無效之後,她不再理會文,就像在無人的房間一樣,逕自撿起衣服穿好。
隨著最後一絲春光被布料遮蓋,唯美的畫面也回到了現實,文有些興奮又有些懊惱,沈容馨現在還真沒把他當外人,可是以後見到她羞態的機會大概將越來越少。
世事總是難以兩全其美的,文又不喜歡折衷……
做白日夢的文慢吞吞地從房里出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人和他打招呼了,不過桌上冒著熱氣的餃子和熱牛奶顯示沈容馨並未將他遺忘。
“簡單了點,不過也不錯了。”
文對老婆的廚藝和心意都很欣賞。
住別墅的時候,文最發愁的就是早餐問題。
許管家對飲食很有一套,午餐晚餐都能花樣百出,百食不厭,唯獨早餐總是千篇一律的三文治加奶茶。
文無數次抗議過,可是當太陽再次從東方升起的時候,又絕望地發現,三文治總能比日出還准時地出現在餐台上。
記得有一回,文當場拒絕進食,要求更換為炒面,許管家同意了他的要求,也的確拿了團面條進廚房,可做的東西一出來文就立即傻眼,居然是夾著面條的三文治,與平日的區別就是火腿腸被替換掉了。
曾經以為那是父母的習慣,可是與父母分離後許管家並未改變做法,文只能解釋為病態。
為抵制病態做法,文已經很久沒試過在家吃早餐了,此刻熱烘烘的餃子令他倍感親切。
文堅定了長住公寓的想法,現在剩下的地方就只有那堵牆令他不大滿意了。
爬窗太費勁,他不想每晚都當蜘蛛俠,走正門又繁瑣了點,發生重大盜竊案後不敢不上鎖,次次都要敲門顯得很生疏,如果能在兩棟房的隔離牆間開一扇隱蔽的小門就好了……
家離學校近的好處就是什麼動作都可以悠哉悠哉,不用像以前一樣騎自行車一路狂飆才能擺脫被訓導主任揪住的命運。
邁進教室的時候,寥寥無幾的人數表明文來得挺早,連雲思痕都沒到,哦,不對,她好像請假了。
趁還有余暇忙私事,文翻出手機,開始品味儲藏的一系列連環圖。
照片是按時間排列的,一開始近似選美大賽,各國佳麗搔首弄姿,環肥燕瘦,應有盡有,不過慢慢地,就變成了一個人的舞台,屬於沈容馨的獨角戲。
雖然是同一個人,但文沒有刪除其中任何一張的念頭,甚至覺得不夠,認為完全可以從鏡頭角度、神情變幻中繼續擴展……
突然,畫面中映出一個不大和諧的輪廓,文一驚之下迅速關閉手機轉過身來,竟然是據傳告假的雲思痕,正盯著自己放在她桌台上的書包。
“呃……”文不清楚她有沒有看到什麼,單手一提把背包掛回書桌側邊的鈎子上,此時文沒有與她作對的想法。
趕走礙眼的東西後,雲思痕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拿出一塊面包狀物體放在嘴邊慢慢嚼慢慢啃。
文偷偷打量了她一下,依稀察覺她似乎有點困倦,像大病初愈的樣子,白紙般的臉上沒有了令人一見面就想繞道而行的殺氣。
心情正好的文還想趁著機會發揮同窗愛打破兩人之間不成名的無對話無交流規則,待看清她咬的正是一塊棱角分明的三文治時,又打消了念頭,好像無論是哪一個地方,她都與自己格格不入,沒必要自取其辱。
在視覺刺激下,文的鼻子也聞到了一股熟悉而反感的三文治味道,他馬上站起來准備脫離這一惡心區域。
剛走到教室門口,突然衝進一個人,文收腳不及,與來者撞了個滿懷,幸而文比較強壯,自己紋絲未動,逼得對方沒有倒退了好幾步,險些跌倒。
“是你!不好意思,沒事吧?”一眨眼的功夫,足夠文認出相撞的人正是昨晚與自己耳鬢廝磨的沈容馨。
“沒,沒事。”
胸前一起一伏的飽滿雙峰印證了她的心跳加速,因為擔心關系暴露她對兩人在大庭廣眾下的親密解除特別敏感,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就避了過去。
文回頭發現沈容馨的方向是竟然朝著他的座位,而那邊現在只有一個人,不由尋思她們要談些什麼,好奇心壓倒了對三文治的厭惡,他又折而復返。
“雲思痕,聽說你這次病得挺嚴重的,不是請了一個星期假嗎?這麼快回來會不會太勉強自己了?”
沈容馨在辦公室的窗台正對著學校的北門,發現雲思痕的移動速度比其他人慢了很多,便過來了解一下她的狀態。
“謝謝老師的關心,我自己的情況我很了解,我能夠堅持的。”
說罷一口干淨利落地解決掉三文治殘余,大概是生病的關系,她說話的語氣相當平靜冷漠,像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眼珠都不轉一下。
“這……”沈容馨並不放心,上前一步要探探她的額頭,卻被她抬臂擋住,在這一瞬間雲思痕徹底恢復成任何人都不能接近的帶刺冰玫瑰。
兩掌相碰,沈容馨立即縮回了手,當然不是被凍傷的,相反,指尖傳來的溫度就讓她有被燙著的感覺,縱使雙手剛洗過冷水,這種反差也大了點,她可以判定雲思痕在發高燒,非常嚴重的程度。
“我先送你……送……”下面的字沈容馨吐不出來了,文在她身後使了些小小的“手段”。
她的臉漲得通紅,又不知道如何反抗,甚至不敢轉身,只能用些小幅的扭動來減輕文的進攻強度,不過文非但沒收斂,反而更猖狂了。
悄悄跟在沈容馨身後的文聽沒兩句對話後就預感到結果了,據他所知病中的雲思痕是誰都不會買賬,沈容馨持續不斷地勸告只會讓她自己下不了台。
為免她有墮師威,文就“慷慨”地出手相助了。
教室目前人並不多,文選擇的位置又很隱蔽,剩余的少數幾個人根本沒發現在另一端的角落上演著尺度越界的激情戲。
但對沈容馨來說就是兩難選擇,躲,不好,很容易被人發現這邊的動靜:不躲,似乎更加不好,遲早會被人撞破的。
“別……”沈容馨聲如紋絲地發出求饒信號。
文正體驗著她臀部的彈性,松開手前狠狠捏了一把才罷休,望著她敢怒不敢言的俏臉勸道:“老師,你自己好像也有點不舒服,要不要在這里休息一下。”
沈容馨果然如其所料呆不下去,匆匆離開了教室。文笑眯眯地一屁股坐了下去,偷歡的感覺的確不錯。
“怎麼不聽老師的話去醫院呢?”文只是感慨,倒沒有詢問的意思。
“無聊!”雲思痕卻答了一句,愛理不理地側過臉趴在桌子上。
“算了,有病就是有病!”文懷疑她也許剛才看到些什麼,但隨即想到讓她看見也無所謂,口氣強硬地回了一句。
雲思痕並沒有與他斗嘴的打算,一直用腦後勺對著他,從書包里又拿出一塊三文治旁若無人地享受早餐。
這招“殺手鑭”格外有效,文馬上安靜了,直到上課都未發一言。
課堂上兩人表現難得不相上下,不是一樣好,而是一樣差。
雲思痕眼睛幾乎沒睜開過,在睡眠中度過早晨、上午、中午……
文的境況差不多,區別在於他被打斷的次數非常多。
好學生和壞學生的待遇差別是明顯的,雲思痕就沒被哪位老師打攪過清夢,所幸文心態良好,抗著打擊一直挺到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沈容馨的國文課。
終於沒有從美夢中驚醒的困擾,文卻失去了睡意,沈容馨明顯顧忌著文不拘“小節”的動作,整堂課都不敢走過來,讓文想捉弄她都找不到機會(文的大部分道具都丟失了),只在臨近尾聲時用手機給她留言,要求結伴回家。
雲思痕一下課就背起書包走了,拒絕了幾位好心同學的幫忙,獨自從學校的北門出去。
文則在教室留了不短時間,因為沈容馨說她要加班,直至天色漸黑才到指定地點會合。
“HI,真巧啊,你也要回去了是嗎?”文裝作並沒有相約這回事,純屬一場偶然的邂逅而已。
沈容馨卻沒有迎合他的玩笑,用有些生氣的口吻責問道:“今早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讓雲思痕去看醫生?”
“我沒阻止呀,只是當時看到你的屁股在我面前搖晃,情不自禁而已。”
“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這毛病?”沈容馨搖搖頭,或許他的本質就是一個無賴,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喜歡上他。
文選擇的會合地方是回去的必經之路上一段路燈照不到的死角,原意是讓她放開些,可沒想過她居然擺出幅一本正經的臉孔來對付自己,那唯有……
“呵呵,這恐怕很難,如果你的身材一直這麼噴火的話。”文欺到她身前,手腳開始不規矩起來。
“先跟我回家。”沈容馨還真怕他在路上亂搞,急忙跑開。
“哎,等等!”文追了上去。
衝回家的時候,沈容馨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可余怒未消的她仍不忘要文保證。
“以後不准在教室里對我做奇怪的事情。”
“我明白了,在家里才可以,對嗎?”
“聽我說完!”沈容馨及時喝止了文的不安分舉動,沒有暴露於外的威脅後,她的話恢復了一定的威嚴。
文曉得再好用的招式用得太多也會現出破綻,嘿嘿笑著將雙手插回口袋。
“以後上學不許遲到早退,不得晚於七點鍾回家,完成功課後先交給我檢查,有事外出記得通知我……”沈容馨一口氣列下了能想到的所有規矩。
這麼多的條條框框,執行起來豈不成了監獄,比在學校還慘,文當然不干了:“等等等等,你以什麼身份命令我做到這些?”
老師,份量似乎不夠:老婆,如果她肯承認的話還是有商量余地的,但也僅限於討價還價,絕無可能通盤接受。
“有份我和你媽媽的約定,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了。”
沈容馨找出第一次去A國帶回來的黑紙白字協議書,里面清楚的記載了當時文並不了解的一些事情,拜上天所賜小偷光臨時並沒有順手拿走這份不起眼的東西。
文沒想過母親居然把他賣得這麼詳盡和徹底,幾乎整個監護權都交到沈容馨手里,右下角赫然印著三人的簽名和指紋,除沈容馨和雲母以外,還有一位律師公證人,聲明有一式三份,是具有法律承認的正式契約。
“總而言之,作為你的監護人,我有權安排你的生活。”沈容馨得意地把文件收了回去,至於附加的隱藏協定她有意沒提。
文張目結舌,事情的演變遠超他的預想,父母離婚時並沒有把這方面的安排告知他,誰料到這會變成沈容馨最大的一張牌。
“哦,我現在清楚了,剛才還有點為難有件事該怎麼跟你說呢,應該很好解釋了。”文試圖扳回一城。
“你又做了什麼壞事?”
每當看到文露出這種邪邪的笑容,沈容馨就會生出很不好的預感,是吃大虧的先兆。
剛才的監護人資料雖然給他打擊不小,但並未損傷他的反擊能力,沈容馨暗自祈禱,這回他別把屋子給拆了就好。
“是這樣的,你跟我來……”文拖著沈容馨走進她的臥室,向她展示了通向另一間房的“秘密”通道。
說是秘密,其實根本毫無掩飾,完全公開,所謂的門相當簡陋,僅僅在牆上打了個長方形洞,沒有實際載體。
“天,你做了什麼!”沈容馨一愣之後回過神,不幸的事往往被言中,文居然真的把房子給拆了。
“不是正好方便你監護我了嗎?走過去剛好就是我的房間。”
文穿過隔離牆狡辯道,裝修工人的定位算不錯的,和文做過標記的地方基本無偏差。
說完這句話文就消失在牆後面,沈容馨縱是胸中無比憤懣卻找不到火力對象,忙跟著從洞內鑽出找他問清楚。
很快,沈容馨就發現上當了,她剛跨出自己的房間,就聽見“茲啦啦”地摩擦聲,緊接著又是眼前一黑,向往後逃但背後已重新變回一堵牆。
黑暗遮住了文奸笑的表情,前一刻他也是靈機一動,順著鐵軌推動衣櫃封死出口,下一秒沈容馨被困就成為了現實。
文沒有開燈,洞口被封住就意味著唯一的光源消失,經過一段不短的時間,他很了解讓沈容馨聽話的辦法,就是令她害怕,營造出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則是其中的低成本選擇。
“快把燈打開!”
文沒有出聲,憑借對房間布置的熟悉慢慢接近沈容馨。為了懲罰她今天的自以為是,必須給她一個深刻教訓。
“你想干嗎?”沈容馨的聲音不復鎮靜,這回她的問話有了回應,彷佛一只鑽地怪破土而出,她感覺整個人騰空飛起,然後就被推到了床上。
雖然視覺收到的信息基本為零,沈容馨仍然可以感受到文撲在她身上帶來的巨大壓力,使得她呼吸近於停滯,整個身體像被一張無形的網籠罩住一般動彈不得。
忽然間,這股束縛消失了,緊接著眼中的世界又恢復了光明,是文跳出去把燈打開了,還惡作劇地把一塊鏡子端到她面前。
沈容馨本要責備文的莽撞舉動,可在看到鏡中的形象後,就知道自己完全沒有資格。
鏡中的她,想像中本應是慌亂焦急的,但憑空想像往往會錯得離譜,真相往往不照顧人情緒的,事實告訴她其實她更像一個等待丈夫臨幸的女人,緋紅的臉色,迷離秋水似的眼神,無一不在暗示著急需男人的慰藉。
“為什麼?為什麼你總要在你面前一點大人的面子,一點老師的尊嚴也沒有?”
再柔順的人遇到連續的羞辱也會發作的,哪怕自暴自棄。
“啊,我只是覺得這樣很有趣,你不喜歡嗎?”
“一點也不!”沈容馨眼角滲出兩行淚水,“我只是希望和你過一種輕輕松松無憂無慮的生活,你把一切都弄亂了,什麼事情都變復雜了。”
“好好好……”文爬上床將沈容馨擁入懷里,“我想我明白了,之前的所有無禮冒犯,我先跟你道歉。其實,我同樣喜歡輕輕松松的生活,如果你真能把我當成你的男人,而不是當成小孩,時刻以監護人自居的話,我會把屬於你的尊嚴還給你,不再侮辱。”
“……好吧。”
有時候以柔才能克柔,沈容馨又慣於把責任攬上身,很快開始反省自己的作為,“我承認今天我的表現確實也不妥,讓我回去仔細想想。”
“不!”文沒給她溜走的機會,抄起被子包裹住兩人,“就在這里好了。”
“嗯?”文的態度轉變令沈容馨摸不著頭腦。
“我們現在就做些簡單的事情好了,比如說,愛!”文邊倡議邊付諸實施,伸出雙手四肢展開偷襲。
“啊!”尖叫聲很快被不斷升高的浪潮吞沒。
文軟硬不吃,悲情攻勢對他不會有太大影響,在他看來搞定女人最好的地方就是床上,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也是他向往的,對方說她喜歡簡單的話就更妙了。
被子牢牢將兩人捆縛,教研的女體固然躲無可躲,文的動作同樣施展不開,只憑借力量上的優勢順利上弓,初時的交合動作挺別扭,但很快就發現小幅度一蹭一蹭的趣味而樂在其中。
由於被子的關系,人體散發的熱量一直積聚著,像烘著的微波爐一樣溫度不斷升高,相親中的肌膚變得格外敏感。
不管外面是晝夜交替或四季輪回,都與他們完全隔絕了,如今的世界,完全圍繞著兩人腹下三角區中黏合的一點轉動。
他們的精神有些恍惚,有些亢奮,行動卻比鍾表還刻板,盡管空間上的限制令動作很難有氣勢,每一次的進出都有意猶未盡之感,但任何一方都未曾想過要終止,每一次的暫時抽離都是為了下一次的更深層插入,享受靈魂交割的快感,直到從地面迸裂的岩漿完全吞沒了這個世界。
踢開纏繞的被子,兩人赤裸的軀體都沾滿了汗水,被單也印上了一男一女的交換輪廓。
剛才實在太激烈了,以至於床頭已變成床尾,但這絕不表示他們僅僅在床上旋了半圈,只是是說明了隨機自轉的落點位置而已。
“你又亂來了!”
沈容馨此前一刻還真以為文會改變,現在她明白了什麼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也怪自己意志不堅定,以後在兩人角色中擔當受壓迫的位置恐怕免不了了。
“也得你願意啊。”文一幅賴上她的模樣。
“別亂講,我看要把你送上法庭才行。”
“我不介意。”
文早有對策,“你可是我的監護人,如果我有犯法的話,你至少也得承擔一般責任。可別說你是受害者喲,我分明是受你引誘的,誰叫你長得這麼迷人還在我眼前招搖過市的,至少也是從犯。”
“呀!你要干什麼?”沈容馨還沒想好怎麼駁斥文氏理論的荒謬之處,就發現自己連腿帶腰被人橫空抱起。
“當然是洗澡了。”文理直氣壯地答道,“你也不想全身一直粘乎乎的吧。”
“快放下我,我自己來就行。”她不知道這件事文也要代勞。
文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嚷,只噓了一聲,“安靜點,別吵到左鄰右舍。”
沈容馨忘了還能反抗,想到自己正像小孩一樣赤溜溜地被抱進浴室洗澡,她就羞怯得抬不起頭來,這也方便了文行事。
“別緊張,又不是第一次了。上回去旅游就是我把你從浴缸里抱出來的。”
文用半安慰半取笑的方式使她繃緊的臀肉松弛下來,再放進浴盆中。
因為搬家時准備得挺匆忙,文很多地方都沒太講究,一切都遵循原有的裝修,只是增加了一些自帶家俱,基本滿意就行。
浴室里一切都和房東搬走時沒有兩樣,暫新的浴盆是房東准備給即將誕生的小孩的,但還來不及派上用場就全家搬走了,之後高昂的租金讓附近的租客望而卻步,直到文發掘出這個好地方。
浴盆是給孩子用的,對沈容馨這名成年女子來說無疑太小,努力彎曲雙腿貼近胸部才能勉強容納下,磕磕碰碰是免不了的,用不著睜開眼睛,她也知道自己處在什麼境地。
她想過要掙脫,但到了最後一步總是不敢付諸行動。
溫暖的感覺迅速從臀部蔓延開來,一股熱水流伴隨著嘩嘩聲填充了浴盆內她無法占據的位置,由於浴盆很小,不多時就溢了出來。
文將沒關的噴頭掛回牆上,盆子裝下一個人已是極限,再加上去肯定會撐破,他是不會湊熱鬧了,一人淋浴,一人盆浴,只要距離夠近,就算是鴛鴦浴了。
沈容馨的身體看不到任何汙跡,但這並不妨礙文專心致志地擦洗。
浴盆小,里面的人翻轉都很困難,他身在外頭卻有著很高的自由度,操控沈容馨不太花費功夫。
於是,從臉到腳,從聳立的乳頭到圓潤的屁股,再到芳草萋萋的陰唇口,文一個地方也沒拉下,搓動著她的皮膚,搓動著她的五髒六腑。
沈容馨緊緊咬住自己的牙齒,彷佛是在搏斗,文的每一次觸碰都令她有觸電般的顫動,特別是那雙手在下身活動的時候,與其說是擦洗,還不如說是撫摸挑逗。
文牽移著她的欲望线到達了子宮處,卻又不肯引導出來,肆意玩弄著她豐美的臀肉——微微有些下墜,猛一拍還能像皮球那樣彈起。
除了下身的麻癢外,另一股更強烈的生理需要阻止了她奔逃的想法,乖乖聽從文物化似的擺布。
從高潮的時候算起,她就有了尿意,這毛病是以前那位惡魔強迫她使用尿布導致的,那以後她的約束能力就下降了很多,而文屢次無意的擠壓更加重了膀胱的負荷。
被文當孩子一樣伺弄,她不怎麼喜歡但也還能承受,但真要像小孩一樣一邊奔跑一邊尿濕了褲襠,不,大腿,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所以,她之前一直選擇隱忍,哪怕文在衝擊她的底线。
不過現在,不用跑,僅僅是靜坐,她也很難憋住了。
汗水帶走的液體成分飛快地被浸泡在浴盆的肌膚吸收回去,近水樓台的關系,它們大多鑽入同一個地方,選擇以最快捷的方式實現循環。
那道脆弱的閘門根本擋不住源源不斷的生力軍,沈容馨已察覺到一些狡猾分子沿著尿道口的縫隙溜了出來,好像還沒發現她的窘態,仍幫她進行身體的情結工作。
她明白,剩余的時間不多了,偷眼望了望文以及浴盆中不斷溢出的熱水,抱著不會被發現的僥幸心理,她選擇了解脫。
初時僅僅是一條小溪,逐漸匯聚為河流,再演變成滾滾大江,到了這個時候,停止已不是她所能決定,她只能祈禱一切盡快結束,借著不斷涌入涌出清水將她撒出來的尿液稀釋於無形。
遺憾的是,文並沒有等她把這泡尿放盡,就結束了擦拭工作,用抱嬰兒一樣的姿勢,左手托住大腿,右手攬過背脊,將她從水里撈到空氣中。
沈容馨大驚失色,但就像高速公路上的汽車無法瞬間刹車一樣,她也根本無法控制尿液的收房,一道淅瀝的拋物线從她屁股的夾縫處破空而出。
文開始誤認是身上的水沒干的緣故,還不顧她臉色用力甩了甩,但很快發現不是這麼回事,一串有規律的無色液珠劃出不同於噴頭水花軌跡的同時,文確信沈容馨她剛在浴盆里偷尿。
領悟之後文立即轉換姿勢,學著大人給幼兒把尿的模樣抬起沈容馨,貼著牆壁讓她與噴頭位於同一豎直平面上,展開別樣競賽。
仿若眾星捧月,噴頭下細碎的水珠被一股強力的尿柱衝散,尖銳的撞擊聲昭示了誰才是勝利者——雖然她已經因為羞怒交集而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