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個女魔頭,專門分派棘手之極的包袱給自己處理,如果是為名為利也就罷了,但她的目標好像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
“一個瘋婊子!”
文暗罵一句,那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令他有些抓狂。
不知是否依據陌的情報,警方在下午的確派了人來到學校,在教學樓區域轉了幾圈,這讓文有些莫名的緊張,幸好他們似乎未發現端倪,放學鈴聲響起後很快就離開了。
文松了一口氣,他可不願因為被潑上身的嫌疑而與綠頭蒼蠅打交道,與沈容馨的二人生活才剛剛屏蔽干擾,他只想好好休息一陣。
想起沈容馨,文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下課之前她來了消息,大意是說學校方面要加班召開安全會議,所以可能要晚點回來,注意自己准備晚餐之類的。
雖然是很簡單的幾句話,但這種被掛念的感覺讓文很愉快,至少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不是全無價值,盡管讓陌卑鄙地利用了。
文是往公寓的方向,與前往別墅的雲思痕剛好錯開。
雲思痕對雇主的反感並未影響她的敬業精神,早早趕到了工作場所,開始她的勤工儉學之旅。
大門是關閉著的,雲思痕拿出許管家交給她的鑰匙才得以進入。
由於出入的人員較少,房子的衛生狀況保持得還不錯,其實這番清理無論她做與不做,許管家和文都不會看出太大差別,但本著她的責任心,縱管無人監督她仍在一絲不苟地進行清潔工作,包括桌後狹縫這種很難察覺的位置都不放過。
偶爾的勞動間隙她會逗弄一下黑莎,這只小跟屁蟲搖頭晃腦地非常討喜。
雲思痕與它一見如故,猶如自小玩到大的老朋友,在它的陪伴下,單一的重復打掃也沒那麼無聊了。
尖銳的門鈴忽然急促地嘶叫起來,雲思痕放下手頭的抹布前去開門。
這般沒教養的家伙,不會是文質彬彬的許管家,那麼肯定是無賴透頂的文了,居然連鑰匙都忘了隨身攜帶,雲思痕萬般不願地打開了大門。
“您好,我是警察,請問……”
來人剛要掏出工作證件,但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兩人都愣住片刻。
“是你!”
“思痕!你不回家到這來干什麼?”
“這跟你沒關系,你是坐辦公室的,干嗎冒充警察問話?”
雲思痕壓根沒有初次遇見警察的緊張感,因為這名文職警局公務員正是她的父親,一個只會打老婆的醉鬼,她最瞧不起的人之一。
“因為警局人手不夠,我已經復職為探員了。”
雲父解釋道,他對女兒辦法也不多,除了喝醉時能夠耍耍橫以外,平時基本上不怎麼管她。
這件事雲思痕也有所耳聞,但不曾料到警方居然會把父親也派上去,好像警界根本無人可用一樣。
瞧見女兒輕視的眼光,雲父微微有點尷尬。
他原本也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探長,破獲的案子使他曾小有名氣,就在所有人都看好他前景的時候,他卻突然變得頹廢不堪,酗酒度日,與雲思痕的關系惡化由此而來,持續至今尚未結束。
上司與同僚對他的變化可以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用了很多方法去開解他,但他一個勁借酒澆愁,對誰也不肯敞開心扉,導致最終無人能夠理解他的墮落原因,日子久了大家也就順其自然了。
雲父因為難以勝任他的工作而被調整為文職,辦公地點也從大都市遷移到小城鎮。
如此過來幾年,他精神上走出陰影後,也想過重新振作,但回頭路並不好走,本地連偷盜案都很少發生,根本不需要布置太多警力,在數次申請報告被上級打回後,他也就認命了,終日混在酒瓶里。
如今雖說是借著兩發命案的難得機會回到曾經的崗位,但在他身上很難找到精明干練的警員氣質,長期浸泡在酒水中的軀體讓他身型有些發福,酒漕鼻上的眼睛也充斥著雜亂的紅絲。
“我來這里要辦正事,這里是宮文的家嗎?”
沉默一陣後,雲父拿出紙和筆記錄。
“沒錯。”
“能請他出來談談嗎?”
“他不在。”
“你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
除了地點得到確認以外,雲思痕沒透露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雲父有點著急,問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為什麼會來這里呢?”
對雲思痕在外面做雜工的事,雲父是一無所知的,此刻雲思痕的裝扮又一點都不像女傭,完全是居家女孩的模樣,他感到疑惑了。
“他是我同學。”
雲思痕猶豫了一會,補充道,“我幫他家照看一下屋子。”
小黑這時候竄了出來,在它心目中,雲思痕已經是主人的地位,見主人久久不理它便自己跑出來尋找了。
很快它就發現門口不止一個人,頓時齜牙咧嘴做好迎戰准備,口中“旺旺”地吠叫著,是示威更是警告——它要驅逐不速之客。
雲父被嚇了一跳,退後一步道:“這是什麼?”
“一條寵物狗。你要問的問完了嗎?”
“等等,他家的屋子為什麼要由你來照看?”
“這跟你辦案有關嗎?雲警官。”
雲思痕反問道。
雲父閉口不答,他先前才留意到女兒是穿拖鞋來開門的,而這頭對著自己凶巴巴的狗竟然神態親昵地搖著尾巴舔她的腳趾,好像豢養了不少時日樣子,猛然間他想到一個很糟糕的可能。
“你不會在跟他同居吧?你們還只是中學生啊。”
同居!與宮文?雲思痕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可又完全笑不出來。
她想痛罵幾句以便撇清與文的任何關系,但又覺得毫無必要。
誤會再大終究只是誤會,並不能改變事實,而解釋本身就像拖泥帶水的做法,信賴的人不需要解釋,不信賴的人解釋了也不見得會相信,他們父女之間早就失去了相互信任的基礎。
雲思痕轉而有點佩服父親作為警察的聯想能力了,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能湊成一塊。
“真的?”
見她不答話,雲父以為她是默認,又追問了一句。
雲思痕不動聲色地稍微放松了對小黑的約束,得到暗示的小黑突然躍起朝雲父撲過來。警惕性不夠的雲父應聲而倒,狼狽地在泥地上滾了幾下。
等他拍完塵土支起身來,大門已經恢復閉鎖狀態了,連續按鈴也沒有回應。
對女兒倔脾氣有所了解的雲父眼見調查很難從這里突破,也只好暫時放棄。
這身綠色警服喚起了他當年殘留的斗志,卻挽回不了過去的和睦家庭,現在他在女兒面前根本沒有威信可言,更別提管教了。
雲思痕已經冷靜下來,繼續清理著房子的角落,二樓是許管家吩咐過不用上去的,完成一樓清潔後她今天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
臨走前她想通知許管家一聲,便撥打了他的電話,但連續幾次都是忙音,於是她就留了一份備忘,把屋里的事情做了一個交代。
對文怎麼看不順眼都好,至少許管家還算得上是不錯的長輩,雲思痕工作中的人和事的處理已經有了一定區分把握。
學校安全會議開得特別漫長,文與沈容馨很晚才用餐完畢,幾乎可以當夜宵了。飯飽喝足以後文就爬到沈容馨床上,但馬上就被趕了下來。
“這不是咱們的房間,咱們的床麼?”
文特意重點突出“咱們”二字。
“別胡說,你的在隔壁,快回去睡覺。”
又不是第一次了,文想不通她堅持的理由,不過現在他沒有死纏硬磨的心思,動作拖拉了一點,行動卻沒遲緩太多,因為陌的緣故他耐性變得很差,怕自己突然又會控制不住而對沈容馨發飆。
回房後文靜臥了一段時間,快入眠的時候才聽到有人叫喚。
“文,你睡了嗎?”
是沈容馨,她後悔把我趕走了,文想想都覺得不真實,正欲不加理會的時候,又傳來一陣金屬撞擊的開門聲,讓他明白不是幻覺。
“還沒睡著,不過也差不多了。”
厚重的窗簾擋住了黯淡的月光,室內能見度下降到近乎於零,模模糊糊中只看到一個輪廓慢慢走近。
“你今晚怎麼突然聽話了?”
“這有什麼不好?”
“發生什麼事情了,可以跟我說說麼?”
沈容馨點亮了床台燈。
刹那間的燈光讓文幾乎睜不開眼睛,等他適應過來之後,眼前的一幕卻給他極大的震撼。
沈容馨是穿著透明睡衣進來的,薄的幾乎沒有質感,輕而易舉就能看透,配合曲膝俯身的動作,玲瓏身材被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
豐滿的乳房因為重力牽引更顯挺拔,與自然聳起的乳溝交互映襯,奶罩只能勉強覆蓋一半面積,乳頭頂端的一些粉粒已經暴露在外,鮮嫩欲滴。
纖細的腰肢下面,是一條超短裙,不,只是一條掛滿蕾絲的线帶而已,她的下身是完完全全的真空狀態,兩條玉腿一前一後,恰好護住射向陰戶的視线,但同時也讓屁股翹得更驚心動魄。
若非鼻梁上的金框眼鏡昭示了她的現代女性身份,活脫脫就是古代等待皇帝寵幸的妃子。
“真漂亮,我好像聞到你的體香了。”
文閉上眼睛用力嗅了嗅,他的血液已經凝固在勃起的第五肢上。
“你能邀請……邀請我上去麼?”
盡管她是勾引者,但骨子里的羞澀一面不允許她在送貨上門之余,還要自覺打包服務。
“當然,那是我的榮幸。”
文牽著她的手,讓她躺在懷里,把雙方的距離縮短到可以相互聽見彼此的心跳聲,沈容馨是抱了很大決心才敢以這幅性感妖艷的形象示人,如果文流露出輕蔑或是無視的眼神,哪怕是一點點,對她的打擊也將是致命的,她不會有勇氣做更多試驗,幸好文在最大限度上照顧了她的自尊。
“我以為你還沒原諒我呢!”
“我當然沒有,所以你要用一輩子補償我。”
沈容馨貌似凶狠的語氣引發了文的笑聲:“很好,我現在還有余糧,做好收租的准備了。”
說罷文撕下沈容馨的睡衣,揉捏起她高聳的胸部。從她的濕潤程度看,她還沒完全調整為適宜插入的狀態,大概是緊張的緣故吧。
在文的愛撫下,沈容馨激烈的心跳漸漸變得平靜了,她想要主動一點,但開始的時候小腦總是很不好使,手不知道放在哪里,腿也覺得怎麼擺都很別扭。
當然這種狀況很快就無暇理會了,一條蛟龍刮開細嫩的恥毛叢,猛地鑽入了她的桃源洞,搗鼓得她無法動彈。
情緒過於激動的他們,沒有將戰場局限在床角一隅,從床沿滾落到地板,然後攀爬上書桌,接著是窗台,最後才筋疲力盡地回到床上。
“謝謝你……”
臨近尾聲,沈容馨突然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謝我,你沒事吧,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哪有女人在被操之後還要表示感激的,文感覺就像妓女和嫖客之間有愛情一樣荒謬。
這情景仿佛是她上次打算離開的一幕重演,文不由把她摟得更近了。
“許管家告訴我,警察已經懷疑你了,傍晚時候他們去過你的別墅。對不起,因為我的事……”
“警察?放心,辦案是要證據的,何況我根本沒殺過人。”
“不,聽我說,如果警察問起來,千萬不要說你去過王群家里,一定要堅持說你整晚都呆在這里。”
沈容馨一字一句道,“我會給你作證的。”
“這件事你沒必要牽扯進去。”
不可否認這是很好的辦法,但上完之後拍拍屁股送女人去作偽證,文發現即便自己爛人一個也很難做出來。
“可我不能置身事外。說實在話,就算你真的殺了他,我也不關心,我只要你沒事。如果你對我還有一點在乎的話,就當是妻子的要求答應我;或者當作監護人的要求,也行……”
從前不大樂意被歸於少婦一類,現在沈容馨身心都已經完成了身份的轉變,在外她是廣受學生同事贊譽的教師,在內她是地地道道的全職女人,為了保護愛巢,願意犧牲一起,奉獻一切。……
“真讓人感動。”
沉浸在魚水之歡的兩人誰都沒有想到自己的每一個動作都被角落里的針孔攝像機記錄了下來,小城中的一個陰謀正逐步醞釀著。
“你說什麼?”
“我最後重復一次,計劃還在按部就班進行,一切順利。”
在王群租住的房子對面,陌披著浴巾朝話筒低聲說道。
她放低音量當然不是由於對方強勢而表現謙卑,純粹因為不想干擾視頻中文與沈容馨的聲音而已。
雖然二進制格式下的文件可無限次播放,但同樣的事做兩次是非常多余的,陌不願消耗寶貴的時間。
從遠處觀看,此時的陌靜如處子,不過實際上,她全身的器官沒有一個位於閒置狀態。
聞到女士香煙的撲鼻氣息,陌吐出幾個煙圈,右手的火光已經快要燃到了盡頭,而左手則穿過乳溝直抵下三角區域,握緊一塊款式別致的按摩棒做著不踏入同一條河流的動作。
濕漉漉的浴巾底下,是一具光溜溜的女性軀體,兼具青澀和成熟韻味的危險武器。
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常常要借用香煙和自慰來舒緩緊張的神經,這已經成為她生活的一部分。
從沈容馨住所偷來的手機她一眼就看出價值不菲,也很快研究出使用方法。
在簡單的改裝之後,手機棒很快取代手指成為她最親密的伙伴。
這一晚,直播的視頻讓她頗有感覺,就算在與人通電話的時候也舍不得停下。
“可是你好像在不相關的角色花費了太多精力,就像那個宮文,你沒事扮他未婚妻干什麼?我沒有幾年好活了,你能盡快安排嗎?”
是一個沙啞的男子聲音,有種滄桑感,年紀應該比較大了。“聽得清嗎?你那邊好像雜音很大。”
“宮文?你好像管得太寬了。”
陌一心兩用,精力分散並未影響她的思維連貫性,“用不著太緊張,我只是好玩而已,不會耽誤你的事。至於你的安排……
短期很難,沒辦法,你的目標本來就比較過分,這項任務可不是簡單執行幾次暗殺就能成功的。“”是是是,我知道你接受這項委托是屈尊了。我跟那人渣有不共戴天之仇,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就算我將他從意氣風發直接打回原形,讓他在我面前求饒受死也不夠解恨!“談及仇人時,老者就摒棄了溫文爾雅的風度,徹骨的恨意完全流露出來,甚至可以不介意乙方——陌的囂張姿態。
“是啊,你想要高質量的報仇,我可以成全,但需要付出的代價——時間不可缺少,剛好我有半年假期,只要你有耐心,肯定能達成願望。何況,對我來說,信譽也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不會隨便拿來開玩笑。”
“抱歉,的確是我太著急了,前期款項我已經如約匯到你的帳戶,目前提供的食宿你還滿意嗎?你家對面剛死過人,有沒有忌諱?”
“條件都不錯,當然換個地方住會更好,這方面你是位很好的客戶。”
“哈哈,這個簡單,其它需要協助的地方冬小姐可以盡管向我提出,我也希望我們能順利愉快地合作下去。”
如老者所言,陌對外公開的姓氏是冬,全名就是冬陌。
“不必了,以後得到進展我會給你報告。說實在話,我做事是以結果為導向的,至於過程原則上不需要向客戶解釋,今天算是破例了,你明白嗎?”
“好的,我理解,人老了記憶就變差,總嘮嘮叨叨的,還請冬小姐擔待一下……”
作為客戶,老頭出資並不高,當初陌是因為賭場里一擲千金把家里余糧快掃光了才不挑食的,在她這一行,錢來得快去得也快,她又不注意積蓄,老頭的任務就像天降甘霖,她沒多想就同意了。
不久,她就發現這個任務需要處理的枝節繁多,又不能快刀斬亂麻。
若不是因為復仇老頭那種瘋狂到近乎毀滅的性格和自己有幾分相似,選擇的黑暗道路兩人又是明分暗合,她早就甩手不干了。
“復仇,真讓人變成魔鬼呢。”
陌望了望鏡子,接著盯住從攝像機傳來的食色男女視頻自言自語道,“他是,我命中注定也是,而你,肯定也不會是唯一逃脫的棋子。”
在鏡子的反射中,陌甩開浴巾,坦蕩蕩地注視起腰腹上巨大的食人魚紋身,眼珠透出迷離的色彩,似興奮,似哀傷,最終又凝聚成霧一般朦朧的白光。
“雲格,煤氣中毒案的案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警局今晚燈火通明,雲父剛回來,署長就叫他過去問話。
轄區內連發惡性案件,署長責任自然是首當其衝的,因此也受到格外壓力。
他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包括起用雲格等老探員作為直接負責人,自己也親自跟進,希望能盡快破案,化被動為主動,以便在數月後的人事調動中占得先機。
“報告署長,很抱歉,一無所獲。”
“那可真是糟糕,不過別擔心,老雲你雖然是當年的精兵強將,但畢竟久違第一线了,還需要時間調整調整,我相信你會干出成績的。”
“謝謝署長,我一定全力以赴。”
“嗯,你也知道,上次死的校長算是本地的知名人物,在外面也有一定關系,上方命令我們必須盡快破案,不料舊案未破新案又發,他學校的老師莫名其妙地煤氣中毒而死,這件事傳出去在社會上對警方會有很大不良影響。”
“署長你的意思是……”
“那名女孩作為王群一案目擊證人的描述現在除了我、你,還有內部的人以外,有其他人知道嗎?”
“我沒向其它人泄漏過。”
“做得好。現在我慎重交代,嚴密封鎖此項消息,尤其是記者,不能給他們露半句口風。”
“是!”
“如果一個星期之後,你還沒查到线索的話,就把這個案子定性為自殺吧,早點結案也好,免得有人借題發揮。”
“……是,我明白了。”
雲格點點頭,社會二十年的磨礪已經侵蝕了血氣方剛時所立的誓言,他想當回一名稱職的警察,不在適當時候做出妥協是不行的,不管內幕交易是否黑得堪比煤炭。
署長立下這種決斷,意味著王群的離奇死亡案件將不會有更多警力跟進了,追求程序正義固然重要,但與保住烏紗帽相比微不足道。
雲格心里清楚,一個星期的最後期限是不會等待自己了,就算有改變也只會提前不會拖後,行動再遲緩點案子恐怕永遠石沉大海。
某日,雲格選擇在文上課的時候,到學校找他約談。
文來到約定的地方心里就“咯噔”一下,淺綠色的警服讓他有不妙的感覺,陌的預言果然成為事實,有警察來找他喝茶了。
沈容馨坐在一旁,眉頭緊皺,她是以文的班主任身份過來的,雖然雲格守口如瓶,但她還是猜出了大概,很擔心文會被懷疑上。
雲格則目不轉睛地打量著文,想看清楚能請自己女兒上門看屋的男生。
他不重視女兒,卻又不希望女兒被男人染指,所以對文並不友善。
待見到文吊兒郎當的樣子,他臉色更顯陰沉。
“這位是雲格警官,他,他有些話想要問你。”
沈容馨首先開口介紹道,她比文還要緊張,說話也不太利索。
“沈老師,能否讓我單獨和這位同學談談,今天我不是以家長身份過來的。”
“好的。”
沈容馨只得退下,倒是文在她擦肩而過時強撐著給了一個眼神,示意放心,腦海里轉過幾個念頭。
學校里好像沒幾個姓雲的,文知曉的就只有一個——雲思痕,難道說“家長”指的是雲思痕的家長?
長相上倒是看不出,雲格是粗獷型的,雲思痕五官要精致很多,雲格皮膚黝黑,雲思痕則白得不像黃種人,兩人臉型輪廓也不一樣,唯獨脾氣倒是有幾分相似,臭臭的都比較生硬,這是文的第一印象。
問清姓名年齡等信息後,雲格就開始正式審問。
“當天晚上和次日凌晨你去了什麼地方?”
“我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里面,一直在睡覺。”
文承認他是自私的,為了保全自己,那天晚上他同意了沈容馨要分攤風險的做法。
“警方收到线報,王群被殺前那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有人到過他家,拜訪人的身材樣貌描述得和你差不多,還是穿著學校校服,發生了一點爭執,你再認真考慮一下。”
雲格盯著文的眼睛寸步不離,希望要從他的反應中找出破綻。
可惜他已經不復往日的銳利,文在他的注視下緊張感並未加深,反而抱定了抵死不認的決心。
“人有相似之處,這個問題我無從解釋。”
文明白過來,做偽證的是陌才對,他當時根本沒穿校服,但看雲格滿腹狐疑的樣子,就清楚陌把他賣得有多徹底了,恐怕除了指名道姓外一切都指向自己。
“你要是不信,我希望你能讓线人當面指證一下,看看她能不能認出我?”
如果可以的話,雲格早就這麼做了。
在文的別墅吃了閉門羹的第二天,他就准備再找那名女孩做個確認,還帶上了當時錄口供的警員,可是她竟然剛好搬走了,連名字也沒有留下,一時半會根本摸不到她的影子。
若不是因此耽擱了時間,雲格早就到學校做調查了。現在他也沒多少底氣,見文堅決否認,只好另想辦法。
“你說你當天夜里一直在睡覺,有人可以證明嗎?”
“我是單人宿舍,不過我老師是鄰居,也許可以證明。”
沈容馨又被請了回來,聽見雲警官問她要的證明後,立即回答道:“那天宮文很早就回來了,我是快到一點鍾才睡的,之前沒看他出去過。”
這是文與沈容馨先前串好的口供,沈容馨照著背下來倒是沒出什麼差錯,作為教師,基本公信力還是具備的,雲格對她的話並不怎麼懷疑,結束了這次審問。
文暫時是洗脫嫌疑了,雲格通盤考慮了一下,他們的證詞冰沒有漏洞,要說疑點,那就是文作為未滿十八歲的學生,表現似乎太鎮定了點,說的話都像事先演練過似的,可惜眼下時間不多。
雲格又想起女兒與他似乎還有不清不楚的關系,頗為無力地垂下頭,繼續調查下去真的沒多大意思了,或許真如署長所言這只是一起普通的自殺案件,那些從王群臥室搜出來的治療精神分裂藥物已經足夠作為證物。
一周之後。
文呆在房里,悠閒地吹著空調戴上耳罩享受搖滾音樂。這個時候,他喜歡把喇叭聲音調得極大,讓軀體有被樂器帶起的感覺。
飄忽中腰板突然感覺被一股浮力支撐起,耳罩也被彎成眼罩,剛睜開的雙目只能看到眉角下的黑團。
“是你嗎?馨兒。”
文雙手向後環抱出去,一下就把她的臀部抓個結實,美人魚的偷襲他就當作是願者上鈎了。
“別亂動,我有好消息告訴你。”
沈容馨靠近道,“案子已經結了,警方已經找到證據說明王群是自殺的,與你無關。”
“太好了,真的嗎?”
“你又不是書呆子,怎麼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看報不看電視,牽連自己的案件都要我來通知你。”
沈容馨拉了拉他的耳朵。
“床外事有什麼好聞的,我還有你嘛。”
文怪笑著並攏起爪子,把沈容馨的睡衣夾帶內褲一起往外扒,嚇得沈容馨花容失色。“今天你穿了什麼花式?”
“你要干嗎?天還亮著呢!”
“沒有誰規定說白天不能做的。”
文像剝雞蛋一樣,連皮帶殼扯落出一對雪白圓潤的屁股,“就當是慶祝我們脫離一場官司了,剛好褲衩也是紅色的。”
沒來由的慶祝已經從慶祝星期一開始,然後是星期二、星期三……
到慶祝星期天結束,然後周而復始,對此沈容馨早已徹底無言,她的身體總是儀式上的獻禮,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輕點……”
反正無從拒絕,她索性配合起來。
床頭上糾纏的一雙人體不斷往地面拋落解開的衣服,直到沒有任何衣物能阻攔兩人的靈肉交流。
張開的雙腿讓私密的門戶大開,粉紅洞口處滲出的蜜漿染濕了卷成片狀的毛叢,望著打造完畢的肉壺,文再也克制不住衝動,一個餓虎撲食狀將粗厚的肉棒打入狹窄,但是深遠而彈性十足的夾縫里。
肉莖根部沒入穴里的刹那,刺耳的和弦鈴聲卻很不適時宜地響起。
“是誰呀,早不打晚不打,偏偏這個時候打過來。”
文抱怨道。
“是我的電話,可能有重要事情,還是接接吧。”
沈容馨懇求道。
文答應了,但剛進溫柔鄉的陽具可不舍得馬上出來。他保持著插入的姿勢一擠一壓地帶沈容馨在床上挪動,慢慢接近手機的位置。
“夠得著嗎?”
“嗯。”
沈容馨伸長手臂,纖細的手指勉強挨到了手機殼的兩翼。
下腹被填滿的脹感令她靈活性下降了很多,可控的力量忽大忽小,剛夾穩就松脫開來,手機也順著壓好的軌跡滑到了床底下。
這回直线距離上變成文比較接近了,他順手接了起來。
打電話的人很有耐心,大有百折不撓之勢,他好奇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讓他怔住片刻,居然和陌上次撥來的號碼一模一樣。
“怎麼了?”
“沒事。”
文把手機還給沈容馨。
沈容馨接了過來:“喂,你好。”
“你也好,我找你男人,讓他接電話。”
“是找你的。”
沈容馨轉過臉,這聲音她還有點印象,“好像是……”
早有准備的文截斷了沈容馨的話,率先朝陌噴道:“又是你呀,很抱歉讓你栽贓失敗了。”
“是哦,這樣玩下去才有點意思嘛,我也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好事。”
陌似乎早就了解情況,絲毫不介意的樣子,像暗夜里的小惡魔,“你家女人身材不錯,脫下衣服比穿上還要漂亮,我看得都嫉妒了。”
“那是,我運氣一向不錯。”
文隨口應和著,忽然感覺不太對勁,沈容馨的裸體她怎麼會見過。
“為什麼停下來啦?像只死豬一樣,沒看到你下面的人都不耐煩了嗎?你不會是性功能有障礙吧,哈哈……”
“你在哪里?”
文回過頭,這種被窺視的感覺使他很不舒服。
“怎麼了?”
沈容馨的疑問已憋在心里很久,因為接受了作為人妻的事實,她想表現得穩重成熟些,才一直沒提,此刻終於忍不住了,從上身到下體。
“沒事。”
文結束了通話,從牆角的些許反射光,他依照曾經的經驗很快判斷出是啟動中的大功率微型攝像頭。
他有些懊悔先前的粗枝大葉了,竟然連家具室被安裝了偷窺設備都沒察覺,等會必須要來場大檢查才行,不過這些沒必要讓沈容馨知道。
“我們穿好衣服再慢慢談。”
“她是上次那位女孩嗎?”
沈容馨揪緊了文的胳膊,她的占有欲不見得比文遜色,雖然這常常被她溫柔的外表所掩蓋。
她可以不介懷文不分場合的毛手毛腳,卻無法容忍因為另一個女人而中斷的合歡。
“我不是說過了嗎?她跟我毫無關系。那天我去王群家的時候碰巧被她看到了,就是她向警察作證一個像我的人去過那里,搞得雞犬不寧的,現在她假情假意地來道歉罷了。”
沈容馨稍微放心,但仍很困惑:“她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而且還會知道你在我附近,要找你為什麼不直接打給你?”
無視文的僵硬動作,沈容馨扭動水蛇腰,修長的雙腿結結實實地釘在文的腳後跟上,不肯放他離開。
“……我之前設置過,把手機呼叫轉移到你那里。”
本已熄火的海綿馬達再次發動,這時候還能拒絕那就不是文了,反正陌也拍了不知多少次,再讓她多拍一次也不妨。
唯一的區別就是文留了一個心眼,雙手把被子撐開到足夠覆蓋兩人從頭到腳的寬度。
“嗚……你又來啦。”
這時候的羞澀完全是引人犯罪的偽裝。
“不是又,我不想半途而廢罷了,你也不想吧。”
文堵住她雙唇,避免讓她的呻吟聲被竊聽,龜頭不停撞擊陰道里的興奮點。
每一次摩擦文都瞄著她開發最深的性感帶進攻,沈容馨的身體來不及從半推半就轉成欲拒還迎便投降了,脫水似的軟倒在文背上,吁吁喘氣。
迅速體驗到了高潮的快感,對明知上演免費性愛演出的文來說毫無樂趣可言,盡快安撫完沈容馨,他就開始著手清除隱蔽的探視之眼。
第一個注意到的針孔攝像機很快被摘下,陌眼前的屏幕一花,她馬上切換到另外一台,饒有興致地繼續觀摩,為了取得最佳視角,她布置的攝像機可以說是覆蓋了房間的每一個區域,即使少了幾部,她的視野里也不存在死角。
“床上的快槍手怎麼做點小事都那麼慢,真沒挑戰性。”
除了幾部售價最低廉的大體積偷拍機被文找到外,她的其它資產保持原樣,完好無損。
“真沒必要在你身上投資太多,明天也許該去收回那幾枚針頭免得浪費。當紈絝子弟當到這份上真是沒救了,如果你不是他們生的我還想同情一下放你一馬,要怪只能怪你不夠走運啦。”
陌關閉了拍攝模式,將磁盤內容全部導出後,點燃打火機將這段時間里拍的有關文與沈容馨的照片付之一炬,“好好活著享受這段美好時光吧,以後不見得有機會了。”
另一邊,文越找越是心里發毛,不知有多少天的夜生活恐怕都是在她的注視下度過,泄漏的私密資料難以估計。
他又想起王群了,與沈容馨的不倫戀情他的確保護不太周全,但是要讓一個曾經戲弄於股掌間的小角色獲悉並拿來要挾,可能性實在不高。
當時他沒注意這個問題,現在想想,多半就是陌的傑作,王群用替死鬼的代價成全了所謂的利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