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清明迷迷糊糊的,就有了一個娘,和一個娘親。
娘親再三警告她,在家里才能喊娘,在外面只能喊姑姑。
她本來還很害羞,不好意思找娘玩兒。
可是架不住娘待她極好,整日陪著她玩,給她買好東西吃,帶她去想去的地方:譬如從前一直想去卻被娘親以“山里有老虎”為理由拒絕的後山,譬如只有趕集娘親才帶她去的城里。
現在的她,只要抱著連冬生大腿晃一晃,無論連冬生在什麼都會對她寵溺一笑,然後放下她手里的事情,悄悄帶著她出門,把她提溜到馬上,夾在自己懷里,騎著高頭大馬帶她進城。
清明很享受,因為她覺得很威風。
娘很疼她,就連睡覺的時候也是。
雖然娘親不讓,但是娘還是堅持把她放在兩人中間,摟著她睡。
有娘還不錯嘛,多了一個人疼自己,連清明迷迷糊糊地想。
不一會兒,便入了夢鄉。
是夜,芙娘悄悄地從自己被窩里鑽了出來,鑽到了冬生被窩里。
眼睛有些酸澀,芙娘輕輕揉了揉。
現在是她和清明一個被窩,冬生一個被窩。
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無論如何冬生都賴著她要和她一個被窩住,牛皮糖一樣,怎麼也甩不掉。
她幾次三番要讓清明去睡她的小床,可清明不肯。
她不肯就罷了,連冬生也不答應,每次都堅持把她留在兩人中間。
芙娘有些羞赧。這人是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麼,還是在裝傻?
莫非真的要自己明擺著了說:我想你,我們一起困覺,才可以?
當然不可以,她拉不下這個臉。
可是,一近冬生的身子自己體內便叫囂著的欲望是真真實實存在的;對冬生的想念也是真實的。
想念她,想讓她離自己近一點,再近一點,近到
芙娘咬著下唇,從冬生背後鑽進了她溫暖的被窩,綿軟的胸脯有意無意地蹭著冬生的後背。
冬生沒有睡著,她身子一僵,緩緩地轉過了身。
“嫂嫂”
從前從冬生嘴里吐出來是色氣滿滿的稱呼,此刻卻變得冷冰冰的,似乎在提示自己和冬生之間的距離。
“噯,冬生。我冷”
芙娘眨了眨脈脈含情的雙眼,貼得離冬生更近了些,曲起膝蓋,在冬生的腿心磨蹭著。
她都主動到這個地步了,如果冬生還是不懂,那她就白活了。
只是,冬生有自己難以啟齒的苦衷。
她沒有性欲。
譬如現在芙娘綿軟的前胸貼著她的後背,她的下身毫無反應。
但是有幾天早晨,自己也的的確確地晨勃了。
她也想過,自己是不是不愛芙娘了,所以才會沒有性欲?
不,不是這樣的。
相反,她和芙娘相處時格外地放松,將其他的消極情緒都拋在了腦後。
一閉眼,便是在戰場上的廝殺場面。
她白天看似好端端的,溫和得像一汪水,連芙娘也說她身上沒了邪氣,性子變好了。
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焦慮,脾氣有多壞。
晚上有多緊張,外面有一丁點兒的動靜自己便睡不著覺。
但當她回到安穩的故鄉,賢妻和嬌兒環繞身旁,那深藏內心的愧疚,陰暗的秘密便一涌而出——她手上沾滿了血。
她睡在床的外側,枕頭底下藏著一把刀,這是連芙娘也不知道的事情。
她刻意在睡覺時將清明放在兩人中間,刻意躲開芙娘。
她雖然不說,但是芙娘都知道。
芙娘甚至以為她在戰場上傷了身子,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於是心里愧疚更甚,也低著頭對她說過:不要緊的,無論你能不能我都喜歡你
冬生一陣頭疼,她也不想解釋了。
畢竟事實比這個更復雜,她也不明白。
“嫂嫂,你回去吧,我不適應。從前我在軍營里時,都是一個人睡的”
明擺著的,冬生下了逐客令。
芙娘一愣,眼里含著不甘,委屈巴巴地重新鑽進了自己被窩里。
“嫂嫂,再多給我一點時間,我我一定會恢復的,等我。”
冬生說著,嗓子有些干澀,勉強地咽了一口唾沫。
芙娘蒼白的臉上綻出一抹疲憊的笑,卻笑得那樣自然,欣慰。
“好,嫂嫂等你。”
冬生是在一個春和景明的上午收到蕭將軍的信的,信里無非就是問候冬生是否安好,回家後過得如何如何,最後又說了些安撫她之類的話。
冬生看完,不由得眼眶一熱。
蕭將軍應是琢磨出來冬生心里的意思了。
冬生的這種情緒根因是厭惡戰場,卻把每一天都活成了被禁錮在戰場牢籠中的困獸。
所以蕭將軍勸她,“都過去了,冬生。我要你以後好好活。”
信只是一個引子,將冬生心里的陰郁一掃而空。
冬生能這麼快地恢復過來,功勞多半應算在芙娘與清明身上。
清明調皮可愛,笑起來燦爛明媚,露出一齊的白牙,知道疼人;芙娘賢惠溫婉,知道她心有不快,也從不去問,只是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然後以自己特有的溫柔去一點一點將冬生心頭的陰暗驅趕走
冬生舒了眉頭,身上被太陽照得暖融融的,蕭將軍贈的桃花馬懶洋洋地打著響鼻。
真好啊,久違了的好天氣。下午帶清明進山逛逛。
冬生想起正被妻子罰著練字的閨女,不由得彎了眉眼。
芙娘見冬生難得地嘴角上揚,臉上又露出了少年人的蓬勃朝氣,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欣慰。
差點掉下眼淚。
她這是為冬生高興,自己做了這麼多,也算是她苦盡甘來了。
只不過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就又被打破了。
冬生遠到不知哪里去的遠房嬸嬸拉著自家嬌羞的女兒上門,要為冬生說親。
明里姑嫂暗里夫妻的日子過慣了,芙娘乍一見有人為冬生說親,心里煩悶的緊。
可她再轉念一想,冬生才剛二十歲,正當年的年紀。
且身上也算是有些戰功的,小有名氣。
更不用說她那筆令人眼紅的賞銀和那匹桃花馬了。
有人來為冬生說親,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於是只能悶悶不樂的,推說冬生不在家,讓她們改日再來。
誰知她那嬸嬸竟不依不饒,在她家坐定了,非要見上冬生一面不可。
芙娘也陰沉著臉,干脆躲到了自己屋里去生著悶氣。
黃昏時,冬生方才到了家,將小清明提溜下馬,騎在自己肩膀上。
“嫂嫂,回來啦!”
小清明懷里抱著小兔子,進門見娘親不在,眨眨眼望著屋里坐著的兩個人,乖巧地叫了叔婆,叫了姐姐。
“清明,進來練字!”
芙娘出來,抱起小清明便重又進去。
只是臨走時,擡眼瞪了一下冬生,遞給她一記眼刀。
冬生不明就里,撓了撓頭。
又怎麼了?
送走了失望的嬸嬸和妹妹,冬生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這才到家多久,這些人就這麼著急了麼?
忽然之間,她明白了芙娘瞪她一眼的目的。
連忙挑簾進屋,映入眼簾的便是揉著惺忪睡眼的清明和只穿著里衣在一旁做針线活的妻子。
“清明,睡覺去哦,聽話。娘抱你去小床上”
清明在冬生懷里撲騰了兩下,堅持要睡在母親們中間,可頭一歪便睡著了。
“嫂嫂,我們也困覺”
冬生衝著芙娘眨眼,眼里既清澈,又充滿了情欲。
想來,這還是這麼久,冬生第一次露出這樣的神情。
芙娘最初只是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悶在心里一下午,早就釀成了滿心的老陳醋。
而後便惱羞成怒,將錯都記在了冬生身上。
“我問你,你那嬸嬸家的妹妹可愛麼?”
芙娘擡眼望冬生,眼里蕩著盈盈碧波,藏起了不滿。
“當然可愛”冬生不明就里,兀自點著頭,而後又搖搖頭。
“算了,不可愛。她之前有兩個我那麼胖的時候最可愛,臉圓嘟嘟的。現在太瘦了,一點都不可愛了。”
芙娘偏過臉,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冬生幡然醒悟,而後難以置信地盯著芙娘的臉。
“嫂嫂這是醋了?”
“不是!”
芙娘惱羞成怒,面上有了慍色便直接鑽進了被窩。
冬生一喜,連忙剝了衣服,跟著掀開了芙娘的被角,鑽了進去,主動地貼上了芙娘的後背,手掌摩挲著她圓潤的肩頭。
“嫂嫂別生氣麼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好,這麼招人喜歡”
冬生說著,連自己也笑了起來。
芙娘久曠的身子經她手這麼一碰,登時就酥了半邊。
她憋著笑,用胳膊肘推了推冬生,力道也只是軟綿綿的,分不清是刻意撩撥還是疏遠。
冬生聞著芙娘身上的香氣,有些心猿意馬。
她將臉緊緊埋在芙娘頸後,手便順著芙娘半敞的衣襟探了進去,尋找著熟悉的綿軟。
“嗯”只是乳首被稍微一碰,一股電流便經過她的全身。
芙娘情不自禁地扭動了幾下身子,挺翹的臀部便正好磨蹭到了冬生的腿間。
冬生悶哼了一聲,性器便無聲無息地變硬,變大。
芙娘轉身,面對著冬生,臉上寫滿了驚訝。
“你不是不行麼”
“誰說我不行了?”
“那你之前怎麼都不”
莫名其妙的,芙娘便以為自己那方面不行。
性能力收到了輕視,冬生挑了挑眉,貼得離芙娘更近了些,將挺硬的性器嵌入芙娘腿間,腿心嬌嫩的軟肉便緊緊包裹著小冬生。
冬生舒服得眯著眼,發出一聲喟嘆,有意無意地抽送了兩下,摩擦著那塊軟肉。
“還是嫂嫂的身子嬌,弄起來也舒服。嫂嫂知道原先我在軍營里的時候,要是想嫂嫂了,會怎麼辦麼?”
“怎怎麼”芙娘為了克制住小穴往外滲出愛液的欲望,聲音不由得有些發顫。
“我走之後,嫂嫂是不是少了一條絲質的肚兜?”
久違的,冬生臉上又綻出了一抹邪笑,眼底還是陽光燦爛的。
“是啊原來是你偷的?”
芙娘低吟著,認真想了許久方才憶起那樁事來,於是臉更加紅透,像熟了的西紅柿一樣。
“除了我,還能是誰。”冬生舔了舔嘴角,繼而道:“嫂嫂知道我是怎麼弄的麼?就是把嫂嫂的肚兜蒙在肉棒上,想著這是嫂嫂的小穴在咬我的肉棒”
“住口冬生別說了啊”
芙娘被刺激得眼梢發紅,終於克制不住,一股暖流便順著穴口流下,濕潤了冬生的性器。
冬生的手壞心眼地伸了進去。
芙娘纖細的雙腿合不攏膝蓋,中間夾著她的性器,她的手。
被她熟稔的動作翻攪得濕漉漉一片。
軟肉翻出,顏色紅嫩可人。
流出的水兒將大腿根染得晶亮,小穴口像是沾著露水的花瓣。
冬生再也難忍住,將芙娘翻了個身子,背對著自己。
她半擡起芙娘的一腿,肉棒冠頭頂著穴口,急哄哄地送了進去。
“娘你們干嘛呢”
清明不知何時起睜開了眼,呆楞著盯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