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219章 皮鞭蠟燭呼喚愛
像我們這種遷躍扭曲的愛心,習慣於在黑暗的角落里享受隱秘的快感的人,是不適合登台獻藝的。——一鬼天藏
“這個場地到明天會排滿三百七十人的座位,兩天三個場次的表演……票早已經售空了呢。”潘姐姐在旁邊插嘴說。
但這句話從我的左耳朵進右耳朵就飄了出去。我依舊直勾勾地瞪著面前那個不男不女的非主流文藝青年,因為我震驚了。
震驚的不單單是我,還有我身邊穿著一身粉色運動服,披散著長發的黑美人,剛才社長一鬼天藏那番他自己無心脫口而出的話里,包含著對於我們兩個來說如同天方夜譚般的消息。
黑天狗是什麼人,他可是扶桑繩藝界被尊奉為三巨頭之一的神秘人物。一直定居於大坂的他,神秘程度遠遠比小師姐要來得高。小師姐在四年前息演,但她從十六歲出道開始的三年里也留下了許多影像資料,想要了解她和她的檽木扭結之特色並不困難;但是先前我除了知道黑天狗是個身材高大,總是穿著黑色和服帶著黑色面具的男人以外,對他可以說一無所知——
直到有一天阿墨在她的密室里說出了她關於黑天狗的猜想(百四一 鏡中人。繭中人):她認為黑天狗是個歐米系的繩師,而且小師姐似乎應該見過他低調而詭秘的演出場景,這個男人會使用一些類似於魔術的障眼法作出最後模特被殘忍殺害的景象,再等觀眾嚇得半死時,讓模特兒出來謝幕。
這樣的感官刺激無疑深得許多已經權貴和大佬的喜愛,因為物質享受奢靡的他們對於一般的刺激已經變得麻木不仁,需要重口味的演出了。
所以黑天狗被很好地保護了起來,成為了某些人座上之賓,以至於同為三巨頭的小師姐對他的了解也不過爾爾。
而今天,我們在台灣准備做小場次表演的時候,竟然憑空冒出來一個自稱在黑天狗門下跟了一段日子的怪人,這就是我和阿墨為什麼瞠目結舌的原因。
“……”
一鬼社長也發現了我眼神的異樣,歪著脖子“淺笑”著說:“嗯哼,金老師,你對於場地……或者說我,有什麼疑問麼?”
“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聊聊,你說如何,社長。”我急於了解關於黑天狗的一切,努力地梳理好情緒,扭出一個還算比較溫和的笑容說。
“好啊。我正想和金老師好好聊聊呢!”
一鬼天藏笑了,笑得那叫一個滲人,我不禁轉過頭望了一眼身邊的小師姐,而阿墨則也跟我輕輕地點頭,顯然她心中的想法是跟我一樣的。
姚中龍剛剛在上個月開過演唱會,接下來的日子都要趕著錄制下一張專輯,所以潘盈雪才會被派來接手接待我們一行人的任務。所以在今天,我們都屬於沒事人,找個地方坐一坐剛好遂了大家的心思。
剛好這里就是一家格調還算不錯的咖啡店,而且一鬼似乎跟這里的老板是熟識,上上下下都跟在自己家里一樣。到了樓下他也不睬服務生,直接領我們走到了最角落的一個靠窗位置。
“金老師,我們就坐這里吧。”一鬼笑著朝我點過頭以後看了看位置,然後皺了皺眉頭對一直跟著他的那個清純秀氣的小女孩說,“阿嬌,你站著。”
這時候他的口吻可沒有和我說話時那麼“溫文爾雅”了,簡直就像是在訓斥家畜,而讓更讓我抽搐的是那個被他叫做阿嬌的姑娘的回答:
“是的,主人~。”
……
起先我見這個少女面色潮紅,走路的時候把牛仔褲褲管並得緊緊的,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問題。原來這兩個人在玩教育游戲……這樣說來,一鬼天藏和小師姐也應該算是同道中人啊。
繩藝和攻受雖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但是主旨迥然不同,甚至可以說是背道而馳的:攻受把性的享受,愉虐的快感作為至高無上的追求,甚至認為這才是世界上最純粹,最崇高的樂趣(這個圈子的人的思維我是無法理解的),而繩藝則致力於將肢體美延展,最大化,將情欲升華為另一個層次的美感。
所以身兼繩師和調教師的人,往往都是對這個世界不抱希望,但是內心里卻非常有愛的人,譬如我的師傅,又像小師姐,他們的世界觀雖然迥異於常人,甚至是極端偏激的,可是他們對自己身邊重要的人都會當作親人般對待。
那麼一鬼天藏……種種疑問,都要等問過他以後才會能明了了!
少女很恭謹地應了一聲之後就垂下手,繼續忍受著自己身上某個部位怪怪的感覺垂著手站到一邊去了。一鬼先是讓了小潘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了,然後,依然保持著他那個滲人的微笑,眨了眨銀光閃閃的眼皮笑著說:“金老師……嗬嗬,我在扶桑的那段日子,你還沒有出道呢~想不到現在已經名聲大噪了。”
“好說,好說。”這也是件比較巧的事情,據一鬼的說法,他兩年前在黑天狗的門下待過,所以他既不認識四年前息演的小師姐,也不認識一年前出道的我……我客氣了一句之後把話鋒一帶,“一鬼社長,你既然是黑天狗的門下,又身在台灣……為什麼這場演出你自己不參與?應該是你跟深藍娛樂做的推薦,把我弄來的吧。”
“嗬嗬嗬……叫什麼社長呢,金老師你太見外了。”一鬼天藏“嬌笑”道,“叫天藏就可以了。關於這件事情……我在黑天狗老師那里,其實主要是學習一些……”
說到這里,他轉頭瞥了弱弱地站在一邊,好像隨時都要軟倒在地上的少女,“學習一些關於養狗方面的知識……嗬嗬,金老師你該知道我的意思吧。”
……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此人在台灣創立的並不是小潘口中的繩藝社團,而就是一個私密性質的S/M社團而已。
我暗自嘆了一口氣,側頭瞄了一眼小師姐,阿墨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那個被稱作阿嬌的少女倒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雖然長得清麗,但絲毫不為被我看穿她的襠里有異物而害羞。只聽一鬼繼續說道:“嗬嗬嗬……金老師,關於你的那個問題,這樣說吧,像我們這種遷躍扭曲的愛心,習慣於在黑暗的角落里享受隱秘的快感的人,是不適合登台獻藝的。”
的確。
血液中攻受成分占多數,習慣皮鞭和蠟燭,高跟靴和鐐銬的人士,大多都討厭幕前的燈光和目光。小師姐在師伯死後立即退役當起了女王,黑天狗從來不在公眾場合演出,都是因為這一點。
但這一點並不是一切問題的重點,我想要知道的是接下來的問題:“……天藏(囧,為了革命,忍了),黑天狗老師是個怎麼樣的人?所謂天狗流刑的縛法,你在扶桑的時候有沒有見識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