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典儀,由大司馬大將軍霍子孟宣讀繼位詔書。
霍子孟昂首出列,在御座側方站定。
黃門侍郎捧過一封黃綾詔書,雙手奉上。
霍子孟展開詔書,聲音洪亮地念道:“詔曰:昊天上帝,後土神祇,眷顧降命,屬秀黎元……”
趙飛燕往後微微挪動少許,龜頭離開花心,蜜穴間痛楚稍減。
她咬了咬牙,身子再次向前。
龜頭撞上花心,伴隨著一陣酸脹的痛楚,那股火熱的氣息再次襲來,比剛才更加凶猛。
“昔我世宗武皇帝受天之命,統有天下。”霍子孟渾厚的聲音在殿內回蕩,“文德武功,被於四海。及至先帝,夙夜辛勞,不幸違豫,龍馭賓天……”
秦檜恭恭敬敬低著頭,似乎在恭聆聖諭,兩只眼珠卻四處亂轉。
身為蘭台典校,他本來沒有資格參與天子登基的典儀,但這會兒也混跡在群臣的末尾。
登基的儀式已經開始,主公卻不見蹤影,秦檜心里陣陣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鳳釵上的明珠搖晃著撞到額前,趙飛燕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有些過大了。
她保持著上身的穩定,只靠纖腰使力,蜜穴輕起淺落,與身下的男子小心翼翼地交合著。
一邊是宏偉莊重的宮殿,威嚴肅穆的大臣,一邊是柔嫩軟膩的蜜穴,粗大堅硬的陽具。
簾外是萬眾矚目,堂皇華麗的登基大典,簾內無人看到的暗處,卻在行著難以啟齒的淫事。
趙飛燕蛾眉緊鎖,如花的嬌靨滿是痛楚,唇角卻忽然間綻出一絲笑意。
她能感覺到,臀下那具身體狂亂的氣息正在平復。
隨著交合的進行,他失控的氣息正在好轉,雖然很細微,但危難正一點一點被化解。
呂雉目光冷厲地望著簾外,絲毫沒有放鬆。
程宗揚錯就錯在沒有在羽林天軍入宮的當晚,就宣布天子登基,反而被冗長的修復宮室拖住手腳。
金蜜鏑身為異族,避嫌不出,霍子孟本就有著擁立清河王的心思,不過是迫於陽武侯的身份,方才妥協。
陽武侯那老賊不知得了什麼失心瘋,唾手可得的天子位卻避而不取。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呂雉雖囚於內宅,但憑借蛛絲馬跡就能推斷出眼下的局面。
以定陶王為嗣的諭旨已發下多日,三進三辭卻連八字都沒一撇,程侯身邊那些人的心思也真有趣。
倒是程宗揚突然下令,連夜召集群臣,讓呂雉心生佩服。
只怕他也感覺到局面不對,隱隱有失控的跡象。
可惜就這麼巧,他恰恰在此時突破境界。
只能說天意了。
“奉皇後諭旨,以朕承先帝之嗣,入奉廟社。內外文武群臣,合詞勸進。謹於十一月二十一日,告天地、宗廟、社稷,即天子位……”
秦檜肩頭忽然一震,整個人仿佛被雷劈到一般。
他微微側過頭,滿臉不可思議地望向那道低垂的珠簾,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操勞過度,以至於幻聽了。
外面那些光明正大,神聖莊嚴的一切,都大人物做的,而自己,只是個小女子罷了。
趙飛燕默默挺動著雪臀,用嬌嫩的蜜穴,全心全意服侍著身下的男子。
粗大的龜頭在蜜腔內擠弄著,淫液漸滋。
忽然“嘰嚀”一聲微響,從裙下傳出。
呂雉頭頸不動,目光卻從眼角猛然掃來。
趙飛燕也知道那聲鸞鳴出於自己體內,可她已經顧不了許多。
隨著交合的深入,傳來的氣息也愈發洶涌,不需要有人指點,她也知道程郎已經到了最要緊的生死關頭。
她所能做的,只是竭力收緊玉門,讓鸞關的膩響再小一些。
趙飛燕按住扶手,維持上身的平衡,腰臀一下一下挺動著,每一次都主動把自己最隱秘、最柔嫩的花心送到程郎的陽具上。
濕透的蜜穴被肉棒塞滿,淫液順著棒身不住流淌,滑膩的臀肉在他結實的腹肌上摩擦,初時的痛楚已經變成一波波直入腦際的快感。
如果可能,她只想放下紗帳,然後摘下鳳冠,脫去象征權力的後服,赤裸著自己的身子,以最淫蕩的姿勢竭力與他交合。
讓他的肉棒碾碎自己的蜜穴,搗碎自己的花心,讓他像自己的主人一樣,享用自己的肉體,讓他毫無顧忌地在自己體內噴射,讓他把精液射進自己花心,灌滿自己的子宮……
呂雉玉指捏住扶手,肩背像弓弦一樣繃緊。
霍子孟聲音洪亮,外面一時沒有察覺到簾內的異響。
但等他宣讀完詔書,無論如何也再瞞不下去。
“朕方在衝年,尚賴親賢。詔命:霍子孟、金蜜鏑、呂閎、程宗揚四人為輔政,共圖新治。以明年為建平元年,大赦天下,與民更始……”
全靠敖哥給面子,高智商混到離殿門最近的位置,充當殿前執戟。
他跟看戲一樣,看得津津有味,聽到自己師傅被列為輔政大臣,不禁喜形於色。
有這樣的師傅撐腰,自己欺個男霸個女啥的也方便。
以往的好日子又回來了!
高智商正在得意,一名戴著貂尾帽的烏衣內侍拾階而上,見他在門口擋著,抬起纏著繃帶的右手,蠻橫地將他一把推開。
高智商哪兒受過這種氣,張嘴正要開罵,扭頭一看是中行說,又咽了回去。
這孫子活活就是杠子成精,嘴炮無敵。
跟他對罵,自己得多想不開啊?
還不如留口熱氣暖暖胃呢。
中行說大搖大擺進入殿中。
高智商衝他背後狠狠比了根中指,用口型罵道:“干,你個死太監!”沒敢出聲,怕被他聽見。
不過望著他的背影,高智商心里有點納悶,這家伙那會兒傳師娘的話,讓自己送食物入宮,這會兒又跑進去干嘛呢?
忽然肩頭一緊,一名宮女擠過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高智商肩上劇痛,剛要罵街,一扭頭又趕緊咽了回去,滿臉堆笑道:“小師娘。”
雲丹琉急切地小聲道:“他不是來找你的嗎?怎麼進去了?”
高智商愕然道:“這……這從哪兒說的?”
“糟了!”雲丹琉一頓足,往殿里闖去。
長秋宮從里到外都是程宗揚手下的人馬,劉驁死後,中行說差不多就是個喪家犬,可他絲毫沒有身為喪家犬的覺悟,反而因為在內宅廝混,儼然以內宅總管自居。
眾人雖然沒有當真,但都知道這廝不好惹,因此沒有人阻攔,任由他一路進入殿中。
結果那孫子進去就是大吃一驚,“哎,這小崽子怎麼還活著?”
殿內一陣騷動,霍子孟抬起眼睛,目光猶如鷹隼。
中行說對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指著御座上的小天子,“你,趕緊滾。”
小天子張著小嘴,扭頭看著阮香凝。這個沒有教啊?怎麼弄?
“怎麼著?還讓我拖你下來啊?”中行說蠻橫地說道:“別以為你小我就不敢打你。告訴你,我手黑著呢!吃奶的娃我都下得去手!”
霍子孟喝道:“哪里來的狂徒!趕出去。”
“說我狂徒?你們這些──”中行說指著霍子孟的鼻子,接著劃了一圈,把滿殿的諸侯宗室、文武大臣全劃了進去,然後重重吐出兩個字,“廢物!”
“登基,登基,登個鳥基!”中行說劈頭蓋臉地喝斥道:“告訴你們這幫飯桶,先帝──誰!”
一名身材高挑的宮人風一樣掠進殿內,抬掌朝中行說背後拍去。
中行說轉身接了一掌,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柱上,貂尾冠掉落,手上繃帶崩開,傷口鮮血狂涌。
他吐了口血,面朝眾人,披頭散髮地狂叫道:“先帝苗裔尚在!你們這些亂臣──噗!”
雲丹琉抓住他的肩膀,一膝撞在他胸口,把他撞得口噴鮮血,暈厥過去,隨即拎起他往地上一摔,眼看這孫子沒了動靜,一把扯住他的後領,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到殿外。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幾乎看傻了眼。
以霍子孟見慣大場面,胸有城府的重臣氣度,這會兒都想吐口老血出來,給大伙兒都開開眼。
這唱得是哪一出?
一個閹奴就能蹬鼻子上臉,指著天子和群臣唾罵?
這還有王法嗎?
中行說從進來到被拖出去,整個過程不過幾個呼吸時間,等那名宮人消失不見,眾人才意識他說了什麼。
短暫的驚愕之後,殿內立刻炸開了鍋。
先帝苗裔尚在!
這個消息太火爆了,既然先帝有子,何必過繼旁支?
可此前一直沒有聽說先帝有子,怎麼突然蹦出來一個?
霍子孟厲聲喝道:“肅靜!”
霍老頭積威已久,這一聲喝出,殿內總算安靜了一些。
只是再看殿上,那位小天子已經站起身,緊緊摟住座旁那名宮女,若不是那宮女極力安撫,只怕他連帝位都不要,自己就跑掉了。
雁兒與紅玉已經受過吩咐,在殿上只能舉著鳳羽障扇,雖然急得快哭出來,仍不敢移步。
清河王向小天子施了一禮,然後開口道:“霍大將軍,方才是怎麼回事?”
你問我?
我問誰呢?
霍子孟側目看著徐璜。
宮闈之事,豈容自己這個外臣來置喙?
呂閎排眾而出,“我等皆是外臣,敢問徐常侍,先帝果真有子?”
中行說突然闖進來鬧場,徐璜驚得幾乎要尿褲子,這會兒才回過神來,匆忙道:“不是,不是,這個,不是,哎……”他語無倫次地說道:“定陶王繼位是皇後娘娘欽命……”
有人叫嚷道:“你就說有沒有!”
金蜜鏑上前一步,“不得吵嚷!”
下面一群不認識的大人爭吵,小天子嘴巴慢慢扁起,眼看要哭出來,阮香凝摟著他一迭聲安慰道:“別怕,別怕……”
少府五鹿充宗站出來道:“此事關乎社稷,諸位身為輔政,是真是假,需得給天下一個交待。”
“對啊!”原本帝黨一系的臣子中,早有人不滿於先帝草草下葬,“必須給天下一個交待。”
還有對同儕被擢拔為輔政不滿的,此時也出來說道:“四位輔政大臣,還有一個呢?”
“咦?舞陽程侯呢?”
殿內亂哄哄的,眾人左顧右盼,都在找那位程侯的影子。
唯獨秦檜,在中行說開口的第一時間,就躥到珠簾的方向,雙臂張開,面色凜然,一副誓死保護兩宮的架式。
沒人知道他這會兒已經是汗流浹背,腿肚子都在轉筋。
忽然,簾內傳來一聲驚呼。
趙飛燕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臀下的那具身體上,全神貫注地扭動腰肢,用自己柔膩的嫩穴撫慰著他堅硬而火熱的肉棒。
她心神如此專注,甚至沒有看到中行說鬧場的一幕,但簾外越來越大的爭吵聲,還是把她的心神拉回到現實中。
她睜開眼睛,不知所措地望著簾外吵嚷的人群。
等意識到他們正在找程侯,趙飛燕心頭猛然一緊,從剛才的纏綿中驚醒過來。
她並不擔心自己,即便身敗名裂,她也認命了。
只是若連累了程侯……趙飛燕不由打了個寒噤。
就在這時,腰間忽然一緊,一雙手握住她的纖腰,將她雪臀抬起少許,然後對准陽具猛地貫入。
“啊!”趙飛燕發出一聲驚呼。
簾內的驚呼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這會兒眾人才看到一個品秩微末的小官半擋在珠簾前方,就像母雞一樣張著大袖,不知道這副忠心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霍子孟看到他就覺得頭痛,這位程侯手下的謀臣名聲不顯,卻是個極難纏的家伙。
他皺了皺眉,“會之,那是你該站的地方嗎?”
秦檜干笑道:“下官怕驚擾了兩宮……”
話音未落,簾內接連傳來數聲“啪啪”的肉響,像是有人被連續掌摑一般。
秦檜一身冷汗都流到腳後跟了。
他忽然懷疑自家主公是不是狂性大發,把漢國重臣聚於一堂,准備大開殺戒。
要不然他怎麼敢在天子登基的典儀上公然施暴呢?
施暴的對象還是即將秉政的皇後!
竊議聲越來越糟雜,越來越多的大臣開始起疑。
眾人爭吵時,董宣一直默不作聲,這會兒卻站出來,一邊朝珠簾走去,一邊扎起袖子。
忽然簾內一聲斷喝,“退下!”
秦檜身體微微一震,隨即拱手施禮,恭敬地退到一邊。
眾人紛紛望去,只見一個戴著鳳冠的身影正立在簾內,即便沒有開口,也能感受到她森然的目光。
“吵啊。”呂雉冷如寒冰的聲音傳來,“接著吵啊。”
一只手掀開珠簾,戴著鳳冠的太後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站在珠簾前,冷漠的目光從眾人臉上逐一掃過,寒聲道:“好讓世人都看看,你們這些股肱之臣,朝廷棟梁,與市井匹夫,黃口小兒有何不同。”
霍子孟當先跪下,“請太後恕罪。”
群臣盡皆拜倒。
呂雉鳳冠高峨,深衣襦裙,雙手交握身前,長長的衣袖一直垂到腳下。
她挺直腰背,冷冷道:“一個大言不慚的狂徒,就讓你們這些大臣置君上於不顧,在御前喧鬧不休……”
呂雉鳳目生寒,厲聲道:“爾等可是以為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嗎!”
殿內靜悄悄的,除了呂雉擲地有聲的質問,無人再敢作仗馬之鳴。
呂雉縱然失勢,余威尚在,一出面便震懾住眾人。
不過在她身後,簾內的場面已然亂成一團。
趙飛燕剛失聲驚呼,胡夫人便搶過去掩住她的嘴巴。
剛才還僵如木偶的程宗揚此時仿佛化身為狂獸,雙臂如鐵,握住趙飛燕的纖腰,奮力抽送。
他雙目血紅,皮膚上的汗珠如同雨點般滲出,旋即又被身體的熱量蒸發殆盡,丹田內的氣息猶如長江大河,狂泄而出,一波接一波涌入趙飛燕體內。
趙飛燕仿佛被卷入狂風暴雨之中,嬌弱無力的身子被他握在手中,猶如纖細的花枝般,在他身上狂顛猛送,極力套弄著那根火熱的肉棒。
後邊趙合德急得珠淚滾滾,她摟住程宗揚的上身,玉手掩住他的嘴巴,免得他吼叫出聲。
江映秋則用手托在皇後臀下,剛才的撞擊聲讓她心都快從喉嚨里跳出來,這會兒還余悸未消。
她一邊阻緩兩人的衝擊,免得交合時的動靜傳到簾外,一邊焦急地勸說道:“侯爺,輕著些,外面都聽見了的。況且……娘娘鳳體纖弱,也難當侯爺這般巨物……”
程宗揚充耳不聞,仿佛失去神智的淫魔,在身體本能的支配下大力抽送,瘋狂渲泄著失控的雜氣。
身後的雜音自然瞞不過呂雉的耳朵,她面上不動聲色,背上同樣滲出冷汗,一邊飛快地轉著腦筋,一邊冷冰冰說道:“中行說一介妄人,無德無行,好為狂言。著令削職免爵,廢為庶民,逐出宮去!”
眾人齊齊領命。
呂閎卻抬起頭,沉聲道:“微臣罪該萬死。只是此事關乎天下,先帝是否有子,還請太後為臣下釋疑。”
呂雉盯著這位本家叔父,一時無語。
呂閎是難得的忠臣,也是賢臣、能臣,更是一位直臣。
可他的剛直就如同不期而至的魚刺,在人最不願意的時候,突然卡在喉間,咽不下,吐不得。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輕笑,“你們還挺厲害嘛。程頭兒都成這樣了,你們居然還能撐下來,真難為你們了。”
呂雉繃緊的心弦突然一鬆,交握在袖中的雙手情不自禁地合什,謝過滿天神佛。
簾內的趙合德、胡夫人、江映秋同時抬起頭,望著著畫屏上方那個俏麗的身影,盡皆喜出望外。
秦檜沒有聽見簾內的話語,但他一直緊盯著呂雉的神情,這會兒心下微動,猶如在絕境逢生。
小紫從畫屏上躍下,半空中皓腕一翻,打出一道禁音符。
空氣中一陣波動,仿佛一個透明的罩子落下,將簾內的聲息與外界隔絕開來。
趙合德淌著淚道:“小紫快來,他方才突然倒地,說不出話,身上也好硬,就像木頭一樣。”
胡夫人在小紫面前乖得像貓兒一樣,接口道:“主子像是氣血逆行,一時間迷了心智。”
“程頭兒一直清醒著呢,”小紫彎腰觸了觸程宗揚的額頭,然後朝他鼻尖吹了口氣,“只是控制不了身體。對不對啊?”
程宗揚嘴巴費力地動了動,口鼻間冒出一團熱氣。
“大笨瓜,讓你心軟。”小紫瞥了簾外的背影一眼,“早些收用了她,哪里用得著這般狼狽。”
程宗揚很想翻個白眼給死丫頭看。
她說的沒錯,自己神智一直處於清醒中,周圍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得清清楚楚,只是身體不受控制,連嘴巴都張不開。
孟舍人中毒倒地,程宗揚聞聲立刻奔來,結果正撞上孟舍人咽氣。
本來一個侏儒弄臣,死就死了,可這孫子死得太不是時候,他腹內猛然一震,卻是生死根吸納了過多的死氣,丹田中的氣旋再也壓抑不住,瞬間爆開,因為他修為已夠,沒有當場爆體身亡,而是自動開始破境。
從第五級的坐照境進入第六級的通幽境,首當其衝的變化就是氣海的擴大。
隨著修為加深,原本的氣海已經無法容納過多的真氣,需要用精純的真氣反復衝擊,對氣海進行重塑。
問題是程宗揚真氣本就不純,過多的雜氣使他剛開始衝擊氣海,真氣就徹底失控,隨即丹田失守,周身氣血如沸。
更糟糕的是他同時修行九陽神功和太一經兩門彼此相克的尖頂功法,而且還都沒怎麼下功夫,自家的修為基本上全是靠生死根硬堆上來的,對於其中精微而玄妙的細節所知無幾。
因此出現半邊身體火熱,半邊身體冰寒的奇葩狀況。
面對突如其來的異變,眾女都亂了手腳,呂雉站出來,幾項處置倒是可圈可點。
可她逼著趙飛燕與自己雙修,讓程宗揚心下大怒,要不是身體動彈不得,早就爬起來啐她一臉。
沒錯,論起自己真正精擅的,陰陽雙修的房中術肯定要算一個。
呂雉的應對說來也不算錯,可她把趙飛燕推到前面,就太混帳了。
若論合用的鼎爐,她自己才是最合適的那個!
若是她主動獻出元紅,自己至少有七成把握順利突破境界。
即便是對外,這也是最優的選擇。
天子登基,趙飛燕作為秉政的皇後,在前垂簾,呂雉這位失勢的太後出不出面都無關緊要,她多少有一點良心,都應該在殿後以身相報,助自己破境。
結果呂雉下令,飛燕獻身。
趙飛燕以皇後之尊,又正值權力即將達到最巔峰的要緊關頭,毅然決然地拋開一切,不計生死,不顧體面,冒著隨時會被揭穿的危險,委身於己。
如此輕生重義,程宗揚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可趙飛燕夜間已經與自己纏綿多時,陰精未復。
極品的鼎爐,發揮出來的效果遠不如人意。
兩廂對比,更讓他痛恨該死的呂賤人。
程宗揚同時修習兩種截然不同的功法終於顯出惡果,體內陰陽相衝,冰炭相攻,龍虎相爭,混亂的氣息在氣海中亂躥,無法約束。
身體所有的力氣都仿佛被丹田內那團狂亂的氣旋吸走,連手指都動不了,全靠著趙飛燕舍身相救,調和陰陽,才撈到一线生機。
但如果不能突破丹田的壁壘,重塑氣海,最終破境失敗,仍是死路一條。
憑籍趙飛燕的玉質仙體,程宗揚一邊拼命化解雜氣,一邊玩命地衝擊氣海,隨著時間的推移,狀況越來越危急。
似乎是身體本能地覺察到危險,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刻,手臂居然自行舉起,抓住身上的女子,大力抽送。
陽具戳入鸞關,進出間膩響連聲,清音激蕩,猶如鳳鳴,如果不是禁音符,只怕整個大殿都能聽到兩人的交合聲。
小紫出面,背後的局面終於穩住,呂雉心下大定,面對呂閎的質問,她微微挑起眉梢,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悲憫,好像大人在看無理取聞的小孩子。
“你想知道,吾不妨告訴你們。”呂雉昂起頭,聲如金石地說道:“中行說所言,確有其事!”
呂雉一開口便是石破天驚,殿內靜了片刻,隨即大嘩。
帝王家天下,有沒有子嗣可不是小事一椿,而是關乎社稷的大事。
若是妃嬪有孕,而被皇後故意隱瞞下來,改立旁支幼兒,試圖秉政,那趙皇後就是禍亂天下的罪人,萬死莫贖。
呂閎頓首道:“敢問太後,先帝既然有子,何不請出由群臣拜見?”
呂雉道:“先帝只是有苗裔,誰告訴你是有子?”
“恕臣愚鈍。”
殿內嘩然不已,霍子孟站出來道:“肅靜!”
喝住群臣,他躬身道:“懇請陛下為臣等解惑。”
“三日之前,皇後鳳體不豫。”呂雉緩緩道:“吾派遣宮中女醫,為皇後診脈。”
呂雉停頓移時,等眾臣逐漸露出恍然之色,才淡淡道:“方知皇後已然有孕在身。”
呂雉鳳目從眾臣面上一一掃過,“清河王、霍大將軍、金車騎、呂丞相,還有諸位卿家,試問你們該如何處置?”
眾人默然無語。
他們原以為是嬪妃有孕,被皇後隱瞞下來,才群情激憤,沒想到有孕的卻是皇後本人。
同樣是隱瞞,如果有孕的是其他嬪妃,趙皇後放著先帝的嫡子不立,改立定陶王為天子,就是居心險惡,正應了童謠中“燕啄皇孫”的讖語。
而有孕的是皇後本人,卻以國事為重,寧肯舍棄親子,選擇將消息隱瞞下來,那就是非比尋常的大義了。
寂靜中,呂雉清越的聲音響徹大殿,“皇後有身不過半月,且不說皇後秉賦柔弱,未必沒有夭亡的風險。便是龍胎安泰,生產也待九個月之後。敢問諸位卿家,這九個月間,我漢國上下莫非就等著皇後誕下龍子,再奉為天子嗎?”
呂雉冷笑了一聲,“萬一到時生下的是一位公主呢?”
眾人無言以對。
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面。
皇後若是順利誕下先帝的遺腹子,帝位所屬將毫無爭議。
可如此一來,就意味著帝位將空懸九個月。
國不可一日無君,何況九個月之久?
更何況誰也不敢保證,皇後就一定能生下一位龍子。
“趙後目睹當日之亂,一心以大局為重,因此稟明哀家,寧肯迎立外藩宗室繼嗣,也不願以一己之利,誤了國事。因此吾才勒命宮人不得外泄,將此事隱瞞下來。如此苦心孤詣,反而被人視為可欺,何其荒唐!”
五鹿充宗以頭搶地,泣涕漣漣,嘶聲道:“微臣罪該萬死……”
其余眾臣總算要點臉,沒有搶著一起哭,但以霍子孟為首,各自免冠,叩首道罪。
呂雉不敢挪步,只目視著小天子,示意他坐下受禮。
小天子緊緊攥著阮香凝的衣袖,怎麼也不肯坐下,最後站在御座上,接受群臣的叩拜。
“拜!”徐璜抱著拂塵,聲音都在顫抖。
雖然他是帝黨一系,素與永安宮為敵,但這會兒心里只有佩服。
果然不愧是太後,當著群臣的面,眼也不眨一下,就編造出如此彌天大謊,將群臣壓制的服服帖帖。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再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三拜!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劉欣立在御座上,群臣三跪九叩之後,這個自幼失去父母的孤兒,正式登基成為天子。
接下來是兩道詔書,一道由徐璜誦讀,奉皇太後呂雉為太皇太後,因長信宮遠在上林,不克盡孝,恭請太皇太後仍居永安宮,悠游林下,頤養天年。
這道詔書原本的意味極為明顯,就是怕已經失勢的太後遠在長信宮,無法挾制,因此放在永安宮,就近監看。
但呂雉剛才一番話,使得這道詔書背後的用義變得模糊起來,意味更加深長而復雜。
往好里說,也許是趙氏與呂氏相互妥協,雙方共棄前嫌。
陰暗些的話,就該猜測呂氏是不是已經挾制住趙氏,迫使她交出天子之位,而不是留給自己未出世的孩兒。
呂雉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白玉般的面孔無喜無怒,平靜地立在珠簾前,接受了群臣拜賀。
就此成為地位尊崇,卻毫無實權,只能在深宮“頤養天年”的太皇太後。
最後一道詔書,由丞相呂閎誦讀,奉皇後趙飛燕為皇太後,臨朝攝政。
臨朝攝政!
聽到這四個字,自霍子孟以下,群臣竟然都有種鬆了口氣的感受。
自十一月初五深夜天子駕崩,經歷了呂氏謀逆、劉建叛亂、邊軍入京,兩宮血流成河,數萬人頭顱落地,半個多月的血雨腥風之後,朝廷總算有了新君和新的權力核心。
激蕩的塵埃終於落定……個鬼啊!
呂閎讀完詔書,該眾臣拜賀趙太後,山呼萬壽。
可太皇太後仍然立在簾前,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