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弘晝昨兒命鳳姐正經請太醫進園子給黛玉看病,其實也是貴人口風,信口挑刺而已,如今才想起這檔子事來,便叫那當朝“典正太醫”吳謙進顧恩殿來敘話,問起黛玉病情。
那吳謙進了大觀園,其實已經是瞧得耳暈目眩,但覺富麗堂皇、精雕細刻、山水玲瓏、陳設華貴竟是不輸大內,適才問診黛玉、鳳姐、湘雲等人,但聞幽香燕語,粉煙鶯聲,其實連骨頭都酥了,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不過是用一份克制功夫做個模樣兒,如今聽王爺問,才打躬作揖,連口道:“不敢不敢,王爺但有差遣,下官只有恭謹伺候的道理,豈敢拿大……嗯……那位園子里林小姐的症候,下官望聞問切,聽辨思量,卻是個先天不足之症。以下官後學晚近,微末技藝,只是個揣摩斟酌,也不敢避諱……下官以為,那位小姐的脈息,是左寸沉數細若游絲,左關沉伏霍霍懶動,凡右寸細而無力三合不聚,右關需而無神前後散亂。其左寸沉數細若游絲者,乃心氣虛而生火,左關沉伏霍霍懶動者,乃肝家氣滯血虧。右寸細而無力三合不聚者,乃肺經氣分太虛,右關需而無神前後散亂者,乃脾土被肝木克制。心氣虛而生火者,應現幽思懶怠,夜間不寐。肝家血虧氣滯者,必然肋下疼脹,多疑多患,心中發?。肺經氣分太虛者,頭目不時眩暈,寅卯間必然自汗,如坐舟中。脾土被肝木克制者,必然不思飲食,津神倦怠,四肢酸軟。據我看這脈息,應當有這些症候才對……只怕是自小兒留下的肺腑之疾,三焦冷凝乏力,多淚少汗,日夜冥迷,氣息難攻玄關,歲月年遞,便越發添了症候……只是再觀小姐面色,聽脈音,卻也有些疑惑……”
弘晝也是聽得玄之又玄,半懂不懂,自問“有什麼疑惑?”
吳謙道:“以小姐這症候,冬日里該當是白日倦怠,手足冰涼,夜間盜汗的……卻不知怎麼,竟是脈音有些燥聲……好似是白日里出了大汗……這……按理說這府上鍾鼎之家,小姐年紀又小,怎麼會如此……下官才疏學淺,習藝不精,惶恐難安啊……”
就算是弘晝,聽到這里,一則心下未免贊嘆這吳謙果然是了得國手,竟然能診斷出黛玉一身大汗來,二則也未免有些臉紅慚愧……
他雖好色,卻不是荼毒之人,那黛玉“白日里一身大汗”卻是那日被他淫玩折磨,用爐子“蒸”出來,倒不想被這國手神醫從脈象里都切了出來。
連忙咳嗽一聲掩飾,卻連稱呼都改了,只道:“先生果然高明,但請賜教,這病還醫得否?當用何藥?”
吳謙又是打躬作揖十二分恭敬,道:“回王爺的話,小姐此病,實在是個大症候,本不容易治。只是下官去歲游學,在那兩廣總督府上,結交過幾位西洋和尚……他們說的什麼‘道理’‘邏輯’下官不甚明了亦難知究竟,但是他們於醫理卻是別有洞天,雖不講先天五行之術,卻講究‘知症用克’,和我本草藥理可以相得益彰。小姐這個病,原是不易著手,但他們有一味‘阿度那霜’正好可以對症,專攻脾肺心脈不足,下官在廣州幾個病人身上試用,竟有奇效;我適才又開了個小方子,用人參、茯苓、當歸、白芍為君,雪蓮、川貝、駝峰、苜蓿為輔,再調養些個,竟是可望痊愈。只是……這個……是西洋藥,頗為難得,在兩廣一瓶就值百金,就是兩廣總督,也不過上貢了幾十瓶……鴻臚寺收了,只為大內而用,下官卻無緣得之……為醫者難用藥,十萬不安啊。”
弘晝聽了黛玉之病有治,已是大笑道:“先生說哪里話,既然是貴重貢藥,自然是著落在小王身上。有先生今兒費心看護,說出症候藥理,已是感激不盡。既如此,小王心里有數了。只不過還有一位史家小姐,如今不知怎的,就是嗜睡……先生以為……”
那吳謙忙道:“這卻不妨……想來是千金明珠,冬日里倦怠,從脈象上來說,略略有些體氣不足,下官以為史家小姐若不喜歡,竟不用藥,只滋補一些便是了。若也不膩味口苦,下官開了一劑提神的小方子,可可用幾服也就是了。”
弘晝也笑了,才要端茶送客,那吳謙卻是醫者父母心,多一句道:“下官也是饒舌,林家小姐這病,身病可治,心病難醫,還是要去煩惱、少愁思、就是飲食上平常,也要小魚雞丁,略略多進些葷腥,尤其不可多淚多泣,自怨自艾……多玩笑,想些歡喜事,才能可望痊愈……病理一道,本來就是不是單單藥石之事的。”
弘晝這次倒是客氣,連聲稱是,居然親自起身,送出顧恩殿大廳來。
卻見鳳姐跟前的平兒,並兩個太監、兩個宮女還候在外頭,自然是要送這吳謙出入園子的。
只是他一瞥之下,見那平兒,還蹲在廊下行禮,瞧那粉面花顏,兩道眉毛一向畫的格外纖細輕柔、一點朱唇只在唇瓣心上用了些胭脂色,一條白膩的鼻梁兒也是精致挺拔,小鼻頭尖俏俏的頗為可愛;再瞧她身上,今兒是一身頗為小巧的灰貂毛背心棉襖,里頭襯著粉綠色緞子面紋著茉莉花的裙子,想來是外頭跑腿辦事,衣衫扎裹的頗為合體,那身段妖嬈,體態動人竟是格外醒目。
自來難得如此近身細瞧,此刻觀之,倒底是個美人坯子,此刻眼觀鼻、鼻觀心蹲在那里……
一時也不知動了什麼心腸,只吩咐那兩個太監宮女道好好送吳大人去門上,卻對平兒道:“你隨我來,我還有事吩咐。”
平兒倒是一愣,臉上一紅,哪里敢道個不字,卻也沒忘了叮囑太監好生送了客,才略見局促的跟著弘晝回進了顧恩殿里。
哪知弘晝卻也不回廳上坐,徑自拐彎去那書房里。
里頭,鴛鴦、金釧兒、玉釧兒、蕊官四個奴兒早就跟了來,見平兒跟著,倒也奇怪,卻也不便多問。
弘晝推門進去,按照時辰,算計著該是弘晝歇中覺的時候,那貼身四奴向來計較好了,這會兒輪到金釧兒、玉釧兒輪值外頭,便不跟進去,在外頭房里伺候。
鴛鴦、蕊官、平兒三女卻跟了進來。
蕊官、鴛鴦循著規矩,上前去,一邊一個,要替弘晝解了圍脖、松了腰帶、下了大袍子……
平兒站在身後,心里頭好似有個小鹿在撞,這主子其實亦沒說別的,甚至都沒多瞧自己,自己是鳳姐跟前辦差的丫頭,侍奉的奴兒,園中大小事務無不經手,說“有事吩咐”也是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怎的,她總覺得臉上燙燙、心頭亂亂,這房里屋外盡是那一等濃濃的風月滋味。
她自入園,日夜伴隨鳳姐左右,連鳳姐侍奉弘晝遭奸被辱,就這麼瞪瞪的瞧著都有過幾回了,鳳姐跟前的另幾個有姿色的丫頭,小紅、豐兒,也早被弘晝奸淫破身。
偏偏自己,雖自忖是鳳姐跟前第一美色,也被弘晝順手牽羊的摸玩過會子,乃至用口兒替弘晝清理過下體,卻並未真正和弘晝雲雨過。
一則她深知鳳姐心思,並不敢僭越邀寵,只防鳳姐犯了醋味;另一則她度量自己雖是通房丫頭,然自己容貌氣質,何曾在園子里主子奶奶之下,總難免有一日要侍奉弘晝……
此時此刻,竟有那一等子念頭突突而起“莫非……主子要弄我?”
想到這節,未免腰酸腿軟,心神慌亂,臉蛋兒若火灼一般滾燙起來,甚至都忍不住去想:“我今兒肚兜、內褲穿的是什麼花樣,什麼顏色的?怎麼竟想不起來了……主子要不喜歡怎麼辦?早知道應該穿太太送來的那套細綿的,或是姨太太送來的那條小褲兒……”。
她到底心細如發,不免又想:“奶奶只讓我送大夫來回話,若是這會子……倒給主子用身子了……奶奶會怎麼想?也是個沒開交的呢。”
她想到這些,未免又恨自己不爭氣沒羞臊胡思亂想,只她是素常伺候慣人的,眼見蕊官、鴛鴦一左一右在伺候弘晝更衣,竟也忍不住想上去搭手,卻不知是否妥當。
眼見弘晝已經寬了大衣裳,在那書房里頭的地龍暖炕上坐了,那炕床倒有兩丈余長,上頭軟軟的鋪了一床繡著紅龍紋路的被褥。
蕊官、鴛鴦跪在地上要替他去靴子襪子,平兒也就鼓了鼓心氣,就近膝行幾步,跪近過去,寧了寧神,笑著柔聲說“我來……”,在蕊官這一側,也不言聲,只是低眉順眼的主動替弘晝寬下了靴子,脫了襪子。
蕊官一愣,旋即一笑,便由得她和鴛鴦一左一右的伺候,自己起來,替弘晝碼了碼靠枕,散開被角。
平兒和鴛鴦已是將弘晝里頭襯褲褪了下去,男人家兩條毛茸茸的大腿露出來,那胯下的話兒包在里頭小褲里也是頗為猙獰。
只是二女憑的臉紅心跳,手上卻依舊平常,平兒端著弘晝一條腿,輕聲細語道:“天涼,主子先進被窩里去……有話再吩咐,留神凍著……”,二女扶著弘晝兩條腿上得炕去,弘晝便是如此半靠在炕上。
蕊官從那架子上取了一件黑狐皮裹衫,替弘晝批上,只道:“主子好歹披一件再歪著……”然後,朝鴛鴦、平兒一笑,就萬福退了下去。
鴛鴦見弘晝不言聲,也不好四個貼身侍女都退下去了,便和平兒使個眼色,兩個女兒家,並肩跪在榻前,替弘晝捶腿,隔著被窩按摩膝蓋解乏。
弘晝見那平兒明明羞得已是白玉粉面成了通紅,但是伺候人上卻是依舊一絲不苟,倒笑了,看她發端,一頭青絲烏發,根根柔亮滑順,此時一總歸到頂心,挽了一個新月旁分之髻,也不曾用得釵環,只用一紅一綠絞就的雙色絨繩用梅花同心結綁定,倒顯得越發清純爽利,口鼻里聞聞也是股發香,忍不住在她頭發上愛撫幾下。
平兒即不敢躲,也不敢僭越了湊上去狐媚,只好由得弘晝摸弄一頭青絲,哪知弘晝摸幾下,卻開口道:“叫你來,是有事吩咐,你替本王記著,別忘記了,回頭和鳳丫頭說一聲,讓門上太監,找鴻臚寺西洋貢品管事的官兒,尋那味什麼‘阿度那霜’來,給林丫頭備下了,早晚用藥。至於那大夫下的方子,自然是趕緊的抓藥。你們雲小主既是嗜睡,讓她房里丫頭奴兒早晚多陪著玩笑,一味睡,必然是不成的……”
園中人人皆知這主子這幾日為了可卿之事心緒不好,都在靜悄悄聽他如何“雷霆發作”,哪知一開口吩咐,卻全是一片溫情關懷,平兒、鴛鴦都不由心頭一熱,平兒心下感動,竟然也想不到旁的舉動,居然拿自己的雪腮粉面,隔著被褥在弘晝的大腿上蹭了一下,才道:“主子……您的這份恩情心胸,別說林姑娘,就是我們瞧著,也是心里頭慚愧的……自然是讓我們妃子好好辦去的……其實百樣人有百樣心,林姑娘一向身子不好,自小長輩們未免多疼些個,性子也就驕傲些,若能一氣去了病根……才能好好侍奉主子。讓主子述懷暢意的……就是我們瞧著,也是歡喜的。”
弘晝一愣,知必是自己降了黛玉位份,紫鵑等人不安,她是婉轉替黛玉說話開解,怕自己惱了。
他默然半晌才嘆到:“難為你叫了平兒,是有一份體貼平安之心,必是又聽到什麼了?……林丫頭不過是替那……那個賤人說情。她不知道首尾,但是論這份傲骨勇氣,也算是有肝膽。雖然伺候得不好,我也沒個一味作踐的。林丫頭模樣好,論才學氣質園子里也數一數二的,自然要好好作養了,來受用的。便是糟蹋,也要給本王胯下龍馬來糟蹋……哪里就一味讓病來糟蹋呢。”
平兒、鴛鴦偷偷對望一眼,聽他說到“賤人”臉色一片陰沉,說到後來“林丫頭……才學氣質”乃至“胯下龍馬”眼中才有些溫軟之色,也不知該怎麼回話。
只好低聲細語胡亂應了一聲。
弘晝卻似乎想到什麼,又說:“還有,你回頭讓鳳丫頭准備一下,園子西面還有個蓼風軒,景致也好,也堂皇些,如今空著,好好收拾一下,我要再接……一主一仆,兩個女孩兒進來……”
平兒張了張嘴似乎想問,到底也沒敢,依舊只輕聲應個是。弘晝冷笑一聲,也似玩笑,也似賭氣,只道:“你不問問我接誰進來?”
平兒正色低頭道:“主子說哪里話……我是哪起子的人,敢過問主子這等事情。天下女子,能將身子供主子一時快活,便是福分,憑是誰,主子喜歡,接進來就是了……園子那麼大,多住幾個女孩子算得了什麼。便是哪家小姐閨女,主子喜歡,進來了,園子里姊妹們也一定會要好的……主子願意作踐著玩,便作踐著玩,主子願意封賞她做妃子,我們便由得她……搓弄。”
弘晝一笑道:“說不定是熟人呢……”
平兒倒是一愣,不知該怎麼回話。
弘晝雖不想搗鼓她,但是這兩天有心賭氣,便故意冷冷道:“是你……爺們家……大小姐元春。你甭發愣,她失德妄言,在宮里頭把萬歲的話亂傳,論律只有個死字。萬歲爺憐她到底一場伺候,才沒賜死,如今在冷宮里,可憐佳人,也是糟蹋了。我接進來,一並兒玩玩身子……和你們家其他三個小姐一體處置,雖然她昔日里是正兒八經的妃子,如今卻只能做下位女奴了,這即是造化使然,也是律條禮數該當。還有她那個貼身的侍女,叫抱琴的……自然也要一並跟進來……”
他近日來心緒本來便不好,借元春入園之事本來便是有些震撼,又刻薄加個“你爺們家”,其實也是信口調戲這平兒,總以為平兒要驚慌失措。
哪知這丫頭居然實在有幾分膽色,只身子略挪了挪,卻也是家常話一般答道:“抱琴能來,自然是好的……記得小時候,我們幾個在一起是極要好的。主子便問鴛鴦妹妹,還有外頭的金釧兒、玉釧兒妹妹……襲人、琥珀、素雲、紫鵑、彩霞、麝月……連上我們幾個,這十來個人,從小兒什麼話兒不說?什麼事兒不作?本來我們下人丫鬟的,各隨各命,各隨各主……房里小姐配了個好的,也是給男人玩玩身子,做個通房丫頭,拿貞操換點吃食罷了;房里小姐配的不好,還不知是什麼下場呢,若是自小伺候爺們的,更不用說了,怎麼都是作踐……那素雲九歲上分到大老爺房里,那個年紀瞧著就跟個雪娃娃似的可人意,十三歲上就給大老爺開了苞,後來來個什麼官兒,獻茶的時候看著喜歡,一聲罪過就被大老爺送人了。如今還不知道在哪方是死是活呢……本來我總以為,只抱琴姐姐年紀最大,也是個最有福的,跟了大小姐能進宮去伺候算是人上人了,哪知道竟越發是沒下場……本來都死心了,倒像是林姑娘常說的,散了冷清才是本分,……如今都又能進園子來,我們這些人,居然只侍奉主子一人,姊妹們還能見著,便是趕明兒就死了……我也是真心替抱琴姐姐高興……主子甭犯嘀咕,您想怎麼著就怎麼著……”
鴛鴦也被她說到心眼里,亦忍不住流出淚來,只道:“平兒說的是真心話。如今我們倒反而能在一處伴著,真真叫想不到……這都是托了主子的福,昔日里府里幾個老爺,才叫沒人倫呢……”
平兒竟是捏了捏鴛鴦的掌心,轉過頭,偷偷瞧了一眼弘晝,紅暈了雙頰,卻依舊是柔聲道:“我們和抱琴姐姐分開時,她還小,我更小,也不知道如今長的模樣如何。倒是大小姐……她幼年入宮時,我雖還小,卻也記得是我們榮國府里第一美人兒,那身條兒,樣貌兒……能不能接進園子來,自然要主子定奪,若接進來,主子一定喜歡著用……我小時候,本以為大小姐最是福澤深厚的人,如今才知道也是命薄,如今全賴主子點滴的恩情……竟然親姊妹分別了十年,還能再見一面……這卻不知是哪世里修來的,四姑娘還小也就罷了,二姑娘,三姑娘必是歡喜得緊……瞧我今兒不知道是怎麼了,嘴碎了……”
弘晝聽她一路款款說來,竟然全是一片真心,處處為她人作想,也是感慨;卻也忍不住摸弄她頭發的手掌到她臉蛋、雪腮、嘴唇上摸玩褻弄,但覺指尖一片酥軟滑膩,粉幽脂香,才要贊一句,卻聽平兒雖被自己摸了臉蛋,有些吭哧呻吟,又依舊忍耐著羞臊勉強道:“至於主子您調笑……說什麼爺們家的……嗯……我和我們二奶奶是自小一起的,親上加親嫁到昔日里二爺家,我自然……自然免不了……把身子給了我們那糊塗二爺。這是命數,平兒也沒得可選。有這一條,我如今……心里就跟刀割一樣。只是平兒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麼有福的人……主子您不用上心,園子里漂亮女孩多了,冰清玉潔,守候閨貞的也多,主子只管受用……您若一時喜歡,就再要要平兒身子取樂,怎麼要都成,只要主子能多一份歡愉便妥當了。您不喜歡,只管拋下了,我也只認真隨著我們奶奶好好打理內務,替主子經營好這一方園子,增添主子您賞用其他女孩時的趣味……主子若要怎麼折磨凌辱平兒撒氣,也只管賜奸賜辱的……平兒能有今日,已是知足百世,斷然不敢有一點兒怨尤……”
弘晝聽她說的即真情涌動又是溫馴柔婉,竟是有些痴了,一天里滿心的煩悶竟然紓解了不少,嘆一聲:“你還真是個可人心的……昔日里給了那璉二真是糟蹋了……”轉顏一笑,衝她招招手道:“有些乏了,要歇會子,你今兒來便是緣數,你來陪著伺候午睡就是了。”
平兒臉紅紅的,她雖溫馴嫻姝,昔日里也在枕席床笫上伺候過賈璉,但是到底許久不能服侍過男人,也不知這主子興趣愛好,所謂“陪著”是否就是奸淫之托詞,不免求助似的瞧瞧鴛鴦。
鴛鴦也是羞紅了兩頰,一邊指點移挪著平兒的身體,將她推上床去,一邊在她耳畔,用蚊子哼哼一般的聲音說道:“不妨事的,主子歇中覺,要有女孩子陪著才好。就是陪歇,不一定非要作智作張的每回都要那什麼的……你便這麼先倦上去,靠著主子……對……就這麼著……今兒午覺本來該是輪到我陪著的,倒是你來,你比我矮些,但是身子也比我玲瓏些,主子摸著也是舒服的。衣裳先不用脫,主子叫脫了才脫……嗯……嘻嘻……側過來些,奶兒要靠著主子才好……甭怕也別怕羞,上身可以稍微動動,蹭蹭主子……虧你還是開了臉的姨娘呢……你若不怕主子不喜歡,也可以試著……碰碰、揉揉主子那里……但是別太強要了,看主子心性,讓主子歇好是要緊的……”
弘晝其實就在一旁,聽她細細說話,也聽不真,也覺得好笑。
就由得她們小姐妹兩個搗鬼。
但覺鴛鴦攛掇著,平兒已是柔柔軟軟的上得床來;一具嬌柔玲瓏的身子,跟個小貓兒似的蜷伏在自己身側臂彎里;腦袋靠在自己枕旁,身子縮成一團,聽鴛鴦指點著搗鼓著,勉強害羞的側過身體,再也不敢看自己,卻是將胸前一對玉峰隔著幾層衣衫被窩乖乖的頂了上來。
雖然層疊相隔,卻依稀能感受到一段酥軟,兩顆逗頑。
弘晝是脂粉堆里打滾的人物,一觸之下,便發覺這平兒的奶兒不大,只是一方盈盈鴿乳,倒多了幾位清純氣質,如今還要轉動前胸,將奶頭兒來替自己揉動按摩,一時便嬌喘呻吟了,偏偏如此,更添嫵媚。
他忍不住伸手過去,滾過平兒的身軀,從她腰肢下插過手去,觸摸上她一方圓滾滾的玉臀。
哪知一觸之下,這平兒竟是忍耐不足,發出一陣銷魂蝕骨的悶哼“嗯呐……”,頭埋得更深了。
弘晝便忍不住打趣道:“你這小蹄子,不是跟著你二奶奶到了夫家都有了幾年麼?難道那賈璉沒有玩過你奶兒、屁股?連下頭都沒碰呢,就這麼摸兩下子,就羞成這樣……?”
平兒“嚶嚀”一聲,卻依舊腦袋都不肯出來,就伏在弘晝的腋下,一動不動,滿口子都帶了嗚咽顫音,卻勉強回道:“回主子……我是二奶奶跟前的人,我們那糊塗二爺……雖……要過我幾回,但是都看得緊呢……並不敢細細弄我的。再說了,二奶奶有府里當家的,自有一份別人沒有的臉面,我跟著二奶奶,便是在我們二爺跟前,也是有臉面的……在主子這里就不一樣了,漫說我,便是我們二奶奶……鳳妃……也沒個抬頭張目的。我……在主子這里,連個人都不算,只是主子的一件玩具,一個身子,一只貓兒狗兒的……主子對我,是可以細細辱玩的……平兒有些怕羞是真的。這不,鴛鴦還瞧著呢……只是主子……外頭涼……你手還是別伸出來了……凍著主子,我罪過大了……”
那鴛鴦已經不敢聽下去,卻也不敢退出房間,留神弘晝要湯要水的,只退到書房的角落里,挨著牆角坐下,蜷在那里,躲著眼神,不敢去看兩人。
弘晝聽身邊平兒軟語鶯聲,如泣如訴,那一等嬌羞、馴服、乖巧真正撓人心眼。
以他如今的習性,午覺、晚間,若不是叫園中女奴來奸弄,便要貼身四個奴兒就這麼輪流著陪歇,倒並不一定要奸插的。
只是摟著輕薄罷了。
此刻卻但覺胯下陽物被這平兒說的突突自跳,丹田里一股熱流,口中越發輕薄她:“我手在外面涼……可是這會子,就是想摸女孩子奶兒臀兒的……那怎麼辦呢?”
平兒的身子激靈靈一戰,卻是果然溫馴,竟然毫不猶豫,依舊是埋頭悶聲,卻是自己將自己那裙子的腰帶微微一解,反手過來,拉著弘晝的手,從自己的裙子腰封這里,插了進去。
口中也不怠慢,居然忍著羞恥連用淫詞:“那主子就到平兒裙子里頭來摸就是了,平兒用皮肉兒來暖主子的手心……啊……主子……別……您摸外頭些……里面……平兒沒用……回頭要……要……要是流些沒臉的東西出來,濕了,弄髒了主子的手……可怎麼好?還要打理……主子您還不是還歇中覺麼。您摸屁股瓣吧,也一樣受用的……摸那里頭,多髒啊……”
弘晝聽得舒心快活,一邊閉目養神,一邊只管將手掌插到平兒裙子里頭肆意摸玩,干脆將她那條包著小臀兒的內褲都挑了起來,就貼著皮肉在她的股臀、股肉、股皮、股心、股溝里摸玩淫弄,就手兒在她襠下一捏,果然已經是幽香小濕,也不肯罷休,從她那胯下會陰兩條腿的縫隙里插進去,觸手之處,有些褶皺,然後便是滑膩膩帶著粘稠汁液的一個小洞眼兒,卻不是那平兒恥處又是何來。
平兒如何禁受得住這般淫弄,已是汗珠子、淚花兒滿面滿體的,嘴里也說不清是何等嗚咽呻吟,“嗯”
“啊”
“嗚嗚”全是嬌滴滴的忍恥之聲,那舌頭在自己唇齒之間打滾,亦壓抑不得下體遭辱玩之難以言說之滋味。
弘晝就手兒在她那蜜穴眼里捏弄摳挖一番,將她陰道里的羞人汁液都用指頭捻了引出來塗在她的外頭那層肉皮上,但覺這妮子雖非處子,身子要緊處卻是無比嬌嫩,性子其實也貞潔,倒不忍心一味作踐。
口中嬉笑道:“罷了,既說外頭冷,這麼著腰里頭進風,沒得你也病了,又要請大夫,卻白費銀子。你脫了衣裳,也鑽進來吧,……”
平兒被如此玩弄,到底是羞恥的,也是神差鬼使,居然忍不住嗚咽著說一句:“鴛鴦不是說,不用脫的麼……”。
弘晝本來閉著眼,聽得倒是一笑,在她的股瓣上“啪”的打了一聲脆響,只笑罵道:“欠操的小娘皮,你聽你鴛鴦妹妹胡說的,還是聽你主子的……叫你脫了便脫了,一根布條也不准留,光溜溜進來……”
平兒也不知怎的,心下一酸,未免有一等紅顏自怨:“我雖說是主人之奴,到底也未曾被主子淫過……瞧今兒這意思,竟叫我脫了衣裳,看了我的身子,自然要賞玩兒的……沒成想,只是伴個大夫來回個話,便是我失節遭奸的日子,也不知我們奶奶知道了……且會不會怪罪呢。”
她心頭想著鳳姐,弘晝卻看出來點點悵然,忍不住又在她股瓣上輕輕拍了一下,安撫她道:“怕什麼……你也是個難得的孩子,我也該尋個心緒好些個日子,讓你再穿幾件要緊衣裳,好好玩你身子才是……也不委屈了你。今兒只是陪歇,你脫光了,鑽進來,設法替你主子揉唑出來精神,我就好睡個把時辰……”
平兒已是被弘晝手指凌辱玩弄的暈乎乎的,聽弘晝都說出這等話來,無論如何也覺得擔待不起,再也不敢遲疑,將自己胸前的三排花扣都松了,將那件小背心棉襖除下來,又從腰間松了那條絲帶,將裙子的繩扣一體兒解開,那件淡綠色大裙子解下來。
弘晝但聞一股幽香,忍不住抬眼望去,見平兒已是剩了里頭貼肉的一件月白色小衫和散著褲腿的綢褲,這會子正在解那件月色小衫腋邊的小扣,卻是臉紅耳赤,不敢瞧自己。
待到小衫除下,里頭卻是一條淡蔥綠白的抹胸肚兜。
她奶兒果然不大,小小巧巧就兩顆豆蔻頂在那里,那肚兜雖不透光,卻是纖薄,連奶頭兒的細微形體也瞧的真切,顯然是適才被自己摸玩,已是動了情,倒是激靈靈翹起在那里。
雖無淫乳狂波,倒偏偏自有那一等少女春情、柔羞媚意。
她也不肯大動折騰了弘晝身子,只勉強自家挪動玉方小臀,將那條綢褲也已經從少女臀股、兩條長腿上褪了下來。
那十根腳趾可愛玲瓏,玉腿精巧修長也就罷了。
只那下體卻是穿一條三指來寬的粉綠色小內褲,竟是遮得嚴嚴實實,勾一方肉鼓鼓的三角來,飽滿殷實,香羞嬌俏,只隱隱約約有一條小縫開口在當中。
越是這等家常貼身小衣褲,竟是越發酥軟誘人、風月情濃。
只是弘晝命她乃是“一根布條也不准留,光溜溜進來”,那平兒縱然再羞再恥,不敢去看弘晝,也只得在自己細頸子旁將綢緞的桃花綁結松了,要褪下那粉綠白色小肚兜,露出天然奶兒來;更要就著臀线松出內褲,露出女兒家那方桃源恥地來;無論弘晝用與不用,奸與不奸,自家多少柔情玉胴,花樣羞色,都不過是主人偶爾賞玩一二之處罷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候下文書分解:
這真是:
岐黃奧義通玄妙
依舊難得需黃金
縱然有錢難買命
須知無藥可醫貧
且慰玉人診離亂
偏用富貴養徽纓
留得溫柔添春秋
只待王孫一朝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