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愫雅的媽媽秋婉茹年輕時很單純,剛進銀行參加工作那會兒感情上吃過虧。她倒追一個同事學長,端水送飯織毛衣陪睡覺,還打過胎。同事學長來者不拒,可弄到最後,還是甩了她,娶了主任的侄女。這件事沸沸揚揚,銀行系統里的人都知道,弄得秋婉茹抬不起頭,很長時間找不到對象。鄔愫雅的媽媽秋婉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特別怕女兒在男女關系上吃虧,所以一直緊緊看護著她。遇到戴青冠之前,鄔愫雅幾乎沒有接觸過男女之事。高中的時候,有一個男生給鄔愫雅遞過紙條,不想被媽媽發現了。媽媽不僅告到班主任那里,甚至還鬧到那男生的家里。
高考的時候,鄔愫雅報了外地的大學,也不遠,魔都,可媽媽死活不同意,只好改過來,第一志願報了鳳凰城經貿學院。大學四年,媽媽不讓鄔愫雅住校,連晚自習都經常親自陪著,弄得男生們不敢和她多說話。鄔愫雅常常幻想著,什麼時候能夠擺脫媽媽的束縛,自己做主做上一件事,哪怕是錯事也行。
外面的西北風越來越大了。
鄔愫雅抬起頭,又瞟了一眼掛鍾。快九點了。這個高老二怎麼還不來?也許是有事耽誤了。天氣這麼差,也真是難為他了。
那對外國男女開始發情了。未刪節版到底是不一樣,雖然尺度大了點,可畢竟是原汁原味,不妨看一看,只當是提高外語水平。
鄔愫雅認真地看著電視。
那男人抱住了紅頭發女人的腰,正親吻著女人的耳垂。那女人滿臉潮紅,很享受的樣子,一面勾住男人的脖子,一面主動獻上香吻。他們緊緊地擁抱著,親吻著。嗯,這些沒什麼,中國人也會。等一下,有意思的開始了。他們分開了,女人垂下雙手,男人正在拉女人裙子的肩帶。他要干什麼?肩帶拉開了,黑色的乳罩露了出來,黑色的乳罩脫掉了。他們開始脫褲子,他們脫光了。天哪,外國人的身材真是沒的說。你看那女人,一對乳房高高隆起,像兩座小山丘。她的胯骨那麼寬大,屁股那麼豐滿,大腿那麼結實,小腿又那麼修長。唉,咱們中國女人真是比不了。再看那男人,歲數不小,恐怕得有四十多了,可輪廓分明,肌肉飽滿,特別是那健壯的臀部,簡直像公馬一樣。鄔愫雅不由得暗自感嘆:怎麼我就偏偏攤上這麼一個丈夫,才過三十就不太行了呢?是光他不行,還是中國男人都不太行?
鄔愫雅濕了。
梆!梆!梆!
有人敲門,聲音很響。
鄔愫雅嚇了一跳,扔下毛衣,一下子站了起來。
肯定是高老二,只有這種老冒兒才不按門鈴。
鄔愫雅整整衣衫,快步走向大門。
高老二精神抖擻地跨進大門,滿滿的一筐桔子扛在肩上。他紅光滿面,情緒很高,兩腳交替一蹭,蹬掉了鞋子,大聲問道:“愫雅姐,對不住,晚了點兒,給您擱那兒?您家里真熱,要不,還是給您擱儲藏間里,那兒涼快,東西放得住。”
“高經理,謝謝你,就請你幫我放到儲藏間,我給你倒杯果汁,看你這滿頭大汗的。”
“得嘞。”
鄔愫雅端著杯飲料從廚房出來,高老二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正站在客廳里,呆呆地望著電視,面紅耳赤,呼吸急促。糟糕,忘了關電視了,里面還放著原版外國都市劇。鄔愫雅疾步上前,想去拿遙控器,卻被高老二一把攔住了。
“愫雅姐,我知道戴警官不在,沒人疼你,高老二疼你!”
鄔愫雅不知所措,緊張得忘記了答話,她也實在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高老二轉過頭,緊緊盯著鄔愫雅。
“真漂亮啊!愫雅姐,你比那個外國女人漂亮多了!”高老二由衷地贊嘆著,伸手挑起了鄔愫雅的下頜。
鄔愫雅驚醒過來,本能地一扭頭,喝斥道:“高老二,你要干什麼?”
“干什麼?當然是干你!”酒精加上外國三級片,高老二已經沒有了理智。
鄔愫雅看情況不妙,奪路奔向大門。高老二從後面追上來,一把按住門把,低聲喝道:“別動!你想讓全樓的人都來看熱鬧?”就在鄔愫雅猶豫的一刹那,一張大嘴,冒著濃重的酒氣,湊到了她的嘴邊。鄔愫雅側過臉,一抬手,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高老二的半邊臉頰,頓時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高老二被惹毛了,雙手抱住女人,用力扳過身,於是,鄔愫雅被按在門旁的穿衣鏡上,雙手撐著身體,微微撅起了屁股。
鄔愫雅當然不願就范,使出渾身的力氣,拼命反抗,可她哪里是黑社會的對手?
唰地一聲,鄔愫雅的衣襟被扯開,雪白的雙肩露了出來,緊接著,啪,又是一聲,胸罩搭扣被扯掉,飽滿堅挺的乳房也露了出來。
“小婦人還真嫩,今兒個讓你嘗嘗爺兒們的厲害!”
鄔愫雅扭動著,掙扎著,可是她的衣服,還是一件件離開了身體。
襯衣。
胸罩。
綢裙。
鄔愫雅已經精疲力竭,但她仍然在竭力抗爭。
電視里,那對外國男女進入了正題,房間里回蕩起他們的喘息和呻吟,毫無顧忌,毫無遮攔。
高老二越戰越勇,他一鼓作氣,扒開了女人的內褲。
不,不行,要緊緊拽住,不能讓他得逞!鄔愫雅的內心呼喚著,可是,她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鄔愫雅下身一陣清涼,內褲被扯掉,最後一道防线失守了。
“高老二,你說過,我是你的主子,你就這麼對待主子?”鄔愫雅停止了抗爭,心中無限悲涼。
寂靜。
一切都凝固了。
撲通一聲,高老二跪了下來。
“主子,高老二這是在伺候您呐!”
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鄔愫雅扭動著,掙扎著,可是她的衣服,還是一件件離開了身體。)
鄔愫雅撐在穿衣鏡上,她的下體,一陣溫暖,一陣濕潤,那是丈夫之外的一個男人,正在舔吸和伺弄。從鏡子中,她清楚地看見自己修長的雙腿之間,是高高隆起的陰阜,而柔軟的絨毛,好像媯媯沅河畔一叢青青的芳草,再看兩瓣鮮紅肥厚的肉唇,微微開啟,露出一道深深的縫隙,而那汩汩的泉水,正緩緩地流淌出來。一種從未有過的愉悅,從鄔愫雅的心底泛起,飄飄忽忽,綿綿不絕。她體會著男人那長長的舌尖,像一尾歡快活潑的小魚,擠開飽滿的肉唇,探入深深的泉眼,輕攏,慢捻,漂忽不定而又游刃有余。鄔愫雅仿佛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一天,她和丈夫耐不住情欲,忙里偷閒,白天溜回娘家,溫存了起來,多麼興奮,多麼緊張。她不由得渾身燥熱,百感交集:生活本來是多麼美好,只怪媽媽秋婉茹突然回家,撞破了好事,丈夫從此落下病根,一切都亂了。
鄔愫雅禁不住呻吟起來,但她還有最後的一絲理智。
不,不能這樣,網上有人說過,只要女人努力反抗,強奸就根本不能成立!
鄔愫雅鼓起勇氣,緊咬牙關,可她的反抗還是越來越勉強,越來越無力。高老二開始脫掉上衣,褪下褲子。在鏡子里,那赤裸的黑社會漢子,身軀強壯,肌肉結實,還有胯下那粗壯的硬物,垂來蕩去。鄔愫雅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正值高老二也抬起頭來,孤男寡女的目光,在明亮的鏡子里怦然相遇。美哉少年,讓人如何能夠忍痛錯過?
鄔愫雅自小家教嚴格,應該算是個傳統女人,但是,傳統女人也是人,也有自己的需求,自己的渴望,也會軟弱,空虛,甚至忘記一切。此時的鄔愫雅,就像含苞欲放的鮮花,既然自家丈夫無力采摘,也就怨不得別人前來攀折了。
在溫暖的房間里,殘冬已經離去,春風,不期而至。男人的喘息,女人的呻吟,電視里的,電視外的,愈來愈粗重,愈來愈嬌媚。
鄔愫雅感受到體內奔騰的血液,像春天的浪潮,洶涌澎湃,勢不可擋。
“大壞蛋,這兒不舒服,抱我到沙發上去。”
整個下午,戴青冠都在猶豫和彷徨:看,還是不看,應該回家陪妻子,或者,就在值班室里自己一個人呆一晚?
回家陪妻子,還是自己一個人在值班室呆著?回家陪妻子,還是自己一個人在值班室呆著?最終,戴青冠還是放棄回家了,因為他沒有勇氣面對妻子。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可現在這個樣子,又怎能滿足妻子的渴望?
無聊而又無奈,戴青冠只能打開電腦,觀看新版日劇打發時間,也算是輔助治療。根據醫囑,也就是那個江湖老騙子的胡言亂語,戴青冠的手提電腦里下載了不少大橋未久的新片,都是沒碼的。前一陣子事情多頭緒亂,沒功夫也沒心境兒,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場,一下午看了好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