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歷史 金陵十二釵之李紈三難賈寶玉

第6章 幸遇鴛鴦

  卻說李紈簌簌淚下,啟朱唇,開皓齒,道:“第一宗事,趕些時候就是珠大爺的祭日,想請妙玉來做個功德法事追薦。她為人孤癖,不合時宜,萬人不入她的目,我也難承cangshu728她青目。原來她只推重弟弟,你去央她一央,或許兩緣湊合,她能聽你的……”

  話未了,那眼淚早撲簌簌流下來了。

  那寶玉痴呆半晌,方回道:“嫂子不知道,妙玉原不在這些人中里,是世人意外之人,因取了我是個些微有知識的,方給我送過帖。既是尊嫂吩咐,我且試上一回。”

  李紈噙著眼淚,又道:“第二宗事,蘭兒的塾師代儒先生,素日教訓最嚴,卻方正而迂腐,學問中平,育人無道,只怕蘭兒跟他學久了,反誤了前程學業。

  聽聞趙姨娘之弟趙九先生學問精深,教書有方,乞肯弟弟與姨娘說個好話,且讓趙先生收下蘭兒這個弟子。“寶玉慌了手腳,勉強說道,“嫂子,你別去生事。趙姨娘對人大聲小氣的,我自己臊還臊不過來,還去討臊去?”

  李紈道:“打著燈籠偷驢子——明人不做暗事。你與趙姨娘那點事,肚皮里點燈——你我心里明白。換個人去尋那姨娘,她會拿班做勢,倒像拌嘴似的,二爺卻自有良策。”

  寶玉不得已,只好道:“既如此,這宗事也依得嫂子。”

  李紈躊躇未定,又道:“這第三宗事說也羞人,卻要擾二叔……”

  便頓住了口。

  寶玉道:“至親嫂弟,如何說個擾。有用得著處,說了才知端的。”

  李紈扯著衣襟,含悲忍淚道:“我與蘭兒二人孤兒寡母,雖忝為主子,卻無枝可依。蘭兒日後有個出息倒罷,倘若科舉不成,我母子……”

  說罷,不覺哽咽起來,又道:“如今老爺承了世襲勛職,若弟弟能相讓,日後……”

  婦人眼淚極易落,撲的又掉下兩行來。

  寶玉惻然不忍,他本非貪錢戀勢之人,便道:“我倒罷了,就怕璉二爺、趙姨娘他們那枝不依的。”

  李紈又道:“老爺是純厚性成之人,只要求得太太就成。”

  寶玉脫嘴道:“這事我去求太太,向老爺討得親筆憑書,也好日後省得府里的人瞎嚷嚷!”

  李紈道:“正要相煩二叔幫忙則個。”

  吃了三杯兩盞茶,李紈便起身道:“二叔稍坐!”

  轉身回了里屋。

  寶玉來時意氣洋洋,誰知竟抹了一鼻子灰,心思:“嫂子就是塊肥羊肉,無奈燙燒的慌;玫瑰花兒可愛,刺多扎手。”

  自覺臉上沒趣,登時掩旗息鼓,只得咄咄不樂地退了出去。

  正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卻說寶玉只得回步轉來,行至半路,偏要小解,因下了甬路,找微草處走動,行至一塊湘山石後大桂樹底下來。

  剛轉至石邊,只聽一陣衣衫響,嚇了一驚不小。

  定睛看時,原來竟是那四妹妹惜春一時尿急,蹶著兩瓣肥白屁股,蹲地嗤嗤的尿,如飛珠濺玉,衝破青苔萱草。

  梨形纖細的腰肢,股溝一簇淫縻陰毛,若隱若現。

  寶玉猛然一見,看得好不動火,故意唬道:“好個大姑娘家,躲在這撒野溺尿?看!裙子都濺濕了,還不脫了干脆。”

  那惜春見人來了,嚇了一跳,忙甩抖屁股,不及拭抹,提了裙褲,便往樹叢石後閃躲。

  探頭見是寶玉,發嗔起來道:“你這壞二哥,淨做些鼠竊狗偷沒道理的勾當。”

  卻羞的心跳耳熱,掩掩縮縮,欲前又卻。

  那賈惜春乃金陵十二釵之一,排在第八位。

  父親賈敬只想著煉丹成仙,而母親又早逝,兄長賈珍好色無恥,行事齷齪。

  自小缺少疼愛,自然性格乖僻離群、冷漠孤僻,平素唯愛繪畫對弈,翻閱佛經。

  惜春唯與寶玉二人從小頑耍戲謔,無所不至,交契最厚。

  如今正當十六、七歲妙齡,儼然成人,眼含秋水,臉若桃花,神態嬌憨,身段婀娜。

  其豐姿綽約,不能盡言。

  寶玉不覺心蕩目搖,精魂已丟,上前攬其腰,親了個嘴,口中喃喃呐呐:“好妹妹,出落的恁是水蔥兒的一般。小便怎可不拭屁股,讓阿哥幫忙則個。”

  手兒伸進惜春褲內,只覺胯間豐隆,滑潤一片,陰毫稀稀。

  惜春不覺緊夾雙腿,偎於寶玉懷里,臉上熱如火灸,急道:“二哥哥,頑笑不得!別人看見像甚麼樣!”

  她原以為寶玉是少年放逸,還與自己混打混鬧,一垂首才覺得裙褲俱開。

  寶玉又把惜春口嗚嘬一番,一手就去姑娘懷里亂扯衣裙。

  惜春按住,羞道:“二哥哥!光天化日下,好不知進退!這般胡行亂鬧,被人瞧見成可體統!”

  寶玉不顧,伸手把惜春摟於胸前,且除那束胸之帶,兩只玉乳跳將出來,光滑如脂,乳暈艷若俏梅。

  寶玉手捻雙乳,嗅啜吮咂。

  惜春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此時被弄了個措手不及,掙扎不止,只覺嬌慵乏力,櫻桃小嘴又被寶玉噙住,被吮咂的“唔唔”不得出聲。

  寶玉腰間那話兒不禁翹了翹,手扯少女褻褲,就要行那雲雨之事。

  惜春大急,粉臉滾燙,用力掙脫,叫道:“二哥哥,放尊重些!倘若被太太知覺了,藏書吧我這條性命可是不要活的。你我兄妹,怕在這府里都呆不下去!”

  寶玉被強不過,只得放手。

  見四顧周遭並無一人,摟住惜春,索性老著臉道:“好妹妹,我實愛你不過!適間是得罪了,幸寬恕了我這一回。以後憑你要甚麼,無不領命。”

  惜春羞得滿面通紅,嗔道:“你,你好無恥!”

  寶玉不顧,竟捧了惜春的小嘴,著實吮咂了一回,又探入她的羅衫內,手捫那兩窩酥乳,滿把盈盈地握一回,才肯罷手。

  那惜春猶如得了赦書一般,羞紅著臉,急匆匆掙脫而去。

  卻說寶玉平素雖承姐妹們顧盼好情,難的沾上半分實味。

  這次惆悵歸來,自是行忘止,食忘饗,真個是“三個小鬼丟了倆——失魂落魄。”

  那惜春回來,想起先前寶玉之言行,不覺一陣心跳耳熱,神思困倦起來。

  自己連忙收攝心神,先掩了屋門,坐了一回,把《金剛頂經》念了一遍。

  吃了晚飯,點上香,拜了菩薩,屏息垂簾,跏趺坐下,斷除妄想,趁向真如。

  二人均是成日神不守舍,茶飯無心,起坐恍惚。且這廂不題。

  卻說春天夏來,這日王夫人胞兄蒙恩王子騰升了內閣大學士,消息傳到賈府。

  賈母因命大宴賓客,兩府中俱懸燈結彩,屏開鸞鳳,褥設芙蓉,笙簫鼓樂之音,通衢越巷。

  寶玉白日間待客,又陪賈母玩笑。

  直至晚間客散時,想起李紈所托趙姨娘之事,又思重溫舊情,只推說夜深體乏,且不能勝酒,要先回去歇息。

  便叫小廝們私下准備了彩緞兩端,金玉杯各三件,兩只金華火腿,一尾西湖鱖魚,十根羊鞭,並兩瓶醬小菜、細果甜食、肴品點心,裝了大攢盒,悄悄往趙姨娘處來。

  賈母怕寶玉多喝了酒,放心不下,叫鴛鴦隨後跟著。

  鴛鴦一徑過來,剛至園門前,只見角門虛掩,猶未上閂,心中暗自納罕。

  此時園內無人來往,只有姨娘房子里燈光掩映,微月半天。

  鴛鴦又不曾有伴,也不曾提燈,獨自一個,腳步又輕,所以寶玉並不曾覺察理會,自顧進了院門。

  恰好趙姨娘半倚在堂前楊妃榻上,霧鬢雲鬟,杏臉飛霞,歪束著一條淡紫汗巾,底下是水紅灑花夾褲,也散著褲腿,愈增出一種媚態。

  寶玉走近榻傍將身跪下道:“姨娘在上,兒子叩見。”

  趙姨娘見一人跨入屋門,正遂起身相迎,細看卻是那令她相思斷腸的大情郞寶二爺。

  夜燈下,見寶玉貌俊風流,雅度翩翩,心頭早已樂開了花,卻又憋著怨氣,嘆道:“死到哪里去了!活見不著一個鬼。”

  寶玉堆笑道:“死不了的,怎撇得下姨娘?”

  趙姨娘笑道:“成天不見,你怕是去勾了姘頭!”

  寶玉笑道:“姘頭找不得,常言說:‘寧戀本家一枝花,不貪牆外春滿園’哩!姨娘卻是爺的真姘頭!“趙氏嗔罵道:“扯臊!二爺吃著碗里的、看著盆里的、想著鍋里的哩!我這里還有酸梅湯,二爺要不要也吃上一盞?”

  便撩起裙角,露出騷牝。

  寶玉見她春心繚亂,上前伸手將陰戶一摸,蓮瓣高突肥茂,肉唇黏滑,果然是“陰叢含清露,牝花漫野蒿。”

  心喜欲狂,縮下身子去,又伸舌頭在陰門中亂舔,舔得那姨娘騷浪難持,腰肢只是亂扭,好似渾身骨架均被拆散。

  寶玉又一口含住了花心,咂了一陣蓮房滴露,細細吃了,果覺如飲村醪白酒,味道也還算醇正,便贊不絕道:“且沽姨娘酒,再挑姨娘牝。

  阿哥采野花,一杯醉已濃。

  我的小媽,讓爺來疼你一回。”

  伸手就去扯她的小衣。

  卻怎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鴛鴦跟在後頭,行至門首,聽得淫聲浪語,便悄悄地走到窗下,只見里面尚有燈光,便用舌頭舐破窗紙,往里一瞧,卻是寶玉與趙姨娘二人。

  心中痛罵趙姨娘,這慣偷主子的婆娘!

  姨娘假意道:“好大膽,我是你的姨娘庶母,都是這樣得的?還不放手,看我叫起來就了不得。小賊囚,大青天白日來強奸。若撞了老爺回來,你就該萬死了。”

  猶半推半就,寶玉見她如此做作,也假意斥道:“你這淫婦!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露屄賣騷!不怕老爺的家法打屁股!”

  一把按住她的肥臀,把那騷肉又按又揉,捏住陰蒂拉扯撫摩。

  姨娘要拿手掩時,早已被他摸著那肉篷篷的騷牝兒,被他調弄得欲火勃燒,任他胡來。

  寶玉即將她抱到床上,褪去小衣。

  自己忙脫了褲子,挺著那話對准胯中。

  姨娘一面把屁股蹶著,拿陰戶就他的陽物,一面假意說道:“我當你是頑,你竟當真弄起我來,竟敢不把姨娘當長輩麼?”

  寶玉笑道:“姨娘原本就是兒子的半個媳婦。”

  屌兒在牝門只摩不進。

  那姨娘將嫩股老高地亂迭,不由性急又狂得伸出手,捻那件活寶,叫道:“心肝爺,我熬不過了,放進去罷。”

  寶玉笑道:“做姨娘的,就該放尊重些,怎的這般出乖露丑?難道要爺代行家法,肉棍侍候?”

  姨娘央道:“好達達,我的活祖宗!里面奇癢難熬哩!爺的肉棒快捅殺捅殺,死也心甘,快些進去罷!”

  寶玉見她騷得可憐,遂伏身上來,將那話兒歪歪斜斜插進了那騷洞,軟軟輕輕,淺送淺提。

  慢火細燜了多時,婦人淫興大發,已入佳境,把個臀兒高高撅起,一迎一湊,心肝親漢子亂叫。

  寶玉遂扛起腿來,挺身馳驟,急抽慢墩,直刺牝房。

  一時間,閨帳搖得叮呤震響。

  弄得那淫婦如風卷敗絮、雨打殘荷,圓臀亂擺,口吐白沫,四肢顛簸,騷浪不絕。

  細聽陰戶中淫水唧唧有聲,像鰍行爛泥,又似貓兒夜行。

  兩邊唇肉翻斜,帶出許多乳白淫液,粘涎涎濕答答流個不休。

  寶玉笑道:“姨娘,這些天沒弄,這屄兒倒緊揪揪的?真是,三日未抽牝,也要重洗戟。”

  趙姨娘罵道:“你這遭天殺的!成天個不見人影,你還取笑!”

  便摟過寶玉的頸兒來親嘴,親達達心肝的叫了起來。

  寶玉又用手摩其乳峰,姨娘弄得爽快不過,哼個不住,道:“我的兒,你把我咂咂才好!”

  寶玉遂用口叼住,頻頻咂吮,咂得婦人一陣酸麻,道:“我的親達達,我把身子丟了。”

  滿身麻木,氣息不勻,癱在閨床。

  寶玉把口渡氣,姨娘方才開了眼,摟住寶玉,叫道:“我的親親乖兒子,你肏得我爽死了。這個才是我的老公,恨天怎麼不把我做了你的老婆?”

  且看了寶玉,又贊道:“當日只說你是個孩子,不會比老爺強些,誰知一個抵得他兩個。若論起滋味來,你是百味珍饈,他竟是粗羹剩飯了。”

  寶玉笑道:“你這淫婦,好不知恥,哪象我的姨娘?”

  姨娘道:“是你老娘。”

  寶玉笑道:“非老娘,是小娘也。”

  姨娘笑道:“既如此,肏你親娘去!我是小娘,今夜你也得出花轎抬我。”

  寶玉聽姨娘又說上興來,把她的嘴親了一下,道:“你也會這麼油嘴。”

  翻上身,忽地把那話兒肏入牝戶,道:“這便是爺的花花大轎,今兒抬個姨娘入洞房。”

  便雙手捂其乳峰,來回揉搓。

  那婦人亦覺渾身酥麻,禁不住把臀兒亂扭,把乳兒亂顫,口里浪聲淫叫不絕,大呼道:“好親達達,快活殺我。”

  寶玉淫興大發,將她抱起,按在床榻上趴著,露出光臀,就後面弄了進去,從速抵進,來來回回,把那花心著實頂來蹭去,輕重結合的抽了數百,又弄了一陣,然後才歇。

  鴛鴦躲於廊外,駐足細聽,方知是寶玉與趙姨娘,一個“姨娘長、姨娘短”胡言,一個“寶二爺長、親達達短”混叫,喁喁笑語。

  二人竟恣意打情罵俏哩!

  那寶玉像與姨娘有仇一般,下死力亂搗亂舂。

  姨娘卻像抽瘋似的,渾身亂顫亂拌。

  鴛鴦挨住門沿暗窺,暗自痛罵趙姨娘:“這騷貨,干這偷漢鑽穴之事!”

  陰中卻發癢,難伸難縮,渾身酥軟,不自覺身子一顫,竟將屋門跌撞開來。

  他二人正弄得高興,融融笑語,曲盡於飛之樂,哪知被姑娘撞進來,嚇得魂飛出竅。

  只見鴛鴦穿著半新的藕色綾襖,青緞掐牙坎肩兒,下面水綠裙子。

  蜂腰削背,鴨蛋臉,烏油頭發,高高的鼻子,兩邊腮上微微的幾點雀瘢,也驚得像木雕泥塑一般,在門前欲進未進。

  寶玉正弄得將入佳境,卻被這一唬直唬怔了,慚的無地可容,不好拔出來,只好伏下身子,把臉低朝著屋門。

  姨娘嚇得面如土色,在床上看見,叫道:“鴛鴦,這回可是‘光屁股打燈籠——我自己獻丑了。’姨娘生死可是握在你手里,巴巴兒高抬個貴手,莫泄漏了消息。我自高看你一眼。”

  鴛鴦回道:“何消分付,也不敢壞姨娘名節,何用吩咐?”

  轉身抬腳要走。

  姨娘思想道:“鴛鴦是老祖宗跟前紅人,今日不把她拉住,難免日後生變,那時我將在賈府無立足之地。晴帶雨傘,飽帶飢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拉下水,一並輟合給寶玉,她自然謝我,不怕她不死心踏地。妙計,妙計!”

  忙坐起身來,顧不得身上不著一絲,說道:“鴛鴦,且留步!我知道你素愛寶玉。今日正是良宵美景,夙世有緣。我願當個月下老,你們相與則個。”

  鴛鴦停上腳步,回身道:“姨娘,此事與我何關,莫要拉扯上我!”

  趙姨娘忙穿上小衣,道:“你不要假做撇清了,你兩個今日完了這心願罷。”

  又推著寶玉道:“我的二爺,你還不勸住鴛鴦姑娘,莫讓人走了後悔。”

  寶玉呆呆地瞅著,似有欲言不言的光景。

  鴛鴦見趙姨娘反跌一著,放刁起來,立身罵道:“你這浪婦,自己養了漢,還要掛著旁人麼?你倒會變法兒,虧你怎麼想來。”

  姨娘跌撞下床,扯住鴛鴦,央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就依了寶二爺,可遂了你素日心高智大的願了,又堵一堵那些嫌你的人的嘴。放著半個主子不做,倒願意做丫頭,將來配個小子就完了呢!”

  又卻回身拉寶玉:“痴貨,裝憨打勢的,還不下手!”

  寶玉正在兀坐躊躇,心頭突突地跳,矜持了一回。

  鴛鴦臉色緋紅,又是氣,又是臊,又是急,罵道:“這淫婦,青天白日教唆二爺強奸起人來。我看爺年輕,養爺廉恥,才不忍高叫。我呢,是個丫頭,好歹礙不著是這里的聲名!”

  寶玉聽了,也是呆著臉,不敢開言,只顧猶豫。

  這句話卻戳了趙姨娘的心,哼道:“你個沒造化的種子,也不是正經貨。跟了老太太,倒像受了誥封似的,就成了千金小姐了!你倒會扭頭暴筋,瞪著眼蹾摔我!老太太走後,把個樹倒猢猻散,看有你樂的!”

  寶玉忙拉住她道:“休胡說。”

  鴛鴦平日在老太太跟前行走,何曾受恁般凌賤,怒道:“姨奶奶偷人,何必還拿我作筏子!調唆起我來!‘牛不喝水強按頭’嗎?我不願意,難道殺我的老子娘不成!”

  在賈府,鴛鴦是個極有心胸氣性的丫頭。

  寶玉或向她輕浮調戲時,她便辭言正色,竟像不可犯的樣子,等到寶玉不敢惹她時,她或佯羞詐鬼,或回眸吐舌,或擠眉弄眼,或暗送秋波,或戲謔嬌笑。

  種種如此,專做出些假笑真顰的嬌態。

  真所謂撩漢的狐精也,把個寶玉引得魂都不在身上,急得不死不活,癢得七上八下。

  做夢都想同她比翼雙飛,共偕連理,做那風流樂事。

  一則不得其由,二則難以啟齒。

  那寶玉雖有十分慕她的心,她伶俐獻勤,又是伺候賈府老祖宗賈母的“首席大丫鬟”比別的丫頭不同,連戲話也不敢亂說,怎敢輕易亂做。

  孰不知她是個色外厲而內不荏、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鴛鴦雖真心私愛寶玉,一來見他有色心沒那色膽,二來聽聞王夫人為女孩子們和寶玉玩笑都攆了,所以漸漸收斂起對他的撩撥之心,把那女兒的柔情和素日的痴心,一概擱起。

  因而二人雖都有心,卻不能覿面相訴。

  故此倒日遠日疏了。

  趙姨媽攛掇之言,本讓寶玉歡喜滿心癢的不知搔處,卻又嫌她粗鹵無禮。

  見鴛鴦氣極,再坐不住,忙穿好小衣,挪到鴛鴦兒跟前,陪笑說:“適才姨娘性急,言語冒撞,姑娘莫嗔莫怪!望姑娘領情。”

  言語誠懇,加之態度謙和,讓鴛鴦不能自己,好生心動。

  鴛鴦本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吃軟不吃硬的個性,見寶玉會溫存,能軟款,知心知意的,又兼少女含春,未免動情,反使不起性來,道:“非干二爺事,我們不過當丫頭一輩子罷咧,有什麼造化呢!”

  便紅了臉,不嘖聲,只嘆了兩口氣。

  寶玉見她辭厲而意不峻,央道:“你若不可憐見我,我定然要思想死了,倘蒙姑娘見愛,我不敢輕慢了你,今後倘蒙獲得,姑娘如不見棄,願納為偏房。”

  那句句話語,直讓鴛鴦好生心酥,不由軟了心兒。

  趙姨娘見這光景,知鴛鴦心軟,道:“你真同二爺相與,二爺也未必就玷辱了你,也帶挈老娘叨光則個。趁這少年時,彼此恩愛,莫教挫過。你若卻嫁個枯骨老人,終身便不能歡喜,可不是個愚夯之輩。”

  鴛鴦性氣雖剛硬些,卻是有主見之人,心想:“趙姨娘為人雖粗鄙,這話卻是實心話。自己跟著老太太一輩子,身子也沒有著落。大太太的這樣行為,我也瞧不上。老爺是不管事的人,以後便‘亂世為王’起來了,我們這些人不是要叫他們掇弄了麼?誰收在屋子里,誰配小子,我是受不得這樣折磨的,倒不如死了干淨。好死卻又不如賴活,若寶玉真的柔情蜜意待自己,好歹終生有個著落。”

  便道:“我是個沒造化的丫頭,安敢與二爺結鸞鳳侶?”

  姨娘道:“捅開天窗說亮話!天無絕人之路,活人莫走那死路。二爺這樣的人兒,已是遂心,況又多情,姑娘豈可當面錯過?給寶二爺做個偏室便是造化。”

  鴛鴦一來愛寶玉,又被姨娘攛掇幾句,話得有條有理,便有些難舍的光景,心窩里亂癢,不由得臉上發起燒來,說道:“姨娘且借一步,我與二爺有話要說。”

  趙姨娘笑笑,退出屋,反將房門閉上。

  鴛鴦倒退幾步,閃影遮身,道:“我有句心腹之言與你說,你休得推托!”

  寶玉道:“蒙姑娘青眼相看,將天就地,求之不得。”

  鴛鴦羞羞答答,半掩嬌容,輕謂道:“我見你這樣多情,若便依你怎的,不依你又怎的?”

  寶玉此時,又驚又喜。

  喜的是心中正愛著鴛鴦,不想天機巧合,聽這話便有幾分了。

  驚的是恐她不允,一時叫喊起來,傳說開去,卻壞了自家名頭。

  又想道:“此番當面挫過,以後難撞機會了。看這她年紀正在當時,情竇料也開了。我若用心緩緩撩撥熱了,不怕她不上我的鈎!”

  便把臉湊在她脖項上,聞那香油氣,不住用手摩娑,其白膩不在襲人之下,嘴中說誓道:“姐姐好生標致,我如能一近芳澤,今生雖死無悔!若負了你,天誅地滅。”

  一面說著,一面扭股糖似的雙手摟住鴛鴦,但覺那處女體香夾雜著脂粉之香,遍身芬馥,猴上身去,涎皮賴臉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賞我吃了罷。”

  鴛鴦本對寶玉有了情意,被那一抱,滿臉紅暈,全身酥麻,不由軟了身兒,推道:“二爺,不要饞臉!”

  寶玉見鴛鴦如此這般,不由更是大膽,手伸到她的小衣,去摸那不便處。

  鴛鴦心自怦怦地亂跳,雙手即來遮掩,道:“二爺,休得羅唣!羞答答的,被人撞見不好!我不做這樣事!”

  寶玉道:“姑娘恁樣花一般的美人,便是鐵石人也打熬不住,叫我如何忍耐得過!你我若不泄消息時,更有何人曉得?”

  順勢一把,把姑娘身子摟在懷中,低了頭,在那粉臉上親吻起來。

  鴛鴦被寶玉這呆爺引得神魂飄蕩,半推半就道:“教你上炕就撈食兒吃,二爺真是恁樣欺心!”

  真個是,娃娃放炮仗——又驚又喜。

  寶玉哪有心情回答,只諾諾答應,動手解去鴛鴦胸衣,但見玉肌豐盈飽滿,香肩柔膩圓滑。

  尤其那白嫩的奶子,似凝雪之乳酪,讓人垂涎吞水。

  不由一低頭,把乳子含在口中細吮慢吸。

  鴛鴦害羞,猶自雙手緊抱胸前。

  寶玉春情難耐,全身燥熱難耐,將手扯開姑娘小衣,摩那酥胸玉乳,真個是含嬌帶怯,豐盈彈手,浮凸有致。

  鴛鴦被那寶玉一吸一吮一摩,渾身上下酥酥軟軟,使不出勁道來,隱有呻吟之聲從口中傳出。

  寶玉手指撥動,那鴛鴦襯褲褪將下來,但見兩只曼妙白嫩的兩腿中間,桃源洞口約隱約現,芳草半掩,似濕似潤。

  伸手探那處女妙戶,陰唇兒一張一合,孔竅含葩,幾根陰毫披露其上,惹人愛憐。

  寶玉心動,分開鴛鴦雙腿,忍不住把嘴湊將去,吮咂那少女恥部。

  咂舌之聲,有如蠶食桑葉。

  鴛鴦頓覺胯間麻中帶酥,不由玉腿亂蹬,口中如鶯啼鸝囀。

  那陰牝竟濕答答的,流出些油津津的淫水,散發出些許腥臊味,又雜些小女兒的閨香氣息,煞是好聞。

  寶玉暗想:“古語說:鴛鴦自是多情甚,風風雨雨一處棲。這鴛鴦妮子,果然是名副其實。”

  見鴛鴦漸漸動情,寶玉便抱了裸身佳人,置於閨床之上,去了衣衫,但見胯下玉莖已挺立生威。

  那鴛鴦乃是處子之身,焉見過如此雄壯玩意兒,不由唬得叫道:“二爺,使不得,真使不得……”

  早羞得兩頰紅潮,情不自禁夾緊雙腿,嬌軀亂搐亂顫。

  寶玉噙住鴛鴦小嘴,道:“姐姐莫擔憂,我自然知道輕輕柔柔。”

  說著,一面摩挲著胯下那玲瓏嬌嫩的陰阜,一面塵尾湊著陰門,挺了腰肢,研濡漸漬。

  但怎奈鴛鴦乃處子之身,下面玉穴甚是緊厄,那寶玉抽插數下,仍只是入了半截,不由心慌,一挺腰身,猛地一下入進去,好似小白鼠誤闖瓷器店,但聞鴛鴦一聲尖叫,想是“佳人嬌聲啼不住,怡紅已破玉門關。”

  看鴛鴦頓覺陰戶內仿若撕裂,疼的貝齒緊咬朱唇,直冒冷汗。

  寶玉不敢造次,退了出來,稍停片時,漸次而入。

  鴛鴦渾身香汗淋漓,陰牝處又是疼痛又是舒暢,齒咬下唇強忍。

  寶玉龜頭昂大,濡研半晌,只覺姑娘牝內濕澀有加,又聳進半寸,方才是:“丹青素筆妙,梅紅襯雪瑩”腥紅已盈床褥。

  鴛鴦復覺體內迸裂,不覺失聲啼泣。

  寶玉急掩其口,恐屋外人聽見,退身抽出陽物。

  鴛鴦泣聲亦寂然,心知寶玉尚未盡興,嬌喘喘道:“奴婢賤質蒲柳,原難侍奉枕席之歡,不堪二爺垂愛……”

  言未盡,禁不住臉上珠淚迸涌,牝溪淫水暗流。

  寶玉原是憐香惜玉之人,見鴛鴦這嬌花嫩柳的媚態,恨不得三千寵愛集她一身,寬慰道:“姐姐,再忍忍就舒服了!”

  摟住鴛鴦親嘴送舌,咂吸不止。

  鴛鴦檀口微張,丁香半吐。

  當下寶玉扶住佳人玉臀,龜頭點進牝心,再試銷魂路,半研半擦,少頃滑落,初時澀滯,次後黏液漬潤,盡自根莖陷沒牝肉。

  真個是,“玉莖提筆,收滿瓣瓣蓮香。陰毫施墨,滴盡潺潺春水。”

  寶玉登覺酸癢有趣,暗呼“妙哉!”

  輕抽暗送,出入有聲,一連數十抽。

  且說鴛鴦被寶玉猛插一下後,那私處從疼痛轉酥麻,而後變舒泰,方知男女人道大樂。

  那玉莖在牝內一抽一頂,鴛鴦漸覺有趣,實是受用無窮,登覺香汗如雨,騷穴盡開,清爽醉人,不覺呻吟起來,叫道:“好二爺,只管入來,奴家就是替二爺去死也心甘。”

  妙穴兒伸縮吞吐,陰精暗瀉。

  寶玉欲火更盛,捧起金蓮置於肩上,抽拽簸顛,徐疾動止,著實搗了數百,點點如禽吸食,下下如蛇吐信,抽得淫水泛溢,嘰嘰有聲。

  一時間,下面臀兒掀湊,上邊屌兒戳搗。

  兩人遍體趐麻,口內氣喘吁吁,歡叫迭迭。

  過了一柱香工夫,寶玉氣力漸漸不支,龜頭麻癢,暗呼“乖乖!”

  抑忍不住,精關大開,萬千陽精子孫兒飛流直下,和著鴛鴦的陰精兒,從那產房里滲將出來,自尋機緣去了。

  又好似:牝門中斷春江開,淫水東流不復回。

  雲雨既解,鴛鴦遞過拭擦下體的那方白玉鴛鴦帕巾,贈與寶玉,道:“奴婢何幸,焉得與二爺夫唱婦隨。且留於二爺,作為信物。”

  寶玉自是感激不盡,摟緊鴛鴦,細細品咂那檀香小嘴,但覺口舌生香,不由吟道:“愛聽鴛鴦語好合,情意深時嬌軀軟。

  痴情並蒂你我緣。牝瓣尖,一半兒微舒,一半兒斂。

  良宵合衾歡情濃,蜂狂浪時玉莖硬。

  相貪相愛時時就。花心俏,一半兒嬌嗔,一半兒痴。”

  (《一半兒》兩個卿卿我我,嘴對嘴,互把舌尖吸吮;臂摟臂,更將肌膚相貼。真是個“蜂黃點繡屏,蝶粉沾羅袖,纏綿繾綣,雨意雲情。”

  有詩為證:世間多少河洲鳥,不是鴛鴦不並頭。

  若得怡紅能相護,只羨鴛鴦不羨仙。

  兩人正在歡情浹洽之際,趙姨娘拍手進來:“怕是要喝姑娘的喜酒了!還不謝媒人!”

  鴛鴦羞得垂首無言,只忙著扯裙穿衣。

  寶玉戲道:“若得其便,也納姨娘做個偏房。”

  鴛鴦“噫”了一聲,道:“哪有姨娘嫁兒子的理?”

  姨娘道:“聽說當今天子還收拾庶母嬸嫂為妻的,況其我們做平民百姓的!”

  寶玉也笑道:“上梁不正,則下梁歪。君不正,則臣子歪,有樣學樣罷了。”

  三人說了一會,笑了一會。

  姨娘又拉過寶玉,悄聲道:“我們的事若瞞丫頭,豈不是‘扯起眉毛哄眼睛——自欺欺人。’你明日來,把春燕、秋紋兩個丫頭,你也施點惠到她們,才好放心來往。”

  寶玉滿口笑諾諾,又道:“有句要緊話相央則個。”

  低聲說了李紈求辦之事,姨娘自然一口就應承。

  待寶玉穿衣出去,姨娘對鴛鴦道:“好姑娘,你行事穩重得體,所以我‘寧撞金鍾一下,不打破鼓三千’!有一件事要托你。你不可泄漏才好。明晚我請老祖宗、太太、鳳姐在這邊吃酒,你看巧沒人,悄悄前往去約寶玉。多話不用說,恐人聽見,寶玉是明白人,自然懂局。”

  鴛鴦道:“這事有甚麼難,竟要姨娘掛心!”

  姨娘聽說,歡喜得了不得,拍著她肩背,道:“好孩子,這樣中用,不枉我疼愛你一場。”

  鴛鴦道:“這是奶奶的洪福!這點事若做不來,還要我們這些奴才做甚麼?”

  當下約會已定,鴛鴦走來回寶玉說話,兩個明晚半夜都往姨娘屋里成事。

  姨娘滿心歡喜,自回到房中,打點來日盛宴,籌備佳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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