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眼圈一紅,委屈的狡辯著:“姐姐,是他自己掉進水里的,為什麼要我賠罪!”
說完,她居然裝出一幅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樣子。
我靠!
死丫頭,不是你刺激我,我會掉水里嗎?
而且我落水之後,你都干了些什麼!
可我心里暗恨之余,表面上還要裝出感激不盡的樣子替她開脫:“的確是我不小心落水的,不關這位小姑娘的事。”
沒辦法,誰讓她是明月小姐的妹妹呢!這可得罪不起。
小丫頭一幅看你識相的樣子,然後得意的望向明月,那神情好象在說,怎麼樣,人家自己都承認了。
明月欲言有止的看了看我,然後搖了搖頭。
事實上她在樓船上已經看清了發生的一切,唯一沒看見的,只是我們二人在水里面的撕斗而已。
知道我不欲追究,她也就不再勉強了。
畢竟,那小丫頭是她的妹妹。
我裝出一幅虛弱的樣子,病蔫蔫的躺在床上,眼睛飽嘗眼前的秀色。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越是看不見的東西,你就越想看見,就象眼前蒙著面紗的明月。
那動人的微笑,輕盈的體態,高貴的儀態,以及掩藏在面紗下的美麗容顏,無一不使我心醉。
好在咱好歹見過不少的世面,貌美者如周若雪諸女,也都和我有過一夕之歡,方才沒有過於的失態。
有意無意,我的眼光不住的在她身上來回打轉,讓她有些難堪。
過了不久,她便借口我需要休息,把小丫頭帶了出去,留下我孤泠泠一個人躺在床上。
我暗自心癢不已,卻又只能忍耐。
這明月樓本身就是一個大大的謎團,誰知道她們會不會透過什麼機關,正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呢。
由於做賊心虛,所以我只能苦苦的躺著,不敢有絲毫造次。
不知不覺眼皮有點下沉,似乎是瞌睡來了。
這時,房門咯吱一響,一個小巧的身影閃了進來。
她鬼鬼祟祟的來到我的床前,二話不說,直接揭開我的被子,很不客氣的楸住了我的衣領。
我連忙睜眼一看,卻見那小丫頭正神色惱怒的看著我,一臉的煞氣。
怪了,剛才我還替她開脫來著,怎麼過了一會的功夫,她就翻臉不認人了啊!
我狐疑不已,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冷靜,要冷靜,說不定人家這是試探我呢!”
可一會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的想法大錯特錯了!
出了門之後,一左一右圍上來兩個年輕的侍女,架著我就往外走,把我拖到了來的時候架的小船邊。
“香香姑娘,你們這是干什麼啊?”我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身子搖搖欲墜,企圖靠裝可憐蒙混過關。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不離開,我們馬上把你跺爛了扔到湖里去喂魚!”
小丫頭惡狠狠的警告了我一通,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留下那兩個臉色不善的侍女。
“慢著!我剛才還和你們大小姐說過話呢!”我搬出了僅有的理由,力爭獲取更好的待遇。
卻沒想到她們理也不理。
鵝蛋臉的那個侍女不客氣的向我揚了揚手中的配劍,喝道:“羅嗦什麼,還不快走?”
而下巴稍尖的侍女,則在一邊幫腔道:“琴姐,別跟他廢話,二小姐交代過了,他不走就把他扔湖里去!”
顯然,這兩個侍女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更關鍵的是,我剛才一直裝作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這讓我左右為難。
如果現在出手反抗的話,非但會暴露了自己,恐怕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不想被這神秘莫測的明月樓惦記上。
哎,也罷!我就暫且離開吧,反正今天出來還另有目的呢!
於是,我裝出慌慌張張的樣子,腿腳不停哆嗦著爬上自己的小船。
望著離我越來越遠的樓船,我胸中泛起無限的惆悵,心中立下誓言,終有一日,我胡汗三會再回來的!
悶悶不樂的回到岸上,卻見那個最會拍馬屁的隨從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福爺,您都去哪了,兄弟們都等急了,剛才我還琢磨著是不是去湖上尋您呢。”
他不斷的巴結著我,那小丑般的模樣,頓時讓我舒心不少。
“那些夷人呢?”我看了看左右,有些好奇的問。
“他們都回大宅里歇息去了。”那隨從趕緊回答。
“你是說城里的大宅?”我想起了出門的時候華安交代過,如果趕不及回莊的話,就到城里的大宅里暫歇一晚。
“是的,是的!”那隨從片刻間便雇好了一頂小轎,把我迎了上去。
懶懶的躺在轎子上閉目養神,轎子呼哧呼哧的晃動著,在隨從的引導下,往杭州城里行去。
一路上,我不斷的想著心事,腦子里開始計劃最近應該做的事情。
要陷害李頭和那胖廚娘;要救大師兄;要拖人給小妹她們報個平安;要找個理由給柳成風,讓自己能夠名正言順回到蘇州……這一切的一切,都該從長計議!
暮色漸漸的降臨了,給黃昏的街道灑上了一層金輝,我方才意識到這一天快要過去了。
而我計劃好的事情,也要慢慢的實行了……
回到大宅,早有仆人們迎了上來。
眾人都在宅子里,不過沒看見上次那個福叔。
違心的陪著眾人妖吃吃喝喝,我可以不停的給他們灌酒。
當然,對那些從莊子里帶來的隨從,我也兌現了自己的允諾。
每一個都好酒好肉的款待著。
大家劃拳灌酒,你推我慫,很快就全都喝醉了。
而我更是連站都站不穩,幸好有仆人把我們攙回房各自休息去了。
深夜,萬籟寂靜,整個宅子里只聽見陣陣的鼾聲和不斷的夢囈。
一陣涼風吹過,隨後,一個鬼祟的黑影從某個窗戶里飄了出來,來到了隨從們的房間,毫不猶豫的躍了進去。
未己,黑影手里拎著一個人從里面閃了出來,直接奔向暹羅國客人們的房間。
仔細的辨別了一陣子之後,他把手上的人扔了進去,隨後點燃了一根帶有某種特效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