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始表演。這回我沒去脫T恤,而是直接脫褲子。衛見此,只說了句“好玩。”,也許,我今天可以逃過一劫。
可脫褲子啊!
在這麼多人面前裸露,最重要的是還要扭著身子脫。
尷尬的證據──臉紅,赤裸裸地表現出來。
顫顫的手指,已經扣在褲子邊緣,卻遲遲不敢拉下。
“要不是沒在這里脫過,快點了。”旁邊有人朝我喊道。
被麒命令手下強暴的那一次,浮現在腦子里,真是不舒服的感覺。而被這樣說的我,在他們看來,是不是婊子在立貞潔牌,自命清高。
心一狠,就伸手把褲子脫下。
周圍的笑聲重新響起,也難怪他們忍不住了。
因為上身還要扭著,而脫褲子就得彎腰,這個高難度的動作,讓我的褲子卡在膝蓋怎麼也脫不下。
“哈哈,沒看過這麼笨的人,實在、、、”
抬頭朝聲音來源處瞪過去,那人被我一瞪,硬生生地把後半段話吞進肚里。
我現在的表情是惱羞成怒最好的現場解釋。
卡在膝蓋的褲子努力了幾次還是沒脫下,這已經夠尷尬了,而我因為急於脫去褲子,結果身體不穩,整個人坐在了地上。
大腿向外打開,膝蓋處就耷拉著一條素色的便褲,而藍色的底褲還孤零零地遮住羞人之處,不比底褲熱鬧幾分的T恤掛在身上,除了不倫不類,已經沒有詞可以形容了。
這一刻,我想人生最尷尬的事,莫過於此吧。
可這種想法在下一刻就被拋出腦外。
育來了。
“衛,你的記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
平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聲音,在我耳里比天籟之音還要悅耳。
我做了一件十分正確的事,馬上把褲子拉上。
事後育說,如果我當時還繼續給他丟臉,他會我今後的人生只餘後悔二字。
見育來了,衛的臉色絲毫未有變化,反而笑嘻嘻地問我,“伶,你的人緣可真好啊,竟然有人給通報。”
說完又轉向育,那表情也很夸張,“育,你是來英雄救美嗎?真是太感動了。”
衛這個人,實在讓人對他起不了幾分好感。我站起來,想走到育身後,卻被衛抓住。
“衛,我想你的腦袋可以拿出去修理修理了。”育說著,人也走近我。
今天育帶了十幾個人過來,而衛身邊的人數也差不多,至於被衛叫來旁觀的人,早就跑了。就連那幾個瘋瘋癲癲的人,也不見影了。
整個操場只剩下兩班人馬。
“伶,我說你還真是禍水啊,不過我喜歡,不然這生活就太沒勁了。”衛捏起我的下巴。
臉呈45度望進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嗜血的眼,是為游戲般的殺戮而興奮還是為游戲般的殺戮而興奮,我無法抑制內心的揣測。
“你們就好好玩吧。”衛說完,就把我扔向身後。
等我從地上爬起來時,兩班人馬已經打起來了。這個衛,說是要我來跳脫衣舞,在我看來,他更是找人打架,而我正好被他看上而已。
實力差不多的兩班人馬,很快就紅了。
這紅不是流血,而是雙眼通紅。
在這里打架斗毆沒有會去用凶器的,在這集中營里權勢再大的他們,對於那本守則還是有著忌憚的。
我看向一旁,是衛跟育在對打著。
旗鼓相當的兩個男人,在其餘人倒下時,還在那廝打。
看他們的打法,不像是有練過功夫,而更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求生的本能。
再能打也有個盡頭,更何況育明顯不想再打下去。
往後退了幾步,育冷聲道,“想打架找別人去。”
衛一臉神色已是乖戾,上揚的嘴角和上揚眉尾,無不在告訴別人,他多享受此時的廝打。
不過他找錯人了,育一說完就准備離開操場,此時我已經站在外圍了,沒人可以抓到我了。
育還沒走幾步,衛的腳就踢上來了。c
“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啊?”育怒極地反踢過去。
“我還沒說停止。”衛低沈一聲,繼續跟育打起來。
站在外圍的我,也不敢離開,只能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打,而其他人早坐在地上喘氣歇息了。
這邊衛跟育兩人,拳腳來往。育雖說不想打,但出的招數倒是一下比一下狠,而衛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有點奇怪的是,兩人都沒往對方的臉上招呼,是因為大家都是靠這張臉吃飯嗎?
等到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下時,身上都掛彩了。
育轉身就要離開,可衛竟然衝上來,看那架勢還想打。
“你他媽的少纏我!”育的怒氣已經無歇止地上升,對衛這種見好不收,死纏爛打的人,育顯然很是討厭。但衛已經挑釁了,他又不能不應戰。
剛剛停歇的戰場,重新呼嘯起來。
旁邊的人都休息好了,各自為營站在一旁看著兩人打。
等這一打真正結束時,已經快到傍晚了。
兩人實力相差無幾,不過真要比的話,衛比育更能打點,是因為他的年紀比育大,所以打架經驗也比育多嗎?
兩人最後一次停手時,衛還想衝過來打育,那時候育的腳步已經蹣跚了。見衛衝過來,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想明天被人干掉嗎?”
這話讓衛停下飛出去的拳頭。在這個性奴集中營,時時刻刻都有人在背後給你一刀。
這場因我而起的打架,結束得很晚,但過程,我不知用什麼字來形容,在我看來這場架更像是街頭混混在斗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