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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性奴集中營 屈指流徙 2268 2024-03-02 05:56

  走出樓外時,我回頭望了眼2棟,冷清得叫人想嘶喊,也許過了幾天就恢復原樣了。畢竟沒了我這個恐懼的來源,他們也不必害怕了。

  從2棟到10棟有一段距離,途中碰到的人,眼神閃避,身體更是躲得我遠遠的。

  凌伶,當瘋子或許不是那麼糟糕的事,就算頂著非性奴的身份,也沒有人敢來惹你的。

  我朝偷偷瞄向我的人送去一個很溫柔的笑容。

  不意外地看見那人臉色刷地白下來,我笑得更歡了,當瘋子真的不是壞事。

  到了10棟,我並未去5樓,而是直接進了先前住的那間屋子。環顧著房間,心里還是有一份煩躁,我推門往樓上走去。

  “我是伶。”

  “嗯。”是魑簡短的回應。

  進了房間,入眼的就是魑,他還是像之前那樣躺在躺椅上。

  我沒有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我在想,如果我沒有來這里,我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每天呆在空寂的房間里,偶爾透過窗外看外面無人的風景,然後終老。

  “為什麼殺了那些人?”我背靠在門邊,頭揚起,眼睛直視著單調的天花板。

  魑沒有回答,大概在想我問的是什麼?過了一會他才應聲道,“我喜歡安靜。”

  “太安靜了也不是好事。”

  “在這個地方,安靜才是最好的。”

  “與其安靜地生活著,也不要像魅那樣生活,是嗎?”

  他沒有回答,只是枕在腦後的手改成遮住眼睛。

  “魑很想出去吧。我也很想,但是出不去。這個集中營的存在根本就不合常理。這樣的地方怎麼會存在呢?”

  我不等魑回答徑直說下去,“魑你不是性奴,是不是意味著你一輩子都要呆在這里,一輩子都不能出去,在這里終老一生。而我也不是性奴,我也會跟你一樣,到時兩腳一伸,白骨一具。”

  “那你就告訴我怎麼出去?”應該說這個男人很敏銳嗎?

  一直相信著我知道出去的方法,可是事實上,我根本就不知道,只是我比他們都更靠近那個答案。

  “我不知道,沒騙你。要是我能出去,我早就出去了,還會讓你在這里審我嗎?可是,魑啊,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怎麼出去的方法,如果我把這個方法告訴你,你會殺了我嗎?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你就會殺了我吧,你就是這樣的人。”

  我走向他,靠近他。

  魑一手拉下我,讓我整個人倒在他身上,一雙漂亮的眼睛直視著我,似要探到我的心底,“你不是很出色的男孩,但是你很幸運。”

  他摸著我的臉頰,手指輕柔。

  “我幸運?”我嗤笑出聲,“你覺得我幸運嗎?很好笑。”我說著很好笑,但我的臉上沒有任何笑意

  “你是這個性奴集中營里最幸運的人。”魑與我的對話從不拐彎抹角,這讓我覺得舒服。

  “虞也是吧。”我提起了一個人。

  最幸運?

  不過是因為他們都認為我知道出去集中營的方法,所以他們不能殺我。

  但就像我剛才問魑的那樣,如果我把知道的事告訴他們,那他們會不會殺了我,殺了我這個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人。

  “對,你們都是。”他回答得很淡。

  “你能給我保證嗎?”

  他指指我的心髒,“生命嗎?我不是育。”

  好誠實的回答,我蹬開鞋子翻身趴到他身上,“那可以給我溫暖嗎?”

  他沒有拒絕,雙手環上我的腰,任我把腦袋在他胸前磨蹭著,“互相幫助吧。”

  我笑了,這個男人沒有說利用,這讓我覺得舒服。我們都是寂寞的人,互相舔齒著傷口,互相取暖。

  沒有性的欲望,有的是人心的欲望。我對魑說,“我可以睡著嗎?”

  “我可以保證。”他的聲音很輕靈,而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溫暖的懷抱,安心的感覺,不管是假裝還是真的累了。

  讓我好好睡一覺吧,躺在一個寂寞的胸膛里入睡,並未有傷感的感覺,只是在醒來睜開眼睛時,看著他星眸下一排漂亮的睫毛,會有想哭的衝動。

  那睫毛太安靜了。

  “醒了?”那是猶在睡夢中的聲音,低沉沙啞,像孩子一樣可愛。

  “還想睡。”我重新把頭埋在他的胸前,不想讓他看見我嘴角的笑意和傷感。而他也未語,只是收緊了我腰間的雙手。

  “你跟我一樣。”我嘟噥一聲,便不再開口。而腰間因這一句跟著收緊,但很快就放松了。說到這個男人的心坎里了?

  晨曦還未展開,我已決定斬斷自己的脆弱,“你的身體很溫暖。”我對他眨眨眼。

  他依舊沒什麼表情,但臉色緩和不少。

  青色的下巴,是點點的胡渣,我伸出手指撫摸下他的下巴,“你該剃胡須了。”

  “一天一次。”他坐起來,起身往浴室走去。

  我在後面喊了一聲,“要我幫你嗎?”

  “你會嗎?”他瞧瞧我干淨的下巴。

  胡亂地擺擺手,“說笑而已。”

  我等他進了浴室也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梳洗完再到他房間時,他正坐在窗台上。

  我走過去,“你每天都這麼早起來嗎?”天很亮但不是寶藍色,而是深藍色。

  點點星光的點綴,只是憑添幾分醉人的寂寞。

  “很安靜。”

  他的答案還真有意思,我問他,“不冷嗎?”

  而他卻反問我,“你要安靜還是溫暖。”

  真是個難答的問題,這個男人這一刻真像個哲學家,問著我看似簡單卻是刁鑽的問題。”我將來要找個既溫柔又活潑的女孩當妻子。”

  他的嘴角在星空下上揚。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對吧。

  他坐在窗台上,而我則靠在窗台上,到晨曦真正展開時,我們才離開窗台。

  “還要呆在我這嗎?”他問我。

  “我不想變成老頭子。”我笑著答道。

  “想去墓地?”

  墓地?那個別墅區。”真是怪異的名字。”

  “是嗎?我覺得很好。”

  “不會是你取的吧。”

  “如果要我取的話,也會是這個名字。”

  醉生夢死嗎?

  手指狠狠地擰自己的手背也阻止不了唇角的笑意,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到了這來。只是兜兜轉轉的又豈止這一處,瘋窩、2棟、10棟

  只是我的人生能兜轉回中國,兜轉回A市嗎?

  一進來,又見到上次碰到的陽,他朝我揮揮手,“原來你真有點本事啊。”他的口氣帶著挑釁,想起他上次說過要陪我玩玩,我防備地看著他。

  又入虎窩了,自嘲一笑。

  “伶!”忽然耳朵傳來久違的聲音。

  我猛地轉過身子,“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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