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廚房,才發現廚房是在很偏僻的地方。
這時天已經黑了,而旁邊沒有任何路燈之類的。
我跟藍虞就著月光往前走,忽然一道淒慘的聲音從林子的一邊傳來。
“噓。”藍虞用手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我們慢慢地靠近聲音的來源處。
來到近處,我跟藍虞趕緊躲在一棵樹的後面,透過月光,一個大約15歲的男孩光著下身趴在草地上,雪白的屁股被迫挺起,那里正有一根粗壯的性器來回快速地抽動,而他的嘴里還含著一根。
他身後還站著幾個男孩,其實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都是男孩,因為有一個看上去比較大,感覺有20多歲了。
那些人一邊玩他,一邊說著什麼,是日語我聽不懂。不過也能猜得出肯定是些猥褻的話。
那幾個人輪流強奸那男孩,直到所有人都滿足完後才離開,留下男孩如被丟棄的布娃娃。
從頭到尾,我跟藍虞大氣不敢出一聲,等他們都走了我們還憋著氣。
那男孩在事後一會自己爬起來走了,看他踉踉蹌蹌的腳步肯定受了不輕的傷。
“藍虞。”我倒在樹干下,大口大口地喘氣,“我們還能活得下去嗎?”
“上回沒死成,這回也不會死的。”藍虞也喘得厲害。
“那我們現在去哪?我是不敢去找房子了,要是被他們發現,說不定也被那樣玩。”一想到被那麼多人輪奸就毛骨悚然。
“我也不想去找房子,我們就在這里睡吧。”
這個時候是9月末,蚊子不是很多,尤其到了後半夜蚊子基本跑光了,但後半夜的溫度是直线下降,而現在就是後半夜。”
好冷。”我說著往藍虞靠得更近了,他也更往我靠近,到最後我們是抱著互相取暖睡過一晚的。
第二天是被小鳥叫醒的,揉揉眼睛看著站在樹上不知名的小鳥。
如果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這景象倒是享受。
但一想起目前的處境,這悅耳的鳥聲,已是惱人的吵鬧,我朝小鳥揮揮手。”
撲撲“兩聲,那小鳥甩著翅膀飛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那小鳥看著我的眼睛充滿同情。
我甩甩頭,笑自己胡思亂想。
“凌伶。”
身下傳來藍虞的聲音,我回頭看他,揉著眼睛的他還真可愛。
“我們都要活著。”我握著拳頭為我們加油。
已經能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走動聲和說話聲,最重要的時刻終於要來了。
“就這樣出去嗎?會不會被吃干抹淨啊?”我用輕松的語調問藍虞,但內心已是干勁十足,想活著,小心是最佳的武器,這時的我是這樣想的。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不過除了直接走出去還真不知有什麼辦法。”
“要不要去找個靠山再出現。”我笑著跟藍虞開玩笑,不過是想掩飾緊張,等下出去,說不定當場就被人撲倒。
“走吧,呆這里也沒用。”藍虞先站起來。
經過野外的一夜,我跟藍虞的衣服都皺巴巴的,頭發也有點亂,整個人看上去有點落魄。
我們順著昨晚那幾個人離去的方向走,沒一會就走出樹林,迎面而來的是類似大操場的空地。
不過這回操場上只有幾個人在,看他們的樣子倒像在散步。
看見我們出來,只是看了一眼就繼續做自己的事。
“藍虞,他們不會以為我們是性奴吧。”
“有可能,如果這樣的話,這里的性奴應該很多,所以他們才沒有懷疑。”
我們稍稍松口氣,朝操場走去,走到中央時,聽到有個人跟我們說話,他說的是日語,我聽不懂。
“藍虞,他說什麼?”
藍虞的臉色有點緊張,不會是被人識破了。果然,藍虞說,“他說從沒見過我們,問我們是剛來的嗎?”
藍虞轉頭對那人不知說了什麼,那人十分激動地搖著藍虞的肩膀,我趕緊上去,把那人拉開,轉頭看藍虞,藍虞跟我一樣蒼白著臉,難道眼前這個人識破了我們的省份嗎?
我跟藍虞前膝彎曲,後腳跟離地,作好逃跑的准備。
可那人卻不再纏上來,只是臨走時的眼神,充滿嫉妒,還有殺意。
殺意!為什麼?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他竟然想殺我們?我問藍虞,“你對他說什麼了?”不會是藍虞說了什麼得罪了他吧。
“說我們是新來的。”藍虞也一臉糊塗地看著離去的那人。
“啊!”
藍虞尖叫一聲,嚇得我直抓著藍虞的手,順著他的視线看過去,是剛才那個人,他站在不遠處盯著我們,眼中的殺意已經是透骨的明顯。
看我們看向他,他若無其事地轉過身,似在掩飾什麼?
“藍虞。”我跟藍虞一起回頭,那眼神太恐怖了,我們還很弱小的膽子無法直視。
“凌伶,你得學日語了,不然會很不方便。”藍虞轉著話題,一直想著那人的眼神,只會讓我們越想越怕。
不過藍虞這話倒說得沒錯,雖然昨天碰上的張叔是中國人,但之後碰到都是講日語的。
“我們先去找間房子吧。到時你再好好教我日語。”
走過這個大操場後是幾棟類似宿舍樓的樓房,每棟都有五層。我跟藍虞隨便鑽了一棟進去,同時在心里祈禱這棟里有空房。
迎面下來幾個人,見到我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他們以為我們是新來的。”藍虞給我翻譯。e
這樣看來這個集中營還有補貨的,既然每個季度都有人被挑走,那有新來的人也很正常,這也難怪那些人看到我們沒有起疑。
但現下讓我更在意的事倒不是這,而是語言的不通,這樣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藍虞趕緊教我日語。”
“我會教你的。”
上了二樓,有個棕色頭發的男孩好象剛睡醒的樣子,推開門出來。
他的房間就在樓梯口,正好跟我們轉彎的臉對上,他好象嚇了一跳,但他的下個動作卻讓我嚇了一跳。
他伸出手摸我的臉,摸得很仔細,嘴里還講著什麼?
“他說你的皮膚很好。”藍虞在旁邊做翻譯。
不會就因為這在那摸我吧,我低嚎一聲對藍虞說,“你叫他別摸我了。”
“為什麼別摸啊,反正也得讓人摸。”喝,我轉過頭,這個正摸著我的男孩講的是中國話。
“看什麼看,你不會以為這里就你一個中國人啊。”那男孩眼尾上挑,應該是在瞪我吧,不過感覺更像在挑逗我。
“這里還有空房嗎?”藍虞問他。
“有,我隔壁那人剛死。”那男孩說得輕松,好象死了只蚊子一樣,我跟藍虞聽了只有一個反應,抱住胳膊縮了縮身子。
“有什麼好害怕的,以後你們也會習慣了。”對我們的恐懼,那男孩只是冷哼一聲。
也許我們以後也會跟他一樣習慣,說不定看見死人,還敢上去摸幾把,但現在的我們還是正常的人。
“凌伶,我們就住那吧。”
我明白藍虞的意思,與其去亂找,還不如就在這住,免得遇上麻煩。
“你怎麼會有兩個名字?”那男孩忽然指著我,一臉的懷疑。
我愣在那,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好藍虞聰明,對男孩說,“我叫慣這個名字了,一時沒改過來。你叫什麼?”
“我叫紫,那他叫伶嗎?”紫相信了藍虞的解釋。
“嗯,他叫伶,我叫虞。我們先去房間了,再見。”避免繼續穿幫,藍虞趕緊拉起我進了紫的隔壁。
門沒關,一推就進來了,很干淨的房子,還有個靠外的窗戶,藍虞過去打開,清晨的涼風馬上就跑進來,屋內的些許燥熱也被吹散了。
這樣的房間,不說的話根本不相信有人死過。
我走過去,推開旁邊的一扇門,是一個很大的浴室,浴室上面還有幾個吊環掛著。
其實不只浴室大,房間本身也很大,不過房間除了那張顯眼的大床,基本都是空地了。
這個房子的設計太明顯了,根本只為性存在。
看著這樣的房間整個人就發抖起來。
“藍虞,以後我們就得在這生活了?”
“以後要叫我虞,伶。”藍虞嚴肅地看著我,“從剛才來看,這里的人都沒有完整的姓名,也許每個人只用一個字代替名字的。”
藍虞說得沒錯,但伶只有辰才那樣喚我,想到以後這個單字要讓其他惡心的人喚心里就不舒服。
“我知道你不喜歡,但剛才我也想不出其他名字。你就用這個吧,只要能活著,比什麼都好。”
“嗯。”我點點頭,現在不是我任性的時候。
忽然外面傳來吵起來,我跟藍虞害怕地縮縮身子,不會是抓我們的吧。
“出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