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君奴嘴角冷冷一笑,一言不發徑直朝甲板上走去。
“這香肩當真如同刀削一般啊!”
蕭徑亭扶上丹姑娘的臂膀,入手肩腫滑膩細潤,當真是動人無比。
聞著如蘭如麝淡雅幽香,蕭徑亭面上不由一陣痴迷。
丹姑娘勉強站著起身,嬌軀一晃,香肩卻是不經意離開了蕭徑亭的雙手。
接著足下一軟,整個嬌軀往蕭徑亭懷中倒來。
見到蕭徑亭雙手抱來,小臉浮起感激的笑容,目中卻是閃過一道厲色,按住小腹的左手一轉,閃出一支寒芒閃電一般,狠狠朝蕭徑亭胸膛刺去。
蕭徑亭目中閃過一絲冷笑,雙掌一翻,閃電般擊出。丹姑娘一聲悶哼,嬌軀如同紙鳶般飛出。
丹姑娘頓覺耳邊生風,眼看便要撞上眼前板壁,渾身上下卻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這下臉要被刮花了。
丹姑娘美目一閉,心下一慘。
忽覺玉足一緊,卻是被人在空中硬生生扯住了,心下頓時一安,但是對眼前這位蕭徑亭所扮的中年儒生恨意更甚。
蕭徑亭一把奪下丹姑娘右手上的長劍後,右手一揮,將手上的嬌軀一把擲出。
“啊!”那丹姑娘重重摔在地上,頓時成了滾地胡葫蘆,不由疼得一聲叫喚。
蕭徑亭目光落在丹姑娘左手握的是一支金剛刺,卻是他日間在任府中通道用過的,原是被他隨意扔在了密室中,不料丹姑娘卻是將它撿了來。
心下驚訝,目光不由在上面多停留了些許時候。
“啊!”丹姑娘忽然一聲驚厲的慘呼,仿佛有說不出的恐懼。
蕭徑亭尚以為丹姑娘遇到了什麼危險,卻是看到她一雙玉臂跟小鳥似的,張得開開的,不住拍動,軟弱可憐的目光直直朝蕭徑亭望來,全是哀求。
“快抱我起來,我怕水啊!”
蕭徑亭聽到她的叫喚中,已經帶有泣聲了,不由暗覺奇怪。
丹姑娘雖然躺在船板上,但是從破窟窿涌進的河水只漫到了她嬌軀的一半,卻是一點危險也沒有啊,可看她這幅模樣又不像在耍詭計啊!
“怎麼今天白天在劃過‘曉園’的時候,又不見得她怕水了!”蕭徑亭心下驚訝,卻是記起丹姑娘確實不會游泳。
“求求你!我渾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了。徑亭!我剛才不知道你是誰才會暗算你的。”
見到蕭徑亭無動於衷,丹姑娘美目一紅,猛地仰起小臉道:“你來抱我起來,我告訴你妍兒師妹的事情!”
“她怎麼又忽然看出我是誰了?”蕭徑亭一陣納悶,接著馬上恍然大悟,暗道:“是我注意看那金剛刺的眼神讓她看出來了。”
“你這小鬼,就是看著我出丑!”
當丹姑娘渾身濕透被蕭徑亭抱在懷中的時候,小臉尚自發青,美目隱隱可見淚痕,嬌喘連連卻是仿佛心有余悸。
見到蕭徑亭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樣,玉手猛地舉起,作勢要打,卻又忽然放下,美麗的眼珠一陣亂轉,綻開一朵花般的笑容道:“妍兒的事情我現在還是不能告訴你!”
蕭徑亭眉頭一皺,嘴角一扯,手上一松卻是直直將丹姑娘拋回水中,徑直轉身往船上走去。
“嘩啦!”
一串落水聲響起,蕭徑亭毫不理會踏上板梯,也不轉身看上一眼。
但是,不但沒有聽到丹姑娘求饒,反而一點兒聲息也沒有發出,心中不由暗自奇怪。
“難道那丫頭這麼硬氣?”蕭徑亭腳下再踏上幾步,心下一嘆。足尖在板上一踢,身軀呼地飄回,在空中一個輕巧的轉身。
“你回來作什麼?你為什麼不讓我死在這里?”
丹姑娘重新躺在蕭徑亭懷抱的時候,花瓣一樣的櫻唇也嚇白了。
雖然整個柔軟動人的嬌軀都倚在蕭徑亭懷中,但是一張美麗的臉蛋卻是冷若冰霜,沒有一點曖昧情迷的意味。
蕭徑亭也不理會,只是緩緩輸過一道真氣過去。
“咯咯!”
那張美麗的小臉仿若拂過春風般,瞬間解凍。
美目中瞟來一道媚波,笑道:“還是被我猜中了,你心里一定舍不得我,會轉身過來救我的!”
“你真是多情啊!剛剛和你一起的那個小妹妹又是誰啊?你這樣心軟終有一天會害死你的!”
丹姑娘聲音頓時變得又嬌又膩,目中閃過一道異光,嘆息一口,道:“可惜啊!可惜你的多情用錯了地方,我這人沒心沒肺的,不然還真的會愛上你呢?”
蕭徑亭抱著這具誘人惹火的肉體已有一會,軟綿綿的仿佛無骨一般,淡淡的處子幽香在鼻端飄飄蕩蕩,越來越清晰。
聽到丹姑娘的無情言語,不置與否地淡淡一笑,道:“那我倒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占占便宜了!”
手掌卻是真的滑下蠻腰,在圓隆肥美的盛臀上大力拍了兩下,接著在柔軟的臀肉上狠狠抓了兩把。
“我師傅這次派我出來,其中有項任務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你引去突厥!”
丹姑娘硬生生將那絲紅暈止在耳下,若無其事地將蛾首靠在蕭徑亭懷中,道:“只要你去了突厥,他便將妍兒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你。”
“哦!”蕭徑亭低應一聲,目中一片迷茫。
“轟!”
船上一陣巨響,蕭徑亭神情一清。
豎耳一聽,兵器的撞擊聲、掌風襲空聲、器物破損聲頓時清晰起來,不禁這些,而且還隱隱傳來船槳劃水聲,卻是不遠處有船過來了。
蕭徑亭神色復雜看了一眼懷中的美人,片刻間目中閃過無數神情,最後化作滿目的無奈和柔色,輕嘆一口,道:“或許我真該一劍將你殺了,留著你當真有百害而無一利,但偏偏你又是妍兒的同門師姐!”
蕭徑亭目中閃過一道冷芒,讓得懷中的嬌軀微微一僵,仿佛剛剛熱起的肉體又涼了下去,那張美麗的小臉神色變了幾變後,最終換上盡是虛假的妖媚。
此時船所行至的河道不寬,離岸上只有十丈,蕭徑亭抱緊懷中美人,對身後的打斗仿佛置若罔聞。
道:“待會兒只怕有場惡戰,所以我馬上要將你送到岸上,等下你便自己一人走了,知道嗎?”
說罷五指成爪,一把抓下三塊木板,遠遠投進河中。
蕭徑亭抱緊懷中嬌軀,足下一點,身軀頓時輕飄飄飛出數丈,准確落在了河面上的木板上,卻是連一點搖晃也沒有。
“關岐軒他便是要將我送給那秀岐王子,而且我聽他口氣,好像准備送給那個色狼王子的就還有‘醉香居’那個美麗妖媚的穆夫人。”
蕭徑亭腳下落在第二塊木板上的時候,丹姑娘目中忽然閃過一道奇異亮爍的光芒,故意開口說出了這句駭人的言語。
蕭徑亭心下一震,真氣一滯,足下一涼,腳下卻是如水兩寸。
心神一凜,真氣一提猛地將身軀拔高三尺,再次落在木板上時,絲毫不作停留,仿若蜻蜓點水般飄起飛出幾丈,再一個起落,便踏在岸上的土地。
待放下丹姑娘時候,蕭徑亭也顧及不上她那復雜的眼神,也不朝那美麗的臉上再看一眼,身子一拔,飛回河面的木板,一串跳躍回到了船上。
一串話卻是從空氣中飄來。
“你真的就那麼想和我死在一起嗎?”丹姑娘聞之嬌軀一顫,玉牙一咬,徑直朝不遠處的官道走去。
蕭徑亭回到船上的時候,甲板上的物事早已經被打得一塌糊塗。
劍氣縱橫間,粉碎的木屑滿天亂飛,卻是不見夢君奴的身影。
看著宴孤衡出招間章法不亂,卻是一點也未落下風,蕭徑亭心下暫安,閃進船艙。
“快來幫忙!”
夢君奴此時正往暈倒的眾人頭上灑水,見到蕭徑亭過來,目光也不瞧來,卻是俏聲吩咐道:“快過來幫忙,這船馬上就要沉了!”
想來是關岐軒覺得不值,船上人中的卻是普通的迷藥,只要潑水在臉上便可醒來。
由於船中的女子甚少,所以夢君奴只一會兒便將滿艙的女子澆醒,卻也不過來蕭徑亭這邊幫忙。
只是望了一眼忙碌的蕭徑亭,提著利劍步出了船艙,卻也不知道是去幫助哪位。
蕭徑亭豎耳細聽,卻是沒有聽到外面的戰局有任何變化,也沒有聽到夢君奴舞劍時候,那特有的動聽劍嘯聲。
“咦!她站在這里作什麼?”
蕭徑亭待救完眾人,吩咐他們不得出來後,走上甲板,頓覺面上一寒,卻是冷冽的劍氣刮得面上生疼。
再看夢君奴,卻是暇逸地站在船尾,微微輕輕吹動著衣襟,飄飄欲仙仿要乘風歸去,對船頭二人的打斗卻是仿置若罔聞般。
蕭徑亭心中不舍那美麗的身影,艱難地移開目光,目光轉到關岐軒舞動的劍法,馬上由溫柔脈脈變得冷峻如芒。
此時兩人已經斗到了最後關頭,真氣損耗得厲害,兩個腦袋便如蒸籠一般,蒸蒸冒著白氣。
但是劍刃劃空的呼嘯聲卻是更加尖利,但好像仍是斗個旗鼓相當,沒有分出高下。
“沒時間耗了!”蕭徑亭劍眉一擰,長劍一挺,帶著一串寒芒朝關岐軒刺去。
“嘶!”
蕭徑亭微微一怔,暗道:“關歧軒怎麼這麼不頂用了?”
目視長劍過處,空中爆出一串血花,卻是在關岐軒胸前劃過一道長長的血口。
原來關岐軒與宴孤衡斗得已久,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見到蕭徑亭一劍刺來竟是連躲開的力氣也是沒有了。
“嗯!”見到關岐軒踉蹌幾步摔倒在地,宴孤衡強自提著的一口真氣頓時賊去樓空,腿上一軟,也委頓在地,無奈地朝蕭徑亭望來一眼。
“關宗主啊,像我們這種能斗個勢均力敵的,功夫一般強弱的,天下也是不多啊!”宴孤衡坐在甲板上,雖然衰弱,但仍是哈哈笑道。
關岐軒蒼白的臉上浮起一道笑容,道:“誰說不是呢?可惜我與宴先生所在立場不同!關某不得不以死相博!”
忽然目光變得凌厲,直直朝蕭徑亭望來,道:“我兒子關索寒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一張不俊不丑的臉也頓時變得猙獰起來。
蕭徑亭眼角一瞥,卻也不作回答,只是嘴角扯開的那絲笑容尤其冰冷。
關岐軒兩只眼珠直直盯住蕭徑亭,便連眨也不眨一下,見到蕭徑亭嘴角的笑容,目中漸漸泛上絕望,接著那兩只眼珠變得血紅,滿腔的怨毒仿佛要化作利劍從眼中刺出。
“啊!”關岐軒忽然一陣狂嘯,委頓在地的身軀忽然如同一條蛇一般,忽地弓起,猛地一彈,凜冽的寒芒頓時朝蕭徑亭臉上呼嘯而來。
“叮!”蕭徑亭直直砍上關岐軒刺來的長劍,一聲尖銳的撞擊,一支斷刃飛上半空。蕭徑亭手上一顫,一陣劇痛從虎口傳上,直直涌上手臂。
“這廝竟是如此驍勇!”
蕭徑亭本想大亂關岐軒心神,擊潰他的心志,讓後逼問他背後的那位少主,以及蕭莫莫的消息。
不想已經脫力的關岐軒誤以為兒子死後,竟是將渾身的潛力隨著悲傷爆發出來,當真有不敵之勇。
“喝!”只聽關岐軒一陣怒喝,舞著斷劍朝蕭徑亭攻來,竟然招招只求同歸於盡。
“叮!叮!叮”片刻間,蕭徑亭已經格開十數劍,震得整只手臂發麻,胸口一陣憋悶,竟是連喘息都有些困難。
而關岐軒手上的那支斷劍早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握劍的右手也血肉模糊,卻是虎口被震碎了。
關岐軒退後一步,嘴唇一陣顫抖,胸口一陣起伏。“噗!”一團血霧飛噴而出,接著又連嘔幾口鮮血。
“小心!”
卻是夢君奴與宴孤衡齊齊嚷道。
蕭徑亭只覺眼前閃過一道妖異的光芒,卻是從關岐軒那雙血紅眼睛爆出的,他蒼白的臉上也浮上一絲陀紅。
“嘶!”
關岐軒身軀血光迸現,身子化作一道詭異的影子朝蕭徑亭涌來,那支斷劍卻是冒著烏黑的冷芒,隱藏在關歧軒的身影中,竟是極不顯眼,若隱若現地朝蕭徑亭的心髒刺來。
“滋!”
蕭徑亭長劍橫起,迎向刺來的斷劍,不料那斷劍卻是貼磨著長劍劍刃疾疾而上。
在黑暗中爆出一串串火花,那金屬摩擦聲尖銳得讓人忍不住要掩住耳朵。
蕭徑亭眼前一亮,發現在火花的光芒下,關岐軒眼中爆起一陣瘋狂和嗜血的光芒。
忽地小腹一寒,一支冒著藍芒的細劍,鬼魅一般的速度直直扎向小腹,那來勢驟急得蕭徑亭便是躲開的機會也沒有。
“叮!”
一道白光沒入眼前這個發狂人的身軀,卻是夢君奴射來的暗器,但也只讓關歧軒一陣顫抖。
蕭徑亭目中爆亮,腿不彎,足不點,整個身軀直挺挺爆退飛出半丈。
落地時,腳下一陣踉蹌,腹中一麻,接著一寒,確終是被關岐軒那支沾了劇毒的細劍劃破了。
“莫非這關歧軒練的是什麼妖邪的功夫不成,不然這一爆起這麼這般厲害!”
蕭徑亭飛快點住小腹幾處穴道,不讓毒血蔓延。
運起真氣一聲大喝:“你兒子關索寒沒有死!”
關岐軒聞之,目中一亮,接著身軀一陣哆嗦,卻是真正癱倒在地,人事不省。
蕭徑亭屈指彈出,手上頓時飛出幾顆細物,卻是封住了關岐軒的幾處穴道。
從懷中掏出幾只瓷瓶,倒出幾顆藥丸放入口中吞下,勉強止住了毒勢的擴散。
微微平息洶涌的血氣,便朝關岐軒癱到處走去。
“嗖!嗖!嗖!”一連串銳物劃空聲,接著昏暗的天空一亮。蕭徑亭轉眼望去,卻是無數支火箭拖著長長的火光朝船上飛來。
“嘟!嘟!嘟!”
火箭轉眼釘在這艘破船上,也帶起一串慘厲的號叫,卻是射進的船艙,帶走了數人的性命。
船上頓時亂成一鍋粥,哭叫聲、慘號聲以及大火燒起的噼里啪啦聲,響成一團。
數十人紛紛跑上甲板,躍身跳入河中。
“我道夢君奴怎麼也不過來幫忙!”
蕭徑亭瞥了一眼地上的關岐軒,一把抓起委頓在地的宴孤衡,放到一處箭矢射不到的地方。
穿過慌亂的人群,急急跑到船尾。
“颼!颼颼!”
數支羽箭劃著空氣,朝蕭徑亭面門刺來,蕭徑亭面色一肅,左手閃電般擊出,一陣手舞,手中頓時多了幾支箭杆。
接著眼前冒起一團團血霧,接著一連串慘叫聲不絕於耳,無數的箭矢卻是帶走了船上慌亂人群的生命。
“快過來幫忙!”
夢君奴一眼瞥到過來的蕭徑亭,美目一亮道:“幫我擋住這些飛箭!”
自己卻是如同花叢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一把抓起兩三人朝河中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