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夕一聲尖喝,卻是不再逃竄。猛地轉過身子,舉起長劍便要朝簫徑亭反擊,手中利劍如同暴風驟雨一般朝簫徑亭全上上下點去。
看到方劍夕長劍刺來,簫徑亭身軀飛快爆退。
手中長劍輕輕一點,劍尖頓時絲絲作響。
一道道劍氣激射而出,一直將方劍夕身上衣衫擊個粉碎。
頭上束發的金冠,也被簫徑亭射出的劍氣彈射裂開,掉在地上。
披頭散發的方劍夕,陪著雪白俊美的面孔,紅色的眼珠子顯得尤其亮碩,整個氣息顯得詭異而又妖氣。
看到簫徑亭退開,方劍夕尖聲大喝,如同瘋狂了一般。手中的長劍更加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一層層卷著塵土朝簫徑亭壓來。
簫徑亭飛快後退的身軀忽然止住,目光落在方劍夕刺出的斑駁劍影上。手指緩緩伸出,接著猛地一夾。
頓時,方劍夕所有的攻勢停止。簫徑亭手腕一轉。
“叮!”頓時,方劍夕手中的寶劍裂成粉碎,正在方劍夕瘋狂錯愕間。天劍谷四位絕頂高手已經衝到戰圈內,便要去將方劍夕搶回去。
簫徑亭右腳對著方劍夕胸口猛地踢出,直將方劍夕身軀踢上半空。
接著,簫徑亭腳下一點。身軀騰空而起,追上方劍夕的身軀,手中長劍飛快朝方劍夕身軀劈去。
“嘶!嘶!”簫徑亭手中的長劍化成一團光影,空中的血雨迷漫,頓時將下面的地面都染成了紅色。
“四十五劍,四十六,四十七”簫徑亭嘴里微笑,雪白的長袍啪啪作響,一點也不讓血雨沾到。
四名天劍谷的高手腳下一點。騰空而起。
這下他們不過來搶方劍夕了,四支長劍撕開空氣,朝簫徑亭全身上下刺去。
簫徑亭身軀墮下,四支長劍同時插進簫徑亭的身軀。
下面眾人頓時一聲驚呼,連呼吸也忘記了。
簫徑亭微微一笑,原來卻是將四支長劍夾在了雙邊地腋下。接著用力一抖。四支長劍頓時斷裂。
簫徑亭雙臂張開,那四支短劍頓時飄在空中。簫徑亭長劍對著四支斷劍用力一拍。
“嗖!”四支斷劍化作四道流星。猛地扎進了方劍夕的胸前,將方劍夕的身體刺個對穿。
方劍夕的身軀彷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到一般,一陣顫抖後。接著怦的一聲掉在地上。
“怦!”
一陣塵土迷茫起,方劍夕落在地上地身軀已經是血肉模糊,胸口血若泉涌,嘴角鮮血怎麼也止不住。
全身猛地躊躇,手指用盡最後的力氣指著簫徑亭,冷冷一笑道:“簫徑亭。你別得意!你地妍兒,在宮中!完了!”
說完後,方劍夕身軀一軟,便癱在地上,雙眼禁閉,口鼻便再也沒有呼吸。
“呼!”頓時,方劍夕帶來的上萬大軍。齊齊後退一步,面目中充滿了驚惶。
“萬歲!”簫徑亭身後數千軍馬,先是安靜站立。接著猛地舉起兵器,大聲吼叫出來的歡呼,如同海嘯一般迭起不絕。
“萬歲!”
“殿下萬歲!”
“顯碧萬歲!”
簫徑亭落地後,天劍谷的四位高手已經將方劍夕的屍體搶了回去,飛身爆退數十丈。
“四位師叔,我們可要繼續動手嗎?!”簫徑亭看完四位天劍谷四位高手後,同時望向對面的左師伯。
左師伯目光呆滯,落在方劍夕血肉模糊的身軀,卻是彷佛沒有聽到簫徑亭的聲音一般。
“住手!”忽然,簫徑亭一聲厲喝。
接著,身軀如同離弦地箭一般,朝任氏衝去。
“咻!”只看到任氏手中甩出一支火箭,那火箭帶著藍色的火光,朝天空衝去。
天劍谷四位高手看到簫徑亭衝來,頓時站成一排,形成一道如同高山一般的屏障,攔住簫徑亭的去路,攔在簫徑亭和任氏的中間。
“喝!”簫徑亭手掌對著地面猛地擊出,卷起一團土塊。接著拳頭猛地朝土塊擊出。
土塊化作無數粉末,直朝任氏飛去。
“噗!”任氏的身軀,彷佛被狂風狠狠卷起,接著拼命甩在地上。一陣抽搐後,紫紅色的鮮血頓時從口鼻和耳朵洶涌而出。
看著飛上天空地火箭,簫徑亭手中長劍狠狠朝天空擲去。
“嗖!”長劍緊緊跟在火箭後面,大約在八丈左右的高空,長劍將火箭從中間劈開,藍色的火光頓時熄滅。
“來不及了!”任氏雖然口鼻冒血,但是依舊尖利地冷笑著,一邊笑一邊叫道:“來不及了!信號箭已經發出去了,妍兒死定了!哈哈”
“咻!”果然,在前面十幾里左右處,一道藍色的火箭射上了天空。
緊接著,再前面二十幾里處,又一道火箭升上天空。
一支支火箭,如同接力一般,相隔片刻功夫紛紛升上天空。
就這樣,信號飛快地朝西邊的長安傳去。
簫徑亭猛地轉身,仗起手中長劍。足下一點,猛地衝向任氏,便要將她撕成粉碎。
不料,閃過一道影子,將任氏接了過去,然後站在簫徑亭面前。
簫徑亭看清楚那人了,正是剛剛在地上怦怦直跳的六奴。
只見到他將七竅流血的任氏抱在懷中,輕輕擦拭著任氏臉蛋上的鮮血。
臉上充滿了柔情和溫馨,卻是簫徑亭和六奴認識以來,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蕭!你要殺她。就連我一起殺了吧!”六奴沒有看簫徑亭,依舊盯著任氏面孔,淡淡說道。
簫徑亭長長吸了一口氣,猛地一甩長劍到身後。
轉過身軀,目光盯著長安的方向!腳下一點,飛快朝西邊奔去。
接著。將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一串口哨。
“嘶!”那匹雪白的駿馬。正在和夢君奴親近,此時聽到簫徑亭地口哨後,蹭了蹭夢君奴的臉蛋後,便飛快地朝簫徑亭奔馳而來。
簫徑亭飛快躍上雪白的駿馬,對著蘇莞芷道:“莞芷,撤退到北邊夏州調整,我馬上趕去長安!”
說罷,簫徑亭便騎著白馬飛快朝西邊奔馳而去。
“哥哥。我跟著你去!”夢君奴從人群衝出來,便要躍上簫徑亭的白馬。
“奴兒!你先和唐宗主一起帶著諸位江湖弟兄去夏州,然後馬上南下長安,和我匯合!還有,看好那個最會闖禍的歸芩勺,要是她硬要偷偷逃走,就將她穴道點住!”
簫徑亭飛快跑到了夢君奴和唐綽兮面前。
目光落在怦怦直跳的任夜曉三人。
簫徑亭稍稍放慢了速度,伸出手指輕輕朝任夜曉臉蛋撫摸去。
“噗!”沒有等到簫徑亭手碰到任夜曉地臉蛋,任夜曉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嘴角噴出一口紫紅色的鮮血。
簫徑亭飛快收回手掌,輕輕嘆息一口。一夾馬腹,便朝西邊飛馳而去。
而對面地方劍夕上萬大軍,也轉身朝東邊的翼州府緩緩撤退。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亮得發白的陽光從人群中,射進了方劍夕的面孔上!
頓時,將方劍夕臉上詭計得逞的冷笑無限升華!
方劍夕所騎的雪兒,是一匹真正的千里馬。
一路上,不用簫徑亭任何的催促,雙腿生風一般,朝西邊長安撒蹄狂奔。
一路上,簫徑亭仗著手中地長劍!衝過三府八縣,殺死攔路敵將九名,從數萬大軍中橫穿而出,用了足足一個白天,便趕到了長安城下。
在路上,簫徑亭一開始還能夠看到不住升起的藍色火箭,一支支地靠近長安!但是跑出了幾十里後,再也看不見藍色的火箭了。
因為,就算雪兒的速度再快,也追不上片刻數十里的騰空火箭。
來到長安後,已經是天黑了。長安城,在夜幕下,彷佛是一個顫抖的巨大怪獸一般。
因為,此時的整個長安城,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十三道城門口外面,到處都是一眼望不到邊際地方家大軍。
旌旗招展,殺氣衝天!宏偉的長安城,彷佛隨時都會碎裂一般。
簫徑亭站在長安城北邊的山頂上!從這里看去,整個長安城都在眼睛底下!
先掃了一眼城外黑壓壓的大軍,簫徑亭目光落在長安城里面。
現在,雖然剛剛天黑。
但是整個巨大的長安城,已經沒有了任何繁華都市的影子!
寬闊的街道上,幾乎沒有一個老百姓,來往的都是穿著甲胄的將士。
而街道兩邊的房子,此時也黑暗一片,沒有任何燈火。
不過,長安城也不是全部一片黑暗。在最中間處,此時正燈火通明。在燈光的印襯下,簫徑亭看清楚了巍峨的宮殿,廣闊威嚴的廣場。
那里,就是大武的權力中心——皇宮!
“雪兒!你就在這里呆著,不要亂跑啊!”簫徑亭輕輕拍了一下白馬兒,輕輕說道。
白馬此時正在啃邊上的樹葉,聽到簫徑亭的話後,不由張開嘴巴。輕輕將簫徑亭的手咬緊嘴里,表示依依不舍。
簫徑亭滿臉地無奈,蹭了蹭馬臉後。將手掌從馬嘴里面伸出,只看到上面盡是嚼碎的樹葉。
簫徑亭掏出手絹,擦掉了手上的碎葉後。輕輕惱了雪兒一眼,腳下一點。身軀便躍上樹梢上。
接著,簫徑亭的身軀便化作一道連串的影子。如同一道輕煙一般。從山頂上飄落。
僅僅一盞茶功夫後,簫徑亭便已經到了山腳!眼前便是高大的城牆,因為此處偏僻。所以城牆上,只有數十個兵丁在來回巡邏。
簫徑亭微微一笑,躍上靠近城牆最高大地一棵樹上。接著,腳下在樹枝一踩。整個身軀頓時朝城牆上彈去。
輕飄飄落在城牆上,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簫徑亭正要躍下城牆,忽然發現身後有沙沙的響動。轉過頭一看。只看到一道雪白地影子朝山腳衝來。
看清楚後,簫徑亭頓時一陣無奈。因為剛才雪兒正答應得好好的,要乖乖呆在山頂上的,不料此時卻不聽話,尾隨著簫徑亭便跟了上來。
“誰!”雪兒雖然厲害,但是下山的聲音還是驚動了這般巡邏的將士。
簫徑亭無法,卷起袖子。飛快地朝走過來的幾個兵丁甩去。
頓時,那幾個兵丁無聲無息昏倒。簫徑亭沒有做停留,身軀化作一道飛快漂移的影子,瞬間功夫便點到了這里所有的數十個巡邏士兵。
等到簫徑亭全部搞定後,雪兒也已經衝到了山腳下。
“嗖!”
原來這里雖然偏僻,但是方召疾也並沒有落下這里。
派了幾個士兵在這里地山坡上埋伏監視這邊的情況,此時聽到雪兒衝下來的聲音,便拉弓射箭。
簫徑亭一把將十幾支箭同時抓在手中,然後飛快躍到那些方家士兵的埋伏處。
對著那些士兵的頭頂踩了幾十腳,那些人沒有來得及出聲,便已經死去。
一人一馬來到城牆上!簫徑亭望著高大的城牆,轉頭無奈地朝雪兒望來,低聲道:“我讓你在山頂上呆著,怎麼不聽話!”
雪兒不好意思磨蹭了簫徑亭一下,眼睛卻是望著地面。
“哦!我倒忘記了,你是一個小姑娘,讓你一個人呆在那山頂上,會害怕的!”
簫徑亭笑著說道,接著一指城牆道:“這麼高,你怎麼上去?!”
雪兒前腿跪下,趴在地上!
“你讓我趴下,背著你躍上城牆?!”簫徑亭頓時驚駭,無奈問道。
雪兒大言不慚地點了點頭,接著站起身軀。
簫徑亭一甩過頭,表示對雪兒這個主意地荒唐。
對著馬背拍了一計後,一把抓住馬鞍。
腳下一點,身軀騰空而起,將雪兒巨大的身軀也提著升空。
接著,簫徑亭落回地上,手掌在雪兒的馬肚子底下輕輕一托。
白馬頓時彷佛一只紙鴦一般,朝高大的城牆頂上飛去。但是前腳都還沒有搭在城牆上,上升的勢頭盡了,白馬四腿一陣亂踢,便要掉下來。
簫徑亭躍起身軀後,手掌在韁繩上一提,便將白馬拉到城牆上。
上了城牆後,白馬正喘息著,顯然對剛才的情景還心有余悸。
看了一眼城牆下的地面,雪兒雙腿不由有些發軟。
轉頭朝簫徑亭望來,彷佛詢問應該怎麼下去。
不料,簫徑亭此時竟然騎上了它的身體。
雪兒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下面。接著一閉眼睛,便朝下面衝去。
不料落地後,並沒有多大衝力,反而還有一股向上提的力道。
睜開眼睛確定已經落地後,馬背上的簫徑亭已經換好了衣衫,打扮成為城牆上面的一個將士小頭目。
“站住!”
簫徑亭騎馬一直飛奔到了皇宮大門口,惹得宮門的數百守衛大驚,彎弓搭箭,對准簫徑亭道:“你吃了豹子膽拉,剛騎馬到宮門,死了也是白死!還不趕緊下馬!”
那守衛雖然語氣嚴厲,但是簫徑亭還是聽出了里面的關護。因為來宮門不下馬。他們完全可以格殺勿論。
簫徑亭從馬上下來,看了一眼禁閉的宮門。
那守衛首領看到簫徑亭下馬後,手臂一揮,讓手下將弓箭撤下。然後走上前來,道:“這位弟兄,可有什麼事情?竟然敢闖宮門?”
簫徑亭看了一眼守衛首領。腳下一點,便躍上了宮牆。落在了皇宮的里面。
守衛首領便彷佛看到鬼一般,足足好久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宮門外的雪白馬兒,心里琢磨著馬兒或許不能當成從犯抓起來。
“有刺客!”守衛首領一聲大喝,先是一陣安靜,接著無數道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嘎吱!”宮門頓時大開,剛剛進去的簫徑亭走了出來。
白馬兒歡快長嘶一聲,也衝進了宮門。簫徑亭一躍上馬,頓時朝皇宮深處飛馳而去。
安靜地皇宮中。馬蹄敲打石板的聲音,顯得尤其的響亮而又急促。
“有刺客!有刺客!”一陣驚呼後,無數火把亮起。
頓時,數千個帶刀侍衛朝紛紛朝這邊衝來,四面八方地蟲衝在簫徑亭面前,想要攔住他的去路。
簫徑亭一把搶過兩支長槍,看到前面圍堵的侍衛越來越多。然後。還有無數侍衛,紛紛朝一處宮殿跑去,想必是去保護重要的人物。
長槍對准前面圍堵地侍衛,猛地伸出。雙腿一夾,白馬兒飛快地奔馳而過。那長槍在前面頓時殺出一條空路。
雖然,只要長槍經過之處,路上的侍衛紛紛倒在兩邊。
但是一點血跡也沒有,因為長槍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任何傷口,剛剛觸碰到侍衛地身體,槍身一抖,便彷佛有巨大的力道傳來,那些侍衛的身體便被擊飛出去。
看到簫徑亭在數千侍衛中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在外面指揮的一名武官頓時大喝一聲道:“侍衛退開,弓箭手准備!”
頓時,在路上圍堵的侍衛飛快朝兩邊退開。
“放箭!”武官一聲令下,無數羽箭如同蝗蟲朝簫徑亭射來。
簫徑亭長槍一抖,槍影彷佛在兩邊豎起一道屏障。那些箭射在簫徑亭兩邊三尺處,便紛紛落下。
道路兩邊的武官和侍衛,頓時驚得嘴巴也合攏不上。
而兩邊的數百弓箭手,也忘記了射箭,直朝指揮武官望來。
就這樣,簫徑亭穿過了兩重宮殿,來到了一個小廣場面前。雖然整個廣場的四周,足足唯有數千侍衛,但是簫徑亭彷佛當他們沒有存在一般。
拉轉馬頭,在官場中間繞了一個圈子,簫徑亭目光朝四處地宮殿望去,尋找那處是後宮,哪處是妍兒所住的地方。
最後,目光盯在眼前的宮殿的一個閣樓上。里面正亮著燈火,閣樓的窗戶打開,正有一個女子朝這邊望來。
美麗的臉上,說不出是恐懼還是驚駭,又或者是崇敬和仰慕。
看到簫徑亭的目光盯向那窗口,一侍衛頭子頓時大驚,朝窗戶上那美麗女子大聲呼道:“公主,快進去!快進去!”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簫徑亭地身軀已經在馬背上騰空而起,朝小閣樓上飛去。
“射箭!”
“保護公主!”一陣呼喝後,無數羽箭朝空中的簫徑亭射來,另外一群侍衛朝閣樓里面衝去。
簫徑亭望著朝自己身後射來的羽箭,腳尖在一支箭矢上輕輕一點,身軀如同紙鴦一般飄進了閣樓的窗戶內。
“啊!”沒有等到那女孩目中的表情完全表現出來,便被簫徑亭一把露出小蠻腰,接著躍出窗戶,朝廣場中間的白馬兒衝來。
“小公主,帶我去見妍兒!”在空中,簫徑亭小公主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