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物理老師把沈聽溫叫走了。
沈聽溫這種學生還是值得好好引導教育下的,他的成材概率在整個學校是最高的,任何一位老師都會傾向於大概率事件。
周水絨剛回班上趴一會兒,補補神,外邊一陣喧嘩,擾了她的夢。
趙孤晴給沈聽溫親手做的那個手機殼不知道怎麼到了李滾手里,李滾到理科班這邊來找人,被祝加夷看到了,拉住他不讓走了,非要他說清楚怎麼回事。
李滾眼通紅,他那個走火入魔的勁兒又上來了,拳頭攥得緊,嘴抿成一條线,要殺人似的。
趙孤晴覺得也沒什麼事兒,要不就算了,祝加夷也覺得這點事兒不至於,但已經被架到一定份兒上了,她只能硬著頭皮剛下去,拉了拉趙孤晴的手,是個寬慰的意思。
然後對李滾說:“說啊,這手機殼你哪兒來的?哦,不對,我問錯了,應該是,你從哪兒偷來的?沒看見這殼上還寫著字嗎?”
看熱鬧的越來越多,聲兒也越來越大,周水絨拿書蓋住了腦袋。
沈聽溫回來看到門前堵了一堆人,再看看趴在桌上睡覺的周水絨輾轉反側,揚了下手,說:“要吵操場上吵,別在這兒叫喚。”
人群散了。
看熱鬧的一走,就剩主人公了。
沒人架著祝加夷了,她軟了下來,問李滾:“你倒是說話啊,這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李滾什麼也沒說,把手機殼扒下來,擱在了窗台上,下樓了。
祝加夷呼口氣,腦海還是李滾剛才的表情,她問趙孤晴:“我是不是過分了?”
趙孤晴點頭:“有一點。”
“算了,反正罵也罵了,收是收不回來了。”
趙孤晴拿上手機殼,挽著她回班:“你以後別這麼衝動了,你不是老說你是唯我主義嗎?唯我主義大忌,寧作惡一事,不說惡一句,雖然沒道理吧,但嘴造成的傷,不太好愈合。”
祝加夷知道了:“好了。”
倆人回到班上,趙孤晴拿出那個她親手做的手機殼,還有沈聽溫名字的縮寫,剛做好的時候她覺得挺好看的,現在一看做工好差,顏色也沒選好。
不知道這麼粗制濫造的一個東西,李滾要它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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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前最後一節物理課,沈聽溫寫了個紙條傳給周水絨。
周水絨看都沒看直接扔了。
沈聽溫又傳了第二個,周水絨直接舉手,說:“老師,沈聽溫總給我傳紙條,影響我學習。”
老師看了沈聽溫一眼,把書放下,說:“把紙條拿過來。”
周水絨把紙條交到了講台。
老師打開一看,皺起眉:“你們倆給我出去!”
周水絨當下就猜到那紙條寫什麼了,應該是陷害她了。可以,沈聽溫,腦袋轉的夠快,知道自己要死了也不忘拉個墊背的。
兩個人又站在熟悉的位置,沈聽溫問她:“你不好奇我寫了什麼嗎?”
“你能寫什麼好東西?”
沈聽溫出來時把書拿出來了,說:“你卷子我看了,你有一部分知識沒鞏固,所以在那個知識點基礎上的公式你都記不住,這節課講得是這幾個公式基礎上的內容,你前邊都不會,聽也白聽。”
“所以呢?”周水絨看著他。
沈聽溫打開書,放在窗台上:“所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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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響了,周水絨也把公式記住了。
沈聽溫還給她舉例子,一筆一劃在本上給她舉一反三,沒再說廢話,除了用咽立爽這個准渣男行為,也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
周水絨以前總被邀請去一些Homeparty,那些租車去混酒喝的偽二代都會准備很多口味的含片,就為了湊到女孩兒嘴邊說話的時候吐氣如蘭。
沈聽溫不愧是有條花臂的狗東西,什麼都知道啊,估計早被人開了吧?
想到這兒,周水絨微怔,質疑起自己,她在想什麼?他是不是雛干她什麼事?她是不是管多了?
沈聽溫不白教,看她會了,就把手機放在她書上了。
周水絨就知道他這種跟陀螺似的腦袋,沒不轉的時候,但她也不蠢,既然他水平這麼高,授課的活兒這麼好,不用白不用:“把你加回來可以,以後這些我弄不懂的題……”
“我全包。”
周水絨把筆扔在他面前:“立個字據。”
沈聽溫翻開筆記本,翻開空白的一頁,寫上:沈聽溫將全權負責周水絨人生所有的難題,只要她需要,他就無條件為她。
周水絨看完覺得怪怪的:“你這個,人生所有的難題,是不是概括的有點廣?”
“廣還不好?你占了我多大便宜。”
周水絨瞥他:“你爹不稀罕。”
沈聽溫著急讓她加好友:“你不稀罕,我稀罕,快加回來吧。”
周水絨不情不願地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剛同意就後悔了,她覺得這件事上,她完全是被牽著鼻子走了。這雜種,晦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