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是在一周前的半夜里,偷襲我的幾個黑社會,當時都蒙著臉,我一個也沒認出來。
在遭到偷襲之前已預感到了,“佳園新村”成了我的是非之地,因此莫名遭到了黑社會的群毆、威脅,肯定是跟前面在“佳園新村”遇到的人和事有關。
於是遭偷襲的第二天晚上,我偷偷來了“佳園新村”暗查线索,看到了十余年前坑得我被大學開除的姚鵬,跟王大兵、吳丹紅、周曉童這三個黑老大,親熱地在“佳園新村”外的一家韓都燒烤喝酒。
根據這一發現我自是很容易就推斷到,偷襲我的那幾個黑社會,十有八九是王、吳、周的手下,如果是這樣的話,必然跟這個姚鵬有關,因為此前我跟王、吳、周三人沒什麼仇怨。
只是推斷並不能確定,本著有棗沒棗打一杆子試試的策略,七月十五“鬼節”的那天晚上,我嚇唬了王、吳、周三人一番,並趁機順走了這仨黑老大的三個手包。
冤枉了好人咋辦啊?
嗨,就是搞錯了,冤枉的也不是好人嘛。
第一杆子已經打完了,是不是打錯了人尚不確定,但棗確實是打下來了,今天半夜里我又潛伏進了“佳園新村”,是來撿那天打下來的“棗”的。
王大兵的手包里,裝了一支法國造短步槍,這仨黑老大的三個包里都有不少錢,當時情況特殊不便細翻也不便帶走,我是三個手包就地埋了起來。
菜刀都實名制了,從黑社會手里搶支槍,當然是不能拿回家玩去,可黑社會的錢也是錢嘛,既然搶了不要白不要。
翻牆跳進了“佳園新村”,假裝是住在這個小區的,我嗑著“狗蝦花生米”,哼著歌溜達著走向了埋包的地方。
走到了一條林間石板路,聽到背後有細微的響動,扭頭一看,嗖地跑開了一條小黑影,沒有看清楚是什麼,但應該是一只流浪貓。
貓都對魚腥味都很敏感,我邊走邊嗑著“狗蝦花生米”,一只流浪貓聞到味跟在了後面,撿吃著我扔在地上的蝦皮。
“唉,這年頭流浪貓在城里混,估計是比我還不容易!行啦,你也別撿我吃剩下的皮了,我分給你點吃吧!”
我抓了兩把狗蝦放到了地上,跑開的流浪貓沒有馬上過來吃,但應該是沒跑遠躲在了附近,我指了指手里的牛皮紙袋,表示是從我正吃著的河蝦里抓出來的,隨後繼續走向了埋包的地方。
我找到了地方挖出埋的三個手包,翻出里面的錢和一塊手表,錢挺多、表挺沉,沒顧得上仔細看,急忙都揣到了兜里,迅速又埋上了三個手包。
剩下的東西也不想回來拿了,我埋完了使勁踩了踩,哈著腰快速跑出了一段距離。
見路邊有張休閒長椅,附近沒有路燈光线較暗,剛才把挺多的錢胡亂塞到了三個兜里,還得要翻牆跳出小區,我坐到長椅上掏出錢捋了起來,准備整理好了牆在翻牆離開。
我整理好了錢塞到了一個褲兜里,看了看那塊挺沉的表,沒認出來是什麼牌子,看到時間正好是午夜12點。
把表揣到了另一側的褲兜里,我正要從長椅上站起來,見面前幾十米遠處的一棟樓,底層的一排車庫,有一間門大開著,且車庫里面大亮著燈。
剛才坐到這張長椅上時,連前面有一棟樓都沒注意到,更沒注意到有一間亮著燈的車庫,我連忙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朝這間亮著燈的車庫內望了一眼,嚇得頓時冒出了一頭冷汗。
車庫里面席地坐著了一個女人,低著頭長發垂下來擋住了臉,不由地讓人想起了貞子姐。
不過仗著膽子仔細一看,我馬上就不害怕了,因為坐在車庫里面的女人,是我的那位來自韓國的美媽學姐,全慧美。
我的這位慧美姐,大半夜的坐在了車庫里,我看清了是她不害怕了,隨即又覺得頗為奇怪。不由自主地急忙跑了過去。
“姐,你遇上啥愁事了,大半夜的,咋一個人坐車庫里了?”
“媽呀,你嚇死我啦!”
見我突然出現在了她面前,全慧美一激靈從地上竄了起來,拍打著胸脯吃驚地問道:“哥們兒,深更半夜的,你咋跑這來了?”
我只好是信口胡編道:“啊,那天我好像告訴你了吧,我在這片住了十來年了,最近開了個小飯館,今晚是來你家在的小區,給人家送外賣來了,往外走看你坐車庫里呢,我趕緊就過來了。”
“哦,我說那天你咋蹬個三輪車呢!”
全慧美琢磨著衝我點了點頭,又做了個無奈的表情說:“那天我好像也告訴你了吧,我和你姐夫三年前又來了中國,我是在咱大學當的老師。以前我和你姐夫是租房子住的,今年新學期開學前,咱大學不是搬這片來了嘛,我和你姐夫就來這個小區買了套房子。房子買了,車庫也買了,本來車提前就定了,可因為前段天津大爆炸的事,車被燒了一時到不了。咱大學還沒開學呢,但快開學了,我已經上班了,天天都得打車。”
指了指裝修得很高檔精美,卻是空蕩蕩的車庫,全慧美無奈地苦笑了一下。
“今晚我跟你姐夫,跟幾個韓國老鄉聚會去了,吃完飯你姐夫,跟他們打牌去了,晚上不回來了,我打車回來了,家里的鑰匙了在你姐夫身上,我回來時候忘了跟他要了。前幾天才裝修的車庫,車庫的鑰匙,我倒是帶在身上了。”
指了指地上的兩本時裝雜事,“我只好暫時進了車庫,給你姐夫打電話,他手機關機了,好像是沒電了吧,我還不知道他喝完酒去哪打牌了,所以我坐車庫里正發愁呢……”
這位韓國美媽比我還是個吃貨,說話間聞到了“狗蝦花生米”的香味,抓過去我手里的牛皮紙袋,“嗯,哥們兒,這是啥?”
說著捏出一只蝦放到嘴里,嚼了幾下馬上又抓出來了一把,“哇,味兒太好了,不像是小龍蝦,有點像魷魚絲,但也不是魷魚……”
上一次重逢見面時太匆忙了,沒顧得聊十余年未見面的彼此情況,我先告訴了這位韓國美媽,什麼是“狗蝦花生米”,隨後把離開大學後十余年里的事件,簡單地給全慧美介紹了一遍。
如實說了離開大學後混得很慘淡,也說了最近開了家“清河魚館”的事,但並沒有說中間混過黑社會的事,更不會提兩天前用“鬼火”燒黑社會的事。
吃著“狗蝦花生米”,全慧美把她這十余年的情況,也簡單地給我介紹了一遍。
最後吧嗒了幾下嘴說:“哥們兒,你做的這個『狗蝦花生米』,太好吃了,別的菜肯定做的也好吃,明後天有空了,我得帶著你姐夫,去你開的飯館好好搓一頓去!”
衝我壞笑著一咧嘴,“嘿,今晚這個勁兒趕的,那天跟你見完面後的這一周多,你姐夫天天在家了,好不容易你姐夫今晚不在家,還忘了帶鑰匙進不去家了。”
“唉,真是外國來的,太不了解我們中國了,鑰匙沒帶,你找開鎖的就行了唄,三十塊錢就能解決的問題,至於愁成那樣兒嘛!”
我在心里面嘀咕著,衝全慧美笑著點了點頭說:“這麼點小事兒啊!姐,你不用發愁,我幫你開門去!”
“哇塞,哥們兒!你還有這本事啊?真去要曹縣刺殺過三胖兒啊?還是別干了吧,三胖兒又鬧了一場,不又認慫了嘛!”
“剛才不跟你說了嘛,當年我提前『畢業』了後,進了工廠上班,拜了位八級鉗工的師傅,開鎖也就順帶學會了……”
我說著不由地打量向了全慧美,見她下身穿了一條黑色的緊腿七分褲,腳上穿了一雙黑色的韓版高跟鞋,本來就是誘惑至極的一雙大長腿,在燈光下看上去顯得更加誘惑了,見此我馬上又壞笑了著說:“不過吧,姐,大半夜的,我不能白幫你開門吧!”
“干什麼,你還要趁機,強奸良家婦女啊!”全慧美故作出驚恐害怕的表情,從挎包里掏出遙控鑰匙按了一下,車庫的門緩緩地降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