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虎和小潔的婚姻終於走到了盡頭。
在一場緊接著一場的針鋒相對的矛盾之後,離婚已是最佳選擇。
曉虎可以忍受小潔出軌一次,卻不能忍受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這會讓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笨蛋,長期被人蒙在鼓里不說,還在用自己辛苦打拼來的工資供養著那對奸夫淫婦。
每一幀照相,都像一把把尖刀,刺進他的心里,讓他瘋狂。
他太熟悉自己妻子的身體了,當初他們還在學校里四處求歡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小潔只要心血來潮,身體被人一摸,乳頭就會堅挺起來,像墨韻般的乳暈也會漸漸擴張。可是這種情況,曉虎已經很久都沒有再見到了。
他以為這是老夫老妻之間,激情淡化所致,可誰曾想,小潔在外面已經有了男人。
不堪入目!
曉虎在事後形容那些照片,只用了這四個字。
小潔無論是婚前還是婚後,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座冰山,雖然有的時候也會融化,可還是高高在上的女神,讓曉虎只剩下仰視的份。
可是,在阿貴面前,小潔竟變得連曉虎都快要不認識了。
這完全是一個蕩婦所為……不,就像是五十塊錢的廉價妓女,可能也干不出那麼不齒的事!
在小潔幾乎已經刪得徹底的手機中,曉虎又翻出了另外一張照片,那是她挺著大肚子的時候,正在拼命地為阿貴口交。
不得不承認,阿貴的肉棒確實很粗壯,就像一條蟒蛇。
這一點,至少小潔沒有說謊。肉棒深入到小潔的嘴里,幾乎讓她的喉嚨都脹了起來。
對比自己和阿貴之間的遭遇,曉虎忽然發現,自己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笑話。
在下定決心的前一天晚上,曉虎給阿偉打了個電話。
這種時候,他唯一能夠想得到傾吐的對象,只有阿偉。
這不僅是因為他們之間曾是同一個籃球隊,同一個寢室的密友,更是他和小潔從陌生到熟悉,再到結合這一漫長過程的見證者。
阿偉的聲音聽起來滄桑了許多,或許他在老家過得也不怎麼樣。
正如小美說的,他是個好人,但只適合當朋友,不適合當戀人。
往往是這樣的人,卻得不到最好的歸宿。
阿偉安靜得聽著曉虎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說了一遍,嘆息了一聲說,虎子哥,其實我早就已經提醒過你了,要防著嫂子一些。
他和小美果然是最登對的,就連說出來的話都如出一轍。
曉虎說,阿偉,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你該教教我,應該怎麼辦?
阿偉說,你能忍得下這件事嗎?
不能!
當然不能!
如果可以,曉虎也就不會打這個電話了。
只不過,這是一個重要的決定,就算他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但還需要一個堅定的支持者。
阿偉無疑是最佳的人選,雖然遠在天邊,但只要能給曉虎聲援,曉虎就會覺得安心一點。
阿偉又說,虎子哥,其實你也不必這樣,像你這種條件的人,隨便走到哪里,女孩子還不是會主動倒貼上門?哦,對了,小美最近怎麼樣?
她……還不錯,曉虎說。
他本來想說,要比曾經過得還要再好些,就是結了婚,覺得不適合,也離開了。
阿偉說,想不到,我們幾個人都會走到這一步。
靶慨了一會兒,曉虎掛斷了電話。
他拿著離婚協議書走進臥室,扔到了小潔跟前。
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對小潔這麼不客氣。
因為懷孕的緣故,小潔的身材看上去有些臃腫,挺著個大肚皮。
關於女人產後身材恢復這件事,曉虎和阿偉在少年懵懂時期曾經議論過,生而清瘦的女人,就算生他個十個八個,產後身材恢復也會很快。
至於那些生而豐滿的女人,一生孩子,就會走型成為大媽模樣。
很幸運,但也很不幸,小潔是屬於前者。
雖然小潔在這時看上去有些大腹便便,但除了腰身以外,其他的幾個部位還是保持著十分勻稱的狀態。
這本該是能讓曉虎慶幸的,可偏偏是這樣,她也成為了別人眼中的目標。
小潔抱著自己的肚子,嘟著嘴,目不轉睛地盯著掛在床對面的電視屏幕上。
臉上說不清的怒氣,還是委屈,但電視屏幕上正在播放著絮絮叨叨的廣告,平時她是最討厭看廣告的人,這時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是在發呆。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曉虎說,我已經想好了,我們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還是離婚吧。
小潔拿起離婚協議書看了看,表情並沒有太大的波瀾,低下頭說,好!
這樣的反應,倒有些出於曉虎的意料之外,甚至對他有些震動。
這麼多年的感情,只用了一個好字,就宣告徹底終結。
可是反過來想想,曉虎還能指望小潔怎麼樣呢?
哭喊著求他?
用溫情留住他?
不,不不,這只會讓曉虎感覺更加惡心。
或許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選擇。
曉虎說完,轉身就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說,今天晚上我就睡到客臥里去吧。
小潔是不會讓他在懷孕期間動她的身體的,與其兩個人同床異夢,倒不如分開睡,來得更加合適一些。
小潔說,你等等。
曉虎停下了腳步,問,你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小潔翻了翻離婚協議書,問,你把房產存款都留給我,你淨身出戶?
曉虎說,你現在懷孕,根本沒有收入可言,這是我最後能幫你的了。
還有,祝福你們!
客臥里的床雖然一直都鋪得平平整整,可是幾乎從沒有人來睡過。
上面也不知道是落了灰塵,還是床毯粗糙的緣故,曉虎躺上去的時候,感覺身下總有些窸窸窣窣的東西在硌著他。
但只要能離開小潔,再不舒服的床,他也得睡下去。
睡在小潔身邊的時候,曉虎總有些忍不住的衝動,想要去抱抱她,親親她,做一些親昵的舉動。
可是他剛剛聲色俱厲地提出過離婚,如果一旦服軟,他會成為一個更大的笑話,被小潔直接戳中軟肋。
第二天,民政局門口。
小美到得比曉虎和小潔兩個人都要早。
她是曉虎和小美兩個人同時約來的,畢竟作為離婚雙方的朋友,只要有她在,對兩個人都是一種安慰。
小美說,我可算是見證了你們二人的整個婚姻啊。
小潔的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得就像一潭死水。
看了看小美說,離婚是他提出來的。
曉虎不想爭辯,他和小潔之間已經爭過很多次,並沒有爭出什麼結果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承認也罷,不承認也罷,爭論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民政局辦理離婚的是一個穿著正裝,看上去有些老成沉穩的中年男人。
當曉虎和小潔把離婚協議書移到他面前的時候,大吃一驚。
他先看了看小潔的肚子,又不可置信地望著曉虎的臉,問,你確定你們要離婚?
我確定。曉虎說。
中年男人搖搖頭,又說,需不需要我去聯絡調解會的主任,來替你們調解糾紛?
不需要!曉虎和小潔異口同聲地說。
中年男人顯然沒有料到兩個人的意見如此一致,那起那份離婚協議書快速地瀏覽了一遍,說,其他的條款都沒有問題,男方願意淨身出戶,這在法律上也是允許的,只要雙方達成一致意見,我可以在上面為你們加蓋印章。
可是,還有一點,我看到女方肚子里已經懷上了孩子,那麼關於這個孩子的撫養權……
曉虎打斷了他的話,都是女方的。
中年男人說,那撫養費和探視權的問題……
曉虎說,我沒有撫養費,也不要探視權。
中年男人的目光閃了閃,好像在說,你這個大渣男。
但這話他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把目光轉向了小潔,問,你也沒有意見?
我沒有意見。小潔說。
中年男人搖了搖頭,嘟噥了一句,現在的年輕人,想法可真前衛。
然後收了二人的結婚證,轟轟兩記,把鋼印戳在了上面。
帶著紅斑的結婚證上,幾個大字清晰可見:此證已作廢。
然後,復印了幾份離婚協議書,男女雙方各簽署一份,民政局蓋章,三方都保留一份。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著正常程序走的,甚至比正常程序來得還要再簡便一些。
當辦理完所有的一切,曉虎和小潔在小美的陪伴下走出了民政局的大門。
“曉虎……”小潔說,“你現在打算住到哪里去?要不然,在找好房子已經,先住在家里吧?”
“不!”曉虎說,“我已經讓公司的HR為我安排了宿舍,我就在那里先將就著吧……”
兩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失落,誰也想不到,這麼多年的婚姻,結束的時候,也只是幾分鍾的事情。
可能,他們根本沒有做好准備,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地就辦好了。
曉虎說,小美,你就不用管我了,你好好陪陪小潔吧。
說完,登上了自己的汽車,揚長而去。
小美凝視著小潔,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卻也沒說什麼話。
小潔很快就從剛剛的惆悵中掙脫出來,問,小美,你下午有沒有事,陪我去做個產前檢查?
小美十分愕然,問,小美,你難道真的打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你也知道,阿貴那個人,可是個十足的混蛋啊!
難不成……你要和他在一起過日子?
小潔說,現在我也沒想好應該怎麼辦?
苞阿貴在一起的這段日子,對於小潔來說,其實都是迷惘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陷得這麼深,但總是感覺,和他在一起,有一種很久都沒有體驗過的緊張和刺激。
正如……當初她和曉虎一起,在學校內外留下交歡痕跡的時候。
曉虎或許已經疲憊了,但小潔總認為自己還是年輕的,她不想在那種千篇一律的生活里慢慢消沉了自己的志氣。
所以,她才會想盡鎊種辦法,離開這座曾經生她,養她的城市,來到偏遠的貧困地區支教。
自從在汽車里的那次瘋狂交歡之後,阿貴好像迷上了拍照,哪怕是在小潔上課授教的時候,也常常會發短信過來,提一些無理要求,讓小潔把自己的裸照發給他。
有了移動信號,這對整個村里的人來說,都是一件莫大的功勞,比起修建入村的公路,更加省時省力。
人們在贊美小潔是村莊里的再世觀音之時,小潔也對此感到不勝其煩。
阿貴的要求越來越過分,有的時候甚至會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親自找上門來,把小潔拉到學校後面的樹叢里干上一回。
全然不顧他們之間的奸情,隨時都有可能會被人撞破。
要說小潔對此煩惱,在完事之後的僥幸和歡喜,卻也是不可否認的。
她常常責怪阿貴,不要這麼蠻不講理,如果事情一旦暴露,她就再也無法在這里待下去了。
阿貴的理由也很充分,他說,我怕你像我前面那個婆娘一樣,一句話也沒留,就消失不見了。
小潔說,你別怕,只要我還在這里,我就一直都是你的。
但這遠遠安慰不了阿貴,他是個隨心所欲的人,只要想到了什麼,就會一直攫取追求,直到把對方榨干為止。
小潔感覺自己已經快被榨干了,每天長達幾個小時的交合,讓她連上課都開始無精打采起來。
一天,村長找到了小潔,說是快要中秋了,村里的人打算到鎮上去采購一些物資,用來慶祝中秋。
正好,小潔現在有車了,可以載著他們去鎮上,也省得他們趕上一天的路。
這樣的理由,小潔當然無法拒絕。
她宣布修課一天之後,就挺著已經像皮球那麼大的肚子駕車把大家都送到了鎮上。
路上,村長問,楊老師啊,我沒見你最近離開過這里啊,是什麼時候懷上的呢?
小潔愣了愣,趕緊不好意思地解釋說,那是前一次回家的事情了。
村長,你也知道,我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去……小別勝新婚嘛,也難怪我家那位先生激烈了一些。
不過,這也正好,我們這麼多年都沒有孩子了,這回終於懷上了。
村長說,你和先生可都是大善人啊,雖然我們沒有見過你家先生,可也能想象得到,他一定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美男子。
小潔笑著說,村長你就別開玩笑了,我家那位先生啊,長得並不怎麼樣。
還沒……還沒您村子里的無賴阿貴好看呢!
村長愣了愣,想不到小潔竟然會拿自己的丈夫和無賴阿貴比較。
不過,還是打了一聲哈哈說,阿貴這人啊,長得確實不差,可就是人品不怎麼樣。
在咱們村子里,也算是個難纏的刺頭了。
幸好是你楊老師來了,要不然他可不得天天毆打他的兒子呢!
也不知道楊老師用了什麼手段,竟讓他對你惟命是從。
你們城里來的人,果然有的是辦法。
小潔不作聲。
她能有什麼辦法啊,只不過是以身飼狼,滿足了那條餓狼的胃口,才讓他不對其他東西再感興趣了。
到了鎮上,大家兵分兩路,一路去采辦村里的生活必需品,一路去買一些吃的穿的,小潔就在車里等著他們。
她一邊無聊地和阿貴發著短信,一邊左右看著集市上的那些店鋪。
說實話,長期讓她窩在那個黃土飛揚的貧困村莊里,生活也著實無趣。
如果……如果不是因為阿貴,她可能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她擋風玻璃的正對面,有一個鋪子,鋪子上放滿了花花綠綠的衣服,看上去有些像民族服裝,再看上面的招牌,寫著“各種婚用禮服出售”幾個字樣。
啊!
阿貴不是總擔心我會不翼而飛嗎?
如果可以和他舉辦一場婚禮的話,或許就不會那麼疑心了吧?
小潔想著,卻忘記了自己早已是已婚婦女。
她下了車,走到鋪子前,老板很快就迎了出來,問,這位老板,想要點什麼?
小潔看了看那些民族婚服,都顯得有些舊兮兮的,好像是別人穿過換下來的那種,便問,可有西式婚服?
老板說,你可來對了地方,小店昨天剛到了一身婚紗,要不要試試?
婚紗?
對於每個女人來說,都是最渴望的東西。
小潔雖然已經穿過一次,可總覺得那會就像自己在夢里一樣,而且時間過得遙遠,已經讓她有些淡忘。
鋪子里的婚紗並不是特別好看,卻也中規中矩,小潔沒有多想,就付了錢,讓老板給包了起來。
等到村長等人大包小包地從各處把物資采辦回來的時候,他們看到小潔的手里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大包裹,便不解地問,楊老師,你也買了東西啊?
小潔不敢把婚紗讓他們看,就說,哦,天氣快要涼了,我也買了防寒的衣服回去。
村長有些不敢相信。
小潔雖然極富愛心,但也是女人,女人都愛美。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從自己家里帶來的,從來也沒在這個鎮子上采辦過。
不過,這畢竟也是別人家的私事,村長也不好過問,就把物資一一裝車,趁著時間還早,就趕回村子里去了。
路上,小潔發了個短信給阿貴:今天去鎮上買了些好吃的,晚上你來學校吃飯吧!
末了,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酒。
如果是平常吃飯,阿貴總有些意興闌珊,不怎麼情願的樣子,但是一聽到有酒,肯定會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果不其然,阿貴很快就回了信息:好我來。
這時,阿貴其實已經有些喝多。
因為今天小潔要去鎮上幫村長采辦,所以學校暫時停課一天。
他的兒子小蔡在家里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干,做完了作業之後,就給阿貴燒飯吃。
小蔡燒的菜盡避不怎麼樣,但今天因為時間充沛,多燒了幾個,也使得阿貴多喝了一點。
發完短信之後,阿貴倒頭就睡,好像已經忘記了這茬子事情。
一覺睡到傍晚,才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不耐煩地接了起來。
“難道你忘了今天要來學校里吃飯的事嗎?”電話那頭的小潔顯然沒什麼好氣,聲音聽上去有些憤怒。
“哦,真的差點就忘記了!”阿貴說,“那我馬上就來!”
阿貴沒考過駕照,但為了讓他行動方便,小潔給他配置了一輛自行車。
當然,買自行車的錢,花的也還是曉虎的。
阿貴起床,對小蔡說了句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之後,就跌跌撞撞地拖出那輛自行車,一腳蹬下去,朝著學校快速地騎了過去。
傍晚時分的學校,總是安靜得讓人害怕,沒有了孩子們的讀書聲,也沒有了他們的嬉笑打鬧的喧嘩聲,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阿貴很想不通,小潔這樣的女人怎麼會有膽子一個人住在這里呢?
他把自行車在路邊隨地一扔,朝著學校的食堂里鑽了進去。
只有食堂里才有火灶,所以不管是學生用餐,還是小潔一個人吃飯,都在這里。
這時,天色已經開始有些暗下來了,阿貴鑽進食堂的時候,卻發現里面一片黑漆漆的,好像鬧鬼了一樣。
“媽的,怎麼不開燈呢?”阿貴不悅地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想嚇死我嗎?”
學校的食堂對他來說也算是熟門熟路了,好幾次他和小潔都是在這里完事的,他知道電燈的開關在哪里。
順手往門後面一摸,啪嗒一聲,按下了開關。
學校的設備雖然簡陋,但不到二百平米的食堂里,卻裝了足足幾十盞日光燈。
因為小潔有些怕黑,村里的干部為了照顧前來支教的老師,讓電工在這里多按了幾盞燈。只要一打開開關,就會照得像白晝一樣耀眼。
可是今天,不知道是哪里的线路出了故障,阿貴按下開關的時候,那麼多日光燈同時罷工。
不過,也有例外。
灶頭前的一盞電燈亮了起來,暖白色的光,就像中秋時節的月光,泄出了銀沙般的色彩。
“哎喲,媽呀!”阿貴突然頭皮一麻,差點沒拔腿就跑。
他看到在日光燈下面,站著一個人,身披白紗,皮膚在燈光下顯得尤其蒼白。
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見到了鬼,整個身子都麻木起來,膀胱不停地收縮,險些沒當場尿了褲子。
不過,等他定睛看清了燈下那人的時候,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操!楊老師,你到底是想干什麼?難道是要嚇死我嗎?”阿貴驚魂未定地說。
“阿貴,你終於來了!”小潔一開口,語氣里充滿了期待和興奮,這讓她顯得更加真實起來,不再像剛才那麼恐怖。
她迎上來,抓住了阿貴的手,把他帶到燈光下面,原地轉了一個圈,問,“你看,我這身婚紗怎麼樣?”
小潔轉圈的時候,又寬又長的裙擺好像紛飛的葉子一樣,開始在半空中飄蕩起來。
阿貴看得有些迷幻,原來從要人命的恐嚇,再到讓人心神蕩漾的美麗,只不過是一刹那的時間而已。
小潔身上的婚紗看起來有些不太合身,鼓起來的肚子好像快要從裙子狹窄的腰身里掙脫出來一樣。
不過,瑕不掩瑜,只要一看到小潔近乎完美的五官,即便她的大腹便便,也很容易被人忽略了。
“楊老師,你穿這身衣服干什麼?”阿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納悶地問。
“和你結婚啊!”小潔終於停下了轉圈,笑著凝視著阿貴說。
“哈!你開什麼玩笑?”阿貴甩開了小潔的手。
雖然他也迷戀小潔的肉體,但有些時候,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和小潔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終有一天,她會回到屬於她的那個城市里去。
而最主要的是,她已經是一個有家室的女人,阿貴就算再不懂法,也知道重婚是重罪。
“雖然……”小潔說,“我們在民政局得不到公正,但我們可以通過這場婚禮,互相認可呀!
你不是經常說,害怕我什麼時候突然消失。
結了婚,我徹底是你的人了,你還有什麼可以不放心的呢?”
阿貴有些動容。
他不是一個會輕易動容的人,何況還是在宿醉未醒的情況下。
但剛才的那一陣驚嚇,已經把他殘留在腦子里的酒精嚇走了八九分,面對小潔無盡的溫柔,心思也開始變得敏感起來。
“我,我……”阿貴局促地說,“這樣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小潔說,“結婚要用的東西,我已經都准備好了。你看,這是我給你准備的西服!”說著,她從一個黑色的包裹里拎出一件皺巴巴的西裝來。
阿貴從沒見識過什麼是西式婚禮,在他們那個地方,民風淳朴,結婚依然沿用的是傳統禮節。不過,現在他已經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了。
忽然,他把小潔的手一撥,用力地將他抱了起來,說:“咱們還舉辦什麼婚禮?直接進洞房,豈不來得更好一些?”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掀起了小潔婚紗的擺子,粗糙的對手順著光滑的大腿摸了上去。
懷孕後的小潔皮膚變得更加光潔,就像一匹剛剛織成的絲緞一樣。
阿貴頓時忘情,一直把手摸到了小潔的胯部。
他發現,小潔的婚紗底下是光溜溜的,好像什麼都沒穿。
“哈!肯定是這個賤貨又開始發情了!”阿貴在心里鄙夷地罵著小潔。
當然,這話是不能從嘴里說出來的,暗地里竊竊自喜。
“等,等一下……”被阿貴一摸,小潔是情趣很快又涌了上來。
不過,她既然煞費苦心地安排了這一場婚禮,就勢必將整個流程走完,“我們,我們先辦婚禮……”
“別這麼麻煩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阿貴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衝動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小潔的婚紗高高地掀了起來。
丙然,小潔的下半身一絲不掛,連內褲都沒有穿。
相比對於穿婚紗時的幸福感,小潔更迷戀於肉體上的快感。
既然能將兩者合二為一,何樂不為呢?
“不,不……”小潔急忙又把自己的裙子按了下去,搖著頭說,“阿貴,不管怎麼樣,婚禮的流程可以不走,但合卺酒還是要喝的吧?
你看,我已經給你買來了鎮上最好的貴州茅台,你一定還沒有嘗過。
啊……你就這樣忍心浪費了我的一番奔波嗎?”
阿貴停了下來,也感覺自己好像急躁了一點,拂了她的一番好意,也是於心不忍。
“好!先喝了合卺酒!”阿貴拼命地按著自己心頭的欲火,走到桌子前。
小潔果然很用心,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豐盛的美食。
除了可口的飯菜之外,還有讓阿貴魂牽夢縈的貴酒。
他拔下了瓶塞,在兩個杯子里倒了半杯,舉起其中一個杯子,送到了小潔跟前。
小潔接了過來,二人交臂而飲。
“哈……”小潔雖然平時也會喝點酒,但從沒像現在這樣大口大口地喝過白酒。
足足半杯酒下肚,直感覺一股火燒火燎般的滋味從咽喉延伸到胃里,讓她的腹中仿佛揣了一盆火似的。猛然間,她有些自責起來。
在丈夫曉虎跟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強調,滿身銅臭味的商人吃上一頓飯,可以抵得過貧困山區多少孩子的一頓午餐。
可是她現在喝下去的這杯酒,難道不也是價格不菲?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情況特殊,她是死也不會喝這種酒的。
那不僅是因為價格上的問題,而且還因為自己有孕在身,飲酒終歸是會影響胎兒的發育。
可就在剛剛過去的一刹那,小潔所有義正辭嚴的理論,都在此刻崩塌。
但為了自己的肉欲之歡,小潔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喝了合卺酒,我們現在可以開始洞房了吧?”阿貴一杯酒下肚,又感覺有種衝動往腦門頂了上來。
他迫不及待地放下杯子,又把小潔抱了起來,放在餐桌上。
婚紗的裙擺雖然很長,但小潔一坐上去,還是在下面露出了兩條白皙嫩滑的美腿。
阿貴不顧三七二十一,握緊了她的膝蓋,用力地朝著兩旁一分。
絕美的婚紗在剛才阿貴的揉摸之下,已經變得凌亂。
這時,阿貴掏出肉棒來,眼睛看也不看,朝著小潔的雙腿中間頂了過去。
小潔的陰部還被婚紗遮擋著,阿貴性急,甚至沒能像剛剛一樣,把婚紗翻上去,就已經急不可耐地挺起了槍。
阿貴用力地往前頂著,小潔拼命地扭動著屁股迎合著。
終於,龜頭對上了眼。
阿貴使勁地朝里面一捅,整條陽具深深地沒了進去。
小潔呻吟著,驚叫著,雙腿把阿貴的屁股牢牢地盤了起來。
和那次沒什麼區別,他們又在學校食堂的餐桌上干了一炮。
阿貴仍然是那個阿貴,經久不衰。
可是小潔已經不是從前的小潔了,這一次,她竟渴望著對方能夠堅持得時間更長一點。
阿貴機械般地抽插著,小潔前俯後仰,終於把一股精液擠了出來。
阿貴射完之後,卻不急著把肉棒拔出來,依然站在小潔竭力張開的大腿中間,與她緊緊相擁。
剛完事的龜頭上,仍十分敏感,他想要在小潔的身體里多停留一會兒,充分地感受其中因為快感而自主蠕動的肉壁帶給他的余波。
小潔盡力地把頭往後仰著,好讓阿貴可以肆無忌憚地親吻她的脖子。
小潔嬌喘著說:“你的胡子又長出來了!”
“你不是最喜歡我用胡子扎你了嗎?”阿貴一邊又舔又吻著小潔的玉頸,一邊含糊地說著。
“痛……”小潔好像是為了反駁對方的話,低聲地說。
“是嗎?那我回去就把胡子刮了!”
“不……”小潔說著,把身體用力地往後扭,從對面的凳子上拎起一個包包來,伸手在里面摸索了一會兒,取出一盒包裝完好的剃須刀來說,“這是我特地給你從鎮子上帶來的!”
阿貴接過剃須刀,終於把肉棒從小潔的身體里拔了出來,很快拆開了包裝,把剃刀裝好。
“啊,你要干什麼?”小潔正打算從餐桌上跳下來,可誰知阿貴卻在她的雙腿間蹲了下去,用飽滿的指尖輕輕地撫摸起她的陰阜來。
阿貴說:“我得先試試你送我的剃刀快不快啊!”
“你,你要怎麼試?”小潔的心里忽然顫了一下。
“就把你這里的毛先剃了呀!”阿貴嘿嘿地笑著。
“不!那怎麼可以?”小潔下意識地用手擋住了自己的私處。
“你不是都已經嫁給我了嗎?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我,我不行……”小潔連忙搖著頭說,“這要是回去了,讓我先生發現,我該怎麼向他解釋啊?”
阿貴說:“等你生完孩子再回去,那時候早就又長出來了!”
“可我還是不行……”小潔從未遇見過如此屈辱的事,雙手在自己的陰阜上越捂越緊,絲毫也沒有肯松開的跡象。
阿貴一再堅持:“如果你不讓我剃,今後你再叫我來,我可要考慮考慮了!”
“嗚嗚,你怎麼能這樣?”小潔羞恥得幾乎快要哭出聲音來。
這時的羞恥,比起大雨那天,在阿貴家里遭受強暴時還要來得更猛烈一些。
“你放心,我不會刮壞你的皮肉的!”阿貴不由分說地,將小潔的手用力地扳到了一旁。
罷被操過的陰戶有些腫脹,顏色也變得很深,好像在薄得像紙一樣的皮膚下,已經充血。
更兼小潔的大腿用力地朝著兩旁分開著,陰唇已經無法閉合,露出皮下那道幽深狹窄的肉洞來。
肉洞里光溜晶滑,泌出的蜜液就像一層塑料膜一樣,黏附在上面。
“啊!”小潔輕輕地叫了一聲,舉起手來,捂住了自己的臉。
阿貴伸出兩個手指,輕輕地插到了肉洞里去。
洞里的泛濫程度遠遠超過想象,不等阿貴摳挖,囤積在里面的蜜液就已經不停地滿溢出來,順著林舒的會陰不停地往下流。
一滴滴粘稠的淫水落到桌面上,很快又被她簌簌發抖的大腿壓住,讓她整個屁股上都變得狼藉起來。
“真想不到啊,楊老師,你的肉洞里居然還有這麼多存貨!”阿貴嘻嘻地笑著說。
“不要……不要這樣……”小潔在自己的掌心里羞恥得叫著。
光是被人如此近距離地窺陰,就已經足夠讓她心里崩塌了的,而且還被阿貴如此嘲笑戲謔,更令她的心間仿佛纏上一抹厚厚的陰霾,揮之不去。
其實,小潔陰道里的那些稠汁,除了她自己的淫水外,還有阿貴射進去的精液。可現在兩者已經混淆在一起,分不出哪個是哪個了。
阿貴輕輕地把手腕往上一翻,二指輕勾,帶出來一大灘蜜汁,淌在了他的手心里。
蜜汁滾燙,帶著小潔幾乎已經異於常人的體溫。
阿貴心中一喜,又覆掌到了她的陰阜上,把手心中的蜜液用力地塗抹在那一小撮濃密的恥毛上。
“啊啊……阿貴!”小潔已經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拒絕了,用力地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情不自禁地將大腿朝中間夾緊過來。
不過,她的雙腿始終也無法完全合攏,很快就被阿貴寬闊的肩膀牢牢地頂住。
沾上了淫水的恥毛,變成了一綹綹的,就像在水里浸泡過的一樣。
阿貴說:“有了你的淫水當潤滑劑,想必刮起來的時候,不會那麼痛吧!”
一邊說,一邊已經舉起了手里的剃刀,將刀鋒的那一面,緊緊地貼在了小潔的陰阜上。
“啊!”小潔突然驚叫一聲,屁股本能地往後移了幾寸。
原來,當刀鋒上的涼意滲透了皮膚,深深地浸透到小潔骨子里頭去的時候,心里出於害怕,下意識地逃避起來。
阿貴趕緊把手臂一圈,抱住了小潔的腰,有力的手掌在她的後腰上狠狠地往前推了一把,說:“別亂動!要是我一不小心,把你的騷穴給刮壞了,到時候可別怨我!”
“唔唔……”小潔也不想亂動,可身體就是控制不住地直打顫。
阿貴撐開了拇指和中指,按壓在小潔的陰阜兩側,又用力地往旁邊一拉伸,繃緊了她的皮肉。接著,另一只手的剃刀開始輕輕地滑動起來。
不得不承認,小潔給阿貴買來的剃須刀確實鋒利,所過之處,毛發寸斷。
濃密的恥毛眨眼之間,就一束束地往下掉,就像紛飛的雪片一樣。
阿貴其實是嚇唬小潔的,如此昂貴的剃須刀,自然對人的皮膚有很好的保護措施,就算他再胡來,也不至於在小潔的陰戶上割出幾道口子來。
可是,小潔還是信以為真了。
畢竟這種男人用的工具,她把玩得不是那麼純熟,哪里知道是危險還是安全?
剃須刀有五層,每一層上的刀片都整整齊齊地疊放著,一刀下去,無需多事,自然已經將毛發削得干干淨淨,幾乎無需再過第二遍。
只見小潔的陰阜上,恥毛好像被連根拔起的一樣,幾乎見不到任何茬子。
“阿貴,求求你,快停下來……”小潔發現自己的指縫里有些潮濕,竟是因為在極度的羞恥之中,已經哭出了眼淚。
阿貴說:“你別急,很快就會完事了的!等替你刮完了毛,咱們再做一次!”
小潔用力地搖著頭,顯然阿貴開給她的條件還不夠誘人。
這時候,她寧願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罷,也不想再貪圖什麼肉體上的酣暢淋漓了。
本來,她只是想著給阿貴一個驚喜,讓他們之間的感情可以更進一步,誰知浪漫的婚禮,竟然成了她畢生最羞恥的場景。
微微隆起的陰阜上,已經寸毛不生了,不過被刮下來的斷毛還是凌亂地黏在小潔的皮膚上。阿貴用掌心用力地一抹,抹了一手的毛發。
“你看,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多清爽啊!”阿貴好像在為自己的傑作洋洋自得。
小潔已經說不出話,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根本沒有勇氣去看自己已經完全變了樣的下體。
阿貴又從旁邊拿起一塊髒兮兮的抹布,輕輕地在小潔的陰阜上擦拭著。
比起用手擦的程度,抹布更加干淨利索。
很快,那些斷毛已經不知去向。
原先長毛的地方,比起小潔其他部位上的皮膚來,顯得更加白嫩。
這時,整個陰阜已經沒有任何遮掩,翻開的陰唇和裸露在外的堅挺陰蒂光禿禿的,看起來更加淫蕩。
阿貴看得興起,又用手開始撫摸起小潔的下體。
在強烈的羞恥感中,那個嬌嫩的部位變得尤其敏感起來,被阿貴一摸,淫水又不停地往外冒了出來。
“唔唔……不要摸,好難受……”小潔口上雖然拒絕著,可是身體卻不停地扭動起來,也不知道她是在抗拒,還是在迎合。
阿貴忽然拿起手機,對准了小潔的下體,咔嚓咔嚓地拍了幾張照片。
“啊!不要拍……”小潔一聽到相機快門的聲音,急忙又用手擋在了私處上。
盡避沒有用眼睛看,可是指尖的觸感已經變得十分不同,就像……就像她尚未成年時,毛發還沒完全長齊時的模樣。
“走,我帶你去洗洗!然後……嘿嘿,咱們就再干一次!”阿貴牽著小潔的手,把她從餐桌上拉了下來。
小潔雙腳一落地,卷起在她腰間的婚紗頓時又落了下去,把她兩條光溜溜的大腿又重新遮蓋起來。
如此一來,終於讓她心里好受了一些,畢竟無需再將已經寸草不生的羞恥處暴露在別人眼前。
可是,這樣的安全感並沒有維持多久,她剛邁開腳步,便感覺整個陰戶上好像針扎一般,既痛又癢,不覺哎喲一聲驚叫,無力的雙腿不停地搖晃,差點沒當場彬倒。
原來,阿貴用剃刀在她下體刮掉了毛發,雖然刮得干淨,肉眼幾乎不能見到茬子,可是小潔一走起路來,那些剛剛冒頭的毛茬,一刺到敏感的肌膚上,竟讓小潔有了一種幾乎痛不欲生的感覺。
阿貴一把抱起小潔,將她帶進了澡堂里……
一個月後,小潔的孕肚愈發明顯,甚至連走路都有些困難起來。
但阿貴還是不肯地要求,小潔在推辭不過的時候,只能答應。
此時,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讓孩子趕快降生,這樣她才能舒緩一口氣。
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壓力把小潔折磨得幾乎透不過氣來,但最令她頭皮發麻的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小潔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曉虎打來的。
曉虎一個人在家里,也是樂得自在,平時不會輕易打電話給她。
但凡曉虎有電話過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潔在心中默默祈禱,自己身上的丑事可千萬不能讓丈夫知道。
曉虎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焦急:“小潔,你最近能不能回來一趟?”
小潔說:“現在正是期末考試的備戰期,我可不能擅離職守啊!我要是走了,這些孩子……”
“你別管那些孩子了!”曉虎像是吼出來的一樣,但聲音卻不是特別大,小潔能聽得出他十分著急,“你媽昨天晚上病重了,已經送ICU了!難道你真的要為了那些孩子,連自己的母親都不顧了嗎?”
小潔聽了這話,整個身體頓時僵住。
雖然她不是特別孝順的孩子,但平時和母親的關系也算融洽,畢竟是生養自己的人,這個理由,足以讓她離開西疆,回家一趟了。可是……她現在的樣子,又怎麼能回得去呢?
“小潔?小潔?你還在嗎?”曉虎在電話那頭聽不到回音,又急著追問了一句。
“我在……”小潔只能答應,“我,我過幾天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