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四面突然出現了這麼多人,白浪心中也不禁惴惴,若這些老人的功力都差不多,要是一擁而上,只怕不好應付,但看這番情景,白靈只怕已經落入了這批人手中,動起手來可不能太狠。
這時,四面的老者正緩緩集中過來,白浪目光掃過,神色凝重的說:“穆通,到我身後。”
“是。”穆通巴不得有此命令,連忙躲到了白浪身側。
這些老人看來步履緩慢,但在穆通剛躲穩之時,四面二十余名老人已經合圍完成,繞著白浪成一個寬達十公尺的大圓。
白浪心中暗暗計算,若這些老人的功力都差不多,青靈爪固然足可護身,但要是對方玩個此去彼來的車輪戰,只怕自己還會栽了跟斗,但若施出“長虹破天擊”,就算以威力最低的方式出手,最多也只能發出三次,若是沒打死全部的人,自己非倒楣不可。
白浪正思索時,四面的老人已經合圍完成,黑面老人也不說話,只一聲呼嘯,四面人影齊閃,所有人向著中央的白浪與穆通衝來。
白浪本就不愛說話,對方這麼衝來,倒也省了廢話的時間,他右爪一起,龐然爪影立即翻出,旋身一繞間,爪影彷佛風車般的急繞了一圈,部分老人嚇了一跳,連忙煞住腳步,但也有三、五個反應較快的,眼見爪影襲來,猛一個騰身上躍,掠過爪力從空中攻擊。
黑面老者正是飛身攻擊的其中一人,他一飛起,兩掌同時翻出,兩道剛猛的掌力破空而出,向著白浪急襲。
其他人的反應也是大同小異,刹那間,近十道掌力破空而至。
白浪右手一提,青靈爪轉向而上,牢牢護住勁力中心的自己與穆通,一瞬間,氣爆聲立即轟然響起,飛掠空中的五位老者被氣勁所逼,同時徒勞無功的向後翻飛。
但這麼一來,其他的老人就有空隙可乘,單是穆通一面,就有五名老者同時接近。
穆通一吐舌頭,長劍沒命的揮動,卻忽然感到左臂一緊,身子被白浪拉著旋動了半圈,長劍霎時揮了個空。
白浪才剛逼退了七、八人的攻勢,旋身又是五人,白浪青靈爪一揮,這些人立即收招閃避,不與白浪硬碰,但白浪掌力一閃到別處,老人們立即又撲了上來。
不過這時他們也學聰明了,見白浪的爪力似乎十分有威力,老人們也不再躍起,只在白浪揮動的空隙間進退,若是看到好機會,就遠遠的發上一掌,消耗白浪的功力。
這樣下去豈不是沒完沒了?
尤其是穆通那一面,更是老人們追襲的要點,也是自己的破綻……
總不能真的耗到自己功力不足吧?
白浪心念一轉,若白靈當真落到了對方手里,自己正該趁這個時候多抓一點人質,否則等自己落敗了,可沒有人會來救了。
想通了這點,白浪見左翼兩個老者覷准了空隙接近,他心一狠,突然加快爪速,逼退了右、後方兩面的敵人,手迅疾的一揮,當頭向著從左方攻來的兩名老者蓋去。
事實上白浪的青靈爪力,揮動之間是以原本的手部控制,當伸出了這麼長的距離後,速度更是提升到另一個層次,先前就算以何威凡的功力,若非不時以掌力與白浪對耗,根本閃不開白浪的追擊。
所以白浪這麼一加速,兩名老者立即閃避不及,他們都沒想到原來白浪速度竟可以這麼的迅速。
只在這一瞬間,那兩個老者已經不及閃避,只能同時全力揮掌,試圖破開爪力後撤,而四面發出驚呼的老人們更是全力向白浪進撲。
應付圍攻白浪可是頗有經驗,他不慌不忙的加催掌力一闔,對方的掌力遇上白浪運集的強大爪力立即反向回撲,兩個老人同時悶哼一聲,緊接著白浪的爪力又到。
四面正緊張的時候,那只青色的巨爪卻是凝勁抓著兩人往旁橫掃,連逼開四、五個老者,跟著巨爪忽然發力一勾,兩名老者又是一聲痛哼,兩人被爪力一激,向著白浪這面飛摔。
“制住他們!”
白浪叫了一聲,穆通立即把長劍比在那兩個失去力量的老人脖頸。
而白浪的爪力一離兩人,又向著另一面的兩人揮去,這一次的對象中包含著那個黑面老者,白浪心想,此人似乎是領袖人物,若能擒下他,也許比較好說話。
可是這次沒這麼簡單,巨爪一變方向,目標的兩人立即迅速的後退,黑面老人同時怪叫一聲。
白浪目光一轉,只見所有老人都停下腳步站在四公尺開外,臉上都是戒慎的神情。
不打最好,白浪吸了一口氣,正想說話,那黑面老人突然怒吼一聲,彈身向著白浪撲來,同時,所有的人也向著白浪撲來。
當下白浪顧不得開口,巨爪一揮,向著黑面老人那面攻去,心中一面計算著逼退黑面老人之後,該先往右婦還是先往左掃?
但就在這時,黑面老人與另外兩個老人突然不閃不避的凝定在兩公尺開外,眼見巨爪即將轟到,三人同時並起雙掌,迅疾的先沉後推,只見六只手掌同時閃出淡淡的青芒,凝出三道青色掌力往前急轟而出。
白浪看了一怔,右手微微一頓,青靈爪勁聚而不發,凝定於三人身前約莫兩公尺遠,陳生生接下這一掌。
兩方氣勁一激,氣流激散,只見白浪身子微微一晃,禁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對方三人卻是騰騰騰的連退了幾大步,臉上頗有幾分訝異,沒想到白浪的勁力居然能凝而不發;不過這麼一來,白浪身形不穩,正是聯手進擊的大好機會,四面一聲呼嘯,老人們又再度涌上。
“住手!”白浪叱喝一聲說:“你們是白家人?”剛剛三位老者聯手所施的功夫,正是白家“破天崩山氣”中的一招--“碎雲”。
“少羅唆!”身後幾個老者眼看白浪身形不穩,毫不客氣的騰身上撲,七、八道掌力破空轟來,還有幾下目標正是穆通。
白浪雖因剛剛稍微留手,腳步有些紛亂,但畢竟是內力雄厚,他猛一踏地,旋身間把穆通跟著扯起直飛近十公尺,一面大聲說:“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白浪火氣漸涌,對方若再不知進退,當真不管他們是什麼人了。
“住手!住手!”兩聲嬌脆的聲音從村中傳出,白浪在空中一轉頭,只見白靈正急急忙忙的從村中掠出,一面還焦急的說:“怎麼打起來了?”
見到白靈,眾老人停下了身法,白浪也帶著穆通落地,白靈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黑面老人望望白浪,這才恍然大悟,說:“你就是白浪?”
白浪這才想起,從一開始,自己一直沒有通名,這也怪不得對方,白浪既然氣消了,態度自然和緩一些,點頭說:“在下正是。”
“浪大哥……”白靈奔到白浪身旁,目光中完全掩不住喜意,說道:“你來得這麼快?”
穆通從被白浪東拉西扯到忽然飛上老高,這時才勉強回過神來,傻傻的說:“靈姑娘……你怎麼一整天沒消息?”
白靈帶著歉意向穆通笑了笑說:“對不起,臨時有事出不來。”
“靈姑娘言重了。”穆通受寵若驚的說:“小人該等的……小人……”
“浪大哥。”回過頭白靈卻又不理會穆通了,手向村中一指說:“你看看誰在這兒?”
白浪順著白靈的手望過去,只見村中這時另有個老者正緩步踏出,白浪一怔,詫異的說:“炰旭大……大……”卻是白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叫大哥還是大伯。
這時踏出的正是白炰旭,他望著白浪朗聲一笑說:“浪賢弟。我耽誤了小靈一點時間,剛剛才知道你們起了衝突。”
“炰旭大哥。”
白浪這話一出口,自然而然的望了白靈一眼,卻見白靈的小臉微微一低,閃過了一絲枉然的神色,白浪心緒微微一陣抽緊,仍開口說:“這里原來是另一個據點?”
“正是。”白炰旭點頭說:“當年隨我們逃出的貴族,大部份留在這里,只有少部份人留在復興島訓練晚輩。”
原來如此。
白浪這才想通,難怪那三百貴族中,白述潘那種年紀的長者屈指可數,原來都躲在這里。
白浪望望四面,見眾老人臉上的敵意已經消失,但還是有幾分提防的神色,他哂然說:“我到此也只是為了與小靈會合,沒想到這兒有這麼多人。”
白炰旭看出白浪神色不豫,他哈哈一笑,踏前兩步說:“聽小靈說,劉禮已經把北域城交給白家了,你現在被封為”匡定安國使“,是不是?”
這話一說,四面的老人立即顯露出訝異的神色,看來這個消息白靈告訴白炰旭之後,還沒傳到這些人耳中。
白浪倒是被白炰旭一言提醒,他點頭說:“對了,正要請炰旭大哥到北域城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不敢當。”白炰旭十分高興的說:“那里將是白家安身立命之所,大伙兒自然都得去盡一份心力。”
“浪大哥。”白靈扯了扯白浪的衣襟,低聲說:“進去再談吧。”
白浪向白靈微微搖了搖頭,低聲說:“現在必須趕去南角城,若被劉群池那老頭搶先一步……”
“劉群池?”白炰旭面色微變,打斷白浪的話說:“北疆第一高手?”
白浪這才想起,白靈也不知此事,白浪點點頭說:“他也追來了,與我南下的目的一樣,勸徐定疆歸服。”
“此事牽連重大。”白炰旭臉色微沉的說:“你就先去辦妥此事……我們這幾日就會出發,日後在北域城會合。”
“我們走吧。”白浪點點頭,轉身正要走的時候,忽然聽見白炰旭接著又說:“至於小靈,既然一時幫不上忙,就跟著我們北上吧。”
白浪微微一怔,剛回過頭,卻見白靈已經焦急的說:“大伯,我要隨著浪大哥。”
白炰旭沉著臉說:“你能幫什麼忙?別反而拖累了浪賢弟。”
“拖累倒不至於。”白浪想了想,點頭說:“但小靈隨著炰旭大哥走,確實比較安全。”
白靈小臉漲紅,想說又說不出口,往兩人望了望,她忽然猛一跺腳,轉身向村內奔了進去。
白浪見白靈這一跺腳,無端端的竟想起劉芳華,他的心好像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頓時一種刻骨的心痛充塞他整個心房。
穆通見事情急轉直下,早已經聽得頭昏眼花,其中最讓他糊塗的就是白浪、白靈、白炰旭三人的稱呼,白浪與兩人都是同輩稱呼,怎麼白靈與白炰旭彼此卻差了一輩,這豈不是全亂了?
穆通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白浪勉強與白炰旭又敘了兩句話,穆通也沒聽在耳中,只忽然被人一拍肩膀,這才回過神來,卻見白浪皺眉望著自己說:“走了!”
“是、是。”穆通連忙隨著白浪邁步,腦海中卻還在想著剛剛的疑惑。
雖然早已入秋,正午的艷陽依然是火辣辣的,徐定疆又經過一夜的調養,精氣神已經補足了大半,雖然還沒恢復到巔峰狀態,但從外觀上看來,除了面色尚有些蒼白外,已經沒什麼大礙。
眼看時辰已到,徐定疆緩步踏上西面城頭,除了安賜滿陪著他以外,其他的各部將都各守崗位,准備談不攏時可以應變。
踏上城頭,放眼下望,蛇族族王托托多早已出現在陣前,看來已經等了片刻。
徐定疆暗暗好笑,目光與托托多一交會,只見托托多陰狠的目光中夾雜著一絲期待,徐定疆也不再拖延,打個哈哈便說:“族王果是信人。”
幸人?托托多一時弄不清徐定疆在說啥,頓了頓才說:“彼此彼此,安國使一樣幸運。”
這下輪到徐定疆一愣,不過他隨即明白出了什麼岔,搖搖頭略過這段對話,轉以更淺顯的方式說:“我必須與族王商議,還請族王一個人來。”
話一說完,徐定疆騰身而起,在紅霧的圍繞下,一面上騰,一面往城外直飄了過去。
“小王爺!”安賜滿忍不住叫了一聲。
“安伯放心。”徐定疆回過頭一笑說:“這次保證不下去。”
安賜滿只好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不再說話,記得徐定疆似乎每次都這麼說,不過好像從來沒守過諾言。
托托多見徐定疆直飛到五十余公尺高才停止上升,接著飛過自己的側上方,直往北飄,托托多倒也十分樂意私下與徐定疆談,畢竟若當著全軍的面前答允了什麼事,想反悔可不大好意思,他即向身邊的幾位大將吩咐了幾句,一彈長尾,隨著徐定疆往北騰掠。
蛇人大軍圍困南角城的范圍也不過近一公里寬,再過去便是此去彼來四面巡邏的小型部隊,兩人一飛一彈的穿出了約莫兩公里遠,托托多已經不耐煩了,他驀然嘶吼一聲說:“這里夠遠了吧?”
說老實話,雖然不大可能,托托多仍頗怕周廣突然冒出來。
徐定疆眼看最近的蛇人官兵也在數百公尺外,他點點頭說:“就在那兒。”一面下降了三十余公尺,在一處小高地上空停身。
托托多奔到高地等著徐定疆落地,怎知徐定疆落到了十余公尺高,忽然又停住了,托托多皺眉說:“你不敢下來?”
“不敢。”徐定疆可不怕裝孬,他一笑說:“留點空間,免得彼此提防。”
托托多也沒功夫計較這許多了,他目光一凝說:“我們的東西呢?”
“在這兒。”徐定疆拍了拍鼓鼓的腰部,一面說:“聽說這東西不能常放在身邊,會出事的。”
托托多點頭說:“正是,你若不馬上還來,我方大軍立即攻城。”
想來蛇族也弄不清周廣口中的輻射是啥東西,徐定疆也不再問,只一笑說:“還你可以,不過族主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徐定疆這麼說托托多並不意外,他哂然說:“你只要還我,我立即退兵。”
“不是這個條件。”徐定疆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說:“還得麻煩一些。”
托托多沉默下來,目光凝視著徐定疆,徐定疆卻也不急,四面望了望,見數百公尺外,有一小隊蛇人正緩緩的接近,徐定疆伸手一指說:“族王,能不能請他們走遠些?”
托托多看也不看,猛然用蛇族語大吼一聲,聲音往外一傳,那隊蛇兵立即轉向走人。徐定疆鼓掌叫好說:“不愧是族王,果然好威望。”
“你可以說了。”托托多不耐的說。
“好!”徐定疆又降了三公尺,一臉神秘的說:“族王,還你這東西不打緊,但希望你幫個小忙。”
“幫什麼忙?”托托多急著問。反正他已經打好主意,無論什麼事都先答應了,反悔還不簡單?
“唉……”徐定疆裝模作樣的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說起來是人族之恥,還望族王別說出去。”
托托多立即說:“我不說就是了。”
“自先皇亡故……”徐定疆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不能說太艱難的詞句,便皺皺眉改口說:“我們族王死了之後,他兩個兒子……也就是大皇子、二皇子,為了爭位,已經打了一場。”
“這事我知道。”托托多大感莫名其妙,徐定疆提這件事做什麼?
“我是支持大皇子的,畢竟他是原來皇帝……這個……決定的繼承人。”
徐定疆好不容易找到比較簡單的說法,嘆口氣才接著說:“但二皇子勾結了”秘閣衛國使“,以妖術偷走了我們傳國的人族至寶--”泰古劍“。”
聽到“泰古劍”三字,托托多的眼睛亮了起來,他馬上說:“一個月前的戰役,你們那個……那個……二皇子,對啦!二皇子不是退回了北域城?”
“所以啦。”徐定疆愁眉苦臉的說:“”泰古劍“也就被帶去了北域城。”
托托多不禁暗暗惋惜,本來南角城一破,只要站穩了腳步,隨時可以北上都城奪取“泰古劍”,這麼一來,豈不是難上加難?
說不定便宜了熊族……
想到這里,托托多忽然一愣說:“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徐定疆見對方信了前半段,心中忍不住偷笑,但臉上還是一副沉重的模樣,“若二皇子好好的與大皇子一拼,決定日後誰是人族族王,我也沒有意見,但二皇子上次攻擊都城失利,居然想到一個奇毒無比的辦法。”
奇毒無比的辦法?托托多大起興趣,這倒要聽上一聽,有機會也要用用。
只聽徐定疆接著說:“二皇子已與熊族聯系,若熊族助二皇子登上帝位……這個……當上族王,二皇子將以”泰古劍“作酬,而熊族也答應了,他們兩邊正匯集兵力,只怕不久後便會南侵。”
豈有此理!托托多大為光火,若“泰古劍”到了熊族手里,自己以後該向誰搶?打下南角城又有何用?他怒罵一聲說:“果然是奇毒無比!”
徐定疆又降下三公尺,一臉凝重的說:“所以我決定以毒攻毒!”
這小子有辦法?托托多顧不得徐定疆與自己淨是說這些毫無道理,他連忙問:“什麼毒不毒的?”
“以毒攻毒。”
真是沒學問。
徐定疆瞪了托托多一眼,這才說:“既然對方可以”泰古劍“為酬,請熊族幫忙,難道我就不能以”泰古劍“為酬,請鱗身族幫忙?”
“我們幫你?”托托多糊塗了,幫不幫且不說,東西明明在別人手中,這小子說的是什麼話?
“正是。”徐定疆點頭說:“若族王答應與我連兵向北,打敗熊族與二皇子的聯軍,我不但將貴族寶物奉還,還奉上”泰古劍“。”
托托多可有些心動了,現在就算損兵折將的打下南角城,最多不過搶回“紫龍須”,但同樣是打仗,若是換個對象,還能得到“泰古劍”,似乎十分劃算……
想到這里,托托多忽然覺得不對,臉一沉說:“你又不是大皇子,說話不算的。”
若對方沒問到這句,可就真的是膿包了,徐定疆一點也不意外,哂然一笑說:“族王聽我說……都城部隊現在尚有多少你可知道?”
托托多對這件事倒是關心過,他冷冷的說:“聽說只剩五、六萬人……這又如何?”
“所以當北方大軍南下時,都城部隊可敢出城?”徐定疆接著問。
托托多不明徐定疆問此何意,只搖了搖頭:“不敢又怎麼樣?”
“就是啦!”
徐定疆撫掌一笑說:“只要能打退北方大軍,率領部隊的必定是你我兩人,若是我獲得”泰古劍“自然交給族王,若是族王獲得……”
托托多大喜說:“就是我的!”
“族王果然聰明。”徐定疆又落下一公尺說:“只要族王靜悄悄的帶走”泰古劍“,大皇子又怎麼會知道呢?”
“有道理!有道理!”托托多忍不住嘎嘎大笑,但他笑到一半,忽然一頓說:“不對,若你拿到呢?我怎麼知道你不會藏了起來?”
“我可以發誓!”徐定疆臉色一正說:“族王可知人族對誓言的態度?”
這個托托多倒是頗有耳聞,聽說人族有時會胡亂騙人,但對誓言倒是十分在意,托托多便點頭說:“這倒可以……你可要發個很重很重的誓言。”
“這個自然。”
徐定疆當即落地,伸出手說:“本人徐定疆立誓,若在北征之戰前後,自己或任何部下獲得”泰古劍“,必定以最快速度交給蛇族族王托托多,如有違背,一年內受萬蟲咀嚼、五雷轟頂、刮骨碎屍之苦而亡。”
這麼厲害?托托多不禁愣了片刻,只見徐定疆望著自己說:“族王可滿意?”
“可以,可以……等等……”托托多思考片刻又說:“若真的被你們都城軍隊拿到呢?”
“這我自然沒法保證。”徐定疆瞪眼說:“我若是去搶來給你,也一樣活不過一年。”
托托多只好尷尬的說:“這也沒錯……”
“何況除非我通風報信,都城那區區五、六萬人,怎麼會出城?”
徐定疆生氣的說:“我索性再發一個誓,若因我告訴都城中人任何與此有關的事情,使都城派兵出城搶到泰古劍,我一樣在一年內死得奇慘無比……怎麼樣?”
聽來聽去似乎沒有任何問題,只要徐定疆不故意露出口風,都城的部隊絕不會棄城出擊,除了自己與徐定疆的部隊,確實沒有別人搶得到,這就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托托多謹慎的問:“熊族這次南下,來了多少人?”
看來沒問題了,徐定疆心中狂喜,臉上卻一點神情也不露,只說:“現在他們還沒發兵,我也不能確定……少說也有兩萬人吧?”
兩萬人?
自己這次北上的部隊也有兩萬多,不知道打不打得過?
但若這次當真奪回了“泰古劍”,自己的位子可說是穩如磐石,再也沒有人能動搖……
但若一個不好打敗了,想從人族都城逃回去,那可不大容易,這該怎麼決定?
“族王。”
徐定疆忽然懶懶的一笑說:“熊族這次南下,領軍的可是他們的族王,說不定熊族至寶--”玄機板“也會帶來,我對那東西可沒有興趣……”
這話沒錯,若非族王領軍,豈會派來兩萬人?托托多立即睜大眼說:“若得到”玄機板“……”
“自然交給族王!”徐定疆騙死人不償命的拍胸脯說:“”泰古劍“都不在了,留著那東西有什麼用?”
這一趟若能一舉取回三寶,怎麼樣也劃得來!托托多下定了決心,大聲說:“就這麼辦!我們幫你。”
“好!”徐定疆臉上露出笑容,點頭說:“族王果然英明果決,看來匯集八寶之事,將在族主手中完成了。”
托托多倒沒被徐定疆的奉承衝昏了頭,他目光一轉,斜視著徐定疆說:“那我的”紫龍須“……”
“自然要先還給族王。”徐定疆搶著說:“只要族王當著全軍給我一個保證,我立即歸還”紫龍須“。”
“沒有問題。”托托多點頭說:“我們走!”兩人一上一下,向著南角城飛掠而進。
這時的南角城眾官兵,見徐定疆去了這麼半天,擔心的自然不少,不過徐定疆臨去時下了嚴令,誰也不敢擅離崗位,唯一嘗試著溜班的只有--趙才。
首先知道趙才溜班的也不是別人,正是領著親兵隊的墨琪,見到趙才晃悠悠的走了過來,她一怔,趕上兩步說:“你怎麼過來了?”
“我們的防區近嘛。”趙才笑咪咪的說:“過來看看你。”
“你不想活了。”墨琪臉色變了:“小王爺不是交代……”
“我知道。”趙才點頭說:“為防談判失敗、蛇人突擊,所有人堅守崗位,不得擅離。對不對?”
墨琪才點了點頭,趙才卻搖手說:“那不用當真。看徐瘋子的神態,這次的詭計十拿九穩,蛇族族王非上當不可。”
趙才私下與墨琪談到徐定疆,多以“徐瘋子”稱呼,墨琪勸了幾次趙才依然改不過來,墨琪也就由他了。
但聽到趙才話中之意,墨琪可好奇了,她詫異的說:“你知道小王爺的計畫?”
“不知道。”趙才搖搖頭說。
“那你怎麼知道蛇人非上當不可?”墨琪追問。
趙才夸張的嘆了一口氣說:“你想想,蛇人攻打我們多久了?”
墨琪自然一清二楚,她輕輕一掠短發說:“連今天算進去,總有十天了。”
“對啦。”趙才得意的說:“就算把徐瘋子昏倒的那幾天扣掉,總也有六、七天,說他還沒想出一個保證成功的坑人辦法?我才不信。”
墨琪沒想到趙才是這樣的論調,她愣了愣才抿嘴笑說:“你又胡說八道了……好像還是你對小王爺最有信心。”
“沒有、沒有……”越才連忙否認:“我對他有信心的是他坑人的能力,不包含其他。”
“隨便你。”墨琪手肘輕輕一碰趙才的手臂說:“你還是快回去吧,這樣亂跑怎麼帶兵?”
趙才其實也只是過來看看,聽墨琪這麼說,正想約個碰面的時間,忽然聽到城外傳來一長串蛇人的怪叫,聽起來是個功力深厚的高手在發話。
趙才可傻住了,連忙說:“真要打了?徐瘋子怎會沒辦好事?我快回去……”
“等等!”
墨琪一拉趙才,凝神聽著那一連串蛇族語,趙才這才想起墨琪比自已用功多多,對蛇族語頗有了解,他自然也想弄清楚對方在嚷些什麼,何況能在墨琪身邊多陪一陣子,也是好事。
過了片刻,那一長串唏唏咻咻的蛇族語才告一個段落,墨琪轉過頭睜大雙眼望著趙才,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趙才可急了,拉著墨琪的手說:“怎麼了?怎麼了?”
“那是蛇族族王……”墨琪頓了頓才說:“他向蛇族全軍宣布,當徐定疆歸還他們寶物的時候,蛇族絕不與南角城再起戰亂,還要與南角城攜手合作,協助平定人族內亂、抵御熊族入侵。”
趙才雖然一樣訝異,但卻比墨琪好上一些,他早已深信徐定疆整人功夫一流,蛇族族王不過是個土包子,這個當自然是必上無疑。
不過趙才還是忍不住說:“怎麼連熊族也扯了進來?那瘋子到底撒了什麼漫天大謊?蛇族幫我們抵御熊族?熊族不是聽說退兵了嗎?這話若不是你說的,打死我也不信。”
墨琪也有股啼笑皆非的感覺,搖頭說道:“若不是我親耳聽到,我也不敢相信。”
“反正他就是這麼會騙人。”
趙才決定不予深究,對於徐定疆的把戲他早有結論,反正那絕不是正常人想得通的辦法,趙才輕捏了捏墨琪的小手笑說:“不過蛇族族王既然說出這樣的話,我們可就輕松了。”
“你先回去吧。”墨琪點點頭說:“有空我就去找你。”一面把手緩緩抽了回去。
這幾日連番戰役,兩人碰面談心的時間實在不多,趙才聽到這一句話,當真是喜上眉梢,他點點頭,一面騰身一面說:“我也一樣……”轉眼之間,已經掠過了街道的轉角,消失了蹤影。
墨琪望著趙才的去勢,心中頗感訝異,趙才這一下輕快中不失沉凝,似乎功力又進步了些,他告訴自己的訣竅想來十分有用,有時間真得好好體會。
趙才與墨琪都是敢愛敢恨的人物,彼此一相許,正好似蜜里調油,簡直恨不得能朝朝夕夕在一起,這段日子只因蛇族來襲,兩人聚少離多,眼看就要苦盡甘來,墨琪的嘴角不自禁的帶著一抹微笑,對於晚上的相聚,多少有幾分期待。
蛇族族王發話的同時,在南角城東北方一個小山峰,另有三人正躲在蛇族防守圈外,那是一個老者與兩個青年男女,老者是個長胡老人,青年男女卻是兩個俊雅秀麗兼備備的漂亮人物,任何人一看,都會覺得兩人正是郎才女貌,只不過那青年老最直著眼呆望著少女,看來頗有幾分呆氣,可謂美中不足。
三人在山林之中,吃驚的聽著那一長串蛇族怪話,好不容易等托托多的話聲一落,老者回過頭說:“東立,你不是學過蛇族語嗎?”
青年人閒言一怔,回過頭愣了愣才尷尬的說:“是,外公……不過……我沒細聽……”
“你……”老人眼睛一瞪,正不知該不該開口罵人時,臉上微帶羞紅的少女已經柔柔的接口說:“啟稟北域王,夢羽懂得。”
“還好。”老人又瞪了青年一眼,這才笑咪咪的對少女說:“快解釋給爺爺聽。”
少女臉上又是一紅,依然柔聲的將蛇族族王托托多對蛇人下的命令解釋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