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喬蹭著他大腿，慢慢滑向大腿內側，池野一顆心狂跳，在呼吸紊亂之前夾住她的膝蓋。

　　如果不是在教室的話，他可能會放任她動作。

　　耳邊全是翻書寫字的細碎聲，平時都不會注意到，但這個時候卻異常清晰，仿佛有無數雙眼睛注視他們。

　　“想…我什麼。”他聲音干干的。

　　黎星若已經在收拾書包了，程喬用指尖蹭蹭他指腹，“去洗手間我告訴你。”

　　放學鈴打響，程喬和池野已經不見了。

　　陸小虎撲了個空，但黎星若還在，聶遠辰也還真打算翹掉補習班的課去找那個大師。

　　放學下樓人很多。

　　程喬說弄髒裙子了，要去洗手間，他們就先在樓下等。

　　陸小虎又開始了，“我就說他們兩個有問題，去個洗手間還要叫池野。”

　　聶遠辰因為不能去補習班了，拿了本口袋書背單詞，“你少說兩句吧。等一下程喬又要下來打你。”

　　教學樓已經差不多走空了。

　　黎星若擡頭看到樓道那有個人慢悠悠地走下來，“周川！”她招手。

　　男生看過去。

　　太陽都快下山了，他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校服也不好好穿。

　　黑色的連帽衛衣，帽子蓋住頭，額前的碎發長到眉毛，一雙狹長的黑眸淡漠非常，皮膚卻白得沒有什麼血色。

　　很像從漫畫里走出來的陰郁病嬌男。

　　他只看了一眼，然後朝她的方向走，旁邊還有個許陶然。

　　問了事情的大致經過，周川掀起眼皮，“五十塊？”

　　雖然不知道他的重點為什麼在這，但黎星若還是點頭，“我在等喬喬，今天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周川皺皺眉，轉頭看許陶然，“五十塊夠你買盒顏料嗎？”

　　那當然是不夠的。

　　一盒顏料多貴。

　　許陶然雖然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但還是很關心同學，“五十塊也挺多的，在食堂消費的話能吃好幾天。”

　　周川點頭，“有道理。”

　　五十塊錢也是錢。

　　周川：“走吧。”

　　許陶然：“…去哪？”他還沒反應過來。

　　其余人也都看著他。

　　周川已經邁開了步子，回頭時表情有點疑惑，嗓音很淡，“不是要打架嗎。你不去？”

　　-

　　一二叁四五。

　　等程喬下樓和他們匯合時，看到多出來的那兩個人差點嚇到腿軟。

　　多了一個周川她還能理解，但是許陶然為什麼也在？

　　許陶然回頭看到她，笑眼彎彎，“你就是程喬？”

　　顯然大家已經互相介紹過了，甚至沒落下後來的程喬和池野。

　　他皮膚很白，落日剛好打在他的白襯衣上，整個人像是在發光。

　　程喬呆呆的，忘記了點頭，甚至連路都不會走。

　　池野眯起眼，舌尖舔了下牙槽。

　　有這麼好看嗎？白襯衣他也有，都是一樣的，也沒見她呆成這樣。

　　池野在身後推她，“走啊。”他沒興趣問他們兩個怎麼在，“等一下天都黑了，走快點。”

　　程喬這才哦了聲，人齊了走出校門，後面問了黎星若才知道是周川要跟著去的。

　　“他看著可不像那麼熱心的人。”程喬撇嘴。

　　黎星若道破她的小心思，“是呀，周川看著不像，許陶然像，是吧？”

　　程喬又被戳到要害，臉都漲紅了，壓低聲音，“你別胡說！”

　　七個人的隊伍自動分成叁個陣營。

　　周川和許陶然走一塊，陸小虎只聽說過這兩個人，平時也沒有太多接觸，自動和聶遠辰一起。

　　池野看著前面的程喬和黎星若打鬧，也只是和陸小虎並肩。

　　直到七擁路，他才走在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