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呀輕輕飄,楊柳呀風里顛搖;荷葉呀翠蓋,荷花呀人樣嬌嬈,日落微波,金絲閃動過小河。
菡萏呀半天,蜂蝶呀不許輕來,綠水呀相伴,清淨呀不染塵埃。
溪澗采蓮,水珠滑走過荷錢。
藕心呀絲長,羞澀呀水底深藏:不見呀蠶繭絲多呀蛹裹中央?
溪頭采藕,小女要采又夷猶。“一聲清甜優美的歌聲把我從夢中喚醒,好動聽的聲音啊,應該是個漂亮的女孩吧?
我忍不住從床上坐了起來,今天醒的可夠晚的。
“哎喲!”一陣陣刺痛從全身各處傳來,我又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怎麼回事?
我看了看身上的被包扎好的傷口,心思慢慢的回憶過來,我這才想起以前發生的事來。
我記得被蘇素刺了一刀後遇到了飲血閣的人,被他們打下懸崖,沒想到現在還好好的躺在這里,原來自己還沒死啊。
到底是誰救了我?
“這位公子,你醒了。”我正想著,一個軟噥細語從身後傳來,我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穿著翠綠衣衫的魚家人模樣的少女,滿臉都是溫柔,身上盡是秀氣,手里提著一竹簍紅菱,紅菱綠葉,鮮艷非凡,再看女子褲腳上挽,露出粉白的小腿,赤著腳丫正從外面進來,顯見剛采菱歸來。
“啊?是你救了我?”我滿懷感激的道。
那少女抿嘴一笑道:“才不是我呢,是爺爺上山時發現你的,你怎麼沒事去那荒山野嶺干什麼?”
這小丫頭倒一點都不怕生,我隨口說道:“沒什麼,不小心上山想打點獵,沒想到跌到山澗里去了。”
“哼,才不信哩,明明都是刀傷,還騙我。”小姑娘嘟著嘴不滿意地說道。
被她一說,我倒有點不好意思,呐呐道:“其實犯了點仇家,就遭了毒手而已。”
“我說呢,那時爺爺救你回來,渾身都是血,爺爺說要不是你體格好,早就沒命了。”小姑娘象說書一般對我說道。
“哦,還沒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我有點想亂侃的味道向她說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羅嗦,我說過了不是我救的你,是爺爺;再說沒有什麼恩情,舉手之勞而已。”小姑娘皺著眉頭不耐煩的對我說道。
“哦,剛才是你唱的歌?”我問道。
少女一聽,近上前來問道:“對啊,唱的好聽嗎?”
“啊,當然好聽,頭一次在這種美景中聽這麼動聽的歌曲,忍不住還想聽。”我贊道。
“咯咯……”少女好象看透了我的馬屁一樣,不屑一顧,不過還是挺高興的。
“菱兒,在和誰說話呢?”一個蒼老但很有精神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爺爺,那個人醒過來了?——哎,你叫什麼?”那個叫菱兒的少女向外應了聲,忙回頭問我的名字。
暈,半天了,還不知道我的大名。
“望辰雨。”我緩緩地說出了我的名號,怕說快了嚇著她,好歹我在江湖上是條混出來的好漢。
“什麼魚?好奇怪的名字。我有時也跟爺爺打魚,怎麼沒聽說過有叫忘塵魚的?忘塵,忘塵,好象從道觀里出來的呀。”菱兒嘰嘰喳喳的說著,全然沒看到我暈倒在床上,口吐白沫,服了她了。
“醒了?”一個白須白發的老人從屋外進來,一身獵人打扮。
想不到老爺爺年紀大了,身體還是那麼結實,腰中還斜插了一把獵刀,他剛進屋邊把手中打來的幾只野兔扔到角落里,邊從背上解下一副彎弓。
“小伙子醒了,果然好身板,竟然這麼快就好過來了。”老爺爺走過來看了看我的身體,不由贊嘆道。
“哪里,多謝老爺爺救命之恩。”我欠身謝道。
菱兒在一邊撅著嘴,顯然不屑我的樣子。
“哎?菱兒,快拿點東西給他吃,昏迷了這麼多天該餓了。”老爺爺吩咐道。
菱兒白了我一眼,向我低低地道:“都怪你,老和我說話,忘了爺爺的話了。”
不一會兒,菱兒便端來一碗蓮子湯,碧綠柔和,清香迷人,果然是好手藝。
“呵呵,真香。”我贊嘆道。
“哼!”菱兒一副當然的樣子看著我,好調皮。
“我們山里人沒什麼好招待的,還好前面有個輕煙湖,有很多好蓮子,藥性也很好,對你的傷有幫助的。呵呵,我這個孫女做的蓮子湯也很好喝的。”老爺爺很慈祥的說道。
聽爺爺夸她,菱兒美美地看了我一眼。
我們爺孫三個談了一會兒,我發現這里的確離著外面的世界好遠,好象一個世外桃園一般,一個山莊只有百十戶人家,大都靠男人打獵為生,前面的這個輕煙湖則是女孩子們的天堂。
再問這里,老爺爺告訴我,其實這個湖只是清水河的支流的支流,離著十里居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如果你能有個好身板,單獨翻過村莊後面百丈的山崖,清水十里居就在那面,如果不行,要轉路,那誰知道要多長的路程。
老爺爺還說他年輕時,出去過一次,那時體壯,從後山崖翻過,去了一躺十里居成了村里的英雄。
十里居很美,但是這個小村子是他的家,後來他就沒有出去過,也很少有人出去過。
他最後說。
我現在終於明白菱兒為什麼不知道我的大名了